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妈，是我，小强...”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李婷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僵住了。
“妈，是我，小强...”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李婷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僵住了。
这个声音，她日日夜夜思念了整整十六年。“我知道您可能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但是爸他...爸他出事了。”
小强的声音带着哭腔，“医生说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小芳要和我分手，她说结婚还缺五十万，现在这个样子...”
李婷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当年那个选择跟父亲走的十岁男孩，如今二十三岁了，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小强，你...”李婷的声音颤抖着，千言万语卡在嗓子眼里。
客厅里，刚从学校回来的女儿小雨听到了电话内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妈，你不会是想...”
01
五月的黄昏，夕阳斜照进狭小的两居室，李婷刚从超市下班回来。
脱下工作服，她习惯性地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晚上六点半，女儿小雨应该快回来了。
厨房里飘出米饭的香味，李婷熟练地炒着两个简单的菜。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整整十六年。
“妈，我回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小雨背着书包走了进来。二十岁的姑娘长得清秀，眉眼间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今天实习怎么样？”李婷盛好饭，递给女儿。
“还不错，那家公司说如果表现好，毕业后可以留下来。”小雨接过碗，看着母亲疲惫的神情，心疼地说：“妈，你别总是上夜班了，对身体不好。”
李婷笑了笑：“夜班工资高一点，你马上就要毕业了，还要租房子找工作，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母女俩安静地吃着饭。小雨偶尔会讲讲学校里的事情，李婷总是很认真地听着。这个家虽然不富裕，但很温馨。
吃完饭，李婷收拾碗筷，小雨在房间里做作业。这样平静的生活，李婷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她不知道，改变即将到来。
晚上九点，李婷准备去超市上夜班。临出门前，她照例嘱咐女儿：“早点睡，别太晚了。门锁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超市里灯火通明，李婷坐在收银台后面，机械地扫着商品条码。深夜的超市很安静，偶尔有几个客人来买东西。
李婷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过去。十六年前，她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那时候小强十岁，小雨七岁。
一家四口住在城郊的平房里，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一家人在一起，她觉得很幸福。
那时候的张伟还会逗孩子玩，会在她生病的时候买药回来。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嫌弃她没有生儿子，嫌弃她挣钱少，嫌弃她不够漂亮。
最后，他选择了那个年轻的服务员小莉。离婚的时候，张伟理直气壮地说：“儿子跟我，女儿跟你，从此各不相干。”
十岁的小强站在法庭上，怯怯地看着李婷：“妈妈，我想跟爸爸。”那一瞬间，李婷的心碎了。她知道，不是孩子不爱她，而是张伟在孩子面前说了太多她的坏话。
从那以后，母子俩再也没有见过面。李婷带着小雨搬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深夜两点，超市里只剩下李婷一个人。她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那个从来没有拨出过的号码——那是十六年前张伟留下的号码，她舍不得删掉，但也从来没有勇气拨打。
“不知道小强现在长什么样了，应该有一米八了吧。”李婷喃喃自语，眼角泛起了泪花。
第二天下午，李婷正在家里洗衣服，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是陌生号码，她以为是推销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妈...是我，小强。”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李婷整个人都僵住了。洗衣盆里的水还在哗哗地流着，她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小强？”李婷的声音颤抖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妈，是我。我...我想见见您。”小强的声音很紧张，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李婷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十六年了，她等这个电话等了十六年。
“好，好的。你说在哪里见？”李婷擦掉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就在咱们以前住的那条街上，有一家兰州拉面馆，您还记得吗？明天下午三点，行吗？”
“记得，我记得。明天下午三点，我一定到。”
挂掉电话后，李婷瘫坐在洗衣盆旁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十六年的思念，十六年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
晚上小雨回来，看到母亲红肿的眼睛，担心地问：“妈，你怎么了？”
李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下午的电话告诉了女儿。小雨听完，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妈，你不会真的要去见他吧？”小雨的声音带着愤怒，“他们当年是怎么对我们的，你忘了吗？现在有事了就想起我们了？”
“小雨，他毕竟是你哥哥...”
“什么哥哥！”小雨打断了母亲的话，“从他选择跟那个男人走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哥哥了！妈，你别天真了，他联系你肯定是有事求你！”
李婷知道女儿说得有道理，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那是她的儿子，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怎么能不见？
02
第二天下午，李婷早早就到了约定的地点。兰州拉面馆还在那里，只是装修得比以前好了一些。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停地看着门口。
三点整，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推门而入。李婷一眼就认出了他——小强。尽管长高了，长壮了，但眉眼间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妈。”小强走到李婷面前，声音哽咽。
“小强...”李婷站起来，想要拥抱儿子，但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十六年的分离，让母子俩都变得生疏了。
两人坐下后，小强点了两碗面条。李婷仔细地打量着儿子，他穿着一身工装，手上有些老茧，看起来是在工地干活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李婷小心翼翼地问。
“在建筑公司做技术员，一个月八千块钱。”小强低着头，“妈，这些年...我其实一直想联系您，但是爸不让。”
“你爸他...还好吗？”李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小强的脸色暗了下来：“他这些年做包工头，生意时好时坏。前几年还行，这两年越来越难做了。”
李婷点点头，没有再问。她现在只想多看看儿子，多听听他说话。
“妈，我...我要结婚了。”小强突然说道。
李婷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真的吗？那太好了！女孩子是做什么的？”
“她叫小芳，在商场做导购。人很漂亮，对我也好。”小强说起女朋友的时候，眼中有了光彩。
“那就好，什么时候结婚？要不要我...”李婷想说要不要我帮忙准备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有什么资格参与儿子的婚礼呢？
“妈，其实我今天找您，是因为...”小强欲言又止，看起来很纠结。
李婷的心沉了下去。女儿说得对，儿子联系她，果然是有事情。
“你说吧，妈妈听着。”李婷努力保持着平静。
“小芳她家要求比较高，结婚必须要有房子，还要三十万彩礼。我和爸爸的钱加起来也不够，我想...”小强说不下去了。
李婷明白了。儿子是来向她借钱的。
“你需要多少？”李婷问道。
“总共还差五十万左右。妈，我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小芳说如果凑不齐钱，她就要和我分手。”小强的眼中含着泪水。
五十万。李婷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她工作十六年，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就十二万块钱，这还是准备给小雨毕业后在城里租房用的。
“妈，我知道这很难为您，但是我真的爱她。”小强握着李婷的手，“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李婷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心软了。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可是五十万，她上哪去弄这么多钱？
“让我想想办法吧。”李婷最终这样说道。
从面馆出来，李婷的心情很沉重。走在回家的路上，她一遍遍地想着刚才的对话。儿子长大了，要结婚了，可是第一次见面就是要钱。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家，小雨已经在等她了。看到母亲的表情，小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是不是要钱？”小雨直接问道。
李婷点点头，把刚才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女儿。小雨听完，气得脸都红了。
“妈，你不会真的要给他钱吧？五十万！咱家哪有这么多钱！”小雨的声音都变尖了，“而且凭什么啊？当年他们抛弃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现在要结婚了，缺钱了，就想起我们了？”
“小雨，话不能这么说...”
“怎么不能这么说？妈，你别傻了！他要是真的想念你，这十六年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为什么不是逢年过节来看看你，而是要结婚缺钱了才来找你？”小雨越说越激动，“还有那个什么小芳，要房要车要彩礼，这是嫁人还是卖女儿？”
03
李婷被女儿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小雨说得对，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那是她的儿子啊。
“妈，咱家就这么点钱，你都给了他，我毕业后怎么办？在城里租房子要钱，找工作要钱，你想过我吗？”小雨的眼泪掉了下来。
李婷心疼地抱住女儿：“妈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小强他...”
“他什么他？他选择了爸爸，选择了那边的生活，现在过不下去了就想起我们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小雨推开母亲，“妈，我求你了，别再心软了。他们不值得！”
母女俩抱头痛哭。李婷知道女儿说得对，可是她做不到绝情。那毕竟是她的骨肉啊。
接下来的几天，李婷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小强小时候的样子。
那个会给她捶背的小男孩，那个会偷偷把糖塞给妹妹的小男孩，那个生病了会乖乖吃药的小男孩。虽然后来他选择了父亲，但李婷始终相信，他心里还是爱她的。
小雨这几天对她很冷淡，母女俩几乎不说话。李婷知道女儿在生气，但她也很矛盾。
星期三的晚上，小强又给她打了电话。
“妈，您考虑得怎么样了？”小强的声音很着急，“小芳她家催得很紧，说如果这个月凑不齐钱，就不让我们结婚了。”
李婷犹豫了很久，最后说：“小强，妈妈手里确实没有那么多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小强的哽咽声：“妈，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您，这些年我也没有尽过孝心。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除了您，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李婷的心又软了：“你让妈妈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李婷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想起了银行里那十二万块钱的存款，那是她十六年来省吃俭用攒下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
她想到了可以去亲戚朋友那里借钱，但是她的亲戚朋友都不富裕，而且借这么多钱，什么时候能还上？
她甚至想到了卖房子。虽然这个房子是租的，但是她攒钱想在郊区买一套小房子，让小雨有个稳定的家。如果把这个计划放弃，或许能凑够钱。
就在李婷焦头烂额的时候，小强又打来了电话。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妈，爸爸出事了！”
李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出什么事了？”
“工地上出了事故，脚手架倒了，爸爸被压在下面了。现在在医院里，医生说...”小强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医生说什么？”李婷着急地问。
“医生说爸爸的腰椎压缩性骨折，可能会瘫痪。现在正在抢救，需要很多钱。妈，我该怎么办？”小强彻底崩溃了。
李婷握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张伟出事了，瘫痪了。这个消息对她的冲击很大。
不管怎么说，张伟都是小强的父亲，是她曾经的丈夫。现在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孩子的母亲，她不能袖手旁观。
“你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李婷说道。
“妈，您真的愿意来吗？”小强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和感激。
李婷挂了电话，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小雨刚好回来，看到母亲的样子，问道：“妈，你要去哪里？”
李婷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了女儿。小雨听完，脸色变得很难看。
“妈，你不要去！”小雨拦住了李婷，“他们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
“小雨，不管怎么说，小强是你哥哥，张伟曾经也是我的丈夫。现在他们遇到了这么大的困难，我不能不管。”李婷推开女儿，“你别拦我了。”
“妈！”小雨大声喊道，“你清醒一点！他们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作家人，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
李婷回头看着女儿，眼中含着泪水：“因为我是你们的妈妈。不管你们怎么选择，我都是你们的妈妈。”
说完，李婷头也不回地走了。
04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ICU门外，李婷见到了十六年未见的前夫张伟。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张伟，现在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
更重要的是，他的下半身插着各种管子，看起来情况很严重。
小强坐在病床旁边，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看到李婷进来，他惊喜地站了起来：“妈，您真的来了！”
李婷点点头，走到病床旁边。张伟正在昏睡，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医生怎么说？”李婷轻声问道。
“医生说爸爸的腰椎压缩性骨折很严重，脊髓受到了损伤。即使手术成功，也很可能下半身瘫痪，需要长期康复治疗。”小强擦着眼泪，“手术费要二十万，后期康复还需要更多钱。”
李婷听着，心情很沉重。她看着病床上的张伟，想起了他们刚结婚时的样子。那时候他也会温柔，也会体贴，只是后来变了。
“小芳呢？”李婷问道。
小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她说不能嫁给一个要照顾瘫痪父亲的男人，要和我分手。”
李婷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真是现实。恋爱的时候海誓山盟，遇到困难就要分手。
“妈，我该怎么办？小芳要走，爸爸需要治疗，我一个人承担不了这么多。”小强抓着李婷的手，“您能帮帮我吗？”
就在这时，张伟睁开了眼睛。看到李婷，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李婷...你怎么来了？”张伟的声音很虚弱。
“听说你出事了，过来看看。”李婷平静地说道。
张伟看着李婷，眼中有愧疚，也有不甘：“我...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李婷等了十六年。但是现在听到，她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时间已经冲淡了一切，包括恨意。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李婷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治病。”
张伟点点头，然后看向儿子：“小强，你妈妈是个好人。这些年，委屈她了。”
小强握着父亲的手，眼泪又掉了下来。
晚上，李婷回到家里。小雨已经睡了，但是门没有锁。李婷知道，女儿在等她回来。
躺在床上，李婷想了很多。张伟的情况很严重，小强一个人确实承担不了。而且小芳要分手，儿子现在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作为母亲，她不能袖手旁观。可是她也要为小雨考虑。女儿马上就要毕业了，需要钱的地方很多。
李婷彻夜未眠，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小雨起床后，看到母亲憔悴的样子，心疼地说：“妈，你一晚上没睡吧？”
李婷点点头：“小雨，妈妈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小雨坐在母亲身边，等着她说下去。
“你爸爸...张伟的情况很严重，可能会瘫痪。小强一个人应付不了，他女朋友也要分手。妈妈想...”李婷说不下去了。
“想拿钱给他们？”小雨接过话头，“妈，咱家就那十二万块钱，你都给了他们，我们怎么办？”
李婷握着女儿的手：“妈妈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小强毕竟是你哥哥，我不能看着他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小雨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妈，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当年我生重病需要钱治疗，他们会帮我们吗？”
李婷愣住了。她想起了小雨八岁那年得肺炎住院的事情。那时候她四处借钱，给张伟打电话求助，但是张伟说他没钱，还说小雨不是他的女儿，他凭什么管。
“妈，我记得那次住院，你跪着求人借钱。那个时候，他们在哪里？”小雨的眼泪掉了下来，“现在他们有困难了，就想起我们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婷被女儿说得哑口无言。她知道小雨说得对，可是她就是狠不下心。
“妈，我不是不让你帮他们。我只是希望你能为自己考虑一下，也为我考虑一下。”小雨抱着母亲，“那十二万块钱是你十六年的血汗钱，每一分都来之不易。你真的舍得全部给他们吗？”
李婷抱着女儿，泪如雨下。她知道女儿说得对，可是她做不到绝情。
05
三天后的晚上，李婷刚下班回到家，就接到了小强的电话。这一次，小强的声音里带着绝望。
“妈，小芳今天正式和我分手了。她说她不能嫁给一个要照顾瘫痪父亲的男人，而且我们根本拿不出五十万结婚。”小强在电话里哭得像个孩子，“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婷听着儿子的哭声，心都要碎了。她想起小强小时候摔倒了也是这样哭，那时候她会把他抱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小强，别哭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些就要分手，说明她不是对的人。”李婷温柔地安慰着。
“可是妈，我真的很爱她。而且现在爸爸又这样，我一个人真的承担不了。”小强的声音越来越小，“妈，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您，但是您能不能...”
小强的话还没说完，李婷就听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小强，你在和谁打电话？”
然后是小强慌张的声音：“小芳，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拿剩下的东西。你刚才在和谁说话？”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尖锐。
李婷通过电话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她这才意识到，小芳可能还在小强的房间里。
“是...是我妈妈。”小强小声说道。
“你妈妈？”小芳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是不是要你妈妈给你钱？我告诉你，就算她给你钱，我也不会和你结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家什么情况吗？你妈妈一个超市收银员，能有多少钱？就算她有钱，我也不稀罕！”
李婷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小芳说话太难听了。
“小芳，你别这样说我妈妈...”小强试图为李婷辩护。
“我说她怎么了？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带着女儿过了十六年，你觉得她能有什么出息？”小芳的话越来越毒，“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再联系我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地摔上了。
电话里传来小强的抽泣声：“妈，您都听到了吧。对不起，我不应该让您听到这些话。”
李婷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妈妈不在乎这些。小强，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你爸爸。感情的事情，以后会遇到对的人的。”
“妈，我真的很没用。爸爸出事了，女朋友也跑了，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小强的声音里满是自责，
“妈，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你说。”
“您能不能拿点钱给爸爸治病？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医院催得很紧，说如果再不交费，就要停止治疗了。”小强的声音颤抖着。
李婷闭上眼睛，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一边是自己省吃俭用十六年攒下的钱，一边是儿子的求助。她该怎么选择？
就在这时，小雨推门进来了。看到母亲在打电话，而且神情严肃，她就知道又是关于小强的事情。
李婷对着电话说：“小强，让妈妈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好吗？”
挂了电话，李婷看着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又要钱？”小雨直接问道。
李婷点点头，把刚才的电话内容告诉了女儿。小雨听完，脸色变得很难看。
“妈，我求你了，别再心软了。”小雨坐在母亲身边，“你想想，这十六年来，他们给过我们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一句问候都没有。现在遇到困难了，就想起我们了？”
李婷知道女儿说得对，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那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小雨，妈妈知道你委屈了。但是小强毕竟是你哥哥，我们不能袖手旁观。”李婷握着女儿的手，“那十二万块钱，妈妈想拿出来给他们治病。”
小雨听到这话，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妈，那是我们的全部积蓄！你都给了他们，我毕业后怎么办？在城里租房子要钱，找工作要钱，生活要钱，你想过我吗？”
“妈妈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妈妈多打几份工，多挣点钱。”李婷心疼地看着女儿。
“妈，你已经五十二岁了，身体也不好，你还要多打几份工？”小雨哭得更厉害了，“为什么受委屈的总是我们？为什么我们要为他们的困难买单？”
李婷抱着女儿，心如刀割。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确实委屈了小雨，但是她无法对儿子的求助视而不见。
“小雨，给妈妈一点时间，让妈妈想想其他的办法。”李婷安慰着女儿。
“什么办法？你还能变出钱来吗？”小雨推开母亲，“妈，我不是不让你帮他们，我只是希望你能量力而行。我们不是慈善家，我们也需要生活！”
母女俩抱头痛哭。这是她们十六年来最大的一次争执。
06
第二天早上，李婷早早就起来了。她坐在客厅里，看着墙上小雨从小到大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的岁月。
小雨是个好孩子，懂事、孝顺、成绩优秀。这些年来，为了不给李婷增加负担，她省吃俭用，甚至在学校里打工赚学费。
而小强呢？十六年来，一个电话都没有。现在第一次联系，就是要钱。从情理上说，李婷确实不应该帮他们。
但是从血缘上说，小强是她的儿子。当年他选择跟父亲走，也不完全是他的错。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判断力？都是大人之间的恩怨，孩子是无辜的。
李婷想起了小强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那个会在她生日的时候用零花钱买小花送给她的孩子，那个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给她端水的孩子，那个会和妹妹一起给她唱歌的孩子。
也许，小强这些年也想念她。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想到这里，李婷做出了决定。她要帮助小强，不是因为张伟，而是因为小强是她的儿子。
但是她不能全部拿出十二万。她决定拿出八万给小强，剩下的四万留给小雨。虽然不多，但至少能保证小雨毕业后有个基本的保障。
李婷拿出手机，给小强打了电话。
“妈？”小强的声音很虚弱，显然一夜没睡好。
“小强，妈妈决定帮你。”李婷说道，“但是妈妈手里钱不多，只能拿出八万块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小强激动的声音：“妈，真的吗？您真的愿意帮我？”
“你是妈妈的儿子，妈妈怎么能不帮你？”李婷的眼泪掉了下来，“但是妈妈有个条件。”
“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这钱只能用来给你爸爸治病，不能用作其他用途。而且，你要答应妈妈，以后要好好做人，不要再让妈妈担心了。”李婷认真地说道。
“妈，我答应您！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小强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挂了电话，李婷长长地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会让小雨很不高兴，但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果然，当小雨听到这个决定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妈，你还是决定要帮他们？”小雨的声音很冷。
“小雨，妈妈留了四万块钱给你。虽然不多，但至少能保证你毕业后的基本生活。”李婷解释道。
“我不要这四万块钱！”小雨大声说道，“妈，你既然决定帮他们，就全部拿去吧！反正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你那个宝贵的儿子！”
说完，小雨冲出了家门。
李婷坐在客厅里，泪如雨下。她知道自己的决定伤害了小雨，但是她别无选择。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不能偏心任何一个。
三天后，李婷来到银行，取出了八万块钱。拿着这沓钱，她的心情很复杂。这是她十六年的血汗钱，每一张都来之不易。
她想起了这些年为了省钱，她舍不得买新衣服，舍不得吃好的，连生病了都舍不得去医院。为的就是能给小雨一个更好的将来。
现在，她要把这些钱的大部分给小强。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帮儿子，她会后悔一辈子。
来到医院，李婷见到了小强。几天不见，他瘦了很多，眼睛红肿，显然没有好好休息。
“妈，您真的来了！”小强看到李婷手里的钱袋子，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是八万块钱，你拿去给你爸爸治病吧。”李婷把钱袋子递给小强。
小强接过钱袋子，手都在颤抖：“妈，这钱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李婷摇摇头：“妈妈不要你还钱。妈妈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以后有时间了多给妈妈打个电话，让妈妈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小强抱着李婷，哭得像个孩子：“妈，对不起！这些年我不应该不联系您的！我错了！”
李婷拍着儿子的后背，就像小时候那样：“没关系，只要你以后能记得妈妈就行了。”
07
这时，张伟醒了。看到李婷和小强抱在一起，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李婷...谢谢你。”张伟的声音很虚弱，“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帮助，但是为了小强，我只能厚着脸皮接受。”
李婷看着病床上的前夫，心情很复杂：“好好养病吧，小强还需要你。”
张伟点点头，眼中含着泪水：“李婷，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是个好女人，我当年眼瞎了，才会那样对你。”
李婷没有回应，她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情。
从医院出来，李婷的心情很沉重。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是她也失去了女儿的理解。
回到家里，小雨还没有回来。李婷坐在客厅里等着，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小雨才回来。
“妈。”小雨叫了一声，声音很平淡。
“小雨，你吃饭了吗？妈妈给你热点菜。”李婷起身去厨房。
“不用了，我在学校吃过了。”小雨直接回了房间。
李婷知道女儿还在生气，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爱小雨，也爱小强，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孩子。
晚上，李婷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想起了小雨刚才冷淡的态度，心里很难受。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小雨走了进来，在李婷身边躺下。
“妈，你睡了吗？”小雨轻声问道。
“没有。”李婷转过身，看着女儿。
“妈，对不起。这几天我对你态度不好。”小雨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也很难过，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李婷抱住女儿：“小雨，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自己的决定让你委屈了。”
“妈，我不是不理解你。小强毕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小雨在母亲怀里说道，“我只是心里不平衡。这些年我们过得那么辛苦，他们从来没有关心过。现在他们遇到困难了，你却要倾囊相助。”
李婷心疼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妈妈知道委屈你了。但是妈妈不帮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明白。”小雨抱紧了母亲，“妈，那四万块钱我不要了。你都给他们吧。”
李婷愣住了：“小雨...”
“妈，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可以自己挣钱了。而且我已经找到实习单位了，毕业后很可能能留下来。你不用为我担心。”小雨认真地说道，“既然你决定要帮他们，就帮到底吧。我不希望因为钱的事情，让你和哥哥之间还有隔阂。”
李婷的眼泪掉了下来：“小雨，你真的是妈妈的好女儿。”
“妈，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女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小雨也哭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以后如果哥哥再联系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要一起商量。”小雨说道。
李婷点点头：“好，妈妈答应你。”
母女俩抱在一起，泪流满面。这些年来，她们相依为命，早已经成为了彼此最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张伟的手术很成功。虽然下半身还是没有知觉，但是至少保住了命。医生说，如果康复得好，也许还能坐轮椅正常生活。
小强每天都在医院照顾父亲，很少回家。他变得更加成熟了，也更加懂事了。
这天，小强给李婷打电话：“妈，爸爸想见见您。”
李婷有些犹豫：“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说有话想对您说。”小强的声音很诚恳，“妈，您能来一趟吗？”
李婷最终还是去了医院。张伟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还很虚弱，但是眼神清亮了许多。
“李婷，谢谢你救了我。”张伟看着李婷，眼中满是愧疚，“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但是我还是想说。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小雨。”
08
李婷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当年离婚的时候，我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很后悔。”张伟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个好女人，是我配不上你。”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李婷平静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好好养病，小强还需要你。”
张伟点点头：“李婷，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你说。”
“小强这孩子心地善良，但是太单纯了。这些年都是我在管他，现在我这个样子，可能没办法再照顾他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偶尔关心关心他？”张伟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但是小强真的需要有人指导他。”
李婷看着前夫，心情很复杂。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现在完全没有了当年的傲气，变得如此卑微。
“小强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会关心他。”李婷说道，“但是你也要好好的，小强需要父亲。”
张伟感激地看着李婷：“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从医院出来，李婷的心情很沉重。看到张伟现在的样子，她心里没有任何快感，只有悲哀。人生无常，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几天后，小强来到了李婷家里。这是他十六年来第一次来到母亲的家。
看到这个简陋的两居室，小强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想象不到，母亲和妹妹这些年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的。
“妈，这些年你们过得好辛苦。”小强愧疚地说道。
“不辛苦，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妈妈就满足了。”李婷招呼儿子坐下，“小雨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姐弟俩好好聊聊。”
不一会儿，小雨回来了。看到小强，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哥。”小雨叫了一声。
“小雨。”小强站起来，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妹妹，“你...你长这么大了。”
小雨点点头，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李婷看在眼里，心里很难受。曾经相亲相爱的姐弟俩，现在却像陌生人一样。
“小雨，你哥哥来看我们，你们聊聊吧。我去做饭。”李婷给姐弟俩留出空间。
客厅里，小强和小雨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小强打破了沉默：“小雨，对不起。”
小雨看着他：“你为什么要道歉？”
“这些年，我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小强的声音很低，“我知道你和妈妈过得很辛苦，我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你们。”
小雨的眼泪掉了下来：“你知道我八岁那年生肺炎的事情吗？”
小强摇摇头。
“那次我差点死了，妈妈为了给我治病，四处借钱。她给你爸爸打电话，求他帮忙，可是他说我不是他的女儿，他凭什么管。”小雨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天晚上，妈妈抱着我在医院走廊里哭。我发着高烧，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妈妈的眼泪滴在我脸上。”
小强听着，心如刀割。他从来不知道妹妹和母亲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小雨，我不知道...爸爸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小强愧疚地说道，“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可是你现在知道了。”小雨擦掉眼泪，“哥，我不怪你，因为那时候你还小。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这些年妈妈为了我们付出了多少。”
小强点点头：“我明白。小雨，以后我会补偿你们的。”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小雨看着哥哥，“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对妈妈好，不要再让她伤心了。”
小强郑重地点头：“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妈妈的。”
这时，李婷从厨房出来：“饭做好了，你们过来吃饭吧。”
09
一家三口坐在小小的餐桌旁，吃着简单的家常菜。虽然菜很简单，但是气氛很温馨。
“妈，您做的菜还是这么香。”小强夹了一口菜，眼泪掉了下来，“我好想念您做的菜。”
李婷心疼地看着儿子：“以后有时间就回来吃饭，妈妈给你做。”
小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看到了母亲眼中的满足和幸福，心里的怨恨慢慢消散了。不管怎么说，小强是她的哥哥，是她们的家人。
饭后，小强要回医院照顾父亲。临走前，他对李婷说：“妈，过几天是您的生日，我想给您买个礼物。”
李婷愣住了。她没想到小强还记得她的生日。
“不用买什么礼物，你能记得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李婷眼中含着泪水。
“不，我一定要给您买礼物。这些年我欠您的太多了。”小强认真地说道。
送走了小强，小雨对母亲说：“妈，也许哥哥真的变了。”
李婷点点头：“人都会成长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应该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了。”
一周后，是李婷五十三岁的生日。这些年来，她的生日都很简单，就是小雨买个小蛋糕，母女俩一起过。
这天早上，李婷照常去上班。她以为这个生日也会和往年一样简单地过去。
下午下班的时候，小雨来接她了。
“妈，今天我们不回家吃饭。”小雨神秘地说道。
“为什么？”李婷有些疑惑。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小雨拉着母亲往外走。
她们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餐厅。这是李婷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装修得很精致，看起来就很贵。
“小雨，这里太贵了，我们换个地方吧。”李婷有些不安。
“妈，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就奢侈一次吧。”小雨推着母亲进了餐厅。
服务员把她们带到了一个包间。推开门的瞬间，李婷愣住了。
包间里坐着小强，桌上摆着一个很漂亮的生日蛋糕，还有很多菜。
“妈，生日快乐！”小强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束鲜花。
李婷接过花，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没想到，儿子真的记得她的生日，还准备了这么多。
“小强，这些太破费了。”李婷心疼地说道。
“妈，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些年我没有陪您过生日，以后我会补偿您的。”小强帮母亲拉开椅子。
一家三口坐下来，小强点亮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妈，许个愿吧。”小雨说道。
李婷看着面前的蜡烛，心里默默许愿：希望我的两个孩子都能健康快乐，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和和睦睦。
吹灭蜡烛后，小强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李婷：“妈，这是我给您买的生日礼物。”
李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金项链。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对于小强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花费了。
“小强，这太贵重了，妈妈不能要。”李婷想要把盒子推回去。
“妈，您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小强坚持要给母亲戴上项链，“妈，这些年您为了我们付出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什么好东西。这条项链，就当是我和小雨一起送给您的。”
小雨也在一旁说：“妈，你就收下吧。哥哥的心意很珍贵。”
李婷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份礼物。戴上项链后，她看起来年轻了很多。
“妈，您真漂亮。”小强真诚地说道。
这顿生日餐，是李婷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次。看着两个孩子和睦相处，她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
饭后，小强送母女俩回家。在楼下，他对李婷说：“妈，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好，妈妈等着你。”李婷摸着儿子的脸，“小强，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你爸爸。”
“我会的，妈。”小强抱了抱母亲，“妈，我爱您。”
这句话，李婷等了十六年。听到儿子亲口说出来，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
10
三个月后，张伟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坐轮椅了。小强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小房子，方便照顾父亲。
小雨顺利毕业了，在实习的公司转正，工资不高但足够生活。更重要的是，她在公司里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男孩子，正在交往中。
李婷还是在超市工作，但是心情比以前好了很多。小强每周都会来看她，有时候还会带一些小礼物。小雨也变得更加开朗了，经常和她分享工作和生活中的趣事。
这天晚上，一家三口又聚在一起吃饭。
“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小强高兴地说道。
“什么好消息？”李婷好奇地问。
“我找到了新的女朋友，一个很好的姑娘。她知道我家的情况，但是她不介意。她说，能照顾父母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小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李婷听了很高兴：“真的吗？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下周末吧，她也很想见见您。”小强说道。
小雨也替哥哥高兴：“哥，这次你要好好珍惜。”
“我会的。”小强认真地说道，“这次我不会再犯错误了。”
看着两个孩子，李婷心里很欣慰。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的家庭终于完整了。虽然他们不富裕，虽然还有很多困难要面对，但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夜深了，送走了小强，母女俩坐在客厅里聊天。
“妈，你后悔吗？”小雨突然问道。
“后悔什么？”
“后悔帮助哥哥，后悔拿出那八万块钱。”小雨认真地看着母亲。
李婷想了想，摇摇头：“不后悔。小雨，妈妈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有你们两个孩子。不管什么时候，你们都是妈妈的骨肉。”
小雨抱住母亲：“妈，我爱你。”
“妈妈也爱你。”李婷拍着女儿的后背，“我们都要好好的，幸福地生活下去。”
窗外，夜色正浓，但这个小小的家里却洋溢着温暖的亲情。李婷知道，不管将来还会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有勇气面对。因为她有两个最爱的孩子，她们是彼此最坚强的依靠。
来源：秋风侃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