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这问题问的,我听的牙都酸了!”李芳玉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喜欢谁,到了年纪家里就开始给安排相亲结婚”。
“你这问题问的,我听的牙都酸了!”李芳玉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喜欢谁,到了年纪家里就开始给安排相亲结婚”。
说到这里,李芳玉不禁想起自己订过的两次婚,两任未婚夫都死了,自此她也被打上了克夫命的标签。
她没撒谎,她确实是还没来得及去喜欢他们,他们就没了。
陈万里听后,抬起手摸摸她的头安慰她,然后直勾勾的望着她,等她反过来问自己。
可是李芳玉就跟没看见他那双眼睛里的渴望一样,只自顾自的缠毛线。
“不是,芳玉,你为啥不问问我?”陈万里实在憋不住了,便主动开口提醒她。
“这和我有啥关系?”李芳玉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喜欢过谁,那是你的自由。咱们都不是十七十八了,以前的事儿不重要”。
陈万里听后立马不乐意了,一把握住李芳玉的手表情坚决的说:“谁说不重要?对于我来说,特别重要!”
李芳玉觉得他幼稚,抽出手来继续缠毛线。她觉得再亲密的人,也是要有自己的私密空间的,她不愿对陈万里的过去刨根问底。
“你就问问我嘛!”陈万里又上来拉她的手央求她。
“那你说给我听听吧”。李芳玉笑着问。
陈万里听后一脸深情的望着她,这让李芳玉觉得想笑,一把将他的脸推到旁边去。
“别对着我抒情!我十几岁的时候可还没认识你呢!太假了!”
陈万里立马垂下脑袋,叹了口气又鼓起勇气道:“我比较幸运,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我的初恋”。
“够早的啊!那么小你知道啥叫谈恋爱吗?”李芳玉没忍住笑,开始逗他:“或许赵家昌的话有道理,你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只是比别人会伪装罢了,是吧?”
“芳玉!我不许你这么说我!”陈哪里突然很沮丧,把毛线从手上褪下来扔到桌上,转过身就把李芳玉压在身下。
“你笑话我,我就得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笑话我是有代价的!”陈万里说着便拉过被子双脚一抬一落,用被子牢牢把两人包裹住,然后轻车熟路动手动脚。
不一会儿房间里便响起吱呀呀的动静,你来我往,如春季在田间辛勤劳作的农人一般,争分夺秒谁也不让谁。
两人正忙在兴头上,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
李芳玉吓得一激灵,让他赶紧出去看看,陈万里哪里肯,又不管不顾的耕耘起来。
一直忙到后半夜,两人才肯消停。李芳玉还记挂着方才那一声响,推推陈万里让他出去看看。
陈万里不情不愿的起身披上衣服,拿着手电筒往外走。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都没回来,李芳玉有些不放心,也穿了衣服出去。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他。
“怎么回事?”李芳玉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好奇的问。
“没事,回家睡觉吧,我估计是哪个醉鬼把酒瓶子打碎了。”陈万里说完便关了大门,拉着她回去睡觉。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李芳玉才发现晚上那一声巨响的来源——陈万里的车玻璃被砸碎了。
“丢啥东西了没?”李芳玉惊慌的问。
“没有,我车上没放东西。就是坏了块玻璃,我开到县城修一下就好了”。陈万里若无其事的说完,开开心心的去厨房里生火,喊李芳玉一起做饭。
吃过饭以后,陈万里吹着口哨出门,跑到厨房先搂着李芳玉亲了一口,这才肯走。
直到坐上车,陈万里的脸色才沉下来。他和李芳玉说没丢东西,其实是骗她的,他放在车上的一份很重要的合同不见了,采石厂的事情怕要有变故。
他快速发动车子开到镇上,刚迈进招待所的门,就看见陈家慧悠闲的端着茶站在门口。
“万里,请你来一回可真不容易”。
陈万里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与她肩并肩的时候,他才开口问:“是你让人拿走了那份合同吧?”
“陈万里就是陈万里,即便被爱情冲的头昏脑胀,也没丧失敏锐的直觉”。她说完以后,侧过脸看着他,“谈个条件吧,不然你就从副厂长的位置上下来,万一到时候老爷子知道你弄丢了东西,我看你还怎么在赵家立足”。
陈万里冷笑一声:“什么条件?你说说说看?”
“还能是什么?先和我结婚呗?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需要这场婚姻,只是需要这场仪式,至于你心里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我都可以不管”。赵家慧坦白的说。
“赵家慧,别以为天下的人都和你们赵家人一样,为了财产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陈万里虽然小时候被赵家收养,我也记老爷子的恩。但是我不会为了钱就和你联起手来骗他!你们兄妹可以没底线,但是我有!”
“死脑筋!”赵家慧咬牙切齿的骂他,“你最好认真的考虑考虑后果!”
陈万里直接把车钥匙从兜里掏了出来,冷冷的道:“我考虑完了,今天就是来找小赵总辞职的!以后我只记赵老爷子一个人的恩,他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但是你和赵家昌,别想再从我身上算计到一分利益!采石厂的工作我不管了!这个副厂长谁爱当谁当!我正好回家和李芳玉结婚!”
陈万里说完便去了赵家昌的房间,听说他要辞职,赵家昌嬉皮笑脸的揽住他的肩膀,问:“真想好了?就为了这点事要撂挑子?走出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陈万里不屑的推开他,丢下钥匙就离开了。
经过门口的时候,赵家慧又拦住他。
“陈万里,你以为你没了副厂长的光环,那个李芳玉还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信了,她会看上一个穷光蛋!”
“她和你不一样!”陈万里信心满满的看着她,道“把我当棋子利用的是你,而不是芳玉!就算我再穷,她也会管我一口饭吃!”
“再说了,咱们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也别高兴的太早!”
陈万里说完,便去防疫站取李芳玉的自行车,打算先回村子。他如今是无官一身轻了,终于可以和李芳玉朝朝暮暮,唯一的,他依旧不想再见到那个黄站长。
可事情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
陈万里刚拿曲别针别开自行车锁头,黄站长就在身后堵住了他。
“偷自行车都偷到防疫站来了?胆子够大的?”他一脸嘲讽的问。
陈万里这才发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黄站长也不是对谁都一团和气,至少在他面前表情就挺丰富的。
“什么叫偷?这自行车是芳玉昨天存在这里的,你不知道啊?”陈万里不屑的问。
黄站长冷笑一声,反问:“你也说了是李芳玉存在这里的,那请问你是谁?”
“我,我是她男人!”陈万里理直气壮的插着腰站在自行车旁,一副不服就干的气势。
“我和芳玉是一家人,我的就是她的,她的也是我的!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哦?既然你说车是你的,你用什么开的锁?”黄站长不紧不慢的问。
“当然是,”陈万里下意识的去掏口袋,想随便找串钥匙打马虎眼,可手伸到兜里才发现,里面只有一枚曲别针。
他今天早晨出来的太着急,忘记问李芳玉拿钥匙了。
“没话说了?”黄站长眼睛里露出几分得意,慢条斯理的说:“那就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吧,不远,就在斜对面!”
“阴险小人!”陈万里指着黄站长的鼻子骂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到他面前,一脸挑衅的看着他:“想打架就直说!”
黄站长的身高只比陈万里低了两三厘米,放在人堆里也算大高个。但明显没有陈万里精壮,和陈万里站在一块,他显得太斯文太单薄了。
“我不跟粗人动手,我更愿意以理服人”。黄站长不卑不亢,纹丝不动的站在陈万里面前。
他越是这个样,陈万里就越觉得他欠揍,哪儿哪儿都欠揍,尤其是那张笑脸,仿佛在向他的拳头招手。
陈万里没忍住,往他肩膀上推了一把,他觉得就黄站长这个读书人的身板儿,他一把就能给他推到门上去。
但令他吃惊的是,黄站长依旧纹丝不动,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哟,也是练家子?”陈万里打量他一眼,撇撇嘴:“那你就更虚伪了,明明是个武夫,成天装读书人装斯文!”
黄站长轻蔑的看他一眼,悠闲的说:“你是多没有文化?你不知道有个词叫文武双全吗?”
陈万里简直气笑了,嫌弃的骂道:“老脸的皮就是厚,没白吃七八年的饭,全长在脸皮上了!还文武双全,你以为自己是哪路英雄?都说了你就是个阴险小人!”
“我阴险?”黄站长抽了抽嘴角,反问:“你就光明磊落了?芳玉送给我的那盒补品是你买的吧?这种拐着弯骂人的行径就光明磊落了?”
陈万里的小阴谋被当场揭穿,他一时有点接不住话。
“怎么?不说话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李芳玉这么淳朴善良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拐着弯骂人呢?她那么喜欢我女儿,对陌生的孩子都那么温柔亲近,怎么可能干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陈万里顿时脸色铁青:“芳玉的优点不用你告诉我!闭嘴吧你!”
“我又不瞎又不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别以为只有你能看见她的好!”黄站长毫不退让。
“再嘴欠信不信我揍你?”陈万里真的火大了,黄站长每次提起李芳玉的那个劲儿,就好像那些结了婚的男人提起自家孩子的妈一样,一点都不见外。
“想动手你就动呗!你也不用怕,我不会还手的,正好让派出所的同志瞧瞧我们的陈副厂长是怎样对待镇干部的。在公家单位打人,你可真不嫌丢人,我看到时候赵总能不能霍的出去脸替你求情!”
“那你就想多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陈副厂长了!他管不着我!”
“那是转正了?变成陈厂长了?”
“狗屁的陈厂长!老子现在是无官一身轻老百姓一枚!马上就回家和芳玉结婚过日子!”陈万里拍拍胸脯:“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是没这个福气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别痴心妄想了!”
“懒得和你争辩!”陈哪里转身推了自行车就往外走,长腿一搭跨坐上去,临出门了还不忘再扎他一刀:“到时候摆喜酒,可以给你张请帖!让你见证一下我们的幸福!”
他说完就蹬着自行车离开了,那个黄站长跟本没追上来,陈万里嘲笑他外强中干,不是个男人。
陈万里正要拐个弯去镇上的肉铺买些排骨回去,还没走到肉铺呢,身后就突然围上来四个精壮的男人,其中一个还穿着警服手里拿着晃眼的铐子。
“别动!自行车是偷的吧!”男人们一拥而上把陈万里给摁住了,速度太快,稳准狠,和他平时遇见的那些闹事儿的刺儿头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陈万里有些懵,但很快就明白过来是黄站长使的坏,难怪刚才自己骑自行车出来,他拦都没拦,原来是玩儿阴的!
“谁偷自行车了?这自行车明明就是我家的!”陈万里气的嚷嚷着辩解:“叫那个黄达秋过来!我就知道是那个卑鄙小人搞的鬼!”
“你先老实点!”穿制服的警察发出警告,然后才问:“你说这自行车是你的,有证据吗?你有自行车证吗?”
陈万里顿时哑口无言,他连钥匙都没来得及拿,又哪里会揣自行车证那个劳什子?
“再不济,你拿出钥匙来做证明也行!”警察厉声问。
陈万里刚要解释,下一秒一个便衣就从他口袋里摸出来了那枚曲别针,人赃并获,陈万里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其实这个事儿也好办,”陈万里迅速冷静下来,态度端正的说:“请你们给这自行车的主人李芳玉打个电话,你们问问她我是不是偷车贼就明白了!”
“这辆车是从防疫站出来的,我们自然要去防疫站核对情况!现在你得先跟我们走一趟!”
陈万里没办法,只好耷拉着脑袋跟着回了派出所,一路之上有不少看热闹的,他还在人群里瞧见了赵家昌那个货,一脸兴奋的对着他笑。
陈万里恨不得给他两拖鞋。
等黄站长也到了派出所,陈万里咬牙切的骂他阴险小人。
黄站长又是那张标志性的笑脸,对谁都一团和气,偏偏走到他跟前的时候,压低声音挑衅道:“你不是要回家结婚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还能不能回得去!”
黄站长到了派出所以后,就开始当着陈万里的面儿装好人打官腔。
“辛苦几位同志了,既然自行车已经找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单位工人的私人财产,真丢了我也没法交代”。
派出所的同志和和气气的和他握手,一口一个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这个偷自行车的贼怎么处理?”有民警问。
黄站长看了陈万里一眼,目光里藏着只有陈万里能读懂的得意。
“唉,批评教育一下,关几天放了吧。这小伙子我之前也见过,今天好像被他老板给开除了,心情不好才做了糊涂事儿。不过他毕竟还年轻,还是要给年轻人留下改正的机会…”。
陈万里听的都快要吐出来了,冲上去要和他动手,高声质问:“你装什么好人?装什么好人?我能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我让你偷自行车了?如果你不偷自行车能来这里?你以为派出所是菜市场啊?谁愿意来就能来?”黄达秋突然厉声批评。
陈万里简直想撕烂他那张嘴,啥话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你去给芳玉打个电话,你问问她这自行车我能不能骑走!是男人你就去问!”
黄达秋听后,不紧不慢的说:“问当然是要问的,但是现在大家都忙得很,等空下来了,自然会去核实,你有什么可着急的?心虚啥?”
“我咋不着急?有本事你进来蹲着!”陈万里简直要气死了,“我哪儿心虚了?”
可惜他气也是白气,派出所的民警确实很忙,不大一会儿就又出去处理打架斗殴事件,陈万里只能老老实实在里头呆着。
午饭的时候,黄站长又来了,还好心的给他带了份盒饭。
“少在我面前装好人!带着你的饭离我远点儿!我怕你给我下毒!”
黄达秋还是原先那副不温不火的态度,不紧不慢的打开饭盒盖,又把勺子放进饭菜里,然后推到陈万里面前。
饭菜倒是不错,有菜有肉,陈万里确实也饿了。但是看看饭盒的主人,他又觉得这饭实在硌牙。
黄达秋文邹邹的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是铁饭是钢…”。
陈万里不等往下唠叨,拿过勺子就飞快吃了起来。他小时候经常挨饿,都饿出心理阴影了,每每到了饭点儿看不见饭就有危机感。
尤其是这种被关起来,没人身自由的时候,内心的恐惧会被成倍放大。
陈万里几口就吃掉了半盒盒饭,黄达秋盯着他,又开始阴阳怪气:“如果你的态度好一点,或许我还能请你去我家里喝酒。你不知道吧?我做饭的手艺还不错,这一点你可以回去问问芳玉,她尝过我的手艺”。
陈万里听了他的话噗嗤一声笑出来,米饭差点喷到桌子上。
他擦擦嘴飞快把剩下的饭一口气吃干净,一粒米都没剩下,然后把空饭盒推到一旁,打了个饱嗝才接话。
“芳玉还戴过你织的手套,还你的手艺…不就是皮蛋瘦肉粥,虾仁、青菜、煎饺那一套?让你失望了,上次你给芳玉带的饭全进了我的肚子!”
“黄站长,不是我伤你的自尊,你的手艺实在不咋地,不然芳玉也不会闻了一下就全给我了,她连尝都不愿意尝!”
黄达秋顿时就笑不出来了,冷冷的看着陈万里。这回换陈万里得意了,他用指尖轻轻的扣着桌子,压低声音说:“黄站长,有本事就让他们一直关着我!反正见不到我,芳玉肯定会来找的,到时候你给我使得绊子可就藏不住了!”
“芳玉是个善良的人,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你在她眼里可是个品德高尚的人,你猜猜到时候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怎么样?”
“我想好了,你们把我抓进来了,想让我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陈万里的话还没说完,黄站长拿着饭盒就走了。
天刚一擦黑,陈万里就被放了出来。
派出所的同志说,有人给他做了担保。陈万里还以为是黄达秋心虚给他做担保呢,哪知一出门就看见了赵家昌,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兜,还是那副不着调的纨绔相。
“不用谢我,你也知道,我是最念兄弟情的!”赵家昌大言不惭的说。
陈万里白了他一眼,他要是真的想帮自己,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抓进去大半天,这会儿才跑过来当好人。
“说实话,”赵家昌跟着陈万里一起走到马路边上儿坐下,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自行车,欠儿欠儿的说:“说实话,我是真心不希望你和赵家慧结婚的,谁愿意给自己竖个强敌呢?”
“可是吧,我觉得我有一点也挺贱的,就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有那么一丝丝嫉妒你的能力,特别是你在工人中间的威信,我是真的比不了”。
陈万里觉得他没话找话,不屑的问:“所以呢?”
赵家昌毫不遮掩的道:“所以,有时候我也想看你倒点霉出个洋相,让大家都笑话笑话,我这颗心就平衡了!”
“滚蛋!你和你妹妹都不是好东西!”陈万里忍不住大骂。
不过赵家昌也不生气,推推他:“不是,我妹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那个李芳玉?你咋就是看不上她?她只是想和你结婚,又不想要你的心,她说她连人都可以不要,和你结婚只是摆出个态度博老爷子欢心,你有啥不乐意的?”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问你,李俊哪里不好了?她那么年轻,长得也漂亮,还对你死心塌地,你咋不娶她?”
“她看上的是我这个人吗?”赵家昌不高兴的嚷嚷:“假如我不是赵家的儿子,没那些钱那些厂子傍身,你觉得她会缠着我不放?”
“那不是正好?你说赵家慧也不是图我这个人,既然李俊也不是图你这个人,你觉得我可以娶赵家慧,那你为什么不能娶李俊?你个玩儿什么高贵?”
“不是…”,赵家昌被他怼的直瞪眼,“你拿李俊和我妹比?她哪点能比得上?”
陈万里耸耸肩:“那没办法了,在我心里,你妹妹也没法和李芳玉比!”
“就该让你在里头多关几天!”赵家昌气的掏出烟重新点上,抽了两口才慢悠悠的开口:“别装清高了,回来上班吧,撂什么挑子?”
“可以啊,那你去说服你妹妹别再来找我麻烦,让她把偷我的东西还回来,也别再提结婚那么无聊的事儿,更不许她来招惹芳玉。只要我的条件你们能做到,我就回来上班”。
“你愿意死哪儿去死哪儿去!”赵家昌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走。
“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或者把车借给我也行!”陈万里抬脚踢开一块石子,正巧砸在赵家昌的小腿上,赵家昌立马疼的跳脚。
“凭啥?你又不是厂里的人了,我凭啥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凭啥借车给你?”赵家昌简直要骂街。
“不给安排是吧?不给安排你以为你能走得了?”陈万里起身两步跟上去摁住了他的肩膀,抓贼一样把他的胳膊反剪到身后,就像他自己下午被警察摁住时一样狼狈。
赵家昌骂骂咧咧挣扎了两下毫无反抗之力,最后就放弃了。
“不是,陈万里,你和我玩儿无赖是吧?是我把你保出来的!”赵家昌瞪着眼:“行!你小子够狠!不过你可能忘了,玩儿无赖我可是祖师爷,你那点儿道行连入门儿都不够,我可十几年前就深得要领了!”
“哦?”
赵家昌活动活动肩膀,拿出原本的纨绔样,接着说:“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吗?走啊,跟我回去住同一屋,李俊也在,咱仨睡一张床,三个人一起玩儿更刺激,你没尝试过吧?你当观众我当观众都行,咱俩轮流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后腰上便挨了陈万里一脚。
“滚蛋!下流玩意儿!”陈万里嫌弃的擦擦手,转身离开。
这个点儿了,他回村子的话,只能靠两条腿走回去,李芳玉的自行车又被黄站长给推回防疫站了。
陈万里在寒风里打了个哆嗦,想着好歹来了镇上,还是把李芳玉的自行车骑回去,也算没单跑一趟。
他记得镇上有可以打公用电话的地方,刚想去给村主任打个电话,让他给李芳玉捎个信儿,今天晚点回去,就看见黄站长推着自行车从防疫站走出来。
陈万里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薅住了他的衣领子。
“看来下午关的你还不够,出来就开始找事儿,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黄达秋不慌不忙的指指斜对面的派出所:“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这回你想进去关几天?”
“告诉我你想进去几天,我知道伤情怎样鉴定,我教给你怎么打,打哪儿最快!”
黄达秋很嚣张,而且是那种你抓不住踪迹的嚣张,不大喊大叫也不吹胡子瞪眼,搞得陈万里都想扯扯他的脸皮看看是什么材料做的。
“把李芳玉的自行车还给我!”陈万里松开这个阴险小人。
“那不行,我说了,自行车必须她亲自来取!”黄达秋优雅的扯扯衣领,又把自己整理的人模狗样。
陈万里不屑的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不就是想见芳玉吗?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虚伪至极!”
“那又怎么样?物归原主,我这是对他人物品负责,你能说我做的不对?”
陈万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知道斗嘴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此刻陈万里竟生出了个邪恶的想法,不知道黄达秋遇上赵家昌的那个无赖会怎样。
一个蔫儿坏,一个光明正大的劣迹斑斑。
“算了!自行车不给就不给,我借你们办公室的电话用一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陈万里不得不做出让步。
没想到这回黄达秋倒是答应的挺干脆:“没问题”。
陈万里跟着他回了办公室,屋里的桌椅虽然很旧,但收拾的很干净,文件、书柜摆的跟进了图书馆一样有条不紊,整间屋子的风格,简直与黄达秋一模一样。
陈万里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今天出门太急,他连袜子都穿错了,左脚是黑色的,右脚黄色袜子还短了半截,穿成了李芳玉的。
仪容仪表这一块确实没办法和黄达秋比,但陈万里转念一想,大男人错穿老婆的袜子有啥好自卑的?黄达秋他想穿有吗?
切!
“电话就在办公桌上,你自己打吧”。黄达秋站在旁边,“打完了赶紧出去,我好锁门”。
陈万里不客气的拉过椅子坐下,拿起电话拨通了村委会主任家的电话,说了一下让他捎信儿给芳玉,今晚上可能会回去的晚,也可能回不去了。
“那你等一下呗,芳玉就在王春花家,和我家就隔了一户人家,我去叫她。”
不大一会儿电话里就传来的李芳玉的声音,陈万里一听见她说话,这一下午受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来,立马就想向她告状,想说一下黄达秋有多卑鄙。
但当李芳玉问他是在哪儿打的电话时,陈万里犹豫了,自己现在用着黄站长办公室的电话,又告他的状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陈万里斜眼扫了黄达秋一眼,他正抱着肩膀悠闲的看着他,眼睛似笑非笑,陈万里瞬间明白过来,这老小子也是这么想的,就等着他告状呢。
“我,现在在黄站长办公室呢。黄站长真是个大——好人,看我没地方去,把办公室借给我落脚。芳玉,我明天早晨再回去,今晚先暂住防疫站了,你别担心我”。
“没事儿,你忙你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妈,我们都挺好的。”李芳玉说完又叮嘱他:“人家黄站长借地方给你住,你别忘了谢谢人家!”
“明天早晨我正好也要和春花一起去镇上,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来”。
“好的,好的。”陈万里听话的在电话里答应她,眼珠一转,问:“你要不要和黄站长说啥?他就在办公室呢”。“不用,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我有啥和他说的。你好好休息,有啥事儿明天见了面再说”。李芳玉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电话不算隔音,你的耳朵看起来就挺顺风的,肯定听见芳玉的话了,她没啥好跟你的说的,让你白等了这么久,失望了吧?”
来源:梦里有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