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爸走了。
毫无征兆。
一辈子没红过脸的人,就这么走了。
我妈哭得昏天暗地,我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不是不难过,就是觉得,这事儿,不真实。
直到我整理他的遗物。
那个生锈的铁饭盒。
撬开它,我瞬间泪流满面。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叫冉东升,今年五十有二了。
我爸叫冉青松,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退休工人。
他这辈子,就像他的名字,像一棵松树,默默无闻,却为我撑起了一片天。
可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懂过他。
我总觉得他偏心,偏心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
直到我打开了这个铁饭盒,我才发现,我错得有多离谱。
我爸冉青松是在一个初夏的清晨走的。
那天阳光特别好,我妈戚慧兰像往常一样喊他起床吃早饭,却怎么也喊不醒了。
医生说,是突发心梗,走的时候很安详,没受什么罪。
可我妈不信,她总说,前一天晚上冉青松还跟她说,想吃城东那家“古记”的灌汤包了,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她一遍遍地问我:“你爸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没了我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
在我记忆里,我爸冉青松就是个“闷葫芦”。
话少,严肃,脸上永远没什么表情。
我们父子俩的关系,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能看见彼此,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小时候,我怕他。
长大了,我怨他。
怨他心里总装着另一个人。
办完丧事,家里一下子就空了。
我妈戚慧兰整个人像被抽了魂,常常一个人坐在我爸的旧藤椅上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
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背影,我心里针扎似的疼。
为了让她尽快走出阴影,我提议,一起收拾收拾我爸的遗物。
或许,换个环境,心情能好一些。
我妈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我爸的东西不多,几件半旧的衣裳,一个用了几十年的茶杯,还有一堆被他视若珍宝的旧书。
我把他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收进箱子,准备捐出去。
就在我搬开他床头柜的时候,一个东西“哐当”一声掉了出来。
是一个军绿色的铁饭盒,边角都磕碰得变了形,上面还带着斑斑的铁锈。
这饭盒,我太熟悉了。
这是我爸年轻时在工厂上班带饭用的,后来我上了小学,就成了我的专属饭盒。
只是,我上初中以后,就再也没用过它了。
怎么还留着?
我拿起来晃了晃,里面传来“哗啦啦”的轻响。
有东西?
我妈戚慧兰也听到了,凑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
“这里面能有啥?”
饭盒的锁扣已经锈死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撬开。
“啪嗒”一声,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不是我想象中的弹珠或者旧徽章,而是几张薄薄的、泛黄的纸片。
粮票?
而且,是整整三十斤的全国通用粮票!
日期是1985年。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1985年?那不是我丢粮票的那一年吗?
怎么会在这里?
我爸不是说,早就找不到了吗?
看着这几张失而复得的粮票,四十年前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那年我十二岁,上小学五年级。
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
每天最盼望的,就是我妈戚慧兰从饭盒里变出各种好吃的。
虽然那个年代物资匮乏,但戚慧兰总有办法,把最普通的食材,做得活色生香。
可我爸冉青松,对我却格外“吝啬”。
他总说:“男孩子,不能太馋,吃得太好,磨不掉性子。”
为此,我没少跟他置气。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个铁饭盒。
别人的饭盒里,总能翻出个咸鸭蛋或者几块红烧肉。
我的饭盒里,永远是雷打不动的米饭配咸菜。
偶尔戚慧-兰心疼我,偷偷给我加个鸡蛋,被冉青松发现了,第二天准会“克扣”我的零花钱。
我委屈啊!
我觉得我爸冉青松不爱我。
他爱的是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哥哥”。
我妈戚慧兰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抹眼泪。
我问她为什么哭,她就抱着我说:“东升,你爸不容易,你要懂事。”
懂事?我怎么懂事?
我知道,在我出生前,我还有一个哥哥。
听邻居家的古建邦****古大爷说,我那哥哥,聪明伶俐,长得虎头虎脑,特别招人喜欢。
可惜,三岁那年,得了一场急病,没救回来。
哥哥的走,成了我爸冉青松心里永远的痛。
他的名字叫冉东来。
我的名字叫冉东升。
“旭日东升,紫气东来”。
我爸是想让“东来”的生命,在我身上“升”起,延续下去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我记事起,我爸冉青松的钱包里,就一直珍藏着一张哥哥冉东来的百日照。
照片上的小婴儿,咧着没牙的嘴,笑得天真烂漫。
而我,连一张百日照都没有。
冉青松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照片里的哥哥。
他会对着照片自言自语,会用粗糙的手指,一遍遍摩挲着照片上冉东来模糊的笑脸。
看我的眼神,却总是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爸,你是不是觉得,如果走的是我,留下的是哥哥,会更好?”
“啪!”
冉青松生平第一次打了我。
那一巴掌,火辣辣地疼,也彻底在我心里烙下了一道疤。
从那天起,我认定,他就是不爱我。
事情的转折,就发生在那年冬天。
学校要组织去省城参加一个数学竞赛。
我是全校唯一被选上的学生。
去省城,要一个星期。
这意味着,我需要带足一个星期的口粮。
在那个年代,粮票就是命根子。
没有粮票,你揣着再多钱,也买不到一粒米。
我妈戚慧-兰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翻了出来,又东拼西凑,才凑齐了三十斤的全国通用粮票。
她把粮票用手帕仔仔细细地包好,塞进我的贴身口袋,千叮咛万嘱咐:“东升,这可是咱家半年的口粮,你可千万要收好,别弄丢了!”
我爸冉青松只是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临走前,他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布包。
“拿着,穷家富路,路上别亏着自己。”
我打开一看,是二十块钱。
在那个工人月工资只有三四十块的年代,这可是一笔巨款。
我的心,在那一刻,莫名地软了一下。
可嘴上,还是犟着说:“我才不要你的臭钱!”
说完,就把钱塞回他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看到,他举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了多久。
去省城的火车上,我兴奋得一夜没睡。
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新鲜。
跟同学打打闹闹,早就把我妈的嘱咐忘到了九霄云外。
等到了省城的招待所,我一摸口袋,傻眼了。
粮票呢?
我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又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没有,就是没有!
那包用手帕裹着的粮票,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
我的血一下子就凉了。
三十斤粮票啊!
那可是我们家半年的命!
我急得满头大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带队的杭德海杭老师看我脸色不对,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杭老师,我的粮票丢了……”
杭德海杭老师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他一边安慰我,一边帮我想办法。
他把他自己带的粮票分了一半给我,又发动其他同学,东拼西凑,总算让我不至于在省城饿肚子。
可我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
回去以后,我该怎么跟爸妈交代?
一想到我爸冉青松那张严肃的脸,我就不寒而栗。
他会不会打死我?
那一个星期,我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竞赛也考得一塌糊涂。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比窗外的天气还要阴沉。
下了火车,天已经黑了。
我磨磨蹭蹭地往家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离家越近,我的心跳得越快。
远远地,我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爸冉青松。
他就在那里站着,像一尊雕像,也不抽烟,也不说话。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我心里一咯噔,完了,这是准备“三堂会审”了。
我低着头,挪到他跟前,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爸,我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没看我,转身就往屋里走。
“吃饭了没?”
“……没。”
“那就赶紧洗手吃饭,你妈给你留了饭。”
他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愣住了。
不打我?不骂我?
就这么……过去了?
饭桌上,我妈戚慧-兰不停地给我夹菜,嘴里念叨着:“瘦了,瘦了,在外面肯定没吃好。”
我爸冉青松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喝着他的二两老白干。
我几次想开口承认错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怕,我怕我一开口,这短暂的平静就会被打破。
一顿饭,吃得我五味杂陈。
吃完饭,我妈戚慧-兰去洗碗了。
我爸冉青松把我叫进了他的房间。
我心里又开始打鼓。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他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这是杭老师托我转交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是竞赛的获奖证书。
三等奖。
虽然名次不理想,但好歹也是个奖。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奖状,心里却沉甸甸的。
“爸,我……”
“行了。”他打断了我,“别说了,都过去了。”
他顿了顿,又说:“你杭老师都跟我说了。人没事就好。粮票丢了,就丢了,以后注意点就行。”
说完,他就把我推出了房间。
我站在门口,彻底懵了。
这还是我那个不苟言笑,动不动就对我吹胡子瞪眼的爸吗?
他竟然,原谅我了?
而且,还这么轻易地就原諒我了?
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啊!
难道,是我在省城受了委屈,他心疼了?
还是说,他终于发现,我也是他儿子,也需要他的关爱?
那时候的我,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我爸冉青松对我的态度,好像真的变了。
他话还是不多,但看我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他会笨拙地关心我的学习,会在我生病的时候,骑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跑遍全城给我买我最爱吃的橘子罐头。
甚至,他还会偷偷在我那个生锈的铁饭盒里,塞上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
父子之间的那层坚冰,似乎在一点点融化。
可是,家里的日子,却越来越紧巴了。
我妈戚慧-兰脸上的愁容,也越来越深。
有好几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都听到她在悄悄地哭。
我问她怎么了,她总是摇摇头说没事。
我当时年纪小,不懂。
现在想来,三十斤粮票,对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接下来的半年,我们家可能都要靠喝稀饭,吃咸菜度日了。
而我爸冉青松,为了不让我有心理负担,竟然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他把自己的口粮,省了又省,匀给了我和我妈。
我记得,那段时间,他总是说自己没胃口,吃不下饭。
我还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年纪大了,饭量变小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张日渐憔悴的脸,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哪是没胃口,他是在饿肚子啊!
邻居家的古建邦古大爷,是我爸最好的朋友。
他是个热心肠,看我们家那段时间揭不开锅,没少接济我们。
有一次,他提着一袋白面来我们家,我爸冉青松说什么也不肯收。
古大爷急了,嗓门都大了八度:“老冉!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孩子和嫂子总要吧?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再这么下去,身体就垮了!”
我爸冉青-松红着眼圈,一拳捶在桌子上:“老古,我谢谢你。但这面,我不能要。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让老婆孩子跟着我饿肚子?”
那天晚上,我爸冉青松喝了很多酒。
他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说:“东升,是爸对不起你,是爸没本事……”
我当时不懂他话里的深意,只是觉得,我爸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他那原本挺直的脊梁,也有些弯了。
日子就这样,在冉青松的苦苦支撑下,一天天熬了过去。
后来,改革开放了,生活条件也越来越好,粮票也退出了历史舞台。
那段丢粮票的往事,也渐渐被我淡忘了。
我考上了大学,毕了业,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
和冉青松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平淡而温馨地走下去。
我以为,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弥补,去了解。
可我没想到,他走得这么突然。
突然到,我连一声“对不起”,都来不及说。
现在,看着这个铁饭盒里的粮票,我才恍然大悟。
什么丢了?
什么找不到了?
全都是冉青松编出来骗我的!
他根本就没去找过!
或者说,他找到了,却没有告诉我!
他怕我自责,怕我内疚,怕影响我的前途。
所以,他宁愿选择一个人默默承受,宁愿让全家人跟着他一起挨饿,也要保护我那颗脆弱而敏感的自尊心。
他把这份沉甸甸的父爱,连同这三十斤粮票,一起锁进了这个生锈的铁饭盒里。
一锁,就是四十年。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因为我是他儿子吗?
还是,这背后,另有隐情?
我拿着粮票,浑身都在发抖。
我妈戚慧兰也看出了不对劲,她扶着我,声音颤抖地问:“东升,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我的猜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戚慧-兰听完,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捂着嘴,泣不成声:“你爸……你爸他……他怎么这么傻啊!”
她捶打着我的后背,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心疼,都发泄出来。
“我早就该想到的,我早就该想到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只喝一碗粥,我还以为他是肠胃不好……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哭了好一阵,戚慧-兰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擦了擦眼泪,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东升,有件事,我瞒了你很多年。其实……你爸他,不是不爱你。他是……太爱你了。”
我愣住了,不解地看着她。
“你爸他……心里一直有个结。”
戚慧-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出了那个埋藏了四十多年的秘密。
“你还记得你那个没见过面的哥哥冉东来吗?”
我点了点头。
“其实,你哥哥冉东来的走,并不是因为生病……”
戚慧兰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那是因为什么?”我追问道。
“是因为……你爸。”
我的心,猛地一沉。
“当年,你爸在工厂里,是技术骨干。厂里有个去上海学习的机会,所有人都抢着去。你爸也想去,为了这个名额,他天天加班,熬了好几个通宵,终于把一个技术难题给攻克了。”
“学习的名额,毫无悬念地落到了他头上。可就在他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你哥哥冉东来突然发起了高烧。”
“我让你爸别去了,在家照顾孩子。可你爸说,这是他盼了多少年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他说,孩子只是普通感冒,吃点药就好了。”
“我拗不过他,就让他去了。可谁知道,你哥哥的病,来得那么凶。高烧一直不退,后来,就转成了肺炎……”
说到这里,戚慧-兰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等他从上海回来,孩子……已经没了。”
“从那以后,你爸就变了。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觉得,是他为了自己的前途,害死了自己的儿子。他这辈子,都活在愧疚和自责里。”
“后来,有了你。他给你取名冉东升,就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长大。他把对你哥哥的爱,对你哥哥的亏欠,全都加倍地补偿到了你身上。”
“他为什么对你那么严厉?他是怕啊!他怕把你养得太娇气,怕你走上他的老路,为了所谓的‘前途’,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他为什么不让你吃好的穿好的?他是想让你知道,生活的不易,让你懂得珍惜。他怕你像他一样,得到了,却守不住。”
“至于那张照片……他不是不给你照百日照,是不敢照啊!他怕看到你的笑脸,就会想起你那个死去的哥哥,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崩溃。”
我听着戚慧-兰的讲述,早已是泪如雨下。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一直误会了他。
他不是不爱我,他是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在深深地爱着我。
他的严厉,他的“吝啬”,他的沉默,全都是爱。
是一种深沉到,我无法承受的爱。
“那……那这次丢粮票的事……”我哽咽着问。
戚慧-兰叹了口气:“你丢了粮票,他比谁都急。你杭老师给他打了电话,他当天下午就想去省城找你。可是,他走到火车站,又回来了。”
“他怕。他怕看到你那张自责的脸,会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对你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所以,他选择了最笨的办法。他骗你说粮票找不到了,然后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扛下了所有。他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让你安安心心地完成比赛。”
“他把粮票锁进这个饭盒里,大概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也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大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这个傻爸爸啊!
他到底,背负了多少东西?
他这辈子,活得该有多累啊!
我拿起那个生锈的"铁饭盒,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还能感受到冉青-松残留在上面的余温。
我好像看到,四十年前的那个冬夜,他一个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把这些从牙缝里省出来的粮票,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地放进这个饭盒里。
他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欣慰?还是心酸?
我爸冉青松出殡那天,天气很阴沉,就像我的心情。
我跪在他的遗像前,长跪不起。
我把那个铁饭盒,还有里面的粮票,一起放进了他的骨灰盒里。
爸,对不起。
儿子懂你,懂晚了。
爸,谢谢你。
谢谢你用你那笨拙而又深沉的爱,为我撑起了一片无风无雨的天空。
我以前总怨你,怨你不懂我。
现在我才明白,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走进你的世界。
你把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下,却把所有的甜,都留给了我。
你就像一棵大树,把所有的风雨,都挡在了身后,只为了让我这棵小树,能够茁壮成长。
爸,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儿子。
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我妈戚慧-兰说,我爸冉青松临走前的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到了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哥哥冉东来。
哥哥长大了,长得高高壮壮,冲着他笑。
他说:“爸,我不怪你,你别再折磨自己了。”
我爸醒来后,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
他对戚慧兰说:“我好像,看到东来了。他原谅我了。”
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与自己和解了。
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整理完我爸的遗物,我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抱怨,只会索取的孩子了。
我学会了珍惜,学会了感恩。
我把戚慧兰接到了我身边,每天陪她说话,带她散步,给她做她最爱吃的菜。
我要把我欠我爸的,加倍地还给我妈。
因为我知道,这也是我爸冉青松,最想看到的。
父爱如山,深沉而伟大。
它可能不善言辞,可能有些笨拙,但它却真实地存在于我们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只是有时候,我们被生活的琐碎蒙蔽了双眼,忽略了这份最珍贵的爱。
等到我们终于懂得的时候,却发现,子欲养而亲不待,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现实。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呢?
你们是否也曾像我一样,误解过自己的父亲?
你们是否,也有一件关于父亲的,让你们至今难以忘怀的小事?
不妨在评论区里,分享一下你们的故事吧。
不要让爱,成为等待。
不要让遗憾,伴随一生。
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给我们的父亲,一个拥抱,说一声:“爸,我爱您!”
来源:浩哥风云录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