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三日,公主的尸身被抬了回来 破烂娃娃般盖在白布下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18 19:26 1

摘要:一个月前,她在林氏祠堂砍断了她三叔一只手臂,只因他想接管将军府。

进宫三日,公主的尸身被抬了回来。

破烂娃娃般盖在白布下。

当晚,将军孤女把刀磨得嚯嚯作响,

翌日清早,相府千金拿出妆匣描起了花钿,

她们走后,我翻出落了灰的药箱。

1、

公主的尸身抬回来时,日头儿才刚落下。

几个禁军模样的人将我们赶到后院儿:「谁敢靠近,杀无赦!」

他们拔出刀,浑身肃杀之气。

借着晚霞余晖,我瞧见了白布下盖着的尸身。

胯骨凹陷,手臂反折,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残破不堪。

半夜,林傲雪将她那锃亮的大刀磨得嚯嚯作响。

凄冷的月色里,她的身影比白日里那些禁军还要吓人。

一个月前,她在林氏祠堂砍断了她三叔一只手臂,只因他想接管将军府。

她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威武大将军,可偌大的将军府,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人。

她的父母兄弟皆在边疆的战事中殒身。

圣上怜她新丧,小惩大诫,让她到公主府受训。

我怕她一不如意就砍我一刀,总是离她远远的。

可公主就喜欢往她身边凑,每次她练完刀都要亮着眼睛跑过去求她教她功夫。

她说林傲雪是盖世英雄,他们一家都是。

翌日清早,林傲雪早已不见踪影,沈紫烟房中却甚是热闹。

一群眼生的丫鬟婆子在房间里进进出出,将她的行李一箱箱往外搬。

她坐在铜镜前细细描着花钿。

「本小姐日后便是皇子妃了,鬼丫头,你可要跟我走?」

她不像林傲雪那般总是冷着脸,反而脸上时常挂着笑。

但我还是很少跟她搭话。

她长得很美,是京城第一美人。

可那双摄人心魄的美眸仿佛能随时看穿人心。

只有公主那般坦荡之人才会日日往她跟前儿凑,张口闭口「美人姐姐」。

跟林傲雪一样,她也是来公主府受训的。

她的继母,丞相夫人被她逼疯了。

2、

我从床下翻出落了灰的药箱,混进那群丫鬟婆子中,随着五皇子派来接沈紫烟的车驾离开了公主府。

跟着公主进宫的两个丫鬟不知所踪,我怕再晚我也会没命。

药箱里存着师傅留下的假面,我取了一张相貌平平的戴在脸上,在闹市中支起一个摊子。

专治疑难杂症。

这是我进公主府之前的营生。

遇见公主那日,是我第一次独自出摊。

从日出等到日落都没人来光顾我的摊子,以为晚饭又没了着落,我无精打采地趴在面前的桌子上。

公主就是在这时来到我的摊子前:「请问……你能治好我脸上的疤么?」

她撩起盖住左脸的头发,露出从眉骨到耳根的丑陋伤疤。

像是怕我拒绝,她又急忙道:「我是公主,你要是能将我治好,会得到很多很多的金银珠宝。」

京城谁人不知,我朝只有一位公主,娇养在深宫,被皇后娘娘视为眼珠子般,疼爱有加。

她这样容貌有损,看上去脑子还不好使的人怎么敢冒充公主!

但我不想再饿肚子了,即便知道她在说谎,也还是跟她走了。

到了公主府才知道,她是流落在民间的真公主。

尚在襁褓中就被奸人抱走,卖给一家农户当童养媳。

八岁时发了一场高热,心智便永远停在那时,再无长进。

难怪皇后娘娘不愿将她带在身边,而要把她打发出宫。

明明淑仪公主到了出宫开府的年龄还被她以舍不得为由强留在宫里居住。

公主以为是自己规矩没学好,便谨遵教习麽麽的训诫,言行举止不敢有半分偏差。

规矩学周全了,她又以为是因为脸上那道疤。

疤痕彻底消失那日,她抱着我许诺,等她有了封号,一定要将所有的赏赐全都给我。

被找回来半年,圣上还未昭告天下,知道她是公主的人少之又少。

顶着那张同皇后娘娘七分像的脸进宫后,她高兴了没几日,又拉着我的手求我:「云儿,你能不能想办法治好我的脑子?我……我想变得更聪明!」

我看向她满怀希翼的眼眸,终究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3、

摊子支上的第三个月,一个身着锦缎的丫鬟找到我:「我们贵人要见你。」

她将我带到对面的茶楼,端庄优雅的贵妇人打量着我:「听说经你诊治过的妇人都能怀上孩子,此事可有作假?」

我还没搭话,方才那个丫鬟就恶狠狠道:「老实交代,否则咱们娘娘饶不了你!」

我惊恐地低下头,在地板上磕得砰砰响:「娘娘明鉴,家师便是此中高手,小人得她真传,也……也略通此道!」

摊子摆出的第一个月,我接诊过五个难有身孕的女子,其中三个给我送来了谢礼。

卢雪柔的人一直在监视我,我是不是有真本事,她比我更清楚。

「但小人有一事不敢欺瞒娘娘。」

我抬起头,将唇边的假胡须扯掉:「小女子为了生计,不得不扮作男装,并非有意欺瞒,望娘娘恕罪!」

她们脸上没有半点儿惊讶之色,卢雪柔的丫鬟将我扶起来:「以后你便是东宫的人了,伺候好了娘娘,保管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默默松了一口气。

我主动卸下伪装,他们便会放松警惕。

这样一来,我的假面就不会被拆穿了。

公主曾对我说:「雪柔姐姐温柔善良,会主动拿糕点给我吃,一点儿也不嫌弃我笨。她跟太子哥哥成亲三年还没有孩子,母后很生气,你能不能替她诊治诊治?」

可那天约她进宫的正是这位温柔善良的雪柔姐姐。

4、

入东宫第三日,出了一件大事。

邻邦庆国来访的三皇子段穆淳被人发现曝尸荒野。

脑袋都被野狗啃掉了半边,尸身更是惨不忍睹。

他被人挑断四肢经脉,拔去舌头,扔进了南风馆。

日夜不停地劳作。

最终半身不遂,浑身灌脓,被扔出来等死。

三个月前,大庆才同我们休战。

三皇子作为使臣前来谈判,却死得这般凄惨,圣上一怒之下,限大理寺三日内抓到凶手,交给大庆皇室处理。

好让他们消气,继续和谈。

可三日之期未到,边境便起了战事。

林傲雪率林家军立下军令状,不退敌寇,永不归京。

大庆欺压我们已久,入京三月,段穆淳仗着自己的使臣身份为非作歹,百姓早已怨声载道。

林傲雪此举,正好鼓舞了士气,令他们热血沸腾,不少有志青年也纷纷加入林家军。

以丞相为首的百官也在朝堂上进言出战。

圣上只得下旨,让林傲雪承他爹武威大将军的封号,领兵出战。

大军开拔那日,淑仪公主偷偷来东宫找太子,神色惊慌:「段穆淳的死会不会跟傻子有关,傻子死前也受尽了折……」

太子云淡风轻地打断了她的话:

「淑儿多虑了,连母后都未曾过问,旁人谁会在意。」

「你还是多想想如何同沈翊增进感情,尽快定亲。」

我抱住药材,从窗下悄悄离开。

5、

自从那日听见淑仪公主萧淑儿的话,我就在暗中调查公主进宫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查了十日,也只查出当日跟在太子妃身边的侍女都已杖毙。

整个东宫,除了太子和太子妃,再无人知晓。

但东宫里面查不到,可以去外面查。

太子妃想尽快怀上身孕,令我贴身照料,悉心将她的身子调理好。

她甚至接纳了我的提议,任何饮食进她肚子前都得让我先过眼。

五皇子生辰这天,她也将我带在身边。

五皇子萧璟的生母是已故的宸妃娘娘。

宸妃生前深受皇上宠爱,她在世时,萧璟的地位直逼太子萧昱。

萧璟本人并无大志,只爱吟诗作画,卖弄风流,是以从未真正影响到太子的地位。

但今日皇上为他和沈紫烟赐婚了。

萧璟接过圣旨,兴奋地跑到沈紫烟身边,幸福之色压都压不住。

沈紫烟则像往常一般,浅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

反应最大的人是太子萧昱,白玉酒杯被他捏得粉碎,鲜血滴答流下。

「殿下!」

卢雪柔心疼地握住他的手,接过我递过去的药瓶亲手为他敷药。

萧昱也曾求娶过沈紫烟,但被皇上拒绝了。

怕他权势过盛,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迎娶户部尚书之女卢雪柔。

但他从没放弃过拉拢丞相府,想尽办法要促成淑仪公主和丞相嫡子沈翊的亲事。

「这个贱人!」萧昱攥紧手心,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当初宁愿出家也不肯嫁给孤,如今却要欢欢喜喜嫁给五弟,这笔账,孤记下了!」

卢雪柔低着头为他细心包扎,眼底的嫉恨一闪而过。

萧淑儿惨白着一张脸,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大昭律令,同族兄妹不能既尚公主又嫁皇子。

萧璟娶了沈紫烟,萧淑儿便不能嫁沈翊。

他们的所有筹谋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云雾,飘散了。

隔着道贺的人群,沈紫烟探寻的目光扫了过来。

我们四目相接,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6、

宾客散尽之时,我借口采买药材未同卢雪柔一道回东宫。

从药房的后门出去,绕过三条小巷子,我又回到了五皇子设宴的地方。

拐角的巷子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尾处挂着一捆甘草。

初到公主府时,沈紫烟染了咳疾,她的丫鬟便向我讨要了这种药材。

车帘之后,沈紫烟早已等候多时。

她将一封拆开过的书信递给我:「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想不到竟被她抢了先。」

信里是林傲雪将段穆淳扔进南风馆前逼问出的真相。

那三日,公主在他手上受尽折磨。

她为公主手刃了第一个仇人。

沈紫烟与林傲雪并称为「恶女双骄」,凡事都得争个高下。

「鬼丫头,我知你有些本身,公主这辈子活得那样惨,全拜他们所赐,咱们可不能手软啊!」

她的声音比往常多了几分冷意,听得人毛骨悚然。

当晚,我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端到太子妃面前:「今日为殿下把脉时,发现他肾阳有些亏损,只需服用此药三月,必能恢复正常,助娘娘早日怀上麟儿。」

「啪!」

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落到我脸上,连带着药碗都打翻了。

「大胆!竟敢妄议殿下!」

卢雪柔今日心情本就不好,被我这么一说,火气立马就上来了,恶狠狠地瞪着我,好似要将我剜掉一块儿肉,哪还有半点儿端庄大度的样子。

我跪在下首,言辞恳切:「娘娘,奴婢也是为了您好。」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神色变了变,又让我重新煎了一碗药,亲手送去萧昱房中。

7、

半月后,皇家狩猎场上,太子因一头雄鹿与五皇子发生争执,冲动之下将其踹下马,害他瘸了腿。

皇上震怒,罚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

侍卫闯进来不由分说就将我带走时,我便知道,事情败露了。

「贱人!竟敢谋害太子!」

「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卢雪柔身旁的麽麽上来就给了我两个嘴巴子。

血腥味儿在口中蔓延。

我将头重重磕到地上:「娘娘明鉴,奴婢绝无害人之心!」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拖下去,杖毙!」

我挣扎着爬到卢雪柔脚边,死死抱住她的腿:「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娘娘若是不信,可宣太医前来把脉,看看娘娘是否已经怀了麟儿!」

她愣了片刻:「你说什么?」

「娘娘已有身孕,只是月份尚浅,还没有反应。」

「我给殿下的药确实分量重了些,但除了会导致他上火外,并无别的害处,」

「殿下急火攻心,伤了五皇子一事,同奴婢没有半点儿关系啊!」

萧昱向来待人温和,同几位皇子也相处和睦,从没跟谁急过眼。

那日之事,冷静下来一想,都会觉出不对劲。

萧昱宣了太医,将卢雪柔每日要他喝下的补药验了下。

发现里面加了大量肉桂。

阴虚者服用,易生心火。

但单凭此药,根本不可能让性格温润的太子殿下失智,做出伤害手足的事来。

不过是借此为他这般有失储君身份的举动找个开脱而已。

我一个奴婢,被拉出来抵罪,再正常不过。

「娘娘,奴婢……」

卢雪柔抬手打断:「先拖下去,关起来。

我被关在柴房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第三日一早,被放了出来。

卢雪柔被太医诊出喜脉,萧昱便也不怪罪她了。

她怕萧昱还会要我的命,便将我送进了宫。

未央宫里,卢雪柔坐在皇后娘娘身侧,言辞恳切:「母后,此女是儿臣从民间寻来的医女,医术了得,多亏有她为我调理身子,才能这么快怀上麟儿,母后近来神思忧重,难以入眠,也可让她帮着调理调理。」

卢雪柔如今怀着身孕,她的面子皇后自然会给。

我被留了下来,卢雪柔则欢欢喜喜拿着赏赐出了宫。

她将我送来皇后这里,是想保住我,为她下一胎做准备。

可惜,她以后都不会再怀孕了。

她这样的人,不配有孩子。

8、

皇后的不眠之症已有数月,近来越发严重,时常整夜整夜无法入睡。

东宫有喜,太子被关了半月就解了禁。

他来未央宫请安时,我端着刚煎好的汤药站在皇后身后。

「母后,儿臣不孝,害你忧心了。」

皇后将他扶起,心痛地打量片刻,叹了口气:「罢了,如何能怪你,你这几日也受苦了。」

萧昱扶着皇后坐下,乖顺地蹲在她身前:「母后近来可好?中秋佳宴还要劳烦母后多费些心思。」

皇后犹豫了下,终是点了点头:「放心,母后心里有数。」

萧昱伤了萧璟一事令皇上心里生了一根刺。

他怕日后萧昱登基后不会放过萧璟。

萧璟如今得了相府助力,皇上又有意扶持,萧昱怕自己的储君地位不稳,所以即便皇后身体抱恙,也要让她出面主持中秋宴。

我是东宫的人,又得卢雪柔青睐,皇后很是信任我。

她积极配合我的调理,精神头儿一日好过一日。

中秋宴这日,我随侍皇后左右。

高台之下,卢雪柔挺着尚未显怀的肚子跟在萧昱身侧接受众人的道贺。

春风得意,容光焕发。

相较之下,淑仪公主则显得落寞许多。

她怯生生看向皇后:「母后近来可好?」

皇后冷淡地应了一声,便别过脸去不看她。

听说自从公主过世后,她就从宫里搬了出来。

皇后娘娘待她不比从前,母女情分似乎一下就淡了。

旁人不知缘由,只当是萧淑儿任性,惹了皇后娘娘不快,过段时日,等娘娘气消了就好了。

可皇后这气消不了了。

公主死后,她忽然母爱觉醒,心生愧疚,终于意识到公主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本该被捧在掌心,千娇百宠地长大,却被奸人所害,吃尽苦头。

好不容易被寻了回来,又受尽冷眼,被至亲之人推入深渊。

皇后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夜夜做噩梦,无法安然入睡。

但她又不能为公主报仇,只能将这些气撒在假公主萧淑儿身上。

以求得一丝心安。

9、

今日文武百官携家眷进宫,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突然,端坐高台的皇后娘娘跌跌撞撞冲进人群中,双手死死抱住一位粉衣少女,神情癫狂:「我的皇儿,母后就知道你还活着!」

「你肯原谅母后了对不对?你别怕,以后母后为你撑腰!」

「你的封号母后也想好了,就叫『嘉宁』!」

「你喜不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想,一定选一个合你意的。」

她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哭又笑,不肯撒手。

皇后娘娘的怪异举动让周围瞬间安静,凝滞的气氛下,没人敢开口。

她怀中那位少女被吓得一动不动,眼泪都要出来了。

「荒唐!」

反应过来的皇上大喝道:「还不快将皇后扶下去休息!」

宫女太监齐拥上前,正要出手,却被萧昱打断:「父皇,母后她只是太累了,儿臣这就带她去歇一会儿。」

他不能让皇后在众目睽睽下被带走,中宫的颜面不能丢。

「母后,您筹备宫宴辛苦,忧思过重,且去歇一歇罢。」

皇后果然有了反应,她的目光从那少女身上移开,温柔地注视着萧昱:「昱儿,快给你皇妹道歉,说你不是故意要害她,此前种种皆是误会,你们是亲兄妹,她会理解的。」

萧昱傻眼了,愣了片刻,才干巴巴道:「母后,您在胡说什么呢,您累了,儿臣扶您去歇着吧。」

在场虽无人敢发出声音,但大家的表情都很精彩。

10、

虽然皇上下了封口令,但那日宫宴上发生的事还是传了出去。

皇上只得诏告天下,追封公主。

圣旨说公主死于恶疾,可没人相信。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皇后娘娘亲口说的,是太子害了公主。

哪有娘亲会诬陷儿子的,更遑论皇后和太子,所以大家对此说法深信不疑。

太子的名声一落千丈。

那位粉衣少女与公主只有五分像,但她那日的梳妆打扮与公主最后一次见皇后时一模一样。

沈紫烟特意让她在宫宴最热闹的时候出现在皇后面前。

皇后本就精神恍惚,我又在她的安神香中加了点儿料。

她实在太想赎罪了,才会在大庭广众下失态。

那日过后,皇后闭门谢客,一心礼佛。

太子登门,也拒而不见。

萧昱跪在门外,神情冷淡,隐有责怪之意:「母后倒是会躲清净,儿臣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听闻皇上最近故意冷落他,卸了他好几件差事,转而交由五皇子去做。

东宫的幕僚焦头烂额,整日吵得不可开交。

良久,皇后推开门,示意他进去。

大门关上,我绕到后面的药房,取掉松动的木板,把耳朵贴了上去。

不知萧昱说了什么,皇后深深叹了口气:「你当真就这般心安理得?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害得嘉宁流落在外!」

「她还尚在襁褓中,你不满她夺了你父皇的宠爱,借口抱她出去玩,故意将她丢在宫外,却哭着跑回来说一时贪玩将她弄丢了。」

「我怕你父皇怪罪,影响你日后的储君位置,才谎称是乱党所为,替你瞒了下来。」

「那是你亲妹妹啊!你害她吃尽苦头,到头来还……」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响起低低的抽泣声。

太子走后,我端着汤药进去。

皇后瘫坐在地上,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儿,嘴里呢喃着:「作孽……作孽啊……」

11、

西南水患,朝廷要派人前去赈灾。

卢雪柔挺着孕肚来求皇后:「母后,您就帮一帮殿下吧,他已经知错了。」

皇后捻着佛珠,沉默不语。

良久,卸了一口气:「本宫知道了,你有孕在身,回去歇着吧。」

她同皇上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

由她出面劝说,皇上果然原谅了萧昱,将西南赈灾的差事交给了他去办。

不到三月,水患消除,灾情缓解。

萧昱得西南百姓称道,都说太子仁善贤明,皇上教子有方。

消息传回京中,为萧昱挽回不少民心。

「接下来当如何?」

暗室里,沈紫烟的神色瞧不真切。

但她的声音淡定得令人安心:「放心,尚未脱离掌控。」

「那便好,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算算时日,卢雪柔如今孕程已过半。

怀胎十月,生不出孩子,到那时,我的小命必然不保。

12、

萧昱回京,还带回来一人。

公主曾经的养母——刘氏。

她也是这次的灾民。

萧昱将她大张旗鼓接回京城,安置在自己名下的宅院,奴仆环绕。

他说,要为已逝的皇妹偿还恩情。

刘氏喜欢热闹,经常往茶楼戏馆里钻。

去了没几日,就有流言传出。

说已故的嘉宁公主还没被认回时,言行粗鄙,举止放浪,甚至在闺阁中便与人有染,珠胎暗结。

就连她的死,也是自作孽,勾搭庆国三皇子不成,反被其害死。

皇后把自己关在佛堂里三日,病得起不了身。

看着她长大的吴麽麽于心不忍,亲自去东宫求见太子,却吃了闭门羹。

萧昱要借刘氏的嘴毁了公主的名声,以免有人再拿她的死做文章,对他不利。

皇后派人去请刘氏进宫,却晚到了一步。

京兆衙门前躺了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状告刘氏谋杀。

刘氏最近风头正盛,围观的百姓将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京兆府尹只好派人去将刘氏带了过来。

那半死不活的男人名叫赖三,是个赌鬼。

当初便是他将公主卖到刘家的。

公主在刘家并非像刘氏说的那般被当做亲闺女对待,而是一直被他们当做奴仆使唤,吃糠咽菜,日夜劳作。

直到她十五岁那年,刘氏的儿子意外去世,他们才又将公主转卖给了别人。

赖三要挟刘氏,若她不给他十锭金元宝,便把这事抖出去。

哪知刘氏白天答应得好好的,晚上就派了杀手要取他性命。

他被砍得浑身是伤,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京兆衙门口。

刘氏喊冤,赖三却说整个刘家村的人都能证明他的话半分不假。

此事牵扯皇家,京兆府尹本想上达圣听后再行审理。

正巧五皇子萧璟巡检路过,见事态紧急,便坐镇审理此案。

哪知赖三见到萧璟,像是见到了恶鬼,抱着脑袋直嚷嚷着:「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细问之下才知道,当时公主被丢在路边时,他正好躲在拐角的房檐下啃馒头。

丢弃公主之人的面貌,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人不过是一五六岁的孩童,身着锦衣,气质高贵。

直到自己被追杀,他才意识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能将公主抱出皇宫的孩子,除了几位皇子,他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了。

要他性命的或许就是他们中的一人。

13、

萧璟还想再审下去时,圣旨到了。

他被传进宫,京兆府尹接着审。

刘氏虐待公主,被当场杖毙。

赖三一事较为复杂,暂时收监。

但他当晚便在狱中咽了气,没能活到第二日。

此事不了了之。

十五年前,五六岁的皇子。

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太子萧昱一人。

这一次,太子害了公主的谣言再也压不住了。

皇上越发重用萧璟,支持他的朝臣也越来越多。

萧昱贤名不在,失去民心的太子,储君之位岌岌可危。

我将当初丢弃公主之人是太子的消息传给沈紫烟,她便安排了刘氏赖三这出戏。

赖三现身,萧昱定然坐不住,会派人去杀人灭口。

萧璟早已安排人等候,将奄奄一息的赖三救出丢到衙门口,让他状告刘氏。

然后再借巡检,亲审此案,让萧昱无从插手。

萧昱的日子不好过,但先求到未央宫的人却是萧淑儿。

她一身素色衣裙,面容憔悴,眉间似有化不开的愁思。

皇后不想见她,她便一直跪在门外。

两个时辰后,皇后还是心软了。

萧淑儿一见到皇后便又跪下,拉着她的衣袖苦苦哀求:「母后,您救救儿臣吧!」

「皇兄要把儿臣下嫁给镇北将军穆怀安,这是要儿臣的命啊!母后您帮我求求情,让皇兄打消这个念头好不好?」

镇北将军穆怀安,人称活阎罗。

残忍弑杀,在战场所向披靡,是人人敬畏的大英雄。

但在房事上却变态至极,折腾死了好几房妻妾。

萧淑儿如今身份尴尬,萧昱要拿她做人情笼络穆怀安,皇上也不管不问。

她只能来求皇后,希望她能顾及往日情分,救她一命。

皇后闭了闭眼,甩开她的手:「因果报应而已,你且受着罢。」

萧淑儿摔倒在地,眸光倏地黯淡下来。

沉默良久才站起身,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了。

14、

出征半年,林傲雪带林家军凯旋。

她用父兄以命换来的战术将庆国打得节节败退,为大盛夺回失地。

皇上龙颜大悦,在宫里备下庆功宴。

林傲雪一身戎装,坐在太子萧昱下首。

大半年不见,她看上去更显冷清,眉上那一道刺目的疤痕为她增添了不少戾气。

但萧昱同她言谈甚欢。

我下意识去看沈紫烟。

她正在替萧璟斟酒,无甚反应。

听说萧昱近来性情大变,处死了好几个幕僚,行事

作风越发冷血强硬,朝臣对他也颇有微词。

反观萧璟,温文尔雅,仁善贤明。

前朝的风向变了。

林傲雪和沈紫烟也不再是当初寄居公主府不问世事的闺阁女子。

如今,她们一人是身处高位的皇子妃,一人是炙手可热的新贵大将军。

我们因公主结成的微弱联盟,不知会否生出变数。

15、

皇后近来身体好转,时常做些点心往养心殿送。

卢雪柔不到一月便要临盆,却往未央宫跑得越发勤了。

她说萧昱的头风病犯得厉害,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谁能想到,闭门不出的太子殿下会在皇上就寝时突然造访。

禁军将养心殿围得水泄不通,宫妃都被禁在自己宫中。

养心殿里,萧昱一身戎装立在皇上床前。

「父皇,退位诏书拟好,儿臣便给您解毒,保您颐养天年。」

原来皇后每日送去的点心里都加了慢性毒药,此时毒未入脏腑,服用解药还来得及。

皇上艰难撑起身子,额头青筋暴起:

「逆子!」

「毒妇!」

「父皇,要怪就只能怪您太偏心。」

「萧璟那个草包,哪配跟孤争皇位!」

「您偏爱宸妃辜负母后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扶持他的儿子坐上皇位,全然忘了我们容氏一族的付出。」

「父皇,此事,怪不得儿臣!」

皇上冷笑一声,目光落到皇后身上:「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儿子!」

皇后俯了俯身:「臣妾也是迫不得已。」

「好啊,好得很!」

皇上又躺了回去:「朕就是死也不让你们如愿!乱臣贼子还想称帝,痴心妄想!」

「父皇,您莫要逼我!」

太子拔出剑,蓄势待发。

皇后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静。

她来到皇上床前坐下,闲话家常般:「昱儿从小到大一直以储君的标准要求自己,从不敢有一丝懈怠,这么些年,他尊你敬你,何时忤逆过你的意思?做了这么多年储君,突然冒出一个游手好闲的兄弟来同他争,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臣妾知道,皇上您也看重昱儿,想要再磨炼他一番。可他如今患了这不明所以的头风病,怕是等不起了。太子妃也即将临盆,若是一举诞下皇孙,皇上您也能享天伦之乐,何苦要斗个你死我活?」

「自从嘉宁走了,我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那孩子命苦,我……」

皇后说着说着便抹起了眼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皇上似乎有些动容,抬手想去握皇后的手,却冷不丁呕出一口黑血。

皇后吓得止住哭声,赶忙将皇上扶起。

萧昱收了剑,神情漠然:「父皇若执意不肯传位,儿臣只好走另一条明正言顺的路了。」

「昱儿!」

皇后这才意识到萧昱骗了她。

皇上这明显是中毒已深,命不久矣的症状。

皇后不知,萧昱如今的心性已不似从前那般沉得住气。

卢雪柔的胎养得越好,萧昱的头风就越严重。

他烦躁,暴戾,易怒,饱受头痛的折磨。

他不再理智,不再沉稳,做不出明智的决策,一步错,步步错,终将自掘坟墓。

因为卢雪柔的腹中没有胎儿,只有一只雌蛊。

而雄蛊被我种在萧昱身上。

雌蛊越成熟,雄蛊越不安分。

它在萧昱身体里肆意躁动,发作时让他头痛不止,心力尽疲。

师傅留给我的宝贝就这么用在了他们身上,可别枉费了才好。

16、

外头传来喧哗声,萧昱皱着眉头匆匆离去。

皇后招手示意我过去:「你是医女,快给陛下看看!」

她今日特意带上我,就是为了应对不时之需。

我把完脉,恭敬答复:「回禀娘娘,陛下尚还有救。」

皇后松了口气:「赶紧替陛下解毒。」

我摇摇头:「我不会救他。」

「放肆!」

「你效忠太子,难道连本宫的话也不听?」

外头乱轰轰的,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三人。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陛下身为公主的父亲,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纵容太子欺凌她,皇后漠视她,实不配为人父,如今被自己一手栽培的儿子毒死,也算死得其所,我为何要救?」

皇后手中的娟帕掉落,脸色煞白:「你说……什么?」

「娘娘身为公主的母亲,不仅包庇丢弃公主的太子,还任由他和假公主欺负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反倒嫌弃她,伤她的心,公主死得那样惨,你都没想过为她报仇,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难道你对她就没有半分愧疚?」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皇后抱着头,状似疯癫:「我已经在悔过了!我日日念经诵佛,为她超度,还将淑仪赶走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的心也很痛啊……嘉宁……我的嘉宁……」

「悔过?」我冷笑一声:「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在帮你的好儿子篡位,在帮害死公主的罪魁祸首!」

「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只是呕……」

她吐出一口鲜血,瘫坐在地。

「皇后娘娘,公主要的从来都不多,她只希望你见她时能多笑笑,能像寻常母亲一般给她一些关怀。」

「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当她真的不知道你有多嫌弃她?你知道她为了治好脸上的疤受了多少苦?为了能得到你的认可受了多少委屈?」

「她本是金枝玉叶,该受尽宠爱,在万般呵护中长大,却因为你的儿子,尚在襁褓中就受尽磋磨,好不容易回归本位,又受尽委屈,被折辱至死。

「我一个外人尚且为她抱不平,想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你呢,身为她的母亲,你做什么了?」

我蹲下身,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什么都没做!」

「皇后娘娘,我一直想问,你为何要对公主这样狠心?」

她捂着心口,像是犯了心疾,喘不上气。

虽然痛苦,表情却很平静。

「也好,你可以亲自去跟她解释了。」

皇后倒下后,一直默默看着我们的皇上惊恐地瞪大了眼。

我从药箱中拿出一只小瓷瓶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解药在这里,伸出手就能够到,但你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滋味儿不好受吧。」

「公主她明明有这世上最尊贵的父亲,却还要受尽欺辱,你连一次也没有帮她出过头,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皇后尚且存有一分内疚之心,你却是十足的冷血无情。」

他艰难出声:「你……你想要……什么,朕……都允你。」

我打开瓷瓶,将药丸倒入手中。

在他期盼的目光下,仍在脚边,抬脚碾得稀碎。

「你……呕……」

17、

子时的皇宫灯火通明,萧昱站在宫墙之上,正在同外面的人喊话。

「林大将军好计谋,竟然敢诓骗孤!」

「若不是孤发现端倪,提早准备,恐怕现已成了你们的刀下魂!」

林傲雪打胜仗的消息传回京时,萧昱便开始拉拢她。

他允诺林傲雪,只要助他称帝,便赐给她国公之位,保他林家子孙后代远离战场,在京中安享富贵。

林家世代镇守边疆,族中子弟半数埋骨黄沙。

这个条件,林傲雪无法回绝。

萧昱以为胜券在握,火急火燎就逼宫了。

却不想林傲雪只是假意归顺他,实则同五皇子计划在他逼宫这日勤王,诛逆贼。

他叹了口气,很是疑惑:「林将军,孤待你还不够有诚意么,五弟难道能给你更好的东西?」

林傲雪高声回他:「殿下杀妹弑父,堪比禽兽,臣实在不敢追随。」

「放肆!」

「既然你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孤不留情面了!」

话虽这么说,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皇兄莫不是在拖延时间?」萧璟的声音响起。

「你那一万禁军如何抵抗五万林家军,不如束手就擒,还能求父皇对你网开一面。」

萧昱突然笑了起来:「萧璟,你自以为算无遗策,却不知死到临头了!」

宫门外似有甲胄声传来。

我靠着皇后的令牌来到宫墙上,隐在角落里。

一道娇俏的女声响起:「皇兄莫不是在等小妹?」

看清楚来人,萧昱的身形晃了一下。

「你来做什么?」

萧淑儿身后只跟着几十个将士,并没有千军万马。

她一身红裙,笑得张扬:「皇兄不会以为今夜穆怀安会来助你吧?」

「你难道没发现,与你通信的人一直都是我?」

萧昱终于慌了,他咬牙切齿道:「萧淑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淑儿一手捂嘴,状似惊讶道:「皇兄不会以为亲自将我推进虎口后,我还会一如既往地效忠你吧!」

「我千里迢迢赶来,当然是来见证你的报应,看看是否苍天有眼,让你这样的禽兽不得好死!」

她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还好啊,没让我失望。」

「尊贵的太子殿下如今众叛亲离,孤立无援,即将被当做逆贼拿下,身首异处,当真是报应不爽!」

萧昱踉跄着后退几步,嘴里喃喃自语:「难道当真是天要亡我?」

「不可能,孤不信!孤才是真命天子!」

他拔出剑准备发号施令,宫门却开了。

禁军统领见大势已去,亲自将门打开,迎萧璟进宫。

萧昱握着剑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林家军突破防守攻上城墙。

他决绝转身,一个箭步跳了下去。

18、

萧昱想死却没死成。

被林傲雪凌空拦了一下,只摔断了腿。

「为何救孤?」

林傲雪笑得残忍:「别急,你的债还没有还完。」

当初庆国三皇子段穆淳来大昭和谈,在宫中偶遇萧淑儿时被其美貌吸引,对她出言不逊。

萧淑儿当即令人掌掴了他。

段穆淳闹到皇上面前,声称若不将萧淑儿赐给他当侍妾就停止和谈,继续攻打昭国。

威武大将军一家才刚战死,北方又有盛国虎视眈眈。

大昭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为难之际,萧昱站出来承诺三天之内必能让段穆淳满意。

第二日,萧昱便让卢雪柔以带公主进宫请安为由,将她带去了段穆淳的别苑。

段穆淳以为他随便找个人敷衍自己,正要发怒,萧昱却让他仔细瞧公主的脸。

他信誓旦旦:「这才是如假包换的真公主。」

段穆淳盯着那张同大昭皇后七分像的脸看了一会儿,果然满意了,还兴奋地问萧昱:「这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当真舍得?」

萧昱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了笑,无所谓道:「不过是个傻子,她懂什么,能让殿下消气便好。」

公主在段穆淳手下受尽折磨那三日,东宫因立了功歌舞升平。

公主受过的罪,自然也要萧昱一一受过才是。

19、

皇宫乱了一夜,太子被抓,叛军尽数伏诛。

第二日清早新皇才发现帝后的尸身。

先帝半边身子滚落床榻,伸着手,吃力地想要去够什么东西。

皇后椅在桌角旁,嘴角的血迹已然干涸,走得还算安详。

淑仪公主不知何时来了这里,她一身华丽宫装,躺在皇后身侧,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听闻穆怀安只许她外出五日,时间一到,随行军士便要将她带回。

这大抵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萧昱和卢雪柔被关进了当初段穆淳住过的别苑。

卢雪柔临盆这日,他疯了似地大叫着跑了出来,嘴里念叨着:「报应……都是报应……」

沈紫烟派去的人尽职尽责地折磨萧昱,神智清醒时,他也会苦苦哀求给他一个痛快。

求死不得后,又会跪在地上对着虚空磕头认错,祈求原谅。

萧昱彻底咽气这日,我来到公主坟前跟她辞别。

师傅的本事我只学了皮毛,该去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潜心修习。

「丫头,当真要走?」

沈紫烟戴上凤钗,当真有母仪天下之姿。

我拍拍药箱,笑得坦然:「我本就是江湖术士,自该归于江湖。」

「心性不错,日后若来了南疆,记得寻我喝一杯清茶。」

林傲雪一身戎装,准备奔赴边关。

我们因公主结识,事了又各归各路。

不知此生会否再见,但愿余生各尝所愿。

大雪落下,抹掉所有污迹,独留一片洁净。

公主定然已喝过孟婆汤,将此生的所有苦痛忘得一干二净。

-完-

来源:宫墙往事录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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