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年,我二十五岁,刚从师范专科学校毕业。说实话,我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娘天天盼着我能分到城里当老师,可我这点分数,连县城的边都摸不着。没办法,我只好去枫树村代课。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那年,我二十五岁,刚从师范专科学校毕业。说实话,我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娘天天盼着我能分到城里当老师,可我这点分数,连县城的边都摸不着。没办法,我只好去枫树村代课。
枫树村坐落在两座山之间,村口有棵老枫树,据说有两百年的历史了。树干上爬满了青苔,枝丫伸展得老高老高的,像是要把整个村子都搂在怀里。
我叫周长河,那会儿刚到村里,住在学校后面的草房里。房子是用稻草和泥巴糊的,下雨天总漏水,晚上能听见老鼠窸窸窣窣地跑来跑去。可我不在乎,因为那时候我遇见了她——苏梦琴。
说起苏梦琴,咱们村里谁不知道?那可是咱们村考上大学的头一份!虽说后来嫁给了城里人,但那模样,那气质,至今村里的老少爷们提起来都要啧啧称赞好一阵。
那天早上,我正在教室里写板书,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香风。回头一看,差点没把粉笔给摔了——苏梦琴站在教室门口,领着个小丫头。
“长河,好久不见。”她还是那么温柔,“这是我闺女小荷,今年该上学了。”
我愣在那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啊,好…好久不见。”
这一声”好久不见”,让我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会儿我和苏梦琴都在县里上初中,我坐在倒数第二排,她在第一排。每次下课,我都偷偷看她的背影,看她乌黑的长发随风轻轻飘动。
可惜啊,我从来没敢跟她说一句话。
“老师,你发什么呆啊?”小荷仰着小脸看我,那双眼睛,和她妈妈一模一样。
我赶紧收拾心情:“没…没啥。来,我给你安排个座位。”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就有了新的期待。每天早上,我都盼着能在校门口遇见送女儿上学的苏梦琴。她总是穿着朴素的碎花裙子,头发随意地挽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冬天的时候,小荷得了重感冒,发着高烧。我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把她送回家。苏梦琴在家照顾她,看见我全身都被冻得发抖,赶紧给我倒了碗姜汤。
“长河,你还是这么善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光。
我心里一颤,赶紧低头喝汤。那碗姜汤,又苦又甜,就像我的心事一样。
每天晚上,我都在教学笔记的最后一页写下对她的思念。有时候是一句话,有时候是一首诗。我知道这些话永远不会让她看见,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写。
就这样过了快一年,苏梦琴突然告诉我,她要和丈夫去南方了。
“小荷就拜托你多照顾了。”临走那天,她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我的地址,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我接过信封,却一直没有勇气打开。
二十年过去了,我从代课老师熬成了城里的教导主任。那天,学校来了个新老师,叫苏小荷。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长得和年轻时的苏梦琴一模一样。 小荷来学校报到那天,我正在办公室翻着发黄的教案本。这些年,我早就从那个住草房的代课老师,熬成了城里学校的教导主任。那本记满心事的教案本,一直被我锁在抽屉最底层。
“周主任,您好。”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抬头一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二十年前的苏梦琴仿佛穿越时空,又站在了我面前。
“小…小荷?”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她笑了:“周主任还记得我啊?我是来报到的,以后就是您手下的语文老师了。”
我赶紧收拾心情,翻开新教师档案:“欢迎欢迎。对了,你妈妈…她还好吗?”
小荷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妈妈她…五年前就走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茶杯碰到桌子,发出”咣当”一声响。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低声说道。
“没事的,周主任。”小荷擦了擦眼角,“妈妈走之前,一直念叨着要我来找您。”
从那天起,我和小荷的关系逐渐亲近起来。她常常来办公室跟我请教教学经验,有时候还给我带些自己做的点心。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了。
那年冬天,我向小荷表白了。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要回家想想。一个星期后,她拿着一本发黄的日记本来找我。
“周叔叔,这是妈妈的日记。”她把日记递给我,“您还记得二十年前,您在教案本最后一页写的那些话吗?”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其实,妈妈都知道。”小荷轻声说,“她临走前告诉我,说您是这世上最值得托付的人。”
我翻开日记,泪水模糊了双眼:
“长河啊,我知道你的心意。这些年,每次看到你偷偷望我的眼神,我都装作不知道。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已经结婚生子,说不定我真会…算了,有些话说出来对谁都不好。小荷越来越像我年轻时的样子,我知道她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我和小荷的订婚宴上,我端着酒杯,站在苏梦琴的遗像前。
“梦琴,你放心,我会用这辈子好好待小荷的。”
遗像里的她依然笑得温柔,就像二十年前那个夏天,在枫树村的晨光里。
来源:睡眠呵护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