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云盼回一愣，以为他在说自己，正要觉得伤心，一道黑雾"嘭"地炸开。

“看够了？”

穆胤尘嗓音低沉。

我回头，就见穆胤尘沉着一张脸。

“林不归他们那儿有魔气，你不去抓魔吗？”

他冷哼：“林不归若连这都解决不了，正好也别回清云宗。”

另一边，林不归死死盯着少女的背影，而少女再也没回过头。

云盼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好看见二人离开的身影。

她不解：“林师兄，怎么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林不归没有回话，他怀抱木剑，越看越觉得讽刺。

没良心的臭狐狸，真找别的男人去了。

“烦死了。”

良久，他忽然开口。

云盼回一愣，以为他在说自己，正要觉得伤心，一道黑雾"嘭"地炸开。

林不归的木剑插进一旁的地面，黑雾渐渐散去。

云盼回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魔物。

她和林不归是在半个月前认识的，因为北山封印的松动，不少魔物趁机逃出，宗门派了不少弟子外出绞魔。

她很幸运地和林不归分到了一组。

林不归很厉害，他能敏锐地察觉到何地有魔，然后带着她，不费吹灰之力将魔物绞杀。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才认识不久，但她莫名对林不归心动，下意识想要靠近他。

这很奇怪。

云盼回蹙眉，手不自觉抚上心口。

林不归已经站起身走了很远，她回过神想要抬脚跟上。

忽然，她又顿住脚步。

刚才被林不归消灭的魔物又慢慢凝成浅浅的黑气。

黑气在原地徘徊一会儿。

似乎在寻找什么。

然后，像一支利箭目标明确的向外冲去。

云盼回惊愕地呆立原地，她望着林不归的背影。

一团浓浓的黑雾紧紧缠绕着他。

9.

自从在杂技院见了林不归和云盼回，我心里总不得劲。

隐约感觉自己弄错了什么事。

“还想着林不归？”

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穆胤尘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他眸光冷冽，剑眉紧锁，俊美的面容写满了不悦。

我下意识想狡辩，但刚才又确实在想林不归。

于是，我只好转移话题。

“穆胤尘……”我放软了嗓音，扯着他的衣袖撒娇，“我们要去哪里呀？我好累，我脚好酸，你带我飞过去好不好？”

我跟着穆胤尘从城镇走到山野，从天亮走到天黑。

搞不懂，明明是个修士，为什么非要用脚步丈量土地。

现在月亮高挂天空，我和他还在爬山。

四周黑漆漆一片，时不时还有野兽的嘶吼，再加上身旁有个冷得跟冰块一样的人。

我搓了搓胳膊。

真渗人啊！

穆胤尘解下外袍披在我肩上，淡声解释：“这是北山，不能轻易使用灵力。”

我眨眨眼，似懂非懂。

穆胤尘似乎也没指望我能想明白，他看我一眼，在我面前弯下了腰。

“上来。”他侧头，月光温柔的印在他的唇上，“我背你上去。”

我怀疑今晚的月亮喝了酒。

不然为什么我盯着那片月色，竟觉得有些醉了？

或者，穆胤尘才是狐狸.精。

不然，为什么我被他诱惑了？

“穆胤尘。”

我轻轻唤他名字。

然后，忍不住轻吻上诱惑我的唇。

在他放大的眸中我看见了我。

而且，只有我。

10.

和穆胤尘到达北山山顶时，已经有好些宗门的长老在等候。

“胤尘，你来了。”

开口说话的是无上真君。

我缩在穆胤尘怀里，只露出一双眼打量着在场的人。

深更半夜，清云宗的这些长老不好好睡觉，在这儿做什么？

穆胤尘低低“嗯”了一声，是对无上真君的回应。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我的毛：“各位对重铸封印有什么想法了吗？”

无上真君正欲开口，被穆胤尘的动作吸引，发现了在他怀里的我。

他拧着眉：“胤尘，这是……”

“捡的小狐狸。”他解释，抬眼看向无上真君，“无妨。这是我的狐狸。”

一旁的明月女君娇笑出声：“无上老头，你真是老眼昏花了不成，看不见胤尘嘴都红了？”

“……”

我狐脸一红，悄悄看了一眼穆胤尘的唇。

是有点红，唇角还被咬破了。

穆胤尘面不改色：“说完了？说完了就来说说各位的看法。”

清冷矜贵的男人红着唇怀抱雪白的狐狸站在月光中。

暗处的少年冷嗤一声，一双桃花眼却忍不住泛红。

白萤，你真是个讨厌鬼。

11.

北山会面后，穆胤尘明显忙了不少。

每次见他，不是在分析舆图就是在翻阅卷宗。

但更多时候，他是在外面奔波。

“你怎么知道魔王从封印里逃出来了？”

我撑着下巴盯着对面垂眸认真翻阅卷宗的男人。

穆胤尘一边继续翻阅一边回答：“柳下真君用窥真镜探过封印，魔王不在里面。”

“那不能用窥真镜去看谁是魔王吗？”

“……”穆胤尘轻笑出声，紧皱的眉头也松展开来，“窥真镜只能看魔。”

“魔王不是魔吗？”

我好奇发问：“一定要把魔王封印回去吗？这么久了，他好像也没做坏事呀。”

“……”

穆胤尘难得的对我沉默了。

他望向我，眸光幽深，我看不懂他眼神里包含着的情绪和意味。

我不喜欢他这种眼神。

这让我觉得他对我有所隐瞒。

我蒙住他的双眼，想了想，又亲了亲他的唇角：“那接下来呢，你们该怎么找到魔王？”

穆胤尘喉结微动，不满足的来寻找我的唇。

一吻毕，他眼尾微红，回答了我之前的疑问。

“我不知道。”

他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到魔王，搜魔镜对他没用，我们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他喃喃自语。

“只有将他封印在北山，那群千年来的魔物才不会骚动，人间才会安全。”

他眼露迷茫。

“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

我听不懂穆胤尘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迷茫的神情让我心疼难受。

“我相信你，你别难过。你难过，我也难过。”

穆胤尘蹭蹭我的颈侧，湿热的气息让我忍不住往后一缩。

他牢牢揽住我的腰身，不让我躲。

“对不起，白萤。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他声音太轻，轻得被一小缕风吹走。

我都没听清。

12.

北山的封印愈来愈松动了。

不少魔物已经趁机逃出封印开始作乱人间。

昔日喧闹的街市安静下来。

整个清云宗都笼罩在紧张严肃的氛围中。

随着绞杀的魔物越来越多，因此而受伤、死去的弟子也在增多。

清云宗却没再招收弟子。

“来不及。”

对于我的疑问，穆胤尘哑着嗓子回答。

他眉眼间满是疲惫。

因为大量魔物的出逃，清云宗的长老们也亲自上阵绞杀魔物。

但效果甚微。

魔物实在太多了。

北山就像水坝的缺口，堵不上，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水流而出。

期间白灵儿来找过我几次，想让我跟着她回狐族。

我都拒绝了。

最后一次，白灵儿哭着求我让我跟她走，她说人间要乱了，等魔物都出来，第一个被开刀的肯定是清云宗。

我不听。

她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穆胤尘听说这件事后，看我良久，一言不发。

我被盯得不自在。

“为什么不走？”

“我想帮你。”我认真地回答，“虽然我不像你那么厉害，但我也是一只妖，我有能力帮你杀魔。”

“……傻。”

我才不傻。

我暗暗反驳。

我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小狐狸。

因为我泡到了很有名的仙君。

在一次绞魔时，我又遇到了云盼回，但我张望左右，却没看见林不归。

“你不是和林不归搭档的吗？”

我问云盼回。

她欲言又止。

“他出事了吗？”

我又问。

云盼回垂下头，叹了口气：“他好像失踪了。”

我一怔。

云盼回继续说：“杂技院一别后，我就没见过他。他已经消失三个月了。”

“现在，宗门内已经怀疑他了。上次，我在他身上看见了魔气。”

对魔敏锐的感知力。

近乎天才的能力。

突然消失。

我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原来，林不归就是逃出来的大魔王啊。

13.

再次见到林不归，是在以前捡到他的小山洞。

穆胤尘带着我来排查魔王可能出现过的地方。

我环视一圈山洞。

忽然想起捡他的那一天。

少年浑身血痕，一身白衣混着血迹和泥土躺在山洞口，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狼狈不堪。

我于心不忍，硬扛着他去看了大夫，又给他输了不少灵气，才勉强救回他的命。

他很奇怪。

他说不出自己的家在哪儿，不知道自己家人是谁，不通一点人情世故，每次说话把我气个半死。

我问他名字，他也不知道。

半年后，他才兴冲冲地告诉我，他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林不归。

那会儿少年一脸张扬，眼眸里缀着细碎的光芒。

思及至此，我下意识感到排斥，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在我心底浮现。

但他一件坏事也没做过。

他会在下雨天带流浪的小动物回家；

他会为了馄饨铺的奶奶早点回家，去买一碗又一碗的馄饨再分给乞丐；

他也会在听书时红着眼狡辩说自己没哭……

他明明是一个鲜活的少年。

“喂，小狐狸，想什么呢。”

一颗李子突然砸到我头上。

我抬头，林不归坐在树枝上晃着腿，手里抛着几颗李子。

他笑着：“你知道啦？”

我点点头。

穆胤尘听到声响已经从山洞里走出，他站在我身边。

林不归不高兴地将李子扔掉。

他不喜欢穆胤尘。

我知道，穆胤尘也知道。

穆胤尘静静地看着林不归，然后将手伸出握住我的手。

我侧头看他。

穆胤尘手使劲，用力挤进我的指缝，与我十指交扣。

“你不该来见她。”

林不归垂眸：“我知道。可是我很想她。”

“……”

我感觉到穆胤尘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冷，担心他一气之下打死林不归，连忙安抚地挠挠他的掌心。

他斜我一眼。

林不归看着我们的小互动，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良久，穆胤尘开口。

“你该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

林不归回答飞快，他眸含不解：“为什么是我？”

“我明明也很想和白萤在一起。”

14.

夜风微凉，今晚的月色格外薄情。

它冷冰冰的撒下，冷冰冰的落在我和穆胤尘身上。

只留林不归在黑暗里。

林不归盯着月亮，似乎在自言自语：“北山封印里很黑，比现在还黑。”

他一边说，一边执木剑击破围绕身边的魔物。

我看见黑雾破散，又慢慢凝聚成一团附在林不归身上。

“我在里面不知道时间，但我每时每刻都很疼。那些魔物会撕咬我，我不会死，我恢复能力很强。但我还是很疼。”

“嘶——”

他看着身上的黑气，自嘲一笑：“没想到吧，我其实杀不死他们。他们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

林不归强忍着身上的疼痛。

“我也不是故意跑出来的。我只是许了一个愿，想要出来看看。”

“出来后我想过回去的。但我舍不得。”

“原来人间是明亮的，有香味的，有声音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我想纵容一下自己，想过一下普通人的日子。”

林不归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不想回去。”

我张口想要安慰他，但话到嘴边，却喉咙发紧，视线模糊。

穆胤尘低头用指腹轻轻擦去我的泪水。

“对不起。”

穆胤尘轻声道：“但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魔物在不断的涌向人间，清云宗杀不完。”

“林不归，从清云宗的角度考虑，我希望你能为了天下苍生继续镇压魔物。”穆胤尘顿了顿，“从穆胤尘的角度，我尊重你的选择。”

林不归愣了愣，没想到穆胤尘会这么说。

他望向我：“小狐狸，你怕吗？”

15.

我怕吗？

说实话，我是不怕的。

妖魔一家，世上有没有魔，有多少魔，对我都没什么影响。

从私心来讲，我希望林不归可以活着。

那这万千百姓呢？

我摩挲着林不归扔给我的木剑。

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只是一只狐狸，林不归才是我的朋友。

我不想他又回到黑漆漆的充满痛苦的封印里。

穆胤尘看出我有心事，安安静静地陪在我身边。

我盯着他的侧颜。

“穆胤尘，我忽然明白你那晚的话了。”

他看着我。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魔王不是魔物，是人了？所以才会找不到魔王，所以你才会迷茫犹豫。”

“但为什么会是林不归呢？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封印魔物了吗？我觉得这样对他好残忍。”

我捏住衣裙，仿佛这样可以让心安定下来。

穆胤尘抱住我，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我。

最后，我们额头相抵。

在他幽黑的眼眸中，我听见他说。

“没关系，那我们杀一辈子魔好了。”

我错愕抬眼。

“诛魔本是宗门分内之事，让他替我们这么多年，已经很愧对他了。”

“他本应是寻常人家的少年。”

16.

“穆胤尘！你疯了是不是，找到魔王不上报宗门，反而放跑魔王，你这是要与魔为伍吗！”

议事堂内传来柳下真君的怒吼声。

我躲在不远处偷听得心尖一颤。

“你知道这段时间魔物作乱人间，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吗！”

“你真是……真是枉为仙君！是不是，是不是你身边那只狐妖迷惑了你的心智？”

“本君早就说过，妖物与魔物一般，都该诛杀，你非得护着那只狐妖，如今造成如此大祸！本君现在就去杀了那只狐妖！”

我吓得一抖。

“吴真言，你过分了。”

穆胤尘隐含怒意的声音传来。

“林不归并非魔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不知道当初你们如何将他封入北山中以身祭魔，但现在，他出来了，他不愿意回去，那谁也不能再将他封印回去。”

“吴真言，清云宗才是诛魔护万民的存在。你将普通人用来封印魔物，你意欲如何？”

吴真言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嗫嚅良久，他又理直气壮道：“为民献身是他的荣幸！那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继续镇压魔物又有何妨？”

“再说了，若他不镇压魔物，那仅凭我们清云宗能扫清魔吗？”

“那便由我们来杀。”

“诛魔护民，是清云宗的事。我们不能去迫害一个普通人。他不愿意我们便不能去强迫他，你能听懂吗？”

“你！”

争吵声消失，议事堂大门打开。

一道黑影罩住我。

我抬头：“穆胤尘，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护着我，护着林不归。

穆胤尘屈指轻扣我的脑门：“傻狐狸，准备下山绞魔了。”

我笑眯了眼，张开双臂。

“抱抱我嘛，胤尘哥哥。”

17.

绞魔的日子实在算不上轻松。

我顶着凌乱的发髻，踢了踢湿漉漉的裙角，漫无目的地走在空荡荡的街头。

“咕噜”一声。

我低头摸摸肚子。

有点饿。

可是现在街上鲜有店铺开张。

我叹了口气，打算转身回清云宗让穆胤尘给我找吃的。

“喂，白萤，你去哪儿？”

我循声望去，林不归站在馄饨铺缭绕的烟雾里冲我招手。

我讶异地看着林不归为我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你喜欢卖馄饨？”

“还行。帮李奶奶看两天摊，她儿子前段时候被魔物袭击，她要照顾他。”

林不归漫不经心地解释，见我迟迟不动口，催促道：“尝尝我做的味儿正不正。”

“哦。”

我慢吞吞地盛起一个馄饨，吹了又吹。

放入口中后，我眼睛一亮。

“林不归，好吃诶，你真厉害！”

林不归唇角微扬：“好吃就行，多吃点。”

我点点头，认真地吃着馄饨。

林不归看着我，忽然开口。

“魔物大量涌现后，街上的人好少。”

“是啊，大家都怕嘛。”

“魔物把大家的生活都扰乱了。”

“还好，习惯了就好，这不有我们在绞魔呢。”

“白萤，这段时间我很开心，我做了很多没做过的事情。”

我隐约感觉到不对劲，放下勺子：“林不归，你想说什么？”

林不归答非所问：“白萤，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我心里发慌：“林不归，你……”

林不归打断我说话：“白萤，谢谢你，也谢谢仙君，让我有一段快乐幸福的时光。但我还是更喜欢热闹的人间，那样才有活着的感觉。”

“白萤，你还是别想我了，我会舍不得。”

18.

林不归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知道他说的“走”是“走”哪里。

于是，我连忙向清云宗赶去。

半路，我遇到了同样神色匆忙的穆胤尘。

我们对视一眼，一起改道前往北山。

天是突然黑下来的。

黑压压的乌云笼罩在北山上空，刹那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穆胤尘护着我到达山顶。

几位清云宗的长老席地而坐，他们围成一圈，闭眼默念法诀。

而在他们中间的，正是林不归。

随着长老们念诀掐诀速度的加快，我看见蓝色的封印显现，林不归缓缓旋转升空。

在他身下，一张深渊巨口正在张开。

那张口，如林不归所言，漆黑一片，我若有若无地能够听见其中传出的嘶吼、尖叫和邪恶的笑声。

他们贪婪的期待着林不归。

终于，我忍不住哭出声，在深渊巨口闭上前，我哭着喊出了林不归的名字。

“林不归！”

他终究还是归去了。

19.

水坝的缺口被堵上，没有源源不断水流出。

清扫魔物就容易很多。

街头巷尾又出现了应有的笑声和叫卖声。

我拉着穆胤尘来到馄饨铺。

“李奶奶，两碗馄饨！”

李奶奶笑眯眯应下。

这三年来，我经常带着穆胤尘来吃馄饨，和李奶奶已经很熟了。

最初穆胤尘还会酸溜溜的问我是不是来回忆和林不归的过去。

被我一顿狂亲乱哄后，他才肯相信我真的只对他有男女之情。

吃着馄饨，穆胤尘懒懒问道：“待会儿又去北山看林不归？”

“对呀。今天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他。”

身旁的男人忽然没了声。

我不解地看着他，穆胤尘幽怨地盯着我。

“你还骗我只对我有男女之情。你和他都还有秘密存在。”

“我告诉他的时候，你也可以听呀。”

“哼，我才不听，谁稀罕你们两个的秘密？”

然而，到了北山，穆胤尘不肯离开我半步。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他故作不在意：“有什么秘密你说呗，我也不是很想听。”

“那好吧，你想不想先听？”

“……这是你要告诉我的。”

穆胤尘弯腰侧耳，我神秘道：“穆胤尘，我有孕啦。”

他身体一僵。

“林不归，你听见没，我有孕啦！你可以来投胎做我的宝宝。”

我大声的说着话。

穆胤尘连忙捂住我的嘴。

他有点不能接受林不归变成他和我的宝宝。

光是想想，就很奇怪。

我觉得无所谓，如果林不归真投胎成我的宝宝，那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我要让他看看他舍身护住的人间。

20.番外

这次被封印和以前不一样。

我在沉入黑暗前，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哭了。

真稀奇，这好像是第一次见她哭。

这只小狐狸一直没心没肺，脑袋空空，她竟然会为我哭。

哭得我真有点舍不得她。

说她是傻狐狸她还真是。

她经常带着仙君来北山看我，每次仙君在一旁脸都黑了，她还在滔滔不绝地跟我说着人间的趣事。

今天她也来了。

她很大声的告诉我，她怀孕了，让我投胎做她的宝宝。

嘁，真傻，谁要做她的宝宝。

不过，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能做她的宝宝。

听着她一如往常的碎碎念，我突然觉得很困。

白萤，我就不听你说话了，我要睡觉了。

愿你平安，愿你顺遂。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