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随着以数字经济为主导的科技变革持续深入，全球科技创新版图正持续进行深度重构。同时，作为科技创新的重要载体，全球各个城市也在加强科技投入和创新力量建设，以期在新一轮科技变革中，保持竞争优势，寻求崛起的动力。
CFIC导读
随着以数字经济为主导的科技变革持续深入，全球科技创新版图正持续进行深度重构。同时，作为科技创新的重要载体，全球各个城市也在加强科技投入和创新力量建设，以期在新一轮科技变革中，保持竞争优势，寻求崛起的动力。
5月22日，在杭州市十四届人大五次会议上，DeepSeek、通义千问等一批大模型的名字出现在政府工作报告里。
今年年初，DeepSeek等6家位于杭州的新兴科技公司集体出圈海内外，被称为“杭州六小龙”。这些初创企业从事人工智能研究及其应用，涵盖大模型、具身智能等前沿领域。
一时间，“杭州有DeepSeek，我们有什么”在全国多地引发讨论。
2021年8月2日拍摄的杭州奥体中心场馆群（无人机照片）。新华社发
随着以数字经济为主导的科技变革持续深入，全球科技创新版图正持续进行深度重构。同时，作为科技创新的重要载体，全球各个城市也在加强科技投入和创新力量建设，以期在新一轮科技变革中，保持竞争优势，寻求崛起的动力。具备更好的科技创新生态的城市，将会有更多的科创企业不断涌现和生长，创新才得以奔流不息。
当下，“纽伦东巴”（知名国际大都市纽约、伦敦、东京和巴黎的简称）已经在行动，我们该怎么做来推动更多中国科创城市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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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伦东巴”在行动
当前，科技创新正按照“新技术-新产业-新变革”的发展逻辑对全球进行重塑。不论欧美发达国家还是印度、巴西等新兴国家，都高度聚焦科技变革，加强国家力量的投入，谋求各自的科技优势。
在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深入发展的同时，大国竞争和科技博弈加剧，国际科技与产业合作水平和意愿趋于下降态势，多极化阵营更加明显，全球陷入“存量博弈”局面。全球科技创业也越来越趋向于在AI、产业链供应链、生命科学、新能源新材料、量子通信、航空航天等“高端赛道”布局，全球主要国家正加速竞逐科技“擂台赛”。这一方面增加了创新竞争的强度，另一方面也加剧了对科创资源的争夺强度。
美国纽约曼哈顿（拍摄于2025年1月5日）。新华社记者 刘亚南 摄
城市是科技创新最重要的空间载体，而科技创新已成为推动城市转型升级、人才聚集、基础设施建设、科学治理、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引擎。
近年来，纽约推出了四大科创计划，分别为“应用科学计划”“众创空间计划”“融资激励计划”“城市更新计划”。其中“应用科学计划”旨在将科学研究成果进行商业转化；“众创空间计划”旨在搭建创新空间网络，吸引创业者；“融资激励计划”旨在为纽约的创新企业提供定向资金支持；“城市更新计划”则为旧城更新找到了产业动能。
伦敦是英国的金融服务和科技创新之都，英国54%的AI企业在伦敦创设。2023年10月，伦敦发起了“伦敦创造”（London Creates）活动，庆祝伦敦成为世界上最具创造力的首都。伦敦每年有数十亿英镑风险投资资金，支持初创企业的AI产品研发及规模型企业的AI转型。
东京都政府自2022年就提出“全球创新与创业计划”，该计划被称为“10×10×10创新愿景”，希望在未来5年内将东京的独角兽企业、初创企业及公共和私营初创企业数量增加10倍。
巴黎在马克龙政府的科技前沿计划推动下，已经成为法国的科技创新中心。马克龙政府针对科技创新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如对初创企业实行税收优惠，设立100亿欧元的基金来刺激突破性创新，以及实施总额达300亿欧元的“法国2030投资计划”等。巴黎提出以充满活力的科技场景推动科技的增长，目标是到2030年拥有100家独角兽企业。巴黎南郊萨克雷高地的科技生态社区被法国政府认证为“科技之都”，目标是成为“深度科技代言者”。
可以说，全球科技创新版图将持续进行深度重构，国家的发展位势、城市的竞争序列，都将发生变化。根据《2024年全球创新指数报告》，全球百强科技创新集群名单中，中国拥有26个全球百强科技创新集群，超过2023年的24个。其中，4个中国产业科技创新集群进入了前十强。
【注：2024年，中国进入前十强的4个产业科技创新集群分别为：深圳-香港-广州、北京、上海-苏州、南京。】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首席经济学家卡斯滕·芬克（Carsten Fink）认为，全球百强科技创新集群反映了科技产出的增长，尤其是国际专利的增长，很多创新活动都发生在中国。
2 中国创新的“前沿城市”
国家间的科技创新竞争日益凸显城市的重要性。全球各类城市排行竞相登场，城市间的角逐也日趋激烈。
2025
年2月10日，杭州一家科技公司的工作人员在动态展示机器人。新华社记者 黄宗治 摄
当前，我国城市的竞争正加速从“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型，从“招商引资”向“发展科技、培育企业”转型，从“短平快”向“长期主义”转型。
而科技创新是城市发展的核心引擎，更是衡量一座城市竞争力的关键指标。越来越多的城市坚持把创新驱动作为城市发展主导战略，完善科技创新体系、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等，以科技创新引领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将科技创新“第一动力”转化为高质量发展的“最大增量”。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24年我国全社会研发经费投入为36130亿元，比2023年增长8.3%；研发经费投入强度达到2.68%，比2023年提高0.1个百分点。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等城市成为我国科技创新的枢纽，吸引了大量人才和资本，基于庞大的国内市场需求形成了从基础研究、技术创新到产业创新的完整产业集群。
2024年，中国GDP万亿级城市达到27座。从经济总量看，上海已经实现5万亿元，北京为4.98万亿元；深圳、重庆、广州处于3万亿元梯队；苏州、成都、杭州、武汉处于2万亿-3万亿元梯队。从经济增速看，21座万亿之城经济增速高于或等于全国（5%），其中，7座城市在2024年经济增速高于或等于6%。这些城市成为我国科技创新的主战场。
不同城市资本实力、产业基础、区域条件、人才储备等方面的创新资源禀赋各异，呈现差异化创新、协同性创造等特征，整体表现出“你追我赶”的良好态势。
“杭州六小龙”各具特色，以创新的技术和前瞻性的应用，重新定义了行业的未来，也重新定义了杭州。杭州经验也使各个城市认识到：需要主动顺应全球科技创新的新趋势和时代新风向，不断厚植创新基因，持续优化创新环境，积极培育创新主体。
深圳在科技创新中通过多个“90%”来强化企业科技创新的主体地位：90%以上的创新型企业是本土企业，90%以上的研发机构、研发人员、研发资金都在企业，90%以上的职务发明专利和重大科技项目发明专利都出自企业。在深圳的创新丛林里，不仅有华为、比亚迪、腾讯这样的参天“大树”，也有大疆、优必选等高成长性的“灌木”，更孕育出了努力生长、充满韧性的“藤蔓”。
在上海，张江科学城集聚了2.48万家企业、181家外资研发机构、70家跨国公司地区总部，建设了上海光源、国家蛋白质科学中心等大科学装置，形成“张江研发+上海制造”“张江研发+浦东转化”“张江研发+外区转化”等科技创新模式。
成都高新区推动中国文化与科技创新融合，助力“哪吒”系列电影的强势出圈。2024年，成都高新区总共建设战略平台7家，新增国家级创新平台2个，累计达68个。天府绛溪实验室、北大成都研究院、芯华创新中心、无线智能研究院等为电影产业等文化领域的科技创新提供了潜在的技术支持与人才储备。
此外，还有合肥的“风投之城”模式、武汉的光谷模式、苏州中新工业园模式等各种创新模式的探索。
可以说，中国城市的科技创新一直在路上。
3 培育前沿性的未来企业
企业是城市创新生态体系的重要构成单元，科技创新的落脚点最终还是企业。如果把产业生长比喻成万物生长，政策是阳光，资金是雨露，营商环境是土壤，城市是创新雨林，那么创新创业企业就是创新雨林中的种子、树苗与参天大树。城市的崛起和创新的突围，靠的是具有颠覆性、前沿性引领能力的未来企业。
作为地方政府，需要做些什么？
*发展未来产业。
“未来产业”是一个相对宽泛的概念，地方政府需要结合自身的城市特质，因地制宜地建立起城市的未来产业体系。地方政府要围绕城市重点产业、主导产业的关键共性技术需求，构建集基础研究、技术创新与成果转化于一体的全链条科技创新平台体系，促进城市产业转型，比如从过去的纺织服装行业到今天的时尚行业，从过去的钢铁化工产业到今天的新能源新材料产业，从过去的广告设计业到今天的数字创意产业。
在中国（杭州）人工智能小镇的一家公司内，工作人员在演示智能“未来教室”（资料照片）。新华社记者 徐昱 摄
发展创新生态、培育未来产业，离不开场景。在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的要求下，城市要善于挖掘未来产业的应用场景，把建设未来城市作为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转型的场景应用。
根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我国有21个超大特大城市。超大特大城市是我国在全球科技创新领域的一大优势，可以率先探索构建未来城市。超大城市治理、公共数据、产业活动等是新技术的最大应用场景，也是培育企业的最佳练兵场。
以无人驾驶为例，我国的交通场景多元优势明显：在气候上，我国有南方和北方的各种气候场景；在丰富度上，既有各类高架桥，又有很多地下隧道。我国正是进行智能驾驶训练的最佳实践场。
*政策赋能是关键一环。
在发展新兴产业过程中，需要进一步完善政策体系，搭建高能级的创新平台，推动企业高水平成长和产业规模稳步扩张。
《黑神话：悟空》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受益于杭州2005年出台的一个规划——《杭州市动漫游戏产业发展规划（2006—2010年）》（以下简称《规划》）。《规划》明确提到，要将杭州打造为“动漫之都”。彼时，杭州的动漫产业几乎一片空白，但杭州坚持持续迭代动漫游戏产业的鼓励和扶持政策。
今天，杭州已经形成了完善的动漫游戏产业链条，实现了由小到大、由大到强的跨越式发展。完善城市的产业体系，需要根据不同产业的特点和发展阶段，制订差异化的产业政策；要持续优化传统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以及未来产业的结构比例，鼓励传统产业与新兴产业之间的交叉融合与协同创新。
各地政府需要建立起企业培育的体制机制，支持企业成长，需要加强产业链上下游的衔接和配套，支持和引导当地龙头企业引领生态化发展，形成“以点带链”，推动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价值链等深度融合；需要加强产业政策对更前端的行业和企业的支持力度，加强国有创投资本投后管理和服务的能力，解决企业在发展中的问题和困难。此外，各地政府更要注重在运营、公共服务、数据开放等方面的场景开放，促进企业获取更多的产业资源，迭代技术，锻造产品。
*构建开放的全球创新网络。
我国科技创新已经进入构建多样共生、层次交互、动态稳定和协同开放的创新系统的全新阶段。面对日益复杂和充满挑战的国际环境，我们需要以更为积极主动的姿态融入全球科技创新网络。科技创新城市需要主动布局、超前规划布局，畅通创新要素流动，建立共享开放的城市创新集群，构建国际国内创新网络和生态。地方政府要鼓励企业在全球建设研发中心，利用国际创新资源，加强对国际创新团队和人才的招引，支持企业加强与跨国公司的产业链、供应链及创新链的合作，同时也要全力吸引跨国公司在本地设立研发总部、研发机构等。
创新的中国，既需要“从0到1”的策源创新型城市，也需要“从1到10”的技术创新型城市，以及众多“从10到100”的产业创新型城市。未来会有更多的中国城市跻身全球科技创新的“前沿”，成为科技创新的“全球城市”，中国也将在全球科技创新版图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贡献更多中国力量。
本文来源：瞭望智库
作者：曹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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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陆家嘴金融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