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杂货店倒闭 儿子劝我进城养老 整理账本时发现顾客留下的张纸条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20 11:49 2

摘要:我没吱声,只是把擦拭货架的抹布叠了三折,搁在收银台旁边。抹布角上有道陈年的黄渍,不知道是当年调料瓶漏的酱油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怎么也洗不掉。

“爸,您看这是我新房的钥匙,拿好。”儿子把钥匙放在我面前的柜台上,声音里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

我没吱声,只是把擦拭货架的抹布叠了三折,搁在收银台旁边。抹布角上有道陈年的黄渍,不知道是当年调料瓶漏的酱油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怎么也洗不掉。

“咱这店开了三十年了,够本了。您也该歇歇了。”儿子接着说,伸手拿起柜台边一盒过期两周的牛奶,皱了皱眉。

这家小杂货店是我和老伴一砖一瓦盖起来的,当年县城这片区还不繁华,我俩胆子大,贷了款买下这片地皮,前铺后住,一住就是三十年。

去年老伴走了,心梗,没抢救过来。那天她还在说想换个新收银机,现在的太旧了,找零老出错。我说等过完年再添置。结果那天半夜她说胸口闷,我还以为是吃多了,等我摸索着找到手机时,人就没了。

“你妈最后一句话还是让我记得进新货。”我说这话时没看儿子,只是低头翻着一本发黄的账本。

杂货店这几年其实已经不太景气了。大超市进驻县城,年轻人喜欢去那种明亮敞亮的地方。我这儿虽然东西价格便宜,但货架低矮,走道窄,灯光也暗。老伴常说该装修了,我总是说再等等,等明年生意好点再说。

现在倒好,不用装修了。

儿子小磊在县城医院做行政,去年刚结的婚,媳妇小张在教育局上班,两人都是体面人。小磊一直想让我关店搬去和他们住,说是县东边新楼盘买了套三居室,一人一间正好。

“爸,您看这小店,一天到晚也没几个客人,还得天天开门守着,多累啊。”小磊坐在柜台边上的小板凳上,那板凳是他小时候坐的,现在他一个大男人坐上去,显得滑稽可笑。

我没接他的话,只是问:“你媳妇同意吗?”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这不是应该的吗?”小磊有点急了,“爸,您这是什么思想?张蕾她不是那种人。”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我知道儿媳妇是个好姑娘,待我也算有礼貌,但婆媳同住的故事我听多了,店里那些大妈们没少讲家里的事。倒不是说小张不好,是我不想给孩子们添麻烦。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这边还得收拾几天。”我把账本合上,拍了拍上面的灰。

“那您考虑考虑,别太久啊。”儿子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店里又只剩我一个人。

四点多,夕阳从西边的窗户照进来,把货架的影子拉得老长。这个时间点,以前老伴总会坐在收银台后面织毛衣,给小磊织,后来是给小磊媳妇织,她说还要给未来的孙子孙女织。现在毛线还在柜子里,织了一半的毛衣也在,只是再没人会完成它了。

关了店门,我开始整理货架上的东西。有些罐头都落了灰,可见最近生意有多差。以前街坊邻居买东西都喜欢来我这儿,嫌超市太远,我这儿虽小,但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一点。

老孙家的孙子喜欢吃的那款辣条,我专门进货;李婶做菜少放盐,我这里特意进了低钠酱油;张大爷牙不好,我进的饼干都是软一点的那种。这些东西超市里都不会专门为某个人去准备。

但现在,连老顾客也渐渐不来了。李婶搬到儿子家去了,老孙前年中风,他孙子上大学去了外地,张大爷…听说去了养老院。

我蹲下身,收拾最下层货架上的东西,膝盖发出”咯噔”一声脆响。年纪大了,浑身都在报警,提醒你该歇歇了。

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收银台下面的抽屉,里面是几本发黄的账本。最上面那本是去年的,下面是前年的,再下面…一直到二十多年前我和老伴刚开店时用的那本。

翻开最新的账本,最后一页还是老伴的字迹:

“5月18日,卖出: 老干妈 1瓶 12元 挂面 2袋 15元 茶叶 1罐 35元 酱油 1瓶 8元 老王家买酱油,又忘带钱,记账。”

我笑了笑,老王这毛病几十年了,买东西老忘带钱,我这账本上他的名字能凑出一本专集来。

继续往后翻,却在最后一页和封底之间发现了一张对折的纸条。我打开一看,是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王叔,您的杂货店是我们这条街最温暖的地方。——小林”

字迹清秀,应该是个年轻人写的。可我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谁是小林。这些年,店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年轻的小伙子姑娘,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我认识他们,但未必记得每个人的名字。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六点半开了店门。虽然已经决定关店,但总要等把货物清理完。

早上没什么客人,直到快九点,才有人推门进来。是住在街对面的刘婶,今年六十出头,比我小几岁,老伴去世得早,一个人带大两个孩子。

“老王,听说你要关店了?”刘婶一进门就问。消息传得还挺快。

“嗯,准备关了。年纪大了,熬不动了。”我从柜台后面站起来,腰有点疼。

“那可惜了,这店开了几十年了。以后买个酱油盐巴的,还得跑老远。”刘婶拿了两袋挂面,放在柜台上。

“这不是小磊要接我去城里住嘛。”我找给刘婶零钱,顺便问,“刘婶,您认识个叫小林的吗?年轻人。”

“小林?”刘婶想了想,“这片好像没有姓林的啊。要说小林…哦,会不会是那个残疾小伙子?”

“残疾小伙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坐轮椅那个,经常在街心花园那边画画的。好像是姓林。”刘婶解释道,“挺有才的一小伙子,就是可惜了,听说是小时候得了什么病,腿不能走。”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是有个年轻人,推着轮椅经常从店门口经过,但好像没在店里买过东西啊。

送走刘婶,我继续整理货架。中午吃了碗方便面,泡得有点久,面条都软塌塌的,没什么味道。老伴在世的时候,就算再忙,也会做一顿热乎饭。她总说,“咱卖吃的,自己却吃泡面,多不像话。”

下午,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老顾客,听说我要关店,都表示可惜。有人问我东西是不是要廉价处理,我说还没想好,可能会便宜点卖掉库存。

直到傍晚,我都没想起那个叫小林的年轻人是谁。

晚上回到后屋,电视里正在播新闻。我随手倒了杯茶,窗外传来孩子们打闹的声音。这个小院子,我和老伴住了大半辈子,墙角那棵石榴树是我们搬来那年种的,现在都有两人多高了。

茶几上放着老伴的照片,是去年春节拍的,她穿着红色的毛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照片旁边是一盒药,是我的降压药,每天两次,早晚各一片。

老伴走后,小磊怕我忘记吃药,专门买了个药盒,分成早中晚三格,每周日他来一趟,帮我把一周的药都配好。

吃过药,我又想起那张纸条。谁是小林呢?为什么说我的店是这条街最温暖的地方?

我从柜子里翻出几个旧相册,都是老伴保存的。这些年,每逢过年过节,她都喜欢拍照,说是给后人留个念想。相册里有小磊从小到大的照片,有我和老伴年轻时的合影,还有店里的一些老照片。

翻到一本2010年的相册,我看到一张全家福,是在店门口拍的。那年小磊高考完,我和老伴心情好,特意请街坊邻居一起吃了顿饭。照片里,店门口挂着彩带和气球,十几个人站在一起,笑得灿烂。

等等,照片角落里,似乎有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模模糊糊的,好像是被别人挡住了一部分。我拿起老花镜仔细看,那人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清瘦的脸,坐在轮椅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是他吗?小林?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街心花园看看,能不能碰到那个坐轮椅的年轻人。

把店门口的牌子翻到”暂停营业”那面,我锁好门,沿着街道向东走。这条街我走了三十年,每一块砖瓦、每一个店铺我都烂熟于心。记得刚开店那会儿,街上连柏油路都没有,下雨天全是泥泞。现在路修得平整了,两旁也栽了树,夏天走在树荫下,倒也凉快。

街心花园不大,就是个小广场,中间有个喷泉,周围几张长椅,平时老人家喜欢在这里下棋聊天,孩子们则在喷泉边上玩水。

到了花园,我在长椅上坐下,环顾四周,没看到轮椅青年的身影。

“老王?你怎么有空来这儿?”是住在附近的张大爷,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

“出来透透气。”我笑了笑,“张大爷,您认识个坐轮椅的年轻人不?姓林的,好像经常在这儿画画。”

“林小伙子啊,认识,可惜前年走了。”张大爷叹了口气。

“走了?”我心里一惊,“什么意思?”

“去世了呗,听说是病情恶化,没抢救过来。那孩子从小就有病,先天性心脏病,家里砸锅卖铁给他治,结果落下了腿疾。后来心脏病又犯了,这回没治好。”张大爷解释道。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那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给我留了张纸条,却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经常来我店里吗?”我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妈妈好像经常在你店里买东西。”张大爷想了想说,“林家住在巷子尽头那栋灰房子里,你要是好奇,可以去问问。孩子他妈姓刘,现在应该还住那儿。”

沿着张大爷指的方向,我找到了那栋灰房子。是座老式二层小楼,外墙的漆已经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水泥。院子里晾着几件衣服,还有一辆折叠的轮椅,靠在墙边。

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敲了门。

“谁啊?”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是街口杂货店的老王。”我说。

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站在门口,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很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

“王老板?有事吗?”她显然认识我,但眼中带着疑惑。

“是这样的,刘女士…”我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我在整理店里的东西时,发现了一张纸条,好像是您儿子留的。”

我把那张纸条递给她。她接过去,看了一眼,眼眶立刻红了。

“是小林的字,”她擦了擦眼泪,“您进来坐吧。”

屋内很简朴,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客厅墙上挂着几幅画,看风格应该是同一个人画的,都是些风景画,画技不算很专业,但很用心。

“都是小林画的,”刘女士顺着我的视线解释道,“他从小就喜欢画画,虽然腿不好,但手很灵巧。”

她给我倒了杯茶,是用我店里卖的那种普通茶叶泡的,味道很熟悉。

“小林他…”我斟酌着词句,“经常来我店里吗?我记不太清了。”

“他自己没去过,都是我去买东西。”刘女士坐下来,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张纸条,“不过他经常提起您的店,说那是条街上最温暖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我好奇地问。

刘女士沉默片刻,然后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素描本。

“您自己看吧。”

我翻开素描本,里面都是些速写,画的是我那家小店。有店门口的场景,货架的一角,甚至还有我站在柜台后面的样子。最让我惊讶的是,每幅画的角落都标注了日期,从2008年一直到2018年,整整十年。

“小林的腿脚不便,很少出门,但他房间的窗户正好能看到您店门口的一角。”刘女士解释道,“这十年,他几乎每天都会画一幅关于您店铺的速写。”

我翻到一幅日期为2012年冬天的画,画中是我在雪天里,站在店门口帮一个老人撑伞。我记得那天,是张大爷来买药,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雪,我怕他滑倒,就送他回家了。

“小林总说,您的店就像这条街的灯塔,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大雪天,只要看到您店里的灯亮着,心里就踏实。”刘女士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您不仅卖东西,还卖温暖。记得有一年,我生病了,没钱买药,是您垫付的药费,还派您老伴送了热汤来。”

我模糊地记起来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刘女士当时是单身带着孩子,日子过得很艰难。

“小林说,他虽然不能走路,但通过画画,他能’走’进您的店,感受那种温暖。”刘女士擦了擦眼泪,“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亲自到您店里买东西,和您聊天。”

我的眼眶湿润了。一个从未谋面的年轻人,却用画笔记录了我小店十年的点点滴滴。而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回到店里,我看着这些即将被清空的货架,突然感到一阵不舍。这家小店,不仅是我和老伴半生的心血,也是许多人记忆中的一部分。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儿子的号码。

“爸,想好了?什么时候关店搬过来?”小磊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小磊,我想再开一段时间。”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儿子无奈的叹息:“爸,您又想什么呢?不是说好了吗?”

“就再开两年,行吗?你妈走得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放下这一切。”我看着窗外的街道,“这店里有太多回忆了。”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儿子妥协了:“那…最多再开一年,行吗?您也该休息了。”

“好,一年就一年。”我答应道。

挂了电话,我从柜台下面拿出那本素描集,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画。然后,我拿出一张新的便签纸,写下:

“小林,谢谢你。我会让这盏灯再亮一年。——王叔”

我把纸条贴在收银台旁边,尽管知道他看不到,但我觉得他会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我把店门口的牌子翻回”营业中”那一面。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在货架上,尘埃在光线中跳跃。

三十年了,这家小店见证了多少人的故事。也许它确实该休息了,但不是现在,至少再亮一年灯。

不久后的一个周末,小磊带着媳妇来店里,看到我正在整理货架。

“爸,您这是?”他疑惑地问。

“进新货呢,你妈一直说要换些新鲜品种。”我笑着回答。

小磊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那…需要帮忙吗?”

“来,帮我把这些饮料搬到冰箱里。”我指了指门口的纸箱。

小磊卷起袖子,和我一起整理起来。他媳妇小张则站在收银台后面,好奇地看着贴在那里的便签纸。

“爸,这是什么?”她指着那张纸条问。

我看了一眼,笑而不答。有些故事,不一定要讲给所有人听。重要的是,那盏灯还亮着,温暖着需要它的人。

窗外,阳光正好,一个推着轮椅的妇女经过店门口,轮椅上空无一人,但妇女神情安详,仿佛有人陪伴。我知道那是刘女士,她每周都会推着儿子的轮椅出来透透气,就像儿子还在一样。

我走出店门,叫住她:“刘女士,要不要进来坐坐?”

她愣了一下,然后推着空轮椅走进店里:“好久没进来了,店里还是老样子。”

“是啊,老样子。有些东西,不会变的。”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汽水,递给她一瓶,“请你和小林喝。”

她接过汽水,眼中噙着泪水,却笑了:“他一定很高兴。”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空着的轮椅上,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画笔,正微笑着看着这个他画了十年的小店。

这一年,我会让这盏灯继续亮着,为所有需要温暖的人。

至于一年后?

谁知道呢,也许到时候我真会搬去和儿子住,也许我会找个帮手继续开下去。

但此刻,这家小店,还在这里,温暖如初。

来源:默默Mo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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