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位于欧洲心脏地带，瑞士被壮观的阿尔卑斯山环绕。国土面积虽小，但其在全球创新和设计方面的影响却极其深远。作为一个有着四种官方语言的国家，文化多样性丰富了其在工艺、设计及前沿创新的传统，并因其简约、实用和经久不衰的特质而享誉全球。作为2025年中瑞建交75周年的预

Preface

达达主义、Helvetica字体、USM的模块化家具、卡车篷布制成的Freitag诞生在哪里？包豪斯运动的重要人物马歇尔·布劳耶（Marcel Breuer）和丹麦建筑师、设计师维纳尔·潘顿（Verner Panton）选择的制作商位于哪里？第一个委托平面设计师设计护照的国家是？牛奶巧克力、气泡水和铝箔纸在哪里被创造？

这些问题有一个相同的答案：瑞士。

位于欧洲心脏地带，瑞士被壮观的阿尔卑斯山环绕。国土面积虽小，但其在全球创新和设计方面的影响却极其深远。作为一个有着四种官方语言的国家，文化多样性丰富了其在工艺、设计及前沿创新的传统，并因其简约、实用和经久不衰的特质而享誉全球。作为2025年中瑞建交75周年的预热活动，由瑞士驻华大使馆与今日美术馆联合推出的“瑞士经典设计展”在北京今日美术馆2号馆展出，展期至2025年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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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经典设计展”现场，呈现了瑞士400年中出现的各类标志性设计作品

本次展览是中国国内有史以来最大、最完整的瑞士设计原件展，是一次理解瑞士设计的难得机会。瑞士设计史上重要且经典的模块化家具品牌USM，本次也作为展览的重要合作伙伴亮相。最为特别的是，USM的模块化家具化身展具，串联起各个展览章节，生动地体现出USM作为一种空间解决方案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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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瑞士国旗形态为框景的USM Haller装置以及贯穿在展览各个章节中的USM Haller展具系统

卷宗Wallpaper*在2024年有机会探访了位于明辛根（Münsingen）的USM总部、工厂，以及Schärer家族的私人住宅“Buchli”，近距离感受USM的品牌哲学、卓越工艺与设计魅力。我们也与“瑞士经典设计展”策展人言照壁（Christian Herren）、USM可持续发展总监Dienes Thomas和全球可持续发展执行官Ian Weddell对话，听他们讲述瑞士设计的发展历程和对当下与未来的启示。

在瑞士经典设计展中，USM的经典设计除了作为展品参展，还以化身展具的方式成就了一次特别的展出策略。瑞士国旗红色被选为主色，USM的产品除了作为分隔六大展览单元的展架，灵活呈现文字、摆放展品等，现场还有量身打造的USM Haller模块化系统组装的装置，呈现瑞士创造及最美图书。这个装置在一侧巧妙呈现出瑞士国旗，另一侧则创造了一个可供休憩的小空间，参观者可以在这里静静选择喜爱的书籍坐下翻阅。

自1885年创建以来，USM就一直扎根于瑞士的明辛根，从未离开。这一品牌的历史也犹如一部瑞士设计发展的缩影。

它最初是一家设在传统建筑中的家族式金属工厂。1961年，创始人的孙子、现任领导人的父亲Paul Schärer Jr.委托20世纪后半段最具影响力的瑞士建筑师Fritz Haller设计一种新型综合性建筑，一方面容纳公司的行政管理，另一方面适应各种制造流程，并且能够随着公司的快速发展而不断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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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辛根的USM总部内，Paul Schärer Jr.和Fritz Haller共同开发的USM Haller系统被广泛应用于产品展示

Fritz Haller因其三个建筑系统而闻名，分别是：“MINI”私人住房和办公室，“MIDI”大型建筑，和“MAXI”工业建筑。这三个系统使用不同尺寸的钢模块，使建筑物的表面积可以根据其要求增加或减少。Fritz Haller在20世纪60年代初完善的这种工业化建筑系统，是可拆卸廉价建筑的一种趋势，这就是模块化的原则。

Fritz Haller的灵活建筑概念与Paul Schärer的雄心壮志不谋而合。根据“MAXI”系统设计的新工厂于1965年落成。在它旁边，行政办公大楼缩小了原来的建造规模，并称之为“Pavi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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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M的金属框架式书柜/展架，与建筑的落地窗交相辉映

深受Mies van der Rohe和Le Corbusier推崇的Paul Schärer，除了为USM建造了公司大楼（1963年）和办公大楼（1965年），随后还在可直观周边壮丽的景色的陡峭的山坡上建造了Schärer家族的私人住宅，这就是众所周知的“Buchli”。Schärer家族最近对其故居进行了全面且细致的翻新，同时仍保留原有的建筑原则和外观，并严格遵守历史保护准则。今日，“Buchli”被用来接待USM公司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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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新后的Schärer家族私人住宅“Buchli”

USM新工厂开业后，Paul Schärer Jr.意识到，当时唯一可选的家具只有传统的木制家具，与建筑的功能性和美学相去甚远。为此，Paul Schärer Jr.和Fritz Haller一起开发了USM Haller模块化家具系统。

1963年，他们为新建筑开发配套的家具，来匹配模块化和多功能的特性：这些家具和建筑一样，不是作为单独个体而建造的，而是一整套钢制模块化系统，可以根据公司工厂和办公室的不同需求来进行调整和重新配置。该系统的基石是优雅而巧妙的球形接头，他们在1965年为其申请了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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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hli”中大量使用了USM Haller模块化家具系统

USM可持续发展总监Dr. Dienes Thomas告诉我们，USM之所以以高水平的工艺和精度而闻名，正是因为它是一种工程化产品（engineered product），使用钢材制造，USM的工程技术意味着其生产公差为微米，公司不断对生产工具的投资，使得其在生产中保持了这种质量和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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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hli”的室内空间。

在二十世纪末期的几十年里，USM公司逐渐走向世界，成为一家全球性公司。其后，Paul Schärer Jr.的儿子Alexander Schärer于1993年加入公司，并成为USM的总经理和董事会主席。2001年，USM Haller被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永久收藏，从而巩固了它作为现代设计的标志性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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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chli”与周边的自然环境和谐相融

目前，USM的办公室位于一座开阔高挑空的大厅里，且不带有隔断，是典型的工业建筑。在此，USM的家具完美地发挥了它作为一个配置系统的作用，装配个人空间和共享工作站，同时也成为工作、会议、休闲等不同区域的隔断。在设计工作空间时，USM团队可以任意发挥他们的想象力来设计他们自己的空间。

USM的经典设计也走进了无数家庭，成为一件灵活多变，永不过时的产品。高品质工艺的加持和USM自诞生以来的模块化组织方式，使得它不但成为空间解决方案，更是可持续发展最好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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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M的总部办公室位于一个充满工业风的大楼中，内部由模块化家具组建而成

如今，USM格外重视其在生产与设计等各个环节上环境保护方面的领先地位。2007年，USM被授予Greenguard认证，证明其产品具有较低的化学和粒子排放，因此有助于减少室内空气污染。USM的家具也是第一批符合Greenguard严格标准的欧洲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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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M的工厂，其生产环节注重可持续发展的环保理念

正如USM可持续发展执行官Ian Weddell告诉我们，“在USM，我们有一个清晰的愿景，那就是成为一家真正的循环型企业。我们希望我们的产品在生产过程中节约能源、水和资源，并将温室气体排放量降到最低。此外，我们还希望我们的产品在其整个潜在寿命期间都能被持续使用，并支持我们的客户实现这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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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M内部招待使用的餐厅，由USM1885年创立之时的金属工坊改造

Interview

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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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M可持续发展总监

USM全球可持续发展执行官

Dienes Thomas

Ian Wedd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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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M可持续发展总监 Dr. Dienes Tho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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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USM⼯作多久了？担任全球可持续发展总监并负责产品设计多久了？您会如何形容您的⼯作内容，并如何定义您的职能？

DT：

我于2000年加入USM，最初从事市场开发。但我作为一名建筑师的训练很快让我进入了产品的设计方面，尤其是未来产品开发的探索，并将产品及其开发引入现有市场和新市场。四年前，USM现任所有者兼首席执行官Alexander Schärer邀请我负责公司的可持续发展事务，因为公司认为可持续性与制造和产品开发的真正可持续改进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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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M总部展出了1965年的USM Haller原件，呈现了USM Haller丰富的功能性以及极强的耐久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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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T：

自1965年USM Haller模块化家具系统问世以来，模块化和精确性已深深植入我们的DNA，因此这些理念本身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然而，改变的是我们向更广泛的受众传达这些优势的能力，以及我们的产品因其质量、耐用性和模块化特性，再加上其永恒的美感，使其真正做到“长寿”，在循环经济中具有长期价值。我的一个重要职责是确保新产品开发（例如Haller E照明系统）能无缝集成到现有产品中，而不会使任何产品变得冗余。这些特性的结合赋予了USM Haller设计的循环性，这种设计已经持续了近60年，并将在未来继续保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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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M全球可持续发展执行官 Ian Wedd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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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

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科学碳目标倡议（SBTi）最近验证了USM提交的温室气体减排计划，并确认其符合SBTi标准和建议。这给我们的业务带来了挑战，因为我们现在需要显著减少采购基础原材料——钢材——的碳影响。我们正积极与供应链合作，采购更多“绿色”减碳钢材，并提高物流运营效率。我们一直致力于最大限度地提高生产流程的效率以减少浪费，但现在随着我们在生产过程中逐步转向使用更绿色的燃料，特别是在我们的涂料厂中，这项工作得到了更大的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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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多样的USM Haller模块化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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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W：

毫无疑问，USM Haller是全球公认的现代设计经典（尽管该产品今年就60岁了！！）。时至今日，我更欣赏的是设计师Fritz Haller清晰的思路和严谨的还原主义，与Paul Schärer的工程知识和制造技术结合在一起，造就了这款具有远见卓识的产品，直到今天，它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具有美感和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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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具细节

USM的模块化家具体现了瑞士设计的精髓，不仅注重功能性与实用性，更以简洁优雅的形式展现出持久的美感。这种独特的设计理念并非孤立存在，而是植根于瑞士深厚的设计传统和文化背景中。

瑞士经典设计展由“原创家具、突破性发明、旅游海报、单人凳、马克斯·比尔（Max Bill）特展、最美图书”六大板块组成，共计200余件瑞士标志性设计作品全面梳理了瑞士设计400年的演变历程，涵盖从日常物品到影响世界的设计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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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M的模块化展具和产品在瑞士经典设计展现场

瑞士的设计历程起源于乡村的原始家具，受外来审美影响逐渐演变最终形成独特的国家风格。十九世纪前的瑞士以乡村为主，彼时的家具风格大多简单实用，少数富裕城镇的室内装饰主要受到哥特和洛可可等国际流行风格的影响。

1848年，瑞士正式成为联邦制国家，大大推动各行业发展，同时带动了设计学校的兴起和精致化制造的出现。二十世纪初，瑞士设计摒弃了笨重、巨大的家具风格，转而追求功能主义：1913年，瑞士制作联盟应运而生，在推广高质量工艺和实用设计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其后包豪斯运动的兴起，也使得瑞士设计逐渐融入了简约与功能主义的理念。

1933年，德国包豪斯运动的重要人物马歇尔·布劳耶选择瑞士恩布鲁公司生产他的设计作品，正是看重其卓越的工艺与高水平的生产质量。同样出于对工艺和品质的追求，瑞士微达公司被丹麦建筑师、设计师维纳尔·潘顿选为其标志性“潘顿椅”的专属制作商。因此，瑞士设计史不仅是设计师的历史，也是制造商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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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中为绿色的“潘顿椅”

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瑞士的中立地位为艺术家提供了避风港。一战期间，达达主义（Dada）诞生于苏黎世的伏尔泰酒馆，从意大利和德国来到瑞士的艺术家都曾参与其中。策展人言照壁认为，来自不同文化和背景的人们之间的交流合作所产生的思想碰撞，是瑞士创新能力和影响力的重要来源，对多元文化的开放态度至今仍是瑞士设计和文化的重要组成。

由于瑞士幸免于战乱，极大促进了二十世纪30年代、40年代“瑞士风格”的发展，并以此确定了其全球影响力。此间，瑞士功能主义设计的典型代表之一，是汉斯·科瑞（Hans Coray）专门为1939年瑞士国家博览会设计的“兰迪椅”（Landi Ch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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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科瑞的“兰迪椅”

二战之后，瑞士设计开启新篇章，着重体现在平面设计及“好造型”运动。前者在一层展厅呈现的50副标志性海报中有着特别的呈现：瑞士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委托平面设计师设计护照的国家，充分反映了平面设计在瑞士文化中的深厚根基，也表明了其民族对视觉传达中追求清晰性与功能性的广泛认知。

在1920年至1950年间，巴塞尔学派创造了以物品为主题的海报，依旧以全画幅、简单图案和简洁标语为特征进行呈现。这一时期为战后“瑞士风格”的全球确立做出了贡献。该风格强调运用简洁、清晰的图像，尤其通过排版和数学上精度来创造出视觉上连贯的设计。“Helvetica”字体就诞生于这个时期，因其清晰和纯净的特点，至今在各国的公共场所标识中得到广泛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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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字体和图像设计上大放异彩的“瑞士风格”海报

后者“好造型”运动以马克斯·比尔和威利·古尔（Willy Guhl）为主导，尤其强调简约与品质。上世纪70年代，随着生活方式的变化，瑞士设计常以雕塑化的形式呈现，变得更加灵动、有趣且富于实验性。

其中，马克斯·比尔作为二十世纪现代艺术和设计界最具影响力的代表人物之一，其家具、平面作品在展览中有了集中的呈现。作为画家、雕塑家、建筑师和设计师，他在众多领域取得了成就：作为具体艺术的先驱，他的作品注重几何形状、数学和色彩，摒弃任何自然主义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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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展出了马克斯·比尔多个系列的独幅版画

除此之外，从食品饮料到工程、医疗，瑞士的创新技术涵盖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1783年，雅各布·施韦普（Johann Jacob Schweppe）革新了气泡水，彻底改变了饮料行业；1875年，丹尼尔·彼得（Daniel Peter）制作出牛奶巧克力，颠覆了糖果制造的传统。在工程领域里，汉斯·瑞诺德（Hans Renold）发明的现代自行车链极大地提高了机械效率；罗伯特·维克多·尼赫（Robert Victor Neher）于1910年发明的铝箔也成为食物储存的必备用品。

不仅本土的发明家被载入史册，很多移民瑞士的发明家也赫然在列。波兰艺术家奥斯卡·齐塔（Oskar Zieta）曾在瑞士深造，并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创造出了“自由内压变形”工艺。该工艺的代表“嘭嘭凳”（Plopp stool）在本次展览的家具区域亦有呈现。该家具整体由金属板焊接而成，通过充气制造成舒适的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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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齐塔的“嘭嘭凳”，以及一同展出的其他19把单人凳

如今，瑞士设计继续引领潮流，注重可持续性、耐用性和创新性。一方面，USM的USM Haller模块化家具系统和布鲁诺·雷（Bruno Rey）的“雷之凳”（Rey Chair）等标志性作品仍备受欢迎；另一方面，当代瑞士设计师通过协同创作及以研究为基础的实践，满足社会不断变化的需求。

居伊·梅尔德姆（Guy Meldem）的作品，采用经典的椅子造型，使用最普通的废料翻陈出新；赫尔佐格与德梅隆（Herzog & de Meuron）设计的“软木塞凳2号”，专为2012年伦敦蛇形画廊展亭设计，通体采用软木材质，提供了独特的触感体验，也进一步反映了瑞士当代艺术对可持续性的深刻感知。

策展人言照壁为展览设计了两个重复出现的展具系统：一个是在各展览章节重复出现的USM Haller系统，另一个则是用于打印各类说明性文字的蜂窝板，它们巧妙地呼应了瑞士当今设计中的可持续性和创新性。

Interview

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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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

言照壁（Christian Her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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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言照壁（Christian Her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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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用三个词语来描述瑞士设计？

言照壁：

我会说简约、实用和多元的影响。瑞士设计一贯简洁明了，比如功能性家具的设计。实用性也是瑞士设计的典型特点，它强调为大众服务、经济高效的设计。瑞士一直对合作和文化交流持开放态度，这部分得益于瑞士在世界大战期间的中立地位，人们带着新的设计理念来到瑞士。它有四种语言，靠近其他几个国家。

今天，瑞士有相当一部分设计专业的学生来自其他国家，其中中国学生是第五大群体。这种文化多样性为设计注入了新的活力。如果只有瑞士本地人在这个行业中，设计可能会很“无聊”。因此，多元文化的融合为瑞士设计带来了多样性和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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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Hablützel & Jaquet于1971年创作的“De Sede”系列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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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设计的这些特质如何反应这个国家的文化？

言照壁：

我认为这些词可以广泛地适用于瑞士的文化，尤其是“影响”。以达达主义为例，有不少德国人和意大利人来到瑞士并帮助推动了这一运动的发展。另外，比如设计带有鸟脚的Traccia桌的Meret Oppenheim，在前往巴黎后加入了超现实主义运动。因此，瑞士的创造力真的得益于设计师、艺术家们能够来往其他国家并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一起工作。

在当代艺术中也是如此。在展览中，我们展示了曾在中国驻留的年轻瑞士设计师Laure Gremion的作品，她曾在一家中国玻璃厂创作时发现了一些欧洲几乎已经失传的古老玻璃工艺，但她有机会能在这里进行实验和制造。瑞士仍然非常注重文化交流，我认为这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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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居伊·梅尔德姆设计制造的扶手椅体现了当代瑞士设计对可持续性与简约美学的深度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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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士设计和文化中，传统和创新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言照壁：

直到19世纪，瑞士的大量人口仍然居住在乡村。随后工厂建成，当你开始制造一些东西的时候——厨房用具、地毯或椅子——你就需要有人来设计它们。这也是为什么很早以前，瑞士的公司开始支持创办设计学校。早在19世纪，瑞士就有很多设计学校，这在欧洲是相当独特的。

时至今日，瑞士在全球创新指数中仍处于领先地位，许多东西都是在瑞士发明的。这与公司与设计学校密切合作、相信年轻设计师密不可分。公司投资于学校，教育普遍受到高度重视。设计学校提供良好的教育，很多外国人来此求学。这种公司支持设计师、设计学校提供优质教育，以及对新设计的信念形成了一种正向的共生关系，将创新和设计紧密结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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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知名连锁超市Globus的商业海报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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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策划这次关于瑞士设计的展览，对你而言有什么样的启示？

言照壁：

在中国策划和呈现这场瑞士设计展，突出了当地传统与外部影响之间的相互作用。瑞士的设计长期以来一直受到跨境交流的影响，但在组织这些历史物件时，也让我想起了植根于瑞士各州多元文化和景观的当地传统的重要性：一个国家传统中的故事使其独特，同时也揭示了人类行为的普遍模式。

比较瑞士和中国突显了这些相似之处：例如在布展时，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把中国清朝的木凳子放在这里，但实际上这是瑞士的传统挤奶凳——来自17世纪的木制三脚凳。这种在保留当地身份和拥抱全球交流之间的平衡，或许可以激发新的创作方向。对于拥有丰富历史和地区多样性的中国来说，保护和重新解释当地传统为创新提供了宝贵的基础。

对我个人而言，当人们聚在一起时，魔力就会发生：不仅是在理论上讨论“中式凳子是什么样子”之类的话题，而是真正一起动手做事情，甚至一起喝啤酒——产生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这次在中国的三周再次证明，通过与中国人的密切合作，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成长了很多。我非常感谢这次经历。

展览信息

瑞士经典设计展

策展人

言照壁 Christian Herren

展期

2024年11月09日-2025年01月12日

地点

今日美术馆2号馆1层、2层

撰文：mizi

编辑：Ziyu

编排：张辰璐

展览现场图片由策展人、今日美术馆提供

来源：卷宗Wallpap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