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腊月的寒风呼啸着掠过村口的老枣树，我蹲在屋檐下，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中那本发霉的日记本，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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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根据身边生活创作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如有雷同，请多赐教。
腊月的寒风呼啸着掠过村口的老枣树，我蹲在屋檐下，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中那本发霉的日记本，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小芳，你咋蹲在那哭哩？"隔壁王婶探出头来，手里还攥着包白菜。
我赶紧抹了把眼泪，冲她摆摆手："没事，王婶，就是整理我娘的老物件，想起她了。"
王婶叹了口气，说："你娘走得早啊，要是能看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该多高兴。"
我低下头，手指摩挲着日记本发黄的书页。谁能想到，35年前那段往事，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那是1989年的夏天，我才13岁，我娘突然就病倒了。起初以为是累着了，可一连几天都起不来床，整个人蔫了吧唧的，连饭都吃不下。
我家在江南水乡的小村庄，住着一间老式的泥砖房。爹是村里有名的木匠，手艺好，但架不住家里人口多。上头三个哥哥，就我一个妹妹。
大哥建国跟王桂香嫂子住在东头，二哥建民和二嫂赵淑英住在西头，三哥建华还没娶媳妇。我娘常说："好在小芳是个女娃，不然光娶媳妇就够愁的。"
二嫂是镇上供销社会计的女儿，长得白净，说话轻声细语的。嫁过来时，还带了台缝纫机，在村里可是稀罕物件。婚后跟娘处得最好，娘常夸她贤惠。
我娘病了后，二嫂包揽了照顾的活计。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熬药，那个黑砂锅被她擦得锃亮。
"二嫂，我来帮你熬药吧？"有一次我想帮忙，却被她婉言拒绝。
"不用不用，我自个来就成。这煎药火候要掌握好，煎过了药性就没了。"二嫂一边说，一边把我推出了灶房。
大嫂看不过眼，背后嘀咕："摆什么架子，不就是会伺候人嘛，搞得跟多稀罕似的。"
爹却夸二嫂孝顺，说："还是淑英懂事，桂香你也该学学人家。"
那时候，我总觉得二嫂的眼神怪怪的。每次给娘喂药，她都要坐在那看着娘喝完。娘喝完药后，总是昏昏沉沉的，有时候一睡就是大半天。
我曾经偷偷跟娘说过："娘，你喝了药咋更嗜睡了？"
娘愣了一下，轻声说："傻闺女，这是药效上来了，睡睡就好了。"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娘的身体不见好转，反而越发虚弱。我经常半夜听到娘在屋里咳嗽，有时还伴着压抑的哭声。
后来的事情，我一直不敢想，更不敢说。直到昨天，我在整理老屋时，发现墙砖后面藏着一个布包。里面除了这本日记，还有一叠发黄的信件。
"小芳，你还记得当年你二嫂给你娘熬药的事不？"昨天我去看望已经80多岁的王婶，她突然问我。
"记得啊，那时候二嫂可孝顺了。"
"孝顺？"王婶冷笑一声，"你是不知道，你二嫂早年跟镇上开药铺的钱家小子有过婚约。后来你奶奶觉得门不当户不对，硬是拆散了他们。你二嫂嫁给你二哥，就是你奶奶的主意。"
我心里一惊，赶紧翻开手中的信件。果然，那些都是二嫂和姓钱的男人的来往书信。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正是我娘病重那年。
(继续...)
信中写道："淑英，那些药你可要谨慎使用，虽说不会致命，但长期服用会让人变得虚弱。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的手开始颤抖。打开娘的日记本，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帘："今天又喝了药，总觉得有股怪味，但当着淑英的面，又不好说什么。这孩子对我这么好，可能是我想多了。"
往后翻，娘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我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天半夜醒来，听见淑英在灶房里跟人说话。我知道那是钱家的声音，他们说起了从前的事。原来，都是因为我婆婆从中作梗......"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原来，娘早就知道真相。她在日记里写道："建民对淑英是真心实意的好，我要是说出真相，这个家就完了。他们年纪轻轻的，何必让他们背负这样的包袱？"
我颤抖着手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今天又听见淑英在灶房里哭，她说对不起我。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有多痛苦。这些年，她每天给我熬药，是在惩罚我这个帮凶，可她又不舍得真的害死我。她是在惩罚自己啊......"
就在这时，一封信从日记本里滑落出来。这是二嫂临终前写给我的信，信封已经发黄，但还没拆封。
"小芳，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我恨你奶奶，也恨帮着拆散我们的所有人。可是你娘对我太好了，她像对待亲女儿一样疼我。我每次看着她喝下那些药，心里都在抽痛......"
"后来我知道她早就看穿了一切，可她从未说破，还总在人前夸我孝顺。那些药，其实就是让人虚弱的中药，我只是想让她也尝尝心爱的人被拆散的痛苦。可是她用她的方式教会了我，有些仇恨，用爱才能化解......"
忽然，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去，天已经黑了。院子里，老枣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摇曳，仿佛是娘温柔的身影。
三十五年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娘临终前要拉着二嫂的手，说："傻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那一刻，我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原来，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她们早已完成了一场灵魂的救赎。娘用她的原谅，治愈了二嫂；二嫂用她的忏悔，成全了这个家。
如今，站在老屋前，看着墙上斑驳的痕迹，我不禁想问：在这世间，到底是仇恨更难，还是原谅更难？娘选择了沉默，是软弱还是坚强？原谅和宽恕，究竟哪个需要更大的勇气？
来源：一颗柠檬绿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