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班的前半年，没有工资，因为这是个惯例，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向父母要钱，交给学校当伙食费。其实后来，我们几个刚上岗新教师，为这半年的工资，没有少费劲，向乡长送了礼，也只要回一半。

1994年7月，我从中师学校毕业，分配到一所乡村小学校教书。

那时，新毕业上岗教师的工资，要到来年时，由县里一次补齐。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年初，财务部门没有造新教师的工资计划，只能等到来年补发。

上班的前半年，没有工资，因为这是个惯例，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向父母要钱，交给学校当伙食费。其实后来，我们几个刚上岗新教师，为这半年的工资，没有少费劲，向乡长送了礼，也只要回一半。

学校到了期末，没有当学生时学习考试的压力，我和学校同宿舍的一位王老师，商量假期要做一些事情。王老师是民办老师，刚转正，已经结婚了。

那时，我从县电视台上看到做春联批发的广告，和王老师商量，我们寒假去集市上摆摊卖春联吧。王老师很认可我的想法。出主意说，不能从县里批，要去商丘市批发，那里价格应该更便宜一些。

一个周末，我和王老师坐公共汽车赶到商丘。第一天，到商丘时，已经下午，我俩转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批发货物的商家。晚上，就去商丘火车站候车厅，待了一个晚上。印象中，已是腊月中旬，候车厅一直播放《九月九》这首歌。半夜时，有一位无锡的青年小伙子，带着一个姑娘下车，应该是第一次上门，穿着非常时髦，坐在我们旁边的位置上，等着天亮去汽车站。

第二天，我们找到了批发年画的地方，买了一些春联，红纸，还有风景、明星画。下午时，用三轮车把货物运到车站，把货物装到货车上，我和王老师，还有几个批发衣服的人，一起躺在货物的上面。天快黑时，我们才回到镇上。不想让学校知道这事情，就把货放到镇上的一位亲戚家。

接下来一星期，学校举行期终考试，我便和王老师一起去几所学校推销风景、明星画。王老师和一些校长比较熟悉，多数校长推脱一下，说这些画当学校的期末奖品，不多好，最后还是留下了。记得那时一张风景画，批发是1毛6，定价是1块2。

寒假开始后，我住在王老师家，每天早上就骑着28大杠自行车，到周边和邻乡的集市去摆摊。我们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起床，骑车要赶二三十里路到集上。有时，还要摆渡坐船过一条河。我以前没有这种经历。特别是站在街边，和许多的买主讨价。王老师说，他们可能想不到，我们是老师。

记得还去过邻县一个庙会。刚到那里时，一群人围着我们看热闹，王老师煞有介事的大声给我说，他的同学，就在这个镇派出所当所长。后来，我问，你要去找同学吗？他说，吓唬早上那几个人呢，他们是地痞混混，想白拿我们的明星画。

每一次出摊回去，我们都在集上买上一块肉，买上一瓶酒。王老师的爱人带着孩子去了娘家，我们俩便炖好肉，晕晕忽忽的把酒喝完。有一个晚上，我们俩买上几个菜，掂上两瓶酒，还跑到隔壁村的一位老师家喝了一场。

快到春节时，盘点一下，货物还有二分一，除去花费，每个人500块钱的成本已经收回来了。我们把余下的货物用红纸包装好。王老师说，今年就是学经验，这些货物，明年卖了就是纯赚钱。我俩喝着酒，计划明年开个预制厂，海阔天空的畅想了一通。

第二年，我去了郑州进修学习。

三十多年过去了，时而会想起当年早上寒风中骑车去摆摊的情境。特别是看到卖春联的地摊，都有几分过来人的亲切感。

来源：小桔灯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