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概70年代的某个端午前夕,榄涌村第一次参赛龙舟比赛,由于路途比较远他们半夜出发,逆水划舟几十里,那时的船舱里只堆放着半袋糯米糍粑和几罐井水,由于物资缺乏到天亮时他们带的食物已吃完,饥饿难耐,体力耗尽,我虽然沿途岸上有人,但是每个人又不好意思开口讨要。
大概70年代的某个端午前夕,榄涌村第一次参赛龙舟比赛,由于路途比较远他们半夜出发,逆水划舟几十里,那时的船舱里只堆放着半袋糯米糍粑和几罐井水,由于物资缺乏到天亮时他们带的食物已吃完,饥饿难耐,体力耗尽,我虽然沿途岸上有人,但是每个人又不好意思开口讨要。
这时候船上有人说道“喊一嗓子吧!就说我们是榄涌村的,问问有没有娘家在我们那儿的姑婆,姑姑们。”
”船尾的铜锣声骤然停了,汉子们挺直腰板,用带着乡音的嗓门齐声喊道:“榄涌村的龙舟队路过——岸上可有我们村嫁出来的姑婆辈?
他们自报家门,只希望人群中有没有他们村老一辈的姑姑或姑婆的外嫁女。不图别的只想能得点吃的喝的好补充体力。
船上话音刚落,岸上人群一阵骚动,当外嫁女知道是娘家龙舟时十分意外,万分激动。赶紧让家人回去拿食物分给这些血脉相承的娘家亲人。
但是时间仓促也只能拿些凉茶,粽子给他们,几个外嫁女手忙脚乱地解开腰间的布巾,还有人扯下头上的防晒红头巾,慌慌张张地跑到岸边,将红头巾递给船头的青年:“系在船桨上!等下比赛时,我们在终点看你们!”
那场比赛榄涌村最终拿了倒数第二,但汉子们回到村里时,却带回了一船的红头巾。外嫁女们却在事后暗自愧疚,觉得没让娘家侄儿们吃顿饱饭,所以第二年端午,天还没亮,几个外嫁女提着竹篮子守在了去年送粽子的河埠头。竹篮里不仅有粽子、咸蛋,还有她们连夜煮好的姜撞奶,篮底垫着崭新的蓝布巾。当榄涌村的龙舟远远驶来,她们便摇着红头巾喊:“阿侄们,这里有吃的!”
后来,外嫁女们开始凑钱为娘家龙舟买新的铜锣、做统一的队服,出嫁的姑娘回娘家时,总会特意学做几样娘家侄儿们爱吃的糕点。再后来,摩托车取代了步行,汽车通到了村口,但每到端午前,外嫁女们依然会提前几天回村,在祠堂前支起灶台包粽子,把亲手熬制的绿豆沙装进水壶,等着龙舟从河道里驶来。
现在,每逢端午,很多的外嫁女会穿着统一的红裙站在河岸,手里捧着印着娘家村徽的保温桶,桶里装着鲍汁粽、榴莲糕和炖足三小时的老火汤。
当娘家的龙舟靠近时,外嫁女们踩着鼓点唱起咸水歌,有年轻的外嫁女举着手机直播,年老的奶奶辈颤巍巍把红头巾系在船头——那是几十年前阿婆们留下的传统,如今成了河面上最耀眼的标记。
暮色降临时,龙舟队带着外嫁女们准备的“龙舟饭”回到村里,祠堂前的长桌上早已摆满了盆菜。外嫁女们围坐在娘家兄弟身边,听他们讲划桨时的趣事,有人给侄子们发着红包,有人摸着孙辈的头说:“明年端午,阿婆还在岸边等你们。”
这也许就是一辈辈的传承吧,那时候,信息闭塞,回趟娘家也是十分难得的,看到自己娘家得龙船,怎能不让人激动和眷恋,这种习俗一直保留到现在,并不是像某些人说的,惦记着外嫁女的东西,礼物,而是缓解了外嫁女的思乡之情。
来源:我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女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