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看你这女人,没听过一见如故?非得老早熟惯?那条王法规定非得老早熟惯?俺和明娃儿头次遇碰就感觉这娃子好处,和今个金红热晌午瞅见大妹子一样,上辈子估摸着都有过孽缘,这辈子他娘再度重相逢咧!嘿嘿,狗球日的!”晋大斜眼儿铮铮着奓毛脑袋龇牙咧嘴叨说着,忽瞥脸一瞅郝秃
“惊愣啥?朝天犼似的?”晋大斜眼儿龇一嘴黄褐牙,瞟着三毛女喉管咝咝问。
“你......你们老早就熟惯?”三毛女忽闪着眼木愣楞呐呐问,继而,一转颈朝明娃子瞅了去......
明娃子一咧嘴,僵硬硬“嘿嘿”干笑着抬眼冲晋大斜眼儿瞟去......
“你看你这女人,没听过一见如故?非得老早熟惯?那条王法规定非得老早熟惯?俺和明娃儿头次遇碰就感觉这娃子好处,和今个金红热晌午瞅见大妹子一样,上辈子估摸着都有过孽缘,这辈子他娘再度重相逢咧!嘿嘿,狗球日的!”晋大斜眼儿铮铮着奓毛脑袋龇牙咧嘴叨说着,忽瞥脸一瞅郝秃子剩下的那半碗酒顿时呼哧着骂了起来:“这个驴揍的秃瓢大瞎子连他娘剩菜不剩酒的规矩也不懂,白活球咧!不知这大辈子干部咋当的,粮食多金贵?浪费粮食多可耻?没听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吗?这狗球日的,造孽呀!”探手将酒碗一抓,欠腚俯身舒臂冲明娃子眼面前、炕桌那碗戳了去,边淋淋拉拉倾酒边“嘿嘿”着:“他不喝,嗨!咱喝,咱不学那狗球日的损阴妨祖......”
“可不敢喝咧!真上不了山,李主任怪怨下来咋弄?”三毛女扫瞥着二人急急切切道。
“怪怨啥?杀牛有三瓦灰嘞!明娃子不上山,老牛就死不下?”晋大斜眼儿一晃臂,又给三瓦灰那碗淋漓了去,口中仍旧憨憨喘喘呼呼哧哧:“狗球日的,冷猛一下辈分上去咧!三瓦灰变成瓦灰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嘞!”
“晋护林呀,俺可不敢给你当舅,你眼下可是咱大南山的红人。你看吧,用不了几天天,你晋护林就是咱龙山圪梁梁的一面旗,红个盈盈的大红旗!”三瓦灰急欠腚,戳手一摁碗沿儿,笑模滋儿说着,些许卑卑诺诺状。
“这屁放的不对,你这舅不是敢不敢当的问题,是亲戚辈分在那搁着的,你以为俺想叫你舅?嘿嘿......哥们弟兄多好......”说着,屁股一沉炕席,回手将碗内所剩无几的那些酒水一并倒入自个的酒碗:“嘿嘿,酒倒福人期,喝完咱再提,嘿嘿!”
“还提?再提全得喝趴下,牛......”三毛女急口说。
“牛?牛咋嘞?三瓦灰随自个性子喝,想喝就喝,不喝也成,不,瓦灰舅!不耽搁杀牛,误不了事儿。俺和娃子喝,”晋大斜眼儿呼哧着一抓碗,冲明娃子忽摆着:“来,娃子,下一口。”
明娃子闻声而动,疾戳手抓捻起碗,叨一声:“下......下一口!”仰脖便灌......
三瓦灰倒也知趣,不薄晋大斜眼儿颜面,探手捻碗笑欣欣浅呷一口,一稳碗,“呵呵”着酒气:“不是宰牛,俺也能灌一碗,不就是个醉,醉了咱睡,有啥咧?”
晋大斜眼儿“咕嘟”灌一口,边放碗边“嘘嘘”着酒气:“瓦灰呀,不,瓦灰舅呀,剔剥牛时,可不敢把牛鞭抠剜断,连鞭带蛋俺要一套整的......”
三瓦灰飒然一愣怔,继尔,忽暇着眼脱口而出:“晋护林,你......你也要?不对呀,不是说给李主任留着?”说着,急瞥脸,一瞅明娃子:“变卦啦?李主任不要嘞?”
明娃子亦一愣,嘴唇蠕蠕着:“要......要了哇!”
“好你个狗球日的李金,以权谋私!坏水憋在牛鞭上啦,想抢老子的牛鞭嘞!”晋大斜眼儿心中暗骂着,势霎腰一挺,脖子一梗:“要啥要?婆姨又不在跟前,吃完戳墙去咧?和俺说好啦,给俺留下咧!”
明娃子猛一瞅晋大斜眼儿,牙一龇:“嘿嘿,和您说好啦?几......几时?俺......俺咋不知嘞,叔?”
“这狗球日的,凭啥让你个小王八羔子知晓?”晋大斜眼儿暗骂一声,心里飒飒犯了狐疑:“难不成明娃子这小王八羔子上山帮衬打下手是假,给李金取牛鞭才是真?”
“嗨!亏你还是晋狐子,徒有虚名啊!依老子看,等牛黄、取牛鞭、看牛肉,都是明娃子的营生,三合一,不,四合一,牤牛坡一把手李金不上山,明娃子就是手持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代天行事,替天行道的!”
“替天行个锤子的道,又不是水泊梁山山大王?”
“啊呀呀,斜眼子呀,这虽不是水泊梁山,却也是三国演义啊!”
“嗯,此屁咋讲,说来听听。”
“牤牛坡一国、和尚沟一国,狗蛋儿一国。狗蛋儿这国财大气粗、甩手大掌柜的,小眼薄皮的勾当营生不屑一顾,咱可忽略不计。牤牛坡和和尚沟可就不一样咧,暗流涌动都他娘趁机想揩油啊。
你个斜眼子不看,为啥看护牛的,和尚沟一个外来戚(客)人要出人出枪咧?你不听才将说,现在还是两人,而且二朽孩儿没明没黑、不离开老牛半步。”
“那不是牤牛坡人手不够吗?和尚沟帮衬吗?”
“假的,明面的,日哄鬼的!老子可以断定,师兄是为了揩油!你想想,牛眼下是狗蛋儿的,宰了那就是肉,是一坨散着新鲜臭味的无主的屎,牤牛坡、和尚沟这两条饿得脱毛的癞皮狗嗅着味儿,能不下死口饕餮吞吞?”
“狗求日的,咋把师兄比狗嘞?”
“俺没说师兄,俺说和尚沟咧!斜眼子,你不信老子的话,可以一试......”
“咋试?有屁快放!”
“牛身上,山里人最看重啥?”
“牛黄呀!”
“放你姥的臭屁!牛黄又不是石头蛋子,遍地都是,除了牛黄咧?”
“牛鞭牛蛋牛角牛腰子,还用问?”
“对喽!对喽!孺子可教也!牤牛坡李金得下牛鞭牛蛋,那牛角牛腰子不出意外的话,铁定是咱师兄的!李金和咱师兄早就私底定下‘澶渊之盟’,牛这‘四宝’,一家一半,平分秋色,嘿嘿,把咱正主、堂堂的新姑爷晋凿子抛到九霄云外咧!”
“那不成,说了他的没咱的嘞!老子要当司马懿,让那狗子们三国归晋,让那狗子们白盘谋空欢喜一场!”
张梦章(龙山大先生)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山西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 大同作家协会会员 大同周易研究协会常务理事
来源:龙山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