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帮我约好半个月后的安乐死和火化。”我对着电话面无表情地嘱咐着。
1
“帮我约好半个月后的安乐死和火化。”我对着电话面无表情地嘱咐着。
曾经的经纪人顾姐叹了口气:“归晚,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轻笑一声:“我的命不好而已。”
多可笑,我死前唯一能嘱托的人,竟只有我的前经纪人。
休息间的门被敲响,温明瑾的声音响起:“老婆,该回家了。”
我戴上温婉微笑的面具挽住他的手臂。
“温总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让我们好生羡慕。”
“温太太又瘦了,不愧是曾经的荧幕玉女,真是郎才女貌啊。”
车门被关上,隔绝了宴会的夸赞声。
温明瑾立刻放开我的手,嫌恶地拿出手帕擦拭指缝。
我捂住嘴,小心翼翼地不让咳嗽声传出。
他却依旧皱着眉不耐道:“别做出一副可怜样子,我又没欺负你。”
我用力咽下喉中的血腥味,摇头轻笑:“嗓子最近有些不舒服。”
他愣了一下,嘴角抿紧:“不舒服就滚去医院,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回到家,我逃也似的跑进洗手间。
视频搜索栏里是醒目的几个字:【癌症晚期怎么减轻疼痛。】
颤抖着手指点下播放。
书房离得很远,可我依旧怕温明瑾听到声音。
仔细地戴上蓝牙耳机,耳机却习惯性地连上了他的手机。
“虞归晚知道我和若若的关系又能怎么样?我吹声口哨她就会爬回来。”
“四年算什么,我就算折磨她十四年,她也一样离不开我。”
温明瑾讥讽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心脏一阵抽痛,又自嘲地切断了链接。
这些年来,他和姜若若你侬我侬。
但却始终瞒着我。
直到一年前,我收到了姜若若发给我的亲密照。
她和温明薇一样活泼明媚。
像个小太阳一样闯入了他的世界。
我才知道,婚后的冷漠与忽视,
无非是因为他心里有了另一个人。
不知道姜若若和他真正关系的时候,
最初我也会声嘶力竭地吵闹,质问他为何这么对我冷漠残忍。
他总会抬起冷漠的眸,淡漠地开口:“因为看到你的脸,我就会想起明薇满头是血的样子。”
温明薇,一个我不敢提起的名字。
温明瑾的双胞胎妹妹,婚礼当天急着为我们取戒指而出了车祸。
他怨我订的婚戒没有沟通好送达时间,恨我害得他妹妹成了植物人。
肇事司机逃逸,他能发泄怨恨的人只有我。
我被迫退出娱乐圈,赎罪一般整日围着温明瑾打转。
我承受了四年的痛苦折磨。
始终期待着他能想通,抱着我说他心里的委屈痛楚。
可我还没等到他的那句;“归晚,你辛苦了。”
就先等到了胃癌晚期的确诊单。
吐出一口浊气,我压下翻涌不止的干呕回到卧室。
轻颤着手拿出藏在床头柜的药瓶,正准备服药。
却被猛地夺走,温明瑾不屑地轻扫了一眼瓶身的英文。
将药瓶狠狠砸向我的额头:“又开始耍装病的把戏了,真想死就用你的命给我妹妹赎罪!”
我捂住渗出血丝的额角,心中却格外平静。
我的错,就是这四年里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的伤害。
我太相信我们恋爱的那六年,所以不愿承认当年爱惨了的两人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温明瑾皱着眉轻瞥我一眼:“你身上是什么味?”
我垂下眸子,抑制住内心的抽痛,牵动嘴角笑道:“可能是新换的香水太呛了。”
身子日渐虚弱,我仿佛闻到了行将就木的腐朽味道。
原来人死前真的有特殊的气味。
我只能每天喷大量香水掩盖。
温明瑾却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最近倒是乖顺了许多,作为奖励,我下个月陪你去北海道看雪。”
那个年少时愿意为我捉一晚上萤火虫的少年,如今陪我都成为了施舍。
我轻启嘴唇,声音清冷道:“没关系,你工作要紧,反正这么多年我都是自己一个人。”
正如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十五天,
我将依旧孤身一人。
2
似乎对我的冷静有些诧异,温明瑾有些狐疑地握住我的手腕。
入手是瘦削冰冷的触感,他指尖微蜷:“你的结婚戒指呢?”
婚后,他从未戴过一次戒指。
他说那戒指上染了温明薇的血。
我淡淡地缩回手:“洗澡的时候摘下来了。”
温明瑾顿了顿,又道:“晚上没吃什么,陪我去大学时那家粥店吧。”
今晚的他似乎对我的沉默冷静有些不安。
上车后,他看了副驾驶粉色的抱枕和拖鞋,毫不犹豫道:“你去后面坐,前面都是若若的东西。”
在他心里,我早该习惯姜若若的存在,仿佛他们两个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车里是女孩甜腻的香水味,熏得我格外头痛。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姜若若新专辑的甜歌。
“明瑾哥,我买了新的睡裙,很光滑,你要来摸摸吗?”
温明瑾瞳孔紧缩,喉结滑动。
“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熄火停车。
“你自己打车吧,若若那边有急事。”
我心中苦笑,所谓的急事无非就是他迫不及待地想与姜若若温存。
可面上依旧平静,声音轻飘飘的:“去吧。”
正如同这四年来的每一次,他总会丢下我去寻姜若若。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那年十八岁的温明瑾。
清俊挺拔的少年在宿舍楼下等我。
他眼中泛起水雾,拿出纸轻轻擦拭着我眼角的泪,低声道:“阿晚,别原谅他。”
“永远不要原谅二十八岁的温明瑾。”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被寒风吹得刺骨般冰冷。
裹紧身上单薄的披肩,我脱下磨脚的高跟鞋,慢慢向家走去。
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前方万家灯火也没有属于我的那一盏。
连着几日,我都没见到温明瑾。
前经纪人顾姐陪我去了比利时,签下了十天后安乐死的协议。
她有些心疼地握住我青筋暴起的干枯双手:“归晚,你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我眼中泛起茫然,嘴间泛起苦意。
是啊,我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呢?
十年前明媚的少女,四年前人人称赞演技的荧幕女神。
为了温明瑾口中的赎罪,我放弃了热爱的事业和梦想。
帮温明瑾订酒店,给他身边的女孩选礼物。
一桩桩一件件像刺一样扎进我心里。
为了温明瑾事业应酬,我喝坏了胃。
他逼我吃我不喜欢的辣菜,直到胃里蔓延灼烧的痛楚才肯放过我。
去疗养院探望昏迷不醒的温明薇,倒是成了我的解脱。
我可以轻声和她诉说我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即便没有回应。
在比利时选墓地这天,温明瑾出乎意料地给我打来了电话。
电话接通时,墓地的工作人员正在一旁确认:“虞小姐,这块墓地位置极佳,您确定选好的话就签合同吧。”
对面静了片刻,只有静静地呼吸声:“什么墓地,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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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下,快步走到一旁:“顾姐的宠物走了,我陪她安置一下。”
温明瑾淡淡地嗯了一声,命令道:“你明天来客串一下若若第一部电影,帮她涨涨热度。”
女孩娇俏的声音传来:“会不会太麻烦虞姐姐了,我给她买点礼物吧。”
她格外乖顺可爱,仿佛那些挑衅的微信不是她发给我的一样。
我曾无数次在难挨的深夜听着她录音里娇媚的叫声。
听到姜若若娇声问温明瑾:“我和虞归晚谁漂亮?”
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响起,撞击声清晰可闻:“她瘦得像个骷髅一样,有什么可比性?”
“你的身体才是最让我着迷的。”
听得多了,心就冷了。
我想开口拒绝,温明瑾又道:“你影迷也很久没看过你的作品了,有你在票房一定能带起来。”
愣了一下,我轻声应好。
最后一部电影,也算是个念想。
圆了我未尽的电影梦,也留下我在荧屏最后的样子。
顾姐心疼地揽住我的肩膀,她摸着我瘦削的骨头,轻声道:“你现在的身体,还答应他这种要求?”
我摇摇头,温柔地将头靠在她温热的肩膀:“是为了我自己,剩下的这些日子,我想为自己活。”
第二日赶到片场时,温明瑾看向我青黑色的眼镜。
他冷声质问:“这么不重视若若的戏,你故意这么憔悴的来是在向我撒气吗?”
我叹了口气,没再说些什么。
化妆师为我涂着艳色的口红时,眼眶却突然红了。
“归晚姐,你现在怎么这么瘦了,息影这些年是不是不开心?”
我微闭的眼睛陡然瞪圆,嘴唇颤抖着却不知如何开口。
多年不见的工作人员都能发现我身体虚弱。
朝夕相处的丈夫却没察觉出任何异样,反而觉得我在装病。
我用力捂住心口,骤然爆发的疼痛席卷全身。
口中溢出细碎的呜咽,我闭上眼不让泪珠滑落。
温明瑾。
若是十八岁的你知道,十年后对我的冷漠忽视只是常态。
你是否还会选择在漫天烟火下和我表明心意。
故事的开始是我爱你,结局是我好像没那么爱你了。
我演的神女为苍生献祭时,我看到了工作人员含泪的双眼。
可剧组准备的匕首道具,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真的。
伴随着工作人员的惊呼声,血丝在我颈间蔓延。
温明瑾面色掠过一丝惶恐。
他正欲向我走来,却被姜若若拉住衣袖。
“明瑾哥,我有点头晕,能送我去休息室吗?”
我隔着围住我的人群,远远地看着温明瑾抱着她离开的背影。
一如当年体测我摔倒时,他满头大汗抱起我,慌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十八岁的温明瑾心疼地看着我的伤口许诺:“归晚,我会一辈子照顾好你,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可惜这些承诺,只在相爱时作数。
4
我摸着包扎好的绷带,缓步走回休息间。
拍戏耗费了我太多体力,胃部翻江倒海的痛意在提醒着我生命的倒计时。
我迫切地想换回衣服,回家休息。
休息室的门半掩着,
我清楚地听到了里面的靡靡之音。
姜若若双腿被高高抬起,娇媚地吟着:“明瑾哥,你要是早点碰到我,会不会娶我?”
温明瑾依旧沉默着挺腰动作。
“你是不是离不开我?”
“你再不说话,我就答应公司师弟的表白了。”
一字一句直戳温明瑾的肺腑。
她每说一句,男人身下力道便加重一分。
直到姜若若发出销魂失控的尖叫,温明瑾沙哑的声音才响起:“离不开你,若若,你是属于我的。”
我死死捂住嘴,静静地帮他们关好了房门。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虞归晚女士,您十年前埋下的时间胶囊已经到期,请及时取出。”
我回到了温明瑾表白的那个榕树下。
胶囊里还有我当年写下的信。
如今再看,只觉可笑。
【虞归晚你好,我是十年前的你。你和温明瑾是不是已经成家啦,不知道有没有生一个像他的儿子或是像你的女儿。】
【你的影后梦实现了吗,有没有站在万众瞩目的颁奖礼上和温明瑾表白?】
【他一定对你很好吧,我刚刚有偷偷看他的时间胶囊,他说希望今生今世,和你生死相依。你现在一定很幸福了吧,请一直幸福下去啊!】
我无声地颤抖着,细碎的呜咽声从喉间传出。
我脱力地半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嘴。
痉挛、无助,我努力不让眼泪滑落。
一直积攒的不堪和悲痛,在此刻尽数爆发。
十八岁的虞归晚,让你失望了。
影后梦没有实现,我愚蠢地为了一个不再爱我的男人放弃了事业。
我像曾经期待的那样顺利结婚,可结局却不尽如人意。
以为能相爱到最后的人也成了怨偶,原来温明瑾口中的今生今世也只有短短十年。
二十八岁的虞归晚,把一手好牌打烂。
当晚回到家,温明瑾注意到我红肿的双眼。
他有些烦躁地质问:“你做出这副怨妇的模样恶心谁,你想让我每天陪你玩恋爱过家家的游戏吗?”
轻颤的睫毛掩住我眸中的平静。
注意到我脖子上的绷带,他顿了一下又嘱咐道:
“我马上生日了,你往年做的生日蛋糕都是巧克力的,今年做香草味的,若若爱吃。”
温明瑾,今年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是我的葬礼。
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今生今世,再不相逢。
离开的前一天,去看望了昏迷的温明薇。
“明薇,胃癌太痛了,我每天都在脱发、呕吐、吐血中煎熬。但还好,明天我就解脱了。”
“以后我就不能来看你了,希望你早日清醒。”
转身离开时,我却没注意她紧闭的双眼旁流下的泪水。
安乐死没有丝毫痛苦,我在闭上眼前甚至安抚地冲顾姐笑了笑。
死亡并不令人恐惧。
再睁眼时,我竟漂浮在温明瑾身侧。
远在国内的温明瑾眉心紧蹙地询问着佣人我的下落。
他拨打了许多次我的手机。
终于被接通时,他声音含着怒气:“虞归晚,你又在耍什么性子?明晚就要举办生日宴,你去哪鬼混了!”
“虞归晚不会回来了。”顾姐淡漠的声音响起。
温明瑾不耐烦地暴躁道:“你在说什么?快把电话给她!”
顾姐难过地泣不成声,满是怒意地吼道:“虞归晚死了,她死了,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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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听清顾姐的话。
温明瑾呆愣地发出了短促的疑问:“什么?”
顾姐哽咽着开口:“归晚已经去世了。”
片刻的沉默,温明瑾的声音有些恍惚:“顾姐,你和她关系好,但也不能开这种玩笑耍我!”
“你让虞归晚接电话,我倒要问问她究竟想干嘛。”
顾姐似乎没想到温明瑾会是这个态度,她愣了一下,怒斥道:“你有没有良心?归晚和你在一起十年,换来的就是你的冷漠和背叛!”
姜若若见温明瑾彷徨不安,安慰道:“明瑾,归晚姐是不是介意我出席你今晚的生日宴?”
“她今天铁了心躲起来,一定是生你的气了,我去和她道歉好不好。”
温明瑾原本有些松动的神情逐渐冷厉:“若若,不用管她。是我最近对她太好,又开始闹了。”
“她最好是真死,把我妹妹的命换回来。”
正说着,温明瑾的电话响起。
不等对面出声,他便狠厉地斥责道:“虞归晚,不管你在搞什么鬼,今晚要是不滚回来认错,就再也别回来了!”
对面怔愣几秒,为难地开口:“温明瑾先生,这里是安心疗养院,您妹妹温明薇女士醒过来了。”
温明瑾的脸上半是欣喜,半是惶恐。
姜若若跟着他跑上车时,他口中还喃喃着:“一定是巧合,虞归晚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姜若若在一旁小声拱火:“该离开的人是我,可我从未想过逼你们分开,我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但是第一次,温明瑾没有理会她的故作可怜。
他快步冲进疗养院的病房。
温明薇虚弱地靠在床头。
还未来得及惊喜地抱住她,一杯水便被泼到了温明瑾头上。
整洁的西装被浸湿,水珠顺着他的发丝狼狈地淌下。
温明瑾满脸错愕地开口:“明薇,你怎么了......哥哥第一时间就赶来看你了!”
“你是不是怨虞归晚那个贱人没来,我明天就压着她给你下跪道歉。”
温明薇冷笑一声:“你不配提虞姐姐的名字!我昏迷这四年,是她隔两日就来看我,给我擦洗身体。”
“你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打着为我报仇的名头折磨虞姐姐,可这四年你来看过我几次?”
“当年车祸的肇事司机我看到了他的脸,是你辞退的员工!他原本就是为了报复你才撞我的!你有什么脸怪罪虞姐姐!”
温明瑾哑口无言,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嘴唇嚅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姜若若揽住他的手臂,安抚地拍了拍。
她一副教育的口气责备温明薇:“明薇妹妹,你知道你哥多担心你吗,一路不知闯了多少红灯赶来的,你说话怎么如此刻薄!”
温明瑾昏迷前性格火爆,她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姜若若道:“一个小三,也配和我说话?带着你惺惺作态的恶心模样滚出去。”
说着,她望向还沉浸在真相打击中的温明瑾,轻声道:“你知道虞姐姐去哪了吗?”
“她死了!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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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瑾脸色格外苍白,他薄唇不住地颤抖。
忍着冲击安排护工将温明瑾接回家中。
他头也不回地疾步跑回车上,没有理会身后满脸怨愤的姜若若。
家里格外安静,原本挂着结婚照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温明瑾重重地吸了几口气,双腿发软地走向卧室。
我平日喜欢披在肩膀的毛茸毯子整齐地堆叠在床边。
床头柜上放着我向来不离身的结婚戒指。
当年埋下的时光胶囊也摆在一旁。
温明瑾颤抖着手打开信纸。
最后的最后,是我笔锋飘忽的新字迹:“二十八岁的虞归晚不幸福,让你失望了。”
信纸滑落,温明瑾跌坐在床边。
他骨节分明的手捂住脸,喉间发出阵阵嘶吼。
“归晚,怎么可能......”
“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让我去找你哄你,我都答应,你回来好不好。”
他突然想起什么,疯了一般地冲到当年的榕树下。
不顾手指被泥土染脏,他失魂一般地挖着。
半晌,他捧出了当年的时光胶囊。
颤抖地打开信纸,字字句句却仿佛无尽的黑洞将他吞噬。
【二十八岁的温明瑾你好,十年了,你娶到自己最爱的虞归晚了吗?】
【我猜你们已经有了可爱的宝宝,一家三口一定一起去电影院看归晚演的电影了吧。】
【帮我跟二十八岁的虞归晚说一句,我爱你,一如十八岁时一样。】
温明瑾张着嘴,灵魂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撕扯。
他无声地嘶吼着,手心被石子刺破的鲜血淋漓。
那句我爱你,却再也无人应答了。
来源:故事解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