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初春的雨丝裹挟着樱花香气飘进甜品店，许蔓枝踮脚擦拭着玻璃柜台上的水渍。风铃突然叮咚作响，她转头望去，程述安正抱着一大束沾露的栀子花推门而入，西装袖口沾了零星面粉。
【番外·风铃与未寄出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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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雨丝裹挟着樱花香气飘进甜品店，许蔓枝踮脚擦拭着玻璃柜台上的水渍。风铃突然叮咚作响，她转头望去，程述安正抱着一大束沾露的栀子花推门而入，西装袖口沾了零星面粉。
"不是说今天要开投资人会议？"许蔓枝接过花束，指尖拂过他手背浅浅的烫伤疤痕——去年他为护着她被摩托车擦伤的印记。
程述安低头蹭了蹭她发顶的茉莉香，"提前结束了，那群老古董哪有老婆做的芒果慕斯重要。"他变魔术似的从公文包掏出个丝绒盒子，"路过珠宝店看到这个，像不像你画册里那款藤蔓缠绕的婚戒？"
玻璃门突然被重重推开，沾着泥水的运动鞋踩脏了鹅卵石地垫。满脸通红的少女攥着被雨淋皱的信封冲进来，在看清柜台后的许蔓枝时突然僵住。程述安敏锐地发现妻子擦拭花瓶的手在发抖——那女孩扎着歪马尾的模样，像极了二十岁时的许蔓枝。
"请问...这里招兼职吗？"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袖口隐约露出淤青。许蔓枝绕过柜台时碰倒了蜂蜜罐，琥珀色的液体缓缓漫过抽屉缝隙里泛黄的信笺一角，那是五年前她没能递给慕尚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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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述安蹲在阁楼整理旧物箱时，发现了那个贴着樱花贴纸的铁盒。泛黄的信纸上是工整簪花小楷，字迹被水渍晕染得模糊：
"慕尚学长，今天做了你喜欢的抹茶千层，店员说冷藏只能保存三天，可我对你的喜欢已经发酵了五年零七天......"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他想起今早那个古怪的求职女孩。当时许蔓枝反常地立刻答应了兼职请求，甚至没查看对方身份证。此刻铁盒底层照片上的少女扎着同样歪斜的马尾，在慕尚打球时偷拍的侧影里，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
楼下传来瓷盘碎裂声。程述安冲下去时，看见许蔓枝徒手抓着锋利的瓷片，鲜血顺着芒果慕斯的奶油缓缓滴落。兼职女孩林夏正惊恐地指着展示柜："那个...那个玩偶熊突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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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慕尚生日那晚，许蔓枝蜷缩在关了灯的甜品店里，把脸埋进亲手缝制的泰迪熊玩偶。棉花里藏着她不敢送出的银质袖扣，以及浸透泪水的信纸。此刻玩偶玻璃珠做的眼睛在雨夜闪着诡异的光，林夏颤抖着掏出皱巴巴的报纸——社会版头条赫然登着《男子家暴致妻流产，潜逃途中车祸身亡》，配图是慕尚扭曲变形的脸。
"他昨晚...昨晚托梦说礼物藏在这里......"林夏的哭喊混着雷声炸响，许蔓枝突然冲向储藏室。程述安追上时，发现她正疯狂撕扯玩偶接缝，指甲劈裂也浑然不觉。
染血的棉花团里滚出枚生锈的钥匙，贴着便利贴："给念念的求婚戒指在车站寄存柜，密码是你生日。对不起，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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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程述安在急诊室走廊撞见浑身湿透的沈念。她高跟鞋断了一只，妆被雨水冲刷成模糊的水彩画："慕尚的骨灰盒今早被人盗了，监控拍到的人...穿着林夏的外套。"
太平间冷气扑来时，许蔓枝正凝视着慕尚脖颈处诡异的缝合线。法医说尸体在车祸现场少了截小指，但此刻他残缺的右手无名指上，套着枚眼熟的钻戒——正是程述安今早想送她的那款藤蔓婚戒。
"密码锁里是空的。"沈念晃着车站寄存柜钥匙，美甲剥落的手指捏着泛黄票据，"但我在夹层找到这个。"孕检单日期显示五年前慕尚官宣恋情那天，患者签名处写着：许蔓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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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述安在暴雨中踹开林夏的出租屋门时，看见满墙偷拍照片。许蔓枝孕检的、他护着她躲车的、甚至二十岁时的慕尚在甜品店微笑的。梳妆台上摊着本陈旧日记，最新页墨迹未干：
"妈妈，今天我找到那个害死你的女人了。你说慕叔叔本该是我们爸爸的，为什么他的婚戒戴在别人手上？"
衣柜轰然洞开，林夏举着电击器扑出来的瞬间，程述安瞥见她后颈的樱花胎记——和许蔓枝流掉的孩子B超影像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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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蔓枝在太平间昏倒时，梦见了五年前暴雨夜。慕尚攥着她孕检单冷笑："打掉吧，念念最讨厌小孩。"她跪在诊所门口求路人借钱，血水混着雨水流进下水道。那只没送出的泰迪熊在垃圾堆里注视着她，玻璃眼珠映出马路对面婚纱店的橱窗，沈念正笑着试戴钻戒。
"醒醒！胚胎组织还在培养箱！"护士的喊声惊醒了她。程述安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纹着枚小小的栀子花："当年实习的医院通知我，有人匿名续费保存胚胎十五年。"
林夏的尖叫从走廊尽头传来："妈妈你看！爸爸来娶我们了！"监控画面里，本该空荡的太平间，慕尚的尸体正缓缓坐起，残缺的手指在地面划出血字：枝枝，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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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述安砸开甜品店地窖时，腐臭味扑面而来。二十具蒙尘的泰迪熊玩偶围成圆圈，每只肚子里都塞着不同年份的未寄情书。最中央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婴儿胚胎，标签写着：许慕夏，生于2023年3月14日。
林夏举着电锯出现在阴影里，歪马尾散成疯狂的海藻："爸爸说我们才该是幸福的一家......"她的白裙子突然渗出大片血渍，腹部诡异地隆起。程述安扑过去时，看见她撕裂的皮肤下露出玩偶棉絮——和慕尚尸体里挖出的一模一样。
风铃在暴雨中碎成齑粉，许蔓枝握着胚胎培养箱钥匙微笑："述安，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染血的裙摆扫过程述安今早藏的离婚协议，窗外警笛声与婴儿啼哭同时撕裂雨幕。
来源：小小讲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