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女主乃是遗落民间的皇室血脉,此玉佩是她身份的唯一凭证,万万不可交出,否则将成全一对奸恶男女。】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1
【女主乃是遗落民间的皇室血脉,此玉佩是她身份的唯一凭证,万万不可交出,否则将成全一对奸恶男女。】
【女主在乡间以卖豆腐为生,供养男主读书,却被男主设计的乡霸囚于破屋,受尽凌辱后逃往京城寻他。女配凭借玉佩选秀,被皇后认亲,册封为公主。男主迎娶女配,一步登天成为驸马。大婚之日,他竟命乞丐当众羞辱女主,并将其卖入军妓营。】
【你们说,要不要告诉女主,那乡霸其实是男主派来的……】
眼前的文字仍在流淌,我的手却僵在空中。
见我迟疑,周怀安不耐烦地伸手来夺:
「瑶瑶明日便要启程,借你玉佩一用,你当嫂子的,别那么小家子气。」
过去他处处偏袒陆瑶,无论她想要什么,我都会应允,这块玉佩本也在其中。
但若真给了,弹幕所言成真,我的下场将凄惨无比。
我收回手,用袖口遮住玉佩一角:「这玉佩有瑕疵,我拿去修补,今晚便给你。」
他眉头紧锁,猛地将我一推。
「那还愣着做什么!明日瑶瑶就要进宫了!」
我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他看着我跌跌撞撞地走进玉器铺,这才转身离去。
我瞥见他拐向东街,想必又是去给陆瑶买那冰镇的酸梅汤了。
那碗汤,我从未尝过一滴,每个夏日,周怀安都会准时为陆瑶送去。
我将玉佩递给铺主,他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
「晚娘,这玉佩你可愿割爱?」
我淡然一笑:「不卖,劳烦师傅仿制一枚,务必做得天衣无缝。」
我回到豆腐坊,周怀安满头大汗地将一碗酸梅汤捧到陆瑶面前。
「瑶瑶,快趁热喝了,冰一化就失了风味。」
「玉佩有些许残缺,柳晚拿去修补了,你安心,明日选秀,皇后定会认出你这位公主。」
陆瑶扭着腰肢接过汤碗:
「皇后娘娘遍寻全村寻找玉佩主人,我替柳晚姐姐冒认,她将来不会怨我吧。」
周怀安神色微怔,仅一瞬,便拿起扇子为她扇风:
「我周家养了她十五年,她也该是时候报答这份恩情了。」
「你尽管去做你的公主,她哪有你这般的才情容貌,便是给她公主之位,她也担不起。」
「她只配待在这村里,与豆腐为伍。」
闻言,陆瑶对镜自照,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我望着眼前一筐筐尚未售出的豆腐,眼眶阵阵发热。
为了供他读书,我日复一日地磨豆点浆,换来的却是他冰冷的嘲讽。
我紧攥着衣角,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这男主真是偏心到了骨子里。】
【可这本来就是篇古早虐文,男主前期对女主的付出视而不见。】
【女配稍动心思,男主便对女主心生嫌隙,虐身又虐心。】
【但这男主也太过歹毒,简直是把女主往死里整啊。】
一想到弹幕中我的结局,我脊背发凉。
难怪周怀安从不让我看官府告示,原来他早就知晓皇帝南巡的目的。
不只是为了选秀,更是为了寻回失落的血脉。
他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让陆瑶去当公主。
而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未婚妻,则要留在村里继续卖豆腐。
陆瑶喝完汤,周怀安看见我,立刻换上一副冷硬的面孔。
「瑶瑶明日要入宫,你把卖豆腐的钱都拿出来,给她置办些像样的首饰。」
我面无表情:「没钱。」
他大步上前,在我身上粗暴地摸索一番,一无所获后,怒火中烧地瞪着我:
「你莫要忘了,是瑶瑶娘亲将做豆腐的手艺传给你,她家的豆腐才卖不出去,她娘才会活活饿死。」
「此事你难道没有半分责任?」
我的心仿佛坠入冰窖。
当初他娘病重,无钱医治,周怀安便让我去跟陆瑶娘学做豆腐。
我学会后,客人都来光顾我,不久后,陆瑶娘便离世了。
我曾问过仵作,只说是旧疾复发。
可周怀安却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他说是我抢了陆瑶娘的生计,将她活活气死。
他说我此生都欠着陆瑶。
「怀安哥,你别怪姐姐了,若我娘还在,我也不会寄人篱下……」
陆瑶眼眶泛红,柔弱地拉了拉周怀安的衣袖。
周怀安反握住她的手,向我投来愤怒的目光:
「柳晚,全村谁不知道你做的豆腐最是美味。」
「每日两筐豆腐,不到午时就售罄,怎会没钱!」
他竟还有脸质问我。
卖豆腐本就利薄。
每月给他交束脩就要花去大半。
剩下的钱还要补贴陆瑶学琴习舞,让她出入诗社结交权贵。
【这男主真是蠢得可以,明明是旧疾,非要怪罪女主。】
【还不是女配在旁边煽风点火,故意让男主误会女主。】
【可怜的女主,养了两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难怪自陆瑶娘死后,周怀安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
原来是陆瑶在他耳边不断吹风。
他们一个读书,想成为人上人;一个精心打扮,渴望众人追捧。
而我,则要为他们做牛做马,甚至连公主的身份也要拱手让给陆瑶。
我浑身颤抖,内心再也无法平静。
我指着陆瑶,反问周怀安:「我卖豆腐的钱,难道不是都花在了你们二人身上?」
周怀安显然没料到我会顶嘴,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瑶掏出香帕拭泪:
「怀安哥,别怪柳晚姐了,她或许只是舍不得为我花费……」
「可我若真能选上,将来定不会亏待哥哥嫂嫂。」
陆瑶的话再次点燃了周怀安的希望,他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随即转头冷冷地盯着我,眼中的怒意再也无法掩饰。
「柳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人要懂得放眼未来。」
「你现在为瑶瑶花钱,将来她若得宠,还会少了你的好处吗?」
他们在我面前一唱一和,我已懒得应付,指了指地上的两筐豆腐。
「卖完这些豆腐,才有钱。」
周怀安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还是你最明事理,快去卖吧,我带瑶瑶去学宫廷礼仪。」
说罢,两人并肩离去,状如恩爱夫妻。
2
卖完豆腐,手中有了钱,我径直前往成衣铺,挑选了两套衣裳。
一套淡雅素净,一套艳丽俗气。
接着,我又去了脂粉铺,让妆娘为我精心描绘了桃花妆。
弹幕瞬间沸腾起来。
【女主居然舍得为自己花钱了?她不再供男主读书,男主以后还怎么考中状元啊!】
【没想到女主稍微打扮一下,就把女配远远甩在后面了。】
【那当然,女主可是真正的公主啊。】
打扮得体后,我找到里正,表明我要退婚,并打算去参加选秀。
里正正为村里没有美人而忧虑,担心会让皇上失望,看到我前来,顿时愁眉舒展。
“柳晚,我知道你之前是为了不让周怀安吃醋,才故意掩盖了你的美貌。”
“我现在就立刻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咱们村就指望你了。”
我接过婚书,瞥了一眼上面陆瑶的名字:“不是还有她吗?”
里正毫不犹豫地将我的名字写在陆瑶前面: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她哪能跟你比。”
“依我看,你的模样与皇后有七分相似,明日定能被选中。”
我亲眼看到名册被送进隔壁灯火通明的房间,才转身去玉器铺取玉佩。
等我回到家,窗纸上映出两具纠缠的身影。
我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在屋内传来的喘息声中,将婚书撕得粉碎。
撕完婚书,我一脚踹开了门,吓得两人惊慌失措地分开。
周怀安慌忙擦拭嘴角的口脂,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难道不能提前回来吗?”
周怀安心虚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要误会,我刚刚在帮瑶瑶换衣服,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将新买的衣服猛地丢在陆瑶脸上,陆瑶瞪了我一眼。
她抱着衣服,遮住了脖子上的红痕。
我冷哼一声:“那是哪样?”
手腕被周怀安紧紧抓住,他强压着愤怒:
“柳晚,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吗?”
弹幕再次闪烁:【男主真是太渣了,贼喊捉贼,明明刚刚还和女配缠绵悱恻,真是太刺激了。】
【女主千万不要相信他,他们已经多次发生关系了,女配现在肚子里都有孩子了。】
我一把甩开周怀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明日就要选秀,他们怎么敢欺瞒皇上。
陆瑶穿好衣服,走到镜子前,似乎对衣服的颜色不太满意。
她转过身,盯上了我手里的素衣,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怀安哥,我不喜欢这件衣服,我想要柳晚手里那件。”
从小到大,陆瑶总是喜欢跟我抢东西。
抢我的衣服,抢我的鞋子,抢我心仪的男人。
但现在,我真的很想把周怀安让给她。
我将衣服紧紧护在身后,神情紧张。
“明日是我生辰,这件衣服不能给你。”
陆瑶去拉周怀安的袖子,眼眶泛红:
“怀安哥,都是我的错,让柳晚误会你了。”
“我就借她的衣服穿一天,明天选秀完,我肯定会还给你们。”
周怀安从我手里抢过衣服,又向我索要玉佩。
陆瑶试穿了一下,满意地转了个圈。
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衣服上,谁都没有仔细看我给的玉佩是真是假。
“好了,真的很美了,”周怀安旁若无人地抱了抱陆瑶,“快回去睡觉吧,明天你一定能被选中。”
陆瑶娇羞一笑,两人深情对视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陆瑶走后,周怀安怒气冲冲地来推我的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
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晚晚,别生气了好不好?她是妹妹,你就让让她吧。”
“我给你留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你辛苦一天了,快出来喝吧。”
每次陆瑶欺负完我,他都会来软语哄我一阵。
以前我总是很快就妥协了,在他的甜言蜜语中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但这次我不想开门了。
“冰都化了,没什么好喝的,我不喝了。”
我在房里注视着玉佩,突然窗户被人支开了一角,周怀安跳了进来。
我来不及收走玉佩,立刻拔灭了灯芯,屋内只剩下月光。
借着月光,他摸到了我身边,将我搂在怀里。
“晚晚,今天的你真美,是特意为我化的妆吗?”
“要不我们今晚先洞房花烛夜,改日再成婚如何?”
我厌恶地推开了他:“这不合礼数。”
他被我冷漠的话噎了一下,强行来吻我:“我周家养了你十五年,你也该报恩了。”
我挣扎着咬了他一口,他以为我在跟他调情。
动作更加急切。
【男主真是太不要脸了,女主明明不愿意,他这是强行啊。】
【还先洞房花烛,他这是故意想让女主婚前失贞,以后好拿捏女主啊。】
我强忍着冷静下来,现在还不能和他撕破脸。
我善解人意地迎合了他几下,又欲拒还迎地推开了他。
“怀安,你再忍忍,明日陆瑶还要选秀,你也不想明天出什么乱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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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顿住动作,在我颈侧烙下一个黏腻的唇印,和方才陆瑶颈间那抹刺眼红痕如出一辙。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压着不适抬手挡住他凑来的嘴。
「别急,等明日选秀结束,我自然会依你。」
周怀安脸上的燥热褪去几分,悻悻地挪开脸,又伸手将我死死圈在怀里:
「晚晚,还是你最识大体。你也知道如今银钱难挣,咱们那婚礼……」
我故作温顺地截断他的话头:「婚事一切从简就好,不必铺张。」
【女主这是被灌了迷魂汤?渣男都这样了还愿意嫁?】
【我不信女主这么傻,肯定在偷偷憋大招呢!】
【你们忘了女主之前把假玉佩塞给女配了吗?伏笔在这呢!】
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得逞的得意,转身去桌边给我倒茶时,指尖不经意扫过我腕间的玉佩。
借着窗棂透进的朦胧月光,他捏起玉佩凑到眼前反复端详。
片刻后,他像是看穿了什么,放下玉佩假模假样地叹口气。
「你又去买了块仿制的玉佩?我晓得你对原先那块宝贝得紧,连睡觉都揣在怀里。等明日瑶瑶选秀结束,定会把原物还你,这块你明日就拿去退了吧。」
我伸手接过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攥得发白,将玉佩紧紧按在掌心。
见我这副紧张模样,他假惺惺地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丫头,真正属于你的东西,旁人抢也抢不走。」
他说过的情话谎话能堆成山,唯有这句话,我竟深以为然。
我侧过脸望向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悬在墨色夜空里。
明日,属于我的一切,我都会亲手拿回来。
次日清晨醒来时,周怀安早已不见踪影。
刚走出房门,就撞见周母,她那双三角眼瞬间瞪得溜圆。
「柳晚!你打扮得这般光鲜亮丽要去哪?难不成也想去凑选秀的热闹?」
「我告诉你,不许去!你要是敢掺和,瑶瑶肯定选不上!」
「伯母说笑了,城东青楼正在招厨娘,月钱给五十两,我想去试试运气。」
一听见「五十两」三个字,周母的脸色立刻缓和下来,不仅不再阻拦,还翻出自己年轻时的银钗塞给我,催着我好好表现。
我揣着银钗出了门,走到街角就随手将那沾着铜臭的钗子丢进了臭水沟。
【女主干得漂亮!就该这么对这老虔婆!】
【这老巫婆上辈子把女主磋磨得够惨,还帮着儿子骗女主伺候了一辈子!】
往选秀场地去的路上,不少路人围了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不是卖豆腐的柳晚吗?」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看了?」
「今天不摆摊,怎么往这边走?」
「看这架势,是要去参加选秀啊!」
我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加快脚步往前走,没承想迎面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抬头一看,竟是村里的乡霸阿彪。
他盯着我满脸淫笑,我不动声色地稍稍褪下肩头的衣衫,露出一小片肌肤。
趁他看得发愣的间隙,我快步冲到不远处一个年轻御林军面前。
「军爷救命!此人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
那御林军生得眉清目秀,身形挺拔如松,闻言立刻拔剑横在阿彪颈间:「大胆狂徒,秀女也敢调戏,活腻歪了?」
阿彪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军爷饶命!是她先勾引我的啊!」
我立刻红了眼眶,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军爷明鉴,他是我们村有名的恶霸,平日里专挑妇孺欺凌。我一个靠卖豆腐为生的本分女子,哪敢主动勾引他?」
「再说,」我嫌恶地瞥了眼阿彪满身的横肉,抬手捂住鼻子,「就他这模样,值得我去勾引吗?」
我的话刚说完,围观的几个女子就纷纷开口帮腔。
看来这阿彪平日里作恶多端,大家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都等着看他倒霉。
那御林军也不多问,当即命人把阿彪捆在旁边的木凳上,结结实实打了五十大板。
听着阿彪杀猪般的惨叫声,我拢好衣衫,昂首走进了选秀的院门。
【女主太霸气了!这波操作绝了!】
【上辈子的仇总算报了点!不过五十大板也太便宜他了!】
眼下我还没恢复公主身份,只能先这样小惩大诫。
等我身份大白,定要让他变成最“魁梧”的太监,好好偿还上辈子的债。
进场前,秀女们要在场外按顺序排队等候验身。
我到得最晚,排在队伍末尾,前面刚好有十个秀女。
站在我前一个的,正是陆瑶。
周怀安就站在她身边,低声跟她交代着什么。
「怀安哥,你真的确定,这块玉佩能让皇后认我做公主?」
「放心,官府贴的告示上,公主玉佩的样式和柳晚那块一模一样。」
陆瑶捏着玉佩皱起眉头:「可这玉的质地,看着根本不像皇室之物啊!」
周怀安也凑过去看了看,眉头拧成一团:「当年八王之乱,胡人入侵,帝后日子也不好过,说不定那时候国库空虚,只能用这种普通的玉料。」
这事我早有耳闻。
帝后年轻时恰逢乱世,诸王争霸,胡人作乱,年幼的公主流落在民间也合情合理。
这次选秀本就蹊跷,哪有皇帝亲自下江南选秀,还特意限定只选十五岁女子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打着选秀的幌子,实则在寻找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前面的太监挨个验明身份,陆瑶回头跟周怀安说了句告别的话,转身时恰好看见了我。
「柳晚?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得声音都变尖了。
周怀安也急忙转过身,看清是我后,瞳孔猛地收缩,手里攥着的玉佩差点掉在地上。
我上前一步稳稳接住玉佩,递回他手里:「小心些拿好,要是摔碎了,可就选不上宫妃了。」
周怀安慌忙接过玉佩,亲手给陆瑶戴上,强压着怒火冲我低吼:
「你不好好在家卖豆腐,跑到这选秀场来凑什么热闹!」
陆瑶也跟着露出挑衅的笑容:「就是啊柳晚姐,这里可是选秀的地方,你一个马上要嫁人的妇人,哪有资格进来?」
我要是没资格呢。
我没心思跟他们废话,绕开陆瑶,率先走进了院内。
太监拖着长腔唱报:「柳晚,年十五,身世不详,以售卖豆腐为业。」
陆瑶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疯了似的拨开人群冲进来,可这时,皇后已经快步走到了我面前。
「女儿,真的是你吗?」
皇后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眶瞬间红透,连一旁的皇帝也忍不住抬手抹了抹眼角。
我自幼父母双亡,被周家收养,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双膝一软跪在皇后膝前,声音带着一丝怯生生的颤抖:「母亲。」
「她骗人!」
「她根本不是公主!我才是真正的公主!」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叫喊。
我缓缓扭头,就看见陆瑶举着那块假玉佩,不顾形象地朝这边飞奔过来。
她身后,周怀安正满头大汗地追着她跑。
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心中竟莫名多了几分期待。
等他知道所有真相后,会不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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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安快步冲至我身侧,一把攥住我的手臂,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急切道:
「柳晚,快跟我走,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陆瑶才是真正的公主,你顶替她的身份,这是在自寻死路!」
话音未落,他便欲强行将我拖走,全然将皇家颜面抛诸脑后。
陆瑶见状,也顺势跪倒在皇后脚下,高高举起那块伪造的玉佩,泣不成声:
「皇后娘娘,臣女才是您失散多年的女儿啊。」
「她、她是个骗子!」
随着一声闷响,周怀安也跪倒在地,立刻跟着说道:「臣可以作证,陆瑶的玉佩才是真的信物。」
皇后松开了我的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冰冷而审视。
在众人注视下,几名侍卫向我逼近。
我缓缓起身,就在陆瑶自以为人证物证俱在,胜券在握的瞬间。
我夺过她手中的玉佩,狠狠地摔在地上。
「呀——」
在一片惊呼声中,我俯身拾起一块碎裂的玉片,高高举起。
「娘娘请明鉴,此乃赝品。」
皇后微微颔首,侍卫将碎玉恭敬地呈上。
她目光一扫,凤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你如何断定此玉是假的?」
我声音清冷:「因为这假玉,正是我命人仿造的。」
弹幕瞬间沸腾。
【太解气了!女主正面硬刚!】
【乘胜追击,把他们的阴谋彻底揭穿,让他们也尝尝上一世的苦头!】
陆瑶闻言,脸色煞白:「这不可能!怀安哥哥给我的玉佩怎么会是假的?」
我却只是淡然一笑。
陆瑶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望向周怀安。
「怀安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怀安脸上写满了惊愕,随即转过头,怒视着我质问:
「柳晚,你为何要仿造玉佩!」
「只要你把真的交出来,今日之事我便既往不咎!」
我反手一记耳光甩在周怀安脸上。
冷冷地说道:
「因为我,才是真正的公主。」
「你为了扶陆瑶上位,不惜设计抢夺我的信物。」
「我不会再像过去那般任人摆布了。」
周怀安的脸颊迅速红肿,他强忍着怒火,死死地钳住我的手腕。
「柳晚,你别忘了,你是我周家的未婚妻,是我周家将你养了十五年。」
「你的命,是我们周家给的。」
【他们靠你的珠宝发家,还逼你补贴家用,你根本不欠他们什么!】
原来如此,我拭去眼角的湿润,抬脚猛地踹向周怀安的胸口。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
「不愧是本宫的女儿,」皇后走上前来,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晚晚,是母后来晚了。」
我紧咬下唇,强忍着鼻尖的酸楚,望着皇后。
「您……相信我了?」
皇后神色温婉,将两块玉佩并排置于掌心。
「当年姝容遇刺,是这块玉护住了她的心脉。」
「因此,玉佩上留下了一处缺口。」
「所以,持有这块缺角玉佩的人,才是本宫的女儿,是大京的嫡公主。」
陆瑶瞬间面如死灰,猛地指向周怀安。
「皇后娘娘饶命!」
「是他怂恿臣女冒充公主的。」
「臣女也是被蒙在鼓里,求娘娘开恩啊。」
陆瑶当真精于算计,眼看大势已去,便立刻反咬一口。
周怀安也不甘示弱,立刻反驳。
「皇后娘娘,您不要听她一派胡言,是她自己贪慕荣华,想当公主。」
「她还许诺我,只要她当上公主,就让我当驸马,臣也是被她蒙骗了啊。」
「不,不是的!」陆瑶还想辩解,两名侍卫已如铁钳般架住她,将她拖向殿外。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周怀安呆立当场。
待他反应过来,立刻扑倒在我脚下,抱住我的腿。
「晚晚,我是你的未婚夫,你难道要眼睁睁看我死吗?」
我从怀中掏出早已撕毁的婚书,如雪花般洒在他脸上。
「周怀安,你看清楚了。」
「婚书已毁,你我恩断义绝。」
弹幕再度刷屏:
【女主帅爆了!太爽了!】
【男主本来能顺理成章当上驸马,偏偏要被女配耍得团团转,真是自作自受。】
见他仍在叫嚷,惊扰了圣驾,一名侍卫上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扇在他脸上。
他脸上的肥肉都随之颤抖。
皇后冷冷地发话:
「交由你处置。」
意识到自己即将被阉割,周怀安如同待宰的牲畜,疯狂挣扎。
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晚晚,我错了,求你替我求求情。」
「我不想当太监,我要娶你,我发誓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依偎在皇后怀中,对他的哀求充耳不闻。
他终于撕下伪装,眼神里满是怨毒。
「贱人!」周怀安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心中冷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回宫途中,我安稳地坐在马车里,感受着久违的亲情。
从滚动的弹幕里,我得知周怀安在我离开后,被净身成了太监。
他无法再参加科举。
也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
如今,陆瑶腹中的胎儿,竟成了他唯一的血脉。
他找到陆瑶,求她嫁给自己。
他说只要陆瑶肯生下孩子,他可以不介意她日后另寻他人。
临行前,陆瑶曾来见我,她交出了她母亲制作豆腐的独家秘方,我本以为陆母会有所保留,未曾想竟是倾囊相授。
于是我恳请母后饶恕陆瑶。
但陆瑶并不愚蠢,自然不愿嫁给一个太监。
她断然拒绝了周怀安。
「怀安哥,你已经不是完整的男人了,给不了我幸福!」
「不如你把周家的钱财都给我,等我将来嫁个好人家,我绝不会忘了你的。」
「至于我们的孩子……我已经喝下落胎药,打掉了。」
当周怀安听到他唯一的孩子也没了,他彻底疯了,像野兽一样撕咬着陆瑶。
陆瑶挣扎了一夜,次日醒来,她披头散发地被周怀安拖到了里正那里,强行成了亲。
成婚刚满三月,周家夜夜都会传出凄厉的惨叫。
「唉,那个疯女人又在喊了……」
「谁让她把周家最后的香火给断了呢。」
直到某天,周怀安去镇上找活计,一个叫阿彪的壮汉闯进周家,对陆瑶施以暴行。
周母为救陆瑶,被阿彪一拳打在桌角上。
等周怀安回家时,周母已经气绝,陆瑶也奄奄一息。
周怀安彻底陷入了癫狂。
他抄起菜刀,将阿彪连砍十余刀。
阿彪从此做不成我府上最强壮的太监了。
阿彪死后,周怀安踏上了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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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皇后已然为我安排好了公主府。
府里,十来个容貌出众的面首已等候多时。
皇后笑容温婉,轻声道:“晚晚,若是不够,母后再为你添些。”
“这一路,母后见你眉头紧锁,可是还在念着周怀安?”
我尴尬地笑了笑。
怎会念着那个负心汉。
我只是在听弹幕的播报,心中感慨罢了。
“不必了,”我摆手拒绝,“一个便足矣。”
皇后忍俊不禁:“晚晚,你中意哪一个?”
“他,”我走向一位年轻俊朗的御林军,“我要他。”
此人正是之前帮我教训阿彪的那位年轻军爷。
这一路,我又怎会察觉不到,他默默投来的目光。
我口渴时,他总是第一时间递上水。
我游玩时,他寸步不离地守护。
“你叫什么名字?”皇后询问他。
他眼神微动,低头答道:“卑职谢澜。”
“从今日起,你便是公主的面首,可愿?”
皇后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
许久,才听见谢澜如蚊蚋般细弱的声音:“卑职……愿意。”
皇后离去后,公主府的太监总管李公公领来一个面目可憎的男人。
“公主,这是老奴的外甥,来京城投奔老奴,求公主收留。”
我正欲应允,弹幕突然沸腾:
【女主宝宝,千万别答应!】
【那是周怀安,他现在是个通缉犯,背负人命,是来找你复仇的!】
【我们是悔过自新的弹幕,只会助女主,不会害女主的!】
【你一定不能答应啊!】
原来弹幕也有善恶之分。
我抬眸望向空中,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紧紧握住谢澜的手:“我有你们,还有他。”
话刚落音,跪在地上的周怀安,脸上刀疤扭曲,露出阴险的笑容。
夜晚,我带着谢澜漫步上京城的灯会。
灯火辉煌,繁花似锦。
我为谢澜购置了许多物品。
新衣、新鞋、新佩剑。
路过卖酸梅汤的摊位。
我正要付钱,他却阻止,坚持要用自己的钱为我购买。
我依了他,因此首次品尝到了带冰的酸梅汤。
一边品尝,一边留意着周怀安。
他规矩地跟在我们身后,瘦削如鹌鹑。
一路上,我始终紧握谢澜的手,生怕人潮将我们冲散,周怀安便有机可乘。
所幸,周怀安还算安分。
不久,有艺人在表演火树银花,旁边一位娇俏女郎伴舞。
我拉着谢澜前往观赏,却意外看见了陆瑶。
她身着薄如蝉翼的衣衫,妆容浓重,几乎认不出。
她的脚踝上绑着一根麻绳,勒出了血痕。
“各位爷,小女子夫家已亡,只剩我一人,求各位爷赏些银两。”
那些年,我卖豆腐供她学艺。
如今她落魄,至少还有技艺傍身。
只是她的话,让周怀安脸色阴沉,毕竟他还未死。
“小姐,求求赏些银两。”
“公子,求求赏些银两。”
“这位小姐,看着好面熟……”
“柳晚!怎会是你!”
她认出了我。
我扔给她一块碎银,她却拔下朱钗欲刺我。
谢澜迅速将我护在身后,拔剑横在她颈间。
陆瑶神色恍惚,嘴唇颤抖,对我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抢了我的公主之位,还给我!”
“是你害我嫁给周怀安那个太监,害我被阿彪欺辱,你还我清白!”
谢澜欲动手,我拦下了他,推开他,走到陆瑶面前。
在她未反应过来时,我抽出一条木片,狠狠抽在她脸上。
她被打得愣住了。
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丝。
“第一,你不是公主,我才是。若你再敢混淆皇室血脉,我可诛你九族。”
“第二,你与周怀安暗中苟且,不洁在先,何来清白之说。”
“第三,我现在是公主,你敢惊扰我,我可现在就治你的罪。”
【天哪!女主宝宝太霸气了!】
【你们不觉得女配太可怜了吗!】
【嘘嘘嘘!我们是悔过自新的弹幕,必须支持女主!】
【上一世女主被送进军营为妓,全是女配的主意,这几巴掌太轻了!】
听到这里,我又扇了她几巴掌。
不久,木片终于停歇。
陆瑶颤抖的手捂住脸,鲜血从指缝渗出,口齿流血,状若疯妇。
“柳晚,你敢打我!”
我咬牙扬了扬木片吓唬她:“污蔑公主,以下犯上,本宫现在就诛你九族!”
话音刚落,谢澜吹了一声口哨,黑压压的暗卫从四面八方涌来。
陆瑶吓得脸色惨白。
“你、你别忘了,我母亲对你有恩。”
“你现在敢翻脸不认人……”
我打断了她的话:“正因为有恩,我不杀你,你还不快滚!”
6
陆瑶无法忍受众人的窃窃私语与目光。
羞耻感让她想逃离,但卖艺的班主并未放过她。
鞭子一下下落在她背上。
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转头望向周怀安。
这个伪君子,何时才会撕下他的面具?
弹幕曾说,我最终的结局是被他送进军营,沦为军妓,备受屈辱。
我的目光从他那张可憎的脸庞,缓缓下移。
是否也该让他尝尝被践踏的滋味?
回到公主府。
周怀安跪在我脚下,请求成为我的侍寝太监。
我倚着谢澜,用轻蔑的语气羞辱他:
「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你比得上谢澜的英挺俊朗吗?」
「你有谢澜的体贴入微吗?」
「让你侍寝,你也担不起,你只配去刷马桶。」
我的话让他身体战栗,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满是怨毒。
我抄起一根木杖,用力砸在他的背上。
「看什么看?本公主教训你,你还敢瞪眼?」
周怀安咬着牙,一把夺过我的木杖,恶声说道:
「柳晚,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我一脚踢向他的下体。
那里空无一物。
他还是痛得弯下了腰。
「哎呀,周怀安?」我故作惊讶,「怎么会是你?」
周怀安抓住我的手腕,双眼赤红地指向谢澜:
「柳晚,这就是你退婚的理由?」
「你从未真心喜欢过我?」
「你只是在利用我的家世,为了活下去,对不对?」
【渣男,都这时候了还狡辩!】
【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女主别怕,给他点颜色看看!】
谢澜拔剑欲杀,我拦住了他,让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我扔掉木杖,冷冷地盯着他:
「第一,当你想把我的玉佩给陆瑶,让她冒充我时,我们就完了。」
「第二,我曾喜欢过你,但从你只肯买常温的酸梅汤给我时,我就心死了。」
「第三,别忘了,是我卖豆腐供你读书,供陆瑶学舞,给你母亲治病,是你们全家靠我养活。」
我的三句话。
让他哑口无言。
他见我态度决绝,知道再无转圜余地。
他跪倒在地,抱住我的腿:
「晚晚,我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
「若你实在不肯,看在我娘死了,我也成了废人的份上,别让我去刷马桶,让我当侍寝太监,行吗?」
我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让他做侍寝太监,不就方便他近身行刺了吗?
他袖中藏着的匕首,我早已知晓。
从他进门,谢澜就提醒我了。
我坐下,抿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问:「你都会些什么?」
周怀安以为我松口,谄媚地爬到我脚边。
「晚晚,别看我如今这样,我以前可是很有经验的。」
没错,背着我与陆瑶私通的经验。
我吹了吹茶叶,扬起嘴角:「既然经验丰富,今晚就让本公主见识一下。」
「来人,把他关进柴房,再扔几个乞丐进去作伴!」
说罢,我挽着谢澜,转身回了房间。
那一夜,谢澜格外温柔。
当我鬓角微湿时,他凑在我耳边低语:
「公主,臣真的那么高大威猛吗?」
「公主,你喜欢臣这样吗?」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
我扶着腰走出房门,看见周怀安浑身是血,被几个疯癫的乞丐拖来拖去。
「好玩!真好玩!」
他赤着双脚,脚底被石子划破,留下两道血印。
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柳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根本不是什么公主,你就是个卖豆腐的!」
「你忘了当年是怎么低声下气地讨好我的吗?」
他每说一句就吐出一口血。
我笑了笑,拉过身旁有些羞涩的谢澜。
「他胡言乱语,你说该如何处置?」
谢澜脸上一红,片刻后,他回屋取了剑。
走到周怀安面前,一剑割下了他的舌头。
「罚他不能再胡说八道!」
我笑着拉住他:「还是你最懂我。」
周怀安被李公公送去了青楼。
最终成了一个任人玩弄的玩物。
弹幕终于安心,开始向我邀功。
【女主宝宝,我们这次做得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
【我们是改过自新的弹幕,一切都是为了女主好!】
【祝女主宝宝往后一生平安喜乐!】
话音刚落,弹幕便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我靠在谢澜怀中,世界终于清静了。
一年后,我册封谢澜为我的驸马。
这一世,我拥有了圆满的结局。
完结
来源:逢坂大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