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牺牲在四川省丹棱县顺龙乡的南下干部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10:23 1

摘要:大雾像一床湿透的棉絮,把川南的凌晨裹得密不透风。张治政就是在这样的能见度里走错了一条田埂,一脚踩进了旧时代的埋伏。没人知道他最后看清的是什么,也许是土匪端枪的影子,也许是自己手里那盏马灯摇剩下的最后一圈光——总之,再抬头时,枪口已经抵在胸口。

大雾像一床湿透的棉絮,把川南的凌晨裹得密不透风。张治政就是在这样的能见度里走错了一条田埂,一脚踩进了旧时代的埋伏。没人知道他最后看清的是什么,也许是土匪端枪的影子,也许是自己手里那盏马灯摇剩下的最后一圈光——总之,再抬头时,枪口已经抵在胸口。

第二天顺龙乡的早集照开,只是多了条“新闻”:征粮队的指导员被反绑着游街。有人低头快步躲开,有人踮脚张望,小孩们追着跑,以为赶上正月里没散的“花灯”。张明湘想拿这一出杀鸡儆猴,却没算到那只“鸡”压根不打算叫疼。鞭子抽下去,张治政骂的是国民党残渣;香火烙背,他喊的是“缴枪投降,人民政府宽大”。声音越烧越哑,却像往油锅里泼水,噼啪炸得匪众心里发虚。

第三天夜里,娃娃沱的水声盖过了一声枪响。匪徒们把遗体裹棕毯、捆石头,沉潭底的速度比埋一段秘密还快。可他们没料到,新政权最不怕的就是“沉底”——只要水还在流,迟早会把真相翻上来。十天后,张明湘被摁在太阳山脚,用白绸子裹好的棺材被迫抬进县城,同一口棕毯被命令原样奉还。棺材头上摆着张治政的相片,那是他离家十年后第一次“回家”,却是骨头先到的。

后来丹棱人把太阳山改叫“烈士梁”,立了碑,修了台阶。清明前后,学生排队上来送花,花圈一层盖一层,像给山披了件会褪色的新衣。可真正让当地人记得的,是另一件小事:1987年立碑那天,几个白发老人偷偷在台阶旁边插了株花椒苗——张治政生前挨家收粮时,口袋里常揣一把花椒,嚼两颗提神,也分给老乡压饿。如今那株树早过了人高,椒粒炸开时,麻香顺着山风滚进县城,像谁在说:别光顾着拍照,尝一颗,才知道当年有多辣。

烈士的女儿在天津退休,家里没摆父亲的遗像,只留一张旧底片,怕见光。她说父亲走的时候自己才三岁,记忆里最清晰的是气味——冬天回村,父亲抱她,棉袄上总有股马灯油和土烟搅在一起的味。后来闻到类似的味道,她就会愣一下,像被谁从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张治政没留下日记、没留下枪、连生辰都只能靠同乡大概估摸。可川南的县志里,他名下写着一句:一九五○年征粮,顺龙乡公粮入库比预期多三成。数字冷冰冰,却像替他回答——有人用子弹想吓退一个时代,结果只换来多三成的粮食,和一棵年年麻舌头的小花椒树。

下山的人常抱怨台阶陡,可真正难走的,是雾最浓的那几步。张治政在那几步里走丢了,也把旧时代最后一点嚣张拖进了水潭。如今雾散了,台阶修好了,花椒树还在不动声色地辣。路过的人若抬头,能看见碑身背面没刻口号,只浅浅凿了四个字: “别怕,朝前。”

来源:安谧享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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