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饭后，得黄超同志口传，总政委今天找我谈话。不久，我即去总政委处谈话，历时三小时才谈到我的问题。我声明，不愿做参谋长工作。当即决定留红大工作一时期，待编制决定后，再调其他适宜工作。

30.受打击到红大任教员

9 月18日(日本占领东北三省四周年纪念)

阴，稍晴.

驻军中阿坝。

饭后，得黄超同志口传，总政委今天找我谈话。不久，我即去总政委处谈话，历时三小时才谈到我的问题。我声明，不愿做参谋长工作。当即决定留红大工作一时期，待编制决定后，再调其他适宜工作。

是日下午，总政委送一匹无鞍的瘦骡子给我，以解决我失马问题。

晚与刘参谋长、刘少文同志等谈话，并看《武装暴动》序言一段。

是日系“九一八”四周年纪念日，只有军政治部开了一个简单的会，并演了两幕剧，余无表示!

9月19日阴，稍晴。

驻军中阿坝。

饭后，去各处搜集书籍，准备去红大工作。但只得了不相干的几本书。继而将呼侈每川康省委及红军中党的活动分子会《关于反对右倾机会主义斗争的决议》看完。该决议案对右派与右倾机会主义者不免有所混淆。下午在黄超同志处找到他们过去办红军学校用的一些书籍。晚与少文同志谈往事。

是日，在五军要来了一点牛肉及皮帽材料，又写信向曾传六同志要马。

两日来，得知一、三军已逼近岷州，占领哈达铺，大败鲁大昌匪部。

9月20日上午微雨，下午晴。」

驻军中阿坝。

传六主任国送骡子一匹，勉强可骑，但背上有点烂。

整个上午为伯承同志校对《参谋工作》，午后看《武装暴动》的序言全部。.并派人去五军找马鞍子，未如愿。

晚，欧局长等来总部闲谈，并招待他们晚饭。

晚饭后，去总政委处谈进红军学校工作问题。

9月21日阴，黄昏骤雨。

驻军中阿坝。

饭后，奉命去红大任主任教员。到红大后，即同徐军事主任、郭夫民等同志商议，并拟定课目表。是日整个时间用于订计划表上。

下午得令，此地设一等备区，徐主任为司令员，九十一师政委为警备区政治委员。

十五时左右，徐主任把我们向学生同志们作了介绍。

晚与各教员同志闲谈。

9月22日夜雨，上午阴，下午.，忽.雨，继晴。

驻军中阿坝。

晨，总部南下。我们移驻喇嘛寺。

上午只忙于整理房子，下午准备教授材料。

徐主任兼司令员，于中午去看地形，晚归来开了一个教员会议，讨论分工及教授法问题。

是日，到五军要了四只羊，几斤酥油，以备一、两个月教育学生补助之资。

9月23日时阴，时晴，时而小雨。

驻军中阿坝。

今天仍然不能开课，学生们尽量集中力量去整理教室、寝室、饭堂等。

上午为九十一师起草两个月的教育计划，下午则准备连进攻的讲授材料，并统改各教员同志的教育材料。

晚，开一校务会议，征求学生意见，宣布教育计划，讨论今后完成教育计划的方法，直到廿一时左右才睡觉。

9月24日大晴，午后忽骤雨、冰雹，继晴。

驻军中阿坝

今天正式开课。饭后出操，演习连的基本队形及应用队形。午后在讲堂讲防空动作，未讲完。

是日，五军继续南下，在冰雹下降时通过中阿坝。

晚，看《战斗条令》的《夜战》一部。

9月25日上午阴，微雨，下午晴，继阴。

驻军中阿坝。

上午在讲堂讲连的进攻及防空动作。下午演习连进攻的接敌运动。演习结果，稍有成绩，但对隐蔽接近敌人，减少损伤，确实掌握部队三点，仍未完全做到。

晚，看完《战斗条令》的《夜战》全部。

9月26日上午阴，下午晴，继阴雨。

驻军中阿坝。

上午在讲堂讲连的进攻及防空。下午，准备连的夜间动作及连的防御与退却的讲授提纲。

夜无事，闲话时许。

9月27日上午阴，下午晴，夜雨。

驻军中阿坝。

上午改上政治课，下午本系改作野外演习，但因对课目内容了解不深刻，仍继续上军事课。

晚饭，无线电队请会餐，夜，巡视中级班自习。

9月28日上午阴，下午晴，继阴夜两。

驻军中阿坝。

上午因天气阴寒，改上政治课。

下午野外演习连的进攻。演习将毕，风大作、欲雨。及到校部，始下雨。

9月29日阴，微雨。

驻军中阿坝。

上午上一次政治课，上一次军事课。因下雨，地面潮湿，

下午改上军事课，复习连的进攻命令及冲锋动作。

随我之挑夫，近日因远出采粮，途遇夷匪，遇难！

9月30日阴，黄昏微晴，一夜雪花遍地白。

驻军中阿坝。

上午忆往事，草成五言一首:

夜来北风起，大地全变色。朔方夷民居，八月就飞雪;北望①奔波者，衣食现可缺!?南视②平夷地，捷音何时得!?悲我孤独身，深锁漠之野！嗟彼太上苍，何时现日月?

①北望:想念一方面军率先北上的战友们。

②南视:远念南方坚持游击战争的同志们。

开课以来正满一周，今日唯教、特、政三连①有礼拜，中级班和军事连仍继续操练上课，明日再给予休息。中级班上午上政治课，下午演习骑马动作。我摘录连的防御及退出战斗的讲授提纲全段。

晚举行校务会议，讨论一周工作。天民同志报告夜间讨论会的问题，我则提出补助教育及沙盘演习间题，以补救不良气候造成的困难。

①教导连、特务连、政治连，

10月1日阴，下午微晴，夜，新月一钩天边斜。

驻军阿坝。

今日是军事连、中级班的礼拜天。教、特、政三连继续休息一天，以便到上阿坝去搬粮。

因近日上阿坝夷民土司及领袖喇嘛，均派人回来接头，上阿坝已回来夷民百余家，相约吃粮给钱，毫不侵犯;所以我们红大亦趁此机会搬点粮食，以供教育时期之用。不然，将来夷民归家后弄粮就困难了。

上午召开各班战术讲演会，我被指定为评判者并负责作结论。讨论毕，以特别班为最好，中级班次之，军事连又次之，政治连最差。

下午起草排战斗的讲授提纲《进攻》篇。

晚饭后，同徐主任等跑马。

10月2日阴，下午徽晴，夜小雨。

驻军中阿坝。

第二周的操课今天开始了。上午改上政治课及军事课，下午演习骑兵动作。

是日，又将《排的防御及侦察》提纲起草完毕。

晚饭后集中马匹由中级班学生去练习跑马。我亦随之参观。

晚，规定对骑兵战斗的操练动作，并与徐主任等商量召开活动分子会议的内容。

阿坝气候与别处大不同:前几日未落雨，还天天雷声轰轰，近几日，则雨雪交加，全无晴日。

10月3日上午下.，下午阴，稍晴，晚小雨。

驻军中阿坝。

夜又下雪，晨起遍山皆白。

上午复习对骑兵的战斗。午，天晴，下午课改为野外演习连的进攻与冲锋。我因起草讲授提纲，未去参加演习。午后将排战斗讲授提组起草完毕。

晚饭后，骑徐主任的小青马跑了一趟。

10月4日上午晴，下午骤雨，继晴。

驻军中阿坝。

今天，开全校党团员大会，因此停课一天。

八时开会，我被选为主席团之一。上午只报告和讨论了一个问题—深入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斗争。下午继续开会，报告与讨论三个问题。第一、我们南下的任务，第二、党政工作问题，第三、地方群众工作。我被指定下午报告第三个问题。十七时左右始散会。下午，拼一军政治部主任山亦来此参加会议，并为党政工作的讨论作结论。

近来营养不济，肠胃生病。

10月5日上午阴，下午徽晴，继阴，小雨。

驻军中阿坝。

上午补前几日的政治课。下午未演习，仍上课。

近日，上阿坝土司发生变故，前日枪伤我特区委负责同志，继又进扰我上阿坝至中阿坝间的交通。现竟逼至中阿坝，在河对面骚扰。

下午有番骑约八匹，来往于河南岸，但未过河。

10月6日晨晴明，继阴，下午稍晴，晚微雨。

驻军中阿坝。

上午，一堂政治课、一堂军事课。下午自习时间教中级班沙盘演习，继而举行野外演习。

归来后，特区委演新剧，全校均去看剧。我因回来迟，未去看。

10月7日上午阴，下午晴，黄昏继阴。

驻军中阿坝。

上午上军事课、政治课。下午野外演习连的防御及退出

战斗。徐主任亦随同前去。

晚，参加中级班自习，并作结论，指出自习的方法。

是晚，准备由红大抽出一部，配合九十一师出去游击，打反番①。

10月8日阴雨，下午稍晴。

驻军中阿坝。

晨，教、特两连随范教员出去游击，打反番，征集资材等。

中级班今日上课，未演习。

黄昏前，随徐主任跑马两趟。借乎，马不就道，驾御不力，未尽兴而归。

10月，日上午微寒，阴，下午晴，夜月色明婚。

驻军中阿坝。

今日系第二个星期日。我集中全力起草连的进玫战斗讲授提纲。下午拟好测验题目，并安排好第三周的操课表。

晚饭后去跑马，夜玩月时许，并带中级班班以上干部去识别北极星。

是日，各连均加紧构筑村庄附近的工事，防卫番反②。准备次日再休息一天，测验两周的课程。

①反动的番民武装。

②番民反叛。

10月10日

驻军中阿坝。

上午阴，下午晴。

今日举行测验，继续休息一天。

早饭后，即召集中级班排长以上干部解释测验题目。待验枪后，即分班测验。我亦负责测验一班。

中饭后，继续测验。测验毕，各连整修运动场。

晚饭后，又同各教员去跑马。晚间，因中级班各排测验不细，又由我重新测验。

是晚，范教员率教、特两连回校，只杀伤番反一部，无大缴获。

10月11日稍阴，即晴，黄昏骤风急雪、旋即明月高照。

驻军中阿坝。

今日继续上课，未演习。

教、特两连今日休息，并举行测验。

晚去中级班总结测验成绩。

此次测验，全校五个连，以军事连成绩最佳，次则中级班，再次政治连，最差是特别班。

10月12日晨微寒，继晴。

驻军中阿坝。

上课前，敌骑七、八名，进扰中阿坝，追捕军事连的马匹。后经九十一师部队射击，始溃逃，军事连的马幸未受难。

上午继续讲连的侦察，摘录连的警戒讲授提纲。下午演习连的侦察。因对隐蔽迂回不甚了解，决心处置也不合乎实际情况，所以演习成绩较差。

晚，参加班排以上干部会议，检查此次打番反的成绩，并简单作了一个结论。

10月13日晨藉，大晴，黄昏阴，大风，夜月。

驻军中阿坝。

来时草正青，忽尔遍地金!朔风时怒吼，银霜更加身，夜月照雪地，牧马五更像!草木本弱质，何能胜此任?精髓悴形于色，精镇取之尽，何时甘露降，青上更加青!(十月中旬阿坝即景，伯钧十三日识。)

上午上课，下午野外演习连驻军警戒。曾利用上午第二课时间起草连侦察警戒的讲授提纲一段，准备付印。

10月14日上午明，下午晴，黄昏前忽冰雹大作。

驻军中阿坝。

上午上课时，将昨日所讲各节作一检查，但其中懂得的不多，于是，仅将原课复习一遍。

下午只上一堂课。全校都去看新剧，此剧无大政治意义，只滑稽风趣，惹人笑耳。旋即风雨骤兴，冰雹兼施，继又夕阳西斜，长虹半现，雷声低吟，此处绝景，真有生以来所鲜见。

10月15日阴，黄昏前风作。

驻军中阿坝。

第一堂上课。利用第二堂课时间，起草连的侦察警戒讲授提纲一段，并拟定第四周的操课表。下午野外演习，一连担任前队。

下午，骑蛮①又来阿坝附近骚扰，追捕我红大的马匹。结果，被我学生击溃。但我的小骡子被敌杀害。自我到红大以来，死一长伏，而今又死一脚力，真令人叹息不已!

晚，参加中级班讨论会。讨论方式有部份改变，但尚不深入.

10月16日阴，微晴，黄昏风作、雨。

驻军中阿坝。

上午，除上课外，继续起草连的侦察警戒讲授提纲，只剩下一点未完成。下午演习连的遭遇战斗。回来后，将连的侦察警戒讲授提纲写完。晚，教员处召开教务会议，解决教员处日常生活及教育方法间题，至廿二时许始毕。

10月17日，雪雨交加.

驻军中阿坝。

今日是第三个星期日，上午参考各种有关山地战、隘路战的书籍。‘午去总支部书记吴世禄同志处中餐，吃牛奶渣。饭后，午睡。尔后又继续准备教材，并与各教员商谈演习问题。

10月18日(突围周年②纪念)晴，化雪，霜风刺骨。

①骑蛮:指少数民族的反动骑兵。

②从江西出发长征周年纪念。

驻军中阿坝。

回忆去年今日，正是我们离开中央苏区兴国模范县的日子。在这一年中，我们奔走了七、八个省，经过了千山万水，历尽人间辛苦，始安抵川中。但是这些血汗所换得的究竟是什么呢?真是不堪设想!午夜静思，能不泪下!……可怜我大好男儿，岁月就这样逝去……

是日，风大雪溶，地面潮湿，未出去演习，只是摆沙盘。

10月19日晨箱，晴，下午大风。

驻军中阿坝。

上午上课，讲山地战的防御。下午在中、下阿坝之间演习山地战，连的防御。晚上演习夜间接敌运动及通信联络记号。

演习中遇蛮骑三名，将其打走。因事出仓碎，未预先准备好，未捉到一人一马，真是恨事。

10月20日晨箱，晴，下午大风，稍阴。

驻军中阿坝。

早饭后，得无线电消息，南下军已占领丹巴、懋功，击演杨、刘①二敌，正向天全、芦山方向追击。

是日上午，上军事防毒课，并准备关于对敌人装甲车战斗的讲授提纲。

下午得电令，红大准于明日行动。当即宣布停课，准备干粮等。我们亦忙于行动，准备行军用的干粮。真是静久思动，忙个不了。

①杨森、刘文辉。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