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因为没有任何的支撑,他的肩膀和膝盖重重砸在地上,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痛叫声,而是挣扎着往虞听晚的方向靠。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书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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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模样的虞听晚,陈让浑身不停的颤抖。
他错了,他错了。
“噗通——”
陈让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下一扑,整个人连同椅子摔倒在地。
因为没有任何的支撑,他的肩膀和膝盖重重砸在地上,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痛叫声,而是挣扎着往虞听晚的方向靠。
“听晚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和屿山哥的面前。”
“求你了,我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虞听晚低头,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陈让:“事到如今,何必呢......”
他再怎么样,也换不回屿山心上的痛。
这一天,每当她想起屿山所受的痛,她整个人就痛不欲生。
恨不得将陈让杀之而后快,然后自裁谢罪。
可不行——
她没有亲自去找屿山赔罪,求得他的原谅,她怎么能死。
陈让又怎么能死。
“听晚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求你!”
虞听晚蹲下身来,将陈让提起来:“不,你不知道。”
他现在只是在害怕她罢了。
外面天色渐晚,虞听晚转身:“好好休息,明天我来看你。”
陈让看着虞听晚要走,心上的惊慌上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不!!听晚姐!听晚姐!你放开我!!!”
虞听晚置若罔闻,走出房子。
楼下一行人在等着她,看到她来,立刻打开车门:“虞总。”
虞听晚踏进车里,声音漂浮:“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他应该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赎罪。
“是。”
虞听晚一个人回到空空荡荡的婚房里,明明是熟悉到骨子里的房间,现在却陌生的可怕。
“屿山,我回来了。”她对着空气说。
没有回应虞听晚也不在意。
如常的洗了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虞听晚伸手,将一旁的枕头抱在怀里。
闻到熟悉气味的刹那间,虞听晚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在枕头上。
她错了。
她错的彻底。
第二天,陈让是被一个耳刮子叫醒的。
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陈让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大声的叫着:“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保镖看着经过一夜已经狼狈不堪的陈让,没有任何表情,直接舀起一勺白粥往陈让的嘴里塞。
陈让被猝不及防喂了一口,慌乱的就往外面吐。
“我不吃!我不吃!!!”
这里面肯定有毒!
他不吃!
虞听晚要弄死他!
保镖看了一旁一眼,另一个保镖就上来,从后面一把按住陈让,强迫他张开嘴。
“放......放开......放开我......”
陈让一切的挣扎变成了徒劳,只能任由保镖一口一口的将白粥喂到他的嘴里。
一碗粥喂完,陈让的身上滴了不少白粥。
被松开的瞬间,陈让不停的往外面吐着,可任凭他怎么吐也没有办法吐出来。
正当陈让想方设法催吐的时候,余光中瞥到一道身影。
他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听晚姐!听晚姐!!!”
虞听晚看着陈让,只是一夜而已,他就变的丑陋无比。
她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么受不了诱惑和他在一起的。
这也不重要了。
她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工具来,一个一个的研究:“今天该用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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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些工具的刹那,陈让的眸子猛地瞪大。
“不要!我不要!!!”
眼看着虞听晚挑了一个趁手的工具,陈让疯狂的大叫着:“虞听晚!虞听晚!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可是为你弄坏了下面,差点丧失男性生育能力的!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好好对我的!!!”
“下面?”
听到“下面”两个字,虞听晚停下脚步来,朝着陈让看去,随后露出一抹笑容来:“你确定你是因为我弄坏了下面,差点丧失生育能力的吗?”
“什,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陈让忽然结巴了,整个人瑟缩着:“你什么意思?那当然是因为你,那天我们在洗手间那么激烈!”
看着到这个时候还在嘴硬的陈让,虞听晚放下手里的工具,将放在盒子里的一个手机拿出来。
她拿他手机的初衷是为了看看除了聊天外,他有没有在别的方面伤害屿山。
却没想到,发现了别的东西。
看到手机的刹那,陈让整个人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
那是他的手机。
虞听晚打开手机,慢悠悠的开始操作,将其中一个号码调出来,放在陈让的面前。
“这个电话号码,熟悉吗?”
陈让看着面前的电话号码,已经面如死灰。
她怎么会知道——
虞听晚看到陈让无从辩解的样子,低低的笑了。
不是在笑陈让,而是在笑她自己。
她真的太蠢了。
他不仅因为这个女人,辜负了屿山。
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他的当,伤害屿山。
她蠢到了极点。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虞听晚低头看着陈让。
陈让抬头,窗外有一缕阳光透进来,正好照在虞听晚的发丝上,像是给她加了一层滤镜。
一如小时候的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
他们相识于8岁,因为家里住的近的缘故,所以两家父母多有往来,他们两个的相识也是水到渠成。
他仍然记得那个暑假,他的父母带她去他家玩,他第一次看到和电视上小公主如此相似的小女孩。
她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穿着公主裙拿着一本书在看。
和他认识的所有小女孩都不一样。
听到爸爸妈妈要求她打招呼的声音,她十分乖巧的走过来,看向他。
“陈让哥哥好。”
年少的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觉得,如果长大后他能娶了她就好了。
自那个暑假之后,他就不厌其烦的缠着她陪他玩。
她喜欢安静,所以一次次的拒绝他,他却不死心。
长大后,他明白了这种情愫叫做喜欢,他和她告白了好多次,她都拒绝了他。
最后一次,他羞恼不已,丢下一句“你别后悔”就去了国外。
再回来时,已经是两个月前。
他本以为按照她的性格,绝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男孩子。
却没想到,她会把江屿山放在手心里如此宠爱,宠爱到他嫉妒不已。
他不甘,不愿,所以趁她喝醉的时候,扮作了江屿山的模样上了她的床。
她极尽温柔,他开心的无以复加。
第二天,他醒来时就看到了坐在桌前不说话的虞听晚,率先开口:“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绝不告诉屿山哥。”
只因他知道她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只要他这么说,她就一定会做出补偿。
“我可以补偿你。”他如愿以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什么补偿都不要,如果你非要补偿的话,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他以为她不会答应,却没想到思忖再三后,她答应了。
只有一条:他们的事情决不能让江屿山发现。
他开心极了。
却没想到,一切是他贪婪的开始。
开始时,他只想待在她的身边,但到后面,他却一点点感到不知足,想要独占她。
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境地。
他知道她每次都极为小心,不想和他出任何的意外,他想过很多办法,都被她识破。
他万不得已,才找了别人。
他以为他为了她受了这么大的伤,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拿捏她。
他错了,错的离谱。
如果再来一次,他宁愿从来没有招惹过虞听晚。
“如果重来一次,虞听晚,我再也不会喜欢你。”
陈让眼神灰败,所有的光影在一瞬间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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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
房间里的虞听晚突然将身旁的所有东西都扔了下去,声音急促。
她终于料理好了陈让的事情,打算过去找屿山。
现在告诉她竟然找不到了!
“他不是在和医院的人进修吗?其他人呢!!”
对面的人声音颤抖:“虞总,都问过了,他们说一到德国江先生就和他们分开了。”
“我们用了所有的手段,都没有找到江先生的行踪,好像是......”
“好像什么!”虞听晚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好像是......故意不让我们找到。”
虞听晚的动作猛地一顿。
许久之后,她的身子恍惚的坐在地上。
故意不让她找到吗?
虞听晚苦笑着,她的屿山还真是了解她呢——
他知道一旦她发现他不见了,就一定会去找他。
而最直接的,就是沿着医院的这条线去找。
她的一步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她却连这段时间他的一丝丝异常都没有看出来。
她......真是个垃圾到了极致的女朋友。
“虞总?虞总?”电话那头听到这边很久没有动静,急忙询问着吧,“还继续找吗?”
虞听晚斩钉截铁:“找!”
即使要穷尽一生,她都要找!
本来塞得满满当当的房间如今空空荡荡,虞听晚拼命的找寻江屿山存在的痕迹。
但是一切都像是在故意和她作对。
所有江屿山的痕迹都像是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没有......不可能!!!”
虞听晚像是疯了一样,将所有的东西都扔到地上,包括自己。
她捂住脸,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原来,他已经这么恨她了,就连他的一点痕迹都不愿被她触碰。
一瓶瓶的酒入喉,明明身体已经崩溃,她已经跑去厕所吐了好多次,但为什么脑子还是如此的清醒。
清醒的能回忆起初初与屿山相遇的场景。
她明明发过誓,要一辈子对屿山好,永不背叛的。
可她到底做了什么!!!
虞听晚坐进浴缸里,拼了命的搓自己的身子。
干净!对!干净!
屿山是医生,最喜欢干净的人了。
只要她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屿山就会重新喜欢她了!
她最了解他,最爱他,比外面的女人好出不知道多少倍。
屿山一定会重新选择她的!
一想到这里,虞听晚搓身子的力道就越大。
屿山,我把自己搓干净,你别不要我——
“啪!!!”
虞听晚是被一个巴掌拍醒的。
耳边声音在发抖,“虞董!您息怒!虞总只是太伤心了!”
虞听晚睁开眼,鼻间渗透进重重的消毒水味道。
她在哪儿?
她不是在洗澡吗?
“虞听晚!你为了一个男人究竟要把自己伤害到什么地步!公司和家,你都不要了?”
虞听晚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目光转到一旁的秘书身上。
秘书低着头,身子都在抖:“虞总,我......拦不住。”
虞听晚缓缓起身,看着面前的人。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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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西山看着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儿,心痛不已:“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你看看!公司股价已经成什么样子了!你竟然还在喝大酒!你知不知道我要是再去晚一步,你就死了!!!”
虞西山把手机扔到她的身上,虞听晚感觉到痛,缓慢的将手机拿起来。
她这么多天没有去公司,也没有管公司的事务。
公司内部人心惶惶,股市波动很明显。
“所以呢?”
虞听晚无所谓的开口,正要将手机扔到一旁,忽的,手机划拉到下一份报道。
那是一篇半个月前的报道,不起眼的小城市晚报。
“一女子为求男友原谅,在海滩布置浪漫场景忏悔。”
照片上清晰的印着她和江屿山的侧脸。
虞听晚的眸子猛地瞪大,手指快速将照片放大。
屿山!
这是屿山!!!
她渴望的看着这张照片,她有多久没有看到屿山的脸了。
从前,屿山喜欢拍照,有很多次都想要和她合照,放在家里。
她却不喜欢,总觉得他们能在一起很久很久,照片有什么意义,能够每天见到已经足够。
现在她才发现,他错的离谱。
她翻遍了手机,竟然连一张他和屿山的合照都没有。
仿佛他从来没有存在过她的世界。
虞听晚看着照片的每一个角落,回味着当初的场景。
忽的,她的目光猛地定格在满屏的攀岩装置上。
攀岩,怎么全是攀岩的东西——
虞听晚猛地抬头:“为什么是攀岩的东西!!!”
秘书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那些满满堆叠的攀岩装置方才开口:“虞总,是您说的要您订的最多的那些东西就好了。”
他只是听命行事。
虞听晚整个人突然怔愣在原地,下一刻,痛的身子俯下去。
“虞总!虞总!!!”
秘书吓坏了,忙冲过来:“医生!医生呢!”
虞听晚手里紧紧攥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江屿山和攀岩设备,她难以想象,那一刻看到所有攀岩设备时屿山的痛苦。
她一直知道他喜欢的是爬山设备和绿植,却因为他一句“你赚钱也不容易,不要浪费钱,节日买就够了,而且我平时比较忙也没时间打理”而送的少了。
陈让惯会索取,他喜欢攀岩,每次约会都想收到一套全新的装备,她便每每都为他订。
还有那枚手表,甚至是她从陈让的手腕上拿来的。
她想着,时间紧,她没有时间再去挑,这枚手表是昨天她送给陈让的,他挑了很久,说女孩子都喜欢。
她借用一下,很快就好。
她真好笑啊。
“啪!”
“虞总!”
“虞听晚!你做什么!”虞西山大吼。
虞听晚一把将自己手背上的针拔掉,狠狠扇着自己巴掌。
她不配!
她不配拥有屿山的爱!
她不配!!
虞听晚的巴掌不停。
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让她心上的疼痛少一点。
无数的医生冲进来,捆住虞听晚的手脚,注射进一针镇定剂。
在失去意识前,虞听晚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江屿山。
她抬手想要将他拉到身边,可伸手的刹那,却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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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晚被虞西山强制待在精神科病房。
除了每天必要的处理公司事务,不准离开医院。
虞听晚坐在窗边,反反复复的看着那一则新闻和照片。
纵使每一次都是痛苦折磨,她却依旧每天拿出来看无数次。
都怪她。
全都怪她。
如果不是她克制不住诱惑,现在她早已经和最爱的人结婚了。
都是她的错。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虞西山看着虞听晚的模样,气愤不已,一把将她手机抢过来,狠狠摔在地上:“你还有一点虞氏总裁的样子吗!”
“为了个男人就这么哭哭啼啼,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虞听晚扫了一眼被虞西山摔碎屏的手机,缓缓抬起头来,“早知道我会变成这样,就不会把我接回虞家了对吗?”
虞听晚嘲讽的看着他:“虞西山,你果然和十几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你说什么!”虞西山恼怒不已,手抬起来就要给虞听晚一巴掌。
虞听晚起身,轻而易举的就将他的手臂挡住,她的眼神冰寒:“虞西山,我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这么长时间我没说,还念及我和你的那一丁点父女情,如果你不要脸,我不介意挑破。”
虞西山从未见过这样的虞听晚,心中恐惧却依旧居高临下的大喊:“你说什么!”
虞听晚甩开他的手,看着他控制不住的向后退差点摔倒的样子,没有半分的行动。
“陈让,一直是你在帮他吧。”
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一直酒量还不错的她,那天晚上只是喝了平时一半的酒就晕了过去。
她的酒杯是从来不让人碰的,外出回来也会重新换一杯。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天虞西山给他的那杯。
喝了之后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也是虞西山的人送他回去的。
她喝醉了,陈让打扮成屿山的样子,她失控了,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利益,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虞听晚折过身,好笑的看着虞西山。
陈家是,她妈妈亦是。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价值,比她长几岁的哥哥都没有什么出息,或许虞西山这辈子都不会想起在外流浪的她妈和她。
虞西山面无表情:“虞听晚,没想到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能问出这个问题。”
“每个人相处的基础都是利益,陈家和虞家是,你和你那个男朋友都是。”
“要不是你有钱有势,你觉得他会和你在一起吗?”
“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你妈去世后,你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成为虞家的女儿,又怎么可能找到男朋友。”
“你那男朋友,嘴上说着不是为了你的钱势,可为什么当初在那么多追求者里面,只选择了你。”
“嘭!”
没有任何预兆的,虞听晚一拳狠狠砸在虞西山的脸上。
“要是再被我听到一句你玷污我妈和屿山的话,我不介意丧父。”
虞西山被打的猝不及防,身子不稳直接摔在地上:“虞听晚!!我是你爸!!!”
虞听晚俯身看他:“你想要我和陈家联姻,想都不要想,还有,好好查查你在虞氏的股权吧。”
虞西山震惊的抬头看她。
他真是自大的可怕,真以为他虞听晚会是他手里永远的棋子。
殊不知,虞氏的江山早已易主。
忽然,他像是疯了一样爬起来:“你个不孝女!!!!”
虞听晚:“送客。”
外面的保镖冲进来,将谢西山拉出去。
“虞先生,如果你还想要安享晚年的话,我建议你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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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看着虞西山被架着离开,虞听晚坐在原来的位置。
将破碎了的屏幕打开,看着上面的照片,手指细细摩挲着江屿山的脸,似乎他还在一样,
“拿酒来。”
“虞总,医生说过您不能再......”
秘书的话戛然而止,只能默默地将酒带过来。
房间外的人来来往往,有不少听说虞听晚生病了人上来探望,都被挡在门外。
唯一能进来的就只有秘书。
不知道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秘书拿着一份报告急匆匆的跑进来。
刚刚一进门,就闻到了很大的酒味儿,虞听晚如往常一样倒在地上。
他顾不得其他:“虞总!找到江先生了!!!”
虞听晚抬头,听到消息的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什么?”
秘书将手中的报告递过去,十分迅速的开口:“虞总,这是最近江先生的行踪。”
看到那份报告的刹那,虞听晚猛地站起来。
周围的瓶瓶罐罐一下子全部倒在地上,瓶中没有喝完的酒倾倒在地她也毫不在乎。
她一字一句的看着上面的报告,激动的手都在抖:“快!快!机票!”
秘书用最快的速度订好机票。
在飞机上,虞听晚反反复复的确认着自己的穿着还有脸,紧张的不像话,像是第一次和江屿山告白那天。
“我最近是不是变丑了?”她不安的开口。
早知道今天能见到屿山,她一定要好好收拾自己,化个最美的妆。
最近喝酒,她的脸都有些浮肿,也不知道屿山会不会嫌弃她。
秘书忙摇着头:“没有。”
虞听晚拿着镜子反复照着,拨拨自己的头发,很是懊恼:“应该在来之前做个发型的。”
一趟飞机十几个小时,虞听晚却没有任何想要休息的想法,生怕她一觉醒来发现这是一个梦。
她依旧没有任何江屿山的消息。
下飞机之后,虞听晚特意订了一束火红色的玫瑰花,带着自己的礼物。
越接近江屿山住的酒店,虞听晚就越紧张。
直到真切的站在酒店房间的门口。
虞听晚克制的敲着门,可任凭她怎么敲,里面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虞听晚知道,江屿山并不愿意原谅她。
她隔着门,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着声线。
“屿山,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错,求你打开门,打开门好不好?只要你愿意见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求你了。”
里面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虞听晚就这样站在外面,一句一句,痛彻心扉。
门外来来往往很多异国的面容,看到这样的虞听晚,眸中都涌出淡淡的同情。
这是一个可怜的亚洲女人。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过来。
“你好。”
虞听晚抬头,看向走过来的人。
“如果你是来找一个帅气的亚洲男孩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就在今天早上,他离开了。”
“什么!”虞听晚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带着她去了酒店的工作人员面前,得到原本住在里面的客人已经在早上退房离开的事实,虞听晚站在原地,像个无措的孩子。
屿山不在这里,他走了......
他是故意的,他不想见她。
虞听晚控制不住的想着,原来他已经这么讨厌她了——
“虞总,江先生的消息到这里就断了。”秘书无奈开口。
也不知道江先生是怎么做到的。
这段时间,他们耗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却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
唯一的这条消息在昨天传来,今天却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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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总,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回国吗?”秘书小声开口。
江先生不在这里了,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
虞听晚摇头,将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我要订那件屋子。”
顺利的办好入住手续后,虞听晚走进房间。
一进房间,她就深深的嗅闻着,企图闻到任何一点有关于有关于他的味道。
他走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想要将江屿山走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最后她躺在床上,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感受着曾经他曾经感受过的温度。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睡在这张床上,虞听晚终于短暂的休息了几个小时。
走出房间,虞听晚漫无目的的走着。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极光要来了!”
虞听晚回头,看着告诉她江屿山已经离开了的女人,她看着她,挑了挑眉:“一起去看极光吗?”
“前几天也有一次极光,”女人笑着开口,“江很喜欢,说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一次极光。”
听到“极光”两个字,虞听晚只在刹那间就找出了自己的记忆。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如胶似漆。
江屿山喜欢旅游,看各地的风景。
他憧憬地拿着极光的照片放在她的面前:“这里好美啊。”
她躺在他的怀里,满眼都是爱:“你喜欢,我们就一起去。”
为此,她还订了寒假到冰岛的票,就是为了带他看极光。
可惜到了寒假,因为公司的事务,他们没有如愿来到这里。
她内疚不已,伤心的他却安慰着她:“没关系的,以后去也一样。”
可是后来呢......
后来她忘了,忘的一干二净。
一年两年......六年,他再也没有提过,她便也理所当然的忘记。
现在,他不再需要她。
他自己来看过了。
她走到空地上,看着黑色的天被一点点染色,周遭的所有人都在欢呼。
而虞听晚却流下泪来。
她终于深切的认识到了。
江屿山不再需要她的事实,他残忍的将她从他的生活里剥离了出去。
他的世界依旧丰富多彩,而她的世界......早已灰暗无比。
“你就是江的前女友吧。”
不知何时,那个女人又站在了虞听晚的身旁,她看着她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笑。
虞听晚没有回答,她依旧自己说着话:“江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第一次见面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可惜......他说自己刚刚受过情伤,不想再进入一段新的感情。”
“我追在他的屁股后面追了一个月,他都对我没有任何的想法,我知道,我应该忘记他。”
“可是,江那么优秀的女人,谁能轻易忘记呢,是吧?”
虞听晚抬眸看向她:“她是我的丈夫。”
屿山是她一个人的。
谁也别想抢走。
“哦?是吗?可江告诉我,他从未结过婚,只有一个不负责任的前女友。”女人丝毫不介意在虞听晚的伤口上撒盐。
临走之前,女人走到虞听晚的身边。
“你错过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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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晚像是一瞬间被什么戳中了,心痛的难以自拔。
连一个外人都知道她错过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珍宝,只有她还不自知。
她真是太蠢了。
虞听晚向酒店的人打听了最近一段时间江屿山的行程,她要将他走过的地方,全部都走一遍。
无一例外,他接触了很多人都还记得他。
他永远那么的夺目。
一个月后,秘书冲进房间,看着虞听晚:“虞总,江先生的消息。”
这次,虞听晚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江屿山所待的地方。
可迎来的,依旧是同样的结局。
昨天晚上,江屿山已经离开。
听到他再次离开的消息,虞听晚没有像上次那样的痛苦,依旧办了酒店的入住手续。
以前的她忽略了他,总是让他追逐着她。
这次,换她追逐他。
在所有的旅程中,她拼凑出了另一个江屿山。
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江屿山。
他喜欢看音乐剧,却因为她不喜欢,就从来没有提过。
他喜欢漫无目的的闲逛,却因为她时间紧,事务繁忙,就总是在适应她的生活节奏。
在一起六年,她总以为是她在包容着他,宠爱着他。
却从来没想到,她才是被宠着的那个。
她怎么能理所当然到如此的地步。
每一点发现,就像是在用一把刀在生生的剖开虞听晚的心。
在告诉她,她错过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短短的一年多,每隔几个月,她就会得到一次江屿山的消息。
然后,她会在他待过的地方待着。
感受他所感受过的一切。
然而在最近的一次,长达4个月,虞听晚没有得到江屿山的消息。
她彻底慌了。
所有的消息链断了,在这场追逐中,她是那个被牵着绳子的人,一旦他选择放开绳子,她就没有了任何的线索。
“人呢!人呢!!!”
虞听晚疯狂的摔打着东西。
秘书吓得发抖:“虞总,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江先生的消息。”
“不!我不信!我不信!!”
虞听晚眼眶通红,这一年多以来,虽然她没有见到过江屿山一次,但她知道他在。
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买很多很多他去过地方的东西,然后全部装在行李箱里。
等到她找到他的那一天,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他的面前,乞求他的原谅。
她心中有着牵挂,有着希望。
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一点,用心一点,拼尽全力,一定会得到他的原谅。
可现在......他不见了。
“找!给我找!!!”
虞听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找到他。
虞听晚不顾一切的冲出门,走到酒店大堂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下来。
不远处的人似有所感,缓缓转过头。
虞听晚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
屿山。
她的屿山。
江屿山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卡其色的风衣,踩着黑色的皮鞋,一头利落的短发已经变成了儒雅的微卷发。
看到虞听晚的时候,他忽的笑起来。
“好久不见。”
22
咖啡厅里。
虞听晚渴望的看着面前的江屿山,她像是一个在沙漠中流浪的旅人,在找不到水源即将渴死的时候,找到了她的绿洲。
一年多,他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他依旧明媚明亮,像是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
他换了发型,烫了微卷,比之前干净利落的形象多了几分儒雅和温润,却依旧心怀善良,永远对所有人温柔以待。
虞听晚紧张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你还好吗?”
江屿山看着面前的虞听晚,他以为再次见到她,他会难过。
可他低估了自己的愈合能力。
再次见到她,他心中满是释然。
这一年多,他走过了大江南北,去过了很多从未涉及过的地方,他开拓了眼界。
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地方等候着他,他不能拘泥在一处。
以前是他太狭隘了。
“我很好,你呢?”
虞听晚急忙出声:“我也很好!就是......很想你。”
她的眼眶红的不像话,明明有着无数的话要说,嗓子里却像是堵了一块大大的湿湿的海绵,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哽咽。
她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想要拉住他的手,却在即将碰触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资格去触碰他。
“屿山,我知道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已经和陈让彻底分开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的沾染,求你......求你原谅我......”
“没有了你的这段时间,我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我知道我对你的伤害很大,我可以弥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原谅我。”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卑微的等候着他的回应。
江屿山坐在原地,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虞听晚。
从他们相识的第一面,她就是自信的,从容的,耀眼的,从未像现在,卑微到了尘埃里。
“你不用这样。”
他一直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合则好,不合则分。
他们之间虽然有着他不愿意回忆的过去,他一开始也会怨,也会恨,可是这么久了,他早已放下。
“我们两个或许本来就不合适。”
只是太爱了,所以才把他们两个捆绑在一起。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们怎么会不合适!”
虞听晚慌乱的不得了,仓促起身,因为太过着急,面前的咖啡都倒在了桌上。
“小心。”
眼看着咖啡要洒下来,江屿山站起身,急忙拿着纸巾吸着。
“我来!!”
虞听晚匆忙去接江屿山手里的纸巾,指尖无意中碰到他的手指。
下一秒,他的手抽回去。
虞听晚顿在原地,心痛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活生生的掏空,连呼吸都是痛的。
这都是她应得的啊。
简单的清理过后,虞听晚站在原地,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苦笑着。
“你会不会嫌弃我太笨了,就连这样的事情做不好。”
江屿山摇头:“不会。”
“在我的心中,你一直很好,我永远记得你的恩情。”
那年,是她带他出了大山,去见了他妈妈的最后一面。
无论她做过什么,他都是感激她的。
恩情。
他们之间,只剩下恩情了吗?
她不要。
虞听晚的心抽痛着,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血丝:“屿山,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江屿山看着她,坚定的摇头。
他是个不愿走回头路的人,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就绝不会再和她在一起。
他如今不再怨恨她,但绝不意味着她能够吞下之前受的所有委屈。
“虞听晚,人要向前看。”
23
听到江屿山的宣判,虞听晚手指紧紧攥起,恍若无数的寒风在一瞬间塞入肺里,让她快要窒息。
向前?
她现在已经迷路了,看不到自己的前面是什么。
她也不想看到。
因为这个前面没有他。
“我会改,所有的东西都会改。”
虞听晚声音哽咽,渴求的看着他:“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失去了以后才懂得珍惜。
以前的她以为这只是一句空话,六年的时间,他早已变成了她身体的另一半。
即使他不言,她不语,他们彼此都懂。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很多。
她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他们结婚后的生活,她一定会好好爱他,他也会对她宠爱至极。
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大后会有自己的爱人,会有自己的孩子。
只有他们,一直是彼此。
是她一步行差踏错,毁了这所有的一切。
是她!
都是她!
如今要她和他分离,无异于将她的骨肉生生撕碎分开,她不能忍受!
江屿山看着面前悔不当初的虞听晚,淡淡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低头轻轻哂笑了一下。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的。”
他曾经真的将自己的一颗心虔诚的捧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只要她要,他就任她予取予求。
可她是怎么做的呢......
欺骗,谎言,背叛。
她已经将他的心伤的遍体鳞伤,他疼的将它收回胸膛,让它慢慢愈合。
如今,她又要让他将它捧出来。
真是......可笑啊。
“我知道!我知道!”虞听晚呼吸急促,一把握住江屿山的手。
像是渴望绿洲的旅人。
“我会改!我真的会改!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伤害了他,她悔不当初。
如果有时光机,她一定会回到那个时候,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即使她喝死在宴会上,也绝不会和陈让有任何的牵扯!
虞听晚渴望的看着江屿山:“真的。”
江屿山低头,看着握着自己的手,缓缓将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
如同蚕从蚕蛹中一点点抽丝剥茧。
他已经不再需要她了。
感受到他手的离开,虞听晚第一反应想要攥紧,可又怕他反感,急忙放开。
“屿山......”
江屿山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将一个红丝绒的盒子拿出来,轻轻放在台面上。
看到盒子的刹那,虞听晚就愣在原地。
江屿山把盒子打开,看到里面躺着的两枚戒指的时候,虞听晚的眼泪突然奔涌而出。
这是......
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约会去打的银戒。
经过六年的时光洗礼,它仍然闪耀着银色的光彩。
因为第一次做,他们只选择了最简单的款式,只在上面刻印了两人的名字首字母。
YTW&JYS
他们一直戴了三年,后来因为她工作的关系,江屿山担心这样廉价的饰品会影响她应酬,所以就收了起来。
“我本来打算将这两枚戒指当做我们的结婚戒指的。”
两枚银戒虽然不贵,甚至可以说的上廉价。
但代表了他们最朴素,最真诚的爱情。
在他的世界里,他们一如往昔。
江屿山释怀的叹了口气:“可惜了......”
他将女戒拿出来放到虞听晚的面前,将男戒攥在手里。
“既然已经决定分开了,那这两枚戒指,也物归原主吧。”
虞听晚手指颤抖的去拿戒指,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想拿,就越拿不起来。
“拿不起来......怎么会拿不起来......”
“我拿不起来......拿不起来......”
许久后,戒指被江屿山拿起来,亲自递到她的手里。
一如从前。
24
戒指落入掌心。
虞听晚抬头,恍惚间,看到了六年前的他们。
他开心的站在她面前,因为刚刚太过投入的做戒指,他的脸都被火烘烤的有些红,却依旧很是帅气,吸引了周遭不少小女生的注意。
“虞听晚,你可想好了,戴上这枚戒指,你就是我的了,不可以反悔。”
她挺直腰背,叉着腰,自信满满:“当然!反悔是小狗!”
他开怀大笑。
如今,他依旧站在她的面前,六年的时光给他的身上增添了成熟的魅力,像擦了尘土的宝石,闪闪发光。
“那......我们就到这里了,再见。”
虞听晚坐在原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出咖啡厅,然后走到垃圾桶旁,将手里的戒指扔了进去。
随后,昂起头,挺直背,如风一样离开。
“不!不!!不!!!”
虞听晚疯了一样从座位上站起,朝着外面飞奔而去。
“不可以丢!不可以丢!!”
这是象征着她和屿山爱情的证物!
虞听晚将垃圾桶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只为找到那枚银色的戒指。
她很爱干净,可此时,哪怕沾了无数的脏污她都无所谓。
最后,她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枚戒指。
找到它的时候,虞听晚仿佛重获至宝,将它紧紧攥在手心里,眼泪无声的流下。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虞总——”
秘书看到这样的虞听晚,眸中满是不忍。
“就在刚刚,江先生去了机场。”
等到虞听晚追到机场的时候,江屿山已经上了飞机。
虞听晚用力拽着秘书的衣领:“他去哪儿了!他去哪儿了!”
秘书被拽的踉跄,抖着嗓子:“不,不知道。”
虞听晚冲到所有的值机柜台前,一个一个的问,得到的都是统一的答案。
这是旅客的隐私,不能透露。
虞听晚愣在原地。
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找不到江屿山的那段岁月。
铺天盖地的绝望像是一张打湿了的纸,铺在她的脸上,她鼻间的空气逐渐减少,肺部扩张,濒死感冲上头脑。
“虞总!!!”
......
虞听晚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看到秘书的瞬间,她猛地爬起身来:“屿山呢!屿山呢!!”
秘书猛地被虞听晚拉住,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声音颤抖:“虞,虞总,江先生已经离开了。”
“离开......离开......”
虞听晚喃喃自语,忽的,她低头笑了。
屿山,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讨厌到要逃离所有有她的地方。
秘书看着自家虞总的状态,生怕她再晕过去,急忙说着:“不过!机场说江先生给您留了一封信!”
秘书急忙将信封拿出来,恭敬地递过去。
虞听晚看到信的片刻,仿佛看到了救赎。
一把将信抢过来,用最快的速度撕开。
她的唇角带着笑,屿山给他留信了,就代表她还有希望!
展开信封的瞬间,虞听晚嘴角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
“山高路远,再不相见。”
——江屿山
“虞总?虞总?”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远到虞听晚似乎已经听不到了。
无数的气血翻涌,涌上胸膛。
“噗——”
“虞总!!!”
25
“患者长久劳累和郁结于心,又突然受了极大的刺激,这才吐血的,我们已经做过治疗了,日后一定要好好修养。”
门外,听到医生诊断的虞老爷子点点头,转身走进病房。
病房里的虞听晚已经醒了,靠在床头,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虞听晚!你现在连我都不认了吗!”
虞听晚没有任何反应,虞老爷子气的连连咳嗽:“好好好!你不认我!但总记得当时你给我的承诺吧!”
“当年你是怎么说服我把虞氏交到你手里的!你爸是个不成器的,你说你能带领虞氏走向辉煌!你后面的确做的更好,可现在呢?你好好看看!看看你手里的虞氏!”
虞老爷子一把将手里的报纸甩到床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虞听晚。
虞听晚动作很慢的低头,看到报纸上面用大字报写的“虞氏危机”四个字,唇角缓慢的勾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没了,屿山没了。”
她的屿山已经没有了,她努力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些对她本就是身外之物,她是为了她和屿山有更好的生活才会接下虞氏这个烂摊子。
如今,这些对他还有什么意义。
虞老爷子听到虞听晚的话,气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
“虞听晚!你已经是虞氏总裁了!现在说不要,晚了!”
“你的男朋友没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手里的虞氏是千千万万个家庭的依靠!你可以不管不顾,好,你看看他们!”
无数张照片甩出来,因为虞听晚这一年多来的懈怠,虞氏每况愈下,现在股价岌岌可危,无数员工面临着离职,换新公司的困境。
可这其中不少有在虞氏干了好多年的老员工,他们年纪已经不小了,如今离职,无异于是断了他们的生路!
虞听晚看着无数的照片,狠狠合上了眼。
“爷爷。”
她初初来到虞家,虞西山正好娶了第四任老婆,对她很是苛刻。
要不是虞昌元,他活不到现在。
可以说,虞昌元是她在虞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别叫我爷爷!”
虞昌元转过头,看着窗外已经垂垂老矣的松树,铁血了一辈子的眼睛悄无声息地红了。
“屿山这个男孩子我也了解过,是一个很出色的男孩子,你们的事情我在来之前也有了大概的猜想。”
“这件事是你的错,女孩子要敢作敢当,既然当时做了,那就要有承担起它后果的决心。”
“你如今的样子,屿山那个男孩子会看的起你吗?”
虞听晚心痛的像是被无数根针在扎,眼泪悄无声息地掉下来。
屿山最喜欢的就是敢作敢当,有责任感的女孩子,这也是他和她在一起的一个原因。
可现在,她在做什么——
弃无数个家庭于不顾,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虞听晚挣扎着起床,老爷子一个箭步冲上去:“你要做什么!”
虞听晚抬头看着老爷子:“爷爷,你放心。”
她任性够了。
如果他真的对虞氏不管不顾,对虞氏员工不管不顾,那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屿山。
26
十一月,消失了将近半年的虞氏总裁虞听晚重新回归虞氏,宣称之前是因病隐退,现已全部恢复。
十二月,虞氏的股价回升,虞氏内部动荡逐渐平息。
一月,虞氏正式重新走上正轨。
二月,春节。
所有的地方都张灯结彩,虞氏外面也不例外,让员工感受即将春节的氛围。
顶层办公室,秘书看到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多天的虞听晚,手里拿着一份报告,不知道该不该递上去。
虞听晚抬头:“怎么了?”
秘书想了很久:“虞总,我们查到了江先生最新的消息。”
说完,他就将手中厚厚的一沓照片和文件送了上去。
虞听晚这段时间一直在刻意的遗忘着江屿山,拼了命的工作,生怕一停下来就会想到他。
如今,骤然听到他的消息,像是一瞬间又回到了几个月前。
她抖着手,拿起面前的照片。
她一眼就看到了在所有人之中的江屿山,他就像一道阳光,划破所有的长雾,降落在她的世界里。
他站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周遭是好几个人,他们开心的聊着天,他的嘴角上全是笑容。
虞听晚颤抖着手将指尖放到他的唇角。
她有多久没有看到过他这么灿烂的微笑了。
自她和陈让纠缠在一起之后,她就再没有见过这样开朗和明媚的江屿山。
他的身上似乎被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潮湿,将原本的他牢牢的裹挟在其中。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可那时的她沉浸在陈让给的别样感觉中,想着结了婚就好了。
结婚了之后,她一定不会和陈让有任何牵扯,认认真真的和他过日子。
她将这个当做借口,一次又一次的忽视着他,欺骗着他,不顾他越来越难过的情绪。
最后,他自己挣脱了潮湿的束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
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往事一幕幕,就像走马灯一样,在她的眼前闪过。
对于江屿山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手术,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搞定。
「““」她疼,她痛,却无可奈何。
她错过了。
她再也找不回他了。
“虞总......还去找吗?”秘书战战兢兢的开口。
要是自家虞总再像之前那么疯的话,虞氏——
虞听晚一张张的看着照片,照片中的江屿山也并不总是快乐的,他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似乎被什么难倒了,眉头紧蹙。
他站在餐厅里,对着满满的西餐,愁容满面。
他站在异国的寒风中,裹紧衣服,焦急的左右看着车。
一张一张,鲜活的让她心颤。
“不了。”虞听晚牢牢攥着手里的照片,拼尽全力说出这两个字。
他的生活好不容易回归了正轨,她的出现,只会对他造成困扰。
她要还有一点点的良心,就应该让他开心快乐。
“去,在他生活和学习的地方开上中餐厅,派五星级的厨师过去,菜单我自己会定,还有,派一些车在附近待命,如果他出门晚,或者回家晚,就去接他,顺便保护他。”
“那照片......以后还拍吗?”秘书小心翼翼的问。
“拍。”
说完这个字,虞听晚又哽咽了下:“就拍到他结婚之前吧。”
她要等待着他,直到他找到下一个能够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这是她......
对他的亏欠。
德国的一家中餐厅。
“江,你看,这个新开餐厅里的菜都是你爱吃的诶!好神奇!”一人看着菜单,转过头来惊奇的看着江屿山。
江屿山看了眼菜单,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
“确实。”
“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吃?”
“不了,我觉得还是我做的饭最好吃。”
来源:叮叮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