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下了车,刚进门,远远的,隔着落地窗,就看到顾唯一抱膝盘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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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钻石湖畔。
顾景莲方才将车子停好,天空中倏然阴云密布,风也陡然变大。
要下雨了。
他下了车,刚进门,远远的,隔着落地窗,就看到顾唯一抱膝盘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
顾景莲特意在原地站了许久。
但他看得出来,顾唯一一定是在发呆,否则,以她现在的视角,完全能看到他的身影,可他驻留原地那么久,她仍无动于衷似的。
大概……
是有什么让她心情不好的事吧。
顾景莲走进屋内,一步步靠近她。
直到脚步声离得近了,顾唯一才循声望向他,声音哑哑的:“二哥?”
顾景莲走到沙发旁,她立刻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你怎么来了?”
顾景莲道:“刚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回来看看你。”
他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简直温柔得不可思议:“心情不好?”
顾唯一:“有点。”
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十分自然地将她搂如怀中,让她半躺在他腿上。
“说说。”
顾唯一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顾景莲直接猜了:“我猜,你不开心,一定是因为傅廷岳。”
顾唯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顾景莲道:“迄今为止,我只知道,你所有的不开心,都有关于他。”
顾唯一气呼呼道:“是!他昨天约我今天见面,说是要和我谈离婚的事。可……他竟然在离婚协议的条款里,约束了关于孩子抚养权的事。”
顾景莲道:“他想要宝宝的抚养权?”
顾唯一委屈地点点头:“我的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当然明确地拒绝了,所以,这个离婚协议又没签成,他当着我的面,把协议撕了。哥,这个婚,真的好难离,我本以为他是多么洒脱的人。”
顾景莲顿时笑了:“就因为这点小事?”
顾唯一委屈道:“这怎么算是小事,这对我来说是大事!我和他明明都已经分开了,但,法律上,我们仍是夫妻。我始终觉得,我们一日没有正式离婚,我的崭新人生,永远无法展开。”
顾景莲道:“唯一,别急,这件事,交给二哥来处理。”
顾唯一:“你打算怎么处理?”
顾景莲一笑:“你放心,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处理好。”
顾唯一愣住了:“真的吗?”
顾景莲:“首先,你要确定,你真的下定主意要和他离婚了,不会后悔?”
顾唯一重重点点头。
顾景莲:“没有任何舍不得吗?”
顾唯一道:“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后悔,至少我现在,是立场十分坚决。”
哪怕他们之后再符合,那也是之后的事。
至少当下,一定要离婚,最好他心甘情愿放弃宝宝的抚养权,省得她再夜长梦多。
顾景莲闻言,已是了然于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
夜晚8点半。
傅廷岳在一众官员众星捧月地拥趸下,走进了翰林宫。
宋南栀正巧下楼,一见到傅廷岳,立刻匆匆迎了上来:“廷岳!”
傅廷岳浑身气压很低,像是压着脾气,以至于,路过她身边,对她的呼唤置若未闻,甚至直接一掠而过,并没有作任何停留。
宋南栀没想到,他竟然无视自己,但看他和一众官员直接去了内阁会议室,便大概猜到,一定是因为工作上的事。
他总是忙的。
与此同时。
站在宋南栀身旁的处理,从无线耳麦里接收到了什么讯息,他扣住耳麦,聆听许久,忽而看向宋南栀:“夫人,抱歉,我需要走开一会儿。”
宋南栀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要去哪儿?”
楚离道:“我接到指令,有一件事,需要去处理,给我15分钟时间,我便即刻回来。”
宋南栀冷哼了一声:“哼!15分钟内,必须回来,去吧!”
她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她当然知道,楚离是某方势力安插在翰林宫的间谍,恐怕,这次申请暂离岗位,一定是又要去收集什么情报了。
可奈何……
这个男人手中,握有她的把柄,即便她知道他身份不端,她也没法当众指认什么,只好装作完全不知情。
楚离转身,朝着翰林宫后门走去。
他熟稔地避开所有有效监控,通过小道,径自来到铁栅旁边。
门外,同样穿着保镖制服的男人,靠近铁栅,朝着他伸出手。
楚离默不作声地接过。
耳麦里再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接到加密U盘了吗。”
楚离扣住耳麦:“接到了,请问,二爷下一步指示?”
事实上。
楚离是顾景莲安插在翰林宫的双面间谍,负责收集双向情报,他原本是顾景莲最信任的雇佣兵,后在顾景莲的授意下,成为了政坛保镖。
当初,顾景莲本意是要扶持慕臣商坐上总统位置的,因此,他将楚离派到慕臣商身边。
慕臣商自然不知,楚离的直属上司是顾景莲,久而久之,楚离也深得慕臣商的信任,因此,慕臣商一直当楚离是心腹重臣。
眼看着慕臣商党派的选票率奇高,奈何,傅廷岳自导自演了一场暗杀事件,导致,傅廷岳的选票直接翻盘逆卷,直接赢下了总统大选。
而慕臣商,便又将楚离派去翰林宫当间谍,收集情报。
但楚离只对顾景莲忠心耿耿。
他所有擭取的一手情报,都是优先级给顾景莲,经他筛选之后,再由他,将剩下那些情报转交给慕臣商。
一直以来,楚离也一直在配合顾景莲,在翰林宫里执行任务,包括先前,他调查到暗杀顾唯一的杀手,是宋家派出这件事,掌握到这个机密,利用这件事要挟宋南栀,并取得了他与宋南栀的录像,也是顾景莲提出的要求。
而这一次,顾景莲突然派给他一个机密任务,楚离便立刻到接头点接应。
耳麦里,那个男人的声音正在交待任务。
“二爷的意思很简单,目前,傅总统与顾小姐,还是婚续状态,现在,傅总统那边将离婚的事一再搁置,所以,二爷这边,要你做一些手段。”
楚离认真听完任务指示,心领神会:“明白。”
他转身回到了翰林宫。
彼时,宋南栀刚上了楼,回了房间。
楚离走到她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宋南栀的声音传来:“谁?”
楚离道:“宋小姐,是我,请问,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生怕宋南栀的婉拒,楚离立刻道:“我有重要的情报,向你汇报。”
似乎是经过了许久的迟疑,宋南栀才道:“进来吧。”
楚离左右看向两边走廊,无人走动后,他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反锁。
宋南栀坐在床尾凳上,一见到他随手将门反锁,本能地紧张了一下,开始坐立不安了起来。
楚离走到她面前,不紧不慢地开口了:“宋小姐别那么紧张。毕竟,我们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暂且不会对你做不利的事。”
顿了顿,他弯下腰,在她耳边道:“我刚接到一则情报,阁下,并没有和顾唯一达成离婚的统一意见。”
宋南栀拧了拧眉:“他明明答应过我,会尽快和顾唯一离婚的。”
楚离一点头:“嗯,但据我所知,双方因为一些离婚条款,陷入了僵持。若是这么拖延下去,对你不利。万一,日后有情报泄露,若是外界知道,阁下与顾唯一还没有正式离婚,那么,你在万千民众心里,会变成什么?”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接下去的事,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
宋南栀脸色铁青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条款,让他们陷入了僵持?”
楚离沉默片刻,倏然开口:“因为涉及到孩子的抚养权。”
宋南栀的脸色立刻变得僵硬。
他知道顾唯一怀孕的事了?
可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下可就真的不妙了。
若是让傅廷岳知晓顾唯一怀孕的事,难怪,两个人离婚的事,会久久僵持不下!
楚离道:“看来,我的情报不假。顾唯一怀了阁下的孩子,而这件事,阁下一定是想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但顾唯一那方,不会同意。”
宋南栀讷讷道:“那怎么办?”
楚离道:“我有个方法,宋小姐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宋南栀立刻抬起头:“说!”
然而,她话音刚落,冷不丁反应过来,对楚离的话顿生警觉:“好奇怪……你是想帮我吗?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楚离莞尔勾唇:“宋小姐,不妨与你摊牌吧!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红党阵营安插在翰林宫的间谍,我的目的,便是在翰林宫,采取到更多对傅廷岳不利的情报,向红党党派的人输送。”
红党?
那不是慕臣商背后的党派吗?
宋南栀道:“你还说,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是红党派来的间谍,而我是傅廷岳的太太!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楚离一笑:“夫人,你没能考虑清楚一点。首先,傅廷岳和慕臣商不同。虽然,两方都是政治世家,但傅廷岳的身家,远远要比慕臣商更优越。他的家族,除了涉及政治之外,在境外,傅家可是多国的能源寡头。哪怕,他不是总统,离开政界,他也仍是家族唯一继承人。我的任务,是采集到足够多的情报,扶持红党重回大选,赢得选举。而届时,哪怕傅廷岳退出政坛,你不是第一夫人,也是傅家的太太。这辈子荣华富贵,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宋南栀眼神闪烁得像摇曳的烛火。
楚离又道:“我的目标,当然很简单,我留在你身边,是我身为间谍,最好的隐蔽方式,而我也会担心,你出卖我的身份。毕竟,我还要继续留在翰林宫收集情报,当然需要靠你掩护我的身份。目前,红党的选率并不占优,在此期间,我必须保证,翰林宫暂时不会出内乱,而若是,有人将阁下和顾唯一未曾离婚的事泄露出去,于你,于他,于翰林宫,会带来极其爆炸的负面影响。
届时,或许阁下会被弹劾,总统位置不保。
而红党尚未有机会重返大选,目前,党内变动也十分大,如果在这个节骨眼,总统的位置发生更替,便会涉及到其他党派,于红党不利。
况且,你掩护我身份,我自然也要为你力所能及地做出一些贡献,这样,也算互惠互利。
以及……我想,你可能还不清楚顾唯一小姐的真实背景,否则,你起码该有点危机感了。”
宋南栀抓住了重点:“顾唯一的真实背景?是什么?你知道?她不就是……一个孤儿吗。”
楚离冷笑了一声:“这也是情报,宋小姐,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将我所知的情报告诉你,除非,你拿出利益和我交换。”
楚离的攻心手段一流。
宋南栀很快被说服了:“我能怎么做?”
楚离:“我会拟定一份离婚协议,届时,我将用黑客软件,盗取生成阁下与顾唯一小姐的签名,等这份协议生成,便立刻递交国会。我没记错的话,宋家与几个国会的官员,交情匪浅,只要这份协议通过国会,那么两个人的婚姻,从法律上真正脱钩解除。”
宋南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不是伪造文书吗?”
总统的离婚事宜,也算是机密,而伪造文件,绝对是重罪!
楚离道:“我会将笔迹处理得天衣无缝。届时,总统一定会知道你伪造文书的事,但这件事,绝对不会扩大影响。毕竟,您是他的夫人,阁下自然也不会将你伪造文书的事上告最高法院,因此,他最终,也只能选择将错就错。”
宋南栀也觉得楚离说的有道理。
但,她还是有点担心:“你确定,你能确保这一切万无一失吗?”
楚离道:“我留在你身边,至今,没有被阁下怀疑,你还怀疑我这方面的能力吗。”
宋南栀再度无言以对。
许久,她才道:“好!我信你一次!如果,你能为我解决这件事,最好!但,我还是要申明,我和你不是一条船的,我和阁下,才是统一阵线。如果,以后你做出任何不利阁下的事,哪怕我损害自己的利益,我也……我也……”
看着楚离依旧冷漠的眼神,宋南栀竟越来越没底气说。
楚离道:“总之,太太考虑清楚就好。那么……明天,我就会将这份协议秘密递呈你。届时,就需要太太酌情考虑该怎么做了。不管你怎么看我,认为我做这件事,是利己,还是利你,最后的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的。”
说完,他退后一步,点头一笑:“不早了,太太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嘭”的一声。
门关上了。
宋南栀坐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翌日。
宋南栀刚醒,就看到她的床头柜前,摆放着一份文件。
一瞬间,她立刻吓得清醒,猛地坐起身来,抓过文件,一目十行地扫过。
果不其然。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楚离就把离婚协议伪造好了。
她只见过傅廷岳的签名。
而这份协议上,傅廷岳作为甲方,被伪造的签名,和本人签名,可以说别无二致。
她仔细地用指腹磋磨了一下,竟差点发生晕墨。
宋南栀更是惊讶了。
这竟然是……人造签名?
如此的话,这份协议的真实性,更是让人难辨真伪了。
至少,她可以确定,送去国会审批,不会被质疑。
宋南栀有些心虚地将文件放进抽屉里。
这份文件,一定是楚离偷偷潜进她房间放在桌上的。
他不用担心暴露,毕竟,在她醒来之前,佣人都不会擅自进出她的房间。
但出于心虚,宋南栀还是赶紧妥善收藏好。
紧接着,她又拿出手机,给父亲拨了一通电话。
“喂?”
“爸,是这样的……”
宋南栀踌躇着开了口:“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就在两天后——
钻石湖畔。
顾唯一也是在手机铃声中震醒。
她睁开眼睛,拿起手机,却看到是顾景莲打来的电话。
二哥?
她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顾景莲道:“事已经办妥了。”
顾唯一一时不明就里:“什么意思……”
或许是这两天宅家睡了两个闷头大觉,因为充分的睡眠,心情好了很多,诸多不快的事,也被抛诸脑后了。
以至于,顾景莲突然打来这通电话,顾唯一都迷茫了一下,他所谓的“办妥”,指着究竟是什么事。
顾景莲笑了笑,磁性的声音,沉沉的,竟特别好听:“亏我还在担心你,因为那件事内耗焦虑,看样子,这两天,你很松弛,也休息的不错。”
顾唯一道:“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嘛!二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顾景莲道:“你和傅廷岳的离婚协议,已经通过国会审批了。目前,在法律上,你们已经是离婚状态了。”
顾唯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顾景莲道:“总之,你别担心了,唯一,恭喜你,你已经恢复自由身了,现在的你,已经自由了,不会再被糟糕的婚姻束缚了。”
顾唯一张了张嘴:“啊……啊?”
傅廷岳?
同意和她离婚了?
他怎么突然那么干脆利落。
难不成,二哥拿着枪架在他太阳穴上逼他就范的?
不可能
她赶紧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二哥,你也太厉害了。能告诉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嘛?”
顾景莲也不想瞒她:“我伪造了一份离婚协议,通过一些手段,这份协议被送去了国会,并且通过审批盖章了。”
顾唯一:“伪造?”
顾景莲莞尔:“当然,傅廷岳还不知道这件事,而整个翰林宫,也不是全部人都知道,至于国会的人,也并不是全部知道。只是,这份法律文书,已经正式生效了。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不会有任何人再对你肚子里的宝宝,造成任何威胁,抚养权,也是你的。”
顾唯一一时不知究竟是该忧虑,还是该高兴。
终于。
她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可为什么当她听到这个消息,只感觉胸口仍旧积压着一块巨石,沉闷闷的有点不舒服。
恍惚中,她又想起,她和他领证宣誓的场景。
那样的画面,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时她想,她会是他一辈子的妻子。
顾景莲也敏感地觉察到她呼吸的顿挫:“怎么了?不高兴吗?”
顾唯一:“怎么会?”
她干笑了几声:“很开心啊!至少不用再担心,他会和我抢宝宝的抚养权了。”
顾景莲“嗯”了一声:“是,你可以放心了。小笨蛋,听你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一定是还没睡醒吧。”
顾唯一:“嗯……被你铃声吵醒了。”
顾景莲连忙认错:“是哥哥不好,哥哥只是急着将这好消息告诉你。”
顾唯一呼了一口气:“谢谢哥哥!”
挂断电话,她躺回床上,一时间,却陷入了太多杂乱的思绪中。
好开心。
但又莫名好悲伤。
这两种情绪来回反复交替,撕扯着她的内心。
以至于,她现在,既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她失败的婚姻,终于结束了,她崭新的人生,也近在眼前。
她应该感到庆幸,高兴!
“顾唯一!你自由了!”
她闭上眼睛,不停反复默念着这句话:“顾唯一,你自由了!你以后,终于真正属于你自己了!你自由了……你自由了……”
……
下午。
顾唯一接到了祁淮打来的电话。
突然接到祁淮的电话,顾唯一也觉得有些惊讶:“祁先生?有什么事吗?”
祁淮失笑:“顾小姐,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
顾唯一脸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淮道:“不过,被你猜到了,我打电话给你,的确是因为有事。”
顾唯一:“让我猜猜,你的画完成了吗?”
祁淮:“um um……很遗憾,还没有。事实上,我找你也是因为这件事。这幅画距离完成恐怕遥遥无期。”
顾唯一惊讶:“为什么?”
祁淮:“缺颜料。许多颜色,都找不到对应的颜料。”
顾唯一仔细想想:也是。
祁先生对于颜色极其吹毛求疵,加上,他是印象派画家,并非写实派,因此,他的画作,色彩表现都超绝。
也因此,因为执迷绝对着色,他对颜料才会如此挑剔。
“还差什么颜色?”
“我在网上查阅了很多资料,你知道红珊瑚吗?”
红珊瑚是一种有机宝石,色泽喜人,质地莹润,但并不算常见。
天然红珊瑚是由珊瑚虫堆积而成,生长极缓慢,不可再生,所以极为珍贵。
“嗯,知道呀。”
祁淮话锋一转:“你喜欢海边吗?比如……斐济?”
顾唯一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我喜欢大海。”
傍晚。
女佣上楼,发现顾唯一正在看书。
她在看色彩书。
下午,祁淮在电话里邀请她和他一起去斐济度假。
度假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因为斐济盛产红珊瑚,祁淮想要去斐济寻觅一些珍稀的红珊瑚原材料,顺带度假。
“顾小姐,四爷来了。”
顾唯一抬起头,露出吃惊的表情:“四哥?”
他不是刚接拍了一部戏,刚进剧组吗。
她下了楼,便看到顾盛宴坐在沙发上,听见脚步声,他立刻起身,笑着朝她张开双臂。
“小宝贝!”
顾唯一开心地扑进他的怀里。
顾盛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二哥都和我说了!首先恭喜你,正式恢复自由身,成功离婚!”
顾唯一抬起头,笑着问:“四哥,你怎么来了?你前两天不是还说,最近要忙着拍新戏?”
顾盛宴道:“是啊,但是想妹妹了,所以偷偷从剧组里溜出来,想陪陪你。”
他知道,虽说离婚了恢复自由身,是一件喜事,但他也怕妹妹不开心。
毕竟两年的婚姻,没有感情是假的,不伤心难过也是假的。
不过,他见到顾唯一,感觉她状态还不错。
或许是她多虑了。
顾唯一道:“对了,四哥!有人约我一起去斐济度假!”
顾盛宴立刻警钟大噪:“谁约你?”
关于顾唯一的人脉关系,几个哥哥都了若指掌。
她并没有什么闺蜜、朋友,就连异性朋友也很少。
顾唯一道:“一个刚认识的朋友!”
顾盛宴更生警惕:“男的?女的?”
顾唯一:“就是上次我和你提到过的,祁淮,祁先生!你也知道,我有个很崇拜的画家,叫‘一岚’,这是祁淮先生的艺名。”
从某方面来说,她也算追星成功了!
顾盛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可是……他怎么突然约你去斐济度假?”
倘若是同性朋友也就罢了,异性朋友,还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性。
他的妹妹好不容易摆脱婚姻的泥潭,短短时间内,又被另外一个男人盯上了?
他不管这个祁淮是谁,是画家也好,是普通人也好,认识短短时间就约他的妹妹出去游玩,顾盛宴当然怀疑他的居心。
顾唯一解释道:“说是度假,其实,他是想要去斐济收集一些红珊瑚的原材料,用作油画颜料。”
顾盛宴:“那他为何偏偏约你?”
顾唯一:“四哥,你别担心,他一定对我没有坏心。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相约出国度假,不是很正常吗?”
顾盛宴一时无言以对。
是正常。
但……
他怕那个祁淮不安好心,想拐骗他的妹妹,他当然心生警觉。
顾盛宴扣住她的肩膀,循循善诱道:“可是……你不是刚离婚吗?我想,这段时间,你该好好在家,调整一下心境,况且……”
他一时想不到其他足够说服她的措辞了。
顾唯一眼神一瞬变得落寞了许多:“就是因为刚离婚,心情不太好,在家容易胡思乱想,我想,出门度假,散散心,玩得开心,回来就把那些不愉快的过去,通通遗忘了吧!”
顾盛宴:“……”
完了。
这彻底让他无话可说了!
顾唯一:“四哥,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顾盛宴已是冷汗浃背。
夜深了。
凌晨2点钟。
顾家无兄弟家族群里,顾盛宴突然发了个惊恐的表情符号。
顾盛宴:“大事不好!妹妹要被人拐跑了!”
这条消息,犹如平地惊雷,瞬间将其他三个哥哥炸了出来。
顾承泽:“什么!?”
顾景莲:“哪个王八蛋?”
顾临洲:“什么意思?谁要拐我们的五妹?”
顾盛宴:“一个叫‘祁淮’的臭男人。”
顾临洲:“是他?”
顾承泽:“他谁?”
顾景莲:“没听过,我去查查。”
顾盛宴:“是一个画家。”
顾承泽:“敢怪我们五妹,办了他。”
顾盛宴:“办他!”
两分钟后——
顾临洲回了一条:“办不了,这家伙身份不太简单。”
顾承泽:“他什么身份?”
顾盛宴:“他什么身份?”
顾景莲:“的确有点身份。”
两个哥哥故弄玄虚,让顾盛宴的心更像被猫爪子抓挠似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顾景莲:“他是L国贵族。”
群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顾盛宴戳了戳顾晏洲的头像:“大哥,你在干嘛?你为什么不表态。妹妹说,后天的航班,这下,我们的宝贝小妹真的要被那臭男人拐跑了!”
隔了几分钟,顾晏洲才回:“有事。”
顾盛宴:“什么事?”
顾晏洲道:“后天,包机,直接飞斐济。”
既然顾唯一执意要去,做大哥的不放心,不如一起去。
在不打扰妹妹度假的情况下,暗中密切保护她的周全。
顾景莲:“我也去。”
顾盛宴:“+1”
顾承泽:“+2”
顾临洲:“+3”
两天后。
杜勒斯机场。
顾唯一抵达机场,刚办好行李托运,便接到了祁淮的消息。
“B登机区。”
顾唯一根据指引,来到了B登机区。
距离十几米远,她就开始注意到了,整个B登机区,人数寥寥无几,只站着几个穿着深色制服的男人。
见她来了,其中一个身着深色制服的男人朝着她走了过来,直到走到她面前:“顾小姐,早上好。”
顾唯一吓了一跳:“你是……”
那人自我介绍:“我是祁先生的保镖,祁先生已经在候机室等您了,请随我来。”
顾唯一:“……哦。”
她跟着男人来到头等舱候机室。
整个候机室,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祁淮坐在临窗位置,正在看书。
顾唯一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祁先生,早。”
祁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露出温暖的笑容:“顾小姐,早。”
顾唯一:“话说……以后,你别叫我顾小姐了,叫我唯一吧。”
祁淮面露了然,薄唇微启,声线温润:“唯一?”
他的声音,像清泉一般,叫她的名字竟那么好听。
顾唯一耳根莫名烫了一下:“那……以后,我也不叫你‘祁先生’了,感觉十分生疏,要不然,我就叫你祁淮吧!”
祁淮:“好。”
她再看向登机区,彼时,距离值机时间,已经剩下不到30分钟了,但,整个登机区,还是没有什么人。
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弄错了登机时间,又低头校对了一下机票上的起飞时间。
祁淮知道她在怀疑什么,淡淡解释道:“你没有弄错值机时间,这趟航班,我包机了。”
顾唯一:“包机……”
像这个机型,包机的话,要上百万美金吧!
祁淮有些失笑:“为什么要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我只是不喜欢人多。”
顾唯一:“……”
真是贵公子的作派!
像他这么出手阔绰,想必,他一定很有家世吧。
但……
如果真的是大家族贵公子,起码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
祁淮知道她在腹诽什么:“我是有私人飞机的,不过,没有申请到航线,所以,只能包机了。”
私人飞机不是随便都能飞的,航线都是需要调度的。
所以,他干脆直接包机了。
顾唯一再度被他的财大气粗所震惊。
祁淮突然好奇地看了看她的身后,像是在找寻什么。
顾唯一问道:“你在看什么?”
祁淮:“平时跟着你的那条小尾巴呢?”
顾唯一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小尾巴”,指的是ZERO:“哦,你说ZERO吗?他是我的保镖,送到我登机口,就没有跟着进来了。”
祁淮笑了笑:“看样子,他一定是事先调阅了B登机口的旅客信息,排除了危险,才没有跟着来登机区。”
顾唯一:“他是个很负责的保镖。”
广播开始提醒值机。
祁淮合上书,收进随身的包里,站起身来:“登机了。”
顾唯一站起身来:“好。”
与此同时。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行色匆匆的旅客,突然被这样一幕震惊地驻足停留。
人群中。
五个堪比超模身材的男人朝着Z区登机口走去。
男人们穿着不同款式的黑西装,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黑超墨镜,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八,他们人手推着一只黑色行李箱,笔直修长的双腿,大步流星。
不知是谁眼尖,一眼认出了五人中的顾盛宴,惊叫了一声:“那不是大明星顾盛宴吗!”
“什么!在哪里!?”
“顾盛宴?!”
“天啊!的确是顾盛宴!好帅啊!”
“他身边另外四个男人也好帅!是他的保镖吗?”
“不像!他们都好帅!甚至,走在最前面的,比顾盛宴还要帅!”
“啊啊啊啊!走在顾盛宴旁边的,不是顾承泽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是一个家族的!那其他人,也是和他们一个家族的吗!如果是的话,顾家的基因也太好了吧,各个都堪比超模!”
“太帅了太帅了!我快要被他们帅晕了!救命……”
“啊啊啊!有人晕倒了……”
于是,伴随着阵阵惊呼的浪潮,纷纷有人认出了顾盛宴和顾承泽,前赴后继要扑过来。
然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保镖,立刻默契地行动,形成人墙,将那些疯狂的人群隔绝在三米之外!
顾盛宴轻轻将墨镜推了推,余光瞥了一眼人群,时不时听到有人在议论。
尤其是听到,走在队伍为首的大哥比他帅时,他脸部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冷不丁想到了顾唯一说的话。
——我觉得大哥帅,比你帅!
——帅是一种感觉,大哥的气场太强大了!
顾盛宴郁闷地朝着顾晏洲的背影瞪了一眼。
他的粉丝倒戈,认为顾晏洲比他帅,他并不会觉得如何。
但,他唯一斤斤计较的是,就连妹妹都觉得大哥比他帅。
“还愣着干什么。”
顾晏洲转身看了顾盛宴一眼:“登机了。”
天公作美,出发的时候,晴空万里。
整个飞机上,除了服务和私人保镖,只有她和祁淮两个人坐在头等舱。
从窗户上眺望,透过雪白的云层,天空一碧如洗。
她还是很期待这趟旅行的。
从小到大,她没什么机会旅行,甚至是错过了毕业旅行,即便是旅行,也是和家庭一起。
飞机落地斐济,因为时差,已是当地第二天的傍晚了。
祁淮又带着她转乘私人飞机。
飞机越过一片湖蓝的海面,直到一片绝美的沙滩美景映入眼帘,她顿时惊愕地瞪大眼睛:“快看!海里的鱼群好漂亮!”
普通的大海是蓝色的。
可斐济的海,却是五颜六色的。
正是因为,斐济的海里,有无数奇形怪状,色彩斑斓的海鱼在水里畅游,将大海搅得五彩缤纷。
斐济拥有三百多个大小不一的岛屿。
这些岛屿被环状的珊瑚礁包围,因此成了鱼儿们的天堂。
虽然拥有众多的岛屿,但每个岛屿都与众不同,十分精致。
而在这里,最大的岛屿,是美地来雾岛。
这里也是著名的度假胜地,她向往已久。
他们这次登的是Wailagilala Island。
这片岛屿上,有一片长达三英里的海滩,水清沙幼,海滩沿岸,海滩沿岸有25座色彩斑斓的小别墅组成的豪华度假胜地,别墅融合了摩诺歌,巴厘岛以及多种不同的风格,更是最顶级的潜水胜地。
放眼望去,整个Wailagilala Island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远离繁华的钢筋水泥森林,这里隐藏着如此美好的景象。
此刻正是日落黄昏,在夕阳的映衬下,黄昏美景,如梦似幻,犹如人间仙境,美得令人窒息!
他们抵达的时候,已近黄昏,远远望去,海滩,海水,天空,仿佛渐变色一般,由金到蓝,由蓝变金,沙滩映衬着海水,海水倒映着天空,一时间,都分不清何处是尽头与地平线。
从直升飞机上俯瞰,浅浅的海水,浪头不断席卷上沙滩,就连这海水都被炫目的金色染上似的,尤其美丽炫目!
航班上,祁淮便提到一句,此次行程,他包揽了整座岛屿,因此,整个岛上,除了原住民,他们大概是唯一的客人,根本不用担心任何人的惊扰。
“我有些后悔了!”
顾唯一嘀咕说,“这么美丽的风景,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来斐济旅游呢?”
祁淮道:“喜欢吗?”
顾唯一看向他,真挚道:“喜欢!”
直升机徐徐落地。
那令人窒息的美景,也近在眼前了。
等到直升机降落,祁淮绅士地牵着顾唯一的手走下直升机,当地的工作人员早已恭候多时,连忙迎了过来。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手上正牵着一匹白马。
祁淮走上前去,派专人交接了行李,转过身,却看到顾唯一正惊讶地盯着那匹白马。
她不由得被它吸引了注意力。
祁淮:“怎么了,你对这匹马,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顾唯一:“好漂亮的白马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白马。”
祁淮走过去,摸了摸白马的鬓发:“它有名字,叫白雪。”
马儿似乎很享受祁淮的抚触,惬意地眨了眨眼睛。
顾唯一:“咦?它对你好像很亲近,这是你的马吗?”
祁淮:“是。因为这里风景很好,我在这里,买了一座私人岛屿,心情好,便会来这里度假,当然,心情不好,也会来这里避世。”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道:“如果,你喜欢这个地方,你想来,随时欢迎。”
顾唯一感动了一下:“谢谢。”
祁淮牵过白马,缓缓地走在前面。
顾唯一立刻跟了上去。
因为脚下是细软的沙子,走了几步,鞋跟便嵌进了沙子里,她立刻停了下来,将鞋子脱下来,将鞋子提在手中。
赤着脚踩在沙滩上,温暖细软的沙子,便沿着她的脚趾缝,细细摩挲着脚底板。
祁淮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便停在原地等待。
直到顾唯一跟上了他,他才主动地伸出手,将她手中提着的鞋接到了手中。
顾唯一怔了一下。
祁淮云淡风轻道:“一位合格的绅士,是不会允许身边的女人手上有任何东西的。”
说完,他便又走在了前面。
顾唯一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先去办理入住吗?”
祁淮道:“别担心,酒店也被我承包了,不需要额外再办理入住。所以,你难道不想一起在沙滩上散步,欣赏黄昏美景吗?”
黄昏的海风中。
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
一时间,顾唯一竟不知如何拒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啊。”
整个航程那么漫长,她躺了一整个航程,感觉身子快散架了,到了目的地,自然也想要放松一下。
祁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离晚餐还有一会儿时间,不妨,我们去海边看看风景,方才在直升机上,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看看斐济的海滩?”
顿了顿,他看了看天色:“现在是风景最好,也不会太晒。”
顾唯一道:“好。”
她的目光始终不离通体雪白的骏马。
她突然指着白马好奇地问:“这匹马……我可以骑吗?”
祁淮迟疑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慢点骑倒没问题。”
顾唯一道:“白雪温顺吗?会不会,不喜欢我骑?我没学过骑马,怕摔。”
祁淮道:“别害怕,只要我牵着它,它不会乱闯乱跑。”
说着,他朝着她递出了手,扶着她上了马。
诚如祁淮所说的那样,因为马儿很温顺,沿着海滩骑的话,很慢,也不需要穿戴护具。
等她稳稳地坐好之后,白雪突然有些焦躁地马蹄乱踏。
祁淮一扯缰绳,轻踩马镫,一跃上马,跨坐在她身后时同时将她请搂进怀里。
他霸道地将她锁进怀里,“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
顾唯一吓得有些手忙脚乱:“它……它是不是不喜欢我?”
祁淮:“不会的。”
他摸了摸白雪的鬓发,轻声道:“白雪,这是我喜欢的人,要听话,乖乖的,嗯?”
顾唯一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略微掠过不自然。
但神奇的是——
白雪好似极通人性,一听到这句话,竟真的变得更温顺安静了,开始沿着沙滩缓缓地走了起来。
顾唯一惊奇道:“它真的变乖了!”
祁淮道:“嗯哼,它听得懂我说话。
不过,它是一只很骄傲的马儿,确实不喜欢别人骑,除非是我喜欢的人,它才会愿意。”
顾唯一:“所以,你故意说给它听?可恶,你连马儿都骗。”
祁淮笑了笑,握住缰绳,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肚,白马便沿着沙滩,慢慢地走动了起来。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陪护着。
祁淮却很清楚白雪的性子,别看它是一只母马,但除了对他温顺之外,其实性格很烈,马儿很快,训练有素,因此,他对工作人员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
两个人同骑一匹马,吹着海风。
顾唯一望着身下的马儿,有些惊讶道:“它好乖,好听话。我也想学骑马。”
祁淮:“如果有机会,我可以教你。”
顾唯一道:“真的吗?”
……
斐济是热带海洋性气候,这里没有秋冬季节,一年四季,都十分温暖。
因此,海边的风,是很舒服的。
骑着马沿着海滩漫步一圈,祁淮便带着顾唯一到了旅店。
祁淮刚将顾唯一扶下马,工作人员便跑了过来:“祁先生,不好意思,有一件事……”
她走到祁淮身边,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祁淮手上整理缰绳的动作,渐缓了下来。
“我不是说,在我登岛这段时间,不允许有外人入住?”
工作人员脸色惶惶:“可是……那五位客人,身份好像不简单,是大使馆的人亲自领着来的,我们不敢拒客。”
祁淮道:“什么人?”
工作人员唯唯诺诺解释了一番。
祁淮闻言,勾了勾唇,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唯一一眼。
顾唯一愣住了:“怎么了?”
祁淮一笑:“我在想,我看起来是不是像什么居心不良的坏男人,以至于,你那五个哥哥,这么不放心。”
顾唯一狠狠怔住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有五个哥哥?”
祁淮道:“可能是担心,你独自一人和我旅行,我对你‘胡作非为’吧。”
顾唯一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五位客人……
不会……
是她五个活宝哥哥吧?
得知她要单独和祁淮出国旅行,他们不放心,却又阻止不了,索性,包机直接跟着飞过来了?
半小时后。
顾唯一向前台索要到了房卡,直接乘电梯到三楼,随即,走到3015号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房间里,传来顾盛宴慵懒的声音:“谁啊。”
顾唯一确定是四哥在房间里,直接刷卡进了门。
“滴”的一声。
她迈步走进房间,差点与顾盛宴撞了个满怀。
顾盛宴还没看清来人,眼见着有个小家伙朝着他的怀里横冲直撞,本能地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顾唯一抬起头,露出娇嗔的表情:“四哥!”
顾盛宴一看到顾唯一气呼呼的小脸,轻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尖:“我说是谁风风火火,不等我开门,就直接刷卡冲进来,原来是我们家小公主呀!”
原本,她还有些气嘟嘟的呢,可一听到顾盛宴如此宠溺的语气,再大的气焰,也消减一半了。
顾唯一:“所以呢?你们是不是怕有人拐跑你们的小公主,所以五个人声势浩大地追过来,保驾护航来了?”
顾盛宴:“那当然,我们做哥哥的本职责任,就是为我们的小公主保驾护航呀。”
顾唯一气笑了:“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我都是要做妈妈的人了。”
顾盛宴:“做妈妈又怎样?你在我们心里,永远都是小公主。”
顾唯一还要说什么,顾盛宴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是大哥做的决定,我们只是跟从大哥的决议罢了!”
顾唯一:“大哥二哥都来了?他们不是很忙吗?”
顾盛宴:“再忙,也要以你为优先啊。小公主,你就放心玩吧!我们不会打扰你了。”
顿了顿,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与她平视:“所以,你为什么气呼呼的呀?是怕哥哥破坏你和这个男人的‘甜蜜旅行’吗?”
顾唯一道:“你别胡说!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我和他这次来斐济,主要目的不是度假,而是为了……”
顾盛宴接过话:“嗯,嗯,是,是为了寻找颜料原材料,放心吧,我们很识趣的,不会打乱你们的行程,只是不放心。这次我的任务呢,就是保证你不离开我的视线,除此之外,你和他无论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止的!”
顾唯一朝着房间内打量了几眼:“这个房间是你一个人住吗?其他人呢?”
顾盛宴道:“大哥和二哥住我楼上,三哥和老五在我楼下。不过,他们现在估计已经睡了,毕竟,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屁股都要坐烂掉了。”
顾唯一:“好吧!”
顾盛宴:“好了,你去玩,不用管我们。我们会照顾好自己,也忍受得了寂寞。”
顾唯一简直要被四哥的话气笑了:“好啦,别耍活宝,等旅行结束,我们一起回国。”
来源:阳光片子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