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儿子远嫁广东 25年杳无音信 清明扫墓时遇见个陌生男子递来张卡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23 10:26 2

摘要:安装水表的师傅们住在刘婶家的老宅里,隔壁桐油厂刚倒闭,能住人的屋子本来就少。刘婶床底下的塑料桶盛着师傅们洗澡的水,她得拎到后院浇菜。外村人的洗澡水,她总觉得拿来浇蔬菜有些不敬,但又舍不得倒掉。

刘婶儿子刘建辉走那一年,正赶上村里接通了自来水。

安装水表的师傅们住在刘婶家的老宅里,隔壁桐油厂刚倒闭,能住人的屋子本来就少。刘婶床底下的塑料桶盛着师傅们洗澡的水,她得拎到后院浇菜。外村人的洗澡水,她总觉得拿来浇蔬菜有些不敬,但又舍不得倒掉。

水表装好后,村里人争先恐后换上塑料水管,刘婶也不例外。她当时把家里那口老水缸挪到了院子角落,缸底一层青苔怎么也刮不净。缸上蒙着的红布渐渐褪色,后来下大雨时,她干脆把布收起来,让雨水灌满水缸。刘建辉临走前喝的,就是这口缸里的水。

“妮子,这水缸是你爷爷爹留下的,就是断顿饭也不能卖。”刘婶对我说,她习惯叫我”妮子”,虽然我都三十好几了。“建辉小时候口渴了就趴在缸边舀水喝,说缸水比井水甜。”

我们村通自来水那年,刘建辉22岁,正值壮年。之前他跟着县里运输队拉过货,又去镇上砖厂打过工,还和人合伙开过拖拉机。刘婶说,命里缺水的人总坐不住,她儿子就这样。

那年三月,刘建辉突然说要去广东。

“什么广东?”刘婶当时还不太清楚广东在哪,只知道很远。

“能赚钱的地方。”建辉简短地回答。他从来不是个多话的人。

刘家在村里不算富裕,但也说得过去。刘婶的丈夫早年出事故去世,留下她和儿子相依为命。幸好刘婶是个能干的,种了三亩地,还在集市上卖自己做的豆腐,日子虽紧巴但也能过。建辉长大后也会帮衬家里,但似乎总觉得村里的天空太低。

临走那天,建辉只带了个黑色帆布包,里面装着两件换洗衣服和刘婶塞的五百块钱。他说钱够用,让刘婶别担心。县汽车站人头攒动,广播里女声念着发车信息,刘婶站在候车区外面,拿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煮鸡蛋和炒花生。

“到了就寄信回来。”她不停地叮嘱,眼泪含在眼眶里。

建辉点点头,上了南下的长途车。车启动时扬起一片灰尘,刘婶站在原地没动,直到车子转弯消失,扬起的尘土落在她的头发上,变成了斑驳的白点。

那一年,我才上初中,只记得刘婶回来后整整睡了一天。后来她告诉我,她是装睡,怕邻居看见她哭。

前两年还好,刘建辉会寄信回来,说在广东深圳一家电子厂打工,条件不错,让刘婶别担心。信里还会夹几百块钱。信封上的邮戳总是变化的,显示他换了好几个地方。

第三年开始,信渐渐少了。钱也不再寄了。到了第五年,只剩下过年时的一个电话。后来连电话也没了。刘婶去邮电所打过几次长途,但号码早已空号。

村里人说了不少难听话,有说建辉在外面犯事进去了的,有说攀上富婆不认娘的,还有说干脆已经不在人世了的。刘婶从来不接这些话茬,只说:“我儿子有本事,肯定是在外面闯出名堂了,哪有空搭理这些。”

但我能看出来她的担忧。每年清明,她都会去祭拜刘家的祖坟,然后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向南眺望很久,仿佛这样就能看到广东的方向。那棵槐树上曾经挂着个铜铃,是村里用来报时的。现在铃早就没了,只留下生锈的铁钩。

我读完高中后去了县城工作,偶尔回村看看刘婶。她的腰越来越弯,但院子里的菜种得整整齐齐,房檐下挂着的辣椒串一年比一年少,毕竟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十年过去了,建辉还是没有消息。

刘婶开始去村口的小庙烧香。那庙里供着观音,香火不旺,但总有老人去。刘婶每次去都带上自己做的豆腐,放在神像前,然后把建辉照片放在旁边,点上三支香。

“你知道吗?”刘婶有次对我说,“我梦见建辉回来了,开着辆黑色小轿车,后备箱塞满了广东的荔枝和木瓜。”她说这话时笑得像个小姑娘,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又过了几年,手机开始普及。我送了一部给刘婶,教她怎么接电话,她学得很认真。那手机她一直揣在兜里,连睡觉也放在枕边,就怕错过建辉的来电。

“他要是打来,我得马上接起来。”她说着,摁亮屏幕看了又看。

二十年悄然而过。

村里的年轻人大多都出去了,留下老人和几个不愿离开的中年人。我在县城安了家,有时也会想起刘建辉。他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说话不多,但眼睛很亮,像是总有光从里面射出来。

刘婶的身体大不如前,腿脚不方便了,但仍坚持自己生活。每次我回村看她,她都会做一桌好菜,仿佛过节一般。有次我顺口问了句:“婶,还做这么多,是不是盼着建辉回来?”

她笑了笑:“习惯了。再说了,万一哪天他真回来了呢。”

饭桌上总有一双筷子和一个碗是干净的,没人用过,但每次都摆在那里。

村里的陈大爷过世那年,我又回了趟村。入土那天,下了场小雨,泥土变得黏腻。刘婶拄着拐杖也来了,她看着棺材被缓缓放入墓穴,表情凝重。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对我说:“我想给建辉立个衣冠冢。”

我吓了一跳:“婶,您别瞎想,建辉肯定还活着。”

“我知道他活着,”刘婶平静地说,“但我想给他在家乡留个位置,这样就算我去了,也能告诉他妈还在村里等他。”

就这样,在刘家祖坟旁边,多了一块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子建辉之冢”。没有生卒年月,因为刘婶坚信儿子还活着。

后来,我调到了市里工作,回村的次数更少了。每次回去,都会去看看刘婶。她的院子里那口老水缸还在,但已经不再蓄水,里面种着几盆四季常青的植物。

“缸水喝不成了,就养点绿植。”刘婶说,“活着的东西总让人心里踏实。”

去年清明,我开车带着刘婶去祭拜。那天阳光很好,但风有些大。墓地里零零散散站着几个人,多是上了年纪的村民。刘婶先去了丈夫的坟,摆上纸钱,又去了建辉的衣冠冢,在石碑前放了个苹果和一瓶矿泉水。

“他小时候最爱吃苹果。”刘婶轻声说。

我们正要回去,突然看到墓地入口处站着个陌生男子。他戴着副墨镜,穿着深色西装,在一群穿着朴素的村民中显得格格不入。那人站在那里,目光似乎一直追随着刘婶。

刘婶没注意到他,拍了拍石碑上的灰,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那男子径直朝我们走来。

“请问,您是刘建辉的母亲吗?”他的普通话带着南方口音。

刘婶一愣,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你是谁?”她颤抖着问。

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略带沧桑但很有神的眼睛。“我是李志强,是建辉在广东时的朋友。”

刘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知道我儿子在哪?他怎么样了?”

李志强的表情有些复杂:“阿姨,建辉他…已经去世五年了。”

刘婶呆住了,像是没听懂这句话。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不可能。”她轻声说,“不可能的。”

李志强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建辉生前留给我的,让我一定要交给您。我找了好久才打听到您的消息。”

刘婶木然地接过信封。我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她的手一直抖个不停。信封里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

“我来念吧。”我轻声说。刘婶点点头。

信中,建辉写道他当初去广东确实是在电子厂打工,后来跟着广州一个建筑商干活,慢慢学会了开挖掘机。再后来自己接工程,生意越做越大。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系:一开始是想等有出息了再回来,让母亲脸上有光;后来事业有起色,却发现被诊断出了肺癌。他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担心,便决定等治好了再回家。

“但我知道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信的最后写道,“李志强会按时把我的积蓄打到这张卡上,您安心养老。儿子不孝,二十五年未能尽孝,来世再报答母亲养育之恩。”

读完信,车里一片寂静。我偷偷看了眼刘婶,发现她没有哭,只是望着窗外,目光落在那块衣冠冢上。

“我就知道他活得好好的,”她突然说,“我猜对了。”

我不解:“婶,您…”

“他虽然人走了,但过得很好,事业也成了。”刘婶的声音异常平静,“我这二十五年没白等。”

李志强站在车窗外,补充道:“建辉很想念您,他病重时总说家乡的水缸里有最甜的水。他…走得很安详。”

刘婶点点头,像是在接受一个早已知晓的事实。她把银行卡放回信封,又小心翼翼地折好信纸。

回村的路上,刘婶一直望着窗外。春天的田野绿意盎然,农民们正在插秧。她突然说:“今年我要重新蓄满那口水缸。”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到家后,刘婶显得异常平静,她拿出家里最好的碗筷,摆了一桌菜,倒上两杯酒。一杯放在她面前,一杯放在对面空着的位置。

“建辉回来了,”她说,“我要好好招待他。”

我没有打扰她,默默退出了房间。透过窗户,我看见她对着空座位说着什么,时而笑,时而点头,就像儿子真的坐在那里一样。

第二天早上,我去看刘婶时,发现她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忙活。那口老水缸被她擦得锃亮,里面的植物已经移到了旁边的花盆里。她正往缸里倒水。

“婶,您这是…”

“我得蓄水,”她笑着说,“建辉小时候最喜欢喝这缸里的水。”

我看着清水一点点漫上来,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刘婶站在一旁,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他会回来的,”她轻声说,“不管是梦里还是来世,他总会回来喝这口水的。”

半年后,刘婶去世了,走得很安详。临终前,她要求我们把她安葬在建辉的衣冠冢旁边。

“这样他就不孤单了,”她说,“我也能好好看着他。”

在整理刘婶的遗物时,我发现那张银行卡原封不动地放在抽屉里,一分钱都没有动过。卡下压着一张字条,是刘婶写的:

“建辉出息了,钱留着给他回来用。”

后来我们发现,在刘婶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她每天都会往那口水缸里添新水,保持水面清澈。即使她走路已经需要拐杖,也坚持这样做。

村里人说,刘婶是笑着离开的。那天夜里,邻居听见她屋里有说话声,以为是电视开着。第二天早上发现她已经去世,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两个茶杯,一个空的,一个满的。

我们按照她的遗愿,把她葬在了建辉的衣冠冢旁。墓碑上刻着”刘氏母子之墓”,下面是她生前选好的一句话:“聚也一宿,散也一宿,莫非命运安排。”

那口老水缸,我们留在了原地。听说那些年村里闹旱灾,井水都干了,唯独那口缸里的水始终不干。村里人都说是刘婶和建辉的在天之灵保佑。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每次清明回去扫墓,都会看到那口水缸旁边放着一个崭新的水杯。没人知道是谁放的。

有时候我会想,那个叫李志强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建辉派来的。他带来的真的是建辉的遗言吗?又或者,建辉其实还活着,只是不敢回来面对母亲?

这些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了。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在那二十五年里,刘婶从没有一天停止等待。而在得知儿子”去世”的消息后,她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活得很好,事业有成。

这大概就是母爱,它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回报。

每年清明,我都会去看望刘婶和那个从未回来的建辉。墓前总是干干净净的,不知道是谁打扫的。而那口水缸,依然静静地立在院子里,盛满了水,等待着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来源:牟牟说情感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