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四十年的工作生涯,我们省吃俭用,攒下了一百五十万存款,想回老家农村过清闲日子。
"小周,那排骨别买了,太贵了。"
我放下手中的购物篮,望着妻子叹了口气。
我叫陈建国,今年六十五岁,前年和妻子王淑兰双双办了退休手续。
四十年的工作生涯,我们省吃俭用,攒下了一百五十万存款,想回老家农村过清闲日子。
可这日子过得,却和想象中大相径庭。
1984年,我高中毕业,被分配到了县里的纺织厂。
那时的工厂是"铁饭碗",一个月工资虽只有三十七块八,但在当时已经算是不错的收入了。
单位食堂一碗阳春面才一毛五,买一斤猪肉也就八毛钱,工资足够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车间里认识了比我大两岁的王淑兰,她是检验科的技术员,手巧心细,不多言语,却总是笑盈盈的。
第一次见她,是在厂里的大礼堂看露天电影《少林寺》,她坐在我前排,乌黑的辫子上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在黑白的电影光影中格外醒目。
厂里的大喇叭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响起,"同志们,起床啦!新的一天开始了!"我和淑兰便一同骑着自行车去上班。
她的二八大杠上总挂着一个布做的菜篮子,里面装着自己带的饭盒和水壶。
一年后,我们领了结婚证,住进了厂里分配的二十平米的平房。
砖瓦结构,一间正屋加一个小厨房,共用厕所在院子里,夏天蚊虫多,冬天寒风刺骨,但我们过得踏实满足。
新婚那天,我拿着半个月工资买了台黑白电视机,十四寸的屏幕,摆在了堆满喜字的床头柜上,那是我们的第一件电器。
"建国,我们存钱吧,攒够钱了咱们回老家盖个新房子。"新婚之夜,淑兰依偎在我怀里轻声说道。
那时候,乡下还是土坯房,夏天雨水顺着裂缝往下淌,冬天北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父母和兄弟姐妹挤在一起,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我们都有个梦想,要在老家盖一栋属于自己的砖瓦房。
于是我们开始了长达四十年的攒钱计划。
厂里发的工作服,淑兰总是缝缝补补再穿一年;吃饭都是带饭盒,从不去食堂;就连儿子小明要的小人书,也是和邻居家借着看。
每个月发了工资,我们都会拿出一半放进存折里,然后锁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那个抽屉成了我们的"保险柜",里面的存折记录着我们对未来的期许。
"等攒够了钱,咱们就回老家盖房子,盖个二层楼,楼下给爹妈住,楼上咱们住,院子里种满果树和蔬菜。"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跟淑兰描绘这样的场景。
她总是笑着点头,眼里闪着憧憬的光。
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有规律:五点半起床,六点到厂里打卡,十二点吃带的饭盒,下午五点半下班,回家做饭,洗衣服,看看《新闻联播》,然后早早睡觉。
1986年,儿子小明出生了。
为了庆祝,我破例去食堂买了两个肉包子,那是当时我们能想到的最丰盛的"庆祝晚宴"。
小明的到来让我们的生活更加紧张,奶粉钱、尿布钱都是不小的开支。
淑兰为了省钱,自己动手做布尿布,晚上加班给邻居家的孩子织毛衣换点零花钱。
我也开始利用周末到建筑工地搬砖,一天能赚五块钱。
那些零碎的钱,都被淑兰仔细地记在一个小本子上,然后一分不差地存进那个"保险柜"。
九十年代初,国家开始推行住房制度改革,单位开始卖房给职工。
一套六十平的房子,只要交七千块钱,就能拿到产权证。
"建国,咱们买吧,这可是城里的房子啊!"淑兰拿着单位发的房改通知,眼睛亮晶晶的。
我心动了,但又想起了那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梦想。
"淑兰,咱们的存款都是为了回老家盖房子的,这房子买了,又得从头开始攒钱了。"我犹豫地说。
最终,在老家父母的劝说下,我们还是掏出了七千块钱,买下了那套房子。
父亲说:"城里的房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值钱,这是给小明留的家底!"
母亲则实在地说:"你们在城里工作,总不能老往家里跑啊,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多好。"
九十年代中期,纺织厂效益不好,开始裁员。
那些年,街上到处都是下岗职工摆的地摊,卖着从前厂里发的暖水瓶、搪瓷缸、毛巾被,换点生活费。
我和淑兰被转岗到了一家乡镇企业,工资比以前少了一半。
但我们还是咬牙坚持,继续存钱。
为了多赚些,我下班后还去建筑工地当小工,淑兰则在附近的早点铺子帮忙做包子馒头。
"妈,我想吃肯德基。"十岁的小明指着电视上的广告说。
那是1995年,城里刚开了第一家洋快餐,门口排着长队,都是带着孩子来尝鲜的家长。
"那个不健康,妈给你做鸡腿比那个好吃。"淑兰摸着儿子的头,眼神却飘向了挂在墙上的存折。
那时我们存了近五万块,在县城都能买套小房子了,但我们的目标是回老家。
"我们班同学都去过,就我没去,他们都笑话我。"小明委屈地说。
看着儿子失落的眼神,淑兰心软了,第二天特意多做了几个鸡蛋灌饼去早点铺换了十五块钱,带小明去尝了一回"洋快餐"。
回来后,小明兴奋地给我讲述他的"肯德基之旅",淑兰却悄悄跟我说:"建国,一个汉堡要八块钱,一份薯条六块五,两个人吃了二十多块,贵得吓人!"
"以后少去,那都是糊弄小孩子的。"我拍拍儿子的头,心里却觉得有些愧疚。
日子就这样一年年过去,我和淑兰的存折越来越厚,但我们的生活方式却始终如一。
周围的同事朋友们逐渐改善了生活,有人买了彩电,有人添置了冰箱洗衣机,甚至有人开始学着用"大哥大"打电话。
而我们家,除了必要的学习用品和生活必需品,几乎没有任何"奢侈品"。
邻居老张家的VCD机坏了,他媳妇笑着对淑兰说:"你们家什么时候也添置一台?小明都这么大了,看看电影挺好的。"
淑兰只是笑笑:"等过几年吧,现在孩子要上学,花钱的地方多。"
邻居走后,淑兰悄悄对我说:"建国,咱们是不是太抠了?小明都上初中了,连个像样的电器都没有。"
我摸着她的手说:"再坚持坚持,等小明上大学了,咱们回老家盖房子,到时候什么都有了。"
2002年,小明考上了省城的大学。
送他去学校的路上,看着火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村庄,我突然感到一阵恍惚。
我和淑兰已经离开家乡快二十年了,当初那个盖房子的梦想,好像变得越来越遥远。
"建国,你说咱们这辈子还能回老家盖房子吗?"淑兰望着窗外,轻声问道。
我握紧她的手:"一定能!咱们现在存款都十几万了,等小明大学毕业,工作稳定了,咱们就回去。"
2008年,儿子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工作,租房子住。
我们本想给他买套房子结婚,但房价已涨到每平米四五千,我们的积蓄远远不够。
"爸妈,你们别攒了,享受生活吧。"小明看着我们依旧节俭的生活方式,有些心疼。
每次他回家,看到我们家还是那台老旧的彩电,那个用了十多年的冰箱,总是皱眉。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这么省,图什么啊?"他不解地问。
"我们有计划呢,等退休了回老家,那存款够用一辈子了。"我笑着回答。
我没告诉他的是,这个计划已经成了我和淑兰之间的约定,是我们对青春和汗水的交代,也是对那个年代我们心中固执信念的坚守。
2010年,小明结婚了,对象是他大学同学,一个城里姑娘。
婚礼上,我和淑兰拿出了二十万给他做新房首付。
那是我们存折上的一大笔钱,但看着儿子幸福的笑脸,我们觉得值了。
"爸,妈,你们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受享受了。"婚礼上,小明敬我们酒时说。
淑兰拭去眼角的泪水:"我们有享受啊,看着你成家立业,就是我们最大的享受。"
接下来的十多年里,我和淑兰继续在单位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们的工资逐渐提高,退休金的标准也在不断上调。
存折上的数字从二十万涨到五十万,又从五十万涨到一百万。
2023年,我们终于双双退休,攒下了一百五十万。
按照计划,我们卖掉了城里的小房子,回到了阔别四十年的老家。
老家的村子已经大变样,土坯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漂亮的小楼房。
原来坑坑洼洼的土路变成了平整的水泥路,河边盖起了文化广场,村口开了小超市和诊所。
我们用八十万在村里盖了栋二层小楼,红砖青瓦,南北通透,前后各有个小院子。
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和一些蔬菜,墙边围了一圈月季花,是淑兰最喜欢的。
屋里添置了全套家具和电器,冰箱、洗衣机、空调一应俱全。
剩下的七十万存在银行,准备安度晚年。
返乡的第一个月,我们过得十分惬意。
早上在村口的广场跳舞,和几十年不见的老乡们寒暄;中午在自家院子里种菜,掰着指头算哪天该浇水,哪天该施肥;晚上坐在院子里乘凉,看着电视剧,听着蛙鸣虫叫。
我和淑兰常说,这才是我们梦想中的生活。
周末,小明和儿媳妇开车从城里来看我们,带来了城里的特产和新鲜事。
看着他们在院子里陪我们聊天,淑兰的眼里满是幸福的泪光。
"值了,这一辈子的辛苦都值了。"她悄悄对我说。
我握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但好景不长。
第三个月,我去村里的超市买菜,拎着购物篮转了一圈,被价格吓到了。
一斤排骨六十多块,一条鱼四五十,就连青菜都要七八块一斤。
退休金每人三千多,两人加起来七千左右,买这些东西竟然显得紧张了。
"这不对啊,以前在老家,这些东西才多少钱?"我疑惑地问收银员。
"老陈啊,你们都回城里这么多年了,村里早就不一样了。"收银员笑着解释,"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进城打工了,种地的少,物价自然就上去了。"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我好奇地问。
"跟城里人一样啊,该吃啥吃啥。"收银员笑道,"你瞧,隔壁王老太太七十多了,每天早上还要喝杯咖啡呢,说是城里儿媳妇带回来的习惯。"
回家后,我和淑兰算了一笔账。
每月七千的退休金,扣除水电气、网络费、医保等固定支出,再加上日常生活开销,到月底剩不了多少。
我们原以为七十万存款足够我们逍遥二十年,现在看来,恐怕十年都悬。
"节约点用吧,反正就我们两个人。"淑兰安慰我道。
于是,我们又回到了当年的节俭生活:自己在院子里种菜,买菜只挑便宜的,肉类只在逢年过节才吃一点。
就连小明送来的茶叶和点心,我们都舍不得吃,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子里"留着过年"。
一天,隔壁李大爷来家里串门,看到我们吃的都是素菜,笑着说:"你们这么有钱还这么省,攒钱给谁啊?"
"日子不好过啊,物价涨得太快了。"我苦笑着回答。
李大爷是个老知青,年轻时从上海下放到我们村,最后留了下来。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陈建国啊,我听说你们在城里工作了几十年,攒了不少钱才回来的,怎么现在过得比我们这些老农民还抠门?"
"你们城里人就是死脑筋,现在村里谁不是尽情享受?你看王老三家,两口子退休金比你们还少,天天打麻将,周末还去县里的温泉度假呢。"
"他们不存钱啊?"我好奇地问。
"存什么钱?钱放在银行贬值,不如及时享乐。"李大爷敲了敲桌子,"再说了,你们辛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老了能安心享福吗?整天省吃俭用的,像什么话!"
李大爷走后,我陷入了沉思。
晚上,我和淑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月光洒在院子里的月季花上,花影斑驳。
我突然想起了抽屉里那本老存折,那是我们当年在纺织厂时开始用的,封面已经泛黄,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笔存款。
"建国,你说我们这辈子图啥呢?"淑兰突然问道。
我沉默了。
是啊,我们为了存钱,放弃了多少生活的乐趣?
儿子想吃的肯德基,我们没买;结婚纪念日想去的旅行,我们没去;退休后想看的大海,我们也没见过。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我爹说你小子踏实,能过日子,以后肯定有出息。"淑兰轻声说,"现在想想,我们这辈子是踏实了,可'出息'在哪儿呢?"
她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我心上。
我们这辈子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是存折上那一串数字,还是内心真正的满足和幸福?
第二天一早,我从抽屉里取出那本老存折,怅然若失地翻看着。
每一笔存款后面,都有银行盖的红章,那是我们青春和汗水的见证。
"淑兰,咱们去银行。"我突然下定决心。
"去干啥?"淑兰正在择菜,疑惑地抬头。
"取钱,带你出去玩!"我笑着说。
我们去了银行,取了一万块钱。
淑兰紧张地攥着钱,好像这是一笔天文数字:"取这么多干啥?"
"带你去县城吃顿好的,然后去看场电影。"我笑着说。
那天,我们在县城最好的酒店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点了排骨、鱼、虾,还喝了半瓶红酒。
淑兰夹起一块红烧排骨,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然后眼睛亮了起来:"真香啊,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我心里一阵酸楚。
这样简单的享受,我们竟然等了一辈子。
饭后,我们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爱情片,然后在县城的步行街买了新衣服。
淑兰试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映着她微白的头发,显得格外优雅。
"好看吗?"她不确定地问我。
"好看,特别好看。"我由衷地说。
晚上回家,淑兰拉着我的手说:"建国,今天真开心。"
她的眼里闪着光,像极了当年那个坐在电影院里的姑娘。
"以后咱们每个月都安排一天,出去玩一玩,吃点好的。"我握着她的手说,"这辈子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就是为了让我们老了能过得舒心。如果连排骨都不敢吃,那这钱还有什么意义?"
渐渐地,我们调整了心态。
每天早上锻炼身体,上午在院子里种菜,下午和邻居们聊天打牌,偶尔去县城逛逛,或者去儿子家住几天。
我们不再为了省钱而焦虑,但也不铺张浪费,保持着适度的消费。
最重要的是,我们学会了享受当下的生活,不再总想着为未来存钱。
村里办了个老年学校,教老人们用智能手机和电脑。
我和淑兰都去报了名,学会了用微信和抖音,还学会了网购。
淑兰爱上了看短视频,总是捧着手机笑个不停;我则喜欢在网上买些小玩意儿,比如钓鱼竿和象棋。
"爸,你们变了不少啊。"儿子回老家看我们,惊讶地说。
我们把他带到院子里,指着新添置的户外桌椅和烧烤架,得意地说:"周末可以来这儿烧烤,环境比城里的公园好多了!"
"是啊,明白了一个道理。钱是赚来花的,不是为了存在银行看数字增长的。"我笑着回答。
今年春节,我们用存款给自己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两张去海南的机票。
这是我和淑兰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看到蓝色的大海。
临行前,小明担心地说:"爸妈,你们两个人去行吗?要不我和小李请假陪你们去?"
"不用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自信地说,"你爸我可是做了充分准备,攻略都看好了!"
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忐忑,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第一次出远门。
但看到淑兰期待的眼神,我知道这趟旅行对我们有多么重要。
站在海南的沙滩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淑兰的眼眶湿润了。
"早知道这么美,我们应该早点来的。"她轻声说。
阳光照在她银白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金色。
她的皮肤已经不再光滑,脸上的皱纹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在我眼中,她依然是那个坐在电影院里,辫子上系着红丝带的姑娘。
"不晚,现在来正好。"我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海风拂过脸颊。
在海南的小饭馆里,我们点了一桌海鲜,大快朵颐。
淑兰从来没吃过这么新鲜的海鲜,一边吃一边感叹:"建国,这螃蟹比咱们镇上的菜市场卖的好吃多了!"
我笑着给她剥虾:"慢慢吃,够你吃个够。"
旅途中,我们拍了很多照片。
有蓝天白云下的椰子树,有金色沙滩上的脚印,有我和淑兰在夕阳下的剪影。
回到家后,我们在客厅的墙上挂了一张在海边拍的照片,每次看到它,就仿佛又回到了那片蓝色的海洋。
我们开始计划下一次的旅行,也许是黄山,也许是张家界,或者是儿子一直向我们推荐的丽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我不再为了不敢买排骨而焦虑,淑兰也学会了适度享受生活的乐趣。
我们明白,金钱的价值不在于数字有多大,而在于它能为我们的生活带来多少幸福和满足。
"爸,你们存的钱够用吗?要不要我们每个月多给你们一些?"一次,小明关切地问道。
"够用,绰绰有余。"我笑着回答,"钱不在多少,关键是怎么花。"
前几天,李大爷又来串门,看到我们家餐桌上的红烧排骨,笑着说:"老陈,总算开窍了?"
"是啊,想明白了。"我笑着给他盛了一碗汤,"毕竟攒了一辈子的钱,不就是为了今天能吃上一顿排骨吗?"
李大爷喝了口汤,赞许地点点头:"这才对嘛,人这辈子,开心最重要。"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刚开的牡丹花上,映出一片金黄色的光芒。
淑兰坐在院子里,正给邻居家的小孙女织毛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我,坐在她旁边的藤椅上,端着一杯热茶,看着这平凡而美好的生活场景,心中满是感慨和满足。
回想起这四十多年的光阴,那些省吃俭用的日子,那些为了存钱而放弃的美好时光,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遗憾。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总要经历一些取舍和选择,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重要的。
我们攒了一辈子的钱,最终明白,金钱只是生活的一种工具,而不是目的。
真正的幸福,是能够自由自在地吃上一顿排骨,是能够牵着爱人的手看一次大海,是能够满足地度过每一个普通的日子。
这或许不是最富裕的晚年,但一定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最惬意的生活方式。
落日的余晖渐渐消失,院子里亮起了灯。
我看着淑兰起身去准备晚饭,她走过我身边时,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个简单的动作,包含了四十多年的相濡以沫,也包含了我们对未来的期许。
我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会继续这样平静而满足地生活下去。
不再为了存款数字而焦虑,也不再为了省钱而委屈自己。
因为我们终于明白,人这一辈子,最宝贵的不是钱,而是时间和健康。
而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能和相爱的人一起,安安心心地吃上一顿香喷喷的排骨。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