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青河镇镇长赵志国心情有些凝重,他来青河镇三年了,唐和生一直压制着他,让他无法施展才华,他是学经济的,他也想在青河镇弄出一些成绩,可唐和生好像看他不顺眼,凡是他提出的建议,唐和生都不会采纳。
青河镇镇长赵志国心情有些凝重,他来青河镇三年了,唐和生一直压制着他,让他无法施展才华,他是学经济的,他也想在青河镇弄出一些成绩,可唐和生好像看他不顺眼,凡是他提出的建议,唐和生都不会采纳。
听说唐和生下台了,赵志国心里特别高兴。他去找“高人”算了一卦,高人说他的仕途坎坷,不宜在青河镇发展。赵镇长想起那位风水先生说的话——白虎压青龙,觉得高人指点得不错。如今青河县一把手犯了事,组织让他主持工作,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过度,要成为青河镇一把手,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青河镇人。众所周知,在选择县委书记的时候,县委书记绝对不选本县人,就是避免裙带关系。当然,镇委书记的选择也是这条思路。
唐和生是青河镇的最高行政长官,一切他说了算。官场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一把手绝对不允许二把手“抬头”。有功劳都是一把手的,什么大局稳定,治理有方,经济持续上涨。若有什么差错,就让二把手背锅,这样一来,一二把手就不可能和谐相处,你有你的歪心思,我有我的小九九。俗话说,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这在政府部门体现得淋漓尽致,不管是能说的与不能说的,都不说,就怕别人抓辫子,祸从口出。
不久,古祥松的处罚结果也出来了,因为王秀兰娘家有当官的人,古祥松被开除了公职,而李婷婷的村委书记头衔也被拿下了。王秀兰出院后,与古祥松离了婚。
古通槐夫妻因为王秀兰的事被折腾得够呛,夫妻俩还是喜欢这个儿媳妇的,本本分分,尊老爱幼,是儿子亏待了人家。儿子与儿媳离婚后,古通槐对李婷婷恨之入骨,不是这个狐狸精,古祥松也不会被开除公职。李婷婷的丈夫王福生是一个老实人,他对婆娘的事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无论是打还是骂,都奈何不了婆娘,也只好忍声吞气。
王福生早就知道李婷婷与唐和生有一腿,唐和生贱踏了他的尊严。作为青河镇的父母官,本应爱民如子,而这个唐和生却把人家的婆娘弄到了床上去。
那天,王福生在隔壁村给李老根“箍寿材”,青河人把做棺材说成“箍寿材”。箍寿材有两个日子不用看,就如石匠修墓建碑一样,对于石匠来说,清明节不需看日子,就可以直接动土的。而木匠箍棺材,七月十五中元节与正月十五上元节这两天也不用看日子,随便动斧子。
那天是中元节,王福生清早就出了门,到中午的时候,他想磨一下斧头。王福生有个习惯,就是斧头是有专用的磨刀石,去磨斧头时,发现忘记带磨刀石了,于是骑着自行车回家取磨刀石。
刚回到家,就听到屋子里有人说话,王福生也不在意,因为平时他家都会有人来。婆娘是村委书记,找她的人多着呢。帮贫困户,批宅基地,谁家婆媳不和,都来找她。王福生只当婆娘在办事,取了磨刀石就要走。这时他只听到婆娘说:“讨厌,轻点。”
听到这里,王福生有些不淡定了,他顾不得放下磨刀石,他走进了堂屋,听到声音是从卧室那边传出来的。王福生推了推门,门从里边反锁着。听到推门声,里面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李婷婷才问:“谁呀?”
王福生故意干咳了几声,然后说:“我来拿一包烟。”
“我困死了,不想起床,我从窗户给你扔出来吧。”王福生家的床挨着窗户,李婷婷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多说。
王福生绕到窗户边,就听到窗户被推开,接着从屋内扔出一包烟来,王福生还没捡起烟,就听到房门开启的声响,他心里一咯噔,看来野男人出了门。他顾不得拾烟,立刻往前跑,只看到唐和生站在他们屋外,唐和生脸上有些红润,仿佛喝了酒一样。唐和生对着屋里喊:“李书记在家吗?”这让王福生有些纳闷。
唐和生看到李福生,便说:“福生,你怎么没去干活?”
王福生说:“唐书记你怎么在这儿?”
“刚来。”
王福生看到唐和生裤子的拉链都没拉上,他心生怀疑,于是去敲婆娘的门。不一会儿,李婷婷开了门,她埋怨道:“烦死了,本想睡一觉,被你这么一搅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李婷婷看到唐和生,说:“唐书记什么时候来的?”
唐和生说:“刚来,怕是打扰了你们两口子的好事。”
王福生去房间里一看,里面没人,但他看到地上有一个纸团,纸团看上去湿漉漉的,王福生顿时明白唐和生与李婷婷在演双簧,唐和生知道逃不掉了,刚走出屋便转过身,假装来找李婷婷,造成一种假象。唐和生真是一只老狐狸,从种种迹象表明,刚才一定是唐和生与李婷婷在一起。事后也证明了这一点,王福生听人说,唐书记早就进了他们家的门。
世间没有不漏风的墙。
赵志国让党政办公室主任韩文举把近几年全镇的扶贫资金帐目拿给他,韩文举心里忐忑不安,他知道扶贫资金有很大的漏洞,唐和生挪用了扶贫资金,他是参与者,他也得到一些小恩小惠。
韩文举心想,这事要是被查出来,他怕是吃不了要兜着走。说来也是,扶贫救灾的钱最好动用,唐和生釆用的办法是,多次给贫困户送物资,不光送米面油,还送捐来的衣服鞋袜被辱等,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但账面上送去的金额数量却不小,那些钱自然是被贪污了。韩文举是物资经办人,唐和生知道吃不了独食,自然也让韩文举得到“实惠”。
韩文举一不做,二不休,他必须要毁灭账本,这样就“死无对证”。他点了一根蜡,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蜡油滴落在账本封面上,像一滴浑浊的眼泪。档案室里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气味,还混合着他身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味。他盯着那簇跳动的火苗,心里盘算着:只要一把火,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就会化为灰烬,他和唐书记的秘密就能永远埋藏。
“韩主任,您在里面吗?”门外突然传来小张的声音。
韩文举手一抖,差点打翻蜡烛。他迅速将账本塞回架子上,清了清嗓子:“在呢,找份旧文件,马上出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韩文举松了口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不能再犹豫了——赵志国已经开始怀疑扶贫资金的去向,一旦查起来,他作为经办人第一个跑不掉。
“唐和生啊唐和生,你倒是一走了之,留下这烂摊子给我。”韩文举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将蜡烛倾斜,火苗舔舐着账本的边缘,纸张很快卷曲变黑,火势迅速蔓延。
浓烟开始弥漫,韩文举捂着口鼻退到门口,确保火势足够大后,才装作惊慌失措地冲出去大喊:“着火了!档案室着火了!”
镇政府顿时乱作一团。赵志国正在办公室审阅文件,听到喊声立刻冲了出来。他看到韩文举满脸黑灰地从走廊尽头跑出来,身后浓烟滚滚。
“赵镇长,不好了!档案室突然起火了!”韩文举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眼睛却不敢直视赵志国。
赵志国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快组织人灭火!”他大声指挥着,自己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在韩文举身上停留了几秒。
镇政府的人听说档案室失火了,都来救火,等扑灭余火后,赵志国第一个走进现场。烧焦的纸张和木架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地上积着黑水。他蹲下身,用钢笔拨弄着一堆灰烬,突然发现一角未完全烧毁的纸片——上面隐约可见“扶贫专项资金”几个字。
“赵镇长,真是太不幸了。”韩文举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惋惜,“这些年的档案资料全毁了。”
赵志国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啊,太巧了。我刚要看扶贫账本,就发生这种意外。”
韩文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可能是电路老化...最近天气干燥...”
“韩主任,”赵志国突然转身,直视着韩文举的眼睛,“我记得档案室是禁止明火的,对吧?——
韩文举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当、当然...”
“那就奇怪了。”赵志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烧得变形的金属物件,“这是我刚才在灰堆里找到的蜡烛底座。看来有人违规在档案室点蜡烛啊。”
韩文举的腿开始发抖,他强撑着辩解:“可能是以前谁不小心留下的...”
赵志国没有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对围观的干部们说:“大家都散了吧,明天请消防部门出具正式报告。韩主任,麻烦你写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
当晚,赵志国独自在办公室待到很晚。他拉开抽屉,取出几张从火场抢救出来的残页——这些是他趁人不注意时偷偷藏起来的。在台灯下,他仔细研究着那些残缺的数字和签名。虽然大部分内容已经无法辨认,但几个关键数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去年第三季度,有一笔20万的扶贫款去向不明,签字栏赫然是唐和生和韩文举的名字。
“果然有问题。”赵志国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不只是简单的账目问题,而是一张精心编织的腐败网络。唐和生虽然下台了,但他的势力还在,韩文举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天一早,赵志国叫来了镇政府的门卫老张头。老张头在镇政府工作了十年了,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老张,昨天火灾前,你看到谁进过档案室吗?”赵志国递给他一支烟,语气随意地问道。
老张头接过烟,犹豫了一下:“这个...赵镇长,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赵志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过去:“你孙子不是要上大学了吗?这点心意,就当是镇里给的助学金。”
老张头的手颤抖着,最终叹了口气:“昨天下午,韩主任一个人进了档案室,待了快一个小时...我本来不该说的,但那些扶贫款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啊...”
赵志国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需要更多证据,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韩文举自己露出马脚。然后,赵志国去了王家堂村。
那时,王福生正在自家院子里劈柴。自从发现妻子李婷婷和唐和生的丑事后,他变得沉默寡言,整日用劳动麻痹自己。斧头重重落下,木柴应声而裂,就像他破碎的婚姻。
“福生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王福生抬头,看到赵志国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两瓶酒和一条烟。
“赵镇长?”王福生有些意外,放下斧头擦了擦汗,“您怎么来了?”
赵志国走进院子,将礼物放在石桌上:“早就想来看看你。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王福生哪是身体不好,而是心情太糟糕。
王福生的眼神黯淡下来:“没什么,日子总得过。”既然人家赵镇长来了,也得弄几个菜,只是这赵镇长是不是与唐和生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在他婆娘身上。
菜弄好了,两人坐在院子里,赵志国给王福生倒了杯酒,两人客套一阵后,便喝开了,话匣子也打开了。几杯下肚,王福生的眼眶红了。
“赵镇长,您是个好官,跟唐和生不一样。”王福生突然说道,“那个畜生...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志国拍拍他的肩膀:“福生,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我虽然现在只是代管,但只要我在位一天,就会为老百姓主持公道。”
王福生沉默了很久,最终起身进屋,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赵志国:“这是我那天捡到的...本来想烧了,但想着也许有一天...”
赵志国仔细收好证据,郑重地对王福生说:“谢谢你信任我。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回到镇政府,赵志国故意放出风声,说要重新整理扶贫项目,需要各村上报受助户名单和物资领取记录。这招果然奏效,当天晚上,韩文举就坐不住了,偷偷溜进了唐和生原来的办公室——那里现在是赵志国在办公,不知为什么,赵志国搬去了书记办公室,难道是他想当书记?那是不可能的事,那么就是他想过过书记的瘾。
韩文举轻手轻脚地打开文件柜,翻找着什么。突然,办公室的灯亮了。
“找什么呢,韩主任?”赵志国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录像。
韩文举僵在原地,脸色惨白:“我...我是来拿唐书记留下的一些个人物品...”
“是吗?”赵志国走近,从韩文举手中抽出一叠文件,“那这些扶贫款审批表也是唐书记的私人物品?”
韩文举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突然跪了下来:“赵镇长,我错了!都是唐和生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配合,就让我滚出镇政府...”
赵志国扶起他,语气突然变得温和:“文举啊,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只要配合调查,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韩文举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连点头:“我一定配合!唐和生贪污的不只是扶贫款,他还挪用危房改造资金,连抗洪救灾款都..."”
就在这时,赵志国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脸色骤变:“什么?李婷婷家着火了?人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火势很大,王福生冲进去救人,现在两人都送医院了!”
赵志国立刻起身,对韩文举说:“你跟我一起去医院。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你的未来。”
医院里,王福生全身大面积烧伤,正在抢救。李婷婷伤势较轻,但情绪崩溃,一直重复着:“是他放的火...他想杀我灭口...”
赵志国站在病房外,眉头紧锁。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这场大火绝非意外,很可能是有人要除掉知情者。他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韩文举,知道这个案子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文举,”赵志国沉声说,“现在是你戴罪立功的最后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包括唐和生现在在哪里。”
韩文举瘫坐在长椅上,终于崩溃:“唐和生根本没离开青河镇...他藏在...”
(待续)
来源:那一世倾城在哪里等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