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坚持给孤儿财叔送饭20年 老人去世后才知道 他曾救过我爷爷的命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20 10:36 2

摘要:我往东边看了看,原本晴朗的天空正慢慢被一团灰蒙蒙的云遮住。这云不是下雨的云,是黄沙要来的云。春天的风总喜欢把黄沙刮到我们村子里来。

天要变了。

我往东边看了看,原本晴朗的天空正慢慢被一团灰蒙蒙的云遮住。这云不是下雨的云,是黄沙要来的云。春天的风总喜欢把黄沙刮到我们村子里来。

舅舅提着保温桶从村口那条小路走过来,头发比我记忆中又白了些。他走路一直有点一瘸一拐的,据说是年轻时候从拖拉机上摔下来留下的毛病,几十年也没好利索。

“舅,今天又去财叔那儿了?”我站在门口问他。

“嗯。”舅舅把保温桶放在门口的石墩上,挠了挠头,“回来太急,忘了把他的碗拿回来了。”

碗其实不重要。舅舅从包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把花生米,是财叔留给我五岁的小侄子的。

“财叔前两天让我带给小杰的。”舅舅把花生递给我,又补了一句,“说是他自己种的。”

财叔是村里的孤儿,一辈子没成家。据说他小时候被人丢在我们村子口的大槐树下,是我们村的老支书捡回来养大的。老支书去世后,财叔就一个人住在村东头的那间土坯房里,靠种点菜和政府的低保金过日子。

我舅舅每天都会给财叔送一顿热乎饭,已经坚持了差不多二十年了。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咋就不会做饭呢?”我婶子总这么说,但还是每天变着花样给财叔做好吃的。

舅舅从不解释,只是笑笑。

我回老家是为了办理我爷爷的遗产分割手续。爷爷去年冬天走的,临走前给每个子女都留了一份地契,我妈分到的是村口那片小树林。

当地要修高速,正好从那片地经过,政府出了不少征地款。我妈不方便回来,就让我代她办理手续。

舅舅带着我去镇上的公证处。路上,我们遇到了几个村民,他们向舅舅打招呼,舅舅都一一回应,但明显比平时少了几分热情。

“财叔住院了。”舅舅突然对我说。

“怎么回事?”

“前两天在地里干活,突然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查,是肝癌晚期。”舅舅的声音有点发紧,“医生说…可能就这个月的事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我的印象里,财叔永远是那个坐在村口大树下晒太阳的老人,瘦瘦的,脸上总带着笑。他常常逗我们村里的小孩玩,教我们做些树枝编的小玩意儿。

“我想去看看他。”我说。

县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财叔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到我们进来,他努力想坐起来,但舅舅赶紧制止了他。

“小刚也来了。”财叔冲我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病房里还有个老人,听口音是别村的,正看着墙上的电视,播放着某个抗战剧,枪声和爆炸声充斥着整个病房。

“小点声。”舅舅朝那老人说。

那老人不情不愿地按下了音量键。

我从包里拿出带来的水果,财叔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吃不了那么多。老张,你这些年对我太好了,我这辈子没齿难忘。”

舅舅只是摆摆手,然后拿出保温桶,里面装着婶子刚做的排骨汤。

“医生说你现在需要补充营养。”

财叔的眼圈红了:“我这辈子没享过这么多福。”

我站在一旁,突然发现财叔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旧铁盒,上面的花纹我似曾相识——那是我爷爷以前用来装烟丝的盒子。

财叔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你爷爷的东西,他走之前给我的。说是让我保管一阵子。”

舅舅愣了一下,随即说:“财叔,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临走时,财叔拉住我的手:“小刚,你有空多来看看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接下来的一周,我几乎每天都去医院看财叔。有时是和舅舅一起去,有时是一个人。每次去,都能看见舅舅带来的保温桶放在床头。

财叔的病情恶化得很快。到了第八天,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舅舅守在病床前,一整天都没离开。

那天夜里,财叔走了。

财叔的葬礼很简单。村里人都来了,连平时看不起财叔的李二叔也来了,还带了一瓶白酒,说是敬财叔最后一杯。

令我意外的是,县里的民政局局长也来了。他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穿着朴素的西装,神情肃穆。

“财明同志是我们县的优秀低保户代表,多年来勤俭节约,自食其力,还经常帮助村里的老人和孩子。”局长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舅舅的眼睛湿润了。

葬礼结束后,舅舅让我跟他一起去财叔的房子收拾遗物。

财叔的房子很小,只有一间正屋和一个小厨房。厨房里的灶台上落了一层灰,看得出很久没用过了。正屋里的家具很少,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方桌和两把椅子,角落里还有一个旧电视机,天线上缠着一圈铝箔纸。

舅舅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突然低声说:“二十年了。”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舅舅走到床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皮箱。箱子上的皮已经开裂,露出里面的木板。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堆旧衣服,几本发黄的书,还有一个我爷爷的那个铁盒子。

舅舅拿起铁盒,手有些颤抖。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信纸和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站在一棵大树下,笑得灿烂。我一眼就认出中间那个是年轻时的爷爷,左边那个瘦高个应该是年轻的财叔,至于右边那个…

“这是我爸。”舅舅指着照片上的第三个人说。

我爸去世得早,我对他的印象几乎没有。但从照片上看,他和舅舅确实很像,都是那种国字脸,眉毛浓密,嘴唇薄薄的。

舅舅开始翻那些信纸。那是一沓日记和信件,有些是财叔写的,有些是爷爷写的。最上面的一张纸上,潦草地写着:“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把这些东西交给张家的孩子们。”

舅舅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给财叔送饭吗?”舅舅突然问我。

我摇摇头。

“我以为我是报恩。”舅舅苦笑了一下,“现在看来,我连恩情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舅舅把那些信件和日记读完了,然后把它们交给了我。

“你应该知道这些事。”他说。

我回到住处,开始一页一页地读那些泛黄的纸张。

故事要从四十多年前说起。

那时候,我爷爷还是村里的会计,财叔刚被老支书收养不久,我舅舅的父亲(我的外公)在公社当干部。

一次大雨,山上的水库决堤了,整个村子都被洪水围困。当时我爷爷和舅舅的父亲带领村民转移,但在救人过程中,我爷爷被洪水冲走了。是十几岁的财叔冒着生命危险救起了我爷爷。

之后的日子里,我爷爷一家和财叔成了好朋友。财叔经常到我爷爷家吃饭,我爷爷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但好景不长。文革开始后,我爷爷因为”历史问题”被批斗。当时村里有人检举我爷爷在解放前曾经做过地主家的账房先生,还说他私藏了地主的金银财宝。

一天晚上,有人要来抄我爷爷的家。危急时刻,是舅舅的父亲和财叔把爷爷一家藏了起来,然后帮他们连夜逃到了外地的亲戚家。

信中记载,我爷爷一家在外地住了三年才敢回来。回来后,文革已经结束,但村里的风气还没完全恢复。为了不连累救他的人,爷爷选择了沉默,对外宣称是自己躲过了那场灾难。

而这期间,财叔因为帮助”阶级敌人”,被扣上了”坏分子”的帽子,失去了上学和参军的机会。舅舅的父亲也因此被调离了公社,在乡下的砖厂当了一辈子工人。

更让我震惊的是,财叔居然是我爷爷的远房亲戚。当年那个把婴儿财叔放在村口的人,就是我爷爷的一个堂兄。财叔的父亲在战乱中死去,母亲改嫁后不方便带着孩子,就把财叔托付给了爷爷。但爷爷当时家里也很困难,养不起这个孩子,就请老支书收养了他。

这些真相,财叔和爷爷都保守了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那些信件去找舅舅。

舅舅正在院子里劈柴,看到我来,停下了手里的活。

“看完了?”

我点点头:“舅,这些年你知道这些事吗?”

舅舅摇摇头:“我只知道财叔在洪水中救过你爷爷,却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爸临死前告诉我,说一定要好好对待财叔,他是我们张家的恩人。”

“所以你这二十年…”

“是啊,二十年。”舅舅看着远处,“我爸去世那年,我就开始每天给财叔送饭。一开始他不肯接受,说自己能做饭。但我坚持,他也就由着我了。”

院子里的老母鸡咯咯叫着,啄食着地上的谷粒。

“财叔从来没提过这些事?”我问。

舅舅苦笑:“他只说过一次,说他欠我爸和你爷爷的。我以为他是指洪水救人那事,没想到…”

舅舅的眼睛又湿润了:“如果早知道这些,我应该做的更多。”

那天,舅舅带着我去了财叔的坟前。

坟头很新,上面摆着几束野花,应该是村里的孩子们放的。财叔生前最喜欢教孩子们做些小玩意,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舅舅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白酒,倒了一杯,放在坟前。

“财叔,我来看你了。”舅舅说,“我现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谢谢你,谢谢你保护了我们张家。”

春天的风吹过麦田,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几个孩子正在田埂上奔跑,欢笑声传来。

回村的最后一天,我去了趟村委会。

村委会主任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正在电脑前忙活着。看到我进来,他抬头笑了笑:“是张老三家的孩子吧?”

“是的,主任。我想问问关于财叔的事。”

主任叹了口气:“老财啊,是个好人。一辈子没娶亲,但对村里的孩子们可好了。你知道吗,他每年都拿出一部分低保金,资助村里上不起学的孩子。”

“他没有什么亲人吗?”

“据说是有个远房亲戚,但从来没见过。”主任想了想,“对了,他生前说过,他那间房子和地都捐给村里,用来建个小图书室,让村里的孩子有地方看书。”

我心里一动:“主任,我有个想法…”

三个月后,财叔的房子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图书室,命名为”财明图书室”。

除了政府拨的一些书,我们家也捐了不少。舅舅还在图书室的墙上挂了那张他父亲、财叔和我爷爷三人的合影,下面写着:“真情永存”。

开馆那天,全村的人都来了。舅舅站在门口,给每个来的孩子发糖果,就像财叔生前常做的那样。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突然理解了舅舅为什么坚持给财叔送了二十年的饭。有些恩情,不是为了报答,而是因为珍惜。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素未谋面的外公。他站在一片麦田里,身边是年轻的爷爷和财叔,三个人说说笑笑,向远处走去。

醒来时,窗外的天刚亮。东边的天空泛着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想起财叔生前常说的一句话:“人这辈子,没别的,就是好好活着,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是啊,像财叔、爷爷和外公那样的人,或许在大历史中只是小小的注脚,但他们的善良和勇气,却照亮了一个个普通人的生活。

而舅舅,则用自己的方式,延续着这份光芒。

天亮了,该起床了。地里的麦子还等着收呢。

两年后。

舅舅依然每天都会去财明图书室,给来看书的孩子们讲故事。

有时候,他会讲一个关于洪水中互相救助的故事,有时候会讲一个关于朋友之间守望相助的故事。

孩子们不知道这些故事的真相,但每次都听得入神。

“舅舅,今天讲完了吗?”我小侄子问。

舅舅笑了笑:“故事讲完了,但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他起身,去给孩子们准备点心。窗外,村口的那棵大槐树开满了花,蜜蜂嗡嗡地飞来飞去。

生活就这样继续着。

而那些曾经的故事,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真相和情谊,也化作了我们血液中流淌的一部分,代代相传。

屋里的日历翻到了5月,那是财叔的生日。舅舅在上面画了个小圈,准备到时候带着孩子们去坟前看看。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墙上那张黑白照片上。

三个年轻人的笑容,穿越时光,依然温暖。

来源:牟牟说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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