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重生了,他为寡嫂赶我出府:我陪她到三十岁,再来寻你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7 20:40 1

摘要:他内心纠结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狠下心来,要赶我离开府邸,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上一世,寡嫂为了救我,不幸断了腿。”

我的夫君竟然重生了。

他内心纠结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狠下心来,要赶我离开府邸,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绝:“上一世,寡嫂为了救我,不幸断了腿。”

他微微垂下眼帘,声音柔和地哄着我,仿佛在安抚一个即将远行的孩子,“我陪她到三十岁,到时候,我定会再来寻你。”

我眨了眨眼,心中虽有波澜,却只淡淡地问:“能送我去崇州吗?”

谢衡的眉头轻轻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崇州那地方,天寒地冻的,你不是最怕冷了?”

我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编个像样的理由搪塞他。

他轻轻摇头,似乎认定我是在赌气,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随你吧,想去便去吧。”

我只顾着欢喜地收拾起行李来,心中满是期待。

上一世为我挡箭的那个小哑巴!

我来寻你啦!这一次,我定不会再错过你。

1

许是我太过欢喜,收拾包裹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谢衡在一旁看着,眉头却越皱越紧,“为何只装金银细软?”

“我送你的那件狐裘怎么不带?”

“你不是一直宝贝得紧吗?”

我打结的手微微一顿,心中五味杂陈,下意识地问:“若是长嫂喜欢呢?”

谢衡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沉思片刻,斟酌着开口,“我送你的东西。”

“旁人……自然是抢不走的。”

我闻言,心中只觉好笑。

我也是这般认为的,可上一世,长嫂同我争抢时,谢衡却只罚了我。

祠堂的墙那么薄,雪那么厚,我跪得膝盖酸痛不已。

而谢衡,却只侧身,替长嫂遮住了风雪,他的嗓音沉沉的,长眉微凝,“大哥为了救我,不幸亡于马匪的刀下。”

“清柠,你该懂事的。”

烛火噼啪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不公的待遇而愤怒。

如今,谢衡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为何不开口说话?”

“是在同我赌气吗?”

“我说了,只陪嫂嫂到三十岁——”

风有些冷,吹得我打了个寒颤。

我将包裹紧了紧,轻声打断他的话,“那件狐裘的针脚破了。”

“已经不暖了。”

窗外的星子闪烁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谢衡莫名地滞了一瞬,眼神有些闪烁。

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想牵我的手腕,“太晚了。”

“明日再收拾吧。”

“我买了酸枣糕,你最爱吃的。”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疏离感。

谢衡的手悬在半空,神色狐疑,“怎么了?”

我思索着如何敷衍他,一时竟没开口。

气氛便有些凝滞,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所幸,房门被敲响了,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长嫂的婢女立在门外,神色焦急,“大夫人犯了胃病。”

“晚饭吃的清粥,全吐了。”

谢衡的脚比人快,几步就跨到了门外。

走出半尺后,他才迟疑地问我,“这酸枣糕,你不吃了吧?”

他眼角眉梢都是焦急,仿佛长嫂的病情比什么都重要。

我忽然不想让他如此痛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珍馐坊就在屋后。”

“派人重新给长嫂买,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谢衡沉默片刻,语气不容置疑,“她等不得。”

2

其实,酸枣糕并不贵。

我买回三大筐回来时,丫鬟明月刚搬完行李。

她眼圈泛红,似乎有些不服气,“姑娘,我们就这样走吗?”

“明明……您才是谢家的女主人啊。”

嘴里泛起一股酸意,牵扯得我牙疼不已。

我连连点头,“是有样东西没拿。”

明月眼睛一亮,斗志昂扬,“我跟您去争。”

我有片刻的迟疑,最终还是开口,“和离书……”

“应该不用争吧?”我心中暗自思量,希望这一切能顺利些。

3

我还是想不明白谢衡的想法。

书房外,隔着廊桥,我先听见了他愠怒的嗓音,“母亲不必劝。”

“我不会放弃清柠的。”

谢母恨铁不成钢,“那你嫂嫂怎么办?”

“你不是答应娶她了?”

谢衡并不慌乱,语气平静,“让她做我的平妻。”

他顿了顿,解释道,“我已安排清柠入崇州。”

“这并不影响我同长嫂的关系。”

屋内有片刻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接着是微弱的低泣声,长嫂顾意欢凄然一笑,“原是我不配。”

“是我图谋你大哥的状元名头,负了你。”

“如今你轻我辱我。”

“都是对的。”

不知发生了什么,我站在廊下瞧去,只见桌椅胡乱倒下,一片狼藉。

谢母胆战心惊,也带了哭腔,“傻意欢,别做傻事,衡儿早就原谅你了。”

“若非如此,怎会让你有孕?”

四肢一瞬寒凉,仿佛被冰水浇透。

我终于明白,上一世,她小产后,谢衡为何如此恨我。

原来,他早已对长嫂情根深种,而我,不过是个可笑的替代品。

4

起初,我以为谢衡是讨厌长嫂的。

直到大哥死后,顾意欢哭晕在祠堂,谢衡去了一趟。

回来后,他头一次红了眼,责备我,“大哥刚去世,你就要赶嫂嫂去尼姑庵?”

“她尚且有孕在身!”

我不明所以,“是嫂嫂自己提的。”

“她说自己孤身一人,留在谢家会惹人厌烦——”

谢衡倾身,捏紧我的手腕,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胡说!”

“她那么娇软一个人,来葵水都要三个人伺候,床褥下有绿豆都睡不踏实。”

“怎么会自讨苦吃?”

那天,谢衡拂袖而去,留下我一人愣在原地。

我也疑惑,安排下人去打探,才知。

谢衡十七岁时,曾游历四方,救下了被歹徒欺辱的顾意欢,二人私定终身。

直到激情退去,顾意欢飘然离去,只留下一句,“我是要嫁状元郎的。”

谢衡年少清高,自是不肯低头,转身便娶了我。

真相已知,我自不想再做那拆人姻缘的讨嫌鬼。

我端着茶盏,推了推和离书,“如今大哥已逝。”

“待三年孝期过,你们自可再续前缘。”

谢衡指骨泛青,倒先质问我,“七年夫妻。”

“你予我……怎可如此狠心?”

“若你介怀,我且送长嫂去乡下安胎。”

纸张在他手心碎裂,纷纷下落,如同我们破碎的婚姻。

却白了顾意欢的脸,她狼狈跌坐在地,泪痕满面。

身下,是缓缓流出的鲜血。

我只记得,谢衡不敢置信地望我一眼,失望很浓,“你……故意的?”

没等我辩解,顾意欢先昏了过去。

大夫说,她急火攻心,小产了。

顾意欢趴在她怀里,双眼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谢衡手足无措,哄她,“还会有的……”

“还会有的……”

那时,我不懂,大哥已死,还能从哪有孩子。

重活一世,我才逃出这另一层迷雾,原来,二人早有苟且。

5

谢衡回来时,我正给狸花猫梳毛,它惬意地眯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他脚步有些虚浮,先给我添了杯茶,却没有蕴酿热汽,早就凉了。

他并未注意,自顾自地开口,“我不想瞒你。”

“我同意欢,有旧情。”

这一世,他倒坦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淡淡地嗯了声,似是没预料到我这般平静,谢衡眉心微蹙。

他沉默许久,拿出一张纸,似有无限悔恨,“上一世,你害长嫂小产。”

“我没惩处你。”

“甚至遂你心意,让长嫂没名没份地跟着我。”

狸花猫叫得惨烈,仿佛也在为这不公的待遇而愤怒。

莫名地,我想起上一世,谢衡嘱咐仆人打我五十板子的痛,那痛楚仿佛还刻在骨子里。

我忍不住开口,“当真没惩处吗?”

谢衡一向平静的脸裂了条缝,竟透出些慌乱,却故作镇定,大言不惭。

“是。”

我便颔首,不显怀疑,心中却早已有了决断。

谢衡态度稍缓,温和开口,“所以这一世,我不能辜负她。”

“你也要为错处赎罪。”

“你且放心,待三十岁后,我自去崇州,重新提亲。”

这话便讲得明白了,也恰如我愿,我早已对他死心。

我弯了眼睫,心中涌起一股期待,“给我和离书吧。”

烛火明明暗暗,仿佛在诉说着我们这段孽缘的终结。

谢衡抿唇,将纸摊开,休书大字便格外显眼,如同我们这段婚姻的讽刺。

我气笑,“你今岁刚任礼部侍郎。”

“不是不知,被休弃的女子难再嫁,更有甚者,牵连家族声名。”

谢衡眼眸一瞬颤动,却还是问我,“除了我,你还想嫁谁?”

我总不好讲,要去崇州嫁给小哑巴,只能闭嘴不语。

谢衡便只当我任性,他耐着性子哄我,“你有错。”

“我娶长嫂便无错。”

“她便不会受诽议。”

倒也是好谋算,可惜,谋的是我,我绝不会让他如愿。

谢衡顿了顿,云淡风轻道,“况且,你双亲俱亡。”

“哪里还有家族可谈?”

“清柠,别使小心思。”

寒风凛冽,吹灭了龙凤呈祥烛,仿佛也在为我们的婚姻哀悼。

我忽然想起成婚那晚,喜婆嘴碎,说我是孤女,命薄无福。

我听惯了,也不觉难过,便也懒得计较,只想着如何过好自己的日子。

谢衡却罕见动怒,没了君子风度,下三滥的话也吐得爽利,直把那喜婆吓得鼠窜。

人群也哗然,顾意欢挽着大哥肩膀,脸色难堪,仿佛被谢衡的举动所震惊。

谢衡全然不觉,只握紧我手心,掷地有声,“她是我娘子。”

“我,便是她的家人。”

那时,人人皆叹,我捡了段好姻缘,却不知这姻缘背后隐藏着多少阴谋与算计。

不想,此去七年,轮回两世,到底是孽缘一场。

见我久久未言,谢衡不耐,做出退让,“实在不想丢了谢家庇护。”

“我……先纳你为妾……”

我回神,接过休书,心中已无波澜,“我只是在想。”

“明日启程,还有什么要带的。”

狸猫自我膝盖跳下,轻飘飘离开,仿佛也在为我们的分别而伤感。

谢衡愣了下,嘴唇翕张,“明日……便启程吗?”

“倒也不用如此着急——”

许是错觉,他眼底似有不舍,却只是一闪而过。

我笑笑,点头,“毕竟,长嫂等不得。”

6

晨光初晓,照亮了我们即将分别的路。

谢衡又往马车里塞了两箱金子,仿佛想用金钱来弥补他对我的亏欠。

他薄唇紧抿,似是气我昨夜不听话,硬要启程,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

他干巴巴地开口,别扭地叮嘱道,“崇州路远,你惯节省,别不舍吃穿,无端丢了谢家颜面。”

前世今生,我都是过苦日子的,嫁给谢衡后,才吃饱穿暖,却也总吃隔夜菜、买过气衣裙。

谢衡便逼我,凶巴巴道,“花不完十锭银子,不许归家。”

那时,我脸颊羞红,只觉生活如蜜甜,却不知这甜蜜背后隐藏着多少苦涩。

如今,我脸颊涨红,也是欢喜,毕竟,这些钱够我在崇州买好大好大的院子了,我终于可以摆脱这束缚我的牢笼。

谢衡倒像那年的喜婆,嘴碎得让人心烦。

他嘴巴几度张合,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说,“我给你买了新狐裘,在马车里。”

“酸枣糕买了五大筐,若是吃不够,便来信,我派人快马送去。”

“崇州亦有谢家商铺,若遇难处,便去寻,自会有人帮你……”

我敷衍地点头,心中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轿夫催促道,“快些吧,再晚不安全。”

我欢快地转身,手腕却被攥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谢衡猝然发问,“清柠,为何不抱我了?”

我抿唇,不知如何作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婚后,谢衡爱替我描眉,我便替他理衣裳,那些温馨的时光仿佛还在眼前。

谢衡考中探花后,上朝前,我总不舍,缠着他抱好久,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

如今,竟也是,此去经年,物是人非。

寒风吹过,柳树簌簌摇,仿佛在为我们的分别而哀伤。

我打了个喷嚏,搪塞道,“我有点风寒。”

“别染了你。”

话落,谢衡便要解下披风,想要为我遮挡风寒。

身后却传来娇弱咳嗽,“阿衡,我身子不适。”

“能同我去看大夫吗?”

谢衡先是转身,瞧见顾意欢凄凄哀哀的模样,他便焦急道,“怎穿得这样单薄!”

“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那披风旋转着,落在了顾意欢肩头,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保护色。

顾意欢眼底闪过得意,瞧我,“妹妹……”

我没听狗叫,翻身上了马车,心中只想着那个在崇州等待我的小哑巴。

我的小哑巴,也真的,等不得了。

轿夫猛地扬起手中的马鞭,那动作带着几分凌厉,似要划破这略显沉闷的空气。

然而,就在马鞭即将落下,发出清脆声响的瞬间,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突然束缚住了。

紧接着,那厚重的帘子被缓缓掀开,像是掀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谢衡微微抿起嘴唇,那线条紧绷的唇角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伸出手,指向角落里放置的东西,声音低沉而缓慢:“我给你拿的补药。”

“记得按时吃。”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却又隐隐透着几分不自然。

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他又定定地重复了一遍,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人:“我上一世,待你极好。”

“清柠,乖乖等我。”那话语里,藏着期待,也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忐忑。

6

小小此时全然没有心思去关注那所谓的黄金,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她围着我快速地转了一圈,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我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稍有不慎就会破碎。她的眼眶都急得泛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姑娘,您哪里不舒服?”

“二公子给的什么药啊?”她焦急地追问着,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疑惑。

分明外面雪厚风急,那呼啸的风声和纷飞的雪花,像是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吞噬。

可我却听得格外分明,顾意欢那娇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成何体统。”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傲娇和不屑。

我微微睨了一眼那草药包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然后淡淡地开口:“安胎药。”

7

小小听到我的话,瞬间愣住了,那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帘外,寒风凛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割着人的脸。那风裹挟着盛京城的雪,纷纷扬扬地飘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场景,与上一世竟不谋而合,仿佛命运的车轮又沿着相同的轨迹缓缓滚动。

上一世,顾意欢小产后,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那原本灵动的眼神里,如今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和绝望。她用尽了各种珍稀奇药,可身体却并不见好。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是心病。”

“要散心。”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力。

于是,那年盛京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都被白色笼罩。谢衡小心翼翼地护着顾意欢,带着她去爬山求佛,仿佛这样就能为她求得一丝慰藉。

可他却不忘拖着我一起,我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心中五味杂陈。

半山腰,我脊背的伤口突然裂开,隐隐渗出血来,那疼痛如同针扎一般,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可谢衡却只是薄唇紧抿,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漠和不耐烦:“清柠,别让我看轻你。”

“不过五十大板。”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那五十大板对我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犯不着如此作秀。”他的话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许是天公都瞧不下去这世间的不公,降下一道闷雷,那雷声在天空中炸响,仿佛是大自然的愤怒。

紧接着,厚雪滚滚而来,像是一场白色的灾难。

旧习难改,我下意识地推开谢衡,那动作带着几分决绝和无奈。

漫天风雪里,顾意欢紧紧地抱住谢衡,她的身体在风雪中瑟瑟发抖,却依然不肯松开。

雪花起起落落,沉沉浮浮,仿佛是这世间无常的命运。

再睁眼,顾意欢小腿白骨外翻,那惨状让人不忍直视,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谢衡丢了魂魄一般,喃喃自语道:“你怎么这么傻?”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和懊悔。

而我,却被雪砸在泥地里,鼻腔里满是寒冷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刺痛,那疼痛从鼻腔蔓延到全身。

许久,谢衡才发现我没起身,他终于缓缓地朝我走来,脚步有些沉重。

我以为他会自责,会怪自己没保护好我,毕竟我是因为跟着他们才会受伤。

又或者他会指责我,怨我舍命救他,觉得我是自作自受。

却偏偏,一滴热泪砸在我脸颊,那泪水滚烫,带着他复杂的情绪。

我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只见谢衡眼底竟是慌乱,那慌乱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的眼神里映照着一片血色,仿佛是这世间最残酷的景象。

他手足无措,嘴唇微微颤抖着:“清柠,清柠……”

“你什么时候……有孕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那话语里,藏着几分责备,也藏着几分心疼。

风止意平,那原本呼啸的风声渐渐停歇,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弯月渐圆,那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这寒冷的世界带来一丝温暖。

可我的小腹却渐平,那原本微微隆起的地方,如今已变得平坦,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又是一年春了,时光匆匆,仿佛只是一转眼,便已物是人非。

小小轻轻地拉开轿帘,她的眼眶微红,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舍和期待:“姑娘,崇州到了。”

8

奴隶场里人杂得很,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烦意乱。那刺鼻的气息也难闻至极,仿佛是各种污浊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皱眉。

小小紧紧地护着我,她那小小的身体仿佛是我在这混乱世界里的唯一依靠。她担忧地开口:“姑娘,去东市买仆人不好吗?”她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和不解,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来这奴隶场。

我心中焦急万分,那焦急如同火焰一般,在我心中燃烧。我根本分不出心去回答她的问题,我的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

这甬道我来来回回走了七趟,每一步都带着期待和不安。可怎就不见小哑巴的身影?

难不成,他已被卖去京城了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

正当我踌躇间,却听高台狗笼传来嘶哑怒吼,那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昏黄的篝火里,我对上一双猩红的眼,那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和不甘,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毁灭。

他衣衫破烂,那破烂的衣衫在风中飘动,仿佛是他悲惨命运的写照。他被绑着四肢,动弹不得,只能用那愤怒的眼神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人伢子笑嘻嘻地站在一旁,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和贪婪:“咱们已用药验过。”

“器大,持久。”他故意把这两个词说得格外响亮,仿佛这是这奴隶最大的卖点。

“买回去,定够欢愉。”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诱惑,试图吸引周围人的注意。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哑巴瞧我的眼神里,难堪多过防备。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尽的屈辱和无奈。

周遭人举了牌,有男有女,吵吵嚷嚷,那嘈杂的声音让人头疼不已。

“哑巴还卖三十两?”有人不满地喊道,觉得这价格太贵。

“都不会叫,有什么趣。”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眼神里满是不屑。

“便宜点。”大家纷纷要求降价,那声音此起彼伏。

人伢子坚定地摇头,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得意:“他皮相好。”

“若是各位不买,”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

“明日,我便将他运到盛京。”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必是抢手货。”他自信满满地说道,仿佛这奴隶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9

上一世,我流产后,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变得虚弱不堪。可这却激出谢衡几分旧情意,他的眼神里偶尔会闪过一丝心疼和温柔。

他断然不肯纳了顾意欢,仿佛这样就能坚守住我们之间的感情。可二人只能私下苟合,那偷偷摸摸的行为,仿佛是见不得光的秘密。

顾意欢生了怨怼,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仇恨。她丢给我一个奴隶,那动作带着几分随意和不屑。

她笑得羞涩,似替我着想,可那笑容背后却藏着深深的算计:“阿衡夜夜宿在我房里。”

“想必妹妹也寂寞。”她故意把“寂寞”两个字说得格外重,仿佛是在嘲笑我的孤独。

“这奴隶可是从崇州来的抢手货。”她得意地介绍着,眼神里满是炫耀。

“虽然是个哑巴,少了些趣味。”她故意贬低着这奴隶,仿佛这样就能让我心里不舒服。

“权当妹妹一点心意。”她的话听起来客气,可那语气里却充满了挑衅。

谢衡闻讯赶来,我原以为,他至少会生气,会为我出头。

可谢衡却只是很轻地摇头,那动作带着几分无奈和敷衍。他的笑意夹杂着无奈,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也是意欢的心意。”他淡淡地说道,仿佛这奴隶对我来说是一种恩赐。

“清柠,你就收下吧。”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命令,不容我拒绝。

我忍不住反问:“你不介怀?”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谢衡不假思索:“你不会。”他的回答干脆利落,仿佛在他心里,我永远都不会做出让他不满意的事情。

话落,他又漫不经心地补充,似吃定我必定对他忠贞:“若真喜欢。”

“我派人送你几副羊肠。”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仿佛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特殊的待遇。

奴隶喉咙发出嘶吼,那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可他饿了太久,身体虚弱无力,没什么威慑力。

我便蹲下身,轻轻地喂了他热菱糕,那动作带着几分温柔和怜悯。

哑巴愣了下,他的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仿佛不敢相信我会对他这么好。

一如今日,我花了三十两替他赎身,那三十两银子仿佛是我对他的承诺。

小哑巴眼神里,依旧是震惊不已,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人伢子眼尾笑出褶子,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和满足。他踢了脚狗笼,“啧,命真好。”

“好好伺候!”他大声地吩咐着,仿佛这奴隶已经是我的人了。

小哑巴却抿紧唇,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倔强和坚定。

两只手比划得飞快,那动作如同飞舞的蝴蝶,让人眼花缭乱。

我看不懂他的手势,只好瞧向人伢子。

人伢子赔着笑,解释道:“他感激您呢。”

小小蹙眉,掐腰,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和警惕:“姑娘,这奴隶别买了。”

“不知感恩。”她气呼呼地说道,仿佛这奴隶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说,不跟您走。”她把小哑巴的意思传达给我,眼神里满是担忧。

10

嗯,不可强求,我心中暗暗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能强迫他。

但钱,可以硬给,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风吹得树影婆娑,那树枝在风中摇曳,仿佛是在跳舞。也将我手背冻得通红,那寒冷的感觉顺着皮肤蔓延到全身。

小小苦着脸,她的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姑娘,黄金装了半箱了。”

“你看那哑巴也说够了。”她无奈地说道,希望我能放弃这个念头。

手腕被轻轻扯住,那力量不大,却让我无法挣脱。

小哑巴没瞧我,轻轻点头,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羞涩和腼腆。

他指尖灼热,那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到我的心里。可见谢衡这次送的狐裘是暖的,这小小的细节让我心中一暖。

我便递给他,认真地说道:“活儿好一点。”我希望他能好好生活,不要再过这种悲惨的日子。

街边馄饨摊冒着热气,那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是一团温暖的云朵。

熏红了他耳尖,他那原本白皙的耳尖变得红彤彤的,可爱极了。

我觉出不妥,刚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我开口,就被凌厉的箭风打断。

小小颤着嗓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姑娘,小心!”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害怕我会受到伤害。

馄饨摊被如雨箭羽戳中,那原本热闹的馄饨摊瞬间变得一片狼藉。食客四散,大家都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

混乱不堪的场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不算狼狈,躲得灵活,我凭借着自己的敏捷,在混乱中寻找着安全的角落。

却不敌刺客狡猾,他们像幽灵一样,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箭羽自身后射来,我只来得及用手腕遮挡,那尖锐的箭羽擦过我的手腕,带来一阵刺痛。

预想的疼痛却未到来,我心中一喜,知道有人救了我。

肩膀被轻轻揽着,那力量温柔而坚定。温热的血滴滑落,滴在我的手上,那温度让我心中一紧。

小哑巴白了脸,却喊不出痛,他只能用那焦急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比划着。

小小吓哭了,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还不忘举着木板挡在我面前:“姑娘,快走。”

“他让我们别管。”她大声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11

小哑巴真的很蠢,我在心中暗暗骂道,可这骂声里却藏着几分心疼。

前世,我不过喂了他热菱糕,那小小的举动,在他心里却仿佛是无比重要的事情。

他就敢踹顾意欢下水,那勇敢的举动让我震惊不已。

那是数九寒天,那寒冷的气息仿佛能将人冻结。

却不比谢衡脸冷,谢衡的脸如同寒冰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负手,带着怒气,那怒气仿佛能燃烧起来:“宁愿罚跪三个时辰。”

“也不把哑巴送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凉意渗进膝盖,那寒冷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无力辩解,也终散尽最后一丝情。

“是顾意欢想推我下水。”我努力解释着,希望他能明白事情的真相。

“小哑巴为了保护我。”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和感动。

“他没错。”我坚定地说道,仿佛在为小哑巴辩护。

檐下冰化,那冰块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融化,滴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坠落在地,那声音仿佛是我心中的叹息。

谢衡蹲下身,隐隐慌乱,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沈清柠,你不会真爱上……”

后半段话谢衡没再说,他似乎觉得拉低身份,不愿意说出那个名字。

我便替他接上,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嗯。”

“我爱上他了。”我大声地说道,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我的选择。

“羊肠也用了。”我故意加重了语气,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谢衡瞳孔颤了颤,唇色也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我吐了口浊气,泛起水烟,那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是我心中的迷茫。

“谢衡,我们和离吧。”我坚定地说道,仿佛这是我已经思考了很久的决定。

12

谢衡逃了,他的身影在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我会处理。”

“如你……心意。”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几分无奈和落寞。

我跪得久,起身便慢,我的双腿麻木不堪,每动一下都带着刺痛。

恍惚间,回忆汹涌而过,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般在我脑海中放映。

我想起,很久前,我为了省钱,去山里采草药,那山路崎岖难走,可我却毫不在意。

迷了路,我在山里四处寻找出口,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是谢衡找到了我,他的身影在树林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我的救星。

他眼下乌青,狼狈至极,他的衣服被树枝划破,脸上也沾满了泥土。

那时,谢衡忙于政务,他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连晨昏定省都免了。

哪里值得为我浪费时间,我在心中暗暗想着,觉得自己给他添了麻烦。

我自觉理亏,便低头,准备挨骂,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鬓角的雪却被拂去,那温柔的动作让我心中一暖。

谢衡嗓音倦怠,庆幸却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欣慰:“多亏夫人,我才看了眼这山夜色。”

“很美。”他轻轻地说道,仿佛这山夜色是他这忙碌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所击中。

不亚于此刻,小哑巴搓热掌心,他的动作带着几分笨拙和可爱。

轻柔地揉搓我膝盖,那温暖的感觉透过皮肤传递到我的心里。

我干笑两声,往回抽,“暖了暖了。”我尴尬地说道,希望他能停止这动作。

小哑巴垂着头,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遮住了他的眼睛。

许久,他红着眼比划,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和激动。

我看不懂,小小跟着翻译,却吞吞吐吐,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

“主人,我是不是……连累你了?”小小终于把小哑巴的意思传达给我,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

我哭笑不得,想着措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房门却被踹开,那巨大的声响让我吓了一跳。

顾意欢提着弓,气红了眼,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你同阿衡讲了什么?”

“他为何要送我去京郊私宅?”她大声地质问着,仿佛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小小目瞪口呆,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你连通房丫头都算不上。”

“竟还敢来质问?”她气呼呼地说道,仿佛在为我不平。

顾意欢冷笑,斜斜睨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你说,阿衡会怪我吗?”

箭羽来得快,那尖锐的箭羽如同闪电一般,朝我射来。

小哑巴却更快,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挡在我面前。

那天,有烟霞,那绚烂的烟霞如同画卷一般,美不胜收。

很绚烂,仿佛是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

我没等到他再睁眼,我的心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仿佛失去了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13

官差递我杯温水,颇有歉疚,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崇州不常有匪徒。”

“我们来得有些晚。”他无奈地说道,仿佛在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我接过,不自觉攥紧,那杯子在我手中被捏得紧紧的,仿佛是我心中的紧张和不安。

直到门帘被掀开,那门帘在风中飘动,仿佛是在迎接新的消息。

大夫擦净手,劫后余生,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欣慰:“那箭再偏一寸。”

“便是神仙难救。”他严肃地说道,仿佛在强调这箭的危险性。

寒意终于散去,那寒冷的感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暖。

小小却慌了神,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害怕:“姑娘,您别哭啊。”

“这不没事。”她急切地说道,希望我能振作起来。

我搁了茶盏,便要进屋,我的脚步有些匆忙,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小哑巴的情况。

大夫伸手阻拦,略显尴尬,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这位姑娘。”

“他说,谢谢你。”大夫把小哑巴的话传达给我,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暖。

“……也不见你。”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哑巴的

17

上一世,那场景如噩梦般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清晰地记得,自己曾狠狠砍过顾意欢一刀。那一刻,愤怒与冲动蒙蔽了我的双眼,我满心都是对她的怨恨。当我想砍出第二刀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将我踹开,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在枯叶上,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嘎吱作响,仿佛是命运对我的嘲讽。

谢衡站在一旁,眉间戾气浓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他冷冷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屑与愤怒:“那哑巴不过给你熬过几回生化汤,你就如此感恩戴德?”

“他死了,你便这般疯魔,像失了魂一样?”

如今,时光流转,我来到了崇州。这里天高山阔,天空湛蓝如宝石,大地辽阔似画卷。每当夜深人静,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可如今,我心中只剩下一个疑惑,我轻声呢喃,仿佛在问自己又仿佛在问空气:“小哑巴。”

“生化汤,究竟是什么?”

小哑巴听到我的话,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像是害怕什么。他的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呜咽声,如同受伤的小兽。他小小地疑惑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姑娘,怎突然提起那暖宫汤了?”

“可是来崇州路上没喝够,如今又馋了?”

风呼呼地吹得紧,吹动着医馆门口的幡,那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小哑巴咬破了唇,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他却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心中好奇更甚,凑近他,鼻息交融间,我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我轻声重复道:“你怎么会以为我怀孕了?”

就在这时,门口却“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我们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信纸掉落在地上。谢家铺子掌柜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挠了挠头说:“哈,我来的不巧了,打扰二位了。”

18 谢衡

清柠离开前,那模样似是很欢喜,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我来不及细究她笑容背后的深意,便带着意欢匆匆去了医馆。

很意外,大夫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耳边炸开,他说意欢胎象不稳。可分明上一世,她小产之际,还虚弱地同我讲,这胎强健得很。

意欢依在我怀里,泪眼婆娑,那模样楚楚可怜,她带着哭腔说:“阿衡,我怕,我怕这个孩子会出事。”

我只好轻轻安抚地拍着她的脊背,轻声开口,声音尽量温柔:“不计银钱,开份最好的补药,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清柠淡漠的眉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心头隐隐慌乱起来,像有一只小兔子在乱撞。我急忙补充道:“两份。”

就在这时,手心却猝然传来刺痛,像是被人用力掐了。我低头,竟看见意欢眼底闪过一丝嫉恨,那嫉恨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痛了我的眼。但只一瞬,她便换上柔弱姿态,娇声询问:“另一份,备用吗?”

我抿唇,随意嗯了声,心中却有些烦乱。

按照上一世时间推算,清柠此时正怀胎三月。崇州路险,道路崎岖不平,我不可薄待了她,一定要确保她和孩子的安全。

四个月后,意欢身子渐渐重了,她总缠着我画眉上妆,像个孩子一样撒娇。我也耐着性子哄她,用眉笔轻轻为她描绘着眉毛。

直到今日,我盯着她平直的睫羽,那睫羽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忽然想起,清柠眼睫自我掌心划过的痒,那痒仿佛一直蔓延到了我的心底。

愣神间,意欢却突然摔了茶盏,“啪”的一声,茶盏碎裂一地。她红着眼质问我:“你后悔娶我了?是不是心里还想着沈清柠?”

“崇州那么远,路上多马匪,沈清柠可未必有命等你回来。”

心头猛然震颤,我恍然惊觉,这三个月,清柠从未给我回信。只有崇州铺子的掌柜,偶尔来信,同我讲说一二,可那些信里的内容也总是含糊不清。

我烦闷地搁下螺子黛,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严厉:“你怎可如此蛇蝎心肠?”

“见不得清柠好?”

顾意欢竟愣住了,她没想到我会如此生气。

正焦急时,却收到两份信。我拆开了崇州谢家铺子送来的,字迹小心谨慎,内容却大胆惊人,竟写:“二公子。”

“夫人好像有新丈夫了。”

我缓了缓心神,没心思再看第二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备马,我要去崇州找清柠。”

顾意欢拽我手腕,竟凶神恶煞起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你要去找沈清柠!”

“不行!”

“除非我死。”

我蹙眉,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无奈地说:“你要生了。”

“还要这么折腾吗?”

她哭得颤抖,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阿衡,阿衡……”

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味道,稳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喊道:“羊水,羊水破了……”

我有些发懵,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怀里被塞了孩子。稳婆说着吉利话:“恭喜公子,是位千金。”

孩子盯着我傻笑,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我心口一暖,心想这一世,清柠没滑胎,她生的孩子,应该也这般可爱。

顾意瞧我,虚弱哀求:“阿衡,不要丢下我……”

到底,她也曾救过我,上一世,也没做我正头娘子,吃了不少苦。我心软了,无奈带上她一同前往崇州。

19

小小摇着拨浪鼓,那鼓声清脆悦耳,她偷偷打量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姑娘,那小哑巴日日送来石昌蒲。”

“您不见他吗?”

怀里婴儿伸着小手,去够那鼓珠,那小手肉嘟嘟的,十分可爱。我来不及回答小小的话,门口传来喊声。

“清柠?”

我抬头,竟瞧见了谢衡。他满眼喜色,快步上前,那步伐急切而又兴奋:“这是我们的孩子?”

拨浪鼓不动了,谢衡伸手,便要来抱孩子,他的动作有些笨拙。直把婴儿吓得哇哇哭,那哭声响亮而又凄惨。

我只好后退,将孩子护在身后。谢衡笑得歉疚,似有自责,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悔:“是爹爹来晚了,爹爹不该让你受这么多苦。”

买茶回来的官差大哥惊骇,他瞪大了眼睛,撞开谢衡,凶巴巴质问:“你给谁当爹呢?”

“这是我儿子!”

谢衡眼底闪过迷茫,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清柠,我们的孩子在哪?”

官差大哥小心接过婴孩,横眉冷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你这人疯了不成?”

“沈姑娘何曾有过身孕?”

20

谢衡唇色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颤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是路途颠簸,滑胎了吗?”

我瞧着店门口的马车,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是在崇州遇见长嫂安排的刺杀……”

话落,马车轿帘被掀开。顾意欢裹着卧额,满是虚汗,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胡说!”

“那弓箭分明都没伤你!”

官差大哥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顾意欢,又看了看我,然后问:“沈姑娘,这是不是你画的凶手?”

他蹙眉,换上严厉语气,大声质问顾意欢:“你怎知是弓箭!”

剑拔弩张间,小腹却覆上一层温热。谢衡搓热掌心,眼圈红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疼:“清柠……”

“疼不疼?”

未及反应,谢衡被大力推开。时至暑热,天气炎热得如同火炉。小哑巴许是刚采药回来,他衣衫半敞,鬓发尽湿,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直直立在我身前,像一座守护我的大山。

21

谢衡蹙眉,面色难堪,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嫉妒:“是你?”

他瞧着我,冷声质问:“你来崇州,是为了寻这个残废?”

风里泛着滚烫,也夹杂着顾意欢崩溃的哭声:“不要抓我!”

“我没有买凶杀人!”

“阿衡,救我!”

谢衡却浑然不觉,他双眸赤红,步步逼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沈清柠。”

“我们才是夫妻。”

我面色不改,轻声反问,声音平静而又坚定:“我为什么要寻他?”

乌云陡然聚起,天色昏暗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谢衡扯了谎,信口开河:“上一世,他杀了你。”

衣袖被拽了拽,小哑巴眼眶湿润,着急摇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无辜。

远山寺庙传来钟声,回荡悠长,那钟声仿佛能洗涤人的心灵。

“不是你杀了我吗?”

我望着谢衡,眼眸无波,我的眼神平静得如同湖水。

21

上一世,我伤了顾意欢后,便被送到了佛寺。那佛寺里十分蛮冷了,寒风呼啸着穿过破旧的窗户。

谢衡蹲下身,眉眼很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无情:“同意欢道歉。”

“我就带你下山。”

我气血亏空,身体虚弱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淬了他一口。

谢衡拂袖而去,他的背影决绝而又无情:“清柠,你太任性了。”

“什么时候想通了。”

“我再接你下山。”

我盯着破烂的屋檐,雨丝砸在我脸上,流进脖颈,那寒冷的感觉让我浑身泛冷。

却在某一刻,感受被炙热包围,那炙热如同温暖的阳光。我艰难睁眼,瞧见了火光映天,那火光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我踉跄爬起,殿门却被锁死,我用力拍打着殿门,却无人回应。烟尘呛得我双眼发酸,我的眼睛刺痛得无法睁开。

我听见有声音,很远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崩溃。谢衡疯了般崩溃嘶吼:“水缸里的水呢?”

“给我救啊!”

我跌坐在蒲团,神像悲悯,静静矗立,仿佛在看着世间的苦难。我忽然很难过,嗓音也颤:“乞求上苍,”

“也怜惜怜惜我吧。”

刺痛感真实,手心却渐渐透明,那透明的感觉让我感到恐惧。蔓延全身,我的身体仿佛要消失在这世间。

听力是最先恢复的,我又听见谢衡的声音。他面色纠结,却下定决心:“上一世,寡嫂为救我,断了腿。”

“我陪她到三十岁,再来寻你。”

来源: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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