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默总是比我早起半小时,亲手磨豆煮咖啡,然后坐在床边等我自然醒。他说最爱看我睡眼惺忪的样子,像只慵懒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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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赵柯,今年三十岁,结婚五年。
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那个被张默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幸运女人。
今天早晨,我又一次在咖啡的香气中醒来。
张默总是比我早起半小时,亲手磨豆煮咖啡,然后坐在床边等我自然醒。他说最爱看我睡眼惺忪的样子,像只慵懒的猫。
"醒了?"他俯身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手指轻轻梳理我的长发,"今天煮了你喜欢的蓝山,豆子是昨天刚到的。"
我眯着眼对他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咖啡杯。杯子的温度刚好,不烫手却能保持咖啡的最佳口感。这就是张默,永远体贴入微。
我们相识于大学校园,他是计算机系的风云人物,我是文学院的安静女生。
一次偶然的志愿者活动,他主动帮我扛沉重的物资,汗水浸透白T恤的样子莫名让人心动。
毕业后我们一起创业,从二十平米的小办公室做到现在两百人的公司。他总说公司能成功全靠我的文案策划,但我知道是他的技术实力和商业头脑撑起了这一切。
"对了,今晚我可能要晚点回来。"张默系着领带,状似随意地说。
"又有应酬?"我啜了一口咖啡,目光扫过他微微绷紧的下颌线。
"嗯,和讯飞的合作案有些细节要敲定。"他避开我的眼睛,低头整理袖口,"不用等我吃饭。"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应酬"了。我点点头,装作没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里那个小小的奢侈品首饰盒。
张默从来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每次撒谎都会不自觉地摸耳垂。
"别太累了。"我起身帮他调整领带,顺势靠近他怀里,"我炖了鸡汤,不管多晚回来都喝一点。"
他身体僵了一瞬,然后用力抱了抱我:"你总是这么体贴。"
张默出门后,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的车驶出小区。阳光很好,照得我眼睛发疼。
下午三点,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林薇灿烂的笑脸。
"柯柯!惊喜吗?"她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夸张的拥抱,身上香水味浓得呛人,"我刚好路过这边,就想着来看看你。"
我的目光立刻被她脖子上那条崭新的项链吸引——梵克雅宝的四叶草系列,正是张默西装内袋里那个首饰盒的品牌。
"新项链?很漂亮。"我微笑着说,转身去厨房泡茶。
林薇跟了进来,手指不自觉地抚摸着项链:"啊,这个啊...上周生日男朋友送的。"
"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都没听你提起过。"我把茶杯递给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她眼神闪烁:"就...刚认识不久,还在了解阶段。"随即迅速转移话题,"对了,张默最近怎么样?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我看着她刻意掩饰的得意表情,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林薇是我大学室友,曾经在我和张默吵架时通宵听我哭诉,在我创业初期免费帮我们设计logo,甚至在我父亲去世时陪我去医院认尸。
现在,她却戴着我的丈夫送她的项链,坐在我的厨房里,试图打探我的婚姻状况。
"顺其自然吧。"我低头喝茶,掩去眼中的冷意,"张默说他不着急,想再多享受几年二人世界。"
林薇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灿烂起来:"也是,你们感情这么好,孩子只是锦上添花。"
我看着她精心修饰的指甲和明显新做的发型,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场背叛比我想象的开始的更早。
晚上十一点,张默回来了,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我假装睡着,听着他轻手轻脚地洗澡、上床。当他以为我熟睡而长舒一口气时,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黑暗中,我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开始冷静地规划如何毁掉他,以及那个我曾经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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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默出差了,说是去深圳谈项目,三天后回来。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拐角,立刻转身回到书房,从抽屉深处取出一部新手机。
这部手机只存了一个号码——是个私人侦探,陈明。他是父亲生前的好友
"陈叔,我需要你帮我查几件事。"我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张默的航班信息、酒店预订记录,还有他在深圳的所有行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小柯,你确定吗?有时候真相并不美好。"
"我已经看到足够多的蛛丝马迹了。"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我需要确凿的证据。"
挂断电话后,我开始系统地检查我们的共同账户。张默一向信任我,所有的密码我都有。
但当我登录他的邮箱时,发现最近三个月的重要邮件都被删得一干二净。太干净了,干净得反常。
晚上八点,陈叔发来第一条信息:张默确实登上了去深圳的航班,但酒店预订的是双人房。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收到"。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整理衣柜,门铃响了。林薇站在门外,拖着一个行李箱,眼睛红红的。
"柯柯,我能借住几天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和男朋友大吵了一架,他把我赶出来了..."
我看着她夸张的表演,差点笑出声来。她脖子上还戴着那条梵克雅宝项链,指甲是新做的裸粉色,行李箱是Rimowa的最新款——怎么看都不像被"赶出来"的样子。
"当然可以,快进来。"我换上担忧的表情,接过她的行李箱,"客房一直收拾着,你随时都能住。"
林薇扑进我怀里,我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和张默前天晚上回来时身上的一模一样。我的胃部一阵绞痛,但面上丝毫不显。
"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靠在我肩上啜泣,我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落在她行李箱上贴着的一张托运标签——深圳宝安机场。
多么讽刺,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爱的丈夫,联手在我心上捅刀子,还指望我继续当那个天真善良的赵柯。
当天晚上,我在淘宝下单了几个微型摄像头,选择了同城速递。第二天趁林薇出门"面试"时,我迅速将摄像头安装在客厅、客房和走廊的隐蔽位置。
最后一个摄像头,我把它藏在主卧的衣帽间里,正对着我们的床。
晚上张默回来了,风尘仆仆,给我带了深圳的特产。他拥抱我的时候,我闻到了和林薇身上一样的沐浴露香气。
"薇薇来了?"他看到餐桌上的三副餐具,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和男朋友吵架了,来住几天。"我故意说,观察着他的反应,"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他扯松领带,"只是最近工作压力大,怕影响你们闺蜜时光。"
晚饭时,林薇穿着一条我从未见过的真丝睡裙——因为那根本就是我的,从我衣帽间里拿的。她坐在张默对面,脚在餐桌下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小腿。张默全程不敢抬头,吃得飞快。
"我吃好了,还有个视频会议。"他匆匆离席,碗里的饭还剩大半。
林薇看着我,假装同情:"张默最近好忙啊,都没时间陪你。"
"是啊,"我低头喝汤,"男人工作起来都这样。"
夜深了,我假装熟睡。凌晨一点十八分,张默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我立刻拿出手机,打开监控软件。
客房的画面让我胃部痉挛——林薇穿着我的睡裙,和张默纠缠在一起。
他的手抚过她的身体,嘴唇印在她脖子上,就在那条四叶草项链旁边。最讽刺的是,他们甚至用的是我和张默结婚周年时买的香薰蜡烛。
我冷静地录下全过程,手指没有一丝颤抖。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哭,只是感到一种冰冷的清醒,仿佛灵魂出窍般看着这一切。
……
第二天一早,林薇在早餐桌上突然干呕起来。她冲进洗手间,留下我和张默面面相觑。
"她是不是..."我假装刚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张默反应过度地打断我,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是说...她可能是肠胃炎。"
林薇从洗手间出来,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挑衅:"抱歉,可能是昨天吃的外卖不干净。"
我注意到她下意识地护着小腹,眼神闪烁。太明显了,明显到几乎可笑。他们真以为我是傻子吗?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关切地问,"我认识仁和医院的李医生,医术很好。"
"不用了!"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然后尴尬地避开彼此的目光。
我低头喝咖啡,掩饰嘴角的冷笑。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
下午,我约了律师在咖啡馆见面。
"这些足够了吗?"我推过去一个U盘,里面有监控视频、通话记录和就诊证明。
周律师看完材料,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赵小姐,你比我想象的准备得更充分。不过,我建议再等等。"
"等什么?"
"等孩子出生。"他轻声说,"如果张默有非婚生子女,在财产分割上你会占据绝对优势。"
我搅拌着咖啡,思考这个建议。让林薇生下孩子?这意味着更长久的纠缠。但周律师是对的,一个私生子会让张默在法庭上毫无还手之力。
"我考虑看看。"最终我说,"不过资产转移可以先开始了。"
离开咖啡馆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叔发来的消息:"林薇确实怀孕了,8周。”
林薇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正坐在阳台上看书,她拖了把椅子坐到我身边,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我知道她有话要说,但我故意专注于书本,让她先开口。
"柯柯..."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我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我合上书,做出关切的表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怀孕了。"她眼眶瞬间红了,仿佛随时会哭出来,"是那次喝醉后的一夜情...我本来想打掉的,但医生说我的体质很难再怀孕..."
我瞪大眼睛,嘴唇微微发抖——这表演应该能拿奥斯卡奖。"天啊!那个男人是谁?他得负责!"
"他不爱我..."林薇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那条四叶草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有家庭了,而且...他很爱他的妻子。"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这太荒唐了!我不管他有什么借口,必须让他负责!"我的声音越来越高,"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找他!"
"不!"林薇抓住我的手腕,"求你别逼我...我不能说..."
我挣脱她的手,转身冲进卧室,重重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掉了录音功能。完美,这段对话简直不能更完美了。
门外,我听见林薇给张默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足够让我听清:"她起疑心了...你赶紧回来处理!"
半小时后,张默匆匆赶回家。我坐在床上,眼睛红肿——用切开的洋葱熏的。他一进门就跪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
"柯柯,你怎么了?林薇说你情绪很不好..."
我抽出手,转向另一边:"我只是为微微感到难过...她怀孕了,那个男人不肯负责。"
张默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告诉你了?"
"只说是醉酒后的一夜情。"我观察着他的反应,"你知道是谁吗?"
他猛地站起来:"我...我去问问她。"说完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
我等了几秒,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连通客房的墙壁边,把玻璃杯贴在墙上——老套但有效的窃听方法。张默压抑的怒吼声清晰地传来: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告诉她!"
"我受不了了!"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每天看着她对我嘘寒问暖,我恶心!而且我怀孕是事实,迟早瞒不住!"
"我们说好的,这孩子..."
"说什么说!"林薇打断他,"你妈已经知道了,她高兴得不得了,说终于要有孙子了!"
"你告诉我妈了?!"张默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离婚!"林薇歇斯底里地喊,"我受够了当地下情人!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而你还在担心伤害那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客房陷入了死寂。我轻轻放下玻璃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藏在客房花瓶里的录音笔应该把这一切都录下来了,包括那句"不会下蛋的母鸡"。
晚餐时,三个人各怀鬼胎地坐在餐桌旁。林薇右脸颊有一个明显的红印,眼睛哭得肿成了桃子。
张默机械地咀嚼着食物,眼神空洞。我则扮演着忧心忡忡的女主人,不停地给林薇夹菜。
"多吃点,你现在是两个人了。"我柔声说,故意在张默面前强调这点。
门铃突然响了。我起身开门,惊讶地发现婆婆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
"妈?您怎么来了?"
婆婆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进餐厅:"薇薇呢?我给我孙子送补品来了!"
餐桌旁,林薇瞬间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而张默的脸色变得铁青。我站在门口,看着这荒诞的一幕,突然觉得无比滑稽。
"妈,"张默站起来,"这事我们得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婆婆打断他,亲热地拉着林薇的手,"薇薇都告诉我了,你搞大了人家肚子还想不负责任?我们张家可不能做这种缺德事!"
我适时地露出困惑的表情:"妈...您在说什么?"
婆婆这才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赵柯,你也别装了。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难道还要我儿子绝后吗?"
餐厅里一片死寂。我缓缓眨眼,让眼泪在眼眶中聚集却不落下——这个技巧我练习了很久。
"所以..."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林薇肚子里的孩子...是张默的?"
张默猛地站起来:"柯柯,你听我解释..."
"多久了?"我打断他,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你们背着我搞在一起多久了?"
林薇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想起吐信的毒蛇:"从他第一次睡我那天算起...八个月零十三天。"
这个精确的数字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八个月...正是他开始频繁"加班"的时候。
我转身冲进卧室,锁上门。门外,婆婆在安慰林薇,张默在拼命敲门。我充耳不闻,拿出手机给几个闺蜜发了消息:"发现张默和林薇出轨八个月,她还怀孕了。婆婆逼我让位。我需要你们帮忙。"
消息发出后不到十分钟,我的朋友圈炸开了锅。精心设计的含糊其辞比直接控诉更有杀伤力。
让子弹飞一会儿,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张默出轨怀孕的闺蜜,而婆婆还站在小三那边。
深夜,当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我悄悄打开卧室门。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张默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泪痕。我轻手轻脚地走过他身边,突然听到他呢喃:"柯柯...对不起...我要死了..."
我僵在原地,低头看他。他在梦中哭泣,像个迷路的孩子。我要死了...这句话在我脑中回荡。是忏悔的夸张表达,还是...我想到那份体检报告,胃部一阵绞痛。
第二天一早,我故意把自己弄得憔悴不堪,眼睛红肿地出现在早餐桌上。婆婆已经搬进了客房——我的客房,现在成了林薇的专属护理室。她正指挥保姆炖燕窝,看到我时冷哼一声。
"我要搬出去住几天。"我平静地宣布,"需要时间思考。"
"柯柯..."张默抓住我的手,"求你,别走..."
"让她走!"婆婆厉声说,"有点自知之明最好。"
林薇得意地抿着嘴,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我看着她,突然笑了:"照顾好自己,薇薇。怀孕前三个月最危险了。"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我拎着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出门,身后传来婆婆的嘲讽:"装什么大度..."
周律师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与我的心境形成鲜明对比。我把录音文件推到他面前:"够用了吗?"
他听完录音,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绰绰有余。尤其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这句,简直是送给我们的礼物。"他停顿一下,"你确定要现在行动?如果等孩子出生..."
"不等了。"我打断他,"我已经想好条件了。"
当晚,我住在闺蜜小雨家。她义愤填膺地痛骂了张默和林薇一整晚,而我只需要适时地流泪点头。
我的手机不停震动,张默打了二十几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我一条都没回,但全都保存了下来——这些充满悔意的文字在法庭上会很有用。
凌晨三点,我悄悄拿出偷配的张默办公室钥匙,溜出了小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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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默的办公室在凌晨空旷的写字楼里显得格外冷清。我用钥匙打开门,径直走向他的文件柜。作为公司创始人之一,我有权查看任何文件,但今晚我要找的不是业务资料。
我打开标着"个人"的抽屉,翻找三个月前的体检报告。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在那里的文件不见了。张默很少整理文件,这种刻意的清理更加可疑。
我转向他的电脑,输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密码错误。试了他的生日、我的生日,都不对。最后我输入林薇的生日,屏幕闪了一下,解锁了。
这个发现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脏。我深吸一口气,点开搜索栏,输入"中心医院 体检报告"。
一份PDF文件跳了出来。我点开它,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张默,男,34岁...肝癌晚期...预计生存期6-12个月...」
报告日期正是八个月前,张默开始"加班"的那一周。我盯着屏幕,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他反常的行为、突如其来的"出轨"、对林薇怀孕的过度反应...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我猛地转身,看到清洁阿姨惊讶的脸。
"赵总?这么早来上班?"
"嗯,有急事处理。"我迅速关闭文件,强作镇定,"您先去打扫其他办公室吧。"
等清洁工离开,我重新打开文件,用手机拍下每一页。我的思绪乱成一团。张默知道自己要死了,然后...出轨了林薇?这不合逻辑。他一向厌恶背叛,尤其是他父亲就是因为外遇离婚的。
回到家已经是清晨,我惊讶地发现张默坐在门口台阶上,胡子拉碴,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你去哪了?"他站起来,声音嘶哑,"我找了你一整夜!"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质问他为什么出轨,想扇他耳光,想问他肝癌的事...但最终我只是沉默地掏出钥匙开门。
张默跟进来,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肩上:"求你别离开我...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身体颤抖着,泪水浸透了我的衣襟。我僵在原地,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推开他还是回抱他。
"林薇的孩子..."我艰难地开口。
"我会处理掉的。"他打断我,声音突然变得冷酷,"那本来就是个错误。"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怎么处理?"
"给她钱,很多钱。"他避开我的目光,"足够她闭嘴滚蛋。"
"你妈呢?她不是想要孙子吗?"
张默苦笑一下:"比起孙子,她更怕我把丑闻闹大。"他顿了顿,"柯柯,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爱的只有你。"
多么讽刺,就在昨天,我还计划着如何最大限度地分割他的财产。而现在,知道他可能命不久矣,我的心却软得一塌糊涂。
"我需要时间。"最终我说,"你和林薇的事...太恶心了。"
他点点头,眼神黯淡下来:"我理解。我会搬出去住,给你空间。但求你...别急着做决定。"
张默离开后,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回家的路上,我给周律师发了条消息:"计划暂缓,我需要重新考虑。"
晚上,林薇突然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张默告诉你了吧?我们要结婚了。"
我握紧手机,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是吗?他刚才还说会处理掉孩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他骗你的。他妈已经给我们订了酒店,下个月就办婚礼。"她压低声音,"赵柯,识相点自己退出吧,别弄得大家太难堪。"
"祝你幸福。"我轻声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打开电脑,调出家里的监控画面。林薇正和婆婆一起翻看婚礼杂志,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而张默...我切换到书房摄像头,看到他正往一个小瓶里倒药片,表情麻木。
我放大画面,看清了药瓶上的标签——米索前列醇,一种用于药物流产的处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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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张默手中的那瓶流产药物,像一把刀插进我的眼睛。
八个月前肝癌晚期诊断,现在又准备给林薇下药...我的丈夫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短信,提醒我明天上午去做肝脏增强CT。我关掉监控,打开电脑里的日历,开始回溯时间线。
张默的体检报告是八个月前,那时他刚过完34岁生日。我记得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回家,抱着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如果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公司股份一定要牢牢握在手里"...第二天他就开始频繁加班。
我打开邮箱,翻找八个月前的工作邮件。果然,张默所谓的"加班"和"出差",时间点都与林薇的朋友圈动态吻合。
那些我以为的背叛证据,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男人在自我放逐。
但为什么是林薇?为什么偏偏选择我的闺蜜?这个问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理智。我打开手机相册,翻看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张默笑得那么灿烂,眼睛亮得像星星。那时的我们,以为未来有无限可能。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透过猫眼,我看到张默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得可怕。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我们需要谈谈。"他直接说道,声音嘶哑,"全部真相。"
我侧身让他进门,注意到他走路时右手一直按着右上腹——肝区疼痛。这个细节让我心脏一阵绞痛。
张默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客厅中央,像等待审判的犯人。"我得了肝癌,晚期。"他开门见山,"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一年。"
尽管早已知道,亲耳听到他承认还是让我双腿发软。我扶住沙发背,强装镇定:"什么时候的事?"
"八个月前。"他苦笑,"生日那天拿到的诊断书。"
"然后你就上了林薇的床?"我忍不住讥讽道,声音却抖得厉害。
张默突然跪了下来,这个举动吓了我一跳。"那天我喝得烂醉...她送我回家,然后..."他的声音哽住了,"只有那一次,但我没想到她会怀孕..."
"只有一次?"我冷笑,"八个月的婚外情,你跟我说只有一次?"
"没有八个月!"
“在家里你们眉来眼去,半夜你爬她床是谁拿刀逼你?”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后来…后来…她威胁我告诉你…”
张默从来不会对我撒谎——至少在过去。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思了,我平静一下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关于癌症,关于一切..."
"我害怕。"他轻声说,眼泪终于落下来,"害怕看到你现在这样的眼神...害怕你为我难过...我想过干脆消失,让你恨我总比为我伤心好..."
这个理由如此荒谬又如此张默式——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保护,从不问我要不要。大学时我父亲去世,他也是这样,一个人处理了所有后事,就为了"不让我再伤心一次"。
"所以林薇的孩子..."
"不是我的。"张默斩钉截铁地说,"那次之后我做过检查,化疗已经让我基本失去生育能力。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这个信息像炸弹一样在我脑中爆开。林薇在撒谎?为什么?就为了拆散我们?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她?"
"她威胁要公开我们的关系,毁掉公司声誉。"张默疲惫地抹了把脸,"我想着反正我也快死了,就...随她去了。但我没想到我妈会..."
"会站在她那边?"我替他说完,"妈一直想要孙子,林薇正好给了她希望。"
张默突然抓住我的手:"柯柯,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原谅。但在我死之前,我想尽可能补偿你...公司股份我已经全部转到了你名下,还有房子、存款..."
我猛地抽回手:"我不要你的补偿!我要..."我要什么?时光倒流?他不得癌症?我们永远幸福?话语哽在喉咙里,化作无声的泪水。
张默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是林薇。"
"接啊。"我擦干眼泪,"开免提。"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林薇尖利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张默!你他妈在哪?你妈说你要取消婚礼?"
"没有婚礼。"张默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知道孩子不是我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刺耳的笑声:"证据呢?就凭你一张嘴?我告诉你,明天全公司都会知道CEO搞大员工肚子还不认账!"
我看向张默,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平静:"随你便。我已经把股份全部转给了我妻子,现在公司决策权在她手上。"
"你!"林薇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你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我有的是办法让赵柯身败名裂!我手里可有你们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
我和张默交换了一个眼神。公司从未偷税漏税,这显然是虚张声势。但林薇的疯狂已经超出我的想象。
"林薇,"我凑近手机开口,"你知道敲诈勒索要判多少年吗?"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然后传来一声冷笑:"赵柯?好啊,你们夫妻联手是吧?等着瞧!"电话被狠狠挂断。
张默瘫坐在地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可怕的血丝。我慌忙扶住他:"我送你去医院!"
"不.....药..."他艰难地指向公文包。
我翻出止痛药和一瓶标着"吗啡"的小瓶子,帮他服下。几分钟后,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但脸色依然惨白如纸。
"多久了?"我轻声问,"这种程度的疼痛。"
"两个月。"他闭上眼睛,"医生说...扩散到肺了。"
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这个我曾经恨之入骨的男人,现在躺在我的怀里奄奄一息,而我竟然心疼得无法呼吸。
"离婚吧。"我突然说。
张默猛地睁开眼:"什么?"
"我们离婚。"我重复道,声音异常平静,"走正常程序,财产按我说的分。"
"为什么?"他挣扎着坐起来,"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
"因为我需要重新开始。"我直视他的眼睛,"而你...你需要了无牵挂地离开。"
这是谎言。真相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走向死亡而无能为力。我需要用一纸离婚协议筑起一道墙,保护我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张默看了我很久,最后轻轻点头:"好,按你说的做。"
那天晚上,我们背对背躺在曾经共同的大床上,中间隔着足以再睡两个人的距离。黑暗中,我听到他压抑的啜泣声,而我盯着墙壁,直到晨曦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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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手续办得出奇地顺利。
周律师看着我们共同拟定的财产分割协议,眉毛都快挑到发际线了。"赵小姐,你确定只要这些?按照法律规定和证据情况,你可以得到至少..."
"我确定。"我打断他,"就这样吧。"
张默坐在对面,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化疗让他瘦得几乎脱相,但依然坚持亲自来签字。我知道他昨晚又吐血了,因为浴室里没清理干净的血迹告诉了我一切。
签字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神经。十年感情,就这样在一纸文件上终结了。张默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抬头看我,眼睛里是我读不懂的情绪。
"保重。"他最终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你也是。"我努力让声音不发抖,"...按时吃药。"
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张默的助理等在门口,手里拿着车钥匙:"张总吩咐送您回家。"
"不用了。"我摇头,"我自己打车。"
助理犹豫了一下:"张总还说...如果您拒绝,就把这个给您。"他递过一个信封。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我们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出国旅行,在圣托里尼的落日余晖中拥吻。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无论在哪里,我都爱你。"
我迅速把照片塞回信封,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当街崩溃。"告诉他...谢谢。"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荒诞剧。林薇果然在公司大闹一场,声称张默抛弃怀孕的她,还叫来了媒体。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张默平静地向媒体出示了自己的不孕医学证明和DNA检测申请单,舆论瞬间反转。
我在电视上看到这则新闻时,正在收拾搬家箱子。林薇被记者围堵的狼狈模样本该让我痛快,但我只觉得疲惫。换台时,一则财经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张默的公司宣布由我接任CEO,即刻生效。
"什么?"我对着电视喃喃自语。虽然股份确实转给了我,但我以为那只是法律形式。我立刻给张默打电话,却转到了语音信箱。
第二天,我不得不去公司处理这突如其来的职务变更。推开CEO办公室的门,我愣住了——张默的私人物品已经全部清空,只有桌面上放着一个文件夹和一个小盒子。
文件夹里是公司近期的所有项目和财务报告,每一页都有张默详细的批注,甚至包括可能遇到的困难和应对建议。最后一页写着:"你可以的,你一直比我聪明。爱你的,张默。"
小盒子里是一枚蓝宝石戒指,和我们结婚时他送我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宝石更大些。盒底压着一张纸条:"补上过去五年欠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我坐在张默——现在是我的——椅子上,终于崩溃大哭。这个该死的男人,连离开都要安排得如此周到,让我连恨他都做不到。
秘书敲门进来时,我已经擦干眼泪补好妆。"赵总,有位林小姐坚持要见您..."
"让她进来。"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好面对这场迟早要来的对决。
林薇冲进办公室的样子让我差点认不出来。曾经精致的妆容荡然无存,眼睛红肿,头发凌乱,连标志性的四叶草项链也不见了。
"你满意了?"她劈头盖脸地质问,"张默公开说不孕,现在全网都在骂我是骗子!"
我冷冷地看着她:"那不是事实吗?"
"孩子是他的!"她歇斯底里地喊,"那个医学证明是伪造的!"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三家不同医院的检测结果,都显示张默的精子存活率接近于零。需要我召开记者会公布吗?"
林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柯柯,我错了...我是鬼迷心窍...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啊!"
"朋友不会睡对方的丈夫。"我平静地说,"也不会用怀孕勒索将死之人。"
她猛地抬头:"他告诉你了?"随即又疯狂摇头,"不,他没有癌症!那是他为了摆脱我编的谎话!"
我从电脑调出一张CT片子投影到墙上:"这是他的肝脏,肿瘤已经扩散到整个右叶。任何有医学常识的人都能看出这是晚期。"
林薇盯着片子,嘴唇开始发抖:"不可能...他说癌症是骗我的..."
"他唯一骗你的事,就是承认孩子是他的。"我关掉投影,"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公司。保安会护送你收拾个人物品。"
林薇站起来,眼中的慌乱逐渐被恶毒取代:"你以为你赢了?张默快死了,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按下通话键:"保安,请送林小姐出去。"
林薇被拖走后,办公室终于恢复了平静。我打开邮箱,发现一封来自张默的定时邮件:
「柯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住进安宁疗护中心了。不想让你看到我最后的样子,太难看。公司交给你我很放心,你一直比我有商业头脑。我们的联名账户我留了足够你重新开始的钱,别墅也过户到你名下了。只有一件事求你——别来看我。记住我健康时的样子就好。永远爱你的,张默。」
我盯着屏幕,眼泪模糊了视线。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连怎么死都要自己决定。
下班回家,我发现别墅里张默的物品已经全部搬空,只有书房桌上多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各种产权证书、银行卡片和一份手写清单,详细列出了所有资产的账号密码。清单最后附言:"记得按时吃饭,你胃不好。"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却不是张默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仁和医院安宁疗护中心。"
我的心一沉:"我找张默。"
"请问您是?"
"他的妻子。"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尽管法律上已经不再是了。
"张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如果您想来探望..."
"不,"我打断护士,"就...告诉他,赵柯来电,谢谢他的清单。还有..."我深吸一口气,"我会按时吃饭。"
挂断电话,我走到阳台上。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这个城市依然繁华喧嚣,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我知道,在某个医院的白色房间里,我曾经深爱又深恨的男人,正独自走向生命的终点。
而我,将如他所愿,记住他健康时的样子——那个在圣托里尼的落日中吻我的青年,眼睛里盛满了整个爱琴海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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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默的葬礼。
是我亲自操办了所有事宜——不是以妻子的身份,而是以他最信任的人的身份。选了他最喜欢的白色百合,播放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听的音乐,邀请了他所有的老同学而不是商业伙伴。
葬礼当天,我穿了一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没有戴任何首饰,只别了一朵白色小花在衣领。镜子里的我苍白但平静。今天,我要给他最后的体面。
殡仪馆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张默大学时的室友、创业初期的伙伴、公司的老员工...他们看到我,纷纷投来同情或敬佩的目光。我一一颔首致意。
直到林薇出现。
她穿着夸张的黑色蕾丝裙,戴着墨镜,一进门就嚎啕大哭,引得所有人侧目。我冷眼旁观她的表演,没有上前。让她闹吧,今天的主角是张默,不是她。
"都是你!"她突然冲到我面前,摘下墨镜露出红肿的眼睛,"要不是你,张默不会不要这个孩子!他是被你的离婚气死的!"
会场一片哗然。我平静地看着她:"林薇,今天是我们送别张默的日子。如果你不能保持安静,请离开。"
"装什么大度!"她歇斯底里地尖叫,"你根本不爱他!你只爱他的钱!"
我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张默的遗嘱复印件。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你一直觊觎的公司股份,全部留给了他母亲。我一分钱都没要。"
林薇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一出。她机械地翻着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可能...他明明..."
"他明明把股份转给了我?那是为了公司运营需要。"我轻声说,"离婚时我已经归还了大部分。剩下的,在他临终前也安排妥当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内容不难猜测——关于林薇的贪婪,关于我的"大度"。林薇的脸色由红转白,突然抓起一旁的花瓶朝我砸来。
保安及时拦住了她,在一片混乱中将她请了出去。葬礼得以继续进行。当我站在张默的遗像前致悼词时,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
"...张默是个复杂的人,他做过错事,但从未停止努力弥补。他教会我爱,也教会我原谅..."我的声音很稳,直到最后一句,"再见,我的爱人。"
葬礼结束后,张默的母亲拉住我的手,老泪纵横:"小柯,对不起...是我老糊涂了..."
我轻轻拥抱她:"妈,都过去了。"
回到空荡荡的别墅,我终于打开了那个蓝色文件夹。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信件,每一封都标注着日期——从我们结婚第一年开始,每年一封,直到今年。最后一封的墨迹还很新,日期是他去世前一周。
「亲爱的柯柯: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请别为我难过。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最大的遗憾则是伤害了你。
那个U盘里还有一份文件,是我这些年偷偷记录的一些想法,或许能帮你更好地经营公司。密码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日子。
对了,我在马尔代夫给你买了个小岛——不是整岛,只是一栋海边别墅。地址和钥匙在保险箱里,密码是你父亲生日。你一直说想去那里度蜜月,可惜我们总是忙...
永远爱你的,
张默」
我合上信纸,走到保险箱前输入密码。里面果然有一把钥匙和一张地契,还有一个小绒盒——是我们婚礼上用的那对戒指,他的那枚已经用链子穿好,可以当项链戴。
我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像他最后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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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的同一天,我站在马尔代夫别墅的露台上,看着印度洋的落日将海水染成金色。这一年来,公司规模扩大了一倍,我登上了财经杂志封面,而林薇因为诈骗前男友的丑闻远走国外,再无消息。
张默留下的"想法记录"实际上是一份详尽的商业计划,预测了行业未来五年的发展趋势。靠着这份"作弊指南",我带领公司避开所有陷阱,抓住每一个机遇。
身后茶几上放着一本皮质日记本——那是上周整理张默遗物时发现的,藏在他母亲家的阁楼箱子里。日记从他确诊那天开始记起,每一天都没有间断,即使在他最痛苦的时候。
「今天拿到诊断书,肝癌晚期。医生说我还有6-12个月。第一个想到的是柯柯,她该怎么办...」
「喝醉了,犯下这辈子最不可饶恕的错误。林薇趁我醉酒...我甚至不记得过程,但早上醒来发现她在床上。想死。」
「林薇说她怀孕了,不可能是我的,医生说化疗后我基本不育。她威胁要告诉柯柯,除非我给她钱和职位...」
每一页都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最后一页写于他偷偷来看我那晚:
「今晚见了柯柯最后一面。她睡着了,像天使一样。在照片背面写字时手抖得厉害,但总算写完了。这一生,够了。」
海风拂过我的脸颊,带着咸湿的气息。我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大海举杯。
"敬你,张默。"我轻声说,"谢谢你教会我如何去爱,也谢谢你让我学会独处。"
手机突然响起,是秘书发来的消息:"赵总,新加坡那个并购案对方同意了我们最后的条件,随时可以签约。"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放下手机。一年前的今天,我埋葬了我的爱情;一年后的今天,我拥有了曾经梦想的一切——事业、自由、宁静。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我会取下脖子上的戒指项链,对着月光回想那个在圣托里尼落日中吻我的青年。然后第二天清晨,继续我独美的人生。
海平线上,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了。明天,又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全文完]
来源:泉水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