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4年春,94岁的张闾琳在旧金山家中安详离世。这位曾参与美国阿波罗登月计划的航天工程师,临终前用英语对护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孩子们,书柜第三层有份中文手稿。"当家人找到那本发黄的笔记本时,发现扉页上用歪斜的汉字写着:"1936年,父亲送我上船那天,穿
2024年春,94岁的张闾琳在旧金山家中安详离世。这位曾参与美国阿波罗登月计划的航天工程师,临终前用英语对护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孩子们,书柜第三层有份中文手稿。"当家人找到那本发黄的笔记本时,发现扉页上用歪斜的汉字写着:"1936年,父亲送我上船那天,穿的是灰色呢子大衣。"
这个细节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闸门。时间倒回1940年的香港码头,9岁的张闾琳攥着养母伊雅格夫人的裙角,看着维多利亚港的浪花拍打船舷。他并不知道,这次远行意味着将与父母分离整整十五年。船票上的英文名"Carl Young"将伴随他整个青春岁月,而那个叫"张闾琳"的中国男孩,似乎永远留在了太平洋彼岸。
在洛杉矶帕萨迪纳的寓所里,刚满16岁的张闾琳正对着镜子练习美式微笑。养父母要求他彻底忘记中文,连梦中呓语都要用英语完成。某个深夜,他偷偷翻出藏在床底的铁皮盒子,里面躺着母亲赵一荻临别时塞给他的银质长命锁。锁片背面"闾琳"两个篆字被摩挲得发亮,这是他与故土唯一的联系。
1955年的斯坦福大学图书馆,25岁的张闾琳突然收到一封辗转多国的大使馆信函。当他通过翻译得知父母尚在人世时,正在演算的航天轨道方程式被泪水晕染成模糊的墨团。这个在同学眼中冷静自持的亚裔学霸,此刻颤抖着用钢笔在草稿纸上反复书写"父亲"、"母亲"四个汉字,歪斜的字迹像极了刚学写字的孩子。
十年后的卡纳维拉尔角发射中心,已是NASA工程师的张闾琳仰望着土星五号火箭升空。当同事欢呼"这是美国人的胜利"时,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那张泛黄的沈阳老宅照片。没人注意到这个沉默的东方男子眼中闪过的复杂光芒——他参与设计的导航系统正将美国人送上月球,而自己的父亲仍被软禁在太平洋某个小岛上。
1961年的圣马特奥教堂,张闾琳与陈济棠侄女陈淑贞的婚礼上出现了耐人寻味的一幕。当新娘用粤语念誓词时,新郎突然用生硬的中文插了句"我愿意"。这个细节让在场几位华裔宾客红了眼眶,他们知道这句时隔二十年的母语回归,远比钛合金婚戒上刻的"静水流深"更有深意。
1992年的夏威夷海滨公寓,父子俩的日常沉默被张学良突然的提问打破:"知道为什么给你取名闾琳吗?"见儿子摇头,老人用烟头在沙盘上画出沈阳中街的轮廓:"闾是街巷,琳是美玉,就想你做个市井里的明白人。"海风吹散烟灰的同时,也带走了张闾琳准备许久的英文解释——关于他为何选择航天事业。
2010年的沈阳张氏帅府,81岁的张闾琳驻足在父亲年轻时穿过的军装展柜前。当讲解员说到"少帅曾在此签发文件"时,他突然用英文自言自语:"这里的窗棂图案,和我加州书房的地毯一模一样。"随行翻译没有转述这句突兀的感慨,但同行者后来在回忆录里写道,那天老人的手指在玻璃上留下了久久不散的雾气指印。
旧金山唐人街的药材铺老板记得,每年冬至前后,总有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先生来买川贝。有次结账时,老人盯着柜台上方"悬壶济世"的匾额突然发问:"这四个字,是不是从右往左念?"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像解出难题般轻轻点头,掏出的钱包里赫然夹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张学良正在教幼子描红。
来源:友爱熊猫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