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众人眼里,我能成为席阿桓的女朋友,全是因为季清瑶出了国。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看一场好戏,一场季清瑶回国后,我被席阿桓无情抛弃的闹剧。可谁都不知道,其实我也在等,等着席阿桓亲口跟我说分手的那一天。下午五点半,民政局里,最后一对离婚的夫妻慢悠悠地离开了。一位工作人员带着一丝同情的目光,走到我身旁,轻声说道:“你好呀,我们要下班啦,你等的人还没来吗?”说着,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席阿桓的号码。手机屏幕上,那十二个未接电话格外刺眼,而这最后一通电话,依旧像之前的那些一样,被无情地拒接了。我默默地合上手机,轻声说了句抱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文已完结)请放心阅读
在众人眼里,我能成为席阿桓的女朋友,全是因为季清瑶出了国。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看一场好戏,一场季清瑶回国后,我被席阿桓无情抛弃的闹剧。可谁都不知道,其实我也在等,等着席阿桓亲口跟我说分手的那一天。
下午五点半,民政局里,最后一对离婚的夫妻慢悠悠地离开了。一位工作人员带着一丝同情的目光,走到我身旁,轻声说道:“你好呀,我们要下班啦,你等的人还没来吗?”
我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结婚申请表,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倔强:“麻烦再等我一下,我最后再打个电话试试。”
说着,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席阿桓的号码。手机屏幕上,那十二个未接电话格外刺眼,而这最后一通电话,依旧像之前的那些一样,被无情地拒接了。我默默地合上手机,轻声说了句抱歉,便转身离开了民政局。当民政局那厚重的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的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紧接着,我抬手将手里的结婚申请撕得粉碎,狠狠地丢进了垃圾桶里。这已经是席阿桓第三次在注册结婚的日子放我鸽子了,而这,也必定是最后一次。我爱席阿桓,可我也不是那种没有自尊的可怜虫。席阿桓,从这一刻起,爱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我坐上出租车后,百无聊赖地打开了朋友圈。映入眼帘的,是我和席阿桓的一个共同好友刚发的一条朋友圈,上面写着:【喜得故人归,欢心都不知道咋说了。热烈欢迎清瑶回国,未来肯定一片光明!】
照片里,那个我一整天都联系不上的席阿桓正坐在人群中间,而他的身边,紧紧挨着的就是季清瑶。她是席阿桓的初恋,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我们三个人从小就一起长大,可现在季清瑶回国了,却唯独没有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手指轻轻一点,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还没等对方有什么反应,微信上又跳出了上司的消息:【华航的案子就交给你负责了。】
我瞬间来了精神,连忙回了个“好”字,然后抬头对司机说道:“不好意思师傅,麻烦改道去一下德庆会计事务所。”
华航的案子可是涉及上亿的金额,与其回家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我还不如回事务所加班呢。一直到晚上十点,城市里的灯光都亮起来了,我才从事务所里走出来,叫了辆车回家。家里黑漆漆的,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这样的场景我早就习惯了,洗漱完我就打算上床睡觉。谁知道,突然门铃响了起来。我只好起身去开门,当门打开的那一刻,我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席阿桓喝得烂醉如泥,整个人都靠在季清瑶的身上。这一幕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口,我的心猛地缩了一下。我沉默了几秒钟,才对季清瑶挤出一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季清瑶笑着回应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今天你怎么没来我的接风宴呀?”
季清瑶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副清冷的模样,穿着一条洁白的裙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直直地垂在身后。我也尽量保持着平常的语气说道:“今天本来是我和席阿桓领证的日子呢。”
周围的空气瞬间好像凝固了一样。季清瑶的眼神闪了闪,然后露出了一丝歉意的神情:“那真是不好意思啦,是我耽误你们了。”
“没关系的,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
我瞥了一眼席阿桓,心里平静得很,反正这婚我也不想结了。我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位置,问道:“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季清瑶愣了一下,很客气地拒绝了:“不了,我刚回国,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处理呢,阿桓就交给你照顾啦。”
“阿桓喝醉了以后会头疼的,明天早上你记得给他煮点醒酒茶,多放点儿蜂蜜……”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哎呀,我都忘了,现在你才是他的女朋友,这些事情你应该都清楚吧。”
季清瑶的话就像一根根刺,扎在我的心里。我当然清楚啦,这些关于席阿桓的点点滴滴,在我暗恋他的那十年里,我就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了。我没有失态,反而笑了笑说:“没想到当初为了一个国外研究所的offer,就狠心抛弃席阿桓的人,对他的喜好还能记得这么清楚,还真是挺稀罕的呢。”
季清瑶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我关上了门,把席阿桓扶进了卧室。我去卫生间沾湿了毛巾,刚擦到席阿桓的脸上,他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席阿桓那滚烫的吻就落了下来。我想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就挣脱不了。卧室里,昏黄的灯光下,两道人影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我的指甲无意识地划破了席阿桓那劲瘦的背肌。席阿桓吃痛地哼了一声,在我耳边迷迷糊糊地喊道:“清瑶,别捣乱。”
我一下子僵住了,心口像被无数根针在扎一样,痛得我无法呼吸。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结束之后,我看了一眼躺在身边沉沉睡去的席阿桓,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床头柜里翻出避孕药,一口咽了下去。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我也感觉不到什么知觉了,就那样躺在席阿桓的身边,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闹钟一响,我就醒了过来。身边空荡荡的,席阿桓早就不见了踪影。我迅速起床洗漱,没想到在门口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席阿桓。他站得笔直,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考究西服,眼底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淡淡地说了一句:“记得吃药。”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又被狠狠地扯了一下。我没有说自己已经吃过药了,只是随便应了一句:“行。”
他不想要我的孩子,正好,我现在也不想给他生孩子。席阿桓得到我的回答后,正准备出门,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昨天我有点事儿,忘记和你去领证了,等我有空了,我们再去一趟吧。”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听到他说这句话了。我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能回了一句:“好,等你有时间再说吧。”
我这比想象中还要淡定的态度,让席阿桓定定地看了我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出门走了。我一到事务所,就直接去找行政主管,说:“我的婚假不用批了。”
行政主管惊讶地看着我,问道:“怎么回事呀?你不是要结婚了吗,难道婚礼改时间了?”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的,是我不想结婚了。”
看着行政主管那诧异的神情,我又递过去一沓资料,说:“还有,我已经申请去德国常驻了,下个月就出发。”
行政主管更惊讶了,再三确认道:“你确定吗?你在德国那边可没有任何根基,过去的话就等于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我笑了笑,一脸认真地说:“国内一级高管的职位都已经饱和了,我想要往上走,不重新开始怎么行呢?”
从行政主管那里出来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翻开卷宗,开始认真地工作起来。等到下班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我刚回到家,就看见席阿桓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在平板上写着什么。他的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了结实而又线条优美的小臂。看见我回来,席阿桓合上平板,平静地看着我说:“清瑶回国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知道。”
我冷静地和他对视着,说道:“昨天你喝醉了,就是她把你送回来的。”
席阿桓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微微挑了挑眉,绕过了这个话题,只是说:“过几天是清瑶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
我直直地看着他,问道:“她要是想邀请我,为什么要你来说呢?”
席阿桓语气很坦然地说:“她现在在我的研究所工作,我就是顺便提一下而已。”
我轻轻扯了扯唇角,眼中浮现出一丝嘲讽。我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季清瑶出国的时候,席阿桓曾经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她共事。可现在人一回来,他当初说的那些话就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一样。我懒得去翻旧账,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就结束了这场对话。
几天后,季清瑶生日的那天,一大早席阿桓就不见了人影。我洗漱完后,来到衣帽间换衣服。看着满柜子的白色衣裙,我突然有些发呆。我这才发现,这些年,我爱的太卑微了,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就开始模仿季清瑶。季清瑶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我就也跟着穿白色,可我真正喜欢的,其实是那种耀眼的红色。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了,那就从换衣服开始改变吧。我从衣柜的最里面找出了一条五年前的旧裙子,是一条火红色的鱼尾裙,穿上它,完美地展现出了我姣好的腰身。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把直发挽了起来,涂上了鲜艳的大红色口红。
中午,我准时来到了约定的场所。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什么?清瑶,你还请了陆涵啊?你请她来干嘛呀,她能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吗?”
“就是啊,她不过是一个普通211本科生,我们在座的可都是清北毕业的,最差也是个研究生。要不是看在阿桓的面子上,她连我们这个聚会的门槛都进不来呢。”
“阿桓,现在清瑶也回来了,你给个准话,清瑶和陆涵,你到底选谁呀?”
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我当然知道席阿桓的圈子根本就不欢迎我。席阿桓是国内理论物理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是清北最年轻的教授。他的同事们都自认为是高级知识分子,总是看不起我的学历,觉得我比不上季清瑶,根本就不配陪在席阿桓的身边。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在哪里,但为了席阿桓的社交关系,以前我总是能忍就忍。而现在,我已经没有再忍下去的必要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推开包厢的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看到我,不但没有一点被撞见说坏话的不好意思,反而还调笑着说:“哟,小涵来了,我们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呢……”
在那窸窸窣窣的笑声中,我也扯了扯嘴角,笑着说:“是挺好笑的,我就想问问你,你一年的工资加起来,有没有我一个月的奖金多呀?怎么就能活得这么自信呢?”
整个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这个以前任人调笑,连半个字都不敢说的人。刚刚说话的那个男人更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席阿桓抬眼看了我一眼,冷淡地说:“陆涵,这种玩笑可不好笑。”
我也看着席阿桓。别人开我的“玩笑”,他不闻不问,我一反驳,他就开始说话了。其实本质上,他和这些人的看法是一样的。他也看不起我的学历,也觉得我比不上季清瑶,更觉得他是在将就着和我在一起……
我的胸口一阵烦闷,这时就看见季清瑶笑着迎了上来,假装打圆场地说:“哎呀,涵涵从小脾气就这么大,大家别跟她计较啦。”
她这绿茶发言的味道简直都要把人熏晕了。按照我以前的脾气,估计直接就要和季清瑶吵起来了,但奇怪的是,自从做出放下席阿桓的决定后,我居然连和季清瑶计较的心思都没有了。我呵呵一笑,然后坐了下来,说:“是呀,谁让我脾气大呢。”
季清瑶见我居然没有和她吵起来,反而比我还要惊讶。等我坐下好一会儿,包厢里的众人才又开始聊起天来。有人还故意大声说:“老陈,这次你的课题可是国家级项目,光是研究经费就有几千万呢。”
“可不像某些人,赚的都是黑心钱!”
我也懒得再和这些人废话了,反正这次聚会之后,以后估计也见不着面了。只是看着对这些话无动于衷的席阿桓,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苦笑,为自己感到悲哀了几秒钟。
开席之后,季清瑶刚夹起一个香辣鸡翅,就看见席阿桓皱起了眉头,说:“你不能吃辣的,你还要不要你的胃啦?”
席阿桓在生活中就是个白痴,生活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我写张便利贴告诉他该怎么做。这样一个对俗世一切事情都不太在乎的人,却还能记得季清瑶的每一个习惯……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现在更是一口都吃不下了。聚会结束的时候,席阿桓抢先去结了账,他们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我突然想起,季清瑶出国前,我们三个人就是像现在这样相处的。后来季清瑶出国了,我终于成了席阿桓的女朋友,我也从席阿桓的身后走到了他的身边。我以为自己改变了一切。可原来只要季清瑶一回国,一切又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夜幕低垂,繁华都市的霓虹灯如繁星般闪烁,将街道装点得五彩斑斓。
三人缓缓走到酒店门口,那璀璨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道道修长的影子。席阿桓停下脚步,身姿挺拔,他认真地看向季清瑶,目光深邃而专注,开口问道:“有人来接你吗?”
季清瑶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轻声回道:“我哥马上就到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地停在了门口,车门“唰”地一下打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像一只欢快的小鹿,猛地从车里扑了出来,朝着季清瑶飞奔而去,嘴里还兴奋地喊着:“姑姑,生日快乐!”
那孩子跑到季清瑶身边,紧紧地抱住她的腿,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可下一瞬,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席阿桓,立刻松开季清瑶,像个小尾巴似的跑到席阿桓跟前,娇声撒娇道:“姑父!你都好久好久没来看我了!”
我站在一旁,听到孩子的话,就像被人突然点了一下穴位,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心里“咯噔”一下。
席阿桓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微微弯下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动作温柔极了。然后,他又转头看向季清瑶,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嘱咐道:“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
季清瑶朝他点了点头,那动作优雅而得体。她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那种炫耀的光芒,但却好像在无声地告诉我:看见了吧,我和席阿桓之间的关系就算断绝了五年,也不是你能比得上的。
我看着那辆车缓缓驶离,尾灯在夜色中渐渐消失,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沉甸甸的。
这时,席阿桓才回头看向我,轻声说道:“走吧。”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才跟上了他的步伐。
两人上了车,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味。席阿桓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解释道:“以前我和那孩子关系还挺好的,没想到清瑶没告诉他我们分手了。”
我闻言,转过头看向他。车里没有开灯,昏暗中,我只能看到他一半的面孔藏在阴影里,另一半也被黑暗笼罩着,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我在心里反复思量着他的解释,最终只是轻轻地轻笑了一声。产生误会的是那孩子,刚刚席阿桓只需要说一句话就能向那孩子解释清楚,可他却什么都没说。现在却反而来向我解释……这不是很好笑吗?
我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于是扭过头去,看向窗外。窗外的夜景飞速掠过,可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席阿桓见我没有回应,便侧过头看了我一眼,视线不由自主地停在了我身上那条鲜艳的红裙上。他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川”字,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还有,以后不要再穿红裙,不好看。”
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就像被一把小锤子狠狠地敲了一下,猛地一颤。我不禁在心里想,到底是我穿红裙不好看,还是席阿桓只喜欢我穿得像季清瑶?我越想越难过,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席阿桓见我不说话,也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目视前方,一言不发。车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回到家中,我径直走向书房。柔和的灯光洒在书桌上,我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自己马上要去德国了,自然要学好德语。好在我从前就有德语基础,现在重新学习也不算太困难。我没有刻意避开席阿桓学习,可他也没有问我在做什么,对我的事情似乎毫不关心。他就像一个陌生人,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又仿佛隔着一堵无形的墙。
第二天,华航的案子第一阶段正式达成意向。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成就,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我顺势举办了一个酒会,邀请了好些金融圈内的人。酒会上,灯光璀璨,音乐悠扬,人们欢声笑语,气氛十分热闹。最终,酒会大获成功,我也第一次在酒会上喝醉了。
我的好友兰伯特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你们也不拦着点,真让陆涵喝醉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茫然,没了主意。有人试探地问道:“陆涵有男朋友吗?”
另一个人接着说:“没有吧,要不然给那个谁一个机会,他不是喜欢陆涵吗,叫他送她回家呗。”
兰伯特轻轻啧了一声,正打算自己送我回家,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阿桓”。兰伯特接起电话,还开了外放。
一个声线淡漠的男声随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陆涵,你在哪?怎么现在还不回家?”
男人的话语虽然冷淡,但也证明了他的身份。大家听了,都大吃一惊,没想到我居然有男朋友。只有兰伯特为这人话语里的冷漠皱起了眉,他对着电话说道:“你好,我是陆涵同事,她现在喝醉了,你能来接她一下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然后男人的声线无端骤冷,只说了一个字:“地址。”
有人连忙把地址告诉了他,电话这才被那人挂断。几个同事更惊诧了,开始议论纷纷。
“几年了,我从没听过陆涵还有男朋友。”
“就是啊,陆涵加班那么多次,从没见过有人来接她。”
只有兰伯特望了眼喝得满脸通红的我,莫名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无奈和心疼。
席阿桓赶到会场时,我的酒劲已经散了一半了。我正坐在沙发里,眼神呆滞,像个木头人似的发呆。
席阿桓迈着大步走到我面前,他那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我呆呆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席阿桓飞快而仔细地打量完我,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冷地开口质问:“有必要吗?”
他的意思是,有必要为了一个工作,喝到这个程度吗?我脑中迷糊,却下意识想回句“当然有必要”。可我能察觉到席阿桓的不悦,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我只拽着他的衣角,像个小孩子似的咕哝着撒娇:“我们回家吧。”
席阿桓听了我的话,胸口莫名堵闷,就像有一团棉花塞在那里。他跟旁边正打量他的兰伯特打了声招呼,然后轻轻地将我抱起,像抱着一个珍贵的宝贝。
一上车,我就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睡着了。我的头歪在一边,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肩膀上。
席阿桓无意识地扫了一眼,看见我今天风衣里穿的是白色衬衣。他的眉头顿时松了下来,心里想着:果然,这样好看多了。至少比红色好看,没有那么勾人了。
回到家后,席阿桓就将我带进浴室。浴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水汽,他本想叫我清醒清醒,可没想到我像个小疯子似的,拽着他的领带,用力一拉,他就跟着我一起倒了下去。
我胡乱的吻落在他脸上、喉结上,像雨点一样密集。席阿桓眸中欲色翻涌,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终于忍无可忍,一只手摁住我的后脑勺,便吻了回去。
一切归于平静。我趴在床上,脑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可身体却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连翻转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席阿桓慢条斯理地从浴室出来,他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大概是满足了,他眉眼难得温柔,就像春天里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心田。
忽地,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季清瑶。他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就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光,立即接起电话。
只听季清瑶慌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阿桓!我做菜时不小心把锅烧了,现在锅着火了怎么办?”
席阿桓猛地脸色一变,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焦急地说道:“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他便匆匆去换衣服。他换衣服的动作很快,就像一阵风。见我正灼灼盯着他,他下意识地说了个借口:“研究所有急事,我得出门一趟,今晚不用等我。”
他说完,也没管我有什么反应,飞快换好衣服就出门了。随着“砰”的一声门响,这个家再次陷入了冷清。那冷清就像一层厚厚的冰,将我紧紧地包裹起来。
我始终一言未发,只是难堪地闭上了眼。我们才耳鬓厮磨过,甚至余温未消,他就迫不及待要去另一个女人那……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小刀割着,疼得无法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却是同一个人,季清瑶。我忽然有种直觉,这是季清瑶要给我的下马威。我听着阵阵铃声,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接,一个说不接。最终,我还是摁下了接通键。
季清瑶深情的声音便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阿桓,我们和好吧。”
“你还爱我,对吗?不然也不会我一个电话,你就从陆涵身边来到我这。”
我呼吸一滞,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机,手心里全是汗。
席阿桓沙哑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我确实还爱你。”
下一瞬,电话被对面挂断了。冷色的手机屏幕光,照出了我一张惨无血色的脸。那一刻,我都不知道是该为季清瑶一个电话,席阿桓便毫不犹豫地抛下我而伤心。还是为就算季清瑶在前途和他之间选了前者,席阿桓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她而伤心。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飘回到了过去。我想起了一件我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事。那是季清瑶出国的第一年发生的,那一年席阿桓第一次拿下物理届的大奖。那一天,阳光格外灿烂,我满心欢喜地拿着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想去领奖台后台给他惊喜。
可当我走到后台时,却听见了席阿桓和他同学之间的对话。
“你和清瑶的项目拿下大奖了,你不借此机会去国外追回她?你别告诉我,以后就打算和陆涵在一起了。陆涵除了那张脸,其他的可都配不上你。”
而席阿桓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回答道:“我会考虑的。”
第二天,他就对我撒谎道:“我要去国外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一周后回。”
哪怕那时我已经是席阿桓的女朋友,可我却像个胆小鬼,不敢直白地问他:“你是不是要去见季清瑶?”
我不敢问,怕问了之后,自己就会被分手。我只能红着眼,声音颤抖地说:“我等你回来。”
我熬了一周,终于等到席阿桓回国。那天,从不喝酒的席阿桓喝了个酩酊大醉。他靠在我的肩膀上,醉意朦胧地说:“涵涵,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我记得,自己那时候心疼得难以言喻,就像心被无数根针狠狠地扎着。我紧紧地抱着席阿桓,许诺道:“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句话一说出口,我就坚持了五年。我总以为自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就像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到来。却没想到是我先在那一天的到来前,先一步地累了。
此时此刻,我眼眶微红,终是叹息了一声。“席阿桓,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我要离开他了。他的爱,我再不想要了。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脸上,我去了事务所。却得知德国那边的领导今天来京考察,考察结束后,居然心血来潮要去爬长城。我作为即将前往德国的员工,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去。
长城就像一条巨龙,盘踞在群山之间。我爬了几小时,才堪堪爬到一半。我累得气喘吁吁,像一只破风箱,正坐在楼梯那喘着粗气。
这时,面前忽地递来了一瓶水。我抬头一看,竟是席阿桓!我都懵了,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席阿桓把水打开,温柔地喂我喝了几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我才缓过劲来,问道:“你为什么在这儿?”
席阿桓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跟自己身边的男人介绍起我来:“这是我女朋友,陆涵。”
又跟我介绍起那人来:“山东省来的研究员,陈非。”
我伸出手,脸上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说道:“你好。”
陈非热情地回握我的手,笑得一脸灿烂:“好啊,老席原来你女朋友这么漂亮啊,便宜你小子了。对了,你女朋友在哪高就啊?”
席阿桓一愣,随即含糊地说道:“一个小事务所。”
我挑眉看他。我心中清楚,席阿桓这是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工作单位是什么……在一起五年了,我没换过工作,可对席阿桓来说,我的工作重要吗?
我于是自己补上细节:“我在德庆事务所工作。”
陈非一惊,猛地锤了一下席阿桓,大声说道:“你这家伙,这么谦虚干啥?这可是世界四大之一的德庆事务所,要是德庆也算小事务所,那就没有大事务所了!”
席阿桓身体一顿,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他复杂地看了眼我,然后沉默住了,那沉默就像一堵墙,隔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陈非没想太多,对于爬山气势满满,大声说道:“我先去前面了,你们马上过来啊!”
席阿桓应了一声,他就走了。剩下席阿桓和我两人,步调缓慢地前行。席阿桓的侧脸紧绷着,就像拉满的弓,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叹了口气,索性直白地说道:“我在德庆事务所工作,是德庆的基金经理人,负责的是基金方面的投资与管理。”
席阿桓低敛着睫毛,不看我,冷冷地问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平静地回道:“下次你就可以和别人这么介绍我了,而不是你的女朋友后面,什么也没有。”
我不止是席阿桓的女朋友,我还是我自己。我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生活。
席阿桓皱起了眉,语气有些不悦:“我们工作涉及的完全是两个方面,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德庆事务所?”
我默然一瞬,旋即笑着感慨:“是啊,我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笑容稍纵即逝,我随即看向前方,我的领导在前面朝我招手。“行了,不说了,我去和我领导打声招呼。”
我脚步加快几步,便往前走去。到了瞭望台上,我走到领导旁边,便见领导意有所指地看向我身后的席阿桓,问道:“你男朋友?”
我点了点头:“是。”
领导就开玩笑地问道:“舍得一个人去德国?不带他?”
此时,席阿桓也走到了我身边,平静地望向山峦。他的脸庞轮廓深邃,与从前并没有几分不同。那脸庞就像一座雕刻精美的雕像,可却让我感到陌生又遥远。
我轻笑一声,率先移开目光。我知道席阿桓不会德语,所以此刻,我用德语光明正大地当着他的面回道:“舍得。”
从长城下来,我妥善送走一众领导。再转身,便只看见陈非一人了,他指了指商店,说道:“席阿桓去买水了。”
我点点头。陈非是个话痨,又自来熟地攀谈起来:“我这次过来,爬长城是其次的,最主要的还是替市星空馆的分馆,深空科普艺术馆做开馆测试。这可是你男朋友做了五年的项目,明天就开馆了,你一定会来的吧。”
我想起之前见过席阿桓打开市星空馆的网址,也没多想,只说:“他没和我说这事,而且,我明天下午有会,走不开。”
陈非一愣,立即就从包里拿出一张门票,大大咧咧地说道:“哎呀,他可能是忘了呗。你是他女朋友,怎么可以不来?”
我伸手接过门票,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没过一会儿,席阿桓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水,他把水递给我,随口问了一句:“刚刚陈非找你说了啥呀?”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客厅的沙发上。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随着席阿桓的身影来回移动。只见他从卧室走出来后,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开始忙碌起来。
他先是打开衣柜,在一堆衣服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了那套只在领奖时才穿的高级定制西装。那西装笔挺地挂在衣架上,像是在诉说着曾经的荣耀。他小心翼翼地把西装取下来,轻轻抖了抖,然后仔细地穿在身上,还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整理着每一个细节。
接着,他又拿起梳子,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精心编排过一样。他还喷了点淡淡的香水,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看着他这番精心打扮的模样,我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他这架势,就像是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婚礼一样。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我,转过头来,语气平淡地说道:“我今天有点事儿,可能会晚点回来。”
很明显,他压根就没有邀请我一起去参加那个开幕式的意思。我的心口微微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但我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好啊,祝你今天开馆顺顺利利的。”
席阿桓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刚才的问题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迅速接起电话,声音温和又体贴:“你到了呀?这么快呢,我还想着早点去接你……”
电话那头传来季清瑶清冷的声音,只是隔着电话,我听不太真切她在说什么。紧接着,“砰”的一声,家里的大门被关上了,那声音像是一道屏障,把最后一丝声音也阻拦在了门外。
我默默地从包里拿出门票,放在手心里,眼睛直直地盯着它,仿佛那门票上有什么魔力似的。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窗外的鸟儿都换了一批又一批。最终,我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说道:“把我下午的会议往后推一推吧,我有点事,去不了了。”
下午两点,我站在了星空馆的门口。阳光洒在馆顶,那玻璃幕墙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像是一个神秘的梦幻世界。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了进去。
离我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去整整五年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旧星空馆,那时候的它,就像一个被遗忘的孩子,显得有些破旧和冷清。而现在,它就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变得焕然一新。
我还记得,那一次席阿桓要在旧星空馆向季清瑶告白。当时,我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默默地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没有人知道,那场告白的布景都是我亲手布置的。我精心挑选每一个装饰品,用心摆放每一束鲜花,就为了能让席阿桓的告白更加浪漫。可最后,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季清瑶幸福地相拥在一起。
那今天呢?这么盛大的开幕式,会不会也有它的主角呢?
开幕式已经开始了,场馆里灯光璀璨,人群熙熙攘攘。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舞台。
突然,灯光暗了下来,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上。只见席阿桓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了台。他身材高大挺拔,就像一棵苍松,行走间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势。他身上的西装笔挺合身,将他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完美。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五官深邃而立体,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
他的出现,引得不少女观众开始窃窃私语,那声音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
席阿桓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开始侃侃而谈:“这个以深空为主题的科普艺术馆,是北京市和我们深空探测实验室一起打造的深空探测科普项目。”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说道:“这个项目,我整整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完成。”
说着,他的视线缓缓地看向了台下的季清瑶,语气中多了一丝磁性和温柔:“我曾经和一个人约定好,要一起去探索宇宙的奥秘。可惜,我们错过了五年的时光。这个艺术馆,就是我为我们的重逢准备的礼物。”
“季清瑶,谢谢你今天能来。”
他的话音刚落,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那声音就像一阵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所有人都被他的深情告白感动不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唯有我,呆呆地站在欢呼的人群里,就像一尊雕塑,傻傻地看着席阿桓伸出手,将季清瑶牵上了台。他们在聚光灯下紧紧相拥,那画面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却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转身想要离开,却对上了陈非那张写满尴尬的脸。陈非看了看台上仍在拥抱的两人,又看了看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没有心思听他说话了,我平静地绕过他,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就好像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我走出星空馆,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挡,然后朝着事务所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心里一直在想,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把那场会议开完呢。
工作结束后,夜幕已经降临。我开着车回到了家。刚把车停好,我就看见小区楼下昏黄的路灯下,席阿桓和季清瑶正慢悠悠地散步,那模样就像一对甜蜜的情侣。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季清瑶回国之后的房子是席阿桓帮忙找的,就在我们家隔壁单元。
我缓缓地朝着他们走去,脚步很轻,生怕打扰到他们。走近了,我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只听季清瑶语气羞涩地说:“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而席阿桓的声音温柔得就像夜晚的微风:“喜欢就好。”
他们就这样慢慢走到了楼下,到了告别的时候,席阿桓站在原地,目送她上楼。季清瑶却没有动,她咬了咬下唇,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说道:“这么晚了,还要你送我回家,真是不好意思啊。”
“要是陆涵知道了,又得找你闹了吧。”
席阿桓听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就在季清瑶正暗自得意的时候,我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响起:“我不介意。”
我从旁边的树下走了出来,平静地看着季清瑶,说道:“大家都是朋友嘛,送彼此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是吗?”
季清瑶听了我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就像一个调色盘。她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是啊,是我想多了。”
我这才看了一眼席阿桓,然后转身往前面走去。很快,席阿桓跟了上来,但他一路上都沉默着,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我刚回到家,手机就“叮咚”一声,“这周五,我们打算给你办个欢送会,你可不许不来啊!”
我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抬起头,望向席阿桓,平静地问道:“这个周五,我有个聚会,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席阿桓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惊讶。这还是我第一次邀请他去参加我的聚会呢。他对上我平静如水的眼眸,莫名地感觉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一只小兔子在乱跳。他下意识地就答应了下来:“好,我会去的。”
聚会那天,我一下班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聚会地点。一进门,朋友们就像一群热情的小蜜蜂,围了过来。他们满脸不舍地说:“你这一去德国,我们以后想见一面可就难了,真的舍不得你啊。”
我真心地笑了笑,然后张开双臂,回抱住对方,说道:“没事啦,等我在德国闯出一片天地,就把你接过去,让你过上好日子。”
好友听了我的话,破涕为笑,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时候,兰伯特看着门口,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你男朋友也要来吗?他人呢?”
我正准备说话,就听见席阿桓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们没来晚吧?”
我回头望去,瞳孔瞬间一缩。只见席阿桓确实到了,可他身边还站着季清瑶。
众人都惊诧地看着这一幕,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席阿桓却依旧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清瑶听说我们要去聚会,她也想来凑个热闹,你不会介意吧?”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当然介意了,可季清瑶人都已经来了,我总不能把她轰走吧。我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进来吧,别客气。”
这顿欢送的饭吃得那叫一个难堪啊。席阿桓当着我朋友的面,殷勤地给季清瑶添饭夹菜,还温柔地说:“给,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土豆炖排骨。”
兰伯特终于忍不住了,冷哼了一声,说道:“席阿桓,你女朋友夹不到她最喜欢吃的菜,你也给她夹一下呗。”
结果席阿桓一愣,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心里明白,他压根就不知道我的喜好。我尴尬地笑了笑,伸手转动了桌上的转盘。
这顿饭就在这股莫名其妙的氛围中结束了。兰伯特却还不甘心,提议道:“吃饱喝足了,不如去隔壁桌游馆玩把狼人杀?”
我一愣,我知道兰伯特这是想替我找回场子,可我明天就要和席阿桓说分手了啊……
我刚想拒绝,却看见席阿桓竟然点了点头。没办法,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桌游馆。
兰伯特自告奋勇当上帝,他熟练地分好身份牌后,大家都闭上了眼睛。
游戏进程很快,几轮下来,场上的情况逐渐清晰起来。场上一共两只狼,席阿桓抽到的是预言家,他成功找出了第一只狼,现在还剩一只。而我抽到的是女巫,我公开身份后,靠着解毒剂成功地活到了最后一轮。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最后场上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很明显,季清瑶就是狼人。
我看向席阿桓,认真地说道:“你查验了我的身份,只要你和我一起投季清瑶,这局我们就能赢了。”
而季清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她没话辩解,竟然干脆撒娇道:“阿桓,我真的不是狼人啦,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兰伯特翻了个白眼,说道:“好了,别废话了,投票吧。”
我和季清瑶毫不意外地互指,然后我们一同看向了席阿桓。
席阿桓沉吟了片刻,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沉声道:“我投陆涵是狼。”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好友直接冷笑道:“有没有搞错?这样玩游戏还有什么意思啊?那干脆大家都不要玩好了,都靠撒娇来混票呗。”
季清瑶被这么一说,眼眶迅速地红了起来,她楚楚可怜地望了席阿桓一眼,然后看向大家,委屈地说:“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么针对,既然你们不愿意和我一起玩游戏,那我走就是了。”
说罢,她就哭着跑出门了。
席阿桓当即起身,冷冷地看着我,指责道:“一个游戏而已,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他说完就要追着季清瑶而去。我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臂,说道:“别走。”
身边都是我的朋友,如果席阿桓就这么一走了之,那我该有多尴尬啊?
席阿桓眼睛闪了闪,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可最后,他还是挣脱了我的手,客气地说:“这顿我请了,大家随意。”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抛下我,去找季清瑶。
我呆呆地看着席阿桓的背影,心底一片悲凉,就像一片荒芜的沙漠。
在座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兰伯特一脸的抱歉,说道:“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最后会搞成这样。”
我回过神来,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没事,我知道你们是在为我出气。但今天本来就是为我践行的,没了他们,咱们更能够畅所欲言,不是吗?”
灯光下,我的眼眶红得惊人,就像两个熟透的红苹果。但我还是笑着举起了酒杯,说道:“高兴点!我离开是好事。你们得祝福我啊,就祝我……”
我思索了一下,才含泪说道:“祝我离开后,前程似锦,所愿皆所得!”
众人对视一眼,眼眶也悄然地红了。他们纷纷举起酒杯,猛地一撞,大声说道:“祝你,前程似锦,所愿皆所得!”
从聚会回家后,我收到了公司替我购买的机票出票信息。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尊敬的陆涵女士,您所乘坐的从北京到德国的华夏7399航班,将于2025年1月24日17点20分准时起飞,祝您一路平安。】
那就是后天。1月24日,这就是我正式离开席阿桓的日期。
我不愿再多想,干脆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收拾的途中,席阿桓回了家。他对刚才桌游馆的事没再提,我也没有主动问。只是,席阿桓明明看见了我在收拾行李,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你先忙,我睡了。”
他不关心我要去干什么,也不知道是笃定我绝不可能离开他,所以有恃无恐,还是即便知道了我会离开,也毫不在意。
我继续收拾着东西,突然,从压箱底的包里翻出两张被遗忘的剧场盲盒券。我记得这是几个月前,我和席阿桓在剧场门口抽奖得到的,可以凭借此券免费看一场戏剧。我们早就约好了要一起去,结果季清瑶回了国,就没人再记得这件事了。
我扬起票,回头叫住席阿桓:“我们明天去把这个券用掉吧。”
席阿桓随意地说:“行。”
我于是收好票,将它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我心里想着,看完戏剧,我们之间就真的再无牵绊了。
第二天,我和席阿桓来到剧场。剧院里灯光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和陈旧的气息。正好上演改编自张爱玲的经典戏剧《红玫瑰与白玫瑰》。
这部话剧最经典的桥段便是男主角的自白。他说:每个男人都有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就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红的便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我看这一段的时候,看得入了迷,眼睛都湿润了。我不由代入自己,心想:季清瑶就是席阿桓生命里的白玫瑰,圣洁美丽。而我……
我情不自禁地看向席阿桓。却见昏暗的剧场里,他正全神贯注地回着手机里的消息。手机屏幕上,清瑶两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刀,扎得我心口疼。上面显示着:【你在干嘛呀?我好无聊啊,你能不能过来陪我?】
【等会,我马上过来。】
席阿桓迅速回完消息,若有所感,抬头便看见我平静的脸。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戏不好看?”
我摇摇头,只说:“没什么。”
我又看向了台上,心里默默地说,也许自己,连蚊子血都算不上……
我心口疼痛,觉得自己又可笑又悲哀。
戏剧结束后,我们顺着人流走到剧院门口。我明知道他走得急的原因是为了赴季清瑶的约,却仍忍不住地开了口:“我们回家吃饭吧,我给你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
可席阿桓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不了,我待会有事。”
我满心期待地出声挽留他,不过是想和他吃最后一顿饭,给我们这段感情堂堂正正地画上一个句点。
可席阿桓呢,他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意满足我。他目光清冷又寡淡,就跟过去五年里的每一个普通日子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波澜。
他淡淡地开口说:“下次吧,等我有空了一定陪你。”
那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熄灭,终于释然了。我像往常一样,平静地和他道别:“好,我知道了。”
我看着席阿桓转身离开,他那急切的样子,就像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迫不及待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轻声呢喃:“没有下次了,席阿桓。”
回到家后,我之前约好的上门取件的快递员按时到了门口。我把所有带不到德国的衣服都仔细地打包好,寄回了我父母家。
接着,我又把我们两人的照片、那些承载着曾经甜蜜回忆的情侣物件都一一收拾起来,毫不犹豫地丢到了垃圾堆里。
离开前,我拿出便利贴,决定给席阿桓留下一份特别的分手礼物。
我在冰箱上认真地贴上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蔬菜最好在三天内吃完,牛肉我给你放在冷冻区了,要吃记得提前拿出来解冻。】
我又在洗衣机上贴了一张,写道:【你的羊毛衫、西装不能放洗衣机里洗,得拿去干洗店,不同颜色的更不能放在一起洗。】
然后在阳台上,我也贴上一张:【窗台上的绿植至少一周浇一次水,不然会干死的。】
……
等我停笔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屋子不知不觉都贴满了黄色的便利贴。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这些便利贴。
这五年啊,就是这样一张张便利贴,记下了我对他深深的爱。可席阿桓对我的爱呢,就像对待这些便利贴一样,看过就撕掉,毫不珍惜。
而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爱他了。便利贴只剩最后一张,我在上面郑重地写下了最后一句话:【席阿桓,分手快乐。】
我把这张便利贴轻轻地贴在了席阿桓的平板上。
一切都结束了。我拎着行李箱,缓缓走出了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家”。“咔哒”一声,门关上并锁落,那声音仿佛是我和他这段感情的最后一声叹息,再无回音。
席阿桓本该一无所知地失去我。但他有个好习惯——在家里装了监控。
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想看看我在家干什么,结果刚点开监控,“分手”两个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映入他的眼底。
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就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此时,季清瑶就坐在他边上。她用实验室出问题的借口把席阿桓约到这里,却见席阿桓一直魂不守舍的,心里本就有些不安。
现在看到他只是看了眼手机屏幕,脸色就猛地沉了下来,她更加不安了,只能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席阿桓没有解释,只是猛地站起身来,匆匆离开。他脸上有着明显的慌乱,这种神情是季清瑶十年来都未曾见过的。
他匆匆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接下来的步骤,以你的水平可以应付得了。”
季清瑶直觉告诉她,这肯定和陆涵有关。她心里有些不服气,不想输给陆涵,便出声挽留道:“是陆涵那边出了事吗?她能解决好的,你没必要这么着急。”
若是之前,也许席阿桓就会坐下了。可现在,他光是看见那条短信,就已经失了理智,又怎么能再心安理得地坐下呢?他冷冷地说:“不必。”
席阿桓这回真没再多说,拿了实验室门口的外套,就头也不回地出门离开了。
季清瑶挽留不成,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过了许久,她才掏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冷冷地说:“麻烦帮我查一件事……”
席阿桓出门后,就一直焦急地尝试给我打电话,可手机屏幕上始终显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虽然他的神色看起来还是没怎么变,可要是熟悉他的人就能发现,他的嘴唇始终紧紧抿着,就连手也攥得紧紧的,呈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慌张感。
这种慌张感等他到了家中之后,彻底爆发了。席阿桓愣愣地站在门口,望着他和我的家。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却又贴满了黄色的便利贴。阳台的夕阳余光洒进来,使得便利贴的黄都带上了一抹凄厉的金,就像在诉说着这段感情的悲凉。
席阿桓张了张嘴,想喊我的名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没必要了,我已经走了。
唯有眼前的这些便利贴,是我最后留下来的东西。他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理智也一点点地被吞噬殆尽。
他的心脏猛然骤紧,那种难受的滋味,比当年听说季清瑶出国还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席阿桓第一次感觉到什么东西超出了他的控制。忽地,脑中灵光一闪,他忽地记起我曾说过的“德庆事务所”。
他连忙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地址,然后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结果却因为没有预约,在德庆事务所门口被前台拦住了。席阿桓有些紧张,手心都出了点汗,他急切地说道:“我是陆涵的男朋友,我找她有事,你能帮忙联系一下她吗?”
说完这句话,他便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可前台小姐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是陆小姐的男朋友,居然还要我来联系她吗?”
席阿桓被问得哑口无言,正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时,曾经在长城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领导居然出现在了他身后。
领导拍了拍席阿桓的肩,示意他跟自己走。席阿桓赶紧跟了上去,迫不及待地用英语问道:“你还记得吗?我们之前见过一面。”
领导当然记得他,但他也记得我当时的神态。所以现在,只是笑着对他说道:“你在公司是找不到陆涵的。”
“什么?”席阿桓怔愣了一下,又迅速追问道:“那她去了哪里?”
“陆涵出国了,不会再回来了。”领导毫不犹豫地说道。
席阿桓彻底地僵住了,好半天才从齿间挤出两个字:“出国?”
领导点了点头,脸上平和无比,可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枚子弹,狠狠打进他的心脏里。“你现在还不知道吗?陆涵早在一个月前就申请了德国外派。”
席阿桓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个月前?那不就是季清瑶回国的时候吗?
所以从季清瑶回国开始,陆涵就已经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想通这点,席阿桓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觉得胸口堵闷,喘不上气来。
他只说了半句:“她没和我说这事……”便对上领导宛如看戏般的眼神,瞬间也有些恼怒。
他语气生硬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完便转身离开。
领导定定地看了他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随后低头给我发来了消息:【你男朋友找到公司来了,估计会追着你去德国。】
发完,他也知道我此刻在飞机上,不可能回他消息。吃完瓜,他便也当做没事人一样,离开了。
而这边,从德庆事务所回到家里的席阿桓,心中怒气四起。无论是来自别人诧异的眼神,还是对于我一句话都没留,就和他断崖式分手的事实,他都感到糟心透顶。
此刻再看见满屋子的便利贴,更是一股邪火往上冒。他咬牙切齿地说:“写这种东西来降低你的负罪感吗?我绝不允许你就这么单方面分手。”
席阿桓愤怒地将一张张的便利贴全部撕下来,紧紧攥在手心里。粗糙的纸张与掌心之间硌得生疼,他也没能再松手。
他像撒气一样,把那些便利贴扔进垃圾桶,眼不见为净。
忽地,手机响起。席阿桓猛地拿起手机,以为是我的电话,心中一阵期待,可却不是。
心中失落一闪而过,他还是迅速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你拜托我查陆涵的航班号查到了,她在德国的暂住地也查到了,就在……”
席阿桓得到地址,不可抑制地从心中涌出惊喜,连忙说道:“谢谢!等我回国再请你吃饭。”
说完,他就想去订机票。可好友却犹豫地又问道:“这都是小事,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清瑶也回国了,陆涵自愿和你分手,这不是上天给你的机会吗?你为什么又要去找回陆涵?”
好友语气逐渐变得凝重:“总不能是,你爱上了陆涵?”
席阿桓眉头一跳,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可那感觉游走得实在太快,他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了。
因此,他只是强压着这股感觉,平静地回道:“没有,我只是去找陆涵问个明白,就算是分手也得有个理由。”
“难道我席阿桓是可以被随意抛弃的人吗?”
身在局中的席阿桓没有察觉,可听着这话的好友却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满和愤怒。就算是当年季清瑶抛下他,他也没现在这刻情绪波动大。
可好友自然不能在此刻说清这点,只是含糊道:“知道了,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挂了电话后,席阿桓又沉吟了一下,打给了季清瑶。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清瑶,我想和你说件事……”
席阿桓定好机票,就急匆匆地赶往机场。
路上,实验室的员工打电话过来问道:“阿桓,我们项目现在都到了最后关头了,你突然请假什么意思?”
席阿桓握紧了方向盘,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地说:“我有点事,不需要多长时间,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回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才深沉地说道:“清瑶为了你都回国发展了,这些天她对你的心思,我不相信你察觉不到。”
席阿桓心里又冒出点烦躁,语气也逐渐变得有些不客气:“这是我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他非去不可。“行,既然如此,我也没话可说。”
“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席阿桓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刻,他才感知到,他的圈子对我的排斥,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些人在他面前都能将话说得如此不客气、偏心,那在我面前,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们又说了多少坏话,做了多少坏事啊?
席阿桓紧咬着牙,猛地踩下了油门。
跨国机场里,游客们说着来自全世界不同国家的语言,在同一个地方换乘,出发去不同的地方,热闹又嘈杂。
席阿桓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自己的登机口。坐在候机厅里,他甚至有些紧张。
他的脑子无意识地幻想着,十几个小时后,他到了德国,出现在我面前的场景。
他肯定是要先质问我的。就算是分手,为什么不能当面分?更何况,这五年,我们基本上没吵过架,一切都十分稳定,我又为什么要分手呢?
如果是季清瑶的事,他也有些伤脑筋。毕竟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确实对季清瑶还有些余情。
可我也答应他了,要永远留在他身边,才过了五年,为什么就说话不算话了呢?
席阿桓脑子里混乱的思绪一阵一阵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思绪已经从最开始的恼怒,到了现在的如何挽回我了。
可忽地,手中的手机爆发了惊人的铃声。席阿桓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摁挂了电话。
他缓了缓神,电话再次打过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迟疑地接通了电话。
他语气有些莫名的倦意:“你也是来劝我的吗?”
可季清瑶却依旧温温柔柔的,好似什么事情在她面前都是小事。曾经席阿桓觉得这种性格是最适合他的,可现在他却觉得有些无端烦躁。
季清瑶轻声说道:“阿桓,我不是来劝你的,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你就不想知道陆涵为什么突然和你分手吗?”
席阿桓攥紧了手机,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因为什么?”
来源:元宇sW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