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当天,乔絮遭遇了突如其来的车祸,双腿被卡车反复碾压达九次之多。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当天,乔絮遭遇了突如其来的车祸,双腿被卡车反复碾压达九次之多。
与她一同长大的丈夫谢骞川焦急万分,甚至不惜献出自己大半的鲜血,只为医生能救回她的性命。
刚从抢救室出来的乔絮尚未有机会表达感激之情,就在朦胧中听见了谢骞川与助理之间的谈话。
“谢总,现在进行手术还有机会恢复,您真的打算放弃治疗,让夫人落下终身残疾吗?”
谢骞川面无表情地回答:“我特意让人撞她,目的就是让她变成这样。”
“我一直深爱的是清欢,如果当年不是谢家反对,甚至以生命威胁我,我又怎会压抑感情,选择门当户对的乔絮,与她结为夫妻。
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给清欢一个正式的身份,既然无法给予名分,至少我要给她一场婚礼。”
助理叹息道:“谢总,我明白您的心意,只是觉得夫人不该承受如此命运。她什么错都没有,也并不知情,更不知道当初自己的孩子出生后就被您亲手夺去了生命,
如今陪在她身边的,却是您与清欢的孩子,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残酷,若再失去行走的能力……”
话音未落,便被冷冰冰的话语打断。
“她的痛苦与我何干,我只在意清欢。”
“对她造成的任何伤害,在我心里,都比不上清欢的一滴眼泪。”
墙外的乔絮,躺在病床上如同跌入冰窖。
姜清欢,那位曾受谢家资助的贫困女孩,如今正是谢骞川的秘书。
平日里谢骞川被誉为模范丈夫,他们自幼相识相伴,所有人都相信他深爱着乔絮,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段婚姻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谎言。
原来他接近她、娶她,只是为了避免谢家对姜清欢造成伤害!
这次所谓的车祸,并非意外,而是他精心策划的结果,只为了让乔絮成为残疾人,好安心在家,不会干扰到他为心上人举办的婚礼!
而她疼爱了五年的孩子,竟也不是亲生骨肉,而是他与姜清欢所生的女儿,而她亲生的儿子,出生即被扼杀!
乔絮悲痛欲绝,感到天旋地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即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时,谢骞川正守候在床边,看到她苏醒,眼中满是温柔与心疼。
“阿絮,你终于醒了,伤口还疼吗?”
“医生说你的腿再也无法行走了,但别担心,我会尽力为你寻找治疗方法,就算治不好,我也愿做你一生的依靠。”
她看着谢骞川,心中剧痛难忍,那些冰冷的话语仍在耳边回响,令她终生难忘。
他明明从未真正爱过她,却能伪装多年,让她毫无察觉。
他是多么出色的演员啊。
谢骞川,你怎么可以如此善于表演?
见她沉默不语,谢骞川误以为她是因伤感而难过,急忙将她拥入怀中安慰。
“乖,别怕,有我在,我会一辈子陪着你。”
“有老公在,什么都不用害怕,好吗?”
他不断说着温情的话语,乔絮的眼泪也随之不断滑落。
直到助理敲门告知公司有紧急事务需处理,他才安抚着乔絮让她先休息,随后离开病房。
匆忙之中,他把手机遗落在了床头。
泪水未干的乔絮拿起他的手机,手指颤抖地点开了屏幕。
出于信任,她从未查看过他的手机,因此他并未设置密码。
打开后才发现,手机里藏着无数他与姜清欢亲密关系的证据。
首页壁纸,竟是两人深情拥吻的照片。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那样专注、那样投入,仿佛亲吻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生怕融化。
而打开的私密相册,更是存有上万张他拍下的姜清欢的照片,命名“此生挚爱”。
照片里,有她吃饭的,有她看书的,有她打雪仗的,有她穿着白裙走在梧桐树下的……
以前她就发现,他每次看手机的时候,神色总会变得无比温柔。
她那时候还总是笑着问他手机里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
他也只是笑着刮刮她的鼻子,“是啊,手机里藏着我最爱的秘密,最爱的人。”
她只以为他在说自己,羞得红了脸,不敢再问。
现在才想想,这怕是他唯一说过的真话,里面藏着他的姜清欢,他最爱的人。
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乔絮捂住心口,那儿又窒息又疼,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谢骞川,你是那样的爱姜清欢。
可你爱她,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生啊。
不知道绝望了多久,她才颤抖的拿出手机,拨通了远在国外父母的电话!
第二章
“爸……妈……我……我想和谢骞川分开……”
乔父乔母接到乔絮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的电话时,满脸震惊。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夫妻恩爱有加,是圈内公认的模范夫妻。
“阿絮,发生什么事了?你和骞川吵架了吗?”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要分开?你怎么哭成这样,你快说啊,急死爸妈了!”
一句句焦急的询问传来,乔絮虽然心如刀绞,但也彻底冷静下来。
谢骞川对她所做的一切太过狠毒,若全盘托出,恐怕父母会当场晕倒送医。
她不想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担忧,只能强忍泪水与伤痛,努力稳住情绪:“具体……等我到了法国再说吧,到时候我会全部告诉你们。”
“爸妈,今天这事,谁也别提,包括谢骞川。”
“等手续办完,我就过去找你们。”
尽管父母万分担心,但知道女儿一向有主见,从小做事果断,也就没有再多追问,只叮嘱她三思而后行,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支持她。
住院期间,谢骞川恢复了那个温柔体贴的模样,细心照料着她。
他买来她喜欢的小点心,亲手一口一口喂给她。
推着轮椅带她晒太阳时,走几步就蹲下来看她冷不冷、累不累。
外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感叹他的深情,羡慕乔絮拥有这样的丈夫。
只有乔絮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假象。
原来,连爱都可以伪装出来。
出院那天,他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匆匆离开,说是公司临时有事。
乔絮知道,那通电话来自姜清欢。
因为只有听到她的声音时,他才会露出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
这些年,她竟从未察觉过他对姜清欢的爱意有多明显。
谢骞川走后,乔絮独自打车前往民政局。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结婚证递给工作人员。
“你好,我要申请离婚登记。”
工作人员翻看了一下证件,皱眉摇头:“小姐,您提供的结婚证是伪造的。如果不打算离,也没必要拿假证来演戏。”
乔絮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最终苦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泪却滑落下来。
原来,连这段婚姻的起点,也是假的。
他连一张真实的结婚证都不愿给她。
也好,省去了她办理离婚的麻烦。
她收起那本假证,转身去了大使馆,提交了永久居留的申请。
工作人员告诉她,所有手续大约需要七个工作日完成。
七天……
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她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家中继续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
回到家门口,佣人刚打开门,五岁的儿子谢瑾便扑了过来,小脸红扑扑地抱住她撒娇。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这几天爸爸不让我去医院看你,我在家里急坏了。”
“妈妈,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被她疼爱多年的儿子,乔絮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她抚养了他整整五年,可如今却得知,他并非她的亲生骨肉。
而那个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还未睁眼看过这个世界,就被谢骞川亲手扼杀。
而他选择保留的,却是姜清欢的孩子。
可是,眼前的这个孩子,是他和姜清欢的儿子没错,但他也是在她的怀里一天天长大的呀!
她一时之间,几近崩溃。
最终,她强迫自己接受现实:不能把谢骞川和姜清欢的罪孽,怪到阿瑾身上。
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她轻轻弯腰抱住了他,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第三章
几天后,谢骞川带着她和谢瑾一同出席一场高端酒会。
这场宴会的邀请函上只写着谢氏总裁及其家眷的名字,但乔絮还是在人群的一角,看到了姜清欢的身影。
她作为谢骞川的贴身秘书,经常陪同他出席各种场合,而乔絮从未怀疑过两人之间的关系。
甚至在姜清欢生日时,还会亲手挑选礼物,托谢骞川送去,以感谢她多年来对丈夫的照顾。
回想这些年姜清欢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柔弱与顺从,不仅让谢骞川对她心生怜惜,连她自己也曾为之心软。
如今想来,自己是何等可悲。
正出神间,谢骞川已经推着她来到姜清欢面前。
两人目光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藏在眼神里,却也只是短暂一瞥。
谢骞川将她暂时交给姜清欢照看,自己便端起酒杯,去与其他宾客寒暄。
姜清欢依旧如往常般恭敬有礼地站在她身边。
“乔小姐,您想吃点什么?我去帮您拿。”
乔絮看着她,心中翻涌着复杂情绪,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明明她一句话都没说,一个脸色都没给,姜清欢却立刻露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朝她低头鞠躬,眼眶泛红地转身离开。
乔絮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她这番表演的用意,下一秒就听见人群中传来惊呼。
只见姜清欢突然跌倒,整个人撞向摆在中央的巨大人形蛋糕。
蛋糕底座锋利异常,她的头重重磕在上面,顿时鲜血直流。
周围宾客一片哗然,远处的谢骞川看到这一幕,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来。
哪怕平日掩饰得多好,感情却是骗不了人的,此刻他的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他一把推开乔絮,语气冰冷急促。
“让开!”
乔絮本就坐在轮椅上,哪里承受得住他这般用力,整个人被推倒在地,重重摔在地上。
在场众人震惊不已,谁也没想到一向以宠妻闻名的谢骞川,竟会为了自己的秘书,对妻子动手。
直到乔絮头部磕出血,血迹顺着地板蔓延到他脚下,谢骞川才猛然回神,慌忙将她扶回轮椅。
“对不起阿絮,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太着急了。”
“姜秘书伤得很重,我得先送她去医院,你和阿瑾先回家好吗?”
不等她回应,他已抱着姜清欢匆匆离去。
宾客陆续散去,只有儿子谢瑾留在她身边安慰她。
“妈妈,别难过,爸爸不是有意的,姜阿姨伤得太重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
“我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她望着脚边的谢瑾,眼神凄凉,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表示同意。
两人坐车回家,途中车子忽然被一辆车强行逼停。
乔絮刚要护住谢瑾,车门就被猛地拉开,有人迅速用麻袋将她罩住,紧接着她被人抬走,彻底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安静下来时,迎接她的是一顿猛烈的殴打。
“啊……”
蜷缩在麻袋中的乔絮,痛得几乎昏厥。
她不知道谢瑾现在怎么样了,一边担心孩子的安危,一边思索自己为何会被抓来这里。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她终于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恢复了些许知觉,正想挣扎时,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声音。
“谢总,太太被打得太重了,已经昏迷好几个小时。”
“就算您要替姜小姐出气,也该适可而止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原来,这一切竟是谢骞川安排的。
只为替那晚在酒会上假摔的姜清欢出一口气。
乔絮的心一阵刺痛,还未反应过来,耳边又传来谢瑾稚嫩却充满恨意的声音。
“还不够!”
“她害我妈妈受伤,我要让她一辈子都不得好过!”
话音刚落,那个曾被她视若亲子的孩子,举起一根木棍,狠狠砸在她的背上。
第四章
黑暗中的乔絮如同被雷电击中,双眼睁得极大,任由谢瑾一棍接一棍狠狠地砸在自己身上。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泪水早已汹涌而下。
原来,那个她倾尽所有疼爱了多年的孩子,早就知道一切真相。
而他表现出来的乖巧懂事,全是伪装出来的。
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在他发烧时,是她整夜抱着他、哄着他;是他学走路时,是她牵着他的小手,一步一步带他走向人生的第一步;是他咿呀学语时,是她耐心教他说出第一个词。
可如今,他却如此恨她,用尽全力将木棍落在她的背上。
耳边仿佛山崩海啸,什么都听不清,她终于再次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躺在谢家的床上。
谢骞川和谢瑾正站在床边,脸上写满担忧与愧疚。
“阿絮,你醒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带着阿瑾出门,才让你遭遇绑架。”
“别怕,我已经抓到人了,我一定会让他们全部坐牢,为你讨回公道!”
谢瑾也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端起药碗递到她面前:“妈妈,喝药,喝了病才会好。”
“等阿瑾长大了,一定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乔絮看着这对父子精彩的表演,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那晚被毒打的画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深深的绝望与悲凉蔓延。
她一句话也没说。自从双腿残废,得知那些欺骗与背叛之后,她已经不愿再说任何话。
她只希望手续尽快办完,能早日回到父母身边,重新治疗双腿,远离这个虚伪的世界。
谢骞川并未察觉她的异样,只以为她是因残疾而心情低落,因此更加殷勤地哄她开心。
白天她还能勉强配合演出,但一到夜晚,她总会梦见那个她拼死生下的孩子——那个她甚至没来得及抱一下就被谢骞川亲手掐死的孩子。
她常常做噩梦,哭着惊醒。
她在梦里无数次见到他,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是啊,她从未见过他,又怎么会认得出他。
她甚至不知道,谢骞川把他埋在哪里。
为了寄托哀思,她前往寺庙,为孩子点上一盏往生灯。
这样,他在地下也能安息,不至于流离失所。
供奉完往生灯后,她来到神像前默默祈福。就在这时,她竟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谢骞川,他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盒,姜清欢和谢瑾紧随其后。
几人停在门口,姜清欢轻声开口。
“骞川,真要把乔絮孩子的骨灰撒了吗?只是因为我这几天做了噩梦,梦见他来找我……”
“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当年你为了我,亲手……他怨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身旁的谢瑾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神温柔地说:“妈妈,你太善良了,他都已经死了,还来纠缠你,爸爸怎么做都不过分。”
谢骞川点头,轻轻抚摸她的脸:“乖乖,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说完,他神色冷淡地打开骨灰盒,仿佛里面装着的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下一秒,他抬手一扬,将骨灰全部倒入了下水道。
第五章
眼看着骨灰盒里的粉末被彻底倾倒,姜清欢明显松了口气。
谢骞川抬起头,轻声安抚她:“现在他的骨灰都没了,你是不是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三人并肩走出寺庙,手牵手的身影甜蜜得仿佛一家人。
直到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乔絮才终于崩溃,哭着冲出了大门。
天公不作美,偏偏在此时下起了大雨,将飘散的骨灰打湿,随着雨水流入地面,一点一点地被冲走。
乔絮从轮椅上跌落,跪在地上,拼命想捡起那些混入泥水中的骨灰,却只能徒劳地抓起一把把污水。
“孩子,我的孩子……”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的最后一丝痕迹,在雨水中消散,无能为力。
心痛如裂,她一边哭泣一边慌乱地伸手探向满是泥土的下水道。
她祈求上天,哪怕只让她留下一点点关于孩子的念想,只要一点点就好。
也许是上天怜悯,她竟真的在污泥中摸到了一小块残留的骨头。
她捧着那小小的一节骨骼,仿佛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这是她的孩子,她失去的孩子。
她将骨头轻轻贴在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许久之后,她才挣扎着爬起来,找到寺庙主持,请求将那段小骨打磨成一个小小的吊坠,挂在自己的颈间。
回家的路上,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推着轮椅,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那个小小的吊坠,静静贴在她胸前。
她轻轻抚摸着它,像是安慰孩子,也像是安慰自己:
“别怕,别怕,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回到家时,她早已浑身湿透,憔悴不堪。
谢骞川和谢瑾看到她这副模样,立刻心疼地上前围住她。
“阿絮,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
谢瑾连忙拿着毛巾跑过来:“妈妈,快擦擦,别感冒了。”
望着两人忙碌的样子,乔絮眼前却浮现他们在寺庙里冷漠地将骨灰倒进下水道的画面。
谢骞川温柔地帮她擦拭头发,语气心疼:“阿絮,你现在行动不便,以后想去哪儿都要告诉我,不管我在忙什么,都会陪着你。”
“你要是出点事,我该怎么办。”
她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镜子里的人继续表演。
忽然,谢骞川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回来时脸色已经变了。
“阿絮,公司有急事要处理,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回来陪你。”
说完,不等她回答,便带着谢瑾匆匆离开。
有什么事需要带着谢瑾一起出门?除了去见姜清欢,还能是什么?
这样的借口他已经用过无数次,以前她怎么就从未察觉。
他们不在也好,省得她每天强颜欢笑面对他们的虚伪面孔。
独自在家的日子里,乔絮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吃得少,喝得少,话更少。
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对着镜子发呆,然后用手捂住胸口的吊坠,无声流泪。
直到这一天,是她的生日。谢骞川特意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第六章
生日宴会设在市中心最顶级的酒店,现场布置奢华至极。
背景墙由数万朵玫瑰拼成,四周堆满了精致的礼物盒,连乔絮换上的礼服,都缀满了价值不菲的水晶与钻石。
宾客们看着这一切,纷纷发出惊叹。
“都说豪门难觅真情,可谢总对谢太太这份宠爱,谁能不动容。”
“是啊,两人青梅竹马,家世匹配,感情又这么深厚,真是羡煞旁人。”
不少人更是主动走到乔絮面前奉承。
“谢太太,您真是太幸福了,谢总对您真是掏心掏肺,羡慕死我们了。”
她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红着眼角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是啊,真心确实难得。”
所以,背叛真心的人,该被千刀万剐,不得 好 死。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过冷冽,在场几人皆是一愣。一旁的谢骞川与谢瑾也顿时僵住身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隐隐不安,生怕她已察觉什么。
到了吹蜡烛许愿环节,众人都将乔絮围在中央,齐唱生日歌,热情地催促她许愿。
谢骞川温柔地替她将耳边碎发别好,蹲下身轻声说:“许愿吧,阿絮。”
她望着众人期待的目光,合上双手,闭上眼睛。
“第一个愿望,希望我的双腿能早日康复。”
“第二个愿望,希望我今后的人生充满自由与快乐。”
“第三个愿望,希望从今以后,我不想见的人,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掌声响起,没人听出其中的深意,唯有谢骞川和谢瑾脸色微变。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三个愿望中没有一个提到他们!
往年每一次生日,她的愿望都是祝愿他们父子平安健康、幸福成长,而这次,她的心愿完完全全只为自己。
察觉到异常的父子俩立刻慌了神,连忙解释。
“阿絮,你是不是不开心了?是不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了你?公司这段时间确实有个重要项目,等这阵子过去,我一定好好陪你。”
谢瑾也赶紧附和:“妈妈,我刚上幼儿园,功课太多,才没时间陪你的。”
“你别生我和爸爸的气好不好?”
她低头看着神色闪躲的父子,什么也没说。
忙?
这些天,他们的确很忙。
忙着为姜清欢筹备婚礼。
就在这时,姜清欢姗姗来迟。
她拿着一份礼物递给乔絮,笑着道歉:“乔小姐,抱歉来晚了,最近在筹备和男友的婚礼,有点脱不开身,你不会介意吧?”
乔絮平静地看着她。
“姜小姐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姜清欢微微脸红:“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只是没公开而已。”
乔絮放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片刻后点头:“祝福你们,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姜清欢笑盈盈地回答:“下周,七天之后。”
话音未落,谢骞川便打断两人对话。
“烟花表演快开始了,阿絮,我带你出去看烟花吧?”
第七章
有传言说,相爱的人在零点的烟花下接吻,便能一生相守。
因此,晚宴上的情侣们大多早早占据了最佳观赏位置。而乔絮出门后,在离零点还剩几分钟时,却突然找不到谢骞川的身影。
她推着轮椅四处寻找,果然在酒店花园里看见了他——正与姜清欢紧紧相拥,唇齿交缠。
烟花升空,绚丽夺目,照亮了他们亲密的身影。
站在他们身旁的谢瑾仰头望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乔絮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心脏早已被掏空,连痛觉都消失了。
回到家中,乔絮早早洗漱上床。
谢骞川因宴会喝了不少酒,比她更早入睡。
深夜,他的手机不断震动响起。见他毫无反应,乔絮艰难地坐起身,伸手按下接听键。
来电的是谢骞川的助理,还未等她开口,对方就急促地汇报情况。
“谢总,不好了,姜小姐遭遇了车祸。”
“我已经派人调查,是您父母那边动的手。”
“他们知道了您和姜小姐仍有联系,所以才安排人对她下手。她现在……”
话音未落,谢骞川忽然惊醒,一把从她手中抢过手机。
他将听筒贴到耳边,脸色越来越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阴云。
片刻后,他挂断电话,尽管内心焦躁,仍故作镇定地安抚她。
“阿絮,太晚了,你快睡吧。有些事我得去处理,你好好休息,别等我。”
他这一走,整夜未归,连谢瑾也一同消失不见。
乔絮心知,姜清欢出了车祸,他们必定焦急万分,此刻一定正在医院照料她。
她并不在意,因为她的手续即将完成,离开的日子近在眼前。
可没想到,当天夜里,父子二人竟又双双回到了家。
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对她百般体贴。
谢骞川甚至主动提出要亲自下厨,为她准备晚餐。
谢瑾更是寸步不离地黏在她身边,还贴心地为她按摩双腿。
“妈妈,我帮你多按一按腿,这样恢复得更快,对不对?”
她心中疑惑重重,却又不便直接询问,只能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听说姜秘书出了车祸,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正在端菜的谢骞川听到这句话,动作微微一顿:“阿絮,你怎么知道她出事了?”
“昨晚你接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一点,虽然没听清楚,但好像说是她出了车祸。”
谢骞川神色稍缓,语气温柔地解释道:“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她伤得挺重,医生说多处骨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过你别管她,我已经安排人照顾她了。”
听着这番话,乔絮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他明明那么深爱姜清欢,她受了如此重伤,他不该放她在医院无人陪伴,怎会在此刻回来陪她?
晚饭过后,她心头始终忐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谢骞川什么也没再多说。
临睡前,谢骞川端来一杯蜂蜜水,在她床边坐下。
“阿絮,你最近总是睡不好,我特意冲了杯蜂蜜水,有助于安神,快喝了吧。”
她盯着那杯水,不愿入口,于是百般推脱。可谢骞川力气远胜于她,半哄半强迫地将杯子递到她唇边。
“乖,喝了才能睡个好觉。”
她无力反抗,只能将蜂蜜水喝尽。
没过多久,她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第八章
昏昏沉沉的乔絮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她躺在医院冰冷的手术台上,四周站满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
她想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房间还是熟悉的模样。
全身酸痛无比,她正打算起身叫佣人,门外却传来低声的交谈声。
“太太还没醒吧?唉,她真是太可怜了。”
“是啊,先生平时对太太那么好,谁知道背地里为了姜小姐,能做出这种事!”
“老爷子不让动姜小姐,他就安排人撞了她,结果谢总气急败坏,把怒火全撒在太太身上,下药把她迷晕送去医院,摘除了她的子宫。”
“还跟老爷子撕破脸说,以后谁再动姜小姐,他就让谁百倍奉还!”
“他还说,别想着把小少爷带走,太太已经不能再生育,只有姜小姐才配为他生孩子。”
“而且太太还在术后恢复期,为了不让她发现,谢总直接把她从医院带回了家,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们不能透露半句。”
“你说,这谁能告诉她啊,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
乔絮呆坐在床上,脑袋如同被雷击一般,五脏六腑都仿佛裂开般疼痛。
她颤抖着掀开衣服,果然看见腹部一道新鲜的疤痕,显然是刚做完手术不久,只是因为打了麻药,并不觉得疼。
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谢骞川为了姜清欢,不仅掐死了她的孩子,撞残了她的双腿,现在竟然连她的子宫都摘除了?
她再也无法忍受,强撑着身体踉跄地从床上爬下来,跌跌撞撞地推着轮椅冲出房门,想要找谢骞川讨个说法。
慌乱之中,她误闯进了谢骞川平日严禁任何人进入的房间。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房间里,墙上挂满了姜清欢的照片。
书架上摆着他们之间的回忆——
姜清欢亲手织的围巾、他写给姜清欢的情书、还有谢瑾出生时剪下的脐带。
桌上放着一本日记,她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写着:
“今天我要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我已经知道,我的余生都将痛苦。”
接下来的每一段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刺进她的心里。
“今天和乔絮发生了关系,她还想继续,我只能顺从,事后我洗了三次澡,才觉得干净。”
“我亲手掐死了乔絮的孩子,那孩子长得和她很像,小小的,软软的,我曾有一瞬心软,可是清欢哭了,她说不想看到我和别的女人有孩子,所以我只能选择杀了那个孩子。”
“……”
她一字一句地看着,直到彻底崩溃。
她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他怎么能这么爱她,
谢骞川,你怎么能这么爱她!
为了她,你竟将自己的妻子、亲生儿子,亲手推进地狱。
第九章
谢骞川与姜清欢的婚礼前一日,乔絮终于完成了移民手续。
这些日子以来,她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直到接到这通电话,脸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她挂断大使馆的来电后,立刻在网上预订了一张飞往法国的机票。
安排好一切后,她开始踉跄着推着轮椅收拾行李。
这个家对她而言早已没有留恋,除了几份重要证件,其余的东西她都不打算带走。
无论是谢骞川送的珠宝,还是谢瑾亲手做的小礼物。
曾经,她将他们送的每一件物品都当作珍宝收藏,生怕弄坏一分。
可昨日走进那间禁忌房间后,她才知道,那些所谓的礼物,不过是姜清欢真正礼物的仿制品。
连谢瑾亲手制作的陶艺摆件,也只是失败品罢了。
她将所有与谢骞川、谢瑾有关的东西全都清理出来,堆在后院,一把火彻底烧毁。
看着火焰腾空而起,她的心也一点点变得干净。
等到火势熄灭,她才推着轮椅回到屋内,刚进门,便看见谢骞川带着谢瑾从楼上走下。
父子二人穿着笔挺西装,像是刚参加完什么正式场合。
见到乔絮,两人神色微变,快步走到她面前。
“阿絮,你去哪儿了?房间里我们送你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
乔絮淡淡开口:“我看它们落灰了,就收拾了一下。”
两人松了口气,心想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子宫已经被摘除的事实。
刚才看到礼物不见了,他们心里还隐隐有些紧张。
见她神情如常,谢骞川温和地说道:“最近太忙,没好好陪你,今天抽空回来看看你。接下来几天我们有事要出门,等事情处理完,我们一家三口去旅游散散心,好不好?”
谢瑾高兴地扑进她怀里:“妈妈,你开心吗?我好开心,我最喜欢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了!”
乔絮神色平静,只是轻轻点头,并未多言。
见她答应,父子俩如释重负,又叮嘱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刚走,乔絮便趁着夜色,推着轮椅,提着行李悄然离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此刻,正是谢骞川秘密筹备的姜清欢婚礼现场。
谢骞川站在礼堂前方,望着宾客们谈笑风生,心中却莫名浮现出一丝不安。
这场婚礼他只邀请了几位至交好友,他们绝不会向乔絮透露半点消息,可他仍感到心跳加快。
他以为是即将迎娶心爱之人太过激动,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你去看看乔絮在不在家,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我今天结婚的事,否则她一定会闹翻天,明白吗?”
挂断电话后,他的心情才稍稍安定。
婚礼正式开始,姜清欢身披洁白婚纱,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来。
花童谢瑾走在她前面,小心翼翼地捧着戒指盒。
当谢骞川正准备接过戒指为姜清欢戴上时,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皱了皱眉,看到来电显示是助理的名字,正欲不悦地接起,电话那头却传来助理惊慌失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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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不好了,太太已经知道了你对她做的一切!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提着行李悄悄离开了!”
“刚刚传来消息,太太乘坐的航班遭遇强烈气流,失事坠海,整机人尸骨无存!”
第十章
耳边仿佛响起一声闷雷,谢骞川整个人瞬间僵住,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乔絮什么都知道了?她全都知道了?
可她为什么不当面对质,而是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在心中不断否认,可助理的话却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回响。
她搭乘的航班失事,生死未卜!
他神色恍惚,姜清欢见状有些慌乱,连忙上前轻拉他的手询问。
“骞川,你怎么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她说着,将手指伸到他面前,示意他为自己戴上戒指。
谢骞川望着那纤细的手指,脑海里却浮现出乔絮当年的模样。
他们结婚那天,她也是这样满怀期待地向他伸出手。
只是那时,他心里只有姜清欢,戴戒指时毫无喜悦。
他机械地拿起戒指,试图为眼前人戴上,可双手颤抖不止,始终无法对准她的指尖。
僵持许久后,他终于还是收起了戒指。
看着姜清欢,他低声开口。
“清欢,乔絮出事了,婚礼的事,先暂停吧。”
说完,他不等姜清欢回应,便匆匆走下礼台。
宾客们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眼见新郎突然离开,一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谢骞川的好友替他圆了场。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姜清欢的眼神渐渐变得阴冷。
她等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完成心愿,却在最后一刻横生枝节。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谢骞川从教堂出来后心绪混乱,驾车直奔回家。
车子刚停稳,他便冲进屋内,急切地寻找乔絮的身影。
果然如助理所说,家中早已没了她的踪迹。
她的证件不见了,连同他送过的所有礼物也不翼而飞。
回想昨日种种,他其实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只是当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她是真的什么都清楚了!
可她为何连一句质问都没有,就这样悄然离去?
她是在逼他愧疚吗?
谢骞川百思不得其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
他再次拨通助理电话。
“说清楚,乔絮到底怎么样了?”
助理似乎正在赶回来的路上,电话那头风声呼啸。
“总裁,我已经确认过,飞机确实坠毁,没有幸存者。”
“我查过了,太太的确登上了那架航班。”
“需要我联系她的父母,让他们回来处理后事吗?”
谢骞川沉默片刻,最终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
他从未想过,乔絮竟会就这样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曾经他无数次盼望着她能彻底离开,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再怎么厌恶她,也从未希望她死!
第十一章
他不信乔絮就这样死了,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人世。
想到这里,他立刻拨通航空公司电话,追问坠机的具体地点,他要亲自去现场确认。
刚挂断电话,他便急匆匆准备出门。
可还没走出家门,姜清欢竟带着谢瑾回来了。
看到姜清欢,他下意识紧张地望向门外。
“清欢,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对你不利。”
姜清欢不再像从前那样低声下气,而是笑着牵着谢瑾走到他面前。
“怕什么,骞川,你刚才接到电话,是不是说乔絮出事了?”
“她已经死了,对吧?”
谢骞川眉头一皱,语气微冷。
“现在还不能确定,官方还没有正式通报。”
姜清欢却笑得更加轻松。
“还等什么通报?飞机从那么高的地方撞上山头,新闻我都看了,直接爆炸起火,哪还有人生还的可能。”
“骞川,我们终于可以苦尽甘来。乔絮死了,我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成为谢太太。”
谢骞川脸色沉了几分,他没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竟能如此冷漠。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我把乔絮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姜清欢立刻会意。
“我知道的,毕竟乔家和谢家是世交,她的后事必须办得体面隆重。”
“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阿瑾,你专心处理她的身后事。”
他神情冷淡,语气也不太好。
“不必了,这个时候你不适合出现,阿瑾我会安排人照顾。”
眼看谢骞川脸上毫无喜色,姜清欢脸色也阴沉下来。
“骞川,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是在为乔絮难过?”
“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谢骞川立刻否认。
“没有。”
“只是我们对她确实太过分,她从未做错什么,年纪轻轻就这样走了,有些可惜。”
姜清欢叹了口气,安慰道。
“她的死和你没关系,你要想开点。嫁给你是她自己的选择,只能说她命不好罢了。”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这段时间你肯定很忙,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蹲下身抱了抱谢瑾。
“阿瑾,妈妈先回去了,你陪着爸爸。”
“等外公外婆来了,你记得好好演戏哦。”
说完,她捏了捏谢瑾的脸蛋,一脸得意地转身离开。
等她走远,谢瑾立刻跑上前,紧紧拽住谢骞川的衣角。
“爸爸,姜阿姨说的是真的吗?妈妈真的死了?”
谢骞川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心中也在反复问自己。
难道,乔絮真的就这样死了?
(上)丈夫捂死亲骨肉,将初恋孩子抱给我,我拨通电话:我要谢氏陪葬
未完待续......
来源:时光记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