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张扬不羁,他曾在情场上三天换一个女友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3 16:59 1

摘要:(接上文,沈煜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张扬不羁,他曾在情场上三天换一个女友,前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合集查看)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接上文,沈煜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张扬不羁,他曾在情场上三天换一个女友,前文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合集查看)

她点开文本文件,里面是沈煜断断续续写下的随笔日记,日期横跨他们婚姻的整整五年。

【婚后三个月】

“今天又把她书房弄得一团乱,把她那份据说很重要的合同画满了乌龟。她回来看到会不会皱眉?哪怕只是皱一下眉,生一下气也好啊。可她只是平静地叫助理重新打印了一份。池鸢,你到底有没有情绪?我像个在独角戏的傻子。”

【婚后一年,某月15号后】

“15号。像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她连呼吸频率都没变,精准得可怕。是我真的这么没有魅力,还是你只是在机械地履行‘妻子’的义务?池鸢,我有点累了。”

【婚后第三年,我发现了祁明远的存在后】

“原来她不是没有情绪。她只是把所有的温度,都给了照片里那个叫祁明远的男人。看到她大学时和他在一起的合影,她会笑,眼神那么温柔……池鸢,你骗我,你说你天生就是这样冷冰冰的。”

【离婚前一个月】

“老头子今天又打电话,说我不懂事,让我好好跟池鸢过。他们都不知道,这场婚姻里,始终只有我一个人。我演不下去了,池鸢,我放你自由,也放我自己自由。”

文字并不长,却像一把把淬了冰的钝刀,一刀一刀,缓慢而精准地凌迟着池鸢的心脏。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毫无遮拦地看到了沈煜那副肆意张扬、甚至有些跋扈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敏感、试探、卑微的呼唤和最终的绝望。

她一直以为的“胡闹”、“不懂事”、“被宠坏的大少爷脾气”,原来都是他一次次笨拙而绝望的呐喊,试图在她这座冰山上敲出一丝回响。

而她,却始终关闭了接收信号的开关,甚至觉得聒噪。

她颤抖着手,点开了音频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日期是他们结婚纪念日。

她点开播放。

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沈煜带着明显醉意、有些含糊却异常柔软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轻柔的音乐声:

“池鸢……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哦……你又忘了对不对?没关系,我习惯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是我自己设计的戒指,蓝宝石的,像你的眼睛……可惜,你大概也不会戴吧……”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鼻音,像是哭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没关系,反正我爱你就可以了……我会努力,努力让你有一天,看我一眼……就一眼就好……”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只剩下轻微的电流声。

池鸢猛地关掉了音频,像是被烫到一样。

她靠在椅背上,仰起头,闭上眼睛,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巨大的悔恨和心痛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几乎让她窒息。

她想起他一次次带着期待亮起的眼眸,是如何在她一次次的冷漠和忽视中,一点点黯淡下去,最终变成在黑沙滩上看到的、那片冰冷的荒漠。

她猛地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得可怕,对着闻声进来的特助沙哑着声音道,“去查!婚姻期间,所有的事!所有我忽略的细节!一件不漏!我要知道全部!”

特助被她一反常态的失控震慑,立刻应声:“是,池总!”

效率极高的特助,很快将一份详尽的报告放在了池鸢的桌上。

报告里事无巨细:

沈煜每次闯祸导致负面新闻后,都会第一时间偷偷关注池氏股价波动,紧张得吃不下饭,生怕因为自己影响到她。

她胃病严重住院那次,他急得在病房外掉眼泪,然后偷偷跑去请教营养师,回来在厨房折腾了一整天,烫得满手都是水泡,才勉强熬出一碗能入口的养胃汤。却因为记得她说过不喜欢旁人过分关注和打扰,只敢让佣人送去,低声叮嘱:“别说是我熬的,就说是厨师做的。”

甚至她偶尔随口夸过一句某品牌的新款钢笔,第二天那支笔就会“恰好”出现在她书桌最顺手的位置,而他则会假装不经意地路过,观察她的反应。

池鸢一页页翻看着,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良知上。

她想起他熬汤那几天手上贴着的创可贴,她当时以为他又是在哪里磕碰了,还觉得他毛手毛脚。

想起那支突然出现的钢笔,她用了很久,却从未想过来源。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段婚姻里是付出者,是包容者,容忍着他的“不懂事”。

却原来,他一直在用他笨拙的方式,小心翼翼地爱着她,而她,却视而不见,甚至将他的真心踩在脚下。

“砰——!”

一声巨响在书房里炸开。

池鸢猛地一拳砸在了坚硬的黑胡桃木书桌上!

实木桌面应声裂开数道细密的纹路,她的手背瞬间红肿破皮,渗出血丝。

特助惊得后退半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失控的总裁。

跟随池鸢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永远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池鸢,因情绪失控而毁坏物品。

池鸢看着桌上碎裂的纹路和手背上的血,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痛苦、悔恨和一种近乎毁灭的情绪。

她错过了什么?

她究竟,错过了怎样一颗赤诚的、滚烫的心?

三日后,是无法推脱的商业酒会,水晶灯折射着炫目的光,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池鸢端着酒杯,立于人群中央,依旧是那个清冷矜贵、掌控全局的池氏总裁。

但若细看,便能察觉她眉宇间一丝难以化开的郁色,以及握着杯脚、指节微微泛白的手。

几位与池氏有旧交的世家叔伯笑着走近,寒暄过后,话题便不可避免地绕到了最近圈内最轰动的事件上。

“池鸢啊,”一位看着池鸢长大的王董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惋惜,“听说你和沈家那小子……离了?”

他摇摇头,“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沈煜那孩子,虽说性子野了点,但那股鲜活劲儿,圈里独一份!当初你嫁给了他,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哦!”

旁边一位年轻的富家小姐也凑过来,半开玩笑半是试探:“可不嘛!池总,您这一放手,可是给了我们这些人天大的机会。沈大少爷恢复单身,现在可是顶级热门资源,我们几个正商量着怎么排号追求呢!”

他话音刚落,周围几个相熟的千金都笑了起来,气氛热络,言语间尽是对沈煜的欣赏和跃跃欲试。

“是啊,沈煜那种男人,带出去有面儿,又帅又野,不像别的男人,一股子油腻。”

“听说他摄影作品还在国际上拿奖了?真是才华横溢。”

“关键是活得真实,不装,这点最难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沈煜是一块被池鸢无意间遗落的稀世珍宝,如今重见天日,引得众人竞相追捧。

池鸢听着这些议论,脸上的平静面具终于出现裂痕。

她感觉胸腔里有一股无名火在灼烧,比那日在酒吧看到祁明远亲别人时,要强烈百倍、千倍!

那是一种混合着占有欲、悔恨和恐慌的嫉妒,像野火燎原,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克制。

她几乎能想象出沈煜被这些女人环绕的模样,那个曾经只属于她的身影,如今却成了众人觊觎的目标。

她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微微晃动,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祁明远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他今天打扮得格外青春,试图用过去姿态勾起她对过往的回忆。

“池鸢……”他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哀愁,“还记得我们以前在大学……”

池鸢转眸看他,眼前却清晰地浮现出沈煜拿着啤酒瓶、眼神狠厉决绝地说“有仇报仇、双倍奉还”的模样。

相比之下,祁明远这种刻意营造的温润和依赖,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索然无味。

她淡淡地打断他:“明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语气疏离,不含一丝温情。

祁明远脸色一白,尚未答话,另一个身影又凑了过来。

是沈言。

他不知通过什么关系混进了这场高级别酒会,穿着一件刻意模仿沈煜风格的西装,却掩不住那份东施效颦的拙劣。

他鼓起勇气,走到池鸢面前,摆出一个自以为肆意的姿态:“池鸢,好巧……”

池鸢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不到一秒,便冷漠地移开,声音如同淬了冰:“沈二少爷,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你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不必再白费心机。”

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击碎了沈言所有的幻想和自尊,他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在周围人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逃开了。

回程的劳斯莱斯里,气氛压抑。

池鸢靠在椅背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在她眼中只是一片模糊的光斑。

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茫然,问前排的助理:“你觉得……沈煜怎么样?”

助理愣了一下,透过车内后视镜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老板的神色,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豁出去般回答:“池总,我说句僭越的话。先生他……就像一团火。”

池鸢眸光微动。

助理继续道:“一团燃烧得特别旺、特别真实的火。以前您在的时候,这团火围着您烧,您可能觉得灼热,觉得闹腾。但现在……火忽然走了,到处都冷了,黑了,静得让人心慌。”

“砰”的一声轻响,是池鸢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在了车窗上。

她猛地转头,看向窗外那冰冷、繁华却毫无温度的城市森林,助理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她心上。

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她曾经视为“责任”、“麻烦”的男人,早已在她刻板、秩序井然的人生里,野蛮地烧出了一片炽热、明亮、无法被任何东西替代的天地。

那片天地,有他的笑声,他的胡闹,他的眼泪,他鲜活的气息……没有了他,她的世界,真的变成了一片荒芜冰冷的废墟。

她,不能没有他。

这种认知让池鸢坐立难安。

她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密切关注着沈煜的动向。

“池总,”特助面色凝重地汇报最新消息,“沈先生结束北欧的行程,已于今日下午回国。”

池鸢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她。

特助顿了顿,补充道:“据悉,消息已经传开,多位……名门千金都已得知沈先生回国的消息,似乎……都在准备展开追求。”

同时,特助将平板递过来,上面是一个私人小群的聊天记录截图,是某个朋友“好心”发来的。

群里正热烈地讨论着“欢迎沈大小姐荣耀回归单身贵族行列”,言辞大胆热烈,充满了对沈煜的仰慕和势在必得。

池鸢看着那些露骨的言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办公室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就在这时,她的私人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一封特殊的电子邮件。

发件人赫然是沈煜的那个兄弟。

邮件主题措辞戏谑而刺眼——

“热烈庆祝我们沈煜少爷摆脱冰山、恢复单身暨首届女友候选见面会邀请函”。

点开内容,时间、地点明确,就在明晚一家顶级私人会所。最下方还有一行加粗的附言,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直插池鸢的心脏:

【特别提示:池鸢前妻姐,鉴于您已正式出局,为确保派对和谐愉快,请勿前来扰局,感恩配合~】

“出局”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砰——!”

一声巨响,池鸢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最新款的手机瞬间屏幕碎裂,零件飞溅。

她双眼猩红,胸口剧烈起伏,从未有过的暴怒和痛楚席卷了她,几乎要将她撕裂。

痛不欲生之下,一个疯狂而坚定的念头在她脑中炸开,迅速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必须去!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抢回来!他是她的,只能是她的!

次日晚上,那家隐秘的私人会所最大的包间内,气氛正酣。音乐动感,灯光迷离。

沈煜无疑是全场的焦点。

他穿着一件设计感十足的黑色衬衫,更显肆意不羁,仿佛挣脱了所有束缚,重获新生。

他周旋于众多殷勤的追求者之间,谈笑风生,举止洒脱,那份自信和魅力吸引着在场每一个女人的目光。

就在气氛被推向高潮时,包间厚重的双开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股冷冽的寒气随之涌入,瞬间压下了室内的喧闹。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池鸢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长裙,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酝酿着风暴的寒潭,扫视全场时,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无视所有惊愕、探究、甚至带着敌意的目光,迈开长腿,径直朝着人群中央的沈煜走去。

音乐不知被谁按了暂停,整个包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她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

她走到沈煜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挣脱。

她的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阿煜,玩够了。跟我回家。”

沈煜先是一愣,随即用力挣扎,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冰凉的嘲讽和愤怒:“池鸢!你发什么疯?放开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让我跟你回家?”

在场的追求者们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围拢,语气不善:

“池总,你这什么意思?”

“沈先生已经和你离婚了,请你放尊重一点!”

“强扭的瓜不甜,池总何必强人所难?”

池鸢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这群女人,那眼神如同帝王睥睨蝼蚁,带着绝对的压迫和轻蔑,她斩钉截铁地宣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就凭他沈煜,这辈子,生是我池鸢的人,死是我池鸢的鬼。谁有异议?”

这话霸道专横到了极点,震得众人一时失语。

趁着这间隙,池鸢不再废话,不顾沈煜的怒骂,弯腰,强势地拽着他,像抓住失而复得的珍宝,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宾客。

劳斯莱斯在夜色中疾驰。

车内,沈煜被池鸢紧紧箍在怀里,他又踢又打,愤怒至极:“池鸢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池鸢任由他发泄,直到他稍微力竭,她才低头,凝视着他因为愤怒而愈发鲜活的脸庞,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痛楚:“阿煜,别闹了……我知道错了。”

沈煜冷笑:“错了?池总怎么会错?”

“我错了,”池鸢抱紧他,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我不该忽视你,不该把你对我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更不该……为了所谓的责任,一次次伤害你。阿煜,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蠢,没有发现……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袒露心迹,若是从前,沈煜会欣喜若狂。

但现在,他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语气讥诮:“池鸢,你的爱真廉价。需要的时候就来抢,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在一旁?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围着你转、任你摆布的傻瓜吗?别做梦了!”

说完,他趁她不备,低头狠狠一口咬在她禁锢着他的手臂上!

池鸢吃痛,闷哼一声,力道微微一松。

沈煜立刻挣脱开来,猛地拍打着驾驶座隔板:“停车!”

司机下意识踩了刹车。

车子尚未停稳,沈煜已经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池鸢急忙追出,却见沈煜径直冲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崭新的跑车,车主正在旁边抽烟。

沈煜二话不说,从手包里掏出一张黑卡,塞给那目瞪口呆的车主:“这车我买了,双倍价!钥匙给我!”

车主被他气势所慑,懵懵地交出了钥匙。

沈煜利落地坐进驾驶座,引擎发出咆哮,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阿煜!危险!”池鸢心惊肉跳,立刻上车让司机追赶。

但沈煜的车速极快,在车流中疯狂穿梭。

池鸢怕他出事,心脏都快跳出胸腔,最终,她颤抖着手拨通了他的电话,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阿煜!停下来!我不追了!求你慢点开,注意安全!我放你走!我放你走还不行吗?!”

电话那头,沈煜冷哼一声,直接挂断,丝毫没有减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直接驱车赶往机场,买了最快一班飞往南半球的机票,再次消失在池鸢的视野里。

自此,轰动整个上流社会的“池氏总裁全球追夫”拉开序幕。

沈煜去到哪儿,池鸢的私人飞机就降落在哪儿。

纽约的摄影展、非洲的动物大迁徙拍摄地、撒哈拉的沙漠营地……

她放下集团繁重的事务,长期不在总部,像个最执着的影子,追逐着那只已然飞远的蝴蝶。

消息传开,池鸢成了圈内茶余饭后的笑谈,但她全然不予理会。

祁明远得知池鸢疯狂追夫的行为,痛苦不堪,竟然也追到了池鸢所在的城市。

他找到正准备赶往机场追逐沈煜下一站足迹的池鸢,试图做最后的挽留。

池鸢看着眼前这个她曾以为刻骨铭心的男人,内心却一片平静。

她认真地看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明远,我欠你一句正式的告别。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了。或许,早在不知不觉中,我的心就已经给了沈煜。只是我明白得太晚。”

祁明远如遭雷击,疯狂摇头:“不!池鸢,你骗我!你只是生气我用了他的照片对不对?我改,我都改!”

池鸢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眼神决绝:“与他无关。是我自己的心,早就变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保镖,“送祁先生回国。确保他安全到家。”

“池鸢!你会后悔的!沈煜不会原谅你的!他根本就是在耍你!把你当狗一样耍!”

祁明远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被保镖强行带离。

眼见池鸢心意已决,祁明远狗急跳墙。

他精心伪造了一系列聊天记录和暧昧照片,发给了沈煜。

信息里,他声称池鸢在婚姻期间就与他藕断丝连,多次上床,描绘得绘声绘色,并恶毒地揣测池鸢如今追求沈煜,只是为了报复沈煜发微博锤他抄袭,等追到手后就会再次抛弃他。

沈煜收到信息,早已对池鸢心如死灰的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可笑。

他看都没仔细看,直接截图,转发给了池鸢,附言只有三个字:【看看你的真爱。】

池鸢点开图片,看清内容后,勃然大怒。

她立刻动用法律手段,以诽谤罪起诉祁明远,并迅速提供了大量证据,证明在婚姻期间,她始终与祁明远保持距离,从未越轨。

官司毫无悬念,祁明远伪造证据败露,身败名裂,最终被判赔偿池鸢名誉损失等共计一亿元天价赔款。

他倾家荡产也无法偿清,从此穷困潦倒,只能打工度日,一生都背负着巨债。

沈言听说池鸢如此狠绝地处理了祁明远,又见她始终对沈煜穷追不舍,竟然异想天开,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不知从何处打听到沈煜的临时住址,找上门去。

沈煜刚结束一场户外拍摄,回到临时租住的小屋,就看到沈言等在那里。沈言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大哥,我劝你见好就收吧。池鸢现在对你只是一时新鲜,你继续吊着她,得罪了池家,对你没好处!你本来就不如我懂事,识相点就主动退出,别再缠着池鸢了!”

恰在此时,池鸢的车停在了小屋门口。

她是来接沈煜去吃饭的——

尽管沈煜十次有九次拒绝,她依然坚持。

她刚下车,就听到了沈言这番言论。

池鸢脸色瞬间结冰,她大步走过去,径直走到沈煜身边,下意识地想揽住他的胳膊,却被沈煜冷淡地避开。

她也不在意,转身,将沈煜护在身后,目光冷冽如刀,射向沈言,声音寒彻骨:“沈言,你给我听清楚。是我,池鸢,像条狗一样,不知疲倦、不要脸面地追着沈煜,求他回头。”

她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坦诚和维护:“以后,谁敢来打扰他,让他有丝毫的不痛快,就是与我池鸢为敌。”

说完,她不再看沈言惨白的脸,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特助的电话,当着沈言的面,冷声下令:“通知下去,即刻起,切断池氏集团与沈家所有的商业合作。没有我的允许,永不恢复。”

沈言彻底傻眼,瘫软在地。

很快,沈煜父母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惶恐,带着哀求,希望池鸢能高抬贵手。

池鸢直接将手机递给沈煜,轻声问:“阿煜,你说,要原谅他们吗?”

沈煜看都没看手机一眼,语气淡漠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他们和我,早就没关系了。你的商业决策,不必问我。”

池鸢闻言,对着电话那头,声音恢复了商场的冷酷:“我的丈夫不愿原谅你们。那么,我也没必要原谅。好自为之。”

说完,直接挂断。

沈煜的决绝,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冰墙,将池鸢所有试图靠近的努力都反弹回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送去的礼物被原封不动退回,她精心安排的“偶遇”换来他视若无睹的擦肩而过,她发出的每一条石沉大海的信息,都像是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池鸢开始失眠。

深夜,空荡冰冷的南山顶墅里,她常常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对着那个修复好的、存有沈煜照片和日记的U盘,一坐就是整夜。

酒精成了她唯一的慰藉,尽管她深知自己酒精过敏。

一杯接一杯的烈酒灼烧着她的喉咙和胃部,带来生理上的痛苦,却似乎能短暂麻痹心里那股更深的、无处宣泄的钝痛。过敏反应让她皮肤泛起红疹,呼吸不畅,但她毫不在意,仿佛这种自虐般的折磨,能减轻一些她内心的煎熬。

她有时会走到衣帽间,幻想着沈煜的衣服放在那里,她像个瘾君子般深吸一口气,然后被巨大的空虚感吞噬。

初冬,沈煜为了散心,独自飞往瑞士的阿尔卑斯山滑雪胜地。

他像是要彻底宣泄掉所有情绪,故意选择了最险峻、号称专业选手才敢挑战的黑色钻石雪道。

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他却感觉这种极致的刺激能让内心那片荒芜暂时冻结。

池鸢几乎在他出发的同时就收到了消息。

她立刻抛下所有公务,乘坐私人飞机追了过去。

她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地、贪婪地看着他在雪地里那抹鲜亮的身影,心如同被一根细线牵着,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紧绷。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沈煜挑战一条极其陡峭的冰坡时,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如同雷鸣般的轰响!

“雪崩了!”有人惊恐地尖叫。

池鸢的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跳动!

她眼睁睁看着那片白色的死亡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倾泻而下,瞬间吞没了沈煜所在的那片区域!

世界仿佛在她眼前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只剩下那片刺眼的白和震耳欲聋的轰鸣。

“阿煜——!”

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顾一切地就要冲过去,被随行的保镖死死抱住。

“池总!太危险了!救援队已经出发了!”

“放开我!”池鸢双目赤红,如同困兽般挣扎,力气大得惊人,“他不能有事!他绝对不能有事!”

暴风雪预警已经升至最高级别,救援队也暂时无法深入核心区域。

池鸢等不了,一秒钟都等不了!

她一把抢过保镖身上的专业登山包和定位器,挣脱束缚,像一头失去理智的豹子,迎着漫天风雪,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片生命禁区。

风雪模糊了视线,严寒侵蚀着骨髓。池鸢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积雪中艰难跋涉,呼喊声被狂风撕碎:“阿煜!沈煜!你在哪里?回答我!”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

她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他……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比零下几十度的严寒更甚。

她一遍遍回想他的样子,他笑的模样,他生气瞪她的模样,他决绝离开时的模样……每一种表情,都刻骨铭心。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体力即将耗尽,意识开始模糊时,定位器发出了微弱的信号提示!

她精神一振,用尽最后力气扑过去,疯狂地用双手刨开积雪!

终于,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红色防风衣一角!

沈煜被埋在雪下,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有磕碰的伤痕,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阿煜!阿煜!”池鸢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地把他从雪里抱出来,触手一片冰凉。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立刻脱下自己身上所有能御寒的外套,甚至不顾严寒扯下毛衣,一层层紧紧裹住他,然后将他冰冷的身子死死搂在怀里,试图用自己残存的体温温暖他。

“阿煜,醒醒!别睡!看着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语无伦次,声音沙哑破碎,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和恐惧,“你再看我一眼,求你……再看我一眼……我不能没有你……”

她背起他,在狂风暴雪中踉跄前行,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

严寒让她的四肢麻木,意识逐渐涣散,但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带他出去!必须带他出去!

什么池氏集团,什么克己复礼,什么责任承诺,在他鲜活的生命面前,都变得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直到这一刻,在生死边缘,她才彻底明白,那个她曾经以为只是“责任”的男人,早已是她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是她冰冷世界里唯一的光和热。

她爱他,早就爱上了,只是被自己愚蠢的固执和迟钝蒙蔽了双眼!

“阿煜……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了……我爱你……我爱的……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

她不断地在他耳边低语,既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仿佛这样就能赋予她无穷的力量。

当救援队的直升机和搜救犬终于找到他们时,池鸢几乎已经成了一个雪人,浑身僵硬,嘴唇冻得发紫,却仍保持着紧紧护住怀中南煜的姿势,用身体为他挡住了大部分风雪。

看到救援人员,她涣散的眼神亮起一丝微弱的光,用尽最后力气,将沈煜往救援人员的方向推了推,喃喃道:“救他……先救他……阿煜……我爱的……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 说完,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两人被紧急送往当地最好的医院。

池鸢因严重冻伤、体力透支和旧伤复发,情况危重,高烧持续不退。

沈煜虽然受伤且受寒,但因池鸢的保护,情况相对稳定。

出于人道主义,沈煜去看过她一次。

病房里,池鸢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她干裂的嘴唇不断翕动,发出模糊的呓语:

“阿煜……对不起……”

“照片……我错了……”

“别走……求你……别走……”

一声声,一句句,像是破碎的忏悔录,敲打在沈煜的心上。

他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曾经矜贵无比、此刻却脆弱不堪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特助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板这般模样,又看看沈煜冷漠的侧脸,终于忍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对沈煜深深鞠了一躬:“先生……有些话,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但再不说,池总她……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了。”

沈煜挑眉,没说话。

特助豁出去一般,将池鸢这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

她如何像自虐一样疯狂工作,用近乎苛刻的业绩来麻痹自己;

如何不动声色地动用雷霆手段,让所有曾经明里暗里欺负过、嘲讽过沈煜的人都付出了惨痛代价;

如何在他每一次独自远行时,都安排最顶尖的安保团队在暗处保护,确保他绝对安全;

如何像个偏执狂一样,找人精心修复那些被他烧毁的、带有他们回忆的照片,放大后挂在她卧室的墙上,每晚看着入睡;

又如何一次次放下身段,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偷偷跟着他的足迹满世界跑,却只敢远远看着,不敢靠近……

“先生,”特助声音哽咽,“池总她……从小就被当成继承机器培养,喜怒不形于色,克己复礼是刻在骨子里的训诫。她可能……真的不懂怎么去正常地爱一个人。她以为对祁先生的是爱,后来才明白,那更像是对她自己压抑青春的一种叛逆和寄托。而对您……开始时是责任,后来是习惯,等她终于发现那是爱的时候,已经……已经伤您太深了。”

沈煜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直到特助说完,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几天后,池鸢的高烧终于退去,伤势稳定下来。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要找沈煜。特助面色艰难地递上一份文件:“池总……这是……沈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

那是一份签好字的、关于接受北欧某著名艺术村为期三年驻留邀请的合同副本。

意味着沈煜将会有至少三年时间,远离这里的一切。

池鸢看着那份合同,瞳孔骤缩,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

积蓄了多日的情绪,担忧、恐惧、悔恨、以及此刻彻底失去的绝望,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她猛地将床边柜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输液瓶砸碎,药水四溅!她像疯了一样,不顾身上的伤口和针头,赤脚跳下床,冲回南山顶墅的书房,见到什么砸什么!

电脑、文件、古董摆设……

所有能毁坏的东西都在她失控的怒火下化为碎片!

她彻底崩溃了,那个永远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池鸢,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当晚,她醉醺醺地开车冲到沈煜临时下榻的酒店楼下,不顾保安阻拦,仰头对着他可能所在的楼层声嘶力竭地喊他的名字:“沈煜!你出来!沈煜——!我不能没有你……你听见没有!”

最终,她被闻讯赶来的保镖和特助强行拖走。

第二天,“池氏总裁为爱癫狂,深夜酒店楼下发酒疯”的新闻登上八卦头条,成为全城笑谈。

池鸢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别墅里,头发凌乱,双眼布满血丝,对忙着处理公关危机的特助惨然一笑,声音沙哑破碎:“笑话?让他们笑去吧……没有他,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一种偏执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池鸢心中滋生。

她不能放他走,绝对不能!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她要用尽一切手段,把他留在身边!

池鸢动用关系,将尚未出发的沈煜强行带到了郊区一栋临湖而建、守卫极其森严的别墅。这里环境优美,设施奢华,却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

“池鸢,你非法拘禁!放我出去!”沈煜怒视着她,眼神冰冷如刀。

池鸢试图解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阿煜,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谈谈?”沈煜嗤笑,“用这种方式谈?池鸢,你真是越来越下作了!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她切断了他与外界的大部分直接联系,收走了他的护照和身份证件,偏执地认为,只要他在身边,日复一日,总能找到机会,让他冰冷的心回暖。

沈煜以绝食抗议。

连续两天,滴水未进,原本明艳的脸庞迅速消瘦,嘴唇干裂。

池鸢慌了。她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粥,走到床边,试图喂他:“阿煜,吃点东西,算我求你。”

沈煜扭过头,紧闭双唇。

池鸢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和疯狂,她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用勺子舀了粥,递到他唇边:“吃!”

沈煜猛地一挥手,把粥碗打翻在地,温热的粥泼了一地,也溅了池鸢一身。

她盯着地上的狼藉,又看向他那张倔强又苍白的脸,胸口剧烈起伏。

突然站起身,冲佣人低吼:“重做!做到他肯吃为止!”

她端来新的一碗,动作比刚才更狠,几乎是强行往他嘴里灌,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执拗:

“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但不准伤害你自己!绝对不行!”

深夜,别墅安静得像座坟墓。

池鸢轻轻推开沈煜卧室的门。

他似乎睡着了,呼吸平稳,可眼角还残留着没干的泪痕。

她坐在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贪婪地凝视他的脸。

指尖微微发抖,小心翼翼地抚上他消瘦的脸颊,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浓重鼻音,像是忏悔,又像哀求:

“阿煜……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阳台那次……是我的错……”

“照片的事……我后悔得要死……”

“雪山那天……我好怕……怕你真的不要我了……”

“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疯的……真的会疯……”

“求你……再看我一眼……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一滴滚烫的泪从她通红的眼眶滑落,砸在沈煜的枕头上。

而装睡的沈煜,睫毛剧烈颤动,泪水无声涌出,浸湿了枕巾,却始终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这场无声的对峙,在死寂的夜里,漫长得令人窒息。

池鸢把沈煜安置在临湖别墅后,几乎动用所有资源,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

她像一头困兽,死死守着唯一的珍宝,偏执地相信——只要他在身边,时间终会治愈一切。

可沈煜的沉默和疏离,比任何激烈反抗都更让她崩溃。

他像一朵被剪断根茎的玫瑰,在她精心打造的黄金牢笼里,一天天枯萎。

池家的长辈终于坐不住了。

作为家族重点培养的继承人,池鸢如今为一个男人失魂落魄,甚至闹出全城皆知的丑闻,严重损害了家族利益和声誉。

几位叔伯联袂而来,在书房对她下了最后通牒。

“池鸢,”为首的叔公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脸色阴沉,“这是家族理事会的最终决议。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池氏的体面和你的责任,我们将启动程序,剥夺你的继承权。你自己掂量清楚!”

那份厚重的文件,代表无尽的财富与权力,也象征着冰冷无情的家族规则。

池鸢看着它,脸上毫无波澜。

她抬眼扫过眼前这些曾对她寄予厚望的长辈,眼神平静得可怕,却又坚定得不容动摇。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文件,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地、一下一下,撕成了碎片。

纸屑如雪,纷纷扬扬飘落。

“没有沈煜,”她的声音清晰而决绝,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

“池氏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叔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你……你这个逆子!你会后悔的!”

池鸢只是淡淡转身,望向窗外粼粼湖面,背影孤傲而固执:

“我唯一后悔的,是曾经不懂珍惜他。”

家族的势力暂时撤了,但事情远没结束。

也许是池鸢被家族事务牵扯了精力,又或许是沈煜长久以来的压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一个傍晚,他趁守卫换岗的空档,摸到车钥匙,一脚油门冲破别墅关卡,飞驰而去!

消息传到池鸢耳中时,她正忙着处理因和家族硬刚引发的集团震荡。

她心脏猛地一紧,立刻扔下所有事,开车追了出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死死缠住她的心脏。

与此同时,另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也动了。

祁明远。

被池鸢彻底抛弃,又因诽谤罪面临天价赔偿和身败名裂,早已一无所有,精神彻底崩坏。

他把对池鸢求而不得的执念和失去一切的恨意,全都转嫁到了沈煜身上。

他像幽灵一样,不知从哪打听到沈煜逃跑的路线,开着一辆偷来的破旧面包车,埋伏在一条偏僻盘山公路的急弯处。

沈煜开得很快,只想尽快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就在转弯的一瞬间,对面车道那辆破旧面包车如同失控的猛兽,猛地加速,直直朝着他的车头撞来!

刺眼的灯光和轰鸣的引擎声瞬间逼近!

沈煜瞳孔骤缩,本能地猛打方向盘,可已经来不及了!

死亡的气息迎面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侧后方疾冲而出!

以更快的速度、更决绝的姿态,精准撞向面包车的侧面!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山谷炸开!

金属扭曲、玻璃爆裂的声音撕裂空气。

那辆黑色迈巴赫车头严重损毁,却硬生生把面包车撞偏方向,使其翻滚着坠下陡坡!

而沈煜的车只是轻微剐蹭,惊险地停在悬崖边缘。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瞬。

沈煜脸色惨白,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他颤抖着推开车门,踉跄冲向那辆几乎报废的迈巴赫。

驾驶座车门严重变形,安全气囊全弹出,上面沾满刺目的血迹。

池鸢被卡在方向盘和座椅之间,额头鲜血直流,脸色苍白如纸,已经昏迷。

可她的右手,仍死死攥着手机。

屏幕碎裂,却还亮着——

屏保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沈煜站在阳光下,毫无防备地笑着,眉眼弯弯。

救护车和警笛声划破夜空。

医院抢救室外,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

医生进进出出,神情严肃。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递来一张纸,声音低沉:“病危通知书。患者颅内出血,多处脏器受损,生命体征极不稳定……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病危”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进沈煜心里。

他一直强撑的冷漠和坚硬,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出来,视线一片模糊。

他靠在冰冷的墙上,望着ICU里那个插满管子、毫无生气的女人。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冷静自持、掌控全局的池鸢,此刻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为了他,她一次次打破底线,从神坛跌落,变得偏执、失控,甚至……毫不犹豫地拿命去挡。

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垮了。

祁明远因故意杀人未遂,证据确凿,很快被依法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刑期。

池鸢在生死线上挣扎了整整一周,才勉强脱离危险,转入VIP病房,但身体依旧虚弱得厉害。

沈煜没再走。

他默默留了下来,接替了护工的活儿。动作轻柔地帮她擦身,小心翼翼用棉签蘸水润她干裂的嘴唇,每当她因疼痛皱眉,他都会下意识放轻手上的力道。

池鸢每次短暂清醒,都会拼尽力气抓住沈煜的手,眼神卑微又恳切,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阿煜……对不起……”

“是我混蛋……差点害死你……”

“别走……求你……”

“我爱你……真的……”

她不再强势命令,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遍遍道歉、表白。沈煜始终沉默,既不回应,也没抽回手。

特助来探望时,忍不住再次把池鸢这半年来的种种——怎么处理祁明远、怎么扛住家族压力、怎么暗中保护他——更详细地说了一遍。

最后,特助眼眶发红:“先生,池总一直把那个存着您照片和日记的U盘贴身带着。这次车祸,手机碎了,U盘却被她护得好好的……她说,那是她的命。”

沈煜望着病床上昏睡的女人,又看向床头柜上那个小小的、边缘焦黑的U盘,心像被温水泡着,又酸又胀。

某天,池鸢精神好了一些,让沈煜拿来平板,吃力地操作着,把U盘里她发现的他的日记、后来私下查到的他所有默默付出的细节,还有自己翻江倒海的悔恨与爱意,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他面前。

她看着他,眼泪从通红的眼眶滚落,声音哽咽破碎:“阿煜……你看……我不是机器……我有心……它早就为你跳了,只是我蠢……笨……到现在……才明白……给我一次机会……哪怕用一辈子……去弥补……”

沈煜静静听着,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女人此刻脆弱流泪的样子,心里最后一块冰,也开始松动。

但他没有马上心软。当她又一次哀求时,他抬起眼,平静地看着她,抛出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本意是让她知难而退,彻底死心:

“池鸢,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爱我入骨。”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那就去做一件事。一件足够疯狂、足够证明你心意、让我觉得……你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池鸢的事。做到了,我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池鸢深深凝视着他,眼中先是掠过一丝茫然,随即燃起一种近乎执拗的光。

她没问具体要做什么,只是重重地、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

然后,她消失了三天。

这三天,沈煜表面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

他不知道她会怎么做,是知难而退,还是……

第三天深夜,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池鸢在私人医生和保镖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浑身是血,衣服撕得破破烂烂,沾满泥土和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脸上还有擦伤,整个人像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虚弱得几乎站不住,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沈煜,带着一股执拗的光。

医生快速检查后,低声对沈煜说:“池总……三天前一个人去了阿拉斯加,参加了那个……死亡率极高的‘死亡峡谷’极限徒步挑战赛。全程无支援,全靠自己……她拿到了完赛勋章。”

医生摊开手,掌心里是一枚沾着血污、造型粗犷的金属勋章。

沈煜瞳孔骤然紧缩!

他听说过那个赛事——以极端气候、险恶地形和近乎自杀式的规则著称,是真正玩命的挑战,也是亡命徒的赌局。

眼前这个女人,就为了他一句“考验”,真的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沈煜再也绷不住了。

兄弟曾经开玩笑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她要是哪天后悔了,怕是拿命都换不回你。”

现在,她真的用最极端、最惨烈的方式,来挽回他。

眼泪瞬间决堤,汹涌而出。

他冲上前,第一次主动抱住她,哭得声音都变了调:“池鸢!你疯了吗?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池鸢被他紧紧抱着,感受到他滚烫的泪水和颤抖的身体,却笑了,笑得像个终于拿到糖果的小孩。

她用力回抱他,声音虚弱却满是狂喜:“阿煜……别哭……我做到了……你看……我可以为你疯……为你死……只要你……别丢下我……”

沈煜守在病床边,看着她睡梦中仍微微蹙眉的脸。

回忆如潮水般翻涌——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婚后的失望挣扎,再到决裂后的痛苦追逐,直到此刻她近乎自毁般的证明……

他忽然意识到,那些恨意,不知何时已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悄然取代。

她的爱来得太迟,代价太重,却也……太过深刻。

他深深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俯身在她耳边,用极轻却清晰的声音说:“池鸢,你赢了。我认输。”

池鸢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守在床边的沈煜。

他望着她,眼神不再冰冷,而是带着平静的审视,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

“池鸢,”他开口,语气平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池鸢眼中瞬间燃起难以置信的光,挣扎着想坐起来抱他。

沈煜按住她肩膀,继续道:“但一切得按我的节奏来。你那些死板的规矩、端着的面具,统统扔掉。我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会为我吃醋、也会为我发疯的妻子,不是一台完美却没情绪的机器。你能做到吗?”

“我能!我一定能做到!”池鸢不顾伤口,紧紧攥住他的手,声音哽咽,眼泪再次滑落,“阿煜……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改……我只要你……”

沈煜看着她泪流满面又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最后一丝隔阂也彻底消散。

他没有立刻答应复合,而是提出了三个在他看来极其“苛刻”的条件:

“第一,试婚一年。这一年里,如果相处不好,我随时走人,你不准拦。”

“第二,婚后家里财政大权归我管。”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以后你再骗我一次,哪怕就一次,我们彻底断干净,永不再见,绝无回头路。”

池鸢听完,几乎是脱口而出、激动得眼睛发亮:“我答应!全都答应!阿煜,别说一年,一辈子试婚我都愿意!我的钱都是你的!我发誓,从今往后,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隐瞒!”

她说到做到。

出院后,她整个人像换了个人。

沈煜和合作的女摄影师多聊了几句构图,她会偷偷吃醋,但不再冷脸生闷气,而是直接扑进他怀里,带着点委屈又霸道地说:“阿煜,我不喜欢你看别人那么久。”

沈煜笑着戳她脸颊:“池鸢,你幼不幼稚?”

她放下所有身段,陪他去撒哈拉沙漠露营,在星空下听他讲蹩脚的鬼故事,然后配合地做出“害怕”的表情;

会在冰岛的极光下,和他像两个傻子一样笨拙地跳舞,动作僵硬却笑得像个孩子。

她学会了表达——每天醒来和睡前,都会认真吻他,对他说“我爱你”。

她不再是那个无懈可击的池总裁,而是一个会撒娇、会犯错、会因为他一个笑容就开心一整天的普通女人。

沈煜也找回了曾经的明亮与张扬,眼神里多了份被深爱过、被坚定选择后的从容与安定。

他们的关系,在熬过炼狱般的折磨后,终于走向了健康、平等、彼此疗愈的新生。

这时,一个机会悄然降临。

沈煜收到了《国家地理》的邀请,前往东非大草原,进行为期一个月的野生动物专题拍摄。

这片辽阔、野性、充满原始生命力的土地,对他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接下了任务。

消息传来,池鸢刚愈合的心口又隐隐作痛。

非洲草原意味着未知的危险、恶劣的环境和遥远的距离。她几乎能想象,沈煜为了抓一个镜头,会不顾一切冲上前。

“我跟你一起去。”她放下集团繁重的工作,语气不容反驳,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痊愈的虚弱,却异常执拗。

沈煜皱眉看她,目光落在她手臂上尚未消退的疤痕:“你伤还没好,非洲不适合你。”

“我可以当你的助理、保镖,或者搬运工。”池鸢走近一步,眼神深沉,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阿煜,让我去。我保证不打扰你工作,我只想……在你需要的时候,能站在你身边。”

沈煜看着她眼中清晰可见的担忧和坚持,沉默片刻,最终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你。”

就这样,池鸢以“特别助理”的身份,加入了沈煜的拍摄团队,踏上了非洲的土地。

直升机飞越塞伦盖蒂上空,角马群迁徙的洪流如同大地跳动的脉搏;吉普车在稀树草原颠簸穿行,猎豹潜伏,象群悠然漫步。

这片土地剥去了都市的浮华与伪装,只留下最本真的生命律动。

在这里,没有池氏总裁,也没有过往的恩怨纠葛。

池鸢卸下所有光环,穿着简单的卡其猎装,皮肤晒黑了些。她会笨手笨脚地帮沈煜扛沉重的器材,在他专注拍摄时,默默递上水壶,用湿巾擦去他额头的汗。

夜晚扎营,她学着和其他队员一起生篝火、烤食物,动作虽生疏,却格外认真。

沈煜偶尔从取景器里抬头,看见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沾尘埃的女人,此刻正挽着袖子,额角沁着薄汗,仔细检查他的设备是否安全。

心底某处冰封的角落,似乎在无声中,悄然融化了一角。

他们话依旧不多,但在壮阔自然的映衬下,那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对峙感,正一点点缓和下来。

拍摄进入后期,团队在马赛马拉保护区连续多日追踪一个狮群。

这天傍晚,夕阳把整片草原染成金红,壮丽又温柔。

沈煜发现一头带着几只幼崽的母狮,正懒洋洋地趴在岩石上休息,小狮子们在她身边打闹翻滚,画面既温馨又充满野性张力。

为了找到更理想的拍摄角度和光线,沈煜示意司机把车稍微往前挪一点。

他全神贯注地调整焦距,寻找最佳构图,完全沉浸在镜头里。

但他忽略了一个致命细节——风向变了,他们的气味正飘向狮群。

原本放松的母狮突然警觉抬头,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而危险的警告!

它猛地站起,肌肉绷紧,死死盯住缓缓靠近的吉普车,尤其是车顶上半个身子探出去、举着长焦镜头的沈煜!

“后退!快往后退!”经验丰富的当地向导脸色骤变,急声大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

护崽心切的母狮把沈煜的动作当成威胁,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后腿一蹬,像一道金色闪电从岩石上扑下,直冲吉普车而来——目标明确:车顶上的沈煜!

“阿煜!小心!”池鸢的尖叫几乎撕裂空气!

一切快得来不及反应!沈煜只看见一团巨大的黑影裹挟着腥风迎面压来,死亡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就在母狮利爪即将触到他的刹那,一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从车内扑出,不顾一切将他从车顶拽下,死死护进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挡在暴怒的母狮面前!

是池鸢!

“吼——!”母狮利爪狠狠挥下!

“嗤啦——!”布料撕裂声混着皮肉被划开的闷响!池鸢咬牙闷哼一声,手臂上顿时出现几道深长血痕,鲜血迅速涌出,染透衣袖!

可她抱住沈煜的手臂没有半分松动,反而收得更紧,把他的头牢牢按在自己胸前,用整个身体为他筑起一道防线!

“砰!砰!”

向导和保镖从震惊中回神,立刻朝天鸣枪示警!

枪声震慑住了母狮,它迟疑片刻,低吼着后退几步,但仍虎视眈眈。

池鸢抓住这短暂空隙,强忍剧痛,半抱半拖着吓傻的沈煜,踉跄退回车内。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危险。

“没事了……没事了……阿煜,别怕,我在……我在……”池鸢脸色惨白,冷汗浸湿额发,手臂伤口狰狞渗血,滴滴落在沈煜衣服上。

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只用没受伤的手臂紧紧圈着他,下巴抵着他发顶,声音颤抖却无比坚定地一遍遍重复着安抚的话。

沈煜靠在她怀里,能清楚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还有因疼痛而微微发抖的身体。

鼻子里全是血腥味和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劫后余生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把他整个人淹没。

他抬起头,看见她咬紧牙关、脸色惨白的样子,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同情,

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混着害怕、心疼,还有一种终于落定的安心。

当晚,在保护区简陋的医疗站处理完伤口,池鸢因为失血和疼痛,有点低烧。

但她死活不肯住院,坚持回了营地。

非洲的夜空低垂,星星密得不像真的。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两人沉默的侧脸。

沈煜坐在她旁边,盯着她缠满绷带的手臂,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哑:“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拼命?”

池鸢转过头,火光在她深邃的眼睛里跳动。

她没马上回答,而是仰头望着漫天星河,沉默了很久。

晚风吹过草原,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和虫鸣。

“阿煜,”她慢慢开口,语气沉稳又清晰,每个字都像斟酌过,“我知道,过去那些伤害,就像这些疤,可能一辈子都消不掉。”

她轻轻抬了抬受伤的手臂。

“我不指望你马上原谅我,也没资格让你忘了那些痛。”

她的目光从星空移回他脸上,认真得近乎虔诚,带着一种温柔的坚定,

“我只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用剩下的每一天去爱你,去弥补你。你想做什么都行,想去世界的哪个角落,拍你想拍的照片,追你想追的光。

我不会再绑着你,也不会再自作主张替你决定人生。”

她顿了顿,声音有点哽,却格外坚决:

“我只会努力变得更好,努力跟上你,做你最后能回去的地方,做你最稳的依靠。”

她深深看着他的眼睛,火光在她眸子里燃烧,像一句滚烫的誓言:

“沈煜,我爱你。不是因为责任,也不是习惯,就是因为我爱你,只爱你。”

没有华丽的话,也没有夸张的保证,

只有最直白、最真诚的告白,在这片星空下的草原上,显得格外动人。

沈煜静静听着,看着星光勾勒出她的轮廓,

看着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深情和脆弱,

看着她为他留下的那道狰狞伤痕……

心里最后一块冰,终于在这片原始又辽阔的土地上,

在这份拿命换来的真心面前,彻底化了。

他眼中的冷意和疏离,像春雪一样消融,

泛起一层湿润的光,却不再冰冷。

他没说话,只是慢慢伸出手,主动握住了她那只没受伤的手。

指尖微凉,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池鸢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随即,巨大的喜悦像火山一样在胸口炸开!

她反手紧紧攥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骨头捏碎,

却又小心翼翼地收着劲儿,仿佛捧着世上最易碎的珍宝。

眼泪毫无预兆地从这个曾经冷硬如冰山的女人眼角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滚烫得灼人。

从非洲回国,飞机刚落地,闻风而动的记者早已把机场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闪光灯接连闪烁,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池总,沈先生,你们是一起旅行回来的吗?是不是已经复合了?”

“沈先生,池总多次为你挺身而出,你现在原谅她了吗?”

“池总,请问两位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池鸢没有像从前那样让保镖粗暴驱赶媒体,而是始终紧紧牵着沈煜的手,把他护在自己身侧,用身体替他挡住拥挤的人潮。

面对镜头,她停下脚步,先看向提问的记者,又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沈煜安静的侧脸上,轻轻一笑,坦然回应:“我在努力,重新追回沈先生。希望大家能给我们一点空间和时间。”

她没有躲闪,没有否认,而是用一种低调却坚定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心意和沈煜的位置。

现场一片哗然,而沈煜任由她牵着,没有挣脱,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极淡、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回国后,池鸢正式开启她的“重新追求”。

她不再强势安排一切,而是开始留意沈煜的每一个小习惯。

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个结——

当初是商业联姻,没有求婚,他们的结合,只有利益,没有爱情。

所以这一次,她悄悄策划了一场属于两个人的求婚。

没有盛大场面,没有无关宾客。

她包下了沈煜曾随口提过喜欢的那条雪山观光缆车——那里能俯瞰完整的日照金山。但这次,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

当缆车缓缓升至山顶,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金色光芒如神迹般倾泻在连绵雪峰之上,整片山脉瞬间被染成辉煌的金黄。

正是沈煜最想拍下的“日照金山”巅峰时刻。

就在他被眼前景象震撼得屏住呼吸时,池鸢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在狭小的、沐浴在晨光中的缆车里,单膝跪地。

她打开一个天鹅绒盒子,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却熠熠生辉的钻戒。

她仰头望着他,眼神深邃如海,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紧张与期待。

“阿煜,”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巅格外清晰,微微发颤,“这一次,这里没有别人,没有责任,没有交易。只有我,池鸢,站在你面前,只因为爱你,想和你一起走完余生——无论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直到生命尽头。”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郑重地问:“沈煜,嫁给我。好吗?”

沈煜低头看着她。

晨光为她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边,她跪在那里,虔诚得像最忠诚的信徒。

他想起非洲草原的星空,想起她挡在狮群前的背影,想起她这些日子笨拙却真心的改变……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可嘴角却扬起一抹明亮又释然的笑。

他伸出手,将她扶起,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坚定:“好。”

池鸢激动得手都在抖,慌忙把戒指套上他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

她站起身,一把将他紧紧抱住,仿佛要把他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两人在日照金山的万丈光芒中相拥,缆车外是冰雪覆盖的纯净世界,缆车内,是失而复得的滚烫爱情。

他们的婚礼,完全没按豪门那一套来。

地点定在了沈煜人生第一场个人摄影展的展厅。

展厅里挂满了他的作品,每一帧都记录着世界的辽阔与生命的鲜活。

沈煜没穿传统三件套西装,只选了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衬衫,

最特别的是他脚上那双柔软的居家软底鞋。

池鸢看到那双鞋时,微微一怔,

随即,她明艳的脸上浮现出温柔又了然的笑容。

在众多宾客和镜头的注视下,她自然地在他面前半蹲下来,

仔细帮他系好松开的鞋带,然后仰头望着他,

眼神柔软得能化开一切,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

“我的新郎,只需要做他自己。”

全场先是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热烈掌声和善意的笑声。

沈煜看着她,眼里闪着幸福的光。

展厅正中央最大的那面墙上,是沈煜最新摄影展的主题——《山与风》。

而这次所有作品的主角,只有一个——

池鸢。

有她穿着西装在会议室运筹帷幄的沉稳侧影;

有她在赛车场上疾驰时微微蹙眉的专注神情;

有她在厨房笨手笨脚给他煮醒酒汤的背影;

有她在非洲草原篝火旁,手臂缠着绷带却温柔凝视他的瞬间;

有她在雪山缆车上单膝跪地时,眼中闪烁的泪光与紧张……

每一张照片,都定格了她不同的一面——冷静、失控、脆弱、深情。

展览简介只有一句话,是沈煜亲笔写的:

“最克制守礼的冰山,为我轰然崩塌。而我,愿做环绕她的风。”

池鸢站在那面墙前,久久凝望。

随后,她从背后轻轻环住正在和宾客交谈的沈煜,

下巴亲昵地抵在他发顶,声音温柔如陈年佳酿:

“嗯,只为你。”

展厅外,阳光正好。

他们的故事,跌宕起伏,伤痕累累,

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回到最初的起点——

做他自己。

而她也终于懂得,爱不是束缚或改造,

而是守护与成全。

冰山依旧巍然,却因有了风的环绕,

有了温度,也有了生命。

来源:霜霜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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