摘要:退位后的他,深藏功与名,不曾留下一篇回忆录,甚至连寥寥数语的文章或采访都未有发表。
1981年6月,华国锋主动辞去职位,从此告别权力中心。
退位后的他,深藏功与名,不曾留下一篇回忆录,甚至连寥寥数语的文章或采访都未有发表。
他有意隐退,不与风云再缠。
他住在京西一处古老院落,这里原是明代礼王府的旧址。
院中青砖灰瓦,透着时光的沉静。
自1980年起,他便定居于此。
院里,两个硕大的葡萄架蔓延开来,绿叶随风摇曳,沙沙作响,低诉往事。
华国锋的晚年生活:惊艳痴迷,他的饮食秘密揭秘!
生活俭朴,平淡度日
曾任中共中央主席、中共中央军委主席、国务院总理的华国锋,曾经手握党政军大权。
离开权力核心后,他消失得干净利落,仿佛从未卷入过那波涛汹涌的大江大河。
三十年,他沉默如石,不写回忆录,不发文章,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留下。
即便在党代会的会场,被外媒穷追不舍,他也只轻飘飘应付几句,毫无内容,似与往昔一刀两断。
细心之人或许早有察觉。
华国锋即便在高位时,也从未带夫人出现在任何场合。
他对子女家人要求甚严,约束无多,规矩极多。
夫人韩芝俊,比他小十岁,山西五台县人,素来低调持家。
至于子女,更是鲜有踪迹。他们不姓“华”,而是随华国锋的本姓,姓“苏”。
1980年后,华国锋住进京西皇城根一处古老四合院。
那是明代礼王府的旧址,两进院落,安静得如同被时光遗忘。
前院正中有一片瓜果园,绿意浓浓,掩映着正房的一半。
院内树木葱茏,花草芬芳,瓜果蔬菜皆由华国锋与夫人亲手栽种。
韩芝俊在院中劳作,工作人员总是亲切地称她“韩姨”。
这里没有喧嚣,只有平淡日子。
华国锋少出门,终日同夫人侍弄花木瓜果,偶尔练练书法,在院中闲步。
他的炊事员谢师傅住在四合院南侧,1984年便开始为他服务。
这里没有隔阂,工作人员和华家人同住一屋檐下,俨然一户普通大家庭。
两位老人节俭至极,生活清淡如水,炊事员也不过准备些简单饭菜,聊为一日三餐。
世人皆说他离开权力中心后刻意避世,刻意低调。
然而,在那一片绿荫中,在瓜果架下,他的日子,简单却也安宁。
华国锋与夫人,闲居院落,也活出一派农家滋味。
院内外,树木葱茏,菜蔬遍地。果树从墙根延至后院,辣椒、油菜,时而点缀。
葫芦高挂,偶尔摇曳;葡萄、苹果、核桃、樱桃,挤挤挨挨,生机盎然。
一条小径穿过果园,直通会客厅,沿途满目田园风光。
若不知情,恐怕会以为这是个乡间农庄。
华老对农作物,有一番自己的琢磨。
他亲自带领工作人员开荒,从选地到下种,事事躬亲。
施肥、浇水、剪枝、采摘,他样样熟稔,果园四季不乏丰收。
夫妇二人自种自收,既是果腹之计,也是怡情之道。
院中的花木蔬果,几乎都由二老亲手打理,一家人忙得其乐融融。
生活之简朴,亦是一绝。
华老衣衫,平日不过衬衣夹克,冬日则加棉袄。
衣物脏了,工作人员欲抢着清洗,他却躲躲藏藏,甚至把衣服藏起来,悄悄交给夫人洗。
曾有一次,山西侄女苏凤仙来访,见屋里昏暗,随口问:“叔叔,怎么不开灯?”
华老轻声一叹,说:“国家能源紧张,该节约的就要节约啊。”
这话,轻描淡写,却叫人听了心里一颤。
他的日子,平淡却有规矩。
夫人清晨五六点便起身,在园中忙活;七点钟,唤他起床。
早饭后,华老大部分时间埋首于字纸之间。
党报、经济报、参考资料,皆细读如饴,有时饭点到了,唤他也唤不动。
午饭后,小院是他们的散步场,绕几圈,聊几句,日子便这样过去了。
偶有工作人员凑巧,便一块儿散步,随性聊聊。
有时兴致来了,竟还会围坐打牌,嬉笑几声。但这乐趣,始终点到为止,一个小时,足矣。
以食为乐,以简为安
葡萄,这样寻常的果子,却成了华国锋晚年生活的一部分。
大约是1983年,他便去了北京郊区的几个葡萄园,亲自观摩如何栽种、管理,学得极为认真。
回到家后,他在院中支起两个硕大的葡萄架,居然种下了五六十个品种,颜色深浅不一,颗粒大小不等。
到了丰收季,全家人享用不尽,甚至还要摘些送给部队的战士。
那葡萄架下,绿藤摇曳,满院生香,倒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景致。
然而,这位老人种葡萄,却几乎不吃。
原因也简单——是因为糖尿病的缘故,饮食早已被严格限制。
每日主食不过二两八钱。
一次吃饺子,他难得放开了吃了十几个,吃罢还想再来。
夫人韩芝俊见状赶忙制止,他好说歹说才勉强答应又添了两个。
他的饮食习惯几十年如一日,简单到极致。
大白菜、萝卜、南瓜、山药,几样寻常蔬菜,成了餐桌的主角。
这些菜,多半是他亲自在院里栽种的。
至于肉类,他只爱水煮羊肉,清淡至极;海鲜、鱼类,更是从不沾口。
做菜的人轻松,吃菜的人更随和。
味道如何,他从不挑剔;若不合胃口,便少吃几口,也绝不抱怨。
几十年来,竟没有一次说“不吃”的。
如此饮食,再简单不过,却也折射出华国锋的性情:克己、朴实、不多求。
以食为乐,以简为安。
清晨时分,华国锋的一日之餐从简而精。
牛奶一杯,鸡蛋羹一碗,小馒头一个,小花卷一个,外加一盘清炒圆白菜或洋葱,有时再添几块水煮羊肉,便是他的早餐。
到了中午,厨房里早早响起刀砧声。
山西面食是他的最爱:拉面、刀削面、莜面卷,甚至是“猫耳朵”,一应俱全。
配菜则规矩得很,必是三道——荤的、素的、半荤半素。
起初,师傅对这些面点一窍不通,夫人韩芝俊便亲自教,从揉面到下锅,事事不厌其烦。
厨房中烟火缭绕,一老一少忙得不亦乐乎,有时华国锋也会亲自下厨。
他尤爱西红柿酱,每年西红柿上市,便命人买回一大筐,亲手洗净、切碎、装坛,留作冬日里的调味珍品。
然而,岁月不饶人。
医生一声令下,他的主食顿时缩水至每餐一两米饭或寥寥几口面。
晚餐更是清简至极,一碗米汤或粥,偶尔添个烧饼,便算满足。
华家的餐桌上,还有一个特别的规矩:分餐制。
华国锋的饭菜单独准备,其余家人另做一份。
一家人同桌共食,却“各行其是”。
他说得明白,国家特殊照顾的是他一人,绝不能让家人也因此享福。
这样的坚持,像旧时士人讲究清廉,带着几分固执的自持。
华国锋同志晚年生活清简,但对食物的偏好却始终如一。
萝卜丝酥饼,是他最钟爱的点心之一。
那酥饼,外皮金黄,内馅鲜香,出自北京南长街“泽园酒家”。
这家餐馆,是毛主席的老警卫员王明富开办的。
王明富把当年毛主席和其他领导人爱吃的菜肴做法一一保留下来,化作招牌菜肴,吸引八方食客。
萝卜丝酥饼便是其中特色之一,用老北京麻酱和面,配上细细切好的萝卜丝,层层酥香,让人难以忘怀。
华国锋虽喜此酥饼,却极少亲自前往餐馆。
他总说:“老抛头露面,影响不好。”
于是,王明富便常派人将做好的酥饼送到华家。
每次送去,点心总是用朴素的盒子装着,连带几样小菜,一如华家的风格:不显山,不露水。
那一年,华国锋的秘书突然打来电话,说华老想吃酥饼。
王明富当即吩咐厨房,按往常的手艺精心制作。
他虽已退休多年,但对这种事从不怠慢。酥饼出锅后,还冒着热气,便立即派人送了过去。
那时,他全然没有料到,这竟是最后一次为华老送餐。
几周后,华国锋溘然长逝。
王明富得知消息,怅然若失。
他后来常说,最后那次,若早知情,定要亲自登门,哪怕多说几句话,哪怕只是见上一面。
那酥饼的香味,或许是华老一生清淡日子里少有的享受。
一段再朴素不过的旧事,却满含人生况味。
一世平和续本真
华国锋的晚年,不仅散步成了日常,练字更是必不可少的功课。
据儿子苏斌回忆,父亲去世前几年,对书法的钻研堪称痴迷,字迹日益精进。
那时,他时常与启功等书画名家交流,技艺也不知不觉中上了一层楼。
他的一手颜体,可称“筋骨俱现,气象浑然”。
偶尔,华老还会参与一些小型笔会或书法协会组织的活动,展现他的“带劲”字迹。
不过他对书法的热爱,并非始于晚年。
华老自己曾说,年轻时正值乱世,兵荒马乱中哪里有闲暇学艺?
他便以手指为笔、以腿为纸,或者捡根小木棍,在地上随手写几笔。
时间虽短,却持之以恒,竟也养成了习惯。
到了退休之后,这点滴练习反倒成了晚年的慰藉,他一生未曾有的整块时光,终于都用在了书法上。
华老的书房是他的书法天地。
那间50多平方米的房间,钥匙他总是随身携带,外人鲜能得窥全貌。
早上散步归来,他必定会回到书房,坐在那张两米长、一米宽的书桌前,铺开宣纸,蘸好浓墨,静静练字。
他写的是颜体,自称喜爱其稳健厚重、端庄宏放的风骨。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颜体“带劲,耐看,越看越有味”。
内行人则更为专业,说他的字“筋骨俱全,大气淋漓”。
许多人拜访时,总能看到他伏案写字的身影。他提笔蘸墨,挥毫泼墨间,神情专注得仿佛忘了时间。
在华国锋家中,书画名家来来往往,切磋挥毫,倒也成了一景。
他对求字者总是和颜悦色,来者不拒,但规矩自有一条:只写公益之字,凡与商业沾边者,一律谢绝。
他的字,端庄有力,极具个人风骨,令人爱不释手。
正因这独特风貌,竟也惹来麻烦。
2002年的一天,华国锋得知,有人竟在书画市场上热炒他的字,甚至伪造印章,肆意仿冒。
他听罢,眉头紧锁,脸色顿沉。
片刻后,只见他挥手一摆,语气决绝:“封笔!从今以后,题字的事,免谈。”
此后,他的字迹便在世间渐少。
求字者络绎不绝,却无一能得其真迹。
华家会客厅,几十年来,几乎未有太大变化。
那宽敞的80多平方米空间,俭朴得令人意外。
两侧的书架从地至顶,塞满了各类书籍,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油墨的清香。
北墙正中央悬挂着一幅毛主席1961年的工作照,黑白影像下,仿佛时间凝固。
左边则是华国锋亲书的一幅大字——“清静”。
这二字笔画雄健、气势内敛,颇有几分自我写照的意味。
写字也需清静。
或许,封笔之后的华国锋,已将一切归于静默。
只是,他的日常,依旧透着那份有条不紊的平静。
身体好的时候,他常在下午接待一两拨客人。
来者各异,有山西的老乡,湖南的旧部,亦有曾在身边效力的工作人员。
无论是谁,他总是礼貌周到,从不怠慢。
若无人来访,他便信步于院中,偶尔坐在葡萄架下,等两个孙女放学归来。
孙女回来后,满院的清寂顿时化作欢声笑语。
他时而问功课,时而讲些旧事,神色间多了几分慈爱。
有时,他也会到谢师傅等工作人员的小屋串串门。
见面总是先问一句:“最近可好?”然后随口聊些家常,或问问院里的小事。
话不多,却让人觉得温暖。
那样的简单闲谈,却让身边的人记了许久。
到了晚上,《新闻联播》是他的固定节目。
每当这时,他坐在沙发上,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播报结束后,有时他会随意翻台,看看其他节目。
他对北京奥运会满怀期待。
管理局送的票,工作人员替他买的票,他都存放得整整齐齐,打算亲赴赛场。
可天不遂人愿,最终一场病将他困于病榻,再未能回到熟悉的院落。
谈起这些,工作人员往往泪眼婆娑。
华老的严谨与平和,就像那院里的葡萄架,虽已人去物在,却依然遮蔽着一片温润的阴凉。
参考资料:
华国锋同志晚年生活
来源:历史系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