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新搬来的邻居送饺子,开门的女人,竟是我失踪十年的妻子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28 16:55 3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家搬来新邻居。

我老婆失踪十年了。

我端着饺子去敲门。

开门的竟是她!

她不认识我了。

她身边站着别的男人。

还有一个孩子,管她叫“妈妈”。

我的天,塌了。

我叫耿向川,今年五十八。家住在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式居民楼里,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我和女儿耿思弦住了快三十年。这三十年里,前二十年是三个人,后十年,只剩下我们父女俩。

我的妻子,苏婉忆,十年前失踪了。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秋日午后,婉忆说要去市场买点排骨,晚上给我和女儿做糖醋排骨,那是思弦最爱吃的菜。她拎着布袋子,还哼着当时流行的一首老歌,对我笑了笑,说:“老耿,等我回来。”

我当时正摆弄着一盆君子兰,头也没抬,随口“嗯”了一声。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句“等我回来”,我一等,就是十年。

这十年,我从一个壮年汉子,变成了头发花白的小老头。女儿思弦也从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十八岁少女,长成了二十八岁的大姑娘。我报过警,登过寻人启事,跑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问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我就像一个疯子,拿着她的照片,见人就问:“你见过她吗?她叫苏婉忆,是我媳妇儿。”

可十年了,杳无音信。她就像一滴水,消失在了人海里,连个响儿都没有。

时间是把钝刀子,慢慢地磨平了我的棱角,也磨掉了我向外寻找的力气。但我心里的那个窟窿,却一天比一天大。我不敢搬家,我怕她哪天想起来,就找不回家了。家里的陈设,我十年没动过,所有东西都摆在她离开时的位置。那盆君-子兰,我养了十年,每年都开得特别旺盛,好像在替她陪着我。

女儿思弦很懂事,大学毕业后,就在附近的社区医院当了护士,方便照顾我。她从不在我面前提她妈妈,但我知道,她心里也苦。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能听见她在自己房间里,悄悄地翻看以前的相册,小声地哭。我们父女俩,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家,守着一个回不来的人,就这么过了十年。

上个星期,我们对门那户空了很久的房子,终于搬来了新邻居。叮叮当当响了好几天,总算安顿下来了。我们这栋楼,邻里关系都挺好,谁家来了新人,大家都会表示一下欢迎。

这天是周末,我寻思着,新邻居搬家辛苦,得表示表示。正好思弦休息在家,我俩就一起动手,包了点白菜猪肉馅的饺子,这是婉忆最爱吃的馅儿。

饺子煮好了,热气腾腾的,我用一个大保温饭盒装了满满一盒。思弦说:“爸,我陪你一起去吧。”

我摆摆手:“不用,你刚下夜班,赶紧歇着,爸自己去就行。”

我端着饭盒,走到对门,心里还有点揣测,不知道这新邻居是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女人温柔的应答:“来了来了,谁呀?”

这个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太像了,这个声音,简直和婉忆一模一样!

我安慰自己,老耿啊老耿,你真是魔怔了,十年了,怎么可能呢?肯定是听错了。

门“咔哒”一声,开了。

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茉莉花香皂的味道,飘进了我的鼻子里。这是婉忆最喜欢用的香皂,十年了,我再也没闻到过。

我抬起头,看向开门的那个女人。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里的饭盒重若千斤,差点失手掉在地上。我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穿着一身朴素的家居服,头发简单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眼角已经有了细密的皱纹,脸上也带着一丝岁月的沧桑。

可是,那张脸,那双眼睛,那个嘴角习惯性微微上扬的弧度……

是她!是苏婉忆!是我找了十年,念了十年,刻在骨头里,融进血液里的妻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从对面的门里走出来?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十年来的思念、痛苦、绝望、期盼,在这一刻,像山洪一样爆发,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婉忆……”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然而,眼前的“苏婉忆”却一脸的茫然和警惕。她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只有面对一个陌生闯入者的困惑。

“大叔,您找谁?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语气里却充满了疏离。

认错?我怎么可能认错!这张脸,我就是烧成灰都认得!

我激动地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想告诉她我是谁,我是耿向川啊!

可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她身后走了过来,大概五十出头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他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婉忆”的肩膀上,关切地问:“阿兰,怎么了?这位是?”

阿兰?她不叫苏婉忆吗?她叫阿兰?

这个男人又是谁?他为什么用那么亲密的姿态碰我的妻子?

我像被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所有的激动和狂喜,瞬间变成了刺骨的寒冷和巨大的问号。

紧接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从男人身后探出头来,怯生生地看着我,然后拉了拉“婉忆”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

“妈妈,他是谁呀?”

妈妈?

这个词,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我的妻子,失踪了十年的妻子,不仅不认识我了,她还有了新的名字,新的丈夫,甚至……新的孩子。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她的眼神里是纯粹的陌生,而我的眼神里,是整个世界的崩塌。

那个叫陆秉德的男人,也就是“阿兰”现在的丈夫,看我状态不对,连忙把我请进了屋。

我浑浑噩噩地走进这个陌生的家,脚下像踩着棉花。屋子里的陈设很温馨,充满了生活气息,墙上还挂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上,“婉忆”笑得那么灿烂,她依偎在陆秉德身边,那个叫陆安泽的孩子坐在他们中间,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张照片,像一根毒刺,扎得我眼睛生疼。

我带来的那盒饺子,被陆秉德客气地接过去,放在了餐桌上。他给我倒了杯热水,让我坐下慢慢说。

“婉忆”,或者说“阿兰”,她有些不安地看着我,然后对陆秉德说:“秉德,我……我真的不认识这位大叔。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秉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你先带安泽回房间写作业,我跟这位大叔聊聊。”

她点点头,牵着那个孩子的手,走进了卧室,关门前,她又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有困惑,有同情,但唯独没有我期盼的任何一丝熟悉感。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陆秉德两个人。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夹层,里面有一张已经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年轻的我,年轻的婉忆,还有扎着羊角辫的女儿思弦,笑得那么幸福。

我把照片推到陆秉德面前,指着照片上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她,叫苏婉忆,是我的妻子。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叫耿思弦。十年前,她失踪了。”

陆秉德拿起照片,仔细地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我,他脸上的表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凝重和震惊。他沉默了很久,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哥,”他开口了,声音很沉重,“这件事,说来话长。十年前,我根本不认识她。”

陆秉德告诉我,他老家在南方一个偏远的山区。十年前,那里发生了一场特大的泥石流,冲毁了村子和附近的国道。他是当时参与救援的志愿者。

就在国道边的一处塌方地,他发现了一个浑身是泥,头部受了伤,已经昏迷的女人。他赶紧把她送到了临时的医疗点。女人醒来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她的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钱包、手机,全都没有。

医生检查后说,她可能是头部受到了剧烈撞击,导致了严重的失忆症,而且这种失忆,有可能是永久性的。

灾后重建,百废待兴。这个失忆的女人,成了一个“黑户”,没有身份,没有过去。救援队和当地派出所也帮她发布了寻亲信息,但当时信息闭塞,加上灾区一片混乱,寻亲信息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陆秉德当时妻子早逝,一个人拉扯着年幼的儿子。他看着这个无依无靠,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的女人,动了恻隐之心。他觉得,这或许是老天爷安排的缘分。

他给了她一个家,给了她一个名字,“许兰”,希望她能从此平安。他叫她“阿兰”。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兰的记忆始终没有恢复。她像一张白纸,在这个新的家庭里,开始了新的生活。她很善良,也很勤劳,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陆秉德的儿子视如己出。慢慢地,两个人产生了感情,就在几年前,他们正式登记结了婚,组建了新的家庭。

“大哥,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陆秉德看着我,眼神非常诚恳,“这些年,她过得……很平静。她甚至都忘了自己不会做饭,忘了自己以前的很多习惯。她从一个……怎么说呢,听你的描述,应该是一个很能干的城市女性,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我听着陆秉德的讲述,心如刀割。

原来,她不是抛弃了我和女儿。她是生病了,她把我们忘了。

老天爷真是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找了她十年,她就在离我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过着另一种人生。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现在,她就在我对门,我们只隔着一堵墙,却像是隔着一个无法跨越的银河。

我该怎么办?

冲进去,告诉她真相?逼着她回忆过去?那样做,会不会摧毁她现在平静的生活?她好不容易从一片空白中建立起来的世界,会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再次崩塌?

可如果不说,难道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妻子,管别的男人叫丈夫,管别的孩子叫儿子吗?难道就让我的女儿思弦,永远失去她的妈妈吗?

我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陆秉德看出了我的挣扎,他沉默了片刻,说:“大哥,这件事太大了。你……你需要时间,她也需要。你能不能,先不要声张?给我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我们……我们从长计议,好吗?”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看着这个老实本分的男人,我知道,他也是无辜的。这十年,是他给了婉忆一个遮风挡雨的家。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甚至应该感谢他。

我点了点头,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那扇门。

回到家,思弦看到我脸色惨白,手里的饭盒也空了,连忙迎上来问:“爸,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邻居人怎么样?”

我看着女儿关切的脸,那张和婉忆有七分相似的脸,再也忍不住了。我一个快六十岁的男人,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思弦吓坏了,她从来没见过我这样。她抱着我,不停地问:“爸,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我哭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思弦听完,也愣住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十年了,她把所有的思念和悲伤都藏在心里,装作一个坚强的大人。可当“妈妈”这个词再次真实地出现时,她所有的伪装,瞬间土崩瓦解。

“爸……”她哽咽着说,“我妈……她真的……就在对门?”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我们告诉她,我们是她的家人!她会想起来的,她一定会想起来的!”思弦激动地就要往外冲。

我一把拉住了她。

“思弦,你冷静点!”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她现在不认识我们了!她有新的家庭,她过得很平静!我们不能就这么冲过去!”

“平静?那我们呢?这十年,我们过得平静吗?”思弦哭着对我喊,“你每天晚上看着妈妈的照片发呆,我每天晚上做梦都喊着妈妈!我们受的这些苦,又算什么?她凭什么可以忘了我们,心安理得地过她的好日子?”

女儿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是啊,我们凭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可是,当我想到“婉忆”那张茫然又无助的脸,想到那个彬彬有礼的陆秉德,想到那个管她叫妈妈的小男孩,我的心又软了下来。

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她,也不是陆秉德,是命运。是那场该死的泥石流,是那段被夺走的记忆。

那个晚上,我和思弦一夜没睡。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谁也不说话。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进来,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我不敢出门,我怕在楼道里碰到她。可我又控制不住地,想透过猫眼,看看她是不是出门了,看看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梳了什么发型。

有一次,我看到她和陆秉德一起出门买菜。她走在前面,陆秉德提着菜篮子跟在后面,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那么般配,那么幸福。我的心,疼得像被凌迟一样。

思弦比我更煎熬。她白天在医院上班,忙得脚不沾地,可一回到家,就整个人都蔫了。好几次,我看见她站在家门口,呆呆地望着对面的那扇门,一看就是大半天。

我知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决定,先从侧面了解。我要确定,陆秉德说的是不是全部的真相。我也想看看,婉忆现在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开始制造各种“偶遇”。

早上出门倒垃圾,我特意算好时间,和陆秉德在楼下碰到。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他的工作,他的家庭。陆秉德是个很实在的人,没什么心眼。他告诉我,他是一家小公司的会计,为了儿子的教育,才从老家县城搬到市里来。他说阿兰身体不太好,记性差,所以一直在家做家庭主妇。

言谈之间,他对“阿兰”充满了爱护和感激。他说,是阿兰的出现,才让他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有一次,我在楼下的花园里,看到了“阿兰”正带着那个叫安泽的孩子在玩滑梯。我假装在旁边锻炼身体,悄悄地观察她。

她看起来,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婉忆,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她是我们厂里的文艺骨干,能歌善舞,性格开朗。可眼前的“阿兰”,却安静得像一潭水。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儿子玩耍,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安泽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皮,哭了起来。“阿兰”赶紧跑过去,蹲下身,一边给他吹着伤口,一边轻声安慰他。那副场景,那么的母慈子孝。

我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我多想冲上去告诉她,思弦小时候摔跤,你也是这样安慰她的啊!你都忘了吗?

可我终究还是忍住了。

我甚至还和那个叫安泽的孩子搭上了话。我给他买了根棒棒糖,问他:“小朋友,你妈妈对你好吗?”

安泽舔着糖,用力地点头:“好!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会给我讲故事,会给我做好吃的!”

我摸了摸他的头,心里说不出的酸楚。是啊,婉忆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只是,她把这份好,给了另一个孩子。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和了解,我基本可以确定,陆秉德没有骗我。婉忆是真的失忆了,她现在的生活,平静而幸福。

这个认知,让我陷入了更深的痛苦和矛盾之中。

一天晚上,思弦下班回来,眼睛红红的。我问她怎么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医疗记录本。

“爸,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是陆安泽的。原来今天陆秉德带着安泽去社区医院打疫苗,正好是思弦接待的。

在登记家属信息那一栏,母亲的名字,赫然写着:许兰。而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写的却是:苏婉忆。后面还用括号标注着(曾用名,身份证待补办)。

思弦说:“爸,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手都在抖。我问了那个男人,他为什么写两个名字。他说,这是派出所的建议,说‘苏婉忆’这个名字,可能牵扯到她以前的身份,万一哪天有家人找来,也是一个线索。”

原来,他们也一直在等。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家人”。

“爸,”思弦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恳求,“我们不能再等了。我想见她,我必须见她。哪怕她不认我,我也想亲口喊她一声‘妈’。”

女儿的眼泪,彻底击垮了我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是啊,我凭什么替思弦做决定?她有权利知道真相,有权利去见自己的母亲。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

我深吸一口气,对思弦说:“好,我们去找她。但是,你要答应爸爸,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冷静,不能伤害到她,也不能伤害到那个无辜的家庭。”

思弦含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给陆秉德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谈谈。我们约在楼下的一个小亭子里。

我把我跟思弦的决定告诉了他。

陆秉德听完,沉默了很久。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说:“大哥,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说实话,我也想过这一天。我只是……怕阿兰她承受不住。”

“我知道。”我说,“但这件事,不可能永远瞒下去。我们想,能不能找个机会,大家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我们不会逼她,我们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们这两个亲人在等她。”

陆秉德最终同意了。他说,他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先跟“阿兰”透露一点信息,给她一个心理准备。

那个周末的下午,成了我这一生中最漫长,也最煎熬的一个下午。

陆秉德打来电话,说他已经跟“阿兰”说了,说找到了她的一些“过去”,她情绪还好,让我们过去一趟。

我和思弦,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再一次敲响了对面的那扇门。

开门的,依然是陆秉德。他冲我们无奈地笑了笑,把我们请了进去。

“阿兰”正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脸色有些苍白。那个叫安泽的孩子,大概是被大人之间凝重的气氛吓到了,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和思弦,在她的对面坐下。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这是我准备了好几天的“武器”。里面,是我们一家三口从相识,到相爱,再到婉忆失踪前,所有的照片。

我翻开第一页,声音颤抖着,开始讲述我们的故事。

“婉忆,你还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厂里的联欢会上,你唱了一首《甜蜜蜜》,所有人都为你鼓掌。”

“这是我们结婚时的照片,那时候我们穷,连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你就穿着一件红色的确良衬衫,笑得比谁都开心。”

“这是思弦出生的那天,你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说自己终于当妈妈了。”

“这是思弦上小学,你第一次去给她开家长会,你紧张得一晚上没睡好……”

我一边说,一边翻着照片。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流了满面。思弦也趴在我的腿上,哭得泣不成声。

对面的“阿兰”,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她死死地盯着那本相册,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她的头,好像很痛,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别说了……别说了……”她抱着头,痛苦地呻吟起来。

陆秉德赶紧过去扶住她,轻声安慰:“阿兰,别急,慢慢想,想不起来没关系。”

“我头好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她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看到她这么痛苦,我的心都要碎了。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我腿上哭的思弦,突然抬起了头。她擦干眼泪,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阿兰”的面前。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小小的银质长命锁。

“妈,”思弦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你还记得这个吗?这是我满月的时候,你亲手给我戴上的。你说,你要保我一生平安顺遂。这个锁,我戴了二十八年,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阿兰”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长命锁上。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款式,上面刻着“长命富贵”四个字,已经被磨得非常光滑。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她伸出手,颤抖着,想要去触摸那个锁。

“这个锁……我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喃喃自语。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抱住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一些零碎的,模糊的画面,像潮水一样涌进她的脑海。

车窗外的暴雨……颠簸的山路……刺耳的刹车声……还有……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思弦……我的思弦……”她无意识地,从嘴里喊出了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我和思弦,都愣住了!

她想起来了?她真的想起来了?

“妈!”思弦激动地扑过去,抱住了她,“妈!我是思弦啊!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阿兰”被她抱着,身体一僵。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思弦的脸,又看了看我,眼神里的混乱和痛苦,慢慢被一种巨大的悲伤所取代。

她可能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思弦”这个名字,和眼前这张酷似自己的脸,已经唤醒了她血脉深处最原始的母爱。

她再也控制不住,抱着思弦,放声痛哭。

那是一种压抑了十年,充满了委屈、痛苦和思念的哭声。

我也哭了,陆秉德也红了眼眶。这个小小的客厅里,回荡着我们四个人的哭声。这是一场迟到了十年的重逢。

结局,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是一场二选一的抉择。

婉忆的记忆,并没有因为这次重逢而完全恢复。她只是想起了女儿的名字,想起了自己对女儿的那份牵挂。对于我,对于我们过去的二十年,她依然是一片模糊。而对于陆秉德和陆安泽,那十年的相依为命,也已经刻进了她的生命里。

她病了,病得很重。医生说,强行刺激,可能会让她精神崩溃。

最后的决定,是我们四个成年人,坐在一起,平静地商量出来的。

我们没有拆散任何一个家庭。

婉忆还是住在对门,还是叫“阿兰”,还是陆安泽的妈妈。陆秉德依然是她的丈夫,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而我和思弦,也成了她生命中,最特殊的“邻居”和“亲人”。

我可以每天看到她,可以和她说说话,虽然她叫我“耿大哥”,而不是“老耿”。

思弦可以随时过去看她,陪她聊天,给她讲我们过去的故事,帮她一点一点地,拼凑起那些遗失的记忆。她会喊婉忆“阿兰阿姨”,偶尔,也会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偷偷地喊一声“妈”。

那个叫安泽的孩子,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很懂事,他接受了思弦这个“姐姐”,也接受了我这个“耿伯伯”。

我们成了一个奇怪的,却又无比和谐的大家庭。

每个周末,我们两家人都会在一起吃一顿饭。有时候在我家,有时候在他们家。餐桌上,有婉忆最爱吃的白菜猪肉馅饺子,也有安泽爱吃的可乐鸡翅。婉忆会坐在我和陆秉德中间,左边是她遗忘的过去,右边是她拥有的现在。

她常常会看着我们,露出困惑又温暖的笑容。

我知道,这很荒唐。我的妻子,住在我的对门,却不属于我。但看着她脸上日渐增多的笑容,看着思弦和安泽像亲姐弟一样打闹,看着陆秉德感激而释然的眼神,我又觉得,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命运夺走了我的妻子,却又以另一种方式,还给了我一个更大的家。它让我明白了,爱,不一定非要占有。有时候,成全和守护,是比拥有更深沉的爱。

一转眼,又是两年过去了。

婉忆的记忆,还是时好时坏。有时候,她会对着我,突然喊出一声“老耿”,然后下一秒,又会抱歉地笑笑,说自己又糊涂了。有时候,她会拉着思弦的手,讲一些我们过去的事情,虽然零零碎碎,但每一次,都让我们欣喜若狂。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我失去了完整的妻子,却得到了一个懂得感恩和守护的“亲人”陆秉德,多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陆安泽,也让我的女儿思弦,重新拥有了母亲的陪伴,哪怕这种陪伴并不完整。

那盆我养了十几年的君子兰,今年又开花了,开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灿烂。我把它搬到了阳台上,这样,每当婉忆在对面浇花时,一抬头,就能看见。

我知道,她可能永远也想不起这盆花的由来了。

但没关系。

只要她能看见,只要她还在,就好。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解释,也无法抗拒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命运的洪流中,抓住那些微小的善意和温暖,然后用尽全力,去守护它。

现在,我想问问屏幕前的各位朋友们,尤其是和我们一样,经历过岁月沉浮的兄弟姐妹们:

如果换作是你们,面对这样的人生难题,是选择决绝地夺回属于自己的过去,还是选择包容地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呢?

欢迎大家在评论区,留下你们的想法。

来源:批墙小常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