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虎”就是女人。“女人是老虎”的说法来自于一句古老的传说故事：和尚不听老和尚的忠告，明知“女人是老虎”，还会吃人，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去看，去想。后来有一首流行歌曲，题目就叫《女人是老虎》。

——人如飘萍（11）

编辑部的这几个人，业余时间还有一项活动：上街看“老虎”。

“老虎”就是女人。“女人是老虎”的说法来自于一句古老的传说故事：和尚不听老和尚的忠告，明知“女人是老虎”，还会吃人，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去看，去想。后来有一首流行歌曲，题目就叫《女人是老虎》。

机关晚饭吃得早。饭吃完了，太阳还高高的。于是，有人提议：“走啊，看老虎去啊！”其余几个热烈响应，立即穿衣出门：“走，看老虎去！”所谓的“看老虎”，其实就是去散步。这自然是一句玩笑话。当然，大街上有许许多多的美女，美女谁都愿意看，既散了步，又看了美女，一举两得，故而乐此不疲。

在整个编辑部，数我年龄最小，也未婚，不谙风月。对男女之事，只有好奇。与他们这些“过来人”处久了，也算是一种启蒙。除此之外，这种散步，令我受益匪浅。同事散步，自然三句不离本行，多数闲聊也是聊文学的事。对一个文学创作刚刚起步的我来说，等于是参加文学座谈会，从中学到不少东西；其次，这是一个观察社会，观察生活的好机会。尤其是有这些“过来人”的议论，等于是精彩的点评；路上遇到点什么事，还有一种对生活的参与感。

我们最爱去的地方是火车站。那里人多，热闹，经常会看到一些新鲜事。最主要的是李学通老师的夫人在候车厅零售《无名文学》。除了体会李老师夫人对生活的乐观，体察生活的艰辛；最主要的是看顾客们争着买报纸时，心中能够体会到一种深深的自豪感。

有一次在地区招待处大门口，从青县来的一个老头在卖自留地里产的蔬菜，有个油里油气的年轻人买菜的时候故意欺负人，老头都气哭了，嘴里喊着：“你甭欺负俺，俺儿是解放军！”我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前劝阻。那个小青年一看我们人多，不敢再闹，付了钱，灰溜溜的走了。

1981年8月12日的日记中有这样的记载：

“8月12日，星期三，晴。下午，与何香久、于湘海、史学平、王长青散步到河西，在地区医院门口，见到台阶上一男一女默默流泪。男的怀里抱着孩子，很多人围观。据说孩子有病，医生不给看了。我上前询问，男的说，他是河间沙河桥的，早晨五点多搭车来沧州，急诊室的大夫到处找值班人员或物品，都找不到。七点多，孩子就死了。女的只是哭，嘴里还不断的嘟囔：“俺这孩子小嘴儿多会说啊！”男的气得直骂：“小死丫头家，死她娘的！”我自告奋勇的说：“我领你去看看。”我这一说，两个人放声大哭起来，原来孩子早已死了。

离开了医院，大家都还纷纷感慨。久哥‬是‬诗人‬，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此事‬让我也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

另外，散步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顺路逛书店。在小南门附近，有两家书店。当时刚刚开放，各出版社纷纷出版、再版名家经典；国外的名人名作也被大量翻译、出版，书店几乎每隔一天就会进一批新书。那时的我们就如久旱逢甘霖，拼命地买书读书。我的工资基本都用来买书了。每个人的案头上的新书几天就会摞老高。有一次何亚京说书店来了新书，但一看时间有点晚了，怕书店关了门，就急匆匆的抄小路赶到书店，几个人都跑出了一身汗。还好，终于把心仪的书抢到手了。

2025,3,30，于北京

来源：肖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