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母亲的声音宛如惊雷一般从手机中传来,震得我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些。这已经是本月的第三次相亲了,前两次我分别以“临时加班”和“急性肠胃炎”为由成功逃避,但显然这些借口已经不管用了。
在一场令人局促的相亲中,竟意外邂逅了前女友的密友,真是出乎意料。
相亲时,竟与曾经的故人不期而遇。
“盛辰,这次要是再敢失约,我就把你的那些宝贝相机全扔了!”
母亲的声音宛如惊雷一般从手机中传来,震得我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些。这已经是本月的第三次相亲了,前两次我分别以“临时加班”和“急性肠胃炎”为由成功逃避,但显然这些借口已经不管用了。
“妈,我才不到三十岁呢,又不是找不到对象,您何必这么着急呢?”
“怎么能不急呢!你看看隔壁王阿姨的儿子,比你小两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母亲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这次介绍的姑娘条件特别好,是海归硕士,在大公司担任设计总监,而且长得也很出众。咖啡馆的地址已经发给你了,下午三点,如果你不去,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电话挂断得干脆利落,我对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叹了口气。自从和前女友林雅分手后,母亲就像开启了“红娘”模式,急切地希望我能尽快找到对象,结婚生子。
我瞥了一眼时间,已经两点二十了。我打开衣柜,在一排深色衬衫中挑选了一件浅蓝色的,既不会显得过于正式,也不会显得太过随意。我喷了点淡香水,整理了一下头发,镜子里的我看起来还算得体,应该能应付这次相亲。
我乘坐出租车来到了“半夏”咖啡馆,这家隐藏在市中心一条安静小巷里的小店,装潢风格简约又带有北欧风情,客人稀少,正是适合这种微妙场合的地方。我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一杯美式咖啡,然后打开手机再次查看相亲对象的资料。
“徐沫,28岁,曾在英国留学,现任星创设计总监……”配图是一张充满职业气息的半身照,照片中的女孩长发披肩,笑容恰到好处。等等,这眉眼怎么这么熟悉?
我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咖啡馆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一位穿着米色风衣的女孩缓缓走了进来。她环顾四周,目光与我交汇时,我们俩同时愣住了。
天哪,这不是林雅的闺蜜徐沫吗?那个当初在我们分手时对我毫不留情的人!
她显然也认出了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走了过来,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盛辰?”她试探性地问道。
“徐沫。”我语气有些干涩地回应,“这可真是……太巧了。”
世界上最令人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此——相亲时意外遇到了前女友的闺蜜,尤其是当年那个极力劝我们分手的人。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体面的脱身之策。
服务员恰到好处地出现,徐沫点了一杯拿铁。我们之间的沉默仿佛沉重得能压垮一切。
“所以……”她终于打破了沉默,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你妈妈是不是姓陈?”
“是的,叫陈美玲。”我苦笑着回答,“看来我们都被同一批‘热心人士’给安排了。”
“是我阿姨介绍的。”徐沫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她只说对方是个程序员,性格好,收入稳定,根本没提名字。”
咖啡端上来了,我们各自轻抿了一口,仿佛急需这一点点咖啡因来缓解眼前的尴尬局面。
“请听我说,”徐沫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仿佛生怕打扰到这尴尬的氛围,“我知道这种场面很让人难堪,但既然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不如就当作是两位老朋友一起度过一个悠闲的下午茶时光?毕竟,我们也不是完全陌生的。”
我心里暗暗庆幸,至少她没有立刻起身离开。“你说得对,而且那些往事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是三年。”她轻柔地纠正我,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波澜不惊,“你和林雅分手,已经三年了。”
三年了吗?时间过得真快,仿佛白驹过隙。我沉浸在那段恋情的尾声,林雅的态度越来越冷淡,而我则忙于创业,身心疲惫。是徐沫找到我,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并不合适,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当时,我还觉得她多管闲事,但现在回想起来,她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你现在还在那家创业公司吗?”徐沫的问题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早就不在了,公司撑了十个月就解散了。现在我在一家科技公司担任技术主管。”我回答道,稍作停顿后,又问道,“林雅……她现在怎么样?”
徐沫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她已经结婚了,是去年的事情。”
“哦。”我无言以对,只能再次品尝咖啡。奇怪的是,得知这个消息,我并没有感到特别难过,只是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涟漪。
“那你呢?这三年一直单身?”徐沫继续问道。
“有过一段感情,但没有走到最后。”我简单地回答,然后决定换个话题,“你从英国回来已经多久了?”
“已经超过两年了。”她的表情逐渐放松,如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其实我刚回来就听说你和林雅分手了,没想到……”
“没想到三年后,我们会在这里相亲?”我接过她的话,我们相视一笑,气氛终于变得轻松了一些。
在聊天的间隙,我注意到徐沫和我记忆中那个咄咄逼人的形象大不相同。她说话时会微微侧头,像是向日葵追逐阳光,当谈到她感兴趣的话题时,她的眼睛会闪烁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偶尔还会自嘲,展现出一种成熟的幽默感,仿佛秋天的果实,经过岁月的沉淀。
我的手机突然从桌边滑落,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们几乎同时弯腰去捡,脑袋差点撞在一起。
“你先来吧。”我直起身,看着她捡起手机,无意中瞥见她的锁屏是一本书的封面。
“《夜航西飞》?”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徐沫惊讶地抬起头,像是受惊的小鹿,“你也知道这本书?”
“当然!柏瑞尔·马卡姆,那位女飞行员。”我兴奋地说,仿佛找到了知音,“我大学时就对她的故事着迷。”
“我也是!”徐沫的眼睛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宝藏,“我在非洲旅行时还特意去了她在肯尼亚的故居。”
“真的吗?我收藏了这本书的初版...”
就这样,我们意外地发现彼此都是文学爱好者,尤其钟情于那些冷门的经典之作。话题从书籍延伸到旅行、电影,甚至对咖啡的偏好。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窗外的阳光已经变成了金色,如同夕阳的余晖。
“天哪,已经五点半了。”徐沫看了眼手表,惊讶地说,仿佛时间是一位调皮的小偷,悄无声息地溜走。
我们居然聊了两个多小时,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很愉快,这在我相亲史上绝对是破纪录的,如同创造了一项新的世界纪录。
“我该回去了。”她说着,拿起包准备结账。
“我来吧。”我抢先一步拿出手机,如同一位骑士守护着他的公主,“就当是为三年前我对你态度不好道歉。”
她笑了笑没推辞,如同接受了一份珍贵的礼物,“那谢谢了。”
走出咖啡馆,我们站在路边犹豫着如何道别。这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转眼间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如同天空的泪珠。
“我没带伞!”徐沫惊呼,如同一只被困的小鸟。
“我带了。”我从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如同变魔术一般,“不过有点小...”
“聊胜于无。”她轻声说道。
我们并肩挤在一把伞下,如同两片叶子紧贴着彼此,急匆匆地向地铁站迈进。她身上散发出的茉莉花香,与雨水的清新交织在一起,出乎意料地沁人心脾。
“今天……实际上挺愉快的。”在地铁站告别时,徐沫带着微笑说道,“尽管开始时有些戏剧化。”
“我也有同感。”我点头回应,“那么……我们交换微信吧?以防哪天又下雨。”
她露出了笑容,掏出手机扫描了我的二维码。当她的头像出现在我的联系人列表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在我心中悄然升起。
归途中,雨已经停歇。我掏出手机,看到了母亲发来的消息:“怎么样?姑娘不错吧?”
我沉思片刻,回复道:“比预期中要好很多。”
这个回答其实有所保留。因为在我心中,一个念头愈发明晰:我渴望再次与她相见。
伞下跳动的心
手机闹钟响起时,我正梦见自己被困在一间没有出口的咖啡馆里。睁开眼睛,窗外阳光灿烂,昨日那场暴雨的痕迹已无迹可寻。
我伸手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条未读信息。一条是我母亲发来的:“周日记得回家吃饭”,另一条是……徐沫?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点开那条凌晨一点发来的消息:“安全到家了吗?”
这算什么?是出于礼貌的问候吗?我挠了挠头,犹豫着该如何回复。最终决定保持简洁:“到了,谢谢关心。昨天淋湿的衣服干了没?”
发送后我立刻后悔了。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过私人了?我们的关系还没亲密到可以关心对方衣服是否干透的地步吧?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都干了。今天还要上班,先不聊了。”
语气既客气又带着距离感,仿佛冬日里的一缕寒风。我轻叹一声,将手机随意抛到一旁。的确,昨天那场尴尬的相亲,她愿意加我微信,已经算是对我的一种恩赐了。
沐浴之后,我挑选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和休闲西裤。站在镜子前系领带时,我的手突然凝固——我平日里上班从不如此讲究。一定是昨天相亲的余波未了,我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绝不是因为今天可能会遇见...
“停!”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大声喊道,“盛辰,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那可是林雅的闺蜜!”
公司电梯内挤满了早高峰的上班族,如同沙丁鱼罐头一般。我倚靠在角落,聆听着同事们对即将启动的新项目的讨论。
“听说合作方是星创设计,”前端组的张鹏凑过来,低声说道,“他们派来的设计总监非常厉害,去年荣获了亚洲设计大奖。”
“真的吗?”我随口回应,心思却还停留在那条既礼貌又带着距离感的微信上。
“老大,你今天穿得这么帅气,不会是提前知道有美女要来吧?”张鹏挤眉弄眼地调侃。
我轻轻给了他一肘子:“走开,今天是项目启动会,基本的职业素养你懂不懂?”
电梯缓缓停在28楼,我整理了一下领带,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总经理周岩正在与一位背对着门的女性交谈。
“啊,盛辰来了,”周岩看到我,招了招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星创设计的创意总监徐沫,这次项目的设计负责人。”
那个背影缓缓转过身来,我的脚步猛地停住。
徐沫。
她今天身着一套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长发优雅地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看到我时,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但很快恢复了专业的微笑。
“盛主管,我们又重逢了。”她伸出手,语气平稳得宛如我们不过是寻常的商业合作伙伴。
我如同机器人般握住她的手,那触感温暖而干燥,与昨日雨中那微凉的指尖形成了鲜明对比。“苏总监,幸会。”我说。
周岩惊讶地望着我们:“你们俩认识?”
“我们昨天在一场……行业盛会上偶遇。”徐沫面不改色地编织着谎言,松开我的手时,她的指甲轻轻掠过我的掌心,仿佛是一次隐秘的警示:不要提及相亲的事宜。
会议拉开序幕,我迫使自己全神贯注。徐沫站在投影仪前,详细阐述着设计方案,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与昨日讨论《夜航西飞》时那种轻松自在的语调截然不同。她展示的设计图纸简洁而大气,几处创新之处甚至让我们技术部最挑剔的老王也频频点头。
“关于用户交互这部分,”她指向屏幕的一角,“我们建议采用渐进式展示,以减轻初次使用者的认知负担……”
我注视着她滔滔不绝的模样,突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时,她与林雅一同来到我创业公司的办公室,对我的简陋办公环境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你就让林雅在这样的地方约会?”她当时这样质问我,眼神中的轻蔑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
然而,眼前的徐沫已截然不同。她展现出了专业、自信,并且尊重他人的意见。当我们的UI工程师提出技术限制时,她立刻调整方案,并真诚地表示感谢。
“……这部分技术实现可能需要盛主管团队的协助。”她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会议。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我。我清了清嗓子:“没有问题,我们会根据设计需求进行后端的优化。”
随着会议的落幕,人群如同散去的潮水,三三两两地退去。我故意放慢了步伐,如同一位悠闲的漫步者,直到其他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我才转向正在整理文件的徐沫。
“行业盛会?”我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密林中低语。
她依旧专注地整理着资料,头也不抬地回应:“难道要我说‘我们在相亲场合曾相遇’?”
“你本可以提前告知我你是星创的一员。”我补充道。
“我也是今早抵达公司才得知合作方是你们。”她终于抬起了头,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我们都被同一群‘热心肠’安排了这场工作上的相亲。”
这个幽默的玩笑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我心中的紧张。至少,她并未因昨日的尴尬而与我疏远。
“关于这个项目……”我开启了话题。
“纯粹的工作关系。”她迅速地打断了我,语气坚定,“我不会让私人情感影响到项目的质量,希望你也是如此。”
“当然。”我点头表示同意,但心中却莫名地泛起了一丝失落。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我们保持着严格的职业界限。邮件、企业通讯软件、正式会议——所有的交流都是公开透明的,连一个表情符号都不曾多用。然而,每当她在会议室发言,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她说话时微微扬起的下巴,或是她沉思时轻敲桌面的纤细手指所吸引。
周五的下午,项目组的进度会议结束后,外面突然雷声大作,紧接着是一场暴雨的降临。同事们纷纷叫车或拿出雨具匆匆离开,而我因为处理一个紧急的bug而留到了最后。
当我走出公司大门时,雨势已经减弱了许多,但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我正准备冒雨奔向地铁站,突然在大楼的雨棚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沫。
她今天穿着一条浅绿色的连衣裙,在这片灰蒙蒙的雨景中显得格外鲜明。看起来她也没有带伞,正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
“叫不到车?”我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她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跳,抬眼发现是我,紧绷的面容逐渐松弛下来:“所有的网约车都排起了长龙,至少需要等待一个小时以上。”
“我备好了遮风挡雨的工具。”我从随身的包中取出那把熟悉的折叠伞,如同老友重逢般说道,“还是按照惯例,送你到地铁站如何?”
她稍作迟疑,随后轻轻点头:“谢谢你。”
与上次匆匆的步伐不同,这次我们的步履变得悠然自得。细雨如丝,密密麻麻地落在伞面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为了不让徐沫沾湿,我不得不将伞倾向她那一侧,我的右肩不一会儿便被雨水打湿。
“你也被雨水打湿了。”她眉头微蹙,身体向我这边靠拢。此刻,我们的手臂几乎紧紧相贴,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温暖。
“不要紧,我……”话音未落,我的脚不慎踏入了积水之中,溅起的水花无情地打湿了她的裙摆。
“真是抱歉!”我急忙表达歉意。
徐沫却露出了笑容:“盛辰,你每次与我相遇,似乎总要制造一场小小的水灾吗?”
这是她首次直接呼唤我的名字,而非礼貌地称呼我为“盛主管”。我的心跳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加速。
“或许这是一种宿命的诅咒。”我故作庄重地说道,“下次相见,我或许应该准备一个救生圈。”
她的笑声更加清脆,眼睛弯成了两道新月。雨中的空气里,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交织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安。
地铁站的入口已近在咫尺,我们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周一见。”徐沫说道,却没有立刻离去的迹象。
“周一见。”我重复着她的话,心中突然涌起不舍的情绪,“你今晚……有什么计划吗?”
她的睫毛轻轻抖动:“没有,怎么了?”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口碑不错的粤菜馆,”我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盛辰,”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脸上的表情变得如同冬日的霜冻一般严肃,“我们既是同僚,也是……你心知肚明的。”
“前女友的密友?”
“那不过是细枝末节。”她轻轻摇动着头颅,仿佛在驱散无关紧要的尘埃,“关键的是我们目前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难道共进一餐就能让项目毁于一旦?”我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反问,“我原以为成熟的成年人能够将工作与私生活划清界限。”
“你能做到吗?”她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直刺我的双眼。
我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无法立刻回应。因为实际上,我也在怀疑。在过去的两周里,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渴望每一次会议的到来,甚至在她可能出现的楼层徘徊,这显然已经超越了纯粹的职业关系。
看到我的沉默,徐沫轻轻地叹了口气,如同微风轻拂过湖面:“谢谢你的伞,我们周一再见。”
目送她走向闸机的背影,我情不自禁地喊道:“至少让我推荐几家外卖吧!这附近在雨天很难找到食物!”
她转过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审视着我。
我掏出手机,如同展示一件珍贵的宝物:“加个私人微信?工作号无法发送链接。”
徐沫愣了两秒钟,突然如同泉水般笑了出来:“盛辰,你这招实在太过时了。”
“但有效吗?”我保持着递手机的姿势,如同雕塑般坚定。
她摇了摇头,却拿出手机扫描了我的二维码:“纯粹是为了外卖。”
“当然。”我努力抑制住嘴角的上扬,如同抑制住即将喷发的火山。
回到家中,我立刻翻找出收藏的几家精选餐厅,将链接发送给她。她回复了一个“谢谢”的表情包,我们的对话就此戛然而止。
我瘫倒在沙发上,凝视着天花板,陷入沉思。手机突然震动,是张鹏发来的消息:“老大,听说你和星创的美女总监一起离开的?有什么内幕吗?”
“别胡说,只是顺路而已。”我回复。
“得了吧,你看人家的眼神,就像老王看到新键盘时的光芒四射。”
正当我准备反驳时,一条新消息如同不速之客般闯入了我的视线。这次,竟然是...林雅?
“辰,久违了。近来可好?”
我凝视着那个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头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波澜。我们分手后,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她是如何找到我的工作号码的?
“还算不错,有何贵干?”我谨慎地回复,如同在薄冰上行走。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忽然想起了你。”她发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仿佛春风拂面,“听说你最近混得风生水起。”
“马马虎虎。”我瞥了一眼时间,如同审视着沙漏中流逝的沙粒,“有点忙,我们改天再聊?”
“好的,下次我请你吃饭。”她的回复让我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结。这算什么?三年音信全无,突然提出要请我吃饭?
我没有再回复,而是转而点开徐沫的朋友圈。那里大多是与工作相关的内容,偶尔夹杂着几张旅行的照片。最新的一条是十分钟前发布的,是一张雨中城市的夜景,配文:“意外的雨,意外的景。”
没有具体的定位,但那个角度显然是从她家的阳台拍摄的。我放大了照片,试图从窗户的反射中窥探出一些端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不恰当,赶紧退出了界面。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徐沫发来的餐厅点评:“这家的烧鹅看起来不错。”
我盯着那条消息,仿佛在凝视着一幅深邃的画作,足足十秒后,我迅速地敲击键盘:“他们家的蜜汁叉烧更是一绝,下次...”删掉,重新输入,“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再次删掉。
最终,我只回复了一个简洁的:“确实不错。”
放下手机,我步入浴室,让冷水冲刷掉脑海中的纷扰。但当我闭上眼睛,浮现在眼前的却是雨中那把小小的伞下,徐沫微微湿润的发梢和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在昏暗的办公室中,手机屏幕的光芒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破了夜的宁静。时钟的指针指向了23:17,我已经凝视着同一段代码长达四十分钟,太阳穴的跳动如同鼓点般急促。
我们的项目正处在紧要关头,却遭遇了一个难以解决的技术挑战——设计团队追求的动态效果极大地拖慢了系统的响应速度。明天就是中期汇报的日子,作为技术负责人,我必须在演示前找到解决方案。
“还没离开吗?”
一个声音如同夜风般突然从门口吹来,我猛地抬头,徐沫的身影映入眼帘,手中提着两个纸袋。
“你也是加班的吗?”我的声音因长时间未说话而显得沙哑。
她步入办公室,将其中一个纸袋轻轻放在我的桌上:“这是便利店买的饭团和三明治,猜想你或许还在加班。”
纸袋底部的温暖传递到我的掌心,我才意识到自午饭后便未曾进食,胃中空空如也,疼痛难忍。
“谢谢你。”我迅速拆开包装,大口大口地吞食着,“设计问题解决了吗?”
“是的,我们临时调整了交互方式。”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旁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咖啡香气,“技术方面呢?”
“仍在努力中。”我苦笑着调出代码,“这种渲染方式太消耗资源了。”
徐沫靠近屏幕,她的发丝轻轻垂落,有几缕几乎触碰到我的手臂。我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捕捉到她头发上那若有若无的柑橘香气。
“如果我们不采用实时渲染呢?”她突然提议,“预先生成几种状态,根据用户操作进行切换?”
我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对啊!可以采用状态机模式!”我的手指立刻在键盘上跳跃起来,“徐沫,你真是个天才!”
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别太过恭维,快点完成,然后回家休息。”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们如同精密的齿轮般紧密协作。我承担起重写核心代码的重任,而她则协助我测试各种极端情况。办公室内,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偶尔的技术讨论声,却在这寂静中孕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默契。
凌晨一点半,我敲下了最后一行代码,运行测试——成功通过。
“成功了!”我激动地高举双臂,差点碰到身旁的徐沫。
她带着笑意躲开:“恭喜。”随即,她轻轻打了个哈欠,眼角闪烁着一丝晶莹。
这时,我注意到她眼底的淡青色阴影。为了这个项目,她肯定也牺牲了好几个夜晚的休息。
“我送你回家吧,现在这个时间外面不安全。”我合上电脑。
徐沫轻轻摇头:“不用,我已经叫了车。”她站起身,突然一个踉跄。
我迅速扶住她的手臂:“小心!”
“没事,只是起得太快了。”她挥挥手,但脸色确实显得有些苍白。
“你确定吃过晚饭了吗?”我皱起眉头。
她犹豫了片刻:“...中午之后就没吃过。”
“徐沫!”我几乎无言以对,“你自己买了食物却不去吃?”
“看你那么专注,我不好意思打扰...”
我毫不犹豫地抓起外套:“走,我知道附近有家宵夜摊还开着。”
初秋的深夜,空气中已带着一丝凉意。徐沫只穿着一件薄衬衫,一走出大楼就不自觉地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臂。
“冷吗?”我问道。
她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没事,很快就到了。”
我没有多言,直接脱下外套,轻轻地披在她的肩上。她想要拒绝,我按住她的手:“穿着吧。你颤抖得就像一片即将飘落的树叶。”
宵夜摊位于两个街区之外,红色塑料棚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显眼。老板见到我们,热情地打招呼,显然对深夜的食客已经习以为常。
“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一份金黄酥脆的煎饺,还有一碟绿意盎然的青菜。”我像老马识途般熟练地点着菜单,随后转向徐沫,问道:“还需要加点什么吗?”
“足够了,我胃口不大。”她轻声回答,然而当那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时,她却不知不觉地吃掉了大半碗。
随着热腾腾的食物进入胃中,她的脸色明显红润了许多。我们开始讨论明天的汇报,探讨项目中遇到的重重难题,甚至闲聊起公司里一些琐碎的八卦。在这个深夜的简朴环境中,她仿佛卸下了白天职场精英的盔甲,变得轻松而真诚。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在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我鼓起勇气开口。
“哦?”她夹起一个煎饺,目光投向我。
“当年……你为什么那么坚决地劝我和林雅分手?”
筷子上的煎饺滑落回盘中。徐沫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然后缓缓放下筷子。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问起这个问题。”她深吸一口气,说:“林雅她……当时在和别人约会。”
我紧握着手中的塑料杯,冰冷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却无法扑灭心中突然燃起的燥热。
“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个人。”徐沫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在寂静的夜晚中却异常清晰,“我劝过她,要么收心,要么放过你。但她……”
“但她选择继续欺骗我。”我接过她的话,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特别震惊或愤怒,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原来当年那些可疑的迹象并非我的错觉。
“你……不生气吗?”徐沫小心翼翼地问。
“都已经过去三年了。”我摇摇头,说,“而且说实话,分手后我的事业发展得更好,或许这真的是一种解脱。”
她凝视了我几秒钟,突然笑了起来:“盛辰,你的胸怀比我想象的要宽广。”
“不,我只是想……”我在心中斟酌着言辞,如同一位画家在调色盘上挑选色彩,“非常感激你当时揭开真相的面纱,尽管方式略显直截了当。”
“那时我刚从英国归来,言语和行动都显得锋芒毕露。”她自嘲地笑了笑,仿佛一朵云彩在晴空中自嘲地飘过,“如果换做现在,我可能会更加……柔和地处理。”
“那我可能不会聆听。”我坦诚地说道,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在岁月的河流中逐渐软化,“年轻时的我,固执得如同一块顽石。”
我们的目光交汇,一抹无形的冰墙似乎在这一刻融化了。
在返回公司的路上,夜风变得更加凛冽。徐沫紧紧裹住我的外套,突然问道:“后来,你有过深刻的爱情经历吗?”
“有过一段,大约半年。”我回忆着,如同翻阅一本旧相册,“对方认为我工作繁忙,缺乏浪漫。”
“你呢?”
“在英国有过一段恋情,异国恋持续了两年,最终和平分手。”她停顿了一下,如同一段旋律在高潮后稍作停顿,“回国后一直单身,忙于事业,未曾深思这些。”
“直到你阿姨催促你去相亲?”我带着一丝戏谑说道。
“直到遇见那个总是在雨中出现的程序员。”她轻声说道,然后仿佛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迅速加快了步伐,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车来了,明天见!”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像一只敏捷的松鼠一样跳进了路边等候的出租车,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跳如同鼓点般急促。
第二天清晨,我比往常多花了十分钟挑选衬衫,甚至喷洒了一些古龙水。张鹏在电梯里遇到我,夸张地嗅了嗅,仿佛一只猎犬在寻找猎物:“老大,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这么庄重?”
“中期汇报啊。”我尽量保持镇定,如同一位演员在舞台上维持角色,“代表着公司的形象。”
他脸上露出“我才不信”的表情,但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
会议室里,人潮涌动,如同密林中的鸟群。徐沫站在投影仪旁,如同一位指挥家调试着乐器,她身着一袭利落的黑色套装,发丝被梳理得井井有条,仿佛昨晚的疲惫与柔情已被时间的河流冲刷得无影无踪。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轻轻点头,那是一种专业而冷漠的问候,仿佛那场深夜的对话只是一场梦境,从未在现实中上演。
汇报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交响乐,进行得行云流水。当我阐述技术方案时,我能感觉到徐沫的目光如同温暖的阳光,不时洒落在我身上。当我展示优化后的效果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是对我努力的无声赞许。
会议落幕后,总经理周岩如同一位果断的将军,拍板决定扩大项目规模,增加预算。团队如同庆祝胜利的士兵,一片欢腾,有人提议晚上去庆祝这场胜利。
“苏总监一定要来啊!”张鹏的声音如同号角,激起了众人的热情。
徐沫微笑着点头,如同一位优雅的女王:“当然,项目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
“盛主管也来吧?”有人问我,如同期待将领的命令。
“嗯,一定。”我答应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正与客户经理交谈的徐沫。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美得如同神话中的女神。
晚上七点,团队如同一支军队,包下了公司附近居酒屋的包间。作为项目负责人,我和徐沫被安排坐在一起,如同两位将领。随着酒精的助兴,气氛如同燃烧的篝火,越来越热烈,大家开始玩起各种酒桌游戏。
“真心话大冒险!”有人提议,如同点燃了狂欢的火花,立刻得到响应。
酒瓶如同命运的指针转动,第一轮就指向了徐沫。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她选择了保守的路线,如同一位谨慎的探险者。
“在场有你喜欢的类型吗?”张鹏这个问题一出,如同投下了一颗炸弹,所有人都起哄起来。
徐沫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如同掠过湖面的微风,不经意地扫过我:“有。”
我的心跳如同被魔法师施了咒语,漏了一拍。包间里爆发出一阵口哨声和追问,但她笑而不答,如同一位神秘的女巫,拒绝透露更多秘密。
几轮后,命运的指针指向了我,如同选中了下一位冒险者。
“勇敢的征途。”我选择了冒险,渴望为单调的生活注入一丝激情。
“与你左手边第三个人共饮交杯酒!”
我细细数来——那人正是徐沫。包间内的气氛瞬间沸腾起来。她显得有些尴尬,却并未拒绝。在一片喧嚣声中,我们完成了这个古老而神秘的仪式,她的手腕紧贴着我的,肌肤温暖如春日阳光,而酒液入喉却如同烈焰般炙热。
随着夜色的加深,聚会逐渐走向尾声。许多人已经醉意朦胧,三三两两地告别离去。徐沫也站起身,步履略显蹒跚。
“让我送你。”我立刻紧随其后。
“不必,我已叫车……”
“别硬撑了。”我坚持己见,“上次你差点晕倒,还记得吗?”
夜风轻拂过发热的面颊,带来了一丝清新的凉意。徐沫的高跟鞋在人行道上敲击出杂乱无章的节奏,我不得不扶住她的手臂,以保持平衡。
“小心。”我轻轻揽住她的腰,以防她不慎踩空台阶。
她并未推开我,反而更加贴近:"盛辰..."
“嗯?”
我们停在昏黄的路灯下,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深邃的琥珀色,嘴唇因酒精的作用而微微湿润。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她也仰起脸庞...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划破宁静。
徐沫如梦初醒般后退一步,慌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喂?妈?这么晚有事?”
我转过身,深呼吸以平复心跳,却听到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什么?现在?...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抱歉,我必须立刻回家。我妈说林雅在我家门口,情绪非常不稳定。”
“林雅?”我皱起眉头,“她找你有何事?”
“不甚明了,然而听来似乎形势严峻。”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切地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语气中带着歉意,“真的很抱歉……”
“我将与你同行。”我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坚定地说道,“面对这样的状况,我无法放心。”
出租车在夜色中飞驰而过。徐沫紧握着手机,她的指节因紧张而变得苍白。我渴望握紧她的手,给予她慰藉,却对自己的资格感到疑惑——尤其是在我们几乎亲吻之后。
尤其是在林雅可能出现的场合。
公开的尴尬
出租车在徐沫家楼下猛然停下。我尚未来得及支付车费,她已经推开车门冲了出去。我紧随其后,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对于即将面对的场景一无所知。
电梯缓缓升至21楼,门一打开,尖锐的女声便传入耳中。
“徐沫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走廊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用力敲打徐沫家的门。三年未见,林雅将头发染成了浅金色,身着紧身连衣裙,脚边放着一个奢侈品牌的行李箱,看起来仿佛刚从某个派对归来。
“林雅?”我不由自主地呼唤。
她猛地转过身,精致的妆容下是震惊的神情,随即转变为愤怒:“盛辰?你怎么会——”她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哈!我就知道!我妈说看见你们在咖啡馆相亲,我还不信!”
徐沫向前迈出一步:“林雅,你冷静一点。我们进去说好吗?不要打扰到邻居。”
“现在知道要脸了?”林雅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勾引闺蜜前男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我的太阳穴剧烈跳动:“林雅,事情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我们仅仅是工作伙伴。”
“工作伙伴?”她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狠狠地摔在地上,“那这是什么?”
在那张照片中,昨晚的居酒屋外,我和徐沫伫立在路灯下,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仿佛下一刻就要交换一个吻。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究竟是谁按下了快门?又为何要将这份秘密传递给林雅?
徐沫弯下腰,拾起那张照片,她的声音异常地平静,仿佛湖面上的涟漪:“林雅,我们进去再谈。在走廊上大声喧哗,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别来这套!”林雅的眼眶突然泛红,她的声音颤抖着,“徐沫,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我这些年来,对和盛辰分手的后悔有多深!而你...你们...”她的声音哽咽了,仿佛被情感的重压所压垮,“你们竟然背着我,暗中勾结!”
邻居的门轻轻地开了一道缝隙,又迅速地关闭。我的脸颊如同被火焰炙烤,这场景荒诞得无以复加。
徐沫拿出钥匙,打开了门:“进来吧。除非你想让更多的人看笑话。”
进入屋内后,林雅如同女主人一般,直接走向沙发坐下,从茶几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说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中带着质疑,“是在我们分手前就已经暗通款曲,还是最近旧情复燃?”
“林雅!”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注意你的措辞。徐沫和我只是同事,昨天是项目庆功宴,大家都喝了酒...”
“然后酒后乱性?”她讥讽地打断了我,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盛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
徐沫倒了一杯水,放在林雅面前:“首先,我和盛辰之间没有任何不当的关系。其次,你们已经分手三年了,就算我和他真的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质问。”
林雅的表情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扇了一巴掌。她转向我:“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们那两年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吸入胸腔:“林雅,我们早就结束了。是你先出轨的,不是吗?”
房间突然变得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林雅的脸色如同被冬日的寒风侵袭,瞬间失去了血色,手中的香烟如同失去生命的蝴蝶,从她的指尖滑落,坠落在茶几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印记。
“谁...究竟是谁告诉你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弱,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
“这并不重要。”我避开了徐沫的目光,仿佛在避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翻篇了。你今天这样的行为,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林雅突然泪如雨下,她那精致的妆容在泪水的冲刷下变得斑驳:“我只是...我后悔了...看到你和她在一起的照片,我...”
徐沫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却被她愤怒地推开。
“别在这里装好人了!”林雅站起身,指着徐沫的鼻子,声音尖锐如刀,“你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盛辰是不是?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抢走他了!”
我忍无可忍,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够了!林雅,没有人抢走任何人。我们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请你尊重这个事实。”
她凝视了我几秒钟,突然抓起行李箱,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冲向门口:“你们会后悔的!”
门被狠狠地摔上,那声音如同雷霆万钧,震得墙上的画框都为之颤抖。我和徐沫站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弄得筋疲力尽。
“抱歉把你卷入这场纷争。”我最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徐沫摇了摇头,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该道歉的是我。如果我没发那条朋友圈...”
“什么朋友圈?”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她拿出手机给我看。昨晚回家后,她发了一张居酒屋的照片,配文“项目顺利,团队超棒”,照片的一角模糊地拍到了我的侧脸。
“林雅的朋友看到了告诉她...”徐沫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我没想到会这样。”
“不是你的错。”我叹了口气,如同沉重的叹息,“她迟早会知道我们认识。”
徐沫的手机铃声突然划破了宁静,她瞥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公司群里...有人把林雅闹事的视频上传到了内部论坛。”
我的血液仿佛被冰封:“什么视频?”
她轻触屏幕,链接中的画面赫然是林雅在公司大堂怒吼“盛辰你这个负心汉”的场景。拍摄时间标注着今天下午——就在我们加班休息之际,她已经去公司掀起了波澜。
“天哪!”我忍不住爆出了粗口,“她是怎么混进公司的?”
“不清楚,但这消息已经像野火一样蔓延。”徐沫迅速滑动着屏幕,“有人议论你脚踏两条船,有人指责我插足他人感情...评论越来越不堪入耳。”
我立刻拨打张鹏的电话:“公司论坛上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老大!我正准备联系你!”张鹏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林雅下午突然闯入,在前台大闹,声称要找你和苏总监。保安最终将她请了出去,但有人拍下了视频...现在连HR都被惊动了。”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马上回公司处理。”
电话挂断后,徐沫已经换上了她的职场战袍,头发被重新束起:“我们一起去。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我们两人,也关系到我们的项目。”
在回公司的出租车上,我们各自陷入了沉默。我凝视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中思绪如乱麻。三年了,林雅依然能轻易打乱我的生活,而我竟天真地以为那段往事已经彻底翻篇。
更糟糕的是,我将徐沫卷入了这场闹剧。公司里的流言会如何传播?项目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我们之间刚刚萌芽的那点暧昧,会不会因此而夭折?
行政部的灯光明亮如昼。HR主管李姐见到我们,表情凝重:“盛辰,苏总监,来得正好。周总也在等你们。”
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静谧空间里,周岩正凝视着那段视频。当我们踏入这扇门,他摘下了眼镜,轻轻按摩着鼻梁,语气中带着询问:“来吧,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随后的六十分钟里,我们详细阐述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徐沫用项目的时间线图表来证明我们的合作纯粹是基于工作的安排,而我则坦白了与林雅的过往关系,但强调这段关系早已成为历史。听完我们的解释,周岩的脸色稍微有所缓和。
“个人情感问题本不应由公司介入,”他说道,“但现在视频已经流传开来,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尤其是你们,作为重点项目的负责人……”
“周总,”徐沫突然插话,“如果公司认为有必要,我愿意主动退出这个项目。”
“不可能!”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项目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临时更换人员会带来巨大的风险。”
周岩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你们能否保证私人关系不会干扰到工作?”
“我们能保证。”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就继续工作吧。”他最终做出了决定,“但必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再给人留下把柄。至于那段视频,IT部门会进行处理。”
当我们走出办公室时,已是凌晨两点。整层楼空无一人,只有保安在值班室里打着瞌睡。
“我送你回家吧。”我提议道。
徐沫轻轻摇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车。你……你也累了。”
她的疏远感如同利刃一般刺痛了我。就在昨夜,我们几乎就要亲吻;而现在,她又变回了那个礼貌而疏远的“苏总监”。
“徐沫,”我阻止了电梯门的关闭,“别这样。对于林雅的事情我很抱歉,但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
“盛辰,”她打断了我,声音中透露出疲惫但坚定,“我们都需要冷静下来。这个项目还有两周就要结束了,之后……”
“之后会怎样?”我追问道。
她垂下了眼睛:“之后我们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交集了。”
电梯门如暮色中的夕阳缓缓沉没,将我们分隔于两个世界。我伫立在原地,心中仿佛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迫。她的话如同真理的灯塔,照亮了现实:项目落幕后,我们的确失去了继续相见的借口——除非我们愿意揭开彼此间那层超越同事关系的面纱。
然而,经过今夜这场风波,那个“除非”变得如同天边的星辰,遥不可及。
接下来的一周,徐沫以行动完美诠释了“专业”的内涵。在会议中,她的发言如同精炼的诗句,高效而精准;在邮件往来中,她的回复如同时钟的滴答,及时而准确。但是,那些私下里的轻松笑语、工作餐时的闲谈,以及深夜加班时的陪伴,都已消失不见。我们回到了纯粹的商业伙伴关系,礼貌而疏远。
而我,如同一个戒毒者在戒断对她的思念。每当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她的身影,我就强迫自己将视线转向他处;每当想要发送消息分享趣事,我就删除那些已经打好的文字。这种刻意的回避,比我预想的更加耗费心力,我发现自己开始遭受失眠的困扰,白天只能靠咖啡勉强支撑。
周五的夜晚,我的母亲突然拨来了视频电话。
“儿子,你怎么变得如此消瘦?”她的话语直截了当,“是因为工作太过繁忙吗?”
“嗯,项目正处于收尾阶段。”我含糊地回答。
“那个...徐沫姑娘,你们是否还保持着联系?”
我差点被水呛到:“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林雅的母亲昨天来店里做头发,”母亲的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她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我想知道真相。”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当然,省略了我们差点接吻的那一幕。
“所以你们真的只是同事关系?”母亲听起来有些失望。
“...现在的确是这样。”
“现在?”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那将来呢?”
“妈...”我揉了揉太阳穴,“事情很复杂。林雅这么一闹,公司里流言蜚语四起。徐沫不希望事情变得更加混乱。”
“那位姑娘真是个明理之人。”母亲突然间抛出了这句话。
我呆若木鸡:“您不反对吗?她可是林雅的……”
“林雅那个丫头,我从来就没对她抱有好感。”母亲轻蔑地哼了一声,“当初你们分手,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倒是这个徐沫,听你描述,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阿姨也说这姑娘品行端正,能力出众。”
我一时语塞。原本以为需要费尽唇舌去解释,没想到母亲竟然站在了徐沫这一边。
“孩子,”她的声音渐渐柔和,“你从小就这样,一遇到感情问题就想逃避。但是有些人和事,值得你鼓起勇气去争取一次。”
电话挂断后,我凝视着电脑屏幕,陷入了沉思。桌面上显示的是项目进度表,再过一周,所有的工作就将画上句号。按照合同,徐沫和她的团队将会撤离,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将随之断裂。
除非我能采取一些行动。
手机突然震动,是张鹏发来的消息:“老大,下周的庆功宴定在周五晚上,别忘了!”
我凝视着这条消息,一个决定在我心中慢慢成形。如果一定要鼓起勇气一次,那么就是现在。
谣言与告白
庆功宴前三天,公司内部论坛上突然爆出一个匿名帖子:《某总监靠睡上位那些事》。帖子没有指名道姓,但细节描述明显指向徐沫和我。
“真是受够了!”张鹏把手机狠狠摔在我桌上,“老大,你看看这个!”
我匆匆扫了一眼屏幕,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帖子声称徐沫通过“特殊关系”获取项目资源,还附上了几张照片——那些照片不过是我们正常的工作交流,却被恶意借位拍摄,营造出“亲密”的假象。
“IT部能查出发帖人吗?”我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让它颤抖。
“已经在查了,但对方使用的是境外代理服务器……”张鹏欲言又止,“大家都在猜测……你知道是谁。”
我自然心知肚明。自那夜幕降临之后,林雅仿佛从尘世中蒸发,无影无踪,然而她的影响力却如同病毒般在网络上蔓延开来。
手机轻轻颤动,传来徐沫的讯息:“你看到那个帖子了吗?”
“刚刚浏览过。不必忧虑,公司正在积极应对。”我迅速地回复道。
“嗯。我还是不去参加庆功宴了,避避风头。”她的消息让我陷入沉思。
我凝视着这条信息,手指悬停在屏幕上方。如果她缺席,我们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重逢...
“你必须出席。”我最终敲击键盘,“我们不能被这种卑鄙手段所吓倒。”
消息状态显示为已读,却迟迟不见回音。正当我几乎要放弃希望时,手机屏幕终于亮起:“好的。但请答应我,不要做出愚蠢之举。”
我无奈地笑了。什么算是愚蠢之举?是在众人面前揭露林雅的真面目?还是...向她坦白心迹?
庆功宴当天,我提前一小时抵达了约定的餐厅。这是一家格调高雅的日式料理店,包间内摆放着一张长桌,装饰风格简洁而不失雅致。我找到服务员,轻声吩咐了几句,他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
团队成员们陆续到达,气氛在热烈中带着一丝微妙——虽然大家表面上谈笑风生,但目光不时偷偷瞥向门口,显然都在期待某个人的到来。当徐沫终于现身时,房间内的气氛明显一滞。
她今日身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绸衬衫,搭配黑色高腰裤,头发随意地挽起,比平日工作时的装扮多了几分柔和。我的喉咙突然紧缩——即便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下,她依旧美得让我心跳加速。
“苏总监!这边!”张鹏热情地招呼她,特意指向我身旁的空位。
徐沫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当她坐下时,一缕发丝轻轻垂落在她白皙的颈侧,我多想为她轻轻拨开,却只能紧紧握住手中的水杯。
“你来了。”我低声说道。
“嗯。”她的目光如同掠过湖面的微风,轻轻拂过我那深蓝色的西装和精心梳理的头发,她的眉毛仿佛是湖面上的涟漪,几乎不可见地轻轻波动了一下,“你今天……显得格外神采奕奕。”
“为了那个特别的人。”我的目光如同箭矢,直射她的眼睛。
她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翅膀,轻轻颤动,迅速地将视线转移,拿起菜单,仿佛在研究一幅复杂的地图。但我明白,她已经心领神会。
随着酒杯的轮转,气氛如同冬日里的炉火,渐渐热烈起来。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比上一次更加大胆的问题引发了一阵阵的哄堂大笑。我注意到徐沫只是轻轻地抿着清酒,她的目光始终避开了我所在的方向。
“盛主管!”市场部的小李突然指向我,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灯,“轮到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我毫不犹豫,如同决堤的洪水。
全桌的人如同被点燃的鞭炮,哄闹起来。小李的眼睛一转,如同狡猾的狐狸:“给你微信最近联系人中的第一位打电话,说‘我想你了’!”
一阵尖锐的口哨声如同破空的箭矢,划破了空气。我掏出手机,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最近联系人是徐沫,就在一小时前我发消息问她到了哪里。
“哇哦!”张鹏偷偷瞄到屏幕,夸张地挤着眼睛,如同戏剧中的小丑,“这下有好戏看了!”
徐沫的脸瞬间如同被夕阳染红的晚霞,手指紧张地绞着餐巾,如同纠结的藤蔓:“这不合适……换一个吧……”
“不行不行!愿赌服输!”众人如同潮水般起哄。
我深吸一口气,如同潜水员深潜前的准备,按下拨号键。徐沫包里的手机立刻如同被唤醒的野兽,响起了铃声,她如同抓住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般拿出来,在全桌的注视下按下接听键。
“喂?”她的声音如同微风中颤抖的树叶。
“我想你了。”我说得很轻,但如同山谷中的回声,足够全桌人听见。
包间里如同节日的烟花,爆发出欢呼和掌声。徐沫的耳尖红得如同滴血的玫瑰,眼睛盯着桌面,如同被定格的画面不敢抬头。就在这时,我听见角落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如同毒蛇的嘶嘶声:“真会演,早睡过了吧?”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一片死寂。我如同被电击般猛然转头,目睹新来的实习生小王正高举着手机,脸上挂着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
“你刚才说什么?”我的声音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寒冰。
“没……没什么……”他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质问,气势瞬间萎靡,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听说……”
“听说什么?”我站起身,如同一座高山俯瞰着他,目光锐利,“听说我和苏总监有不正当关系?听说她依靠这个手段获得项目?”我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在座的各位都是项目组的成员,你们来评评,苏总监的专业能力究竟如何?”
“顶尖!”张鹏立刻响应,如同第一个冲出起跑线的选手。
“设计稿修改了十七次,从未有过怨言。”UI组的小林紧接着补充,如同接力赛中的下一棒。
“上次的技术难题还是苏总监解决的。”老王也加入了讨论,如同合唱团中的和声。
我转向小王:“那么你呢?你参与过多少次会议?提出过什么有价值的创意?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散播不实之词?”
他的手机屏幕依旧亮着,我不经意间瞥见了微信聊天界面,对方头像竟然是林雅的自拍照。
“原来如此。”我冷笑着,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告诉林雅,有什么问题直接来找我,不要在背后耍小动作。”
小王如同一只败犬般灰溜溜地离开了座位,包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重。徐沫突然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哽咽。
我立刻跟上,在走廊的转角处拦住了她。
“徐沫……”
“别过来。”她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如同风中的树叶,“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看到什么样子?”我轻轻地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发现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看到你因为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而受伤?看到你明明心中委屈却还要努力保持坚强?”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的皮肤温暖而柔软,让我想起了那个几乎要亲吻的雨夜。
“盛辰,”她抬起那双泪光闪烁的眼眸,好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初我没有答应那次相亲...”
“那我将终身抱憾。”我打断了她的话,如同断崖上的瀑布,决绝而坚定,“徐沫,凝视我的眼睛。你真的认为我们之间的相遇是个错误吗?”
她如同被风静止的湖面,沉默了许久,终于,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低语道:“不。但我害怕...”
“害怕什么?”我追问,如同猎人追寻着猎物的踪迹。
“害怕重蹈你和林雅的覆辙。害怕我们最终连朋友都做不成。”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几乎听不见,“害怕我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澎湃,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她的身躯在那一刻僵硬得如同冰雕,但随后,她慢慢放松,如同冰雪融化,额头轻抵在我的肩上。
“听着,”我轻抚着她的长发,如同抚摸着绸缎,“我和林雅分手,并非因为我做错了什么,而是我们如同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相交。但和你在一起时,我感觉...仿佛找到了遗失的拼图。你明白吗?”
她微微抬起头,她的眼睛在走廊的暖光下闪烁着,如同融化的琥珀:“真的吗?”
“毋庸置疑。”我捧起她的脸庞,如同捧着珍贵的宝石,“过去几周,我试图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保持距离,却发现自己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徐沫,我喜欢你,不仅仅是作为同事,不仅仅是作为朋友,而是那个我想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如同清晨的露珠,但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如同初升的月牙:“你确定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我今晚只喝了两杯清酒。”我低头靠近,如同夜晚的微风轻拂过湖面,“我非常、非常清醒。”
当我们的唇即将相触,如同即将绽放的花朵,包间门突然被推开,张鹏的大嗓门如同雷鸣般传来:“老大!蛋糕上...哦操!”门又迅速关上了,如同被风吹合的窗户。
徐沫笑出声,那笑容如同破晓的阳光,明亮得让我无法移开视线:“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再等五秒。”我回答,如同计时器倒数。
“为什么?”她问,如同好奇的孩童。
“因为我想铭记你此刻的模样。”我轻声细语,仿佛低语着一个秘密,“在我向你倾诉我对你的爱意之前的模样。”
她的眼睛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般睁大:“盛辰...”
“我爱你,徐沫。从你在雨幕中为我撑起那把伞的那一刻起,或许更早。”
她的回应是一记紧紧的拥抱,以及耳边带着笑意的低语:“我也爱你,傻瓜。”
回到包间,迎接我们的是全桌人那充满暧昧的目光和刻意压抑的起哄声。我和徐沫手牵手,坦然接受着所有的祝福。就在这时,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上面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那是我提前安排好的惊喜。
“这是...?”徐沫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项目圆满结束,”我拿起餐刀递给她,话语中带着一丝深意,“以及,新关系的启航。”
蛋糕被切开时,里面藏着一枚小小的戒指——不是求婚戒指,而是一个承诺的象征。徐沫看到它时,眼睛再次湿润了。
“太快了吧?”她小声说,却已经伸出左手。
“不快。”我帮她戴上戒指,语气坚定,“我等待这一刻已经三年了。”
那天晚上,我送徐沫回家,在她家门口吻了她很久很久。当我们终于分开时,她摸着我的领带轻笑:“说真的,谁教你这么会打扮了?以前和林雅在一起时你可是连T恤正反都分不清。”
“某位设计总监的潜移默化。”我蹭了蹭她的鼻尖,仿佛在诉说一个温馨的小秘密,“而且我想配得上你。”
“傻瓜。”她吻了吻我的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不过既然你这么虚心好学,我倒是可以继续指导你...”
“求之不得,老师。”我回应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就这样,在经历了相亲的乌龙、职场的合作、前女友的搅局后,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而这一切,不过是个美好的开始。
一年后的某个周末,我携带着徐沫回到了我们初次邂逅的“半夏”咖啡馆。相同的座位,相同的时节,甚至点的是相同的咖啡。
“还记得那天你穿的是什么吗?”徐沫轻轻搅动着拿铁,仿佛在搅拌着回忆,“米色的风衣,搭配着浅蓝的衬衫,帅气得让我一进门就后悔答应相亲了。”
“真的吗?”我对这个未曾听闻的细节感到惊讶,“我还以为你当时只想立刻转身离开。”
“确实想走,但不是因为讨厌你。”她带着笑意回忆着,“是因为太尴尬了,尴尬得我回家后给我阿姨发了十条语音抱怨。”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当我单膝跪地时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这一幕就像是当年手机不慎坠地一般。徐沫的泪水和“我愿意”的回答让我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如今,我们的结婚照片悬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有时朋友们来访会好奇地问:“这是在哪里拍的?风景真美。”
“非洲。”我会这样回答,而徐沫则补充道:“肯尼亚,柏瑞尔·马卡姆故居附近。”
那本《夜航西飞》就静静地躺在我们的床头柜上,书页间夹着两张机票——一张是我们求婚后的非洲之旅,另一张则是我们的蜜月航班。
至于林雅?去年在商场偶遇时,她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到我们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致意。擦肩而过后,徐沫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还好吗?”
“再好不过了。”我诚实地回答。
因为当我握着徐沫的手时,过去所有的伤痛都变得无足轻重。她是我生命中的意外之喜,是命运最美妙的安排,是我愿用余生去珍惜的——曾经的相亲对象,现在的妻子,永远的爱人。
来源:小娜情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