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父亲查出癌症后,消瘦了许多,整日愁容满面。看着日渐虚弱的父亲,我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和母亲商量后,我们决定带父亲去上海的姑姑家寻求治疗。姑姑是父亲的亲妹妹,在上海生活多年,我们希望姑姑能帮助父亲渡过难关。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我们谎称去上海散心,隐瞒了父亲的病情
父亲查出癌症后,消瘦了许多,整日愁容满面。看着日渐虚弱的父亲,我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和母亲商量后,我们决定带父亲去上海的姑姑家寻求治疗。姑姑是父亲的亲妹妹,在上海生活多年,我们希望姑姑能帮助父亲渡过难关。为了不让父亲担心,我们谎称去上海散心,隐瞒了父亲的病情,踏上了开往上海的火车。
2023年初春,我和父亲抵达上海。一下火车,姑姑和姑父就迎了上来,满脸笑容。姑姑热情地接过我们的行李,一边嘘寒问暖,一边领着我们走向停车场。姑父开着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向他们在浦东新区的家。
姑姑家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简约温馨。一进门,就看到表弟和表弟媳正在客厅里逗弄着他们两岁的儿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看到我们到来,表弟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表弟媳也端上热腾腾的茶水和水果,关切地询问我们的旅途是否顺利。
晚饭非常丰盛,都是上海地道的本帮菜,糖醋排骨、红烧肉、清蒸鱼……,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席间,姑姑不停地往我和父亲碗里夹菜,关切地询问父亲的口味,还一个劲儿地埋怨我们来之前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好让她提前准备。父亲笑着说:“没事,没事,都是家常便饭,挺好的。”
饭后,表弟带着我和父亲参观他们的家。表弟指着书房里的一排排书籍,自豪地说:“爸,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各种书籍,您要是有空,可以随便翻阅。”父亲笑着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
晚上,我和父亲睡在客房里。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一盆盛开的君子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躺在床上,父亲感慨地说:“你姑姑一家真不错,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热情。”我点点头,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二天,阳光明媚,我心情舒畅地去附近的超市购物。我推着购物车,在琳琅满目的商品货架间穿梭,挑选着新鲜的蔬菜和水果,想着今晚为父亲做几道他爱吃的菜。
走到乳制品区时,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说他们这次来上海干什么?该不会是来借钱的吧?”是表弟媳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躲到货架后面,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我妈也没说清楚,就说我姑父身体不太舒服,来上海看看。”是表弟的声音,语气有些闪烁其词。
“身体不舒服?我看是口袋不舒服吧!他们家那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一直没什么起色,这次来上海,八成是想让我们帮忙出钱治病。”表弟媳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一丝刻薄。
“你别瞎说,我爸妈还没说要借钱呢。”表弟低声说道。
“哼,不借钱?那他们来上海干什么?旅游吗?就他们家那个条件,舍得花钱旅游?”表弟媳冷笑道。
我躲在货架后面,身体僵硬,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心里的希望一点点破灭。原来,表弟媳一直对我们家抱有偏见,认为我们是来上海借钱的。而表弟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语气里的犹豫和不悦,也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和委屈,默默地离开了乳制品区,脑海里回荡着表弟媳尖酸刻薄的话语,对姑姑一家的看法开始动摇。
夜晚,上海的霓虹灯闪烁着繁华的光芒,我的内心却一片冰冷。表弟媳的话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上,让我无法入睡。我翻来覆去,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天在超市听到的对话,那些尖酸刻薄的字句,像一把把利刃,将我对姑姑一家仅存的幻想,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心中五味杂陈。难道亲情在金钱面前,就如此不堪一击吗?
“唉……”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我转头一看,发现父亲不知何时也醒了,正坐在床边,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爸,你怎么也还没睡?”我轻声问道。
父亲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关切地问道,伸手想去摸父亲的额头。
“我没事。”父亲轻轻拨开我的手,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小丽,我今天听到你姑姑和你姑父说话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们说什么了?”我故作镇定地问道。
“他们……他们说我们家是来借钱的……”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和尴尬。
我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原来,父亲也听到了姑姑和姑父的对话。
“他们还说……”父亲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还说什么?”我追问道,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他们还说……说我们家是穷亲戚,说我们……我们事多……”父亲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原来,白天在超市听到的,并不是我过分敏感,而是残酷的现实。在姑姑和姑父眼中,我们一家只是“穷亲戚”,是来给他们添麻烦的。
我突然想起刚来上海时,姑姑一家的热情招待,表弟的嘘寒问暖,表弟媳端茶倒水的殷勤……这一切,如今看来,是多么的讽刺和虚伪。
我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我恨姑姑一家的势利眼,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泪水浸湿了枕巾。窗外,上海的夜色依旧迷人,我的梦,却碎了一地。
清晨,我顶着红肿的双眼走出房间,看到父亲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坐在客厅里,沉默不语。
“爸,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强忍着心中的悲伤,故作轻松地问道。
父亲抬起头,看着我红肿的双眼,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我们不治了,我们回家。”
父亲看着我,眼里满是欣慰和愧疚。“小丽,让你受委屈了……”
“爸,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握紧父亲的手,坚定地说道。
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姑姑家。临走前,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放在茶几上,对姑姑说道:“阿妹,这次麻烦你们了,这点钱,你收下,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姑姑看着父亲,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想要推辞,但最终还是收下了钱。
我和父亲走出姑姑家,踏上了回家的路。上海的阳光依旧明媚,我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一家人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困难能够打倒我们。
来源:老王聊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