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场闹剧终于结束,我将开始新的生活。#发优质内容享分成##小说#
我和邹文的白月光一起出车祸。
看我动不了,她剪光了我的头发,扒掉我的衣服。
她挑衅的说,“你不想知道我的孩子是谁的吗?”
“那天晚上我喝太多,没有意识了……对不起,牧歌。”
孩子出生后,看到他的混血长相,邹文跪地痛哭。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我将开始新的生活。#发优质内容享分成##小说#
1
不知在黑暗中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声音。
“萌萌你确定不做检查吗?”
是邹文。
“我没事,怕仪器对孩子不好。你放心去检查吧,我陪着牧歌。”
程青萌语气轻松,看来车祸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影响。
我意识清醒,却始终不能控制自己的肢体,哪怕是动一下眼皮。
惊慌失措中,程青萌语气忽变。
“不好意思占了你的位置,可是谁叫我坐后座会恶心呢,毕竟……我可是一个孕妇啊。”
“要说你也真是倒霉,出个车祸前座都没事,好死不死的,偏偏后座你坐的位置撞击最严重。”
“你说,是不是连老天都在帮我啊。”
“相比满身是血的你,邹文选了只有手臂擦伤的我上救护车,孰轻孰重,你还不知道……?”
程青萌的讥诮被护士急促的声音打断。
“赶紧准备一下,病人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有剪刀吗?我朋友血和衣服粘连到一起了。我是医生,可以初步处理。”
我心中一凛,她想做什么?我不信程青萌这么好心。
“那你来拿吧。”
随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我陷入无边的恐慌。
极致的寒冷中,病房门被关上。
程青萌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近。
哒。哒。哒。
每一步都砸在我心口。
我拼了命想活动身体,却一动不能动,像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空气沉默了几秒,突然我的神经一震。冰凉尖锐的金属器具被扔到我小腿骨上。
是剪刀。
2
哗啦一声。
帘子被拉起。
程青萌再度拿起剪刀。
“方牧歌,一会要手术了,我得给你收拾干净啊。”
刃尖缓缓划过我的小腿,膝盖,小腹,停在脆弱的脖颈处。
又转了方向,挑起一缕发丝。
“邹文从前和我说过,最喜欢女孩子黑色长发及腰。可是等我留长了头发,他居然和你在一起了。”
“发质真好,又黑又直,应该精心养了好多年吧。”
“可是现在染了血污,不好看了。”
“我帮你剪了吧。”
是噩梦吧……
剪刀划过头皮,引起内心阵阵战栗,我的身体依旧一丝动静也无。
咔嚓。
四下寂静,四散的发丝将我缠绕其中。
一簇、两簇……
发丝落地声震耳欲聋。
不知过了多久,轻笑声传来。
“呵呵,这样就不会影响手术了,真好。”
“下一步再剪哪里呢?”
“这裙子也不能要了吧。”
随着剪刀的喀嚓声,我的皮肤逐渐裸露在空气里。
任人审视。
邹文,求求你快回来,回来救我,好不好。
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
我在心里祈祷了无数次。
但一直到我被推进手术室,邹文都没出现。
再睁开眼,场景却是我和邹文一起租住的狭小屋子。
什么时候回来了,难道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3
我只动了动手指,床边形容憔悴的男人立刻惊醒。
握住了我的手。
耳边空落落的。
我伸手去摸,眼泪瞬间夺眶。
不是梦。
“邹文,我……程青萌……”
我张开嘴却话不成句。
只有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就在此时,房间门被“嘭”一声推开。
“牧歌,你终于醒了!”
程青萌满眼血丝,语气焦急,声音神态完全换了一个人。
“我和阿文守了你很久,幸好你没事。”
她坐到床边,我拼命往后缩:“你别过来!”
邹文却大手将我扯住往前提:“牧歌你别激动。萌萌她也是好心。”
“牧歌你别怪我,当时情况紧急,这头发是护士让我处理的。好在手术十分顺利,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她伸手要来拉我。
“啊!啊!你走开!”
我惊恐至极又躲避不能,只能胡乱挥舞着手臂抵挡。
程青萌忽然尖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她紧紧捂住肚子,痛呼出声。
“牧歌你!”
“我没有……”我不知如何辩解。
程青萌却转向邹文,眼睛通红如血。
“阿文,我们的孩子……”
4
孩子是邹文和程青萌的?
我心神俱裂,口中只能喃喃重复。
“孩子……不是我……我没有用力……”
邹文沉默地站着,额角青筋爆出。
他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像捧起不小心碰碎的宝物一般,颤抖着抱起程青萌走了出去。
穿堂风冷得刺骨,我像一片被丢弃的破抹布。
邹文比我想象中回来得快。
“萌萌情绪崩溃了,坚持不让我陪。”
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看我。
“孩子……是你和程青萌的……?”
良久,我嗫嚅着出声。
“我不知道……应该是吧……一月前我去国外出差和她碰了一面。”
“那天晚上我……我喝得太多……没有意识了……”
“对不起……”
模棱两可的答案,逃避的语气,渣男的标准话术。
我们距离不过一米,此时却像隔着亿万光年。
脚像被灌了水泥。
我竟然胆怯到不敢进一步质问,也做不到马上离开。
五年的朝夕相处,他处处护我周全,两个人早已血肉相融,斩断骨头连着筋。
初遇时,母亲和哥哥车祸意外身亡。我因个性懦弱被盛怒的父亲赶出家门。
娇生惯养的笼中雀,在医院门口流连。身无分文,更无半点生活技能。
是邹文给了我暂住的地方,买菜、洗衣、学习……从每件生活琐事开始教我自立。
“又麻烦你了,我是不是很笨啊……”
“真的不敢想没有你我怎么办,可能只能去死了。”
“才不会,我们牧歌明明很聪明的。只是没有人好好教你。”他习惯性摸我的头。
每次惹出麻烦,邹文总是不厌其烦地帮我收尾。
缺失的关心和亲情,似乎在邹文身上得到了弥补。
我们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他家庭条件艰苦,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施氏医疗集团旗下的施泽医院实习,却囿于资源,再难向前一步。
拿着微薄的规培工资,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儿。
好在初见时我已经换了名字。为了补贴家用,我捡起当初半学半混的专业,在施泽医院做了个底层小护士。
后来邹文终于转正,母亲却又得了重病。
我们每月的收入又有一半要寄回老家供母亲治疗。
阿姨病情逐渐稳定,在房租占了收入一大半的大都市,除了生活捉襟见肘,有时遭人白眼,我们倒也没有其他烦恼。
胡思乱想中,我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邹文已经不在家里了。
洗漱镜旁放着一个包裹。
我拆开,里面是一顶帽子。
我等了邹文两天两夜,他始终没有回家。
我终于决定直面他,要一个结果。
我们俩一直行程共享,我跟着定位找过去,是一家妇产科医院。
还没走近病房,就传来了尖利的痛哭声。
5
“就差一点点,我们的孩子就要没了!”程青萌哭倒在邹文怀里。
“他刚刚到我的肚子里,还那么小,方牧歌怎么下得了手!”
“我浑身骨头都在疼,你说是不是孩子在哭?”
邹文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孩子。
那是他曾经安慰我的方式。
时过境迁,此时的我却像一个外人。
我拿着保温盒的手紧了紧,最后敲了敲门。
“青萌我……我给你煮了鸡汤。身体重要,多少喝点吧。”
邹文看到我,整个人顿住了。
我装作没看到方才的一切,自顾自走到病床旁,盛了一碗鸡汤递过去。
“给你……”我还是不敢看她,指尖因为恐惧颤抖着。
下一秒,滚烫的鸡汤就被打翻,直冲我面门而来。
邹文不知何时挡在了我面前,鸡汤全数倒在他身上。
邹文裸露在外的脖子瞬间一片通红。
我尖叫一声,赶紧去擦。
却被程青萌一记巴掌打得耳鸣阵阵。
“敢伤害我的孩子!”
顾不上自己,我赶紧叫医生带邹文去处理。
他们走后,我却被程青萌推倒在床,掐紧了脖子。
口腔一阵腥甜,好像有血顺着耳孔流了出来。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咽。
“你就是嫉妒我!你恨车祸时候他第一个选择救的人是我!就算我只是蹭破皮,而你满身是血!”
“你恨我即使剪光你的头发!扒掉你的衣服他也只选择视而不见!”
“你故意伤害我和孩子!”
“戴着帽子有什么用?怕人家看到你的丑样子吗?”
帽子掉落在地,女人愈加疯狂。
天旋地转中,我艰难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报警。
下一秒,手机却被打落在地。
“牧歌,不能报警!”
去而复返的邹文第一件事不是推开程青萌,而是阻止我报警。
他抱住程青萌,一副保护的姿态。
而满脸是血的我被循声而至的医生带到另一间病房。
简单处理后,邹文来到我面前。
我看着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人。
“为什么?”
“你明明知道,不是我推的她。”
我惨笑着问。
“牧歌……萌萌这次回国……是想进施氏集团帮我……我不想再过那种寄人篱下受人白眼的生活了……你忍一忍……”
那种生活?是我甘之如饴的清贫却幸福的生活吗?
我一边努力着,一边无数次在被窝里许愿,让这样的日子再长一些的,那种生活。
没想到,他已经如此厌倦了啊。
“我也可以帮你啊……”我忍着声音里的哽咽。
“你……你只是个小护士而已……萌萌爸爸是施氏集团部门领导……她自己又是归国人才……”
他垂下了头。
世事如此,我又哭又笑。
“邹文,你知道我为什么姓方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邹文显然没听懂我的问题,莫然摇摇头。
我没有再说话,苦笑着离开了诊所。
拿回了帮邹文写的推荐信,和这些年的照片一起烧掉了。
我改名后姓方,是从施氏集团的“施”里取了一部分。
此前,我是施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6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我请了长假养伤,努力想把身体和心里的口子缝合起来。
邹文很久没回家,也正好遂了我的心意。
耳膜受伤后我经常耳鸣,我每天收拾一点,休息一会。
慢慢把自己和行李都收拾了出来。
是时候离开了。
全部行李搬完那天,我接到了邹文的电话。
“这些日子萌萌知道自己做错了,她……想约你出来,亲自道歉,我保证不会让她再伤害你了。牧歌……就算……”
“好。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我打断了他的话。
既已决定抽身泥潭,总要说个清楚。
我不想再做当初那个只会懦弱逃跑的小女孩了。
闻言邹文明显愣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我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问完时间地点,我挂了电话。
难得一夜无梦,第二天准时赴约。
程青萌把地点选在郊区森林里,说这样的环境对身体恢复好,却一直东拉西扯不说正题。
饮料喝完,她指使邹文去买新的。
他走后不久,一阵眩晕袭来,我扶着树干滑坐在地。
“我选的地方不错吧,森林深处,除了我们半个人都没有,想做什么都行。”
“你想干什么?这不是国外!”我强撑精神。
“不干什么,就是不喜欢我的男人眼里有别的女人。”
程青萌玩弄着指甲:“反正我做什么他都能原谅,那就,彻底毁了你吧。”
寒光一闪,她拿出一把匕首抵在我脸上。
脸上传来刺痛。
“这张脸,还真是惹人讨厌呢。”
划了几刀后,她似乎还不解恨,又将刀刃缓缓刺进我胸口。
“牧歌!”
邹文突然去而复返,见此情景目眦欲裂。
“你疯了吗!”邹文一把将程青萌甩倒在地。
他双眼猩红,颤抖着握住刀,想拔出匕首。
“还好……伤口都不深……牧歌,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别怪萌萌,不要声张,我下辈子做牛做马补偿你好不好?”
程青萌在一旁低笑。
“我怎么说的,我做什么他都能原谅。实在不行让他替我顶罪咯,就说是他干的”
“毕竟有谁会相信一个孕妇能伤人呢。呵呵。”
“你闭嘴!”邹文怒叱过去。
又似是习惯了我的乖巧顺从,追问我。
“牧歌,好不好?就算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用仅剩的力气握住邹文的手。
他认定我会同意,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
“走,牧歌,我们去医院。”
曾经的少年彻底湮灭在日光下。
而我已经无泪可流了。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下一秒,我发了狠劲。
握死了邹文的手,将匕首往里又刺入几分。
鲜血从口中涌出,我的目光逐渐暗淡。
一字一字道。
“那就下辈子再见吧。”
血液急速涌出。
尖叫声传来,邹文愣在当场。
喃喃自语、状似疯魔:“牧歌!我……杀了……不要……”
他试图用手去堵伤口,却无济于事,更多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的手。
“愣着干嘛?是她自己动的手,死也不关我们的事。快走。”程青萌扯了他一把。
邹文依旧一动不动。
“快走啊!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底层护士,只会脏了你的手。而我能帮你成为不一样的人。”
最后的视线里,邹文被程青萌拉离了森林。
而我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朗声大笑起来。
右胸腔“咚咚”的心跳声如同复仇的鼓点。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方牧歌。
(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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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