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霸总儿子丢下我为他精心挑选的妻子,和小绿茶跑了(完)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24 22:37 2

摘要:一年后,在我儿子和闺蜜女儿的第二次婚宴上,又闯进来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

文章和图片均来源于网络,如侵权,请私信我删除,谢谢!

在我儿子和闺蜜女儿的婚宴上,闯进来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阿远。

我那恋爱脑儿子直接丢下我闺蜜的女儿就拉着她私奔跑了。

一年后,在我儿子和闺蜜女儿的第二次婚宴上,又闯进来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

她拿出一张亲子鉴定,告诉我,她才是我闺蜜的女儿。

1

妈呀,气得我心口疼。

我辛辛苦苦搞了两年,就为了今天能给小两口儿办一个圆满的婚礼。

谁料半路杀出来这么一个东西,全给我搅黄了!

闺蜜的女儿穿着隆重的婚纱,目光空洞地看着两个人离去的方向。

我更心梗了,一口气没顺过来,直接晕倒。

2

我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闺蜜的女儿换了一身常服,守在我的身旁。

我拉着她的手哭诉道:「我对不起我那早死的闺蜜哟,你妈她临死前唯一的遗愿……咳咳。」

「干妈,您别气坏了身子。」

她倒了一杯温水给我。

我感动满满,再想到自己那个傻大儿,不由得感叹:「还是闺女好啊。」

幸亏和闺蜜定了娃娃亲,才能把这枚温柔漂亮的儿媳妇带回家。

喝完水,我环顾四周后问道:「周怀远呢?」

他老娘都病得要死了,还没个影儿呢?

「干妈,我没联系上他。」

我的小可怜儿平静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

是没联系上,还是周怀远把她拉黑了?

他们是自小的娃娃亲,青梅竹马的,感情一直很好。

这个小三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难道是江静依在英国读大学的四年?

可也不对啊,江静依这都已经回国一年了,都走到结婚了,两个人相处也没啥问题。

那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个小三儿,不知道她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握紧她的手,许诺道:「放心,干妈一定把周怀远给你弄回来。」

3

一出院回家,管家就告诉我,周怀远还没回来。

「喂,周怀远,老娘限你三个小时,回来磕头认错。」

「对不起,妈,我不能回来。我真正爱的人是露露,我是不会娶江静依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问他:「这就是你逃婚的理由?在婚礼现场把新娘丢下,这就是你的责任感?你让我怎么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你?」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公司的事情不一样。」

我被气笑了。

可我这个死了老公还把公司做到世界五百强的寡妇手段可不是一点两点。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乖乖回家和静依结婚,婚后你们共同打理公司。第二,你去找你的真爱,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弱的女声。

「阿远,你回去吧。都怪我太爱你,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选择,才害得你妈妈伤心了,呜呜呜。」

说到后半段还哭了起来。

「露露,你不要瞎想。」

我冷声道:「需不需要我帮你克制一下啊?」

「妈,我不会回去的。不需要靠你,我也能给露露幸福。」

他还未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叫来管家。

「把少爷的所有卡全部停掉,查封名下的所有房产,公司也不需要他过去了。告诉他那群狐朋狗友们,要是这次谁敢接济他一个铜板,谁家的合同就到此为止。」

「好的,董事长。」

「哦,对了,顺便把他的资料拉入 HR 系统的黑名单里。我看他是大少爷的日子过太久,是该体验下生活的拳击了。」

靠了老娘二十多年,真给他脸了。

4

为了弥补我的傻大儿对我那温柔漂亮的儿媳妇造成的伤害,我特意给江静依订了一套三千万的翡翠小全套。

「好看,别摘下来。就这么戴着和干妈逛,显得干妈多有面子!」

路过爱马仕的时候,又经不住导购小美女的强烈邀请,顺手带了一个鳄鱼皮的铂金包。

逛了一个下午,江静依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们去隔壁的咖啡店歇会儿。

「两位女士,请问需要喝点什么?」

服务员将单子递给我,我随手递给江静依。

她点完单,又忍不住说我花钱太凶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和怀远也算完婚了,当妈的给你买点儿东西怎么了?」

等她点完,服务员又问我:「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冲服务员摆手,继续说道:「最近高奢秋冬款要出了,你看有没有喜欢的牌子,干妈给你订。还有,你们小年轻不是喜欢看秀吗?伦敦下个周也有个展,要不咱们去现买?」

江静依无奈道:「干妈,今天一天你都给我花了近四千万了。」

「又不是天天花,妈乐意。干妈看你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心里头就高兴。」

就我那傻儿子眼瘸。

不过他也挺硬气的啊,都两个月了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看来对这个小三有点真爱。

想着想着,服务员端着咖啡朝我们走过来,却突然脚底一滑,滚烫的咖啡就朝着江静依的脸泼去。

我脸色突变。

「小心!」

江静依惨叫一声,半边脸通红。

那个服务员还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我急忙推开她,向江静依奔了过去。

「快,拿凉水来!」

江静依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连眼睫毛上都是咖啡。

我拿起桌上的纸巾给她擦掉,店里另外的服务员也急忙端了凉水过来。

简单处置了一下之后,我带着江静依去了医院。

临走之前,我对着坐在地上那个服务员道:「你摊上事儿了。」

5

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治疗一个月就能恢复如初。

出了病房,一个男人带着那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您好,我是店长。店里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意外。来露露,快道歉。」

怎么遇到糟心的人都叫露露?

露露将手里的果篮递给我,可怜兮兮道:「伯母,都怪我不小心,对不起。」

见我迟迟不接,她软软地跪了下来,一滴泪珠砸在手上。

「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路太滑了,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店长也跟着帮腔道:「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呵呵。满脸都是歉意,空口不提补偿,来这儿道德绑架我呢?我儿媳妇还在里面躺着呢!怎么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我靠什么起家的。我告诉你们,我儿媳妇的脸是无价的,可她身上戴的翡翠价值三千万,还有她的那个包,也不贵,就一两百万吧。」

「你,还有你。」我指着她们两个,「和我的律师团队去谈吧,一个子儿都少不了。」

听到这里,那个店长才慌了,跟着露露一起下跪磕头。

「保安!保安在哪里?」

我大声呼喊,两分钟不到保安就架着她们出去了。

小样,跟姨斗。

姨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还多。

我打了电话让公司法务部的尽快去处理,然后安心地在病房陪着江静依。

她的右眼边烫伤得很严重,医生给她贴了药,把眼睛蒙上一层白布。

6

我正给江静依喂粥呢,病房门就被突然打开了。

周怀远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算这小子还有点儿良心。

我放下碗,轻声道:「静依,怀远来看你了。」

「妈,你为什么要去为难露露?还让她赔八百万,赵律还恐吓露露说要判刑。你知不知道她这几天都担惊受怕的,晚上睡觉都在哭。」

我轻握住江静依微微颤抖的手,对着周怀远道:「你给我滚出去。」

他继续不满道:「妈,我们是一家人。你冲露露要什么钱,不过是左手倒右手,都是咱家的。」

我站起身冲他走过去。

「我为什么冲她要钱?你是瞎了眼,看不到静依的惨样,还是被那坨狗屎糊了眼?」

「妈,你怎么那么说露露呢。我这辈子非她不娶!你要还想要我这个儿子的话,就早点接受她,不然我就不回家了。」

我反问他:「你和小三私奔那天,不就说不回来了吗?你对得起你妈,对得起江静依吗?」

「你以为不回家就威胁得了我是吧?我马上去登报纸宣布我们断绝关系,你别想拿到一个子儿。」

周怀远不说话了,冷着一张脸盯着江静依,浑身气势骇人。

我上去照着头就是一巴掌。

「在这儿耍个屁的霸总威风,其他人怕你,老娘不一样,我是你妈!」

儿子又不是外人,该打就得打。

7

对白余露的诉讼提上了日程。

江静依伤好后,我想让她搬来和我住,她却拒绝了,依然要回家。

我很担心。

「你那个继母,没惹事吧?」

她笑着抱住我。

「有干妈在,谁敢对我不好呀。」

看着漂亮儿媳妇离开,我惆怅了几天,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

这天加班回到家,却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抱着一堆东西下楼。

我把灯全部打开,抱着胳膊和他对视。

「你出息了。」

周怀远尴尬地走了下来,有些心虚地把东西背在身后。

「这就是你说的靠自己给小三幸福?」

他讨好道:「妈,你不就我一个儿子吗?将来一切不都留给我,我就拿了点儿我之前买的表。」

我拿出一份报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们断绝关系了。

「把东西放下,滚出去。」

「妈!」

我反手去窗台上拿棒子。

他条件反射地一跳:「妈,我放我放,你别冲动!」

把手里的东西全堆在茶几上,他准备离开,我叫住他。

「还有裤兜里的。」

周怀远一脸便秘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宝珀。

狗儿子,我还不了解你?

8

这是我第一次约江静依出门被拒绝了。

听着她沙哑的嗓音,我大感不妙,带着一队人马急冲冲地赶过去。

她那个恶毒继母肖蝉,害死了我闺蜜,如今要对江静依下手了不成!

江静依给我开门,她披着头发,捂着脸眼神躲闪。

「干妈,您怎么来了?」

我拉下她的手,白嫩的脸蛋有一道鲜明的手掌印,一看就下了重手。

我的火气快要喷出来了,挽起袖子朝里面冲进去。

「肖蝉那个贱人在哪儿?」

偌大的别墅只有江静依孤零零的一个人。

二十余年未进过江家大门,饶是知道江家衰败,但我也没想到居然一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江静依追了进来,拖着我的手,我这才放缓脚步。

「她们人呢?全跑了?」

「阿姨去哥那里半个多月了,我用不了那么多人,就让他们全回家了。」

我疑惑道:「那是谁打的你?」

她沉默良久,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9

「干妈,我觉得我和怀远已经到头了。」

我提高音量:「周怀远那个畜生打你?」

我扶着她坐了下来,安慰道:「你别怕,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干妈。他是怎么对你的?」

江静依慢慢叙述了一番。

那个小三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她的地址,江静依给她开了门,她就一路纠缠到客厅门口。

还说什么如果江小姐不原谅她,她就不走了。

江静依打电话报警,却被小三给拦下。

两个人争扯之间,小三从门口的台阶上滚下去,虚弱地喊着肚子疼。

恰好被来寻小三的周怀远看到,二话不说就给了江静依一个巴掌,还吼道:她要是出什么事情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最后她说:「干妈,看来怀远是真的爱上她了,您不必因为了我……」

我的电话响起,她适时住了嘴。

看到来电人,我眉毛一挑,接通了。

周怀远喜气洋洋道:「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是么?那你就亲自回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吧。」

我挂断电话,让医生留下给她擦药。

我又让管家安排了几个人过来照顾她。

「静依,你好好休息,其他的让干妈来处理。」

坐车回去的路上,我的手机里传来了白余露的资料。

看着看着,我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10

我一进门,就看到白余露跟个女主人似的坐在沙发上,散漫地吩咐着厨师她想吃的菜式。

周怀远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燕窝,坐在她身边一口一口地喂给她。

我冷哼一声,他们才意识到门口还站了一个人。

周怀远放下碗,招呼道:「妈,你回来了。」

白余露也急忙站了起来,柔柔道:「伯母。」

我走了过去。

「谁准你带这种脏东西进来的,管家呢?」

白余露的眼里立马浮出一片水雾,缩在周怀远身边。

周怀远伸出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

「如今露露可是有了身孕,您别吓着您孙子。」

白余露看了他一眼,羞涩地低下头虚扶着自己的肚子。

周怀远又继续说道:「妈那么想让我娶江静依, 不就是想抱孙子了嘛!露露已经怀了两个月了,您再不认她,难道要让周氏的子孙流落在外?」

「还有,我都没娶那个江静依,妈为什么给她买那么贵的东西?您可不能偏心,必须给露露也补上一份。」

我压住心里的怒火,喊道:「周怀远,你过来。」

他轻轻拍了下白余露的手,扬起胜利的笑容站在我面前。

「把头低下。」

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照做了。

我冲着他的脸重重地打了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接把他打摔在地上。

白余露尖叫一声,想上前搀扶他,看到我凶狠的眼神,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

「妈?」

周怀远躺在地上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他没有任何表示。

「昨天下午,你为了她打了静依。周怀远,你是怎么敢的?我从小金尊玉贵娇养的小公主,就连她那个继母也不敢碰她一个指头,你敢上手打她。」

「是她推了露露,我一时没控制住。」

他狡辩道:「露露肚子里,可是我们周家的骨血,要是有个闪失,她担待得起吗!」

我忍不住拍起巴掌:「好,好得很。」

我转过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白余露壮着胆子把他扶起来。

茶喝完了,这两个人狼狈的模样倒显得我棒打鸳鸯。

我平静地说:「只有江静依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才是周氏的子孙。至于其他的小猫小狗,我不承认……」

我还没有把话说完,两个人齐齐变了脸色。

周怀远十分委屈地吼道:「妈,究竟谁才是你亲生的!你不能因为一个早就离世的朋友,就把所有的情感全放在她女儿身上。」

我拿起茶杯摔了过去,周怀远急忙挡在白余露的身前。

把所有能摔的全摔了之后,他们脚下全是陶瓷碎片。

这一刻,我是真的心寒了。

「我养了你二十四年,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11

这一次,是我和儿子真正意义上的决裂。

他带着脸色苍白的白余露离开,四处打工凑钱。

不仅仅是白余露的赔偿款八百万,还有他借的两百万。

不过就是仗着是我的独生子,以为我迟早会原谅他。

区区两百万,不过是他平时一只表的钱。

可如今,按他那一个月六千块的工资,就是打一辈子工,也赚不到那么钱。

白余露怀着孩子,跟着他挤在一个狭小的出租屋里。

翻看资料时,我正带着江静依在国外游玩,顺便参加一个音乐晚会。

玩了两个周回国,下班路上却看到周怀远被人追着打。

看到从小养到大的孩子这般惨,我终于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我下了车,对着他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和白余露分手,你马上可以做回周少爷。」

周怀远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擦去脸上的血迹,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12

周怀远这边行不通,我又去找白余露。

我将一个信封推了过去,开门见山道:「离开周怀远。」

白余露贪婪地看了眼我手腕上的钻表,又迅速移开眼神。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一无所有的真心,真廉价。」

她面色从容,坚定地把信封推了回来。

「我是不会收的。」

我嗤笑一声,将信封打开,倒出一个 U 盘。

「你以为是支票吗?想什么呢,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你。这是你故意把咖啡泼到江静依脸上的视频证据。」

白余露的手死死抓住衣角。

「我不是故意的,不可能。」

看着她脸色瞬间难堪,我又嘲讽道:「辩词你留着到法官面前说去吧。你以为毁了江静依的脸,我就不要她了是吗?她是我闺蜜的女儿,是我唯一认定的儿媳妇,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当着我面前伤她?」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道:「三五年想必也不影响你们相爱。」

她扑倒在我脚下哀求:「不,不是的,伯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无视掉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我盯了她十分钟,她才抬起头。

「演够了吗?」

我提起椅子上的包,最后一次告诫她:「我只给你七天时间,处理干净它,离开周怀远。别给我玩什么心眼,第八天你没有做到这两点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13

第四天晚上,我正带着江静依在西餐厅里吃饭,周怀远就打电话冲我一阵咆哮。

「你对露露干了什么!为什么露露给我留了一封信就离开了!」

我揉了揉耳朵,不咸不淡道:「她离开关我什么事情,她不是给你留了信吗?」

「露露回老家了,就为了不拖累我!你一定去找过她了!」

「哦。」

我挂断电话,开了静音,若无其事地继续和江静依吃饭。

没想到这个白余露办事效率还挺高的,早知道就不和傻儿子瞎折腾了,直接找她多省时。

老公走得早,我这对付小三的经验还是欠缺了点儿啊。

第六天,我派人查了,白余露在老家的妇科医院里躺着。

周怀远一蹶不振,天天喝酒。

两个月后,我来到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出租屋里,他正坐着喝酒。

本来英俊的脸变得水肿,身材也走样了,脸上的胡子都长到耳边了。

他突然看到我,便哭着爬了过来。

我抱住他的头,叹了口气。

这终究是我养大的孩子。

「跟妈回家吧。」

14

周怀远回来之后,我们都绝口不提从前的事情。

我把他的所有债全还完了,又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一个职位,让他开始学习管理公司。

偶尔江静依会过来和我们吃饭,他也没有那么抵触,逐渐恢复正常了。

我问江静依:「你愿意原谅他吗?」

江静依看着我,最终还是点头了。

我开始着手安排他们二人约会,看着周怀远一脸绅士地将江静依迎进门,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宛然就是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

我心里这块大石头才缓缓落到地上。

饭桌上,我说要再给他们安排一场婚礼,正式将江静依娶回家。

周怀远应了一声好,我又问江静依这次婚礼有什么安排。

她笑着看着我:「我都听干妈的。」

有了第一次办婚礼的经验,我这次办得更华丽。

巧合的是,今年的好日子和去年也是同一天,酒店也是上次自己家的酒店,宾客也是同一批。

我给江静依新买了一条五百万的婚纱,安慰她:「这就算全了你们上次的遗憾了。」

这一次,我还特意长了一个心眼,没拿请帖的不准进来。

15

我站在台上,无比激动地看着江川海将江静依的手交给周怀远,两人牵着手一同向我走了过来。

到了改口的环节,紧闭着的大门却突然打开。一个穿着婚纱,面容秀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周怀远立马松开江静依的手,情不自禁往前走几步,唤道:「露露。」

白余露走到他面前,深情道:「阿远,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站在我身边的江静依面露一丝悲色,瞬间点燃了我的火气。

「白余露,你还梅开二度是吧?」

我冲了过去,却被周怀远拦住。

「妈,我不会再让你伤害露露。」

白余露傲然挺立,利落地拿出一张亲子鉴定给我,然后大声说道:

「伯母,我才是该和啊远结婚的那个人。这是我和江川海的亲子鉴定,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再做一次。」

她转过头,对着宾客道:「二十四年前,江家的一个保姆,把自己的女儿和江家的小姐掉换。她死之前愧疚,才告诉我这个真相。」

她巡视四周,然后将目光锁定在江静依身上。

「她是冒牌货,而我才是真千金。」

我愣住了,周怀远心疼地抱住白余露。

「妈,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明明我和露露才是天定的姻缘,你还要赶她走。是你看走了眼!」

白余露惨笑道:「没事的,伯母。露露不会计较这些。」

突然一个声响从我背后传来,江静依跌坐在原地。

我急忙上前想搀扶她,她又挣扎着爬起来,匆匆跑了出去。

16

我追着江静依出去,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挣脱开。

她眼角带泪,晕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她惨笑道:「干妈,您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她关上了化妆间的门。

我正在焦急地等她时,公司那边又出了事情,我只好先赶回公司去。

等我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再回来,没想到却再也找不到江静依了。

手机上无数个未拨通的电话,红得刺眼。

她平时那么懂事,而我却伤害她两次。

我第二次去了江家,早先派去照顾江静依的人早就被江川海送了回来。

我去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

江川海,肖蝉,白余露,周怀远。

没有江静依。

周怀远放下筷子,惊喜道:「妈,你来了。」

「让厨房再添一副碗筷。」

他俨然是一副当家人的样式。

「江静依呢?」

白余露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我这才看到她脖子间的翡翠项链是我买给江静依的那条。

「伯母,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可我和阿远也算完婚了,按理来说我也该叫您一声妈……」

「我可不敢当。」我伸出手,「拿过来。」

她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买给江静依的项链,怎么到了你脖子上。」

可想而知,他们把江静依逼到了何种境地。

白余露摸着自己脖子间的翡翠项链,欲言又泣,好不可怜。

周怀远扶着白余露的胳膊,不赞同道:「露露才是您好友的女儿,她怎么就戴不得了?」

肖蝉也走了过来,拉着白余露的手,平缓道:「韩总,您那正经儿媳妇在这儿呢,莫不是还舍不得那个小狸猫?也对,毕竟你可是照看了她二十几年,可她居然就这么干脆地走了,啧。」

她抬起手,爱怜地扶向白余露的脸。

「可怜了我们露露,替她吃了二十多年的苦头。」

白余露一副感动的模样。

「妈,您别那么说,毕竟我们现在团圆了。」

看着她们这副母女情深的模样,我觉得讽刺至极。

「呵。」我走上前一巴掌打在白余露的脸上。

周怀远猛然将我推开,心疼地抱紧了白余露。

「妈,你疯了?」

看着她们一脸震惊,我说道:「一个自称是我闺蜜女儿的人,却唤她的杀母仇人为妈。你说你该不该打?」

我站直身子,心情极为平静看向周怀远。

他敢为了一个女儿推他亲妈。

我早就该料到的。

「你和你爹是一路货色。周怀远,我养了你二十四年。既然你那么喜欢她,那你们就好好在江家待一辈子吧。」

我离开时,周怀远只是一脸厌恶地看着我,他以为我还同以前一样会毫无条件地爱他,包容他。

17

我到了大理,江静依正在洱海边散步。

我叫了她一声静依,她惊讶地转过头。

我忙上前焦急地握着她的手道:「你怎么都不给干妈发个信息,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要不是侦探查到网上有一张游客照片像你,我就算再找一年也找不到你。」

江静依沉默地退后一步,我急忙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太着急了。你手机也没接,是不是江家的人把你赶出来的?」

她轻声道:「我和爸爸做了亲子鉴定,我的确不是他的孩子。」

我急得团团转。

「那你就这么离开了?把干妈给你的东西全给那个小三了?」

「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现在白余露才是您的儿媳妇,您不必再牵挂我。」

我落寂道:「你甚至都不开口叫我一声干妈。」

江静依的眼泪珠子掉下来了,她侧着头道:「我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相反我很感激您这几十年看在我亡母的面子上照拂我,对我比对怀远还好,我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您也摘给我。我也想叫您一辈子干妈,可惜我不姓江。」

我的眼泪也一下子绷不住了,我颤抖着声音走上前抱着她。

「我多希望能听你叫我一声妈。」

江静依软下身子,将头搁在我的肩膀上。「妈,我爱你。」

我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二十四年的那个决定,错得是多么的离谱。

我轻拍着她的背:「你先跟妈回家,属于你的东西,别人是拿不走的。」

江静依松开我,摇摇头。

「干妈,如果不是您在,我是不会嫁给周怀远的。」

我错愕道:「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

「以前是喜欢的,可是自从上次婚礼他将我一个人丢下后,就再也不喜欢了。」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第二次婚礼呢?」

江静依低下头,轻轻道:「是因为,我想和干妈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竟然是为了我,这个傻子才答应嫁给周怀远。

而我,却是那个让她委屈的真凶。

我的内心酸涩无比,最终坚定道:「我说属于你的东西,不是周怀远,而是周氏集团。」

18

我和江静依在大理玩了一个周就回了家。

她之前在国外读的管理学,进了公司后比周怀远那个不孝子做得可好太多了。磨砺一番后完全可以胜任总裁的位置。

这几年我一直不愿意把公司的权力过多地下放给周怀远,就是在等光明正大地交给江静依。

虽然过程有了一些偏差,但是还好结果还算不错。

我看着江静依认真工作的模样,倍感欣慰。

这才是我生的女儿。

孝顺,漂亮,又能干。

哪是周怀远那个蠢货可以比拟的。

要不是当初闺蜜临死前苦苦哀求我,我怎么舍得让我亲女儿去入江家那个狼虎窝。

如果不是让这两个小的定了娃娃亲,将来家产留给他们,肖蝉恐怕早就下手了。

侦探给我打电话说虽然二十四年前的事情不好查,但是他还是找到了一些关于白余露的东西,比上次的更仔细全面。

我最想看的资料摆刻意地摆在了最前头。

三个月就能查到这些早就被人刻意销毁的东西,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心力。

我给他们结了尾款,又付了一笔大气的小费。

「静依,别看了。」

我扣了扣桌子,和蔼道,「走,妈带你去找场子。」

19

我带着盛装打扮的江静依和一队律师团队高调地去了江家。

这一次在客厅的只有肖蝉和白余露这对亲亲热热的母女。

这两还真是乌龟看王八,看对眼儿了。

白余露一边打着我闺蜜女儿的旗号,一边可劲儿地讨好着肖蝉。

而肖蝉这个人往往无利不起早,这些年为了江静依,我明里暗里拿给江氏的东西也差不多快十个亿了。

而她的胃口显然不止于此,答应把江静依给嫁过来时,我给的彩礼是周氏集团的原始股,价值二十个亿,还是建立在讨价还价的前提下。

希望肖蝉接下来听到真相的时候,也能这么毫无芥蒂地对待白余露。

肖蝉站起身,将白余露护在身后,仰起头不屑地看了一眼江静依,又看向我道:「韩总,女婿还没回来呢,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我拉着江静依坐了下来,又示意一旁的律师团队将合同拿给肖蝉看。

我端起茶浅饮了一口,微笑着看着肖蝉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我吩咐道:「茶有些凉了,去烧壶热水来。今天要做的事,可还多着呢。」

一旁的佣人进了厨房。

白余露走了上前,脖子间的翡翠绿得刺眼,她轻轻地唤了一声:「伯母。」

我侧过头问江静依:「宝贝,你热不热呀?」

江静依冲我吐了吐舌头,取下一直罩着的披肩,身下是一条价值百万的小礼裙,脖子间是一条流光溢彩的宝石项链。她白皙的皮肤和优美的锁骨是珠宝最美的展厅。

白余露顿时移不开眼来。

我冷笑一声,她这才注意到我一直看着她,眼神闪躲。

「好看吗?」

我问她,她不答话,又偷偷看了一眼。

「这是 19 世纪英国皇室的藏品,上个月拍卖会刚买回来的,也就一个多亿。」

我摸着下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静依,继续道:「要说人各有命呢,我们静依戴上就跟个小公主似的。而某些人呢,就算是偷了最华丽的珠宝,这手啊,脸啊,总是会露出破绽来。自个儿在那儿沾沾自喜,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看笑话呢。」

白余露的手跟针扎了似的缩进衣袖里,颤巍巍道:「是妈说这些东西都是姐姐不要的,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占了她的房间,只是穿了她的衣服,戴了她的首饰,还是只抢了她的男人?」

我将茶杯重重地放下,怒视着她。

白余露却鼓起勇气道:「明明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她才是那个抢走别人东西的人!」

「什么是你的?我一年给江家五六千万利润的合同,衣服首饰全是我买给江静依的,你问问你那个好母亲,给她买过一件衣服没有。就连周怀远这个狗东西也是老娘拉扯大的,你说什么是你的?」

白余露颤抖了一下身子,呜咽了几声,就跑到肖蝉身边寻求安慰。

肖蝉无情将她推开,将合同砸在茶几上,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摊了摊手,无奈道:「当初说好了将江静依嫁给周怀远给的这些彩礼,既然最后他俩没成,那合同自然无效,还劳烦您签个字,我们好聚好散。」

20

肖蝉气愤道:「韩宁玉,你玩我呢?」

「这上面白纸黑字的字可做不得假吧?你不签也没关系,不过是多花费点儿时间。老赵,把合同收起来吧,去立案的时候还用得着呢。」

我站起身走到肖蝉面前,「还有,你们江氏的合同到今年就结束了,静依已经找好了另外的供应商。你就在家好好陪着你的乖女儿吧。」

肖蝉胸脯起伏得厉害,白余露走上前轻轻道:「妈您别生气,阿远说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肖蝉这才镇定下来,她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怀远娶的是江家真正的女儿,这个是做得数的吧。我说韩总您可不能就顾着这个冒牌货呀,怀远现在在江氏帮忙,您也希望他能早点回周家吧?」

她又提到了周怀远,肖蝉自以为拿捏到了我的七寸,殊不知以前我忍她让她都是为了江静依。

我重新回到沙发上,跷起二郎腿。

「两个都是你的孩子,打理江氏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不像您的亲儿子那么有远大志向,放着好好的家业不守,偏要跑到外面去打拼。」

肖蝉的眼神瞬间锋利了不少,说不出话来。

她的死穴,当然也是她那个不听话的亲儿子。

这就是豪门的烦恼吧。

恰好此时,佣人将烧好的热茶端了过来,她准备添茶时,却被我拦下。

我倒了一杯滚烫的茶,递给江静依,又让人按住了白余露。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江家的大小姐!」

白余露被摁在地上,保镖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头来。

她怒视着向她走过来的江静依。

在她眼里,想必江静依只是一只柔弱温顺的小羊羔,任由她欺负。

她不曾想过,小羊羔的身后站着的,是我。

我坐在沙发上,散漫地回答道:「我们能做什么呢?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从来都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新仇旧恨,还加上利息一起算。」

我抬脚走了过去,捏起她的下巴,恶毒道:「白余露,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惊恐和悔恨,无助地呼唤着她的情郎。

大门口有人急切地走了进来,大声喊道:「放开露露!」

与此同时,我开口道:「泼!」

白余露吃痛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别墅,她捂着自己脸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周怀远抱起脆弱无比的白余露,怒骂着江静依,转身欲走。

我将江静依护在身后,吩咐道:「拦住他们。」

江川海走了进来,面不改色看着我。

「韩总,在我家动武,这不妥吧?」

周怀远急急地喊道:「爸,您快让他们赶走,他们都敢来家里欺负露露了!」

哟,这么迫不及待就叫上爸了。

我伸出手,示意江川海坐下。

江川海坐到右侧沙发上,肖蝉站在他身后。

周怀远抱着白余露站在左边。

而我和江静依坐在最中间沙发上。

「妈。」

我转头看了周怀远一眼,却见他的视线投在肖蝉身上。

「您平时最疼露露的,你看她都疼成什么样子了!」

肖蝉一个眼神都没甩给他,刚到手的二十亿还没捂热就要还回去,任凭她再克制,也难掩心中不甘。

「聒噪,你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把嘴给我闭上。」

我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清账吧。」

21

「我要讲的是,是二十四年前发生的事情。」

我刚开口,肖蝉就打断我:「韩总大驾光临,就为了翻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吗?」

我笑了两声,看向她道:「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肖蝉冷哼一声,一脸不耐地转向她处。

我问她:「白小琴这个名字你熟吗?」

肖蝉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不认识。」

我看向趴在周怀远身上,不知何时停止哭泣的白余露,笑着道:「你怎么会不认识呢?她可是白余露的亲妈。」

「您不记得了?白小琴可是您亲自请回来照顾刚出世的大少爷,她只做了三个月就离开,您没想过原因吗?」

江川海也皱起眉头,中指轻敲着红木沙发。

我继续开口道:「想必江总是记得的,毕竟您和她还有过一次露水姻缘。」

「什么?」肖蝉盯着江川海的后背,怒火中烧,「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次我喝醉了,走错了房门。不过第二天我就让她走了。」

听到江川海的解释,肖蝉却不依不饶地问个究竟。

我兴意盎然地看着他们争吵,当初她和我闺蜜同在一个屋檐下。我闺蜜头七都还没过,江川海就迫不及待地和肖蝉领了证。

她的儿子甚至比我闺蜜的儿子还早出生一天。

最终,肖蝉指着白余露一脸厌恶道:「她居然是你的私生女!」

这些天白余露天天妈来妈去地喊她,足够把她膈应死。

「聪明!」我及时地给她一个掌声,吆喝道:「老赵,上证据。」

赵律师推了推眼镜,将手上的资料摊开放在茶几上,礼貌地解释道:「这是白小姐伪造江先生与江小姐亲子鉴定的证据。」

赵律师又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的照片,都是一些不敢入目的床照,我急忙遮住了江静依的眼睛。

「她串通了这个男人王力,让他帮忙调换了江静依的样本。」

白余露跪着爬上前,将这些资料撕了个稀碎,大喊道:「这都是假的,你们这是诬陷!我才是江家先夫人的女儿。」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我道:「韩总,你做这些事情,对得起当初我妈妈和你的友谊吗?」

「哟,锤得这么死还狡辩,又开始道德绑架我了?」

我上前踹了她一脚,居高临下道:「谁告诉你,我闺蜜生的是女儿?」

22

「二十四年前,我闺蜜和她同时生产。」

我指着肖蝉道:「你生下的是儿子,害死了照顾我闺蜜的保姆,又告诉她如果我闺蜜生的也是儿子,为了你儿子的地位,你也会毫不犹豫地下手。」

肖蝉镇定道:「韩总慎言,我从未说过这些话。」

「你以为你将那个老人给推下楼摔死就没人知道了对吗?我闺蜜当时就站在楼下的厨房,亲眼看到的。」

「人都死了几十年了,就凭你一张嘴吗?」

我深吸一口气:「你该庆幸我没有证据,不然你早就做不了江太太了。」

「幸好我闺蜜聪明,当时没有告诉你们孩子的性别。而是连夜找到了我,提出和我调换孩子。我还记得当晚那场雨有多大,她就跪在我面前,说只要自己的孩子平安长大就好,那她死也瞑目了。」

我握紧江静依的手,「当时,我们定了娃娃亲,等孩子到年纪就结婚,我的女儿也能嫁回自己家里。」

周怀远看了看怀里的白余露,又看向我,颤抖着声音道:「妈,你的意思是,我才是江家先夫人的孩子。那露露……」

「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兄妹。」

周怀远猛然将白余露推开,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嘲讽道:「周怀远,你真该死。我闺蜜要是知道她辛辛苦苦救下来的儿子叫肖蝉妈,不如当初直接将你丢给肖蝉,让她摔死你多好!」

「我纵容了你多少次?你还敢埋怨静依,她本该是我的掌上明珠,却替你吃了二十多年的苦头。你母亲的遗愿我完成了,接下来随便你怎么折腾,都和我韩宁玉无关。你我母子情分,就此恩断义绝!」

周怀远无力地跪在地上哭泣着,白余露愣愣地看着他许久,嘴角突然勾起一个笑容,放声大笑起来。

我平静地开口道:「我给过你机会,你偏要一错再错。真是应了那句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起身向江川海告辞,身后却起了一阵疾风,众人惊呼。

我转过头去,白余露拿着桌上的水果刀径直向我们冲了过来,我急忙护住江静依。

刀子没入我的胸口,我艰难地睁着眼睛。

白余露眼神瘆人,恶狠狠道:「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一阵疼痛从胸口传来,我失去了意识。

23

我在病房里醒来时,江静依正坐在我面前小声地流泪,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地安慰她。

我伸出手喃喃道:「静依啊,怀远呢?」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周怀远逃婚的那一天。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江静依噌地一下站起来:「妈,您终于醒了。」

她紧紧攥着我的手,「医生说您要是再不醒,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个陌生男人把我扶着坐了起来,又给我端来一杯水。

我润了润嗓子,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她道:「快半个月了。」

「这么久?」我有些不适应,意识逐渐回笼,忙道:「快给我说说,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江静依道:「白余露已经被抓起来了,她现在破罐子破摔,已经承认她是故意冲我泼咖啡的,还有她刺向您的这一刀,足够让她下半生在监狱里度过了。」

说罢,她哽咽了一下,趴在我的腰间愧疚道:「妈,对不起,这一刀本来是刺向我的,您却替我挨了。」

「傻孩子,伤在你身上比伤在我身上更让妈疼。」我抚摸着她细软的头发安慰道,「白余露这个人,从根上就坏了,早就无药可救了,谁也没想到她会搞这出。」

我又问:「那怀远呢?」

当初话虽然说得潇洒,可我到底是养了他二十四年。

就算养条猫猫狗狗,丢了也会记挂,更何况那还是我闺蜜的孩子。

江静依重新坐了起来,和站在一旁的那个男人对视一眼,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赵律准备起诉白余露,周怀远想要代表您出一份谅解书救下白余露。不过您之前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他的谅解书自然没有用。」

我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他们是亲兄妹,而且白余露在和他恋爱期间出轨的证据都摆出来了,他还能继续和白余露在一起?」

「那是因为他没得选了,您放弃了他,江家也不可能接纳他。除了对白余露的爱,他一无所有。」

站在一旁的男人开口,见我看了过来,又自我介绍道:「伯母您好,我是江云越。」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就是不太想得起来。

江静依适时道:「这是我大哥。」

我脸色一变:「你是肖蝉的儿子?滚出去!」

怎么哪儿都是江家的人。

「妈。」

江静依按住我的手,恍然间让我想起了周怀远为了白余露忤逆我的场景,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一激动胸口的伤就疼得厉害,江静依慌张了起来,急忙给我顺气。

「您先听我说,这段时间公司内部也出了一些问题,还是大哥来帮我解决的。」

「什么?你还让他进我公司了?」

我差点被气死。

医生冲了过来一顿操作,我这才顺过气来。

24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镇定心神,「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你要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我,不只是江家,还有公司。」

江云越开口道:「静依这几天守在您床前一直没合眼,让我替她说吧。」

「周怀远和白余露的恋爱成了所有人的笑话,周怀远被我妈从公司里赶了出来,一直奔波想要救白余露出来。代您出具谅解书无效后,他又回到公司和静依夺权,还偷走了公司的财务章。逃走的路上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

得知周怀远断了一条腿,我现在半点都不心疼。

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肖蝉的手笔。

真是活该,他只是占了江川海一半的基因怎么就如此恶劣,半点儿没有我闺蜜的样子,枉费我教导了他那么年!

而这个江云越,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说话也有条有理。

看静依和他亲近的这个态度,该是从小就对她挺好的。

难道是中和了肖蝉和江川海的基因,以毒攻毒有奇效?

我挑刺儿道:「那公司呢?」

江云越镇定自若道:「公司没有您坐镇,只是乱了一阵子,静依已经全部处理好了。」

我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得到的结果和江云越说得一致。

管家着重强调了江云越多次力挽狂澜,对公司贡献极大,又把名声全送给江静依。

而江静依现在在董事会也站得稳脚跟了。

挂断电话了,我好奇问道:「做了这么多,你想要什么?江家的合同吗,直接和静依谈就行。」

「这件事情,必须和您谈。」

「哦?」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江云越拉起江静依的手,坚定道:「我要入赘周家。」

我急忙扇了自己几巴掌,挺疼的。

这不是做梦。

应该是幻听了。

「你再说一遍?」

「我和静依两情相悦,我愿意为了她入赘周家。」

「可你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妹!」

天啊,谁来告诉这个世道怎么了?

江云越仍旧面不改色地回答。

「我们从小就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

我吃惊了:「你知道静依是我的女儿?」

江云越摇摇头。

「小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我不是江川海亲生的,而是肖蝉前夫的孩子。我长大了之后去查生父,一直到最近才有线索。我找到了我出生时家里的那些佣人,江川海的确是我的生父,只是肖蝉却不是我的生母……」

我越听越震惊。

原来在二十四年前,闺蜜的儿子一出生就被保姆给调换过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闺蜜,就被肖蝉看到保姆偷偷地抱起她的儿子。

保姆没能逃掉,被肖蝉推下楼摔死。而这一幕除了被藏在厨房里的闺蜜看到之外,目击者还有躲在杂物间偷懒睡觉的保安。

而那个保安,正是保姆的丈夫。

而闺蜜看到一直照顾自己的保姆被弄死之后,就以为肖蝉为了自己儿子的继承权想杀她儿子,连夜找到我提出调换孩子。

殊不知保姆为了她儿子的安全,早就和肖蝉的儿子换过了。

我闺蜜死后,肖蝉重新找了一个保姆,那就是白余露的亲妈。

「所以,肖蝉护了二十四年的,竟然是我闺蜜的儿子。」

我忍不住仰天长笑。

她费尽心机夺权夺钱,将所有的东西都死死抓在自己手中,就为了留给江云越。

而她的亲儿子不仅和私生女搞在一起,还被她算计断了一条腿。

这二十多年我心头的不快瞬间被扫得一干二净。

25

我同意了江云越的求婚,只是有两个条件。

第一,江云越改随我闺蜜姓,此生不得再回江家,更不能再叫肖蝉妈。

我让他亲自去告诉肖蝉这个真相,以解我心头之恨。

果不其然,肖蝉疯了,大晚上都在说林淑回来找她了这类胡话。

江家没有周氏的支持以后,很快就垮台了,江川海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我的第二个条件是孩子必须姓周,未来我的财产全部留给他们的孩子。

两点他都同意了之后,我带着他们去了闺蜜的坟前。

我提了一大口袋的东西,不让他们插手,一个人慢慢念叨着摆开。

「我给鼠鼠带了最爱吃的薯片,还有麻辣兔头。你这个小耗子,以前读书那会儿你总爱跟我抢吃的,还总爱给我画大饼。以后有钱了,你就给我买完半个四川的兔兔吃。我又来看你这个小骗子了,这些都没人跟你抢,全是给你的。」

我擦了两把眼泪,唤了江云越过来。

「鼠鼠啊,你泉下有灵。将周怀远养成这个样子,我一直觉得我也有责任在,心存愧疚。没想到你亲儿子却一直被肖蝉好好养着,人也没长歪。」

江云越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三个头。

「妈,云越不孝,活了二十四年,这才是第一次来祭拜您。」

我又招呼江静依过来。

「以往每年,都是我带着静依来祭祀她的。她生前最爱热闹,爱吃好的。往后我要是走不动了,你们带着孩子也多来看看她。」

我拍了拍江静依的肩膀,怀念道:「从小我俩可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一起被老师罚站,一起抄作业,打打闹闹了半辈子。」

江静依好像有些不解。

我又继续道:「像白余露这样的人只是极少数,这世上还有很多像妈和鼠鼠一样的好闺蜜。小时候一起成长共同进步。结婚时夫家不给力,我们也是彼此的后盾。当初将你们调换,希望你不要恨妈。」

江静依跪在江云越的身边,对着林淑磕了一个头,又转过头笑着对我道:「现在我有两个妈妈爱我了。」

26

时隔又一年,我主持了第三场婚礼。

这是林云越和周静依的婚礼。

一对璧人恭敬地跪在我面前奉上茶。

「妈,请喝茶。」

我笑着接过,一饮而尽。

自此,礼成。

来源:小晗爱看书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