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6岁钟雨萌是四川农村一所乡镇中学的寄宿生。父母在浙江务工,她从小学起就和奶奶一起生活。她身形微胖,在人多的时候会下意识地低头。在学校里,她也不怎么爱参与别人聊天,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而且由于爷爷奶奶节俭,所以她的衣服大多数是表姐穿过的旧校服,校服袖口磨得发
16岁钟雨萌是四川农村一所乡镇中学的寄宿生。父母在浙江务工,她从小学起就和奶奶一起生活。她身形微胖,在人多的时候会下意识地低头。在学校里,她也不怎么爱参与别人聊天,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而且由于爷爷奶奶节俭,所以她的衣服大多数是表姐穿过的旧校服,校服袖口磨得发白。因此还总是会遭到同学们的嘲笑。久而久之,同学们便开始给她取各种外号,甚至还是开始有些排挤她……
5月26日中午,钟雨萌排在打饭窗口的末尾。前面几个女生在打完饭时突然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边回头边说:“快让开,别堵住门口了,胖得像只猪。”她愣了一下,没说话,只默默地让了步。之后,钟雨萌变得越来越沉默,就连上课都不再主动发言,眼神总躲避与人对视。吃饭也会下意识的少吃一点,夜里还经常被饿醒。
放学后,她照例一个人晒衣服。两个高年级男生不知从哪钻出来,拦住她的去路,其中一个笑着说:“你天天装听不见是不是?胖子装什么清高。”她没有应声,低头绕开,却被猛地推倒在地。手肘擦破皮,衣服也被摔得四散,耳边是笑声和一句“这么多肉,摔了都不会痛吧?”她没有办法反驳,只得强忍着眼泪,收拾好东西一瘸一拐地走回宿舍,闷在被子里,哭了很久,才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自那之后,钟雨萌开始生出了不想去上学的念头,窝在家里装睡,而奶奶以为她是生病了,可是一摸额头并不烫,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于是便强行把钟雨萌送回来学校。到了学校后,钟雨萌开始频繁的睡不着,每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感觉脑子里全是嗡嗡作响的杂音,嗓子干涩,却不想喝水,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还会不自觉的开始流泪,却哭不出声音。甚至钟雨萌开始自残,她拿出一截写完的笔芯,在左手腕内侧划了一道又一道。血珠在灯光下慢慢渗出,她的眼神却毫无波澜,甚至有一股快感。
直到6月4日,钟雨萌的老师在上课时,突然发现她手腕上的痕迹,脸一下子白了,连忙打电话给她家长,钟雨萌母亲也特意请假回来陪着孩子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后,医生评估了钟雨萌的整体状态,结果显示:PHQ-9评分为21分(重度抑郁),GAD-7评分11分(中度焦虑),SDS评分70,SAS评分65。头颅MRI未见明显异常,甲状腺功能、肝肾功能、维生素D水平正常。综合以上检查结果,钟雨萌被确诊为了中重度抑郁障碍伴焦虑症状。
拿到检查报告后,医生对着钟雨萌母亲语重心长的说到:“你女儿目前是中重度抑郁状态,药物治疗是基础,但生活方式干预必须同步推进。首先一定要按时吃药,其次,一定要建立生活规律——每天固定起床、进食、接触自然光,适量运动,可以每天快走30分钟以上,或者是游泳等运动都对于治疗很有效果。关键是,家庭沟通方式要调整,不逼迫、不训斥,尽量提供情绪支持。你女儿现在已经出现了自残的行为,所以你作为母亲一定要多加观察 ,避免她再加重,出现轻生等念头。”
听到医生的话后,钟雨萌母亲也意识到了,这些年光顾着赚钱,太过于忽略女儿了。于是她辞职专心在家陪伴女儿。除了每天监督钟雨萌按时吃药外,还陪着她每天晚饭后在村里慢步走半小时。还为她记录情绪波动日志,并定期复诊。前两周,她依旧沉默寡言,但渐渐开始说几句话,有时也会主动下楼晒太阳,脸上也逐渐开始出现了笑容。
钟雨萌的情绪虽然一直在好转,但是却还是会经常失眠,有时候早上起床还会出现恶心干呕的现象。最开始母亲以为是药物副作用,殊不知,这已经是病情加重的信号了。青少年抑郁症并不总是以“哭泣”“悲伤”表现,情绪不稳、易怒、恶心、失眠、进食减少等,都是病情加重的重要信号。很多家长误以为这些是“药物副作用”或“青春期情绪波动”,从而忽略了干预时机。特别是当患者出现昼夜节律紊乱、清晨情绪最差、莫名恶心、动作迟缓等情况,往往提示病情已进入内源性恶化阶段。
11月19日晚上,钟雨萌突然变得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把自己反锁在房门内。母亲和爷爷奶奶关切的问候,她也装作听不见。在敲了半个小时的门后,母亲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你这样天天不讲话、不吃饭,不上学,别人家孩子都——”话还没说完,就被屋内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她只听见钟雨萌屋内一声玻璃瓶被摔在地上的声音,那是她买来摆百合花的,听说百合花有助眠的效果。这时,钟雨萌母亲心里泛起了一阵不安,连忙拿来工具打开了钟雨萌房间的门。
15分钟后,一打开门,钟雨萌母亲就见到了她毕生难忘的一幕,只见钟雨萌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手臂无力的耷拉在床边,脸色苍白,就连胸膛都见不到什么起伏。她大叫一声,扑向钟雨萌,一边呼叫她的名字,一边拿起她的手,捂住伤口,却无济于事,越来越多的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而钟雨萌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奶奶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
到了医院,钟雨萌的生命体征极不稳定:体温35.8℃,心率132次/分,血压70/38 mmHg,呼吸急促。左腕尺侧静脉断裂,伴失血性休克表现。实验室检查:血红蛋白61 g/L,红细胞压积21.5%,乳酸7.9 mmol/L,pH 7.18,BE -11 mmol/L,提示严重代谢性酸中毒。凝血功能提示APTT延长,D-二聚体升高。在经过一系列抢救措施后,钟雨萌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听到这个消息的钟雨萌母亲,瞬间瘫倒在地,她抱着钟雨萌的外套,眼神发直。突然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死死攥着医生的袖子,声音发紧:“医生,我女儿每天按时吃药,我陪她跑步、晒太阳、控制情绪,我还去查了你们推荐的饮食方案——我们什么都做了,什么都配合了。你们不是说,只要配合治疗,她就会慢慢好起来吗?我们照做了,为什么她还会割腕?你们不是说,那是最坏的结果了吗?那为什么……还是发生了?”
听到钟雨萌母亲的话,医生也有些纳闷。于是详细询问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钟雨萌,但是母亲立马否认了,说钟雨萌的情绪一直在好转,脸上笑脸都变得多了,也愿意和她交流了。突然钟雨萌母亲想到女儿是上完学回来突然变成这样的,她严重怀疑是女儿在学校遭受了什么,可是打电话给老师询问,老师却说 今天一天都在考试,钟雨萌在考试时状态也没有任何异常。一时间,线索又断了,医生只得详细询问钟雨萌的服药细节和生活习惯,试图找出有什么异样。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15分钟后,医生找到了罪魁祸首。
医生摇着头叹息着说道:“抑郁症不是'想开就好’的心理问题也不是单纯靠吃药就能够治好的,。很多抑郁症患者总是强迫自己积极阳光,压抑真实情绪,最终一步步走向不归路。其实除了按时吃药外,还有这三件小事也非常重要,只要持之以恒,不良情绪自然疏解,抑郁症也会离你越来越远的!”
“我什么都做了……我每天监督她吃药,陪她走路,带她晒太阳,连饮食我都照你们说的去改了……你们不是说,只要配合治疗就能好转的吗?那你告诉我,我女儿为什么还会割腕?!你们不是说,那是最坏的结果了吗?那为什么,最坏的,还是发生了?”她的声音发颤,语调颤抖得近乎吼叫。那一刻,整个急诊科鸦雀无声。没有人能直视她的眼睛,因为那里面藏着所有亲子之间“已经尽力了”的痛楚。
这个女孩,叫钟雨萌,16岁,四川农村一所乡镇中学的寄宿生。患有中重度抑郁症并伴焦虑障碍。她的离开,并不是出现在确诊之前、也不是没有治疗、没有配合的状况下。相反,她的母亲配合得“几乎完美”——按时吃药、规律作息、情绪陪伴、饮食运动,一项都没落下。可她,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好起来的那一天。
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医生也一度难以解释。他们重新调阅钟雨萌的治疗记录、评估表、生活日志,甚至打电话到她就读的学校逐一排查是否有校园欺凌。可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她已经不像刚来医院那会儿那样沉默寡言了,最近还会主动跟母亲说话、晒太阳时也会笑,情绪似乎在慢慢回暖。直到医生问到“她有没有在刻意压抑情绪,强迫自己保持正面积极”,钟母愣了一下。
“她……她最近是经常说‘我已经好多了’、‘我不能再拖累妈妈了’、‘我会努力做一个阳光的人’……你是说……这些不对吗?”医生叹息着点了点头。这,正是第一个被忽略的信号:强迫性积极,是抑郁症患者危险行为的前兆之一。很多人以为,抑郁症患者“笑了”“晒太阳了”“跟人说话了”就是“病好了”。实际上,对于处在中重度阶段的患者来说,这种“突然变得配合”“主动说自己没事了”的状态,往往不是真正的康复,而是情绪彻底失衡后的“最后一次自我压抑”。
抑郁症的本质,并不是简单的“情绪低落”,而是“情绪系统与行为意愿的紊乱”。它是一种全身性、系统性的慢性疾病。而强迫自己阳光、假装没事,只会让患者内心更加孤独、压抑。尤其是对青少年来说,他们还无法完全识别自己的情绪模式和心理波动,在外界不断灌输“你要积极一点”“你要懂事一些”的环境下,他们往往学会了掩盖——一边笑着生活,一边在无声处沉沦。钟雨萌曾在情绪日记里写过一句话:“我不想让妈妈担心,我希望她看到我好起来的样子。”而这句“想让妈妈看到我好”,恰恰是最让医生心惊的句子之一。
医生接着追问:“那她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身体上的不适,比如早上特别难起床、吃不下饭、恶心、胃胀这些?”钟母点头:“对,她最近总说自己早上起床头晕、恶心,我以为是药物副作用。”这,是第二个被忽略的信号:身体上的不适,并不一定是药物副作用,而可能是内源性抑郁恶化的表现。
青少年抑郁症,常常不是以“哭”“悲伤”这些大家熟知的样子出现的,而是通过各种躯体症状——比如清晨情绪特别差、晨起恶心、没胃口、动作迟缓、注意力下降、嗜睡或失眠。
尤其是当这些表现出现在“治疗初期好转期”之后,说明抑郁可能已经从外部诱因转为“内源性失调阶段”,而这种阶段如果没有重新评估药物方案或心理干预,极容易诱发行为失控、自伤甚至自杀。钟雨萌就是如此。她开始出现晨起呕吐,却强忍着不说,只怕母亲再担心;她夜晚彻夜失眠,却不再寻求安慰,而是默默忍受。她学会了“伪装”,却也因此离真实的救援越来越远。
还有第三件事,是钟母最后说出来的。“医生,我女儿每天自己查‘如何让自己快乐’,她还买了好几本心理自助书,每天做情绪练习卡片。我原以为她在努力自救,是好事……”医生苦笑了一下:“这是第三个被忽略的危险信号——过度‘自救’,有时候并不是痊愈的表现,而是一种‘告别前的整理’。”
在心理学中,这种“行为激活反弹”现象并不少见:当患者长时间压抑后,突然开始“振作”“重新规划生活”,并做出一连串改变,比如清理房间、退掉社交软件、频繁看自助书、甚至写遗书样的情绪卡片。外人看起来,这是“恢复的迹象”,可心理医生却知道——这很可能是内心已对死亡产生了安排,想要有体面的告别。钟雨萌临走那晚,摔碎的是一只百合花瓶——那是她妈妈特意买来哄她助眠的花。第二天,在她的抽屉里,还发现了一封写了一半的信,最后一句话是:“妈妈,谢谢你来接我。”这句话,不是回归,是诀别。
“所以医生,我到底错在哪里?”那晚,钟母坐在病房走廊,神情麻木地问。医生久久没有作声,只是将手中一张便签递给了她,上面写着:抑郁症的治疗,不能只看吃药、锻炼、饮食这些“外在配合”。真正要做好的,是三件“小事”:一,不要强迫他们表现得阳光,而是允许他们表达不开心。二,身体上的不适别全当副作用看,要警惕病情变化信号。三,如果他们突然“变好了”,突然“很懂事”,一定要重新评估情绪状态。
这三件事,看起来简单,却是很多家长、甚至医生最容易忽视的关键环节。这三件事,钟雨萌的母亲差一点就都做对了。可偏偏,是“差一点”。这“差一点”,成了两个世界的距离。
内容资料来源:
[1]杨森宾,李桂文,武止戈,等.圣·约翰草提取物片联合艾司西酞普兰治疗抑郁症的临床研究[J/OL].现代药物与临床.
[2]张剑平,付星.针灸治疗抑郁症合并失眠的中医机理探讨[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
[3]金彦成,邓蕊.儒家家庭观下抑郁症青少年家庭照护者亏欠感体验的质性研究[J/OL].中国医学伦理学.
(《回顾:16岁女子患抑郁症,坚持运动疗法治疗,1年后情况怎么样了?
》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