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年前,在我的婚礼上,特意让二叔和二婶坐在主桌,我却把父亲安排到旁边,惹得他不满,走到我面前,厉声怒斥我不分远近。
素材/张玲玲(整理:白杨)
五年前,在我的婚礼上,特意让二叔和二婶坐在主桌,我却把父亲安排到旁边,惹得他不满,走到我面前,厉声怒斥我不分远近。
还没等我进行反驳,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动起手来,誓言要搅黄我的婚姻。
01
我叫张玲玲,87年生人,家住东北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这个村子很小,不足百户。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靠种地维生,他们从年头忙到年尾,依旧入不敷出。
九十年代,在我们老家这边,只有个别人家过上了富裕的日子,家里买得起摩托车和彩色电视机。
在我们村,除了大队书记崔有田家里有钱,其他人家,基本上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
每天晚上,村里的男女老少会聚在大队书记家里,等着看80版本的《霍元甲》。
有一次,几个淘气的孩子不小心把大队书记家的窗台坐塌了,惹得大队书记当场发飙,把这些人全都赶了出去。
隔天晚上,再次来到大队书记家,发现大门紧锁,屋子里拉着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能看到屋子里有微弱的灯光。
大家伙在回去的路上,背地里开始对大队书记骂骂咧咧,吐槽他心胸狭隘。
“不就是坐塌一个破窗台嘛,至于这样小肚鸡肠吗?”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等我有了钱,在村口安置一个露天屏幕,让全村人过去免费观看。”
“二壮子,你要是有了钱,估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此话一出,惹得大家伙捧腹大笑。
这个二壮子是个出了名的街溜子,三十好几了,依旧没娶上媳妇,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到了秋天,收成好的家庭,卖完粮食,直接去镇上买回来一台彩色电视机。
我恍惚记得,我家吃完晚饭,父亲抱着我先去同族一个长辈家里看电视,我母亲收拾完家务,紧跟其后。
在这个长辈家里看了有小半年时间,突然有一天,这个长辈与媳妇发生争吵,要是没有外人在场,两口子估计会厮打在一起。
大家都不傻,能感觉到他们两口子干架,是因为村里人去他们家看电视。
隔天,有些脸皮厚的,还会再去,脸皮薄的,再也不敢踏进人家的大门。
晚上躺在炕上,母亲和父亲商量“孩儿她爸,要不然咱们也买台电视机吧?买不起彩色的,可以买一台黑白的。”
父亲伸出手,放在我母亲额头上。
“你干嘛?”母亲用手轻轻拍打我父亲一下,疑惑的盯着他看。
“我以为你烧糊涂了,把你卖了买电视机吗?”
我父亲转过身去,没一会儿功夫,开始打鼾了。
我母亲趴在被窝里,双手托住下巴,眼神中透着略有所思的样子。
隔天早上,母亲说找到一个挣钱的好办法。
“孩儿她爸,前段日子,咱们去镇上办事儿,我看那些摆摊的,从早忙到晚,应该挣了不少钱,要不然咱俩也试试。”
我父亲卷了一根旱烟,坐在炕边上,吧唧吧唧抽了两口,之后开口说道“你这个提议不错,反正现在也农闲了,在家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找个挣钱的出路。”
没几天功夫,我父母就置办好了摆摊需要的东西,然后天还没亮就出发,回来时,天色已经大黑了。
父母摆摊一个月后,他们开始核算这个月的战果。
他们减去成本和损失,一个月竟然挣了一百出头。
“现在距离买电视剧又近了一步。”母亲坐在炕头上,手里握着挣到的钱,自言自语说道,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弧形的微笑。
02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我父母摆摊不到仨月,电视机的钱还没挣到,我母亲却遭遇不幸。
有一天早上,外面下着大雾,能见度不足十米远,父亲和母亲看大雾天迟迟不散,他们有些着急,赶着毛驴车去了集市上。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辆拉煤的货车没有注意到毛驴车,刹车不及时,直接撞了上来。
撞的位置是在毛驴车后面,我父亲万幸逃过一劫,母亲却没有那么幸运,撞飞三十多米远。
我父亲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到母亲身旁,把母亲从血泊中抱在怀里,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事后,在公方的调节下,司机赔偿我家三万块,这其中也包括丧葬费。
我那时候年龄小,不懂得死亡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我坐在母亲身边,无论我怎么呼唤她,她都没有回应。
母亲不回应我,我的哭声越来越厉害。
以前只要我受了委屈,哇哇大哭几声,母亲赶紧过来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哄我开心,这一次,我再也享受不到被母亲哄着的感觉。
母亲不在了,整个房间里空落落的,父亲一直蹲在角落里,身边放着一个酒瓶子,脚下的烟头起码有上百个。
母亲去世刚过百天,就有人上门给父亲介绍对象。
刚刚丧妻,自己还没有完全走出悲伤,父亲根本没有心情再娶,一一婉拒了那些为他介绍相亲对象的媒人。
父亲本来没有考虑再婚,但架不住大家伙的反复规劝,一年后,他的心开始有些动摇了。
说实话,我父亲长得不是那么的特别出奇,但是因为我母亲遭遇意外,得到了大一笔赔偿金,还是有很多女子愿意嫁给他。
我父亲相亲了五六个女子,最终选择了一个未嫁过人的老姑娘。
我六岁那年,继母来到我家。
我清晰记得,她来我家的第一天,父亲向我介绍她时,是这样说的。
“玲玲,打今儿起,她就是你的新妈妈了。”
“不,我不要新妈妈,我就要自己的亲妈。”
我说完后,掉头跑回屋里。
父亲看我如此不懂礼貌,就要好好教训一下我,被继母拦了下来。
“大哥,孩子小,我们要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
继母嘴上是这么说,但行动上却不是这么办的。
只要我父亲不在家,继母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使唤我干这个儿干那个儿。
03
继母使唤我,我要是不按她说的去做,她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用手掐我细嫩的胳膊。
等到父亲回来,他要是发现我身上有伤,继母赶紧走到父亲跟前,很自责的向父亲说道“我没有照顾好丫头,刚刚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不小心摔了一下,身上受了伤。”
说真的,继母的演戏本领是一流的,父亲根本觉察不到,他还安慰继母“没事儿,小孩子难免磕磕碰碰。”
“不,我身上的伤是她掐的。”我手指着站在一旁的继母,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
“玲玲,我知道你讨厌这个新妈妈,但不许说谎,用这样的方式撵她走。”
继母听我父亲这么说,她假装回屋收拾行李要离开。
走到大门口,被我父亲拦了下来。
“你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回头我好好收拾一下她。”
有了父亲这句承诺,继母才不情不愿回来。
我年龄小,不敢与继母对抗,为了少受皮肉之苦,每次她使唤我干什么,我就去干。
或许是我的忍让,让她更加肆无忌惮。
她要是心情不好,也会对我大吼大叫,然后气冲冲来到我身边,用力掐我的胳膊,疼得我嗷嗷直叫。
有那么一回,继母让我去厨房给她端一碗热汤面出来。
当时热汤面太热,我拿在手里,烫的我实在受不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继母听到饭碗摔在了地上的声音,她二话不说,拿过鸡毛掸子,用力抽打我的身体。
这一幕,恰巧被来我家串门的二婶看到了。
二婶看到继母正狠狠的打我,她快步的来到我身边,把我护在身后。
“大嫂,玲玲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愤怒。”
“她打碎了一个饭碗,这个饭碗少说也得五毛钱,我不打她,她根本不长记性。”
二婶顺势从兜里掏出五毛钱扔到地上,之后对继母说了一句话,就带我离开了。
“大嫂,人在做天在看,你如此虐待一个孩子,会遭报应的。”
“我遭不遭报应跟你有什么关系。”
二婶带我走到院内,继母在屋子里扯着嗓子喊。
二婶像没有听到似的,根本不搭理继母。
来到二婶家里,她将我的衣服脱下来,看到我满身的伤痕,有旧疤,也有新伤,用药膏帮我涂抹伤口,眼里含着泪水。
“孩子,疼吗?”二婶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04
之前我有告诉过二婶,继母经常打我,她根本不信,还叮嘱我以后不许撒谎。
毕竟每次二婶去我家时,继母像亲妈一样对我,看见我双手脏了,赶紧用清水帮我洗干净。
我要是不听话了,继母会把我抱在怀里。
殊不知,那都是假象。
二婶从我家离开以后,她立马变了一副嘴脸。
我小小年纪,被继母虐待的不像样子,二婶特别心疼。
晚上,我父亲来家里接我回去,结果被二叔一拳打倒在地上。
“张老大,你也是真行,我大嫂去世还不到一年,你就让孩子受这么大的委屈,将来有何脸面去见我大嫂。”
我父亲自知理亏,他蹲在地上一言不发,许久之后,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然后转身走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在二叔家里呆着。
二婶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把我带在身边,她就像我的亲妈一样,给了我无尽的宠爱和关心。
入学以后,二婶每天会骑着自行车接送我,要是赶上下雨天,泥泞的道路不好骑车,二婶就背着我回来。
二叔和二婶把我当成了亲闺女,当年我和堂弟同时考上高中,但是家里经济条件有限,不可能同时跟我俩一起去读书。
二叔和二婶犹豫了好几天,最终狠下心来,决定让我继续念书,让堂弟辍学回家务农。
可以这么说,我能考上大学,在大学毕业以后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二叔和二叔的功劳功不可没,要是没有他们当年收养我,我可能会继母虐待的不成人样,甚至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五年前,我与恋爱四年的男朋友修成正果,在结婚那天,直接安排二叔和二婶坐在主桌,与公公婆婆坐一起。
我父亲因此吃了醋,把我叫到一边,对我大吼大叫,说我分不清谁远谁近,毕竟他是给了我生命的人。
还没等反驳,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走过来开始大闹婚礼现场。
我知道这个弟弟为什么要大闹现场,那是因为我要结婚时,他想要一个大红包,我没有给他,他怀恨在心。
我们正僵持的时候,二叔走过来,打了这个弟弟一巴掌。
“今天是你姐的婚礼,你不嫌弃丢人吗?给我滚出去。”
弟弟打小就惧怕二叔,如今二叔发话,他不敢再造次,乖乖离开。
来源:骆驼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