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因为是南北朝时候《乐府杂歌》里面收录的北朝民歌，而且关于这首歌最著名的故事是北齐时候高欢的故事：史载北齐高欢攻北周玉壁城不克，士卒死者十有四五，所以“欢恚（huì，愤怒）愤，疾发，勉强坐起见诸贵，使斛律金（字阿六敦，朔州——今山西朔州城区、平鲁区一带——人，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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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在西北长大，初中时候很喜欢《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罩四野（ya三声）；天苍苍，野（ye三声）茫茫，风吹草低见（同“现”）牛羊。

因为是南北朝时候《乐府杂歌》里面收录的北朝民歌，而且关于这首歌最著名的故事是北齐时候高欢的故事：史载北齐高欢攻北周玉壁城不克，士卒死者十有四五，所以“欢恚（huì，愤怒）愤，疾发，勉强坐起见诸贵，使斛律金（字阿六敦，朔州——今山西朔州城区、平鲁区一带——人，敕勒族，南北朝时期北魏、东魏、北齐三朝将领）唱《敕勒歌》以激励士气”，歌词本是鲜卑语。因为高欢被认为是鲜卑化的汉人，加上斛律金唱的是鲜卑语，我一直以为敕勒歌就是鲜卑民族的歌曲。

但是仔细研究过民族发展史后，我觉得这个判断未必是正确的，因为在敕勒川这个地方的得名，来自于一个南北朝时期迁居于此的“敕勒族”（请注意斛律金恰恰是敕勒族），而这个民族，与今天的维吾尔族有着明确的血缘关系。

族源追溯及早期形态

维吾尔族的族源，可以追溯至公元前3世纪活动于贝加尔湖以南至巴尔喀什湖一带的丁零部落（有些记载也称他们是敕勒族或狄历族）。丁零以狩猎和畜牧为主，社会组织松散，语言属突厥语系早期形态，为后续铁勒、高车等部落的形成奠定了基础。丁零族长期受匈奴、鲜卑、柔然等草原政权奴役。部分学者认为其与匈奴存在血缘联系，但更多证据指向丁零作为独立部落联盟发展。

图1：贝加尔湖（红标处）与呼和浩特（近敕勒川）的地理位置关系

从中原王朝的纪年对比看，丁零族游牧贝加尔湖畔的这个时期是战国秦汉时期，此时的丁零族与中原地区相隔较远，并未涉足阴山以南的敕勒川平原（土默川平原）。

汉朝通过张骞通西域和设立西域都护府（前60年），首次将西域纳入中央管辖。而此时，丁零的部分部落向南迁徙到了天山以北地区，开始与西域的土著民族部落接触，逐步形成了高车族等分支，成为维吾尔族多元族源的重要成分——要特别注意这句话哈，总有人会断章取义说“你说某民族来源于某族不对，他们还吸收了某某族”，这明显是看文章不细，因此我一定要请大家注意，今天维吾尔族的形成，虽然与丁零族有先祖血缘关系，但是跟几乎所有较大的民族一样，他们必定在发展过程中不断进行民族融合，因此肯定是多族源的。

4世纪至5世纪，鲜卑拓跋部将天山地区的敕勒部落向东强制迁徙至漠南地区（今山西北部、内蒙古中南部），以充实边疆人口。看看图1中贝加尔湖和呼和浩特的位置，稍有地理知识的同学们大概可以知道，从公元前3世纪到公元5世纪这800年间，丁零族走了一个大三角，从北边向西南迁徙到了天山附近，然后又被向东迁徙到了敕勒川附近。

敕勒川在今天地图上的位置

这就造成了后来敕勒川的得名——应该是在5世纪初，因为数十万敕勒人被安置于阴山以南的土默川平原，该地区始称“敕勒川”。从这个历史事实，咱们可以知道“敕勒川”这一名称直接源于敕勒族的驻牧活动，而非先秦时期的原始分布。

铁勒族（敕勒族更广为知晓的名称）一共分为九姓部落，其中袁纥（韦纥）部是今天维吾尔族的主要直系祖先，这个部族更著名的一个名称是回纥（huí hé）。从袁纥、韦纥到回纥，都是族名Oyghur的不同汉译。

发展到这一时期，维吾尔的先民们开始以“联合”作为自己民族的核心理念（“维吾尔”的本意是联合、同盟、凝结、团结、协助的意思），逐步形成部落联盟。

今天内蒙古自治区大青山下敕勒川的景色

隋唐：回纥的崛起

东汉末年，西域逐渐被匈奴控制，中原政权无力管理，导致西域局势动荡，这个状况一直延续了整个南北朝时期，直到隋唐时期，中原王朝才开始重新努力加强对西域的控制。

乱世时期的突厥是北方草原的重要力量，其势力在隋末唐初达到鼎盛。像匈奴一样，多数游牧民族只要强盛，就会压迫周边其他的小民族、小部落，而回纥恰恰是被压迫者之一。

——从匈奴、鲜卑，再到突厥，丁零部落或其后代回纥部落，在一千多年里都是被强大游牧部落驱使、压迫和奴役的部落或部落联盟，在遇到唐帝国之前，一直如此。

继续说突厥，与匈奴遇到强汉一样不幸，突厥遇到了更强盛的唐。熟悉中国历史的都应该知道，唐在崛起过程中先是向突厥示好、甚至借兵，突厥也曾在唐初陈兵长安城外、威胁李世民，但是这些都只是失败之前的嚣张罢了，唐很快成长起来，消灭了东突厥汗国，随后西突厥汗国也被唐朝联合回纥所灭——时间应该在7世纪后期。唐朝在击败突厥后，通过设置安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加强了对西域地区的管理，使西域成为中原王朝的重要边疆。

这期间，回纥与中原王朝之间因为共同的敌人走得越来越近。早在唐建立之前、7世纪初的隋大业年间，“回纥”就联络“仆固”、“同罗”、“拔野古”等十多个部落组成“部落联盟”，反抗突厥统治，总称“回纥”。到了公元646年，回纥可汗“吐迷度”配合唐军击灭薛延陀汗国，遂归服于唐。唐在回纥地区置瀚海都督府。

公元744年，在回纥部药罗葛氏首领骨力裴罗的带领下，后突厥最后一位统治者白眉可汗被攻杀，回纥在突厥故地建立自己的汗国，建都于斡（wò）耳朵八里（位于蒙古人民共和国前杭爱省鄂尔浑河上游左岸、额尔德尼昭寺以北），疆域包括贝加尔湖以南，阴山以北，兴安岭以西和阿尔泰山以东的蒙古草原地区，其地东极室韦（还记得这个民族吗？咱们在《#中华民族发展# 蒙古族发展轨迹：从先秦到现代的完整脉络》里面提到过），西抵金山，南跨大漠，尽有突厥故地。

回纥汗国鼎盛时期疆域与唐疆域示意（图源网络，侵删）

唐朝赐号药罗葛骨力裴罗为“怀仁可汗”，承认其地位，确立政治联盟，回纥汗国由此确立。唐贞元四年（788年），回纥可汗向德宗上书，自请“易回纥曰回鹘（hu）”，理由大抵是因为崇敬和喜爱矫健而敏捷的鹘鹰，从这时候开始，回纥汗国才改名叫回鹘汗国。

在境内回纥人、契丹人、室韦人、粟特人以及汉人的共同努力下，汗国经济商贸、宗教文化发展繁荣，与外界互通有无。可惜的是，到了汗国晚期，统治阶层内部争权夺利的现象愈演愈烈，在政治动荡、天灾频发之际，北方黠戛斯（xiá jiá sī，今柯尔克孜族和吉尔吉斯的先民）的入侵最终导致840年的灭国，国家也就延续了97年，有13位可汗。

莫高窟第409窟回鹘可汗壁画

在汗国存续期间最著名的历史事件，是在安史之乱中的角色，回纥出兵助唐平叛，作为与唐政府的交易，劫掠了洛阳的财富和人民，此后更进一步获得了贸易特权，大量回纥商人进入中原，客观上进一步促进了经济文化交融。

要注意几个事实：

这不免让人想到几百年后的元朝，同样因为君主极度的财富欲望而喜欢色目商人，同样在信仰和快感上依赖胡僧，同样是一个不满百年的国家——历史有时候真是存在着各种让人唏嘘的轮回。

汗国灭亡后，本就分裂成几派的部众向西向南迁徙，分别建立了甘州回鹘、高昌回鹘、喀喇汗王朝等政权，其中，高昌回鹘、甘州回鹘分别是后来发展为维吾尔族、裕固族的部落群体，回纥旧属部落契丹、室韦在日后也建立起了强大的辽王朝和蒙古王朝。

这段历史其实值得详细说说：

回纥汗国灭亡时，王族内部分裂成几大派系，乌希特勤被拥立为乌介可汗，但仍有众多部落各自为政。除少数部众留在漠北外，大多数部众向南、向西迁徙。

先说南迁回鹘，这部分回鹘是这次民族大迁徙中的主力，他们并非统一的一股，而是数支。

最先出发南迁的是嗢（wà）没斯特勤部，这支队伍走走停停，最晚在840年（也就是国家正式灭亡的这一年）抵达了天德军北（唐地名），引起唐廷的注意，在李德裕的主张下，唐廷首先厚待了这支南迁势力，允许其暂时借地避难。

嗢没斯特勤部的待遇形成了一个典范效应，因此同样在840年，乌介可汗的十三部人马也开始南迁，并以太和公主为质，取得了同唐朝平等对话的资格。

这些南迁部众都顺着同一路线南下，即从回鹘衙帐出发，经䴙（pì）鹈泉、西受降城到达天德军，数量达20多万人（一说30万）。唐廷把将近一半的部众安置在河东、河北道，与党项、吐谷浑（tǔ yù hún）混编，作为边防力量存在，其余则分散安置在江淮、北方沿边一带。部分南迁回鹘贵族凭借战功进入了统治者的行列，参与了唐中后期的藩镇割据及势力争夺战。

一个例外是那颉啜特勤这一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在物质匮乏的情况下铤而走险、掠夺边境，最终被剿灭。

再说回鹘西迁者，他们的数量虽不及南迁者，但他们在新的家园建立起了新的地方势力。

西迁回鹘的共同首领为庞特勤，学界内一般秉持三条分支的观点，即一支投奔吐蕃，抵达河西走廊，统称河西回鹘，包括甘州回鹘、沙州回鹘、瓜州回鹘等多股；一支投奔安西，抵达西域，在庞特勤的领导下，以焉耆（yān qí）为大本营，建立了安西回鹘政权，也就是后世高昌回鹘的前身；一支投奔葛逻禄，于葱岭以西地区建立了喀喇汗王朝。

西迁河西走廊的一支回鹘人以甘州（今甘肃张掖市）为中心建立起甘州回鹘王国，他们最初辗转依附于吐蕃和张义潮归义军政权之间。10世纪初，随着吐蕃势弱，回鹘在甘州设立牙帐，并先后控制了河、兰、瓜（今安西县）、沙（今敦煌县）等州，成为地方政权。10世纪末到11世纪初，其东部的党项势力崛起，此后数十年间，双方之间进行了多次战争，最终，在1028年，甘州城破，甘州回鹘政权宣告终结。

西迁进入中亚的一支回鹘与当地的葛逻禄人、样磨人结合，于10世纪上半叶共同建立起了喀喇汗王朝，又称黑汗王朝，其疆域包括如今的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地区、河中地区及新疆西部。10世纪，王朝内部开始分裂成东西两部分，东西之间战争不断，王朝逐步衰落，至12世纪初，在西辽的打击下灭亡。

——这两个介绍完，我们下面详细说说高昌回鹘。

宋元：畏兀儿汗国与蒙古帝国

北宋时期高昌回鹘（西州回鹘）、西夏、辽、吐蕃局势图（图源网络，侵删）

高昌回鹘立国之初，国势大盛，北达阿尔泰山，南越罗布泊，西南至喀什。其重心是在南疆的别失八里（今新疆吉木萨尔县北一带）与高昌（亦称哈刺火州），别失八里是夏宫，高昌是冬宫，人民从游牧转向半农牧和商业的生活。

但是更强大的游牧民族尾随而来，原来的小弟契丹人建立了强大的辽，回鹘人由此成为辽朝的属国。金灭辽后，辽宗室耶律大石率部迁中亚，建立西辽，高昌回鹘又成为西辽的属国，连首领的称号都被降为“亦都护”。回鹘贵族大臣除了袭用本部头衔外，还接受西辽封号。

不过，有意思的是回鹘文化对西辽有相当影响，西辽末帝直鲁古曾召回鹘人唆里迷城人“哈剌亦赤北鲁”为诸皇子之师，西辽属部乃蛮人延请回鹘人“塔塔统阿”为乃蛮王主持文书记事，并掌印玺钱谷诸事。

但是西辽在回鹘实行的是苛政，他们派遣沙黑纳(太师僧少监)驻扎高昌，监督高昌回鹘的活动，并征收重税，导致回鹘贵族与西辽少监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

实在忍受不了的回鹘国王（亦都护）“巴而术阿儿忒的斤”在1209年袭杀少监，并投靠了蒙古帝国的大汗成吉思汗，他因此成为成吉思汗的第五子，成吉思汗还同意嫁皇女“也立安敦”给回鹘国王。畏兀儿人成为蒙古属部后，除了亦都护应岁时进贡珍宝方物、遣贵族弟子入质以外，成吉思汗还在畏兀儿人的一些城市设置达鲁花赤，直接管辖。

畏兀儿汗国这个名称，其实是建立了元帝国的蒙古人对高昌回鹘的称呼。

畏兀儿是第一个和平并入蒙古的定居国家，对蒙古帝国的架构大有影响！畏兀儿的归附不仅为蒙古帝国提供了战略上的便利，还为蒙古征服西夏和西辽奠定了基础。成吉思汗将畏兀儿的亦都护巴而术阿而忒的斤封为第五子，并保留其世袭统治权，继续保留“亦都护”称号，同时蒙古在畏兀儿地区设立驿站和税收机构，以加强对该地区的控制。

因为在文化上蒙古人较为落后，畏兀儿人知识分子遂成为他们的老师。成吉思汗曾命令诸皇子就学于畏兀儿族学者“哈剌亦哈赤北鲁”，这使得畏兀儿人与蒙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有元一代，畏兀儿人的地位很高。

元朝成立后，在畏兀儿地区设别失八里行省，推动畏兀儿与汉、蒙古的文化融合，畏兀儿文成为元帝国的官方文字之一，不少的畏兀儿人进入元朝廷为官。

看起来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不断发展，但是蒙古的上层统治者不是爱好和平的人，很快因为继承权问题忽必烈开始与西北的一些蒙古王爷开始大打出手，战场多次覆盖畏兀儿地区，读这段历史让我一个脑袋两个大，因为太多不符合汉字阅读习惯的人名和地名。简单说吧，就是此地反复争夺、几次易手。

而好不容易平息了叛乱王爷，元朝又开始与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交战，而畏兀儿人依然首当其冲，遭受了重大破坏。吐鲁番被察合台汗国攻陷，亦都护带着大量部众迁居元朝境内。元末开始，畏兀儿之地渐渐被伊斯兰化的东察合台汗国占领，这片土地上的畏兀儿人则慢慢被同化。

——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

明清时期的三个阶段

明清时期主要是三个阶段：叶尔羌汗国阶段、准格尔汗国阶段，以及清朝统治阶段。

明朝建立伊始，畏兀儿地区的北元力量已经无法与察合台汗国抗衡，明朝也没有能力投射力量到这个地区，因此察合台汗国的“黑的儿火者汗”派兵占领了哈刺火州（高昌城）。察合台汗国的国教是伊斯兰教，这个时期的伊斯兰教义中已经有了“圣战”的概念，因此火州陷落后，伊斯兰教信徒对这里的以畏兀儿人为主体的佛教教徒进行了血腥屠杀，对佛教文化进行了毁灭性的破坏。

1347年，察合台汗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分，东部地区统治者阿黑麻汗去世后，其子满速儿汗继位，并联合西部地区的马合木汗（阿黑麻汗的兄长）打击自己的弟弟萨亦德，以扩大自己的势力。在交战过程中，萨亦德击败原叶尔羌地区的统治者阿巴·癿（bié）乞儿，占领叶尔羌城，由此建立叶尔羌汗国。

叶尔羌汗国境内居住着畏兀儿人、吉利吉思人、月即别人及可萨人（都是音译哈，实际上就是今天的维吾尔族、柯尔克孜族、乌孜别克族、哈萨克族），其中畏兀儿人是统治民族。

此后，叶尔羌汗国历代统治者发展经济，壮大势力，并多次以“圣战”的名义讨伐吉利吉思、巴达克山、博洛尔等地区，汗国于马黑麻汗时期达到鼎盛。1600年，汗国疆域东至嘉峪关前，与明朝接壤，南以昆仑山、阿尔金山为界，与乌斯藏、蒙古属部相邻，西南以喀喇（lā）昆仑山为界，与乌斯藏的拉达克、博洛尔相邻，西以月即别的阿赖山为界，与莫卧儿帝国相邻，北以天山为界，与哈萨克、吉利吉思、瓦剌（là）相邻。

汗国晚期，政治持续动荡，日渐衰微的汗权只能依附于国内两支对立的伊斯兰教势力——黑山派和卓和白山派和卓，以吉利吉思人为代表的被统治者民族也加入到这一激烈的政教斗争中。汗国最后一任统治者伊思玛业勒汗在上位后，大力打击白山派和卓势力，该派首领阿帕克和卓逃至准噶尔汗国，并将国内的混乱局势告知博硕克图汗。1680年，准噶（gá）尔汗国攻入叶尔羌城，叶尔羌汗国宣告灭亡，随后蒙古人扶持了和卓伊达雅图勒拉来控制南疆地区，并给予他阿帕克和卓称号。

准噶尔汗国对维吾尔的统治是一个不算很长的时期，从1680年准噶尔汗国南下打败了叶儿羌汗国，统治天山南路地区，到1757年清军击溃阿睦尔撒纳的复国野心之后完全控制卫拉特地区，准噶尔汗国灭亡，总共是77年时间。

反映乾隆平定准格尔的《格登鄂拉斫营图》（清）

由于准噶尔汗国是由蒙古封建主建立的政权，政治上实行军政合一的政治体系，主要行政权力掌握在各级封建主的手上，社会基本组织如兀鲁斯、鄂托克、爱马克等，既是各级行政组织，又是军事、生产单位。经济上，准噶尔汗国以畜牧业为主，同时手工业和农业也得到了快速发展，北疆地区开始出现大面积的农田，手工业产品销往周边青海等地区。

准噶尔的上层统治者自己信奉黄教（喇嘛教一支），但是没看到有资料说他们要求叶儿羌汗国的国民必须改变自己的宗教。

乾隆平定准噶尔叛乱、大小和卓叛乱后，逐步统一了回部地区——这个名称是清政府对这个地区的叫法。

乾隆皇帝老年画像

在治理上，清朝采取了“伯克制”制度，即取消传统的札萨克制度，改由清朝任命的伯克负责地方事务，同时设立徕远司等机构专门管理回部事务。此外，清朝还通过法律改革，将回部的宗教律例与习惯法统一纳入国家法律体系，为新疆建省奠定了基础。

清朝的回部政策还包括“因俗而治”的策略，即在尊重当地风俗习惯的基础上，推行清朝的法律和政策。例如，哈密回部首领因主动归顺清朝，被封为亲王，享有较高的地位和特权，这体现了清朝对回部的笼络政策。

同时，清政府还通过木兰围猎等制度加强了与回部的联系，巩固了边疆的稳定。 清朝对回部的治理政策既有军事征服和法律规范，也有因俗而治的灵活性，这些措施共同促进了回部地区的稳定和发展。

从民族发展上看，维吾尔民族在这个时期进入一个之前少有的吸纳周边资源、民族融合、和平发展时期，此后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动荡，是清末差点把新疆分裂出去的回乱时期，因为一小撮野心家的倒行逆施，这个时期新疆的各民族都遭受了巨大的伤害。要感谢左宗棠，把中国1/6的土地留在了中华民族的手中——可惜的是伊犁河谷还是有一半水草丰美的土地永远失去了！

左宗棠广场的左公塑像

19世纪末，喀什等地的新式学校（如胡赛因·穆萨巴约夫兄弟创办）和《译文报》引入现代教育，推动维吾尔族文化启蒙。1934年新疆省政府正式定名“维吾尔”，取代“缠回”等旧称，强化民族认同。

维吾尔族的文化特质与历史意义

历史启示：维吾尔族的发展史印证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央政权对不同时期的治理策略（如唐朝羁縻、清朝伯克制、现代区域自治）均以维护统一和促进融合为核心。当前维吾尔族的文化传承与现代化转型，是中华文明包容性与生命力的生动体现。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