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岁母亲跟我居住,整天夸赞我姐夫好,说我家老伴只对自己母亲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24 04:35 1

摘要:那年我四十有三,儿子上高中,媳妇小芳在纺织厂做织布工,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却也踏实。

"我那个姐夫啊,人家是真的懂事。"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往你妈那跑!"

母亲拿着粗布毛巾擦手,又开始了她每日的例行公事。

八十年代中期,我刚从县建筑公司下岗,在北门开了个小杂货铺。

那年我四十有三,儿子上高中,媳妇小芳在纺织厂做织布工,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却也踏实。

母亲自从父亲去世后,便搬来与我们同住在这座六十年代建的老平房里。

起初,我们相处得还算和睦,可不知从何时起,母亲的话题总离不开我那大姐夫——崔建国。

"春生啊,你姐夫昨儿个又给我买了人参,说是能补气血。"

母亲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手里拿着那个小纸包,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眼里满是得意。

我正在修理上个月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老式电风扇,闻言只是点点头。

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

崔建国在县建筑公司是副科级干部,手里掌管着几个工程队,收入比我这个下岗工人高出许多。

我心里明白,母亲是嫌我挣钱少,拿我和姐夫作比较,可这话听多了,心里总不是滋味。

"人家老崔对岳母多好啊,隔三差五就来看我,你看看你,整天把老婆妈照顾得多周到,对自己亲妈倒是马马虎虎的。"

母亲的话像钝刀子,一下一下割在我心上。

院子里的榆树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好像在附和母亲的话。

我放下手中发黄的螺丝刀,抬起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妈,我这不是天天陪您吗?"

"您住在我家,吃我家的,用我家的,我哪里对您不好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太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母亲立刻红了眼圈,手里的人参包"啪"地一声拍在小八仙桌上,"我吃你家的,用你家的?"

"我是你妈啊!当年你爹走得早,我拉扯你长大,容易吗?"

小芳正好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妈,春生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嘴笨。"

"我知道,我知道。"

母亲擦了擦眼角,声音里带着埋怨,"我这个儿子从小就不会说话,跟他爹一个德行。"

"不像你姐夫,嘴甜得很,上次还说我气色好,像六十多的,还非要让我站在老照相馆门口给我拍了张照片。"

我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修好风扇,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把几个零件装进了裤兜。

"我出去进点货,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

我抓起门口的洗得发白的鸭舌帽,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门后,我一脚踢在路边的石头上,疼得呲牙咧嘴,心里却更堵得慌。

自从母亲搬来同住,家里的氛围越来越紧张。

小芳虽然勤快贤惠,对母亲百般孝顺,却总被母亲嫌弃"只对自己妈好"。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小芳的母亲住在六十里外的乡下,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

街上,七月的阳光炙烤着泥土路面,热气腾腾。

拐角处的冰棍摊子前挤满了人,穿着蓝白相间背心的小贩正用铁钩从白色冰柜里捞出一根根冰棍。

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还是放弃了买冰棍的念头,这个月的铺子租金还没着落呢。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姐姐家楼下。

他们家住在县城最早的一批楼房里,四层砖房,青灰色的外墙,窗户上挂着花格子窗帘,比起我家那老破平房,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我姐李春花比我大五岁,嫁给了崔建国,那时候崔建国刚从技校毕业,分到建筑公司,人长得精神,嘴又会说,逢年过节总能从单位带点福利回来。

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却看见姐夫从楼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一身体面的短袖衬衫,深色西裤,擦得锃亮的皮鞋,与我的灰色工装短裤形成鲜明对比。

"哟,春生!"

姐夫远远看见我,笑着招手,"来找你姐啊?"

"她出去买菜了,赶着去百货大楼,听说进了一批雪花膏,卖得可快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我就是路过,顺便看看。"

"那正好,陪我去趟单位,我拿点东西。"

姐夫热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的自行车,"坐我后座,顺道捎你。"

我不好拒绝,便坐上了姐夫的永久牌自行车后座。

姐夫踩着脚蹬,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像往常一样健谈,说起公司的事情头头是道。

"春生,咱们公司最近承包了县医院的新病房楼,可忙了。"

"老张头现在是我手下的工程队长,干得可卖力了,争取年底评个劳模。"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脑子里全是母亲的抱怨。

"对了,你妈最近怎么样?"

姐夫突然问道,声音里透着关切。

"挺好的,整天念叨着你呢。"

我故意加重了语气,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姐夫却没听出我话中有话,笑得更开心了:"老人家就是这样,你多担待。"

"我下周有空,去看看她,上次从沈阳出差带回来的那种大鱼干,她爱吃,我再给她送点去。"

自行车驶进建筑公司大院,青砖围墙上"县建筑公司"几个大字,是我小时候最仰慕的地方。

几个认识的老工友看见我,纷纷打招呼:"春生,好久不见啊!"

"李师傅,最近卖小百货生意咋样?"

我勉强笑着应付,心里却五味杂陈。

这里曾经是我工作的地方,我跟着老一辈师傅学手艺,干过小工、瓦工、木工,一步步熬成了技术工人。

如今却因为单位改制,我成了"下岗工人",年过四十的我,只能靠摆个小摊养家糊口。

姐夫在单位里人缘极好,一路上被人叫住好几次,谈笑风生。

"老崔,县长视察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李厂长,放心吧,材料都审核好了,保证不出差错!"

姐夫拍着胸脯打包票,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在姐夫办公室等他拿文件时,我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我姐,姐夫,还有他们的儿子——我外甥小崔。

照片是在天安门前照的,应该是趁着姐夫出差北京顺便去的。

照片里,他们穿着崭新的衣服,笑得灿烂,俨然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我家也有全家福,是在县照相馆照的,背景是一幅山水画,看起来假得很。

忽然,姐夫桌上的一张便条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张从工作日历上撕下来的便签纸,上面写着:"老崔,王局长说了,你岳母的事情,我托人问了,那个位置确实不好找,现在民政局重点照顾困难户,你再给我些时间。"

我心里一沉。

什么位置?

母亲有什么事需要托人?

还找到民政局?

姐夫拿着文件回来,看见我盯着那张纸条,脸色微变,迅速把纸条收了起来:"没事,单位的事情。"

"走,请你吃碗羊肉泡馍,宁记的,加肉加蛋,我请客!"

我想起小芳昨晚跟我说的话:"春生,咱攒点钱,给儿子明年上大学准备点学费吧,现在花钱的地方多。"

我摇摇头:"不了,我得回去看店,不然这个月又要赔本了。"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见一次,必须吃了再走。"

姐夫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外走,"再说了,你媳妇天天给你做饭,偶尔换换口味。"

宁记羊肉泡馍馆里,热气腾腾的粉条端上来,姐夫却没了往日的健谈。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微妙地尴尬。

"春生,你妈...她最近老跟你提我吗?"

姐夫突然问道,脸上带着一丝犹豫。

我搅动着面碗,思考着该如何回答:"嗯,经常提起你,说你对她好。"

"前天还说你给她买了人参,说比我懂事。"

姐夫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其实...算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多理解老人家,这个年纪,有时候说话就是直,没什么心眼。"

吃完面,我坚持要回去看店,姐夫也没有再挽留,把我送到街口。

走了几步,姐夫又叫住我:"春生,别往心里去,你妈就是那个性格,她心里其实最惦记你。"

我点点头,心里却默默冷笑。

母亲若真惦记我,何必整日拿姐夫的好来刺我?

回到店里,已近中午,小铺子里闷热得很,汗水顺着鼻尖滴下来。

几个常客来买东西,大娘要两斤红糖,隔壁王麻子买了包钉子,我机械地招呼着,心思却飘得老远。

店面不大,十几平米的小屋子,货架上摆着日用百货,从针线纽扣到茶叶香烟,五花八门却不多,勉强维持着一家人的生计。

小芳来送午饭,用搪瓷饭盒装着醋溜土豆丝和两个荷包蛋,还有半个保温瓶的稀饭。

见我心事重重,轻轻问道:"又跟妈置气了?"

我摇摇头:"去姐夫那儿了。"

小芳一愣:"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碰巧遇到了。"

我顿了顿,"你觉得我妈是不是想搬去跟我姐住?"

小芳讶异地看着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再怎么样也不会离开你的。"

"她就是嘴上说说,心里最疼的还是你。"

"可她总说姐夫好,说我只顾你妈。"

我声音里带着委屈,像个孩子似的。

小芳收拾着饭盒,叹了口气:"那是老人家的嘴硬心软,你别当真。"

"以前我爹在世的时候,不也总夸村里的李叔家孩子有出息嘛,其实心里最骄傲的就是你考上了中专。"

"我得回厂里上班了,你早点回家,省得妈又念叨。"

小芳放下保温瓶,看了一眼店里发黄的日历,7月15日,那是她的厂里发粮票的日子。

目送小芳离开,我心中五味杂陈。

下午的生意断断续续,我闲来无事,便翻出一本皮面账本,计算着这个月的收支。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儿子的学费都要精打细算。

母亲住进来后,家里的开销又增加了不少。

我不是小气的人,可面对母亲的偏心,心里总有一道难以跨越的坎。

邻居王婶路过,探头进来打招呼:"春生,今天收入咋样?"

"马马虎虎吧,能糊口就行。"

我笑着回应,心里却在想着姐夫办公桌上的那张字条。

"你妈今儿个又在胡同口跟人家夸你姐夫呢,"王婶往店里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说什么你姐夫要帮她找个好地方养老,说你家地方小,住着不舒服。"

我心头一惊:"我妈真这么说?"

王婶点点头:"是啊,还说等找好地方就搬过去,说你姐夫有门路,能打点进去。"

送走王婶,我站在店门口,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怔怔出神。

母亲真的想离开我家?

难道她嫌我这个儿子不够好?

黄昏时分,我早早关了店,想着回家与母亲好好谈谈。

走到家门口,却听见屋内传来母亲的声音:"...崔建国说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通知了。"

"我这把老骨头,终于有盼头了。"

是谁在跟母亲通话?

我停下脚步,仔细听着。

"春生他不知道,你别跟他说。"

"他那个人,认死理,肯定不会同意的。"

"他媳妇倒是个好的,就是没本事,家里穷,连个冰箱都买不起......"

我猛地推开门,母亲正坐在电话机旁,见我进来,立刻慌乱地挂断了电话。

那是一部黑色的座机电话,是去年春节姐夫送给我家的,说是单位换新的了,旧的让我们用。

"妈,您在跟谁通电话?"

我冷冷地问。

"你姐啊,怎么了?"

母亲故作镇定,眼神却闪烁不定。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终于有盼头了'?"

母亲的脸色变了变:"没什么,就是家常话。"

我不再追问,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张小书桌,儿子的课本整齐地摞在上面。

我躺在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刚才听到的话。

晚饭时,一家四口围坐在饭桌前,气氛异常沉闷。

儿子小强察觉到不对劲,小声问小芳发生了什么事,小芳轻轻摇头示意他别问。

米饭冒着热气,小芳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碟咸菜。

"多吃点,别看着粗茶淡饭的,西红柿可是好东西,听广播说有维生素。"

小芳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母亲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在我碗里:"尝尝,你媳妇特意做的,知道你爱吃。"

我看了一眼小芳,她冲我笑笑。

这是她的拿手菜,每次都做得色香味俱全。

"妈,您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直截了当地问。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能有什么事啊?"

"你这孩子,疑神疑鬼的,跟你爹那脾气一模一样。"

"那您干嘛跟姐姐说我'肯定不会同意'?同意什么?"

母亲的筷子顿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我...我是说你不会同意我去看病。"

母亲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

"看什么病?您身体不舒服?"

我紧张起来,放下碗筷。

"就是腿疼,想去看看风湿,没什么大事。"

母亲避开我的目光,手指不自觉地捏着碗沿。

我不再追问,但心里明白母亲在撒谎。

饭后,儿子回房写作业,我和小芳收拾餐桌。

母亲坐在客厅看电视,是《新闻联播》,她最爱看的节目,每天雷打不动。

时不时偷偷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小芳洗完碗,拿着一个搪瓷脸盆出去倒水,回来时在我耳边低声说:"明天跟我回娘家一趟吧,我爹让咱们去拿点自家地里种的菜,省得花钱买。"

我点点头,没多想。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小芳轻声问:"还在想你妈的事?"

"她一定有事瞒着我。"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今天王婶说,妈在外面跟人说,姐夫要帮她找个好地方养老。"

小芳沉默了一会儿:"春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妈老说你姐夫好,可能是有原因的?"

我翻了个身:"什么原因?"

"我也说不准,但我觉得她可能是有所求。"

小芳思索着,声音很轻,"你姐夫在单位有地位,认识的人多,她可能需要他帮忙。"

我想起下午在姐夫办公室看到的那张便条,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你是说,她想让姐夫帮她什么忙,所以故意在我面前夸他?"

"有可能。"

小芳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老人家的心思,有时候很复杂,不像我们年轻人直来直去的。"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找姐姐问个明白。

趁母亲还在睡觉,我悄悄出了门。

八点多,街上已经热闹起来,早点摊上飘着油条的香味,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

姐姐家楼下,正好碰到姐夫出门上班。

"春生,这么早?"

姐夫显得有些意外,一身整齐的工作服,手里拿着公文包。

"想找我姐聊聊。"

姐夫犹豫了一下:"你姐今天要去单位帮忙,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是关于我妈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我听到她跟我姐通电话,说什么'终于有盼头了',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姐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春生,其实......"

他深吸一口气,拉着我走到路边的老槐树下,"是这样的,你妈想争取一个福利院的名额。"

"福利院?"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就是县里新建的那个老年福利院,环境好,设施全,有医护人员24小时看护。"

姐夫的声音很低,"名额有限,都是要托关系的。"

"你妈让我帮忙打听......"

我如遭雷击,站在原地没有动。

母亲居然想离开我家,去住福利院?

"她为什么......"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姐夫拍了拍我的肩膀:"春生,别多想。"

"老人家年纪大了,有时候想法会变。"

"她可能觉得在福利院有老伙伴,热闹些。"

"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我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委屈。

"她...她怕你不同意,怕伤了你的心。"

姐夫的话听起来有些勉强,眼神有些闪躲。

我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母亲宁愿去住福利院,也不愿意继续住在我家?

这个认知让我心如刀绞。

姐夫看出我的失落,安慰道:"你别往心里去,老人家就是嘴上说说。"

"其实名额没那么好找,可能还得等一段时间。"

我木然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画面:母亲搬来时的欣喜,与小芳一起包饺子的温馨,教小强下象棋的耐心...

这些记忆中,母亲看起来是那么地安适与满足。

为什么她还会想着离开?

途径菜市场,看见一个老妇人在卖盆栽的兰花,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花。

我掏出身上仅有的五块钱,买了一盆小小的兰草,准备给母亲一个惊喜。

回到家,母亲已经起床,正在厨房帮小芳择菜。

看到我回来,她笑着问:"这么早出去,去哪了?"

我把兰花放在桌上:"给您买的,知道您喜欢。"

母亲一愣,眼圈突然红了:"这孩子,花钱干什么呀,家里钱紧着呢。"

我在她对面坐下,直视着她的眼睛:"妈,您是不是想去住福利院?"

母亲的手顿了一下,菜叶散落在桌面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谁...谁告诉你的?"

"我刚从姐夫那儿回来。"

我尽量平静地说,"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母亲的眼圈红了:"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为难什么?您是我妈,我能为难您吗?"

我的声音里带着责备。

母亲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春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嫌我给你添麻烦了?"

我一愣:"妈,您怎么会这么想?"

"我看得出来,自从我搬来,你们家里怪怪的。"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委屈,"你儿子房间小,我一来就占了,还得打地铺。"

"你们日子本来就不宽裕,还要负担我的生活......"

"妈,您想多了。"

我急切地打断她,"我们家虽然条件不如姐姐家好,但绝对不会嫌弃您。"

母亲苦笑一下:"我知道你不会说,可我心里有数。"

"你姐夫帮我打听福利院的事,就是想让我安度晚年,又不给你们添负担。"

"所以您总夸姐夫好,是因为他帮您托人找福利院的名额?"

我终于明白了。

母亲点点头:"他人脉广,认识县民政局的人。"

"我...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们。"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妈,您在我家,不是负担,是福气啊!"

"您知不知道,每次您夸姐夫,说我只顾小芳的娘家人,我心里有多难受?"

"我...我那是故意的。"

母亲的声音颤抖着,眼泪顺着脸上的皱纹流下来,"我怕你看出我想走的心思,就故意说些气话,让你对我有些怨气,这样我走了,你也不会太伤心......"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小芳忍不住也红了眼眶:"妈,您怎么能这么想呢?"

"我们巴不得您一直住在我们家,小强还说要跟外婆学做棋呢。"

母亲擦了擦眼泪:"可你们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心里过意不去。"

"前些日子我看广播台的宣传画报,说那福利院条件好,我就想着去那里住,不给你们添负担。"

我握住母亲的手:"妈,您别再提福利院的事了。"

"您是我妈,应该住在儿子家里。"

"我们家虽然条件一般,但绝对不会让您受委屈。"

"可是......"

"没有可是。"

我坚定地说,"今天我就去找姐夫,告诉他不用再托人了。"

母亲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她缓缓点了点头,拿起那盆兰花,轻轻抚摸着叶子:"你这孩子,跟你爹一个性子,认准了的事谁也劝不动。"

"当年他非要把家里仅有的钱拿去给你交学费,我拦都拦不住。"

"你爹要是活着,看到你这样,肯定高兴。"

小芳在一旁插话:"妈,今天我们准备去我娘家拿点菜,您一起去吧,大伙都盼着见您呢。"

母亲愣了一下:"你娘家?"

"害,总听您说我只顾自己娘家,其实我都好久没回去了。"

小芳笑着说,"今儿个我爹让我们去拿点新摘的蔬菜,您一起去转转,散散心。"

母亲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好啊,好啊,我也好久没出门了。"

那天下午,我们一家人赶着去了小芳的娘家。

坐在三轮车后座,母亲像个孩子一样兴奋,一路上指指点点。

小芳的家在城郊,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远处是起伏的山丘。

"乖乖,你娘家这地方好啊,空气多好!"

母亲感慨道,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小芳的父母早早等在门口,看见母亲,热情地招呼:"李大姐,可把您盼来了!"

"来,尝尝我们自家酿的梨汁,甜着呢!"

晚上,我们在小芳娘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回城的路上,三轮车走走停停,月光洒在乡间小路上。

母亲靠在我肩上,轻声说:"春生啊,妈糊涂了,差点做了傻事。"

"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晚年,能有什么盼头?"

我拍了拍她的手:"妈,我们都在呢,我、小芳、小强,还有姐姐、姐夫,谁都不会丢下您。"

回到家,我给姐夫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用再为母亲的事情奔波。

"春生,你想通了就好。"

姐夫在电话里说,"这些天姐姐也挺担心的,怕把事情闹大了,反而伤了感情。"

"我明白。"

我轻声说,"谢谢你们对妈的关心,但她是我妈,我会照顾好她的。"

挂了电话,我看见母亲站在门口,眼睛湿润:"你姐夫人是真不错,这些日子没少为我的事情忙活。"

我笑了笑:"是啊,姐夫人是不错,可我这个儿子,也不差吧?"

母亲破涕为笑:"臭小子,越来越会贫嘴了。"

从那天起,母亲再也没提过福利院的事。

她也不再刻意夸赞姐夫,家里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小强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小芳的厂里评上了先进工作者,我的小店也渐渐有了些固定客户。

一个月后的周末,我请了假,带着母亲、小芳和小强一起去郊外的泉水湾玩了一天。

那是县里新开发的一个小景点,有温泉,有凉亭,门票不贵,是难得的休闲去处。

看着母亲在温泉边小心地泡着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知道,她已经打消了要离开的念头。

"春生,你看那边的花,多好看!"

母亲指着远处的一片野花,兴奋地说。

我点点头:"等回去,我在咱们院子里也种上几株,您每天都能看见。"

母亲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一朵绽放的花。

回家的路上,坐在公共汽车的后排,母亲轻轻握住我的手:"春生,妈对不起你。"

我笑了笑:"妈,别这么说。"

"您是我妈,我养您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知道你小时候受了不少苦,妈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愧疚,"现在你长大了,我不想再拖累你。"

"可我忘了,儿子长大了,是为了更好地照顾父母,不是为了甩开包袱。"

"妈,您别把自己当外人。"

我握紧她的手,"不管生活多么艰难,我们都是一家人。"

"永远都是。"

母亲的眼角泛起泪光,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个简单却深刻的道理:亲情不在于条件的优劣,而在于心与心的联结。

母亲的"偏心",其实是她那颗不愿拖累儿女的心在作祟。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她明白,家人之间,从不计较付出与回报。

夕阳西下,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

八十二岁的母亲靠在我肩上,安详地睡着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也写满了此刻的宁静与满足。

街道上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讲述着一个关于亲情的古老故事。

我知道,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生活多么艰难,这份亲情都会像夏日里的一缕凉风,给我们带来慰藉与力量。

来源:那一刻旧时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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