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晨,薄雾如纱,笼罩着村庄,村头的古庙里传出低沉的诵经声,宛如山间回响的钟鸣。73岁的李福田跪在破旧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面对一尊半人高的观音像。这尊观音像饱经风霜,漆面斑驳,嘴角的笑意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模糊不清,但李福田毫不在意。他的眼睛紧闭,嘴唇微动,
清晨,薄雾如纱,笼罩着村庄,村头的古庙里传出低沉的诵经声,宛如山间回响的钟鸣。73岁的李福田跪在破旧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面对一尊半人高的观音像。这尊观音像饱经风霜,漆面斑驳,嘴角的笑意在岁月的侵蚀下显得模糊不清,但李福田毫不在意。他的眼睛紧闭,嘴唇微动,念诵着几乎一成不变的祈祷词:“观音菩萨在上,求您保佑我儿平安归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这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动容的颤抖,透露出他对儿子李文山的深深牵挂。
最近三个月,李福田的祈祷中多了一丝急切,甚至夹杂着乞求的意味。他每天清晨来到古庙,风雨无阻,虔诚地叩拜,祈求菩萨保佑远方的儿子。他的白发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脸上的皱纹仿佛刻下了几十年的辛酸与期盼。村里人偶尔路过庙前,看到他瘦削的身影,总会摇头叹息:“老李这是何苦呢?年纪这么大了,还这样折腾自己。”但李福田从不理会这些议论,他的世界里只有儿子文山,只有那份对平安的执着信念。
李福田今年73岁,满头白发,脸上的沟壑记录了他一生的艰辛。他是村里普通的农民,年轻时靠种地为生,勤劳却清贫。膝下只有一子李文山,今年38岁,是他生命的全部寄托。文山的母亲在他幼年时便因病去世,留下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李福田含辛茹苦将文山拉扯大,倾尽所有,只希望儿子能过上比自己更好的生活。然而,文山年轻时不安于村里的田间生活,20岁那年便跟随几个同村青年去城里闯荡,后来辗转到了南方的大城市,在一家工厂打工。
起初,文山还常给家里寄钱,逢年过节也会回来探望父亲,带些城里的新鲜玩意儿,让李福田笑得合不拢嘴。可近几年,文山的联系越来越少,电话里他的声音总是疲惫不堪。三个月前的那次通话,文山提到自己在工厂受了点伤,但语气轻描淡写,说没事,让父亲别担心。然而,这句话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李福田的心。他彻夜难眠,满脑子都是儿子在异乡受苦的画面。村里人劝他:“文山都快40了,能照顾自己,你操那么多心干嘛?”但李福田怎么能不担心?儿子是他的命根子,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若文山有个三长两短,他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下去了。
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李福田做了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梦。梦里,文山站在一条黑漆漆的河边,脸色苍白如纸,朝他挥手,像要诉说些什么,却始终没开口。醒来时,李福田一身冷汗,心跳如擂鼓。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不祥的预兆,仿佛冥冥中有种力量在警告他。第二天清晨,他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匆匆赶到村头的古庙,开始了他的斋戒祈福。
从那天起,李福田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吃荤食,每天只喝稀粥、啃窝头,连村里人送来的鸡蛋都一一谢绝。他把家里那台老式收音机搬到庙里,每天清晨和黄昏各去一次,跪在观音像前念经祈福。他的虔诚近乎偏执,仿佛只要自己足够真心,菩萨就会听到他的祈求,保佑文山平安归来。村里人起初觉得新鲜,议论纷纷:“老李这是怎么了?年纪大了还这么折腾!”但日子一长,见他风雨无阻地往庙里跑,也就习以为常了。
李福田给自己定下了一套严格的规矩:每日清晨沐浴更衣,用冰冷的井水擦洗身体,再步行到古庙,绝不分神。即便腿麻了、腰酸了,他也要跪满一个时辰。晚上回家后,他不再开口说话,把所有的心思都献给菩萨。他的身体一天天消瘦,原本硬朗的背也佝偻了许多,但他的信念从未动摇。他相信,只要虔诚到极致,菩萨定会显灵。
三个月的斋戒,对李福田来说,是一场漫长的修行。他的生活单调而枯燥,但内心却充满希望。他有时会盯着观音像发呆,想象菩萨睁开慈悲的眼睛,微笑着对他说:“放心吧,你的儿子没事。”每当想到这个画面,他的心底便涌起一股暖流,觉得所有的苦都值得了。
村里人看他日渐憔悴,有人忍不住劝道:“老李,你这样下去身子骨受不了,文山回来看到你这样,还不得心疼死?”可李福田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说:“我这把老骨头不值钱,只要文山好,我怎么样都行。”他不是没想过给文山打电话,但每次拿起那部老旧的座机,手都会抖个不停。他害怕听到坏消息,更怕文山责怪他多管闲事。文山从小就倔,和他一样倔,李福田知道,儿子若不想说,他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尊观音像上。
庙里的日子枯燥而平静,香炉里的烟雾袅袅升起,伴随着他的低声祈祷。他偶尔会抬头凝视观音像那模糊的笑意,仿佛在与菩萨对话。他的信念支撑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清晨与黄昏,仿佛时间在虔诚中被无限拉长。
三个月转眼即逝,到了第90天。那天清晨,天色阴沉,乌云压得低低的,像要下大雨。李福田照例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向古庙。路上,他遇到了村里的邮差老王。老王骑着自行车,手里拿着一封信,远远地喊:“老李,你家来信了!”李福田心里一跳,加快脚步接过信。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姓名,只潦草地写着他的地址,字迹匆忙,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他手抖得厉害,撕开信封时差点把纸扯破。信很短,只有几行字:“李福田先生您好,我是文山的工友。他因工伤感染,抢救无效,已于3日前去世。常理会处理后事,您若有需要可联系我,电话138XXXX5678。”
信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被风吹得翻了个面。李福田呆立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他喃喃自语:“不可能,文山好好的,怎么会……菩萨,菩萨不是保佑他了吗?”老王见他脸色不对,忙扶住他:“老李,你没事吧?信里说啥了?”李福田没回答,只是推开老王,跌跌撞撞地跑向古庙。
李福田冲进古庙,庙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屋檐的低鸣。他扑到观音像前,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他没有念经,也没有祈福,只是瞪着那尊佛像,声音沙哑地喊:“你为什么不救他?我求了你三个月,三个月啊!你为什么不救我儿子?”
没有人回答,观音像依旧沉默,嘴角的笑意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冷漠。李福田胸口像堵了一团火,他猛地站起来,抓起旁边的香炉,狠狠砸向佛像。香炉撞在观音像胸口,发出一声闷响,佛像摇晃了一下,却没倒。他不甘心,又抄起地上的木凳,用尽全身力气砸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观音像终于倒下,摔在地上裂成几块。那张慈悲的面容碎了一半,露出粗糙的泥胎。就在这时,李福田愣住了。他看到佛像的裂缝里,露出一抹暗红色的东西,像血,又像染料,在灰白的泥土中格外刺眼。他的愤怒与悲痛在一瞬间凝固,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李福田呆呆地站在庙里,脚边是碎裂的观音像,耳边回荡着木凳砸下的闷响。那抹暗红色的痕迹从裂缝中渗出,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某种被岁月掩埋的秘密,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诡异而刺眼。他忘了愤怒,忘了悲痛,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风从庙门灌进来,卷起地上的香灰,扑了他一脸,他却一动不动。直到远处传来一声鸡鸣,他才回过神,低头看向那堆碎片。那张曾寄托他无数希望的慈悲面容,如今只剩半边,另一半被砸得粉碎,露出粗糙的泥胎。他突然觉得这尊佛像陌生得很,像个骗子,骗了他三个月的虔诚,骗了他对儿子最后的念想。
他蹲下身,伸出手想去触摸那暗红色的东西,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他不敢碰,怕那是真的血,怕那是文山留下的某种预兆。他的手抖得厉害,最后颓然垂下,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这时,庙外传来脚步声,是老王追了过来。他刚才见李福田疯了似的跑进庙,又听见一声巨响,担心出事,忙跟了过来。推开庙门,看到满地碎片和呆坐的李福田,老王愣住了:“老李,你这是干啥了?这佛像你给砸了?”
李福田没抬头,只是盯着那暗红色发呆。老王走近一看,也被那颜色吓了一跳:“这啥玩意儿?血?”他蹲下来蘸了一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搓了搓:“不是血,像是染料,老早就干了,可能是当年塑像时弄上去的吧。”
老王松了口气,可李福田却像是没听见。他心里翻江倒海,甚至希望那是文山的血,至少证明儿子和他还有某种联系。可现在,连这点幻想都被老王一句“染料”戳破了。他觉得可笑,自己守了三个月的信仰,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堆泥巴和几滴染料。
那天之后,村里炸开了锅。有人发现庙里的碎像,消息传得飞快,不到半天,全村人都知道李福田砸了观音像。村里人议论纷纷,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大不敬,惹怒了菩萨,才让儿子没了命。还有人偷偷跑去庙里看热闹,看到那暗红色的痕迹,又编出些鬼神之说,说那是菩萨流的血,是李福田亵渎神明的报应。
李福田没理会这些流言。他回了家,把门一关,谁也不见。家里冷清得像座空坟,桌上还摆着他三个月前给文山织的一双毛袜,针脚密实,是他熬了好几个夜赶出来的。他本想等儿子回来给他穿上,可现在,这双袜子成了他心里最重的刺。
村里的老辈人坐不住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找到李福田家,敲了半天门,他才慢吞吞地开了。领头的是老支书张大爷,他一进门就皱眉说:“老李,你砸那佛像干啥?咱们村几辈子供着它没出过乱子,你这一砸,怕是要坏了风水啊!”
李福田坐在炕边,低着头,声音低得像蚊子哼:“风水?我儿子都没了,还有什么风水?”张大爷被噎了一下,想劝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叹气:“你心里难受,我们知道。可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庙里的像得修,你得拿钱出来。”
李福田猛地抬头,眼里闪着怒火:“修?我凭啥修?我求了它三个月,它救我儿子了吗?它就是个泥胎,骗人的泥胎!”他越说越激动,站起来指着门外:“你们要修自己修,别来找我!”张大爷几个面面相觑,最后摇摇头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福田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去庙里,也不再斋戒,每天只是坐在炕上发呆,手里攥着那封信,翻来覆去看,直到纸边都磨破了。他不吃不喝,村里人送来的饭菜堆在门口,慢慢馊了,也没人动。
他开始做梦,梦里全是文山。有一回,他梦见文山站在庙里,指着那尊碎了的观音像说:“爹,你砸它干啥?它没害我。”醒来时,他满脸是泪,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做错了。可下一秒,他又想起那三个月的苦,想起菩萨的无声,心里又涌起一股恨。
到后来,他连梦都分不清真假。有天夜里,他突然从炕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庙里。庙门没锁,里面黑漆漆的,碎像还堆在地上,无人收拾。他扑过去,跪在碎片前,嘴里喊着:“文山,爹错了,爹不该砸它,你回来吧,爹求你了!”
他哭得撕心裂肺,手在碎片里摸索,想拼回那尊像。可那些泥块早已干硬,怎么拼也拼不完整。他摸到那抹暗红色,用力擦了擦,指尖染上了颜色。他盯着那颜色,突然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又像个疯子。
第二天早上,村里人发现李福田倒在庙里,气息微弱,手里还攥着一块佛像的碎片。他被送回家,却没撑过两天就咽了气。临死前,他嘴里念叨着什么,谁也没听清。有人说是“文山”,有人说是“菩萨”。
李福田死后,村里人凑钱修了庙,换了尊新的观音像。那抹暗红色的秘密无人再提,渐渐被遗忘。村里的日子照旧,风吹过田野,庙里的香火也旺了起来。只是偶尔有人路过李福田那间空屋,还会叹一句:“可惜了,老李一辈子,就这么没了。”
没人知道,李福田砸碎的不仅是那尊佛像,还有他几十年的信仰,以及对儿子最后的希望。他的故事在村里流传,成了一个令人唏嘘的传说。
这个故事让人感慨万千,一个老人的虔诚与绝望,究竟是信仰的崩塌,还是命运的捉弄?李福田的坚持与悲剧结局,是否让你感到心酸或震撼?那抹暗红色的痕迹,又让你联想到了什么?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想法!你认为李福田错了吗?如果是你,会如何面对这样的命运?期待你的留言,让我们一起探讨这个故事背后的深意!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