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许多癌症药物因人而异，并非对所有患者都一样有效。根据最近发表在《细胞》杂志的一项研究，抗癌药的治疗效果与饮食之间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关系。通常被认为有益健康的植物类食物，尤其是豆类，竟然“有碍”抗癌药物发挥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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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05月27日 10:02江西

许多癌症药物因人而异，并非对所有患者都一样有效。根据最近发表在《细胞》杂志的一项研究，抗癌药的治疗效果与饮食之间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关系。通常被认为有益健康的植物类食物，尤其是豆类，竟然“有碍”抗癌药物发挥药效。

在这项研究中，路德维希癌症研究中心（Ludwig cancer research）的科学家重点关注的是一类称为PI3激酶（PI3K）抑制剂的抗癌药物。PI3K信号通路在癌症中广泛过度激活，刺激癌细胞异常增殖，因此能够抑制这条信号通路的PI3K抑制剂在抗癌药物的开发中备受关注，并且已有多款PI3K抑制剂获批应用于临床。

通过小鼠癌症模型，研究人员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采取生酮饮食时，PI3K抑制剂的抗癌效果会显著增强。

生酮饮食（ketogenic diet）是一种强调高脂肪和低碳水、中等蛋白质的饮食模式，以大量脂肪替代碳水化合物作为能量供给的营养素，因为肝脏分解脂肪产生大量酮体（ketone body）而得名。

为什么生酮饮食会显著增强PI3K抑制剂的抗癌效果？起初研究人员猜想这可能与生酮饮食降低胰岛素和血糖水平有关。毕竟，生酮饮食近年来因为有助于2型糖尿病患者减轻体重并控制血糖而在减肥人群中颇受关注。

然而新的实验结果证明并非如此。研究人员以特定的高碳水饮食喂食小鼠，虽然这些食物理应升高小鼠的血糖和增加胰岛素的产生，但小鼠对PI3K抑制剂也有良好的反应。显然，这一出人意料的结果迫使研究者继续寻找生酮饮食增强PI3K抑制剂反应的真正原因。

最终他们发现，生酮饮食在这里起到的作用与碳水化合物和脂肪多少没关系，与血糖和胰岛素的高低也没关系。实际上，关键的决定因素是饮食的分子复杂性。换句话说，是由“天然”食物组成还是由高度加工的食物制成。

实验中研究人员喂食小鼠的生酮饮食其实是特制的高度加工食物，缺乏标准饮食中来自于天然植物性食物的丰富小分子，尤其是豆科植物（比如大豆）中常见的一种化合物——大豆皂甙（soyasaponin）。同样的，那些增强PI3K抑制剂效果的精制高碳水饮食也缺乏植物化合物。

图片来源：123RF

豆类等植物性食物向来被认为是“有益健康“的饮食成分，为什么去除了它们反而会让抗癌药更有效？进一步研究发现，肠道微生物在这里扮演了关键角色。

由于肠道微生物很爱”吃”大豆皂甙，代谢产生的化合物会促进肝脏表达更多的细胞色素P450。而细胞色素P450家族是体内最重要的药物代谢酶，产生增加意味着身体的药物清除系统增强，会导致血液中的PI3K抑制剂被快速清除，从而降低药的抗癌效果。相反，当饮食中缺乏大豆皂甙，细胞色素P450浓度降低，体内的PI3K抑制剂得以更好地保留。当然，如果肠道微生物不起作用——比如在实验中让小鼠服用了抗生素，也会促进PI3K抑制剂的抗癌活性。

▲研究示意图（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考虑到肝脏的细胞色素P450也是很多其他药物的代谢酶，研究人员推测，这一结论或许不只与PI3K抑制剂有关，也可能与其他治疗癌症甚至其他疾病的药物有关。但这些结果并不是建议人们少吃或不吃豆类，而是通过这项研究，我们可以认识到饮食通过植物化学-微生物组-肝脏相互作用影响药物活性，从新的角度开发新的癌症治疗策略，即把患者的饮食、肠道微生物组成、近期使用的抗生素等因素考虑在内的综合治疗策略。

参考资料：

[1] Asael Roichman et al., Microbiome metabolism of dietary phytochemicals controls the anticancer activity of PI3K inhibitors. Cell (2025) Doi: https://doi.org/10.1016/j.cell.2025.04.041

[2] The dietary bug in a cancer therapy. Retrieved May 26, 2025 from https://www.eurekalert.org/news-releases/1084785

来源：营养和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