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些痛，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信任如瓷器般碎裂的声音，清脆，且再也无法复原。我叫蒋奇，一名常年奔波在外的销售。家，对我而言，是奔波的终点，是女儿糯糯的笑脸，是妻子张敏温热的怀抱。至少，曾经是。
引子：
那夜，无星。我以为家是港湾，却未料到，它早已成了暗流汹涌的漩涡中心。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像隔了一整个世纪的冰。
有些痛，是刻在骨子里的，比如信任如瓷器般碎裂的声音，清脆，且再也无法复原。我叫蒋奇，一名常年奔波在外的销售。家，对我而言，是奔波的终点，是女儿糯糯的笑脸，是妻子张敏温热的怀抱。至少，曾经是。
1.
那天，我刚在千里之外的城市签下一个大单，心情本该是雀跃的。晚饭时给张敏打电话，想分享这份喜悦，顺便问问女儿的情况。电话接通，背景音有些嘈杂，不像是家里。
“喂，老公啊。”张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紧绷，还有些微的喘。
“在哪儿呢？怎么听着不像家里？”我随口问。
“啊……在外面跟同事聚餐呢，信号不太好。”她顿了顿，声音拔高了些，“糯糯挺好的，刚睡下。”
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她很少这么晚还在外面聚餐，尤其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但我强压下疑虑，嘱咐她早点回家，便挂了电话。夜里，辗转难眠，总觉得哪里不对。凌晨时分，我习惯性地刷了刷朋友圈，一条张敏同事发的状态刺痛了我的眼——照片里，一群人 K歌，没有张敏。反而，我看到了张敏闺蜜圈里另一条动态，定位是市一医院儿科急诊，配文：“可怜的糯糯，发烧到39度，敏敏都快急哭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我立刻拨通张敏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喂？”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刚哭过，又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糯糯发烧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怒火已经在胸腔里翻滚，“你不是说她睡了吗？你不是在跟同事聚餐吗？！”
“我……我那是怕你担心……”她支支吾吾地解释，说女儿是傍晚突然烧起来的，她一个人手忙脚乱送来医院，怕影响我工作就没说。
解释得合情合理，但我心里的那根刺，却越扎越深。如果真如她所说，为何朋友圈的照片没有她？为何之前通话时，她语气那般古怪？我当即决定，连夜回家。买了最早一班的高铁票，天蒙蒙亮时，我已踏上了归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铁疾驰，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我努力回想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张敏漂亮，身材好，是护士，当初追她的人不少。我们婚后生活也算甜蜜，尤其有了糯糯之后。难道，真是我想多了？可那种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着我。
清晨，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掏出钥匙，轻轻打开门。客厅里很安静，糯糯的房间门虚掩着，我探头看了一眼，小家伙睡得正沉，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脸颊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张敏不在。
我走向主卧，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女人的声音？不是张敏惯常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刻意压低的呻吟，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轰的一声，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站在门口，手脚冰凉，连呼吸都觉得困难。那扇平日里象征着我们私密空间的门，此刻像一道狰狞的伤口，预示着里面不堪的真相。
我几乎是凭借本能，猛地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目眦欲裂。张敏，我的妻子，那个我以为会相伴一生的人，此刻正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赤身裸体地纠缠在我们的婚床上！男人背对着我，身形健硕。而张敏，她看到我的瞬间，脸上的潮红迅速褪去，化为一片惨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男人也察觉到了异样，猛地回头。一张略显轻浮但还算英俊的脸，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一种莫名的挑衅取代。
“蒋奇？！”张敏终于尖叫出声，手忙脚乱地抓过被子试图遮掩自己和那个男人。
我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仿佛掉进了万年冰窟。我死死盯着他们，一字一句地问：“他是谁？”
那个男人倒是先开了口，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哟，正主回来了？张敏，这就是你那个常年不着家的老公？”
张敏浑身发抖，拉着被子，哭喊道：“蒋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应该是哪样？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我产生了幻觉？我看着凌乱的床铺，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男女衣物，其中一双明显不属于我的男士运动鞋格外刺眼。我的家，我的床，我的妻子……
我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大吼大叫，甚至没有冲上去给那个奸夫一拳。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然后，转身，关上了卧室的门，仿佛要把那一切污秽都隔绝在内。
我走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糯糯还在熟睡，对这一切毫不知情。我该怎么办？我的女儿该怎么办？
卧室里传来张敏和那个男人的争吵声，还有她的哭泣声。过了一会儿，卧室门开了，那个男人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经过我身边时，还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径直开门走了。
紧接着，张敏披头散发，裹着睡袍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都是他勾引我的，我一时糊涂……”
我看着她，曾经深爱过的脸庞，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她的眼泪，她的忏悔，在我看来，都像是一场拙劣的表演。
“他是谁？”我又问了一遍，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他叫王野，是个医药代表。”张敏抽泣着回答。
王野。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一天，我们陷入了可怕的冷战。我没有再跟她说一句话。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仅仅是激情，还是早有预谋？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我给公司领导打电话，说家里出了急事，那个刚签的大单后续工作我无法跟进，然后，我辞职了。领导很惊讶，也试图挽留，但我心意已决。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心思工作。我只想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我对张敏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让她好好照顾糯糯。她以为我是在逃避，或者是在给她时间冷静，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她不知道，这只是我计划的开始。
2.
所谓的“出差”，不过是我精心布置的一个幌子。我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而是在我们家小区对面租了一间日租房，窗口正对着我们单元楼的出口。我买了简单的食物和水，还有一副高倍望远镜。我就像一个潜伏的猎手，等待着猎物露出马脚。
最初几天，张敏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按时上下班，接送糯糯，买菜做饭。她会时不时给我发微信，问我工作顺不顺利，什么时候回来，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我敷衍地回复着，心中却冷笑不已。她以为我真的走了，开始放松警惕了吗？
我耐心地观察着。白天，她上班，糯糯送去了幼儿园。晚上，她会带着糯糯在小区里散步。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正常得让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她。但卧室里那一幕，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海里，提醒我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那个叫王野的男人，始终没有再出现。难道他们因为我的突然撞破而收敛了？还是说，他们有更隐秘的联络方式？
监视了将近一个星期，一无所获。我有些焦躁，也有些自我怀疑。我是不是太冲动了？辞掉了工作，像个偏执狂一样躲在这里，值得吗？但一想到糯糯，想到这个家，想到张敏那张虚伪的脸，我就无法平静。
我需要更多的线索。我想到了一个人——邱彩萍。她是张敏的卫校同学，以前我们两家还走动过几次，但后来因为一些小事，张敏和邱彩萍的关系似乎变得不那么好了。我隐约记得张敏曾在我面前抱怨过邱彩萍嘴碎，喜欢搬弄是非。也许，从她那里，我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翻出邱彩萍的电话，犹豫了许久，还是拨了过去。
“喂，哪位？”邱彩萍的声音有些惊讶。
“彩萍，我是蒋奇，张敏的老公。”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邱彩萍略带玩味的声音：“哟，蒋奇啊，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家张敏知道吗？”
我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是这样的，我跟张敏……最近闹了点别扭。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
邱彩萍在那头轻笑了一声：“反常？张敏一直都挺‘不一般’的啊。怎么，终于受不了她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我压下心中的不快，继续追问：“彩萍，我知道你跟张敏以前有些不愉快。但这次的事情对我很重要。如果你知道些什么，拜托你告诉我。”
邱彩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然后，她缓缓开口：“蒋奇，看在你还算个老实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你多留意一下你们医院那个叫王野的医药代表吧。我可听说了，他跟张敏走得很近，经常借着送药、谈业务的名义往你们科室跑。而且啊，这个王野，手腕活络得很，听说在外面名声不太好。”
王野！又是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还做了什么？”我追问。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都是些风言风语。不过……”邱彩萍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怨气，“当年张敏为了往上爬，可没少在我背后捅刀子。还记得吗？有一次她跟我说，科室要提拔一个人，她条件比我好，让我让让她。我不肯，她就在外面造谣，说我私生活不检点，还打过胎，害得我差点在医院待不下去。这种事，她做得出来。”
听到这里，我心中对张敏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原来，她不仅背叛了我，还是这样一个工于心计、不择手段的女人。
挂了电话，我立刻开始调查王野。利用以前做销售时积累的一些人脉，很快，我就查到了王野的背景。他确实是一家医药公司的销售代表，业绩不错，但口碑很差。有人说他为了签单，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陪吃陪喝陪睡是家常便饭。更让我心惊的是，我还打听到，王野私下里还倒腾一些高仿的计生用品，利润很高，但风险也大。
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男人，一个为了虚荣和欲望可以背叛家庭的女人。他们凑在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
我继续“出差”，每天依旧雷打不动地监视着。终于，在我“出差”的第四天傍晚，机会来了。我看到张敏下班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进了一家咖啡馆。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走了进去——正是王野。
他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有说有笑，举止亲昵。王野甚至伸手去摸张敏的脸，张敏也没有躲闪，反而笑得一脸娇羞。那一刻，我手中的望远镜几乎要被我捏碎。
他们在咖啡馆待了大约一个小时，然后一起走了出来，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王野的车。车子驶离了我的视线。
我立刻下楼，发动了我的车，悄悄跟了上去。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但我知道，好戏即将上演。
车子最终停在了我们家小区门口。我看到张敏先下了车，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后走进了单元楼。王野则把车开到附近一个隐蔽的角落停好，也跟了进去。
我的心跳得飞快。他们果然还是按捺不住，要在我家里幽会！
我没有立刻冲上去，我知道，捉奸在床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反而可能打草惊蛇。我要的，是让他们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我回到日租房，从早已准备好的包里拿出了针孔摄像头和微型录音设备。这些东西，是我在决定调查之初就准备好的。我知道这不光彩，甚至可能违法，但此刻，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还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投影仪。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
3.
夜深了。我估摸着时间，悄悄潜回了家。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主卧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果然传来了压抑的、令人作呕的声音。
我的手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一种即将复仇的快感。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预先的计划，在客厅一个隐蔽的角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正对着主卧的方向。然后，我又在主卧门缝底下，塞进了一个微型录音设备。
做完这一切，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回到了对面的日租房。打开接收设备，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我家客厅的画面，虽然看不到卧室内部，但声音却能清晰地传过来。
“敏敏，你老公这次出差要多久啊？”是王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得意。
“说是要一个多星期吧。真是的，天天就知道出差，一点都不顾家。”张敏的声音带着娇嗔和不满。
“他不顾家，我顾你啊，宝贝儿。”王野的笑声充满了猥琐。
接下来，便是一些不堪入耳的对话和声音。我强忍着恶心，继续听下去。我需要证据，需要抓住他们的把柄。
突然，王野话锋一转：“敏敏，我最近在做一个项目，回报率很高的，就是前期需要点资金。你看你能不能……”
“要多少？”张敏似乎有些犹豫。
“不多，也就二三十万。等项目成功了，我给你买个大钻戒。”王野循循善诱。
“二三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你可以去办商业贷款啊，或者在网上贷一点，现在很方便的。以你的条件，很容易就能贷下来。你想想，等我们有了钱，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再也不用看你那个窝囊老公的脸色了。”
窝囊老公？我心中冷笑。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形象。
张敏沉默了一会儿，似乎被说动了：“那我试试吧。不过，这钱……什么时候能还上啊？”
“快得很，一两个月就行。相信我，宝贝儿。”
我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录了下来。王野不仅勾引了我的妻子，还想骗她的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有了这份录音，我就有了反击的筹码。但仅仅这样还不够，我要让王野身败名裂，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想到了王野私下倒腾高仿计生用品的事情。这是一个突破口。
我联系了一个以前做销售时认识的朋友，老金。老金路子广，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我把王野的情况跟他说了，请他帮忙设个局。
老金听完我的遭遇，拍着胸脯答应了。他说，这种人渣，就该好好教训一下。
几天后，老金给我回了电话，说事情办妥了。他通过一个中间人联系上了王野，声称有一批“质量上乘、价格优惠”的“进口”计生用品，可以低价出给他。王野果然上钩了，约好了交易时间和地点。
我知道，王野为了赚取高额差价，一定会挪用公司的货款，甚至可能借高利贷来吃下这批“货”。而老金提供的，自然是真正的假冒伪劣产品，一旦流入市场，后果不堪设想。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我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所有的一切公之于众。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张敏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丈母娘，下个星期要过五十大寿。按照惯例，寿宴会在酒店举行，但寿星本人会在生日前一天，在家里和至亲吃顿便饭。
我决定，就在丈母娘“家宴”的这一天，揭开所有的真相。我要让张敏的娘家人都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也要让王野，在最“风光”的时候，跌入谷底。
我给张敏发了信息，说我出差提前结束，会在丈母娘生日前一天赶回来，一起给她过生日。张敏回复得很快，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和如释重负。她大概以为，我这次回来，就会原谅她，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
她太天真了。有些错，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4.
丈母娘“家宴”那天，我特意晚到了一些。张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语气有些焦急。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当我提着精心挑选的礼物走进家门时，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老丈人、丈母娘，还有张敏的哥哥嫂子，以及几个平时走得比较近的亲戚。他们看到我，都热情地打着招呼。张敏也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笑，想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我避开了她的手，径直走到丈母娘面前，笑着说：“妈，祝您生日快乐，越活越年轻。”
丈母娘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阿奇有心了。”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但我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投影仪，将它连接到我的手机上。手机里，存储着那段不堪入目的录音，以及一些王野和张敏在咖啡馆亲昵的照片——是我后来又跟踪他们时拍到的。
回到餐桌，我端起酒杯，笑着对大家说：“今天妈生日，我作为女婿，也想借这个机会，给大家看一样‘特别的礼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张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
我按下投影仪的开关，客厅的白墙上，立刻出现了画面——不是温馨的祝福视频，而是王野和张敏在咖啡馆里搂搂抱抱的照片，背景音，则是他们在卧室里那些龌龊的对话，以及王野怂恿张敏骗钱贷款的录音。
“敏敏，你老公这次出差要多久啊？”
“他不顾家，我顾你啊，宝贝儿。”
“你可以去办商业贷款啊，或者在网上贷一点……”
清晰的对话，伴随着男女间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在客厅里回荡。
一瞬间，整个客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墙上的画面和不断传出的声音。丈母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老丈人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张敏的脸，则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惊恐地看着我，又看看墙上的画面，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奇！你这是干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敏的哥哥，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怒吼道。
“我干什么？”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我蒋奇的老婆，你们的好女儿，好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这时，主卧室里，突然传来一阵男女嬉笑打闹的声音，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正是投影录音里王野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主卧室的门。
“好啊！好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老丈人终于爆发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抓起身边的一把椅子，怒吼着就朝主卧室冲去，“我今天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丈母娘和张敏的哥哥嫂子也反应过来，纷纷跟着冲了过去。张敏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砰”的一声，主卧室的门被老丈人一脚踹开。紧接着，里面传来了王野的惊呼声，女人的尖叫声，以及老丈人愤怒的咆哮和殴打的声音。
“不要脸的东西！败坏门风！”
“爸！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客厅里乱成一团。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很快，鼻青脸肿的王野被老丈人和张敏的哥哥从卧室里拖了出来，扔在客厅中央。他衣衫不整，嘴角还带着血迹，狼狈不堪。而张敏，则披头散发地跟在后面，哭哭啼啼。
“蒋奇，你……你算计我！”王野抬头看到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算计你？王野，你勾引我老婆，骗她的钱，还敢说我算计你？”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骗钱？！”王野兀自嘴硬。
“证据？”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播放了另一段录音。那是老金设局时，与王野交易的通话录音，清晰地记录了王野购买那批假冒伪劣计生用品的对话。
“王野，你不仅涉嫌诈骗，还涉嫌销售假冒伪劣产品。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应该也快到了。”我平静地说道。
王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栽了。
果然，没过多久，门铃响了。警察的到来，为这场闹剧画上了一个句号。王野因为涉嫌诈骗和销售伪劣产品罪被当场带走。临走前，他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张敏的娘家人，一个个都垂头丧气，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丈母娘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阿奇，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教女无方啊……”
我抽回手，看着瘫倒在地、痛哭流涕的张敏，没有丝毫怜悯。
“离婚吧。”我冷冷地说道，“糯糯归我。你，净身出户。另外，你婚内出轨，给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伤害，我要求精神损失费。”
张敏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蒋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还有糯糯啊！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谅？”我笑了，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当你和王野在我家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当你想着骗我的钱去给他挥霍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糯糯？现在跟我谈原谅，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她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我决绝的眼神，最终颓然地低下了头。她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更让她绝望的是，王野被抓，她为了帮王野筹钱而贷下的那些商业贷款和网贷，如今都成了压在她一个人身上的巨额债务。
5.
事情的结局，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
我和张敏很快办理了离婚手续。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最终净身出户，还背负了一大笔因为王野而欠下的债务。听说她后来也从医院辞职了，离开了这座城市，不知所踪。对于她的下场，我没有丝毫同情，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王野，则因为诈骗罪、销售伪劣产品罪等多项罪名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生涯。
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虽然薪水不如以前，但胜在稳定，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糯糯。女儿还小，对发生的一切懵懵懂懂，我告诉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要很久才能回来。每当看到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神，我心中都会泛起一阵酸楚。这场背叛，伤害最深的，其实是无辜的孩子。
我对婚姻，彻底失去了信心。曾经以为的美好，不过是镜花水月。人性的复杂和阴暗，让我不寒而栗。
一年后的一天，我在一家咖啡馆等人，意外地遇到了邱彩萍。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微笑。
“蒋奇，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容：“还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道，“听说，有些人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呢。”
我们相视一笑，有些事情，早已心照不宣。
窗外，阳光明媚。生活，终究还要继续。只是，那道曾经被狠狠撕裂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疤痕，却永远留在了那里，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完结）
生活这出戏，有时比小说更荒诞。但无论如何，抹去尘埃，我们终究要挺直腰杆，继续前行。
来源：慧慧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