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恨了她十年。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女儿是她亲生的啊!
一个月就值两百块?
我当着邮递员的面,一次次拒收。
可她,竟然也一次次寄来。
我们俩,就这么较着劲。
直到她葬礼那天,我才彻底崩溃。
我叫韦德海,今年五十八了。
家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北方城市,守着一家半死不活的五金店,勉强糊口。
我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
唯一的骄傲,就是我的女儿,韦嘉欣。
女儿从小就懂事,学习也好,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在省城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看着她亭亭玉立的样子,我时常会想起她的母亲,那个我恨了十年的女人,宿秀云。
我和宿秀云是自由恋爱结的婚,那时候,我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小伙子。
在工厂里当技术员,总觉得凭着自己的手艺,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宿秀云是厂里的会计,人长得清秀,性格也温柔。
我们俩的结合,在当时也算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刚结婚那几年,日子虽然清苦,但我们心里是甜的。
很快,女儿韦嘉欣出生了,给这个小家增添了无尽的欢乐。
我当时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我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可谁能想到,时代的浪潮说来就来,根本不给你任何准备的机会。
九十年代末,厂子效益一天不如一天,最后还是没扛住,倒闭了。
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夜之间成了下岗工人。
那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没经历过的人,真的很难体会。
心里的那股傲气,瞬间就被现实砸得粉碎。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和宿秀云的矛盾,开始一点点显现出来。
我这个人,好面子,自尊心又强。
下岗后,我拉不下脸去干那些抛头露面的活儿。
总觉得我一个技术员,怎么能去蹬三轮、摆地摊呢?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于是,我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宿秀云看着我一天天消沉下去,心里也着急。
她劝我:“德海,咱不能这么干等着啊。家里还有孩子要养,房贷要还。什么工作不是做?先干起来再说。”
可那时候的我,哪里听得进这些。
我总觉得她在戳我的脊梁骨,瞧不起我。
“你懂什么!”我冲她吼,“我这是暂时遇到了困难,等我找到机会,一定能东山再起!”
吵得多了,家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宿秀云是个要强的女人,她看我指望不上,就自己出去找活干。
她在超市当过收银员,在饭店洗过盘子,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我觉得她这是在无声地控诉我,控诉我的无能。
男人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那个时候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们之间的争吵,从工作问题,逐渐蔓延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终于,在一次剧烈的争吵后,宿秀云提出了离婚。
我至今还记得她当时的样子,眼睛红红的,声音却异常平静。
“韦德海,我们离婚吧。这样下去,对谁都好。”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吼了回去:“离就离!谁怕谁!你以为离了你,我韦德海就活不下去了?”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十年的婚姻。
五岁的女儿韦嘉欣,法院判给了我。
宿秀云几乎是净身出户,只带走了自己的几件衣服。
我以为,离婚后,她会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可没想到,一个月后,邮递员送来了一张汇款单。
是宿秀云寄来的,两百块钱,备注上写着:抚养费。
两百块?
我当时就气笑了。
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她觉得我的女儿,一个月就值两百块钱?
那个年代,两百块虽然不算一笔小钱,但对于一个孩子的抚养费来说,也绝对算不上多。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告诉她,我韦德海还没死!养得起自己的女儿!让她把钱拿回去,我嫌脏!”我对着邮递员大吼。
从那天起,一场长达十年的拉锯战,就此展开。
每个月,宿秀云都会准时寄来两百块钱。
而我,每个月都会当着邮递员的面,原封不动地拒收。
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我韦德海有骨气,我不需要她的这点“施舍”。
为了争这口气,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我盘下了这家五金店,起早贪黑地干。
别人能吃的苦,我加倍地吃。
只要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既当爹又当妈,学着给韦嘉欣梳辫子,学着给她做她爱吃的糖醋排骨。
女儿的家长会,我一次也没缺席过。
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我心里别提多自豪了。
我觉得,我用事实证明了,没有她宿秀云,我们父女俩照样过得很好。
女儿也很懂事,她似乎能感受到我的不易,从小就很少向我提要求。
只是偶尔,她会小心翼翼地问我:“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
每当这时,我心里的恨意就会翻涌上来。
“你妈不要我们了,她有自己的新生活了。”我总是这样冷冰冰地回答。
我告诉女儿,她的妈妈,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过着好日子,早就把我们忘了。
我不想让女儿对她还抱有任何幻想。
我就是要让女儿知道,只有我这个爸爸,才是最爱她的人。
时间久了,韦嘉欣也就不再问了。
只是,我偶尔会发现,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发呆。
那张照片,是她一岁生日时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照片上的宿秀云,笑得那么灿烂。
我知道,女儿心里是想妈妈的。
可我就是拉不下这个脸,我心里的那道坎,怎么也过不去。
我总在想,宿秀云,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离婚后,你一次都没来看过女儿。
难道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每个月寄来那区区两百块钱,就想弥补你对女儿的亏欠吗?
我甚至恶意地揣测,她是不是早就再婚了,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所以才对嘉欣这么冷漠。
这些年,不是没有人给我介绍过对象。
我母亲伍素芬也总是劝我:“德海啊,你还年轻,总不能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吧。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搭伙过日子,也能帮你分担分担。”
可我全都拒绝了。
一方面,我怕后妈对嘉欣不好。
另一方面,我心里也确实装着事,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我就这样,一个人拉扯着女儿,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大学。
女儿上大学那年,要去省城。
临走前,她抱着我,哭了。
“爸,这些年,您太辛苦了。”
我拍着她的背,眼眶也湿了。
“傻孩子,只要你有出息,爸再苦再累都值得。”
送走女儿后,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我第一次感到了孤独。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频繁地失眠。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过去的事情,想起和宿宿秀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我甚至会想,如果当初我不那么固执,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掐灭了。
不,是她先对不起我的!是她先抛弃这个家的!
我没有错!
女儿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工作。
她也谈了男朋友,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
她会经常回来看我,给我买新衣服,带我出去吃饭。
看着女儿幸福的样子,我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我觉得,我这辈子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
“请问,是韦德海先生吗?”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宿秀云的弟弟,宿建军。”
宿建军?这个名字,我有些印象,是宿秀云的亲弟弟。
我们已经有十多年没联系了。
他突然打电话给我,会有什么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姐……她走了。”宿建军的声音带着哽咽。
“走了?什么意思?”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癌症,肝癌晚期。昨天晚上,在医院走的。”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宿秀云……死了?
怎么可能?她才五十七岁啊!
电话那头的宿建军还在说着什么,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我跌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那个已经用了多年的老式手机。
恨了十年的人,就这么突然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是一种空荡荡的,让人窒息的感觉。
嘉欣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哭着从省城赶了回来。
“爸,我们去送送妈妈吧。”她拉着我的手,泪眼婆娑。
我看着女儿哭红的眼睛,心里像被刀割一样。
我点了点头。
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恩怨,她终究是嘉欣的母亲。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送她最后一程。
宿秀云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在一个小小的殡仪馆里,只请了一些关系比较近的亲戚。
我和嘉欣走进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们。
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惋惜,还有一些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灵堂的正中央,挂着宿秀云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她,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宿建军走了过来,他的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嘉欣。
“嘉欣,你来了。你妈妈……她一直很想你。”
嘉欣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灵柩上,声嘶力竭地喊着“妈妈”。
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心如刀绞。
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做错了?
我剥夺了女儿十年的母爱,我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葬礼结束后,宿建军叫住了我。
“韦德海,我们能聊聊吗?”
我们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宿建军递给我一根烟,我摆了摆手,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他自己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烟圈。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姐。”他开口了,声音沙哑。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恨她当年狠心跟你离婚,恨她这些年对嘉欣不闻不问,恨她每个月只寄两百块钱的抚养费,对吗?”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这些,不都是事实吗?
“呵呵……”宿建军突然苦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韦德海,你真是……你真是我见过最糊涂的男人!”
我抬起头,怒视着他。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宿建军把手里的烟蒂狠狠地掐灭在地上,“我姐她不是不想看孩子,是她不敢啊!”
“当年离婚,我姐是净身出户。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能去哪里?她怕你再婚,怕后妈对嘉欣不好。她想等自己稳定下来,能有能力把嘉欣接到身边,给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出去打工没多久,就查出了肝病。这些年,她一直在吃药,一直在治疗。她赚的钱,除了最基本的生活开销,几乎全都花在了医药费上。”
“每个月那两百块钱,是她从自己的药费里,一点一点省出来的!她怕给多了,你会怀疑。她也怕给少了,你又会说她不管孩子。那两百块钱,是她反复思量,觉得最合适的一个数目。”
宿建军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愣住了,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不可能?”宿建军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单据,甩在我面前。
“你自己看!这是我姐这些年的病历和缴费单!她连医保都没有,所有的费用都是自费!你看清楚,她为了治病,花了多少钱!”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些单据。
一张张泛黄的纸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宿秀云的病情和花费。
肝硬化、肝腹水、肝癌……
那些触目惊心的医学名词,像一根根针,扎进我的眼睛。
我看到,有一张缴费单上,日期是嘉欣上大学那年。
那一年的费用,特别高。
我想起来了,那一年,我为了给嘉欣凑够学费和生活费,把五金店的货架都卖空了一半。
我当时还在想,宿秀云,你看到了吗?没有你,我照样把女儿送进了大学!
可我哪里知道,在同一个城市里,她正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她是不是也知道女儿考上了大学?她是不是也为女儿感到骄傲?
她是不是,也想来看看女儿,却因为病重的身体,和那可怜的自尊心,而没有前来?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为什么不跟我说?”我的声音在发抖。
“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用?”宿建军**反问我,“以你的脾气,你会相信吗?你只会觉得,这是她为了博取同情,为了逃避抚养责任而编造的谎言!”
“更何况,我姐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她怎么会让你看到她最狼狈的样子?她不想让你可怜她,更不想成为你和孩子的拖累。”
宿建军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剖开了我的胸膛,让我看清了自己那颗被怨恨蒙蔽了多年的心。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这个自以为顶天立地的父亲,原来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我恨了十年的人,却是在背后默默为我,为这个家付出最多的人。
而我,却用最恶毒的语言,最冷漠的态度,一次次地伤害她。
我甚至,没有让她在临死前,再见女儿一面。
“她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念着嘉欣的名字。”宿建军的声音,也哽咽了。
“她留下一个箱子,说是给嘉欣的嫁妆。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
宿建军把一个看起来很旧的木箱子,递到了我的手里。
箱子不重,上面还挂着一把小锁。
我用颤抖的手,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面,没有金银首饰,也没有成沓的钞票。
只有一沓又一沓的汇款单回执。
每一张,都是两百块钱。
每一张,都被盖上了“已拒收”的红色印章。
整整十年,一百二十张汇款单,一张都不少。
在这些回执的下面,是一本厚厚的日记。
我翻开日记,熟悉的娟秀字迹,映入眼帘。
第一页,写的是我们离婚那天。
“德海,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别无选择。我不能拖累你,不能拖累这个家。希望你和嘉欣,以后能过得好。”
往后翻,几乎每一篇日记,都和嘉欣有关。
“今天,是嘉欣的生日。我偷偷去她学校门口看了她一眼。她长高了,也变漂亮了,就像一个小大人。我真想冲上去抱抱她,可我不能。”
“嘉欣的家长会,我多想去参加啊。我想听老师夸奖她,想看到她拿到奖状时骄傲的样子。可是,我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怎么能去呢?我不想让她在同学面前丢脸。”
“听说德海把五金店经营得很好,生意很红火,我真为他高兴。他是个有能力的男人,只是当初时运不济。没有我这个累赘,他果然过得更好了。”
“今天去寄钱,邮局的人又说被拒收了。德海,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看轻你。可是,这点钱,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唯一能为孩子做的事情了。”
“我的病,越来越重了。医生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最放不下的,还是嘉欣。我还没有看到她穿上婚纱的样子,还没有抱过我的外孙。我好不甘心啊……”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已经变得歪歪扭扭,看得出来,她当时已经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了。
“嘉欣,我的宝贝女儿。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如果有来生,妈妈一定好好补偿你。不要恨爸爸,他很爱你,他为你付出了所有。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看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一个五十八岁的男人,抱着那个木箱子,在殡仪馆的角落里,哭得像个孩子。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也打湿了那些承载着十年思念与悔恨的日记。
原来,她不是不爱,是爱得太深沉,太卑微。
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我们父女。
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恨意蒙蔽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
嘉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从我手里拿过那本日记。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最后,她扑进我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爸!我好想妈妈!我好想她!”
我抱着女儿,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宿秀云,宿秀云!
我的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这个名字。
如果有机会,我多想告诉你,我错了。
我多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放下过你。
我多想告诉你,女儿很爱你,我也……
可是,一切都晚了。
斯人已逝,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悔恨和意难平。
从宿秀云的葬礼回来后,我大病了一场。
躺在床上,我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我们还住在那个筒子楼里,宿秀云在厨房里忙碌着,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年幼的嘉欣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咯咯地笑着。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娘俩,心里是那么的踏实和温暖。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一切都那么美好。
我多想,就一直留在这个梦里,永远都不要醒来。
病好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家五金店盘了出去。
我不想再守着那个地方,那个充满了我和宿秀云争吵回忆的地方。
我用那笔钱,在嘉欣工作的城市,买了一套小小的房子。
我想离女儿近一些,也想换一个新的环境,开始新的生活。
我也把宿秀云留下的那个木箱子,带在了身边。
我时常会拿出那本日记,一遍又一遍地看。
每一次看,都像是和她进行了一次心灵的对话。
我开始理解她的苦衷,也开始原谅自己的愚蠢。
嘉欣也变了很多。
她不再是那个在我面前小心翼翼,从不提妈妈的孩子了。
她会和我聊起宿秀云,聊起她小时候对妈妈模糊的记忆。
我们会一起回忆,一起流泪,也一起微笑。
我知道,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怀念那个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宿秀云,她用她的一生,给我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她让我明白了,爱,不一定都是甜言蜜语和朝夕相伴。
有时候,爱是沉默的守护,是卑微的付出,是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痛苦,也要让对方过得好的成全。
我也终于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逞强好胜,不是死要面子。
而是懂得低头,懂得感恩,懂得珍惜眼前人。
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而我,是连一句“对不起”,都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如今,我也老了。
时常会坐在阳台上,看着天边的云彩发呆。
我在想,宿秀-云,你现在在哪里?
你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颗星星,在天上看着我和嘉欣?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替你,好好地看着嘉欣。
我会告诉她,她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只是,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这世间的恩怨,真的能随着一个人的离去而烟消云散吗?那些错过的时光,那些无法弥补的遗憾,又该如何安放呢?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来源:柯柯A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