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战狼——加拿大传奇狙击手弗朗西斯·佩加马加博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26 18:28 3

摘要:这位士兵背挎一支老旧的步枪,左手手掌托着一只雄鹰,脚下盘踞着一头驯鹿——雄鹰代表他的守护灵兽,驯鹿象征着他所属的驯鹿氏族。

文/编辑:nirvana

在加拿大安大略省帕里湾的岸边,立着一尊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士兵铜像。

这位士兵背挎一支老旧的步枪,左手手掌托着一只雄鹰,脚下盘踞着一头驯鹿——雄鹰代表他的守护灵兽,驯鹿象征着他所属的驯鹿氏族。

如果你真的了解他,相信你一定会被他的传奇故事所震撼。

作为加拿大获得军功勋章最多的印第安士兵,他也是整个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最致命的狙击手之一:

378次狙杀,俘虏敌人300人,他的枪声像幽灵一样在堑壕间流转。

他是加拿大的骄傲,也是德军的噩梦,更是阿尼希纳比部族的传奇,后来他的事迹甚至出现在一首重金属乐队的歌曲里。

今天,我们就来说说这位一战时期的印第安战狼、加拿大传奇狙击手——弗朗西斯·佩加马加博(Francis Pegahmagabow)的故事。

弗朗西斯·佩加马加博,印第安人,1889年3月9日,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北部的沙瓦纳加第一民族的保留地。

“第一民族”:是加拿大官方在20世纪后半叶为区分和尊重本地原住民而统一采用的称呼。

“佩加马加博”(Pegahmagabow)在当地语中意为“吹来的风”。

他的长辈们相信,这个部落姓氏,带着祖先的庇佑和灵魂的守护。

然而弗朗西斯却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的父亲在他3岁那年春天就病逝了,母亲玛莉·康定也很快因病,丢下了他回娘家去了。

小小年纪,他就成了孤儿,还好族中长者诺亚·尼比美尼夸接纳了他。

这个老人,不仅曾抚养过弗朗西斯·佩加马加博的父亲,也用自己的耐心和智慧,把部落的传统、信仰和生活技艺传递给这个孤独的孩子。

在沙瓦纳加的童年,是野性的,也是贫瘠的。

弗朗西斯很小就学会了在森林和湖泊间独自觅食。

他跟着诺亚长者,学习如何辨认林中的踪迹、如何用陷阱捕猎、怎样用自制的钩子在冰湖里钓鱼。

族里人并不富裕,每到冬天,食物都要节省着分配。

可也正是在这些清苦的日子里,他学会了坚韧、谨慎和沉默。

部落的生活是有它自己的节奏的。

大家会一起打猎、祭祀和围在篝火边,听长者们讲述祖先的故事。

而长者们会一遍遍讲起1812年那场远去的战争:那时候的佩加马加博家族,是为英国而战的勇士和酋长。

小弗朗西斯也会坐在篝火边,看着长者的眼睛里映着火光,内心隐隐有种说不清的自豪和责任。

他明白,自己的生命早已和这片土地、这条家族血脉紧紧相连。

可这片土地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

沙瓦纳加保留地离最近的小镇并不远,那里有教堂、学校,那里是白人的世界。

小弗朗西斯从小就感受到,部落和外面的世界并不一样。

因为他去镇上时,常常因为身份被另眼看待。

白人孩子们也会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印第安孩子。”

每次他想反驳、想融入,心里却又涌上一种更深的孤独。

在这样的环境长大的孩子,让他的信仰也很特别。

他既参加部落的祭祀和仪式,也会在村里的教堂里做礼拜。

族人教会他相信风、火、水、大地的灵魂,信仰动物和祖先的守护,而教堂里的神父则告诉他要祈祷、忏悔、做一个正直的人。

两种信仰在这个孩子的心里交织,也让他拥有了异于常人的坚韧和宽容。

12岁那年,生活再次逼着弗朗西斯成长。

他不得不离开了学校,跟着族人到伐木场和捕鱼营地打工。

冬天运木头,夏天在湖上划船捕鱼。

钱不多,活计也辛苦,但这段日子,他学会了独立,也更清楚地认识到,作为一个原住民少年,在这个国家想要立足,却比那些外来者更难。

尽管如此,弗朗西斯从未放弃过对未来的希望。

他记得父亲、祖父的故事,记得篝火旁长者们对勇士的赞美。

这些东西让在森林里长大的印第安孩子,不会轻易屈服于命运,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和血脉。

每当夜里回到营地,他常常会看着星空默默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像祖先一样,为自己的家族、部落争一份荣耀。

那时候的加拿大,对印第安人并不友好。

镇上的学校、教堂和工厂,几乎没有人为这些来自保留地的孩子提供机会。

很多同龄人早早就放弃了希望,选择在传统和贫困里苟且度日。

弗朗西斯却没有甘心。

他四处打听、寻求帮助。

1912年初,帕里湾的皇家检察官沃尔特·洛克伍德·海特知道了他的故事,主动提供了学校食宿和部分资助。

这在那个年代,是极为罕见的机遇。

弗朗西斯再一次背起书包,回到了课堂上。

尽管年纪比大多数同学要大,尽管英语不是母语,他还是很快适应了校园生活。

课堂上,他认真听讲,按时完成作业。

课余时间,他尊敬师长,团结同学,又学会了弹琴、唱歌,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那时的他已经懂得了,知识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是通向外面世界的钥匙。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的学校生活还是没有持续太久。

为了维持生计,他不得不在夏天停学,再次到湖上捕鱼、到伐木营地打零工。

到了1912年夏天,一次偶然的机会,让23岁的他在加拿大海事与渔业部当上了船舶消防员,第一次感受到与五大湖为伴的生活。

他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每天要在蒸汽船的锅炉前挥汗如雨,紧盯着水位和火苗,不敢有半点疏忽。

每当疲惫的时候,他就会在心里默念父亲和祖父的名字,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只有不被命运打倒,才算是真正的勇士。

而他不知道的是,加拿大的社会环境正悄悄发生着变化。

在地球的另一边,欧洲大陆的局势日趋紧张,一场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世界性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而很快,属于这个印第安部落青年的传奇,便会在那片遥远的土地上展开。

时间到了1914年夏天,欧洲大陆爆发大规模战争的消息迅速蔓延到了加拿大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帕里湾的清晨依然宁静,但镇上的报纸、教堂里的布道、甚至是伐木营地的闲谈,都已充满了战争的气息。

对保留地的年轻人来说,那些远在大洋彼岸的硝烟仿佛离自己很遥远,可弗朗西斯·佩加马加博却感到,命运的齿轮正悄然转动。

他的内心早已埋下了一颗不安分的种子——那是勇士家族与生俱来的荣誉感。

不久,加拿大宣布对德宣战的消息传到保留地时,镇上到处都是征兵的海报和招募广告。

不过,根据当时的政策,原住民其实可以免服兵役,政府甚至不鼓励他们参军。

但弗朗西斯没有犹豫。他想成为真正的勇士,想像祖先那样证明自己的价值,更想看看那个遥远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就在战争爆发的十天后,弗朗西斯便只身前往征兵站报名。

穿过小镇,迎着初秋的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为自己留退路。

他的入伍很快引起了家乡《帕里湾北极星》报的关注,编辑威廉·爱尔兰在报纸上写道:“他的祖父是战士和酋长,在1812年为英国作战,所以这个年轻人的勇敢天性是家族血脉传承。

我们都希望弗朗西斯能像他的祖先一样载誉而归。希望他的榜样能激励更多人。”

加拿大瓦尔卡捷军营

很快,弗朗西斯被分配到第23加拿大团“北方先锋”,然后调往位于魁北克的瓦尔卡捷训练营。

那里聚集了来自加拿大各地的青年,有来自城市的学生,也有像他一样的农夫、渔民、林区工人。

初到营地,弗朗西斯并不张扬,只是在自己的军用帐篷上画上了家族的驯鹿图腾。

他想让自己在这陌生世界里,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根脉。

瓦尔卡捷军营

训练营的日子艰苦而紧张,军队讲纪律,讲命令,讲服从,这和保留地自由散漫的生活完全不同。

可是弗朗西斯并没有抱怨,他把训练当作成年礼,也把每一次长跑、射击、急行军当作与祖先对话的仪式。

加拿大瓦尔卡捷军营-射击练习

他的优异表现,很快被同伴们注意到,大家都在对这个来自沙瓦纳加的印第安人啧啧称奇,他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尤其是射击更是弹无虚发。

许多战友不会读他的名字,便干脆给他起了个外号:“佩吉(Peggy)”。

随着大家相处日久,虽然营里的士兵们对原住民多少有些偏见,但是大家很快就被这个沉默少言、但总能完成最难任务的“佩吉”所折服。

在瓦尔卡捷军营小卖部喝可乐的士兵

每当有人问起他的家乡,他总会指着自己的驯鹿图腾,淡淡地说:“那是我的家族,也是我的守护。”

营里的白人士兵对他好奇,有的请他教用陷阱抓兔子,有的请他讲部落故事。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运送加拿大军队的运兵船

1914年9月,弗朗西斯·佩加马加博随第一加拿大步兵营(1st Canadian Infantry Battalion)远渡重洋,登上了前往欧洲的运输船。

那一刻,他的心情异常复杂。

离开加拿大的土地,身后是无数族人的嘱托与期望,也是家族几代人未曾有过的冒险。

船舱里,他和战友们聊起各自的生活、家乡、梦想。

夜深人静的大海上,他总会把那只装着药草的护身袋挂在脖子上,悄悄祈祷祖先的保佑。

十月,他们抵达英国,驻扎在寒冷而潮湿的训练基地。

异国的雨天、泥泞的操场、陌生的口音……一切都在提醒他,这不是加拿大,更不是沙瓦纳加保留地。

但弗朗西斯没有退缩。

训练结束后,1915年2月,他和第一营的战友们被派往法国的圣纳泽尔,开始了真正的前线生活。

迎接他们的,将是人类历史上最残酷的战争。

寒冷的海风、狭窄的集体营房、陌生的欧洲小镇……一切都让这群年轻人心头充满新奇和不安。

可无论是镇长的儿子,还是森林里的印第安孩子,如今都要在一条战线上,为共同的命运拼杀。

战壕中的加拿大军队

很快部队就进入了前线,开始在法国阿尔芒蒂耶尔斯附近坚守防线。

短暂的平静之后,很快迎来了残酷的洗礼——第二次伊普尔战役打响了。

1915年4月22日,那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大规模使用化学武器,那天凌晨,德国人释放了6000个氯气罐,淡黄色的毒雾缓缓飘向协约国阵地,很快黄色毒雾席卷整个前线。

士兵们还未来得及反应,毒气已经钻入鼻腔和肺部,咳嗽、呕吐、呼吸困难,许多战友当场倒下。

法国部队一度被冲垮,加拿大士兵们顶着毒气和炮火坚守阵地,用鲜血和意志顶住了德军的进攻。

不过,不到三天,第一加拿大步兵营就损失了一半兵力。

第一次直面死亡的弗朗西斯,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泥地里混杂着血与泪。

可他没有退缩,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候主动请缨,成为部队的通讯兵。

要知道当时的战场上,通讯还是十分原始的。

电话线常被炮火炸断,最快捷的方式,还是靠士兵在子弹和毒气间穿梭,带着纸条在阵地间传递命令和情报。

这份差事看似危险,其实一点也不安全,但是弗朗西斯却每次都能顺利完成。

他速度极快,脚步轻盈,总能在敌人视线之外穿越“无人区”。

他的战友们惊叹道:“佩吉的身影像风一样,在泥泞和硝烟中消失又出现。”

这场战役后,弗朗西斯第一次获得了军事勋章。

他的指挥官是这样表彰他的:“自1915年2月14日至1916年2月,作为通讯兵,他在伊普尔、费斯蒂贝尔和纪梵希等战役中,以极大勇气和出色能力,完成所有传递任务。在所有工作中,他始终无视危险,对职责的忠诚令人敬佩。”

在死亡与恐惧中,弗朗西斯更坚定地抓住自己民族的信仰。

他常常在出任务前,从怀里掏出一小袋干草或枯枝,放在嘴里轻轻咀嚼。

他相信,这是部族祖先传下来的护身符,只要心诚,就能得到风的庇佑。

有一次,连队被困在战壕,眼看着雨和泥把所有人困住,一位军官半开玩笑地递来一撮烟草:“佩吉,能不能让老天帮帮我们?”

弗朗西斯郑重地接受,闭目祈祷,求天神怜悯。

奇迹居然发生了,没过多久,雨竟然停了,天也亮了些,这让大家瞠目结舌。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在关键时刻请他祈福,连长官也不再怀疑“印第安魔法”的力量。

战场上,佩加马加博可不是单纯的通讯兵这么简单,他真正的能力是超凡的侦查和射击本领。

战争中,他喜欢单独行动,夜晚常常独自潜入“无人区”侦查敌情。

他的同伴说:“佩加马加博主动寻找危险。他喜欢夜色掩护,甚至混进敌人的战壕,只为搞清楚对方的布防。”

这让他很快成为营里最优秀的侦察兵之一。

1916年夏末和秋天,加拿大人(部队)在索姆河战役中经历了数月的激烈战斗

1916年夏天,在索姆河战役中,弗朗西斯不幸左腿中弹,被送回英国治疗。

医生一度认为需要截肢,但他靠顽强意志熬了过来,几个月后奇迹般康复归队。

伤口虽未痊愈,可他依然选择回到第一线。

而且他在前线和死亡擦肩,却始终没有失去作为战士的敏锐和冷静。

归队后,弗朗西斯在战友心中的形象更添一层“幽灵”色彩。

他夜间总是无声无息的出没于堑壕间,敌军很少能发现他的行踪,而己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收到他的情报。

许多新兵甚至相信,只要佩吉还在,部队就不会出大乱子。

也是从这一时期起,他开始逐步成为营里的王牌神枪手。

那支让很多人诟病的罗斯步枪,在他手里却如臂使指。

黑夜里、晨曦前,他悄悄钻出壕沟,选定目标,稳稳扣下扳机。

一次次精确击发,让他声名鹊起。

而为了一个目标,他甚至会等上几个小时,只为一次必中的机会。

一天又一天,战壕里流传着他的传奇。

他用自己的脚步、枪声和信念,在欧洲战场赢得了战友的信赖,也成为德军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

从阿尔芒蒂耶尔斯到伊普尔,从毒气阴霾到炮火连天,佩加马加博用自己的方式,在战壕与泥泞间,完成了一次真正的成长。

不过他的传奇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1917年深秋,欧洲战场进入最为泥泞和黑暗的时刻。

比利时的帕尚达勒村周围,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已经让大地变成了无边的沼泽。

盟军士兵们在水坑与泥潭之间匍匐前进,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拼尽全力。

对于第一加拿大步兵营的弗朗西斯·佩加马加博来说,这不仅是一场体力的消耗,更是对意志的极端考验。

就在帕尚达勒战役期间,佩加马加博被提升为下士。

身为小队长,他的责任变得更加重大,不仅要执行侦查和狙击任务,还要照顾同伴、组织通讯,甚至引导迷失的增援部队。

那是一段所有人都不会忘记的日子。

密集的炮火、毒气弥漫、泥泞深至膝盖,战场上随处可见倒下的战友。

11月6日到7日的夜晚,佩加马加博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冷静的判断,几次三番穿梭于各个小队之间,及时传递情报,协调侧翼部队。

一次,增援部队在夜色和炮火中迷失了方向,眼看就要错过最佳支援时机。

他挺身而出,冒着枪林弹雨找到他们,并带队返回前线。

那一夜,他的决断挽救了许多人的性命,也让整个营地免于被敌军反击突破。

战后,他获得了极高的嘉奖。

指挥官在表彰材料中写道:“在帕尚达勒,佩加马加博士官表现卓越。进攻前后,他始终与两翼保持联系,及时通报情况,为部队巩固阵地节省了宝贵时间。他还在增援混乱时引导队伍到达正确位置。”

这一次,他的军功勋章上又多了一枚勋条,成为加拿大极少数获得此殊荣的士兵。

但荣誉的背后,是无法抹去的伤痕。

战斗结束后,佩加马加博因长期暴露在毒气和湿冷的环境中,患上了严重的肺炎。

他被送往英国医院,几个月无法下床。

复原归队后,他的身体再也无法恢复到从前。

夜里胸闷气短,行动时容易疲惫。

他后来回忆说过:“只要还能站起来,就不能让战友独自面对死亡。”

1918年8月,加拿大部队发动亚眠进攻,佩加马加博所在的第一营先是作为预备队,紧接着又在第二天协助攻占博福特和福利耶。

整个行动推进迅速,盟军士气高涨,缴获了大量装备和俘虏。

但真正让佩加马加博再一次载入史册的,是同月末的斯卡尔普河战役。

8月30日凌晨,佩加马加博所在连队弹药即将耗尽,而德军的反攻已经逼近。

面对几乎无路可退的危险,佩加马加博站在阵地最前沿。

他环顾身边的战友,每个人都已弹药将尽,德军的机枪声、步枪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远处,敌军的身影在灰色晨雾中若隐若现。

再没有支援、再没有子弹,他们就要被彻底包围、撕碎在这片废墟里。

他没有多余的话语,也没有片刻犹豫。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跃出了掩体,扑进那片所有士兵都称作“死地”的无人区。

敌人的子弹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过,泥土、铁片、残骸在身边炸裂。

他贴着地面快速前进,几次几乎被绊倒在被炮火掀翻的泥潭里。

敌军机枪像蛇一样扫射着,只要慢上半步,就是一条命的代价。

他屏住呼吸,沿着残破的铁丝网和弹坑一寸一寸地前行。

胸口的药袋紧贴着皮肤,仿佛能听见心脏的跳动。

终于,他爬到补给点附近,用最快的速度把几包弹药带和一只小弹药箱抱在怀里,甚至把子弹塞满口袋和腰带。

随后,他又拼尽全力,沿着弹坑和碎石匍匐返回。

此刻,他的军服早已湿透,泥巴和鲜血混在一起,双手颤抖,但眼神依然坚毅。

回到阵地时,他大口喘着气,把弹药抛进战壕。

战友们一瞬间仿佛被重新点燃了希望,用新弹药顶住了德军的又一轮冲锋。

正是这一举动,让整个阵地得以坚持到增援到来,也让佩加马加博的名字,和那天的清晨,一起写进了加拿大军队的荣誉史册。

他的勇敢举动,不仅让阵地坚持下来,还极大鼓舞了士气。

嘉奖材料中写道:“在奥里克斯壕沟,靠近阿普顿伍德,当连队弹药几乎耗尽且有被包围之险时,这位士官冒着机枪和步枪火力为阵地带回了足够弹药,使阵地得以坚守,并协助击退了敌军反攻。”

凭此英勇,他成为加拿大仅有的三十九位获得军事勋章“两枚勋条”者之一。

与他高超的狙击技术同样让人敬佩的,是他在侦查与近距离战斗中的胆略。

许多次夜间巡查或突袭行动,佩加马加博都能悄无声息地接近敌军阵地,有时在混乱中直接用冷静的威慑与突袭,令对方士兵丧失抵抗意志,放下武器投降。

也有时,他带领小队迂回包抄,将零星落单的德军士兵包围俘获。

无论是在蒙特索雷尔、亚眠还是斯卡尔普等战役,佩加马加博都亲自或协助活捉了大量敌军,屡次在报告中被点名表彰。

据加拿大军方战后统计,他在整个服役期间共俘获了三百余名德军士兵。

这不仅仅是一组数字,更是无数次生死之间的胆略与智慧的结晶。

但连续的重创与病痛,逐渐压垮了佩加马加博的身体和精神。

他的左腿中弹后,医生一度打算为他截肢,幸而最终得以保全。

但长久的伤痛和肺炎留下的后遗症,让他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奔跑、翻越壕沟。

更艰难的,是精神上的创伤。连续几个月,他失眠、易怒,甚至一度与医务军官发生严重冲突,被军医诊断为“极度疲劳性精神错乱”。

一战的最后阶段,他在不同医院间辗转,经历了多次精神评估和身体治疗。

1918年11月11日,欧洲停战的那一天,佩加马加博还在医院里。

佩加马加博

他的军旅生涯,几乎都奉献给了战争和前线。

服役四年,佩加马加博一共三次荣获军事勋章及勋条,还获得1914-15年之星、英国战争奖章和胜利奖章。

他被加拿大官方认定为击毙378名敌军、俘虏300人,是一战最致命、最具传奇色彩的狙击手之一。

关于佩加马加博在一战期间“击毙378名敌军、俘虏300人”的数据,历史学界也有一定讨论。

按照当时加拿大远征军的作战及嘉奖流程,狙击手和侦察兵的具体战果,通常由本人在战斗结束后以口头或书面方式报告,随后由现场指挥官或战友佐证,再由上级汇总。

佩加马加博在多场战役中的突出表现,屡次获得军事勋章及嘉奖,他的战绩也被系统记录在军功材料和战后总结中。

学者如Adrian Hayes(其著有《Pegahmagabow: Legendary Warrior, Forgotten Hero》)、以及加拿大战争博物馆、退伍军人事务部等权威机构,均公开引用“378 kills, 300 captures”这一数字,并将其作为评判其历史地位的重要依据。

例如加拿大退伍军人事务部公开材料中写道:“Pegahmagabow was credited with 378 kills and 300 captures, making him the most effective sniper of the First World War.”(佩加马加博被记录为击毙378名敌军,俘虏300人,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最有效的狙击手。)

加拿大士兵于1919年回到多伦多

1919年春天,欧洲战场的硝烟终于散去。

佩加马加博随着加拿大远征军一起踏上返乡的轮船。

他的肩膀上是荣誉勋章与无数次生死历险的记忆,内心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四年战火,不仅留下了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也彻底改变了他的生命轨迹。

帕里湾旧照

回到帕里湾,家乡的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湖水依然静谧,森林依然深邃,部落的孩子们依然在篝火边追逐。

然而,佩加马加博却再也回不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了。

他的步伐慢了许多,肺部的伤病时常让他在夜间难以入睡。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些牺牲在欧洲泥泞战壕里的战友,和自己在“幽灵边界”反复穿梭的身影。

在加拿大历史上,大部分退伍军人都会面临现实的困顿,尤其是原住民士兵。

佩加马加博的生活也不例外。虽然他带着“加拿大最受勋的原住民士兵”光环回家,但现实并没有为他和部族打开新的大门。

保留地上的资源依旧匮乏,印第安事务官依然掌控着族人的命运。

更令人痛心的是,许多白人邻居甚至不相信他在欧洲的传奇事迹。有人冷漠地说:“不过是个印第安人。”

面对这些冷漠与偏见,佩加马加博并没有退缩。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不仅仅是家族和部落的荣耀,更是为全体原住民争取平等的权利。

1921年,佩加马加博被推选为佩里岛部落的首领,继承了父亲和祖父的传统。

成为首领后,他积极为族人争取更好的生活和教育条件,还担任民兵教官,多次写信向政府反映部落的困难。

然而,改革并不顺利。

部落的资源和权力被白人事务官牢牢掌控,首领的话语权很小。

佩加马加博多次为族人争取权利,却常常遭到政府的阻挠,甚至被贴上“难以合作”的标签。

他和事务官的矛盾越来越深,有一次因为提出驱逐混血后代的建议,还引发了族人的分裂,1925年,他主动辞去了首领职务。

数年后,他又被选为部落议员。

1933年,政府出台新政策,剥夺了首领直接和政府沟通的权利,必须通过事务官上报。

佩加马加博不满事务官的专横,继续为族人争取权益,组织大家参与各类社会运动,为原住民发声。

二战期间,他因身体原因没有上前线,但在家乡军工厂工作,还继续担任民兵士官长。

1943年,他成为原住民独立政府的最高首领,多次到渥太华为部落争取权利。

生活中,他坚持传统,和妻子育有六个孩子,经常教育后代要坚强正直,记住祖先的历史和荣耀。

晚年,他依然活跃在保留地和社会事务中,成为加拿大原住民民权运动的象征。

弗朗西斯·佩加马加博纪念碑,位于博登加拿大军营第三加拿大巡逻兵团总部大楼前,摄于2014年6月。

1952年夏天,佩加马加博因心脏病去世,享年六十三岁。

佩加马加博的头饰和奖章套装于2017年9月在加拿大战争博物馆展出。Bruce Forsyth

他的奖章和首领头饰由家人珍藏,后来捐给了加拿大战争博物馆。

他用一生证明,勇士不仅要在战场上勇敢,也要为族人和正义坚持到底。

佩加马加博的归来,是整个加拿大原住民抗争与觉醒的一段缩影。

今天,无论在家乡的雕像前,还是在历史的记载中,他的名字依然闪耀着勇士的光芒。

帕里湾的晨雾中,佩加马加博的传奇没有终结。

正如瑞典重金属乐队Sabaton为他写的《A Ghost in the Trenches》的歌词:

Move between the lines, a soldier breaking the confines
Under fire, a ghost that roams the battlefield
Just another man and rifle, a marksman and a scout revealed
Makes his way from trench to trench alone, moving undetected

穿梭在阵地之间,他是打破边界的士兵;
在枪林弹雨下,他是战场上的幽灵。
带着步枪,独自潜行,他的身影悄无声息。
历史会铭记英雄,但传奇永远属于那些在泥泞和硝烟中坚持到最后的人。

来源:nirvana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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