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你过来看看 "大姐周淑华颤抖着声音,手里捧着一双磨得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30 19:39 3

摘要:这是1986年的深秋,我们刚刚送走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心里空落落的,就像院子里那棵老柿子树被风吹掉了最后一片叶子。

"多多,你过来看看。"大姐周淑华颤抖着声音,手里捧着一双磨得发白的千层底布鞋。

窗外,初冬的北风吹得院子里的柿子树枝叶簌簌作响,像是在为母亲的离去低声哀叹。

这是1986年的深秋,我们刚刚送走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心里空落落的,就像院子里那棵老柿子树被风吹掉了最后一片叶子。

我叫周多芬,今年二十有七,家里排行老三。

大姐淑华,比我大十岁,早已嫁人,在国营棉纺厂做一名普通的挡车工,丈夫是厂里的电工班长。

二姐叫周淑梅,在街道办做会计,日子过得还算宽裕,有个五岁的儿子,整天精灵古怪的,特别招人疼。

我们姐妹三人,各有各的生活轨迹,只有母亲像是那根连接我们的红线,如今线断了,我们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母亲生前在纺织厂当过工人,后来退了休,靠着那点微薄的退休金和自己种的菜过日子。

她一生节俭,勤快得像只不知疲倦的小蜜蜂,直到生命最后时刻还穿着补了又补的旧衣服,舍不得花钱买新的。

那天中午,我正在单位食堂排队打饭,广播里突然喊我的名字,说有电话。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放下饭盒就往传达室跑,那种不祥的预感像一团乌云压在心头。

"多芬同志,医院来电话,你妈妈病情恶化了,让你赶紧过去。"传达室的老李面色凝重地递给我话筒。

我匆匆赶到医院,看见母亲瘦弱的身体陷在白色的床单里,像一片即将飘落的枯叶。

她的脸色蜡黄,那双曾经有力的手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头,搭在被子上微微颤抖。

"多多来了。"母亲看见我,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

"妈,您好点了吗?"我强忍泪水,握住她那双粗糙的手。

"别担心,老毛病了,没事。"母亲虚弱地笑笑,那是她惯常的回答,从不肯让我们为她担心。

"你大姐二姐呢?"母亲微微抬头张望着门口。

"我已经通知她们了,很快就到。"我轻声安慰道。

母亲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又睁开眼睛,拉住我的手,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多多,你记住,你们姐妹三个,要互相帮衬着点,别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拌嘴。"

"妈,您别说这些,您会好起来的。"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在母亲的手背上。

母亲摇摇头,用尽全力说道:"你们别为丧事花太多钱,简简单单就好,省下来的钱留着过日子。"

这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下午三点十五分,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走得那么安静,就像她一生那样,不声不响地来,不声不响地走。

葬礼很简朴,按照母亲的嘱咐,没有大操大办。

院里的邻居们帮着料理了一切,老陈头拿出珍藏的二锅头,说是让母亲走得暖和些;李婶子包了几十个肉包子,让来吊唁的人能垫垫肚子;就连平时不大来往的刘大爷也帮着打扫院子,摆放祭品。

那天,雨下得很大,仿佛老天也在为母亲哭泣。

送别仪式结束后,我们三姐妹坐在狭小的客厅里,商量着丧葬费的事情。

屋里的老式座钟滴答作响,墙上挂着母亲和已故父亲的黑白合影,他们年轻时的笑脸被昏暗的灯光映照得有些模糊。

"这次的费用一共一千三百四十七块六毛,我算过了,咱们三个人平摊,每人四百四十九块二毛,凑个整,每人四百五十块吧。"二姐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着。

"我觉得应该我多出些,"大姐说,"我是长女,理应多担些责任。"

"那不行,"二姐摇头,"我工资比你们都高,应该我多出。"

"我虽然刚工作不久,但也不能少出。"我坚持道,"妈生前最怕我们因为钱的事情闹矛盾。"

最终,我们各自承担了三分之一,谁都不肯让别人多付一分钱。

葬礼结束那晚,我一个人住在母亲的老房子里,辗转难眠。

屋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极了母亲缝衣服时的针脚声。

母亲的一生在我脑海中反复闪现。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纺纱时飞快地穿梭;那双总是早早起床为我们做饭的脚,在厨房里来回忙碌;那双即使生病也坚持要自己穿的布鞋,穿了又补,补了又穿。

文革那会儿,母亲因为出身不好,被下放到农场劳动,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披星戴月地干活,为的就是多挣工分,让我们姐妹三个能吃饱肚子。

记得那时候,全家就靠母亲一个人的工分过活,粮票总是不够用,她就把自己的那份省下来,宁可自己饿着。

"傻丫头,妈不饿,你们吃饱了,妈就高兴。"每当我们问起,她总是这样回答。

凌晨时分,我实在睡不着,悄悄穿好衣服,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去了大姐家。

那时的城市还没有现在这么喧嚣,也没有那么多的霓虹灯,街道上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我前行的路,偶尔有几辆解放牌卡车轰隆隆地开过。

路过钟楼时,已是凌晨三点,城市沉睡在深夜的静谧中,只有我的车铃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大姐家住在纺织厂的家属楼里,是那种统一规划的六层楼房,没有电梯,楼道里的灯早就熄了,我摸黑上到四楼,轻轻敲响了大姐的门。

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大姐惊讶地看着我:"多多,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屋里只亮着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下,我吃惊地发现大姐还没睡,正坐在桌前缝补着什么。

"姐夫呢?"我四处张望着。

"值夜班去了,明天一早才回来。"大姐揉了揉泛红的眼睛,示意我坐下。

我走近一看,大姐手里拿的正是母亲那双破旧的布鞋。

"多多,你看看这个。"大姐小心翼翼地从鞋底抽出一叠钱,还有一个信封,"这是我收拾母亲遗物时发现的。"

我惊讶地接过那叠钱,是一沓一元的人民币和一些五分、一角的零钱,薄薄的一沓,却是母亲一生的积蓄。

信封上用颤抖的笔迹写着:"给我的三个女儿"。

"这信封我一直不敢打开。"大姐声音哽咽,手指微微发抖。

我们相对无言,屋外的雨又下大了,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妈这辈子太苦了。"大姐终于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愧疚,"从小爸爸去世,她一个人把我们三个拉扯大,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我点点头,心里一阵酸楚。

父亲是厂里的机修工,在我五岁那年因为一场意外事故离开了我们。

从那以后,家里的重担全压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

她白天在厂里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做家务,照顾我们三个。

冬天的时候,她总是让我们穿得厚厚的,自己却只穿一件薄毛衣,说是干活热。

每当我们生病,她就彻夜不眠地守在床边,给我们喂药,擦汗,从不喊苦喊累。

"妈临终前对我说,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我们姐妹和睦相处。"大姐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她怕我当大姐的做得不够好,让你们受了委屈。"

"大姐,您别这么说。"我赶紧握住大姐的手,"妈最疼您,您是她的骄傲。"

大姐摇摇头:"记得那年闹饥荒,粮食不够吃,妈把自己的口粮都省下来给我们,自己饿得瘦成了一根竹竿。"

"那次我生病,高烧不退,妈背着我走了十几里山路去公社医院,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她把自己的棉袄脱下来裹着我,自己却淋得浑身湿透。"

说到这里,大姐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往下掉。

我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想起母亲无数次的牺牲和付出。

那个年代的母亲们,都是这样任劳任怨,把最好的都给了孩子,自己却过着最苦最累的日子。

"咱们一起打开信封吧。"我轻声建议。

大姐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母亲那熟悉的、歪歪扭扭的字迹。

母亲没上过什么学,认的字不多,这封信一定是她费了很大力气写的。

"我的三个女儿,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大姐声音颤抖地读着,"这些年来,看着你们长大成人,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点积蓄不多,是我这些年来一点一点攒下的,希望你们不要推辞,平分了吧。"

"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姐妹间要互相扶持。淑华,你是大姐,要照顾好两个妹妹;淑梅,你聪明能干,要多帮衬家里;多多,你性子直,做事前多想想后果。"

"我这一生没有什么遗憾,能有你们三个女儿,是我最大的骄傲。"

"爱你们的母亲。"

信的最后,母亲还画了三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像是想告诉我们,她走得很安心。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母亲站在面前,对我们慈祥地微笑。

"妈,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的。"我对着空气轻声说道。

大姐把信紧紧地贴在胸口,像是要把母亲的爱深深印在心里。

天快亮的时候,我和大姐商量好,第二天把二姐也叫来,三个人一起决定怎么处理母亲留下的钱。

早晨,我骑车回到母亲的老屋,经过的街道上已经有了早起的人,有推着小车卖豆浆油条的,有骑着三轮车送奶的,还有扛着锄头去菜园子的。

这座城市正在苏醒,而我却感觉自己的一部分永远沉睡了。

回到家,我坐在母亲生前常坐的那把旧藤椅上,抚摸着它磨得发亮的扶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母亲的温度。

中午时分,大姐和二姐都来了,我们三个人围坐在那张老旧的方桌前,桌上摆着母亲留下的钱和信。

"一共是三百六十七块四毛五。"二姐仔细清点后说道。

在那个年代,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够买一台不错的彩电或者一台缝纫机了。

"平分吧,妈的遗愿。"大姐说。

"不,这钱,我们不能分。"我突然开口,"妈把她的一切都给了我们,这些钱是她的心血,我们不能就这么分了。"

二姐点点头:"多多说得对,这钱应该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用它来资助贫困学生吧,就像妈生前常做的那样。"大姐提议。

我和二姐都愣住了:"妈生前资助学生?"

大姐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你们可能不知道,妈这些年一直在资助小学里的几个困难学生,每个月从她那点退休金里省出一部分给他们交学费,买学习用品。"

"她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二姐惊讶地说。

"妈是个要强的人,她不想让我们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怕我们心疼她的钱。"大姐解释道,"有一次我偶然看到她给孩子们发铅笔本子,问起来才知道这事。"

我的眼眶又湿润了,这就是我的母亲,默默付出,从不张扬,把爱悄悄地散播在需要的地方。

"那就这么定了,"我擦干眼泪,坚定地说,"我们用这笔钱设立一个以母亲名字命名的助学金,帮助那些和妈一样勤劳朴实但家境困难的孩子。"

大姐和二姐都点头同意,我们一致决定,将这笔钱捐给母亲生前常去的那所小学,延续她的爱心。

"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大姐说,眼里的悲伤渐渐被某种平静和欣慰取代。

"对了,"二姐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是妈过去做的香包,我想我们每人留一个作纪念。"

那是母亲在世时为我们缝制的香包,上面绣着简单的花纹,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和薄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们三个人各自拿了一个,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仿佛那是母亲留给我们最珍贵的宝藏。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姐妹一起去了母亲生前常去的那所小学。

校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听说我们要以母亲的名义设立助学金,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芒。

"周大姐是个好人啊,"校长感慨地说,"每个月都来看看那些孩子,从不间断。有时候看到孩子们穿得单薄,她还会给他们买件衣服,虽然是旧的,但洗得干干净净的。"

听着校长的话,我们才知道,原来母亲做的好事远不止我们所知道的那些。

她用自己微薄的退休金,温暖了那么多陌生人的心,却从不向我们提起。

我们按照母亲的意愿,将钱交给了学校,设立了"周秀英助学金",专门资助家境困难但品学兼优的学生。

从那以后,每个月的固定日子,我们三姐妹都会抽时间来学校看看那些受资助的孩子们,就像母亲生前常做的那样。

有时候是我来,有时候是大姐或二姐,我们轮流着,确保每个月都不会间断。

那些孩子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他们的笑容纯净而明亮,看着他们,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年轻时的影子。

时光如水,转眼又是一年。

母亲去世周年的那天,我们三姐妹再次聚在一起,去墓地祭奠她。

墓前,我们摆上了母亲生前最爱吃的家常菜,点上了香,各自心里默默地和母亲对话。

"妈,我们做到了,"我在心里说,"我们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姐妹三个和睦相处,互相扶持,就像您希望的那样。"

"您留给我们的不只是那些钱,还有您无私的爱和坚韧的品格,这才是我们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也许这就是母亲想要的结局吧,她的爱,从来都是平等地分给我们每一个人,而我们,也要将这份爱传递下去,让它生生不息。

站在母亲的墓前,看着蓝天白云,我忽然明白,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金钱和物质,而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温暖人心的爱与牵挂。

母亲离开了我们,但她的爱和精神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活在那些受到帮助的孩子心中,这大概就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吧。

来源:竹林溪旁洗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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