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的孤独

B站影视 2025-01-10 15:49 2

摘要:​在上一节我们说到,姐夫突破道德底线,与英惠发生了关系,姐姐仁惠发现后,将两人送进了精神病院。那么,在这一节中我们来看看,在此之后,英惠的生活,还会发生哪些转折呢?

《素食者》作者:韩江

​在上一节我们说到,姐夫突破道德底线,与英惠发生了关系,姐姐仁惠发现后,将两人送进了精神病院。那么,在这一节中我们来看看,在此之后,英惠的生活,还会发生哪些转折呢?

英惠长住精神病院

经过医生诊断,姐夫被确认精神正常,但因涉嫌诱奸被关押在拘留所。经过数月的诉讼和自我辩护,他最终被释放,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在仁惠面前。与此同时,英惠被诊断出患有精神分裂症,被送入了隔离病房。

在医院里,英惠短暂开口说过几句话,却很快陷入了沉默。从此,她不再与任何人交流,只是独自一人蹲坐在阳光下自言自语。她依旧拒绝吃肉,一旦看到菜里有肉便会尖叫着逃离。晴天时,她常常紧贴着玻璃窗,解开病服的扣子,裸露胸部,就像是想要更接近阳光。

父母因为这场变故身心俱疲,他们看到英惠会悲伤,看到仁惠则会想起那个禽兽不如的女婿,因此与两个女儿都断绝了联系。只有仁惠还在关心无依无靠的英惠,为她支付住院费用,经常去探望她。

英惠原本住在首尔的医院,后来为了节省开支,仁惠把她转到了郊区的一家相对便宜的医院。

每周去探望英惠时,仁惠都会带上水果、年糕和豆皮寿司等食物。在会客室里,她与英惠隔着桌子相对而坐,将带来的食物一一摆在桌上。英惠总是默默地低头进食,像一个认真完成作业的孩子。当仁惠轻轻把英惠的头发拨到耳后,英惠便会抬头看她,露出一个安静的笑容。

在这样的瞬间,仁惠都会忍不住想,如果英惠就这样生活下去,不想说话就不说,不想吃肉就不吃,其实也很好。

仁惠比英惠大四岁,小时候就习惯了照顾她。但随着年龄增长,英惠变得越来越寡言少语。在这一点上,仁惠觉得,英惠和丈夫有些相似。他们似乎都习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很少关心。

在结婚初期,仁惠曾经尝试走进丈夫的内心世界,她观看丈夫的影像作品,想要理解他的艺术追求。可是,每当她问丈夫为什么选择拍摄某些场景时,丈夫总是回答:“不为什么,就是喜欢加入这些场景,觉得这样心里舒服。”仁惠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法触及丈夫的世界,只好保持沉默。

其实,在仁惠和丈夫的婚姻生活中,互不理解和沉默相对,似乎就是主旋律。初次相遇时,丈夫就是一个沉默而疲惫的男人,背着沉重的摄像包,身影显得有些佝偻,仿佛随时会被压垮。在一起后,仁惠试图让丈夫放下重担,好好休息。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未能奏效。

丈夫总是在凌晨疲惫不堪地回到家,有时甚至直接倒在空浴缸里睡着。仁惠偶尔会在他的展览中看到那些被拍下的场景——充满激情与生命力,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这些作品与生活中那个疲惫的丈夫截然不同,让她倍感陌生。

那些年里,儿子经常问她:“我们家有爸爸吗?”她总会告诉儿子,爸爸只是不在家。后来,丈夫搬出了这个家,儿子再次问起这个问题时,她回答说,没有,这个家只有他和妈妈。

此时的仁惠已经深刻意识到,在这段婚姻中,她得到的东西真的很少。

英惠渴望成为一棵树

英惠在精神病院的生活,并没有毫无波澜地持续下去。在三月一个下着大雨的日子,仁惠突然接到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通知她英惠失踪了。

那时,仁惠正因儿子发烧住院而忙得分身乏术,根本无法赶去精神病院,只能焦急地等待消息。据说,医护人员最终在山坡上找到了英惠,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淋雨,像一棵融于大自然的树。

仁惠回想起英惠失踪前不久,她去探望时见到的那一幕:英惠倒立在走廊里,用肩膀支撑地面,血液倒流憋红了双颊。护士告诉她,英惠最近迷上了倒立,已经这样坚持了好些日子。

参照护士的建议,仁惠试着推了一下英惠的腿。英惠随即双腿着地地倒了下去,摔在地上。仁惠连忙伸手托起英惠的脖子,她却毫无恼怒之意,反而容光焕发地笑了,像个孩子般高兴地和仁惠打招呼,仿佛那一瞬间,她才从自己的世界回到了现实。

在会客室里,仁惠像往常一样把带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英惠却突然开口说道:“姐,以后不用带吃的过来了。我,现在不吃东西了。”她满面笑容,充满热情,仿佛在宣布一个巨大的喜讯。

从小到大,仁惠从来没见过英惠的表情如此明朗,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于是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英惠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姐,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树都是直立的,但现在明白了,它们都是用双臂支撑着地面。你瞧那棵树,不觉得很惊人吗?”说着,英惠猛地站起身,指向窗外,咯咯地笑了,还一边笑一边重复说着“所有的树都在倒立。”

仁惠一时哑口无言,只能愣愣地看着她。英惠的笑声渐渐平息,神情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是梦,我在梦里倒立……身上长出了树叶,手掌生出了树根……一直钻进地里,不停地,无止境地……”

最后英惠说:“我的身体需要浇水。姐,我不需要这些吃的,我需要水。”

仁惠意识到,英惠认为她自己是一棵树,所以不再需要食物了。在那天之后,英惠拒绝进食和吃药,她身体急剧衰弱,但依然执拗地把喂进嘴里的药片藏在舌头底下,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吐掉。

为了维持她的生命,医院只能通过静脉注射为她提供蛋白质和葡萄糖。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段时间以后,英惠身上已经没有一处能扎针的地方了。

看着身体虚弱、体重不足三十公斤的英惠,仁惠心痛不已。她试图劝说英惠吃东西,希望她活下去,英惠却说她不是动物了,只要有阳光,就能活下去。

仁惠觉得她真的疯了,忍不住提高声音,说道:“你胡说什么呢?你真以为自己变成树了吗?那植物怎么能开口讲话,怎么会有思考?”

英惠脸上却绽放出不可思议的笑容,说:“姐姐说得没错……很快,我就不用讲话和思考了。真的很快,再等我一下,姐姐。”

姐姐的惊醒

仁惠看着眼前的英惠,心里清楚,她已经彻底疯了,而且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仁惠感到痛苦万分,这不仅是出于对英惠命运的痛惜,还出于强烈的自责。

仁惠决定将英惠转到现在这家医院,在首尔的医院办理出院手续时,主治医生建议仁惠让英惠回家生活,定期回医院治疗,因为那时英惠的病情有了显著改善,家人的支持也有助于她的康复。

然而,仁惠没有听从医生建议,她以担心病情复发为由,坚持让英惠留在精神病院。实际上,她还有另一个无法言明的理由——她无法原谅英惠,认为正是英惠的任性和不负责任,让一切变得无法挽回,因此无法与她共同生活。

幸好,英惠也愿意住院。她坦然地告诉医生,住院让她感到舒适。当时的英惠眼神清亮,言辞条理分明,除了因为食量减少而逐渐消瘦的身形,她几乎与正常人无异。抵达新的精神病院后,她温顺地跟在仁惠身后,像是散步一样自然,以至于院务科的职员问她们哪位是患者。

仁惠将英惠送进了六人病房,密密麻麻的铁窗进入了她的视线,那一刻,从未有过的罪恶感像块巨石沉重地压在她的胸口。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心软,为英惠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

英惠不知道仁惠心中的复杂感受,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甚至为能够从窗户看到院子里的树而满足。

起初,英惠在精神病里过得好,仁惠也就不至于太自责。她尽心尽力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化妆品店的店主、儿子的母亲和英惠的监护人。在劳累和忙碌中,日子就能过得很快。但是现在,英惠的身体和精神已经彻底毁掉,她无法告诉自己,这一切自己没有责任。

仁惠看着躺在床上的英惠,甚至想要摇晃她的肩膀、扒开她的嘴巴,逼她吃东西。英惠恳求仁惠,让自己离开医院。

仁惠握着英惠骨瘦如柴的手说:“你现在连路都走不了,多亏打了点滴才能撑到现在……让你回家,你肯吃饭吗?你答应我肯吃饭的话,我就接你回家。”

英惠悲伤地侧过头去,不再看仁惠,只是用极低的声音说:“……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你,都一样……根本不想理解我。只会给我吃药、打针。”

仁惠几乎要崩溃,急切而痛苦地喊道:“我这样做不是怕你死掉吗?!”

英惠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仁惠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说:“……我为什么不能死?”

英惠的话犹如一声惊雷,让仁惠跌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英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么,英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最终结局又会如何呢?让我们下节继续。

来源:鹰哥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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