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班德明回道:“小人是行商的买卖人,走过很多地方,认识的人也不少,要说对小人不满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他们都远在他乡,不可能在清河村出现。”
“在你入洞房之前,新娘可曾吃过什么或喝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
“我们当地的习俗,新娘入了洞房就不能吃任何东西,所以这种可能也不存在。”
狄大人又问:“你是做什么营生的,可有什么仇人?”
班德明回道:“小人是行商的买卖人,走过很多地方,认识的人也不少,要说对小人不满的人也不是没有,但他们都远在他乡,不可能在清河村出现。”
狄大人哦了一声,“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阅历,这些年一定赚了不少钱吧。
班德明垂首道:“天下有钱的商贾众多,小人的几个铜板根本不值一提。”
狄大人忽然问道:“那么,三年前,申砚清的新娘失踪一案,你可知晓?”
班德明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我和申砚清是同村的邻居,他家三年前出的那件事,村里传了很长时间,我先前还不相信,觉得不可能发生这种古怪的事情,再没想到,这事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班德明说到这里声音颤抖,语调唏嘘,显然是动了感情。
狄大人又问:“清河村三年之间,发生两起新娘失踪的怪事,你觉得这背后的原因会是什么呢?”
班德明听了,不觉抬起头来对狄公道:“大人既然问起,小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狄公:“不必多虑,有什么话只管讲来。”
班德明面上显出一种恐怖之色,“太爷,这一切很可能是鬼魂作祟。”
狄公听了,不觉一怔,“什么鬼魂,你说来听听。”
班德明:“我们清河村很早以前就有一个传说,说从前有一个新娘,嫁到夫家头一天,只因为妆扮艳丽些,就被公婆辱骂,她忍不住回了几句嘴,她男人不但不体谅她,还动手把她打了,她一气之下,在新婚之夜上吊自杀,从此以后,经常有人在深夜里看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鬼在村边徘徊,还念叨着:嫁人不如死,黄梁醒来知。见的人多了,便给她个名字叫红娘鬼,传说女子被此鬼所惑,便迷失心性,见男子如见鬼怪,必仓皇而逃,大人,我也知道这不过是无稽之谈,但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与这个传说何其一致,让人不由得不信啊。”
堂上之人听了班德明的话,无不惊骇,狄大人面不改色,捻须道:“好个红娘鬼的故事,只是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县这就去这清河村走一走,看看这红娘鬼究竟如何。”
在狄大人的带领下,彭泽县倾巢而出,班德明在前引路,不一时来到了清河村班德明的家中。
连狄大人都没有想到,班德明家竟然如此豪华,三进的院子里房舍俨然,池塘花园罗列,假山怪石应有尽有,家中上上下下几十人都到门口迎接,班德明对狄大人道:“小人还有一个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不能迎接大人,望乞恕罪。”
狄公连连摆手道:“不必惊动她老人家了,你的婚房在哪里,我们要勘察新娘失踪的现场。”
大家跟着班德明来到后院,狄大人奇怪的问:“你家没有狗吗?村中不是家家都有狗吗?”班德明道:“本来有两条狗,不知为何,前几日相继死了。”
狄公一下子站住了,冷笑道:“红娘鬼怎么可能杀狗?看来还是你的仇人在做怪。”
班德明冥思苦想道:“离我最近的仇家是个端州人,叫做铁老虎铁剑义,难道真的与他有关?”
狄公用眼光扫了一下班德明:“铁剑义我可听说过,他是私盐贩子,你怎么可能与他有交集,难道你也贩私盐?”
班德明连连摇头,“岂敢岂敢,只是偶然和他相识,不小心结了梁子,其实并没有太多交往。”
说话间来到婚房前面,这婚房虽不甚大,但朱门粉梁,修饰得十分精致,李能王盖立刻带人在各处收集线索,狄大人命班德明和其家人各自回屋,等待传唤,班德明倒也听话,深施一礼便回避了。狄大人进了婚房,四处打量,屋里非常凌乱,显然昨晚出事后,这里搞成一团糟,但桌上并没有杯盘碟子之类的食器,狄公又仔细看了看床下和窗帘后,并无异常,便来到婚床之前,只见床上被子掀在一边,床里侧果然有一扇窗子,此时仍然是打开的,狄大人看到窗外有一条甬道,直通后院的角门,角门并未落锁,只是虚掩而已。”狄大人想,这不就是新娘逃走的路线吗。正拢目向角门外细看,却见李能进来报告,外面发现了可疑的脚印。
狄大人忙随李能出来,来到院墙边,李能指着几个脚印道:“大人,从这些脚印看,昨天下半夜有人从墙外跳了进来,脚印很大,此人一定是个精壮汉子。”
狄大人问道:“你怎知是下半夜跳进来的?”
李能道:“昨天下半夜下过雨,您看,这脚印很明显是踩在雨后的泥泞之中形成的。”
狄大人点点头,示意李能接着说。
李能道:“此人从墙外跳了进来,稍微停留片刻,便跃上了这边的青石路,可惜这石板路太硬,脚印留不下来,所以此人下一步的行动难以揣测,不过奇怪的是,这人只留下了这些脚印,我们知道他是跳墙进来的,可是怎么出去的就不知道了,也就是说,他只有进来的足迹,却找不到出去的足迹,可能是他绕过婚房,顺着石甬道从后面角门出去了,当然也有可能,他并没有出去,直到现在还藏在班宅之中的某个角落里。”
王书办道:“一会儿,还要把这宅子好好搜一搜。”
狄大人自语道:“可是他半夜入宅,目的是什么呢?”
元方道:“可能这只是个小偷,半夜入府,想顺几个小钱。”
狄大人想了想,又仔细看了一会儿脚印,自语道:“不要忘了,问问班德明,半夜里有没有觉察到这个贼人。”
然后大家又去看另一处脚印,这个脚印也是半夜下雨时留下的,只不过脚印不大,应该属于一个小个子,但是这个脚印来路和去处都很明晰。
李能解释说,“大人,这脚印来自于那边的马棚,他从马棚出来后,顺着泥路来到这丛金雀花下,在这里蹲了好久,可能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也可能是在观察什么,然后脚印通向屋后的石甬道,很明显是从角门出去的。”
狄大人又问道:“马棚你去看了吗?可有藏人的地方?”
李能:“我去看了,马棚非常宽敞,堆着两大堆稻草,足以藏下一个人。”
狄大人:“这么说,他藏在草堆里很长时间,半夜后向婚房靠近,可是蹲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干,就迅速离开了。”
李能道:“是这样。”
元方道:“这个小个子和那个跳墙进来的大个子是同伙吗?”
李能道:“现在不排除这种可能,他们一个做案,一个把风,这是最常见的套路。”
狄公道:“这么说他们和新娘失踪没有关系?”
李能搔了搔头发,“这么看来,好像没什么关系。”
狄公道:“那也太巧了,这两人一来,新娘就逃走了,我看一定有什么关系才对。”
狄公又四处看了看,吩咐李能王盖继续勘查,自己带了元方推开后面的角门走出了班宅。
刚出角门,狄公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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