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总是忙于工作,常常出差,回到家后大多数时间都锁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与我和妈妈有任何交流。
从小我就能感受到,爸爸对我的爱似乎永远缺席,而妈妈则是我的依靠。
他总是忙于工作,常常出差,回到家后大多数时间都锁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愿与我和妈妈有任何交流。
我小时候常常好奇,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妈妈只是温柔地笑着,告诉我爸爸工作辛苦,外面有应酬,早已吃过了。
后来我才逐渐明白,爸爸在新婚初期就已经嘱咐保姆,以后将他的饭菜单独送到书房。
记得有一天,爸爸早早就回了家。
我心中一喜,赶紧拉住他的衣角,恳求他这个周末带我去游乐园。
他没有给予我回应,甚至有些不快地转过身,叫了保姆:“刘姨,抱一下孩子。”那一刻,我怔住了,心里委屈无比,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看着妈妈坐在沙发上,他却完全无视,反而对保姆更加亲近。
“念念,过来,妈妈带你去。”妈妈安慰地叫我。
我抬头望向爸爸,又看向妈妈,最终在委屈中扑入了妈妈的怀抱,心中充满了不理解和失落。
“周弘磊,即使你心中有所怨恨,但请不要对念念如此冷酷。”
妈妈声泪俱下地说,“她是你的女儿。”
听到这话,爸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被什么刺痛了。
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恨,冷冷地对妈妈说道:“我没有这样的女儿,她是不该存在的。”
我始终记得,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冷漠,面对我的哭泣和妈妈的控诉,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公牛,随时准备发作。
妈妈没有退缩,走上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泪流满面地走上了楼。
刘姨见状,赶紧过来,试图安慰我,“念念乖,别哭,阿姨教你折千纸鹤怎么样?”刘姨是这个家的第一任保姆,她虽然话不多,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我安慰。
那时的我年幼无知,以为这只是爸爸妈妈之间的小争吵,心中还天真地幻想,只要我乖一些,他们就不会争吵了。
“阿姨,我是不是只要乖乖的,爸爸妈妈就不会吵架了?”我含着泪水问道。
刘姨只是微微一笑,没说话,抱起我,准备带我去看看庭院里绽放的花朵。
我趴在她的肩膀上,没察觉她悄悄地擦去脸上的泪水。
“那爸爸为什么对妈妈不好呢?”我问。
“为什么爸爸总说我不该出生,从来没抱过我呢?”
周弘磊,这个周氏珠宝集团的现任掌门,自小便承载着家族的厚望与荣耀。
爷爷只有他一个儿子,因此所有的期盼都寄托在他的身上,甚至从小开始就按照精英的标准来培养他。
就连娶妻,爷爷也坚决出面做主。
父母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因为外公是爷爷的生意伙伴,他们小时候经常见面。
妈妈比爸爸年长两岁,常常像个姐姐一样照顾他。
每当爷爷训斥爸爸时,妈妈总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前,保护他不受责罚。
而爸爸则乖巧地躲在她身后,斜眼偷偷瞄着爷爷。
每次这时候,爷爷总会气愤地说:“真是不争气,还不如个女孩。”
从那时起,爷爷心目中,妈妈已然是理想的儿媳,她悄悄与外公定下了两人的亲事,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两位年轻人。
后来,外公的生意开始下滑,便没再重视这桩娃娃亲。
但爷爷却始终信守诺言,执意要将他选择的儿媳娶进门。
周弘磊在22岁举办的毕业宴上,爷爷乘机给了两人下药,结果成了一桩“强婚”。
醒来后的周弘磊连连拒绝,声称自己在校已爱着别人,无法和一个不喜欢的女性结婚。
他一再强调,心中对妈妈的感情从小到大都只是把她视作姐姐,并没有爱情的火花。
最终,这一切都敌不过爷爷的坚持,他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却将心中的愤恨发泄在眼前的妻子身上。
我忍不住问妈妈,为什么她不把这些真相告诉爸爸。
“告诉他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要让他永远恨自己的父亲吗?”
“念念,你不要恨爸爸。”
妈妈的善良让我心疼,她对每个人都如此温柔,却从不曾奢望过他人的回报。
四岁那年,爷爷去世,爸爸开始放纵自己。
他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了曾经的初恋白月光,当得知她离婚并独自抚养儿子后,爸爸的心瞬间又软了下来。
于是,他把这对“受难”的母子带到身边,为她们租下公寓,还将白月光安排进自己的公司工作。
他隐藏得很深,直到那个女人的信息发到了妈妈的手机上,才让她知道这个不再爱自己的丈夫出轨了。
她没有大声哭闹,而是静静等着周弘磊回家,直接将他拦在了门口。
“周弘磊,我不在乎你讨厌我,也不在乎你爱玩,但你身为总裁,有家有室,却在外面偷偷养着一个母子,这对集团的声誉实在是太糟糕了。”
原本只是一次善意的劝说,可在爸爸看来,仿佛是自己丢脸的秘密被揭穿,瞬间脸色就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确实有些不太妥当,那我们离婚吧,我想给她一个名分。”
“彼此之间并没有感情,分开对我们来说也许是更好的选择,你怎么看?”
他用最冷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无情的话。
尽管之后叔伯们极力劝阻,外公则强硬护女,但他心意已决。
爸爸妈妈最终离婚了。
一年后的某一天,妈妈精神崩溃,自杀了。
那座宽敞的别墅,瞬间换了女主人。
周弘磊迫不及待地想把那对母子接进家里,渴望她能快速成为光鲜亮丽的周太太。
得意的心情让这个女人也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比她更忙的,还是家里的刘姨。
因为在他们搬进来之前,爸爸特意嘱咐她:“抓紧时间,把屋子里那些旧东西全部换成新的。”
我才意识到,要抹去一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原来只需两三天的时间。
当我站在大门外,重新打量这个从小生活的家时,它已经焕然一新。
熟悉却陌生的感觉,让我仿佛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冰冷而辉煌的氛围让我感到无比落寞。
刘姨悄悄递给我一本日记本,是她在妈妈房间书橱里找到的。
她递给我时,压低声音说:“念念,要是你跟外婆一起生活,该有多幸福,何必要在这里受苦呢。”
是啊,为什么我不选择外婆呢?
妈妈丧礼之后,外婆铁了心要带我走,她告诉我,就算比不上周家有钱,也绝对不会让我受苦。
但爸爸却强烈反对,他似乎特别擅长决绝无情。
妈妈还在的时候,我在他眼里是个小透明,是个不愿意被提起的存在。
如今外婆和外公想带我走,他却又表现得像个慈爱的父亲:“念念是周家的人,我周弘磊的女儿。”
双方争执到最后,不分胜负,他甚至扬言要找最厉害的律师,准备拼到底。
外婆回头时,瞬间看到了我,脸上闪过一丝希望。
她屈身蹲下,温柔地对我说:“念念,周家让你的妈妈离开了,外婆现在想带你走,好吗?”我迟疑地看着外婆,又转头去望爸爸,心里突然想起了妈妈的叮嘱,让我不要对爸爸心存怨恨。
最终,我还是走向了爸爸的身边。
此时,外公外婆的背影渐渐远去,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仿佛在刚才的情感较量中输掉了一切。
搬家的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女人,爸爸的初恋。
她一看到我,就快步过来,热情地把我抱住,称赞我长得好看又机灵。
随后,她从身后拉出一个小男孩,告诉我这是周平,以后我们就是姐弟了。
原来,连名字都变了,爸爸的效率简直令人瞩目。
眼前的这个女人让我感到无比反感,甚至有些恶心,因为她的表现实在太做作,和妈妈简直没法比。
新家里换了女主人之后,爸爸最近回来的频率比以前更高,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有时,他手里还拿着鲜花或小礼物。
在空闲时间里,他们仨会一起出去玩。
周平有一次偷偷跟我炫耀,爸爸带他去了乐园。
他和以前一样,对我不冷不热,让我有事只能去找刘姨。
刘姨虽然心疼我,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偷偷给我加餐。
六岁的时候,那个女人提议爸爸把我送到一所寄宿学校,说那里教育质量高且管理严格,许多明星和富人的孩子都在那上学。
大家都明白,她只是想把我赶远一点,让我不再打扰他们的生活。
确实,这所学校的管理格外严格。
除非家长事先预约,否则任何学生都不被允许外出。
而我在这里,根本没人来接我,更没人来看我。
爸爸不曾来过,只给我配了个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他一个号码。
每次我碰到些小事,他只会让我别来烦他,除非真是大事。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我有种被世人遗忘的感觉,像个多余的小玩偶。
我的同学们个个都非富即贵,而学校为了保护隐私,从不公开家长的信息,生活用品也得由班主任转交。
我的室友们经常会收到礼物和零食,而我从不羡慕,也从不主动讨要。
可有一次,我却莫名其妙收到了很多礼物和零食。
我本以为那份礼物是爸爸送的,满心欢喜地给爸爸发了信息,等来的却是简短的三个字:“我没买。”
后来班主任告诉我,真正送我礼物的是外公外婆。
他们并没有打算把我接回去,毕竟在众人面前,我明白地选择了爸爸,这让他们的面子受了损。
在学校,我努力学习,表现出色,老师们都很喜欢我,我成功地当上了语文课代表。
“念念,这次作文写得非常好,下一次你就代表学校去省里比赛吧。”老师的鼓励让我倍感振奋。
“念念,放假了谁来接你?和你爸爸妈妈打个招呼,我们计划办个夏令营。”老师总是直接告诉我学校的事情,而爸爸在家长群里从未发过任何言论,似乎只是个透明人。
元旦那天,我报了节目,还是个领舞。
我迫不及待想给爸爸发信息,邀请他来欣赏我的表演。
“爸爸,元旦那天我会是学校的领舞者,你能来看我吗?”
“爸爸,我的作文比赛拿了第一!”我心里充满期待,盼望着爸爸来给我一个赞扬,但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回应。
爸爸从未看过我,也不轻易回复我的信息。
每逢放假,接我的都是刘姨。
“念念,好好上学,争取考上一个好学校,给你爸爸一个惊喜。”刘姨总是这样说。
她从不提及家里的那个女人,但对我的好意让我倍感温暖。
有一次端午假期,刘姨来接我回家,正好碰到了班主任。
“你好,你是念念的家长吗?”就在我想要否认的时候,刘姨抢先说:“是的,我是她的姑姑。”
刘姨告诉我:“不能说没人来看你,这样在学校容易被欺负。”
仿佛在这个世界上,刘姨才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学习成绩优异,小升初考试我拿了第一,顺利进入本市最好的初中。
但这些成就爸爸并没有看到,因为他根本不想关注我。
毕业的时候,爸爸也没有来接我,他居然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
“爸爸,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妈妈。”
我满怀期待地发出这条信息,但得到的只是一句冷冰冰的回复:“你自己去吧。”
刘姨开车接我回家,映入眼帘的变化实在太震撼,以前那空荡荡的别墅如今变得格外拥挤。
以前妈妈几乎不出门,只需要一辆代步车,现在,这个女人竟然给自己购置了两辆豪车,声称是为了社交,也顺便为老公增光添彩。
成为周太太后,她辞去了集团的工作,彻底享受起阔太太的生活,每日里喝咖啡、逛商场,跟其他太太们一起聚会、玩棋牌,似乎把社交活动当做了自己的使命。
她总能用一些听起来非常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无论怎么听,都让人感觉难以挑剔。
爸爸对她十分宠爱,什么要求都会欣然答应,仿佛在她面前化身成了一只忠诚的舔狗。
以前的妈妈简单随性,从不买那些奢侈的品牌包和衣服,她总说那都是浮云,出门有一两件应付就足够了。
可现在,家里满是限量版的包包、衣物,甚至各种首饰,堆得满满当当。
而那原本干净整洁的厨房,如今已经塞满了各种高级家电。
刘姨一边看着说明书,一边挠着头学习如何操作。
“念念,这个字你会吗?阿姨这个步骤是对的吗?”她手忙脚乱的模样让我心里一阵难受,毕竟那个女人多次在爸爸耳边暗示应该换掉刘姨,仿佛她早已不再合适。
在这种压力下,刘姨不仅迅速适应了家里的高级电器,还考出了营养师的证书。
偶尔酒会结束得很晚,她也不愿意开车回家,就让刘姨去接。
说白了不过是因为对刘姨的不满罢了。
爸爸却并没有同意,他毕竟在心里仍然牵挂着刘姨在家这么多年,舍不得她走。
于是,他充当了和事佬,顺便给那个女人一些零花钱,还承诺假期一起出国度假。
在我的眼里,爸爸对除了妈妈和我以外的每一个人都显得格外友好和礼貌。
周平已经五岁了,简直成了一个小霸王,时常背着玩具枪对刘姨开火,有时还趁大家不注意,故意用绳子勒住我们家的狗。
每当爸爸想要教训他,那个女人总是站出来护着,口口声声说孩子不懂事,讲话就好了,根本不该动手。
可当爸爸对我出手时,她却在一旁煽风点火,指责我不乖,撒谎害人必须受罚。
那一次周平偷走了我在作文比赛上获得的奖状,还撕得稀碎。
我去找他理论,不小心推了他一下,他立刻哭了。
哭声很快引来了那个女人,我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她却没兴趣听我的解释,只关注周平,生怕我伤到了她心爱的儿子。
爸爸没有听我解释,立刻对我动手了。
我第一次对爸爸感到怨恨,同时对周平心生较劲。
初中时期,我依旧在寄宿学校度过,而周平则被送去国外的贵族学校。
“女孩子不要学得太好,最终还是得嫁人。”
“平平是未来集团的接班人,得从小培养才行,未来才能胜任。”
她常在爸爸耳边絮叨,而爸爸像是迷了心似的,果然照做了。
我对他的失望愈发深重,无心去理会这些,我的学习更加刻苦。
我在心里默默发誓,要出色到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
在学业上,我十分用心,一直以来都是班里的佼佼者,各科老师对我寄予厚望。
甚至,我还悄悄报了钢琴和舞蹈课,早早就拿到了定级证书。
春去秋来,在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有一个女孩正在默默散发光芒。
“念念,外面有人找,你妈妈来了。”
班主任告诉我的时候,我几乎难以置信,妈妈早已去世。
心中充满怀疑,我走到门口,竟然见到了那个女人。
“念念,最近在学校还适应吗?”
“我给你买了水果和零食,都是你爱吃的。”
她突如其来的好意让我感到受宠若惊,但内心却无法揣测她的真正用意。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有课要上。”
我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她也很少真心待我,我们心知肚明。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妈妈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闭嘴,你不是我妈,也不该当我妈。”
说完,我不带一丝回头地走向教室,心里暗暗想着。
回到教室,我偷偷从窗口往下张望,发现她还在那里,似乎在接电话。
对她突如其来的好意,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我内心深处从未希望与她有任何交集。
没想到,从那以后,她似乎对我越来越好了。
我在学校里频频收到快递,寄件人都是“念念妈”。
每一件快递我从来不拆,全都原路退回,但她对此并不气馁,依旧如常寄过来。
“爸爸,麻烦你告诉那个女人不要给我寄东西了,她没安好心。”
我给爸爸发了一条信息,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复,没想到三分钟内就收到了回信。
“念念,阿姨对你好,你就收下吧,她是你妈妈,怎么可能害你。”
“等假期周平回来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去旅游,好吗?”
只短短两句,却如刀尖般刺痛我的心。
原来在爸爸心中,他不仅把别人的儿子视作自己的孩子,也能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别人当女儿。
他一直在盼望着周平的归来,却从未想过,自己长大到如今,竟从来没有亲生父亲陪着一起去游乐园玩耍过。
我默默地流下泪水,将手机一扔,没有回应那条信息,心中直觉告诉我,他们并没有善意。
不久后,我从刘姨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
我从小到大,送我生活用品的总是刘姨。
有次我吃完刘姨带来的便当,禁不住好奇地问她:“阿姨,最近那个女人怎么老是来找我,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刘姨神秘兮兮地说:“上次她叫了律师过来立遗嘱,但最后好像没成。”我心头一震,心中蓦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念头:难道这遗嘱和我有关?
没多久,那女人再次找到了我。
这次她选择了周末,开着车,副驾驶上坐着周平。
“姐姐,我回国了,特地和妈妈来看看你,一起出去玩吧?”周平虽然有些纨绔,但长得算不上差,倒是一副痞帅的模样。
在我眼里,这不过是满肚子坏心思的伪君子。
我想拒绝,但手机也在这时响起,不用想就知道是爸爸发来的信息:“念念,你弟弟回来了,今天周末你们可以一起逛逛街。”那一瞬间,我心中怒火中烧,手一抖,差点捏碎手机。
可转念一想,我决定冷静下来,看看他们究竟盘算着什么。
我坐在后座,周平和那女人时不时朝我回头,搭着话。
“念念,这个暑假我们一家四口要出国旅行,机票都已经定好了。”“姐,到了国外,我就是你们的向导,放心吧,哪里都熟!”我冷冷一笑,用“嗯”和“好”敷衍他们所有的热情。
周平口中的玩乐,其实不过是逛街而已。
不久,我手中便多了许多新衣服和鞋子。
今天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他们说什么好话、给我什么好东西,我全都收下,等待好戏上演。
毕竟,等到这一切结束,他们的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
让我佩服的是那女人的沉稳,她竟然逛了整整一上午,花掉了几十万,却始终没有提起寻我的理由。
午餐时,她带我们到一家咖啡馆,三人各怀心思地坐在那里。
周平晃动着手里的咖啡,看似有些犹豫。
“念念,你在学校过得还好吗?听说这次市里的作文比赛你又得了二等奖。”终究还是那女人开了口,说完话后意识到有些尴尬,便抿了一口咖啡。
“说吧,你们缠着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在他们面前感到无比厌恶,恨不得立刻就跑开,但同时又对他们的目的充满好奇。
“念念,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啊,我们是一家人,我和平平都希望能和你缓和关系。”
“是啊,姐姐,小时候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看着这对磨蹭的人,我实在待不下去了。
“你们不说我就走!”
“念念,我其实想和你谈谈关于财产分配的事情。”
她口中的财产,指的就是周氏珠宝集团的继承权。
经过一番话,我才真正懂得整个事情的脉络。
原来爷爷临终前出于愧疚,将全部股权给了妈妈,而妈妈早在清醒时就立下了遗嘱,把所有股权都给了我。
所以说,我事实上是周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只是爸爸对此并不知情,因为这份遗嘱一直是个秘密,爷爷曾叮嘱律师不允许对任何人透露。
直到上次那个女人让律师回家想让爸爸立遗嘱,才逼得律师无奈地说了实情。
“所以,你们找我是想干什么?”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她们的意图,但还是希望亲耳听到她们无耻的想法。
“念念,你看,你是女孩子,总有一天会嫁人。
“即使是要多一些嫁妆,但周氏集团终究不能随别人姓,对吧?”
她说到这时,周平就像一只羞怯的小动物,低着头默默喝着咖啡。
“周平,他原本就不姓周,更不算周家的人。”
“把他给我,难道不算是给外人吗?”
她说完这句话,手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瞬间黯淡,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毕竟她可能没想到一个初中生会说出这么尖锐的话,而且说得如此赤裸。
“念念,你不能那么说。”
“平平现在已然姓周,他是周弘磊——你爸爸的儿子,你唯一的弟弟。”
我在心中暗自琢磨,原来她的意图是想让周平改姓吧?
我抬头,逼视着这个强行辩解的女人,恶心之情油然而生。
她也在瞪着我,似乎不愿在气势上输给我,然而周平则如同缩头乌龟,始终没能抬起头来,你们做梦去吧,除非我死,不然绝不可能同意这事。
我随手拿起手机,转身离去,面前那些华丽的礼物我一件也没碰,毕竟这些东西我并不在乎。
没想到,正是因为心中一时的愤怒,我说出了那句,最终却成为我厄运的源头。
刚回到学校,爸爸的消息随即而来。
“念念,今天玩得开心吗?”
我一愣,爸爸之前从未主动问过我这些琐事,今天却突然关心我的心情。
转念一想,明白了,这肯定是那个女人把我和她聊天的结果告诉了他,想借此来安慰我吧。
哼,我的爸爸可真是个冷血的舔狗。
强压住心中翻涌的波涛和即将决堤的泪水,我拼尽全力敲下了这一生中最毫不留情的一句话。
“爸爸,我和周平,谁才是你亲生的?”
发完消息后,我迅速关掉手机,蜷缩在宿舍的被窝里,痛哭不已。
大家都说有妈的孩子像颗宝,但失去母亲的我,此刻就像根无家可归的小草。
关于那份遗嘱,我是从外公那里得知的。
原来,爷爷心里觉得当初给妈妈下药的事做得太过分,因此将自己所有的股份都转给了她。
一方面是为了补偿自己的内疚,另一方面他认为妈妈稳重成熟,希望她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制止他这个儿子做出的傻事。
可爷爷没想到,他的“傻儿子”不仅杀了发妻,还娶了他的白月光,现如今又想把所有财富转给别人。
实际上,妈妈在清醒时就已经偷偷立下了遗嘱,将她和爷爷的股份全部寄托给我,外公则作证。
此外,她在遗嘱后加了一条:等我满18岁时,这份遗嘱将立即生效。
届时,我将成为周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掌握这家公司的话语权。
我无法知道妈妈到底恨不恨爸爸,也没有机会再去探讨。
但我明白,她将审判这个渣男的权力交给了我。
如果我快乐,自然可以继续让爸爸掌舵这个集团;可如果我不幸福,完全可以将他一脚踢开。
难怪爸爸和那个女人如此急迫,百般想方设法来哄我,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同意撕毁遗嘱,这样他就能重新拥有所有股份。
那女人看来很有算计,但更让我心痛的,还是爸爸的态度。
明明他已知晓了遗嘱的内容,却依然选择站在那个女人和周平一边,毫不顾及我这个亲生女儿的感受,为了成全这对狗男女而不惜牺牲我的幸福。
爸爸,真的不爱我了吗?这个问题我从小问到大,却始终找不到父亲对我爱的证明。
三岁时,我曾心心念念想去游乐园,但到如今他却从未陪我去过。
在学校担任表演领舞时,我邀请他来,当时他只是一声不吭,连个回复消息都没有。
我获得作文比赛二等奖的喜悦与他分享时,他依旧沉默。
在毕业典礼上,他更是缺席,让我在同学面前成了笑柄。
爸爸,您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否则怎么会在年轻时就立下遗嘱,把所有的资产都留给周平呢。
看清了这一切,我也便释怀了。
从那以后,我对这个家变得越来越冷淡,假期来的时候,我常常和同学们一起出游,参加各种培训。
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们用各种方式对我示好,试图用时间和真诚打动我。
可惜,我就像一块顽石,无论他们怎样试图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
爸爸虽然没有直接插手,但我知道他在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发展。
很快,我的十八岁生日就要到了,我给爸爸发了一条信息,希望他能来陪我庆祝。
这次,他很快回复说,只要我答应解除遗嘱,他就愿意陪我。
“爸爸,我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您亲生的了。”
发完这条信息,我就明白,等不到他的回复了。
他沉默,我也无言,我们父女之间仿佛是全世界最亲近却又最遥远的两个人。
他怀抱着别的女人,牵着别人的孩子笑得开心,成为了众人羡慕的周先生、周太太、周公子。
可他却拼命试图把我藏在阴影中,生怕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亲生女儿。
我听说当年关于遗嘱的事在公司传开后,甚至有位新来的员工不知道周念是谁,将我误认为周弘磊的姐姐或者妹妹。
正巧被爸爸看到,那位员工第二天便收拾东西离开了,连一周的工作都没待满。
为了集中精力学习高中的课程,我在校外租了一间公寓。
这是我只告诉爸爸和刘姨的地方,公寓位于十四楼,尽管小区的入住率很低,却很上档次,物业和安保做得都不错。
再过两天,就要迎来我的十八岁生日了。
于是,我又给爸爸发了一条信息:“爸爸,后天就是我满十八岁的生日,希望你能来陪我。
虽然我以前发了很多信息给你,但你从来没有回复过,这次我真的希望你能来。”我记得以往的生日,他从未陪伴在我身边,我心里虽有些遗憾,但愿意选择理解与原谅。
而这一次,我特别希望他能出现在我生日的庆祝中。
可是,这条消息依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生日那天,外面细雨绵绵,雷声阵阵,似乎也在向我传达着什么预兆。
中午时分,我特意订了蛋糕,还买了鲜花,但却没有邀请任何朋友,甚至拒绝了大家的邀请,因为我心中暗想着:也许爸爸会突然出现。
我握着手机,像是等待一份特别的礼物,期待爸爸发来的消息,但手机却一直没有反应。
夜幕降临,时钟指向八点,我独自坐在客厅,窗外的雷雨声愈发凶猛,心中沉重,仿佛也在倾诉着我的失落。
突然,客厅的灯一闪而灭,我以为是停电了,但透过窗户,我看到了邻居家温暖的灯光。
我安慰自己,或许只是保险丝烧掉了而已。
屋内一片黑暗,闪电时不时劈过,照亮房间,映出我的孤独和无助。
在这样的天气下,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恐惧:“这么大的雨声,爸爸大概是不会来了吧?”
正当我沉浸在失落之中,耳边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我紧张地呼喊:“爸爸,快来,屋里停电了,我好害怕。”可回应我的只有沉寂,手机里的信息依然毫无动静,电话也显示正在通话中。
莫名的恐慌一瞬间袭来,感觉外面的声音愈发充满侵略性,似乎有人在试图撬开我的门。
我屏息凝视着那扇门,心跳如雷。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了,一个模糊的黑影闪进来。
借着一道闪电的光亮,我看到他精准地抓住了我手中的手机,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一刀划过我的喉咙,鲜红瞬间铺满了我的视野,而他转身便逃离了。
“爸爸,如果你还不来,我就要死了。”
“爸爸,我快要不行了,求你来救我。”
“周念,那你就去死吧。”
没想到,爸爸居然第一次叫了我名字,还这么快就回复了我。
可看着手机屏幕,我的怒火和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鲜血在地上横流,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我,在这雷电交加的晚上,正式迎来了我的十八岁生日,却也在那里结束了我的生命。
人死后,灵魂似乎真的会浮游一段时间。
我不禁想,妈妈当时是否也像我此刻这样,无声地漂浮在房间里,静静观察着眼前的自己。
房间打理得很整洁,桌上的蛋糕只挖了一小口,那是我实在忍无可忍,偷偷剜下的一小勺。
房门紧锁,根本看不出被撬的痕迹。
杀我的那个人,手法确实高明。
“躺在地上的我”安静地仰望着天花板,鲜血染红了沙发,流向地面,已然黑紫凝固。
整个公寓,除了爸爸,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访。
因此,房间的宁静掩盖了我遭遇谋杀的事实。
“如果爸爸发现不了,恐怕很快就会有异味散发吧。”
“真要这样被人发现,实在是太可悲丢人了。”
我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着被发现的情景,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楚,这样的结局,真是太糟糕了。
意识随风而飘,轻松来到了周氏集团,爸爸的办公室。
他正埋头于工作,手中的文件堆积如山,开会开得忙得不可开交,仿佛是一只被旋转的陀螺。
终于有一刻他稍显清闲,坐在办公桌前,秘书端来了一杯茶。
就在这时,我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目光专注于他正在查看的通讯录。
看到他打开和我之间的聊天记录,却发现最近的信息停在了这一条:
“爸爸,后天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了,从小到大,我给你发了无数条消息,你未必每次都能回复,但我这次真的希望你能来陪我度过。”
此刻心中竟生出几分欣慰:原来爸爸也是在默默关注我的,即便不常回复,他还是看过我发的信息的。
可是很快我就察觉到一个问题:后面的信息再也没有发过来。
那之后的消息,是没发出去,还是收不到呢?为什么没有显示出来?
他盯着手机发呆,或许是被我影响了,爸爸刚想回复信息,却在键盘上反复敲击又删除,折腾了四五次,最终什么也没有发出去。
直到秘书喊他开会,他才放下手机,走出了办公室。
我安静地趴在爸爸的总裁椅上,心想:“要是我还活着,这份办公室,这张椅子现在该是我的了吧,大家见到我都会恭敬地叫我‘念总’。”
我苦涩一笑,如今却是躺在公寓里,等着我的尸体发臭腐烂。
过了两个小时,爸爸又回到办公室,再次拿起手机,盯着我发的信息,最终还是决定回复。
“爸爸刚刚看到信息,错过了。”
我心里暗想,难道骨肉之间真有某种灵犀相通?不然他怎么今天总是呆呆地看着我的信息?
等了一阵,见我没有回复,爸爸终于给我拨了电话。
可惜回应依旧没有,愤怒之下,他迅速敲下一段狠话。
“再不回信息,以后别再找我了。”
我心中一阵冷笑,这就像我以前每次找他,他从未及时回复一样。
这次,你这个我讨厌的父亲,真不用再担心我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也不会再让你烦恼了。
我被杀的第四天早上,邻居终于跟着臭味找到了源头。
“这味道好像是从这里传来的。”
“应该是买的肉坏掉了吧,这房子住着个小姑娘,我见过。”
他们一阵议论,敲门却毫无反应,慢慢散去,只留下一个业主代表,等着物业来处理。
物业经理在门外敲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回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房间里的铃声响起。
在面临私闯民宅的责任时,物业经理在邻居的全程记录下,猛然一脚踹开了门。
一股刺鼻的臭味迎面扑来,几乎将两人逼退,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们惊得目瞪口呆,手机也掉落在地。
只见房间一片宁静,唯有“我”静静地躺在沙发上,鲜血早已流淌干涸,脖颈处的伤口开始慢慢腐烂。
室内没有一只苍蝇,却满是蠕动的小虫。
物业经理和邻居被这一幕吓得跌坐在地,恶臭扑鼻,却愣神了好几秒才狼狈地爬出去,惊恐不已。
警察迅速赶到现场,封锁了整栋楼。
当他们打电话通知我爸爸时,并没有透露我被杀的消息,只简略地说我出了事,催促他赶来。
爸爸误以为我只是叛逆,故意编造谎言。
他在电话里愤怒地对警察训斥:“让周念再编个好理由来骗我,别浪费我时间。”
“你女儿被杀了。”警察没心情开玩笑,面对如此重案,他们心里也感到沉重,随口丢下这句话便挂了电话。
爸爸直到下午才赶到,眼前拉着警戒线的大楼令他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跟随警察来到我的房间,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忍不住作呕,恶心得连物业经理都逊色。
他愣在原地,没说一句话,心中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恐怖电影。
“周先生,我们需要您配合一下调查。”警察开口。
“初步判断是故意谋杀,房间整洁,没有打斗的痕迹,致命一击,凶手的目的非常明确。”一边写着笔录,警察说出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没有印在他心里。
此时,他满腹懊悔,心里反复念叨着,后悔没有来参加我的生日。
难道爸爸真的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信息吗?就在这时,另一位警员将我的手机递给他,希望他能解开开机密码。
爸爸试了几个组合,都显示错误。
经过片刻的思考,他终于输入了我的生日,手机立刻解锁,顿时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翻开我的信息记录,他愣在了那里
来源:幸福人生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